他又看了一圈，七个人依旧仰头看着他，乖巧且沉默。
npc迟疑了一下：“你们，不惊讶吗？”
路兮兮摇头。
npc：“？”
“你们，不好奇吗？”
陆修远摇头。
npc：“？？”
“你们，能猜到那份地图是什么？”
支晗理所当然：“毁灭岛的装置所在地。”
npc：“？？？”
他惊呆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下意识看向隐藏的镜头，似乎是觉得，是某个npc提前向他们透露了信息。
支晗：“很好猜。”
npc：“？”
路兮兮伸手：“地图给我们吧，我们今晚兵分两路，把岛上的npc都抓起来送走，然后开启那些装置。”
路漫：“就结束了。”
【！厉害了晗妹，厉害了兮姐。】
【就结束了？】
【就结束了？？！！】
【不过确实很好猜叭，都已经得到那么多信息了，整个故事也差不多能还原出来了。】
【是欸，所以果然今天就能结束了吗？】
【？？那明天开始后面五天直播怎么办？】
【乐。此时，镜头后的李导：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哈哈哈李导崩溃。】
npc呆滞，下意识捂紧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不不不，不行，我不能给你们。”
陆修远蹙眉：“为什么？”
罗可沁不耐烦地接话：“快点拿过来给我们啦。早点结束不好嘛？”
npc一阵猛摇头：“不，不好。是这样的……”
他纠结了一会儿，在脑海中措辞。
路兮兮盯着他看了片刻，没等他开口，一歪头。
“那我们直接拿了？”
npc：“？？？”
“你们要干什么？！”
他“什”字字音还没落下，眼前一花，手腕一痛，兜里的东西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
路兮兮就站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食指和中指夹着那张绢布地图，微微一勾唇，朝他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笑纳了。”
【？？？草，我都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啊救命！兮兮好帅呜呜呜，兮姐手里夹的不是地图，是我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啊！！！】
【室友问我为什么跪在床上看电脑，我说我被兮姐帅的%&*￥%*￥】
【笑死我了，前面姐妹你还好吗x】
npc人傻了，呆呆地问：“那、那我咋办？”
支晗提议：“说说尸体？”
npc乖巧：“哦哦，尸体。”
那几具尸体都是在建筑群后的森林里发现的，被堆在了一起，埋在一个小土丘中。
他今天晚上看上去这么狼狈，就是因为大半个下午都在林子挖土。
据npc描述，通过尸体的形态判断，他的那些同伴在死亡之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虐待。
虽然是不同程度，但哪怕最轻的，也到了断胳膊断腿的地步。
npc说完这一段，沉默了一会儿，给自己倒一杯水，坐在了沙发上。
他摩梭着杯口，长叹一声，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怅然：“我们……其实并不是来旅游的游客。”
罗书桓：“我们猜到了。”
npc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们能猜到。”
他和其他几个人在来这里之前，其实互不相识。是乘不同的船到了岛上之后，在岸边遇到彼此，才慢慢熟悉起来，实际上的相处时间并不长。所以说起来 他们甚至算不上朋友。
但大概是因为都被迫困于这种环境 再加上有相同的目的 所以彼此之间也升起了几分同命相连的情谊。
他们一共五个人 全都是被雇来查探这个岛的情况的私家侦探 彼此交换了信息之后 五个人才发现 他们的雇主有着极其一致的共同点。
苛责孩子。
认为自己的孩子不好。
参加了某场小范围的父母探讨会 并在会中和某个人认识 得到了一个“青少年矫正机构”的信息。
然后 在数日的抉择过后 挑了一个日子 把自己的孩子送来了这个岛。
本来 最开始一切正常 他们偶尔也会来岛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和他们一样的家长还有许多许多 被送到这个岛上的几十上百个孩子 几乎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来到这里。
这些孩子自然都是不愿意来的 每次家长来看 也都吵着闹着要离开。
但他们自然没有同意 只是和其他所有家长一样 一次又一次地强行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这里。
因为他们确实发现 每一次来到岛上 自己的孩子都会有惊人的进步。
于是 他们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进步的更多 能变得更加优秀。甚至 能变成整个岛上最优秀的那个孩子。
但后来 这五个家长逐渐觉得 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访问中 终于隐隐约约察觉到 自己孩子的状态 有些不正常。
但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 他们再次来到这里 试图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去 却突然发现……
孩子们都不愿回去了。
他们表现的
像是从来都生活于这个岛上一般。
孩子自己不愿意回去 岛上那些教职工也都跟着劝阻 人高马大的保安守在旁边。
这些家长不得不无功而返 然后 找上了他们这五个私家侦探。
希望侦探们能帮他们查明 自己的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npc说到这里 闭了闭眼 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身上缠绕着浓厚的悲伤和无奈。
“但 没过几天 其他四个人就相继消失了……”
他声音变得喑哑低沉 带着丝缕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赶紧偷偷藏了起来 这才免于灾难 一直在岛上苟活到现在……”
“我……”
他张了张嘴 像是说不下去了 难过地闭上眼 像是凝固了一般 不再出声。
【？？？？？太离谱了 已经开始生气了！】
【虽然有夸张成分 但这说的就是现在一些畸形的亲子关系啊。】
【呜呜呜害怕了 我爸妈也把我送到一个这样的地方怎么办啊……】
【？！这群人太离谱了吧？真的人干事？想想之前那些病例 他们都把孩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啊！】
【啊啊啊我真的！拳头硬了！！】
七个人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路兮兮垂眸 轻声打破沉默：“后来呢？”
npc一愣：“什么？”
路兮兮：“后来呢？这座岛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虽然我也希望这里的荒废是由我造成的，但是……那倒还好了。”
路兮兮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是那些孩子？”
npc点点头,哑着声音吐出个“是”字。
把一个人逼到极致，最终总会出现两种情况。
一种，是想大多数的孩子那样,彻底被“驯服”，从此心甘情愿待在这个岛上,受着那些人的管教。
另一种,几位少数的情况，是被彻底激起了心中的反骨。
导致这座岛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就是属于第二种的那些孩子。
在几年乃至十几年如一日的驯化式教育中，第二种孩子从最开始的一两个,逐渐变成了一个小群体。
他们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岛,但他们更厌恶那些成年人的管教。
于是,这群孩子凑在一起,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计划正式实施的那一天,是在这个npc被迫躲起来之后的一日。
因为他们这些私家侦探的来访,给岛上带来了许多新的不确定因素,那些管理人员为了处理他们，也在不经意间稍稍放松了对这些孩子们的管制。
于是，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自然而然摆在了那些孩子面前。
他们在忍受了这么久的极端压迫之后,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们中的大多数也都清楚，这可能只是以卵击石，最终不过自取灭亡。
但他们依旧以地下那间监控室为切入点，凭借着十几个孩子的力量,对那些披着人皮的管理者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这些孩子在这种时刻爆发出的力量和凝聚力，竟然真的足以颠覆一切。
到最后，不只是那几个孩子，还有不少被送到岛上不久的孩子们，也跟着他们一起，参与到了这场讨伐当中。
等到npc意识到的时候，这场讨伐已经进行了大半。他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跑出来，帮助这些孩子一起对抗那些管理人员。
那些孩子也确实对他表示了感谢。
他本来以为，讨伐结束之后，那些被绑起来的管理人员们会和他们一起，被警方接走，回到正常的人类社会。
但并没有。
愿意回去的，只有那一部分刚来不久的孩子，剩下的所有孩子，在听到他的劝告后，都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甚至其中已经有激进的孩子打算向他发起攻击。
岛上的管理人员全部被抓起来之后，这些孩子的队伍分成了三波。
一部分是那些想要回家的。
一部分是那些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进来，希望回归之前的生活的。
最后那一部分，是催发这场事件的孩子。
这一部分孩子几乎每一个都进入了一种丧失理智的极端状态，他们直接将那些管理人员投进了海里，甚至还无数次向属于另外两个人队伍的孩子们动手。
npc中间试着站出来劝了几次，却每一次都被打的狼狈而逃。
最后，那些孩子把他当作了跟管理人员一样的人，试图让他葬身海底。
npc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地把那些想回家的孩子送走，然后，又一次过起了东躲西藏的生活。
另外两队孩子在长期的焦灼对峙中，各自派出一人进行协商。
他们选定日子，进行了一场团战。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少数胜过了多数。
那些渴求之前生活的孩子在对面的胁迫下一个个丢盔卸甲，迫不得已地接受了新的规则。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愿意离开这座岛。
说到最后，npc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一声。
“所以我说，我并不指望你们能把那些孩子从这里带走。相反……”
“或许让他们和这座岛一起消失在群众视野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即使回到那边，这些孩子也不可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他语气沉重，充斥着浓郁的压抑和无奈。
偌大的休息区又一次陷入漫长的沉默。
支晗抬眸看向他，平静道：“你错了。”
npc一愣：“什么？”
路兮兮接话：“你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这座岛，恐怕也快把你逼疯了吧。”
npc一时间透出几分慌乱：“什、什么意思？”
路漫把额前垂落的刘海捋到后面，露出眉角的疤痕，冷声反问：“你说他们不能，他们就不能？”
罗书桓义正言辞：“先不说人本身就是属于社会的，就单单你想让他们跟整座岛一起毁灭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你的不正常了。”
罗可沁帮腔：“就是，一点都不在乎那些孩子的死活，正常人哪里会像你这样！”
npc瞪大眼，“噌”地站了起来，抬高声音：“我不正常？！”
“那些孩子才是真的不正常！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都攥着不只一条人命，他们在自己定下的规则下肆无忌惮地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们真的觉得他们能回去吗？！或者说，你们觉得他们值得吗？费那么力气，带回去一堆疯子和杀人犯，你们才是不正常！他们那些人本来就没救了，本来就该让他们自生自灭！我是怕后来人被他们伤害，所以才好心提醒你们毁岛，你们现在竟然反过来说我不正常！”
npc不敢置信地抬了下手，气急败坏地笑了一声，重复：“你们说我不正常？！”
“不管他们是什么，都不该由你来进行审判。”陆修远目光冷冷扫过他，“你没那个资格。”
“我没有？”男人嗤笑一声，“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们的人，我没资格……”
他不敢置信地笑了两声，反问：“那谁有？”
“社会？法律？警察？”
“你觉得他们有吗？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近乎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天边突然炸响隆隆雷声，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大厅的灯又一次骤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陆修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透着一如既往的冷漠和平静，却又字字珠玑：“哪怕你是他们的父母，都没有权力决定一个孩子的生死，更遑论，你只是一个自以为了解他们的陌生人。”
路兮兮叹了口气，在闪电划过的空挡，抬头和他对视一眼。
“如果你执意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们只好，把你一起绑起来了。”
npc呆了一秒，立刻大吼：“你们开什么玩笑？！”
他喊完这句，转身就跑，似乎打算借着这场黑暗逃走，去执行对那群孩子的“审判”。
路兮兮没吭声，迅速跟上，哪怕是在黑暗中，也依旧干脆利落地伸腿，直接将男人绊倒在地。
男人闷哼一声，趴在了地上。
支铭和支晗点亮了商店带回来的蜡烛，照亮一小片空间，昏惑的烛火在男人脸上跃动，映照出他愤怒到扭曲的面孔。
路兮兮接过路漫递来的绳子，三下五除二把人绑了起来。
npc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们，你们就该跟那帮疯子一起下地狱。”
他低喃：“疯子，都是疯子。”
【天呐，我真的被这段吓到了呜呜呜。】
【草，这真的是综艺而不是什么电视剧电影之类的吗orz真的真实到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岛的故事……竟然是这样的。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orz】
【所以人是真的会被逼疯的啊！求求了，看看孩子们叭，不要再逼我们了，真的要崩溃了。[大哭][大哭]】
【小陆弟弟说的很多哇，没有人有权利审判那群孩子，虽然但是……他们也是无辜的哇。】
【就是就是，凭什么就要让他们给这座岛陪葬了！那不都是一条条人命吗！】
【这npc也是被那群孩子逼疯了吧。】
【天哪我真的……吓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仔细想想，如果这种情况是真实发生过的……】
【别说了别说了，大晚上的，我一会儿还想睡觉呢QAQ】
【外面下这么大雨，最后的收尾要留到明天了叭。】
【希望一切顺利。[合十][合十]】
【希望一切顺利。[跪]】
七个人商量了一下，把新捆的npc安置在角落，又上楼去把之前抓起来的那些npc都带了下来。
没多久，一楼大厅里就挤满了被五花大绑的npc。
这会儿下起了雨，他们自然不可能出去逮那些藏在其他建筑里的npc。七个人合计了一下，兵分三路，检查确认休息区是否还有其他“存活 的npc。
节目发展到现在这个时候，那份“休息区守则 早就丧失了该有的功效，成为了一张废纸。
李普通坐在镜头后面，看着七个人扫荡一样挨个房间进去抓人，顿时悲从中来，长叹一声。
他特意请编剧来做的巧妙设计啊……
七个人这一清查，就清到了接近午夜。
也确实让他们找出来了一些潜伏在各个房间中的npc。这些npc自然也都被丢到了下面。
到最后，npc们也都麻了，有的主动从藏匿的地方出来，心甘情愿被抓进大厅。
彼此熟悉的npc们三三两两凑成一堆，已经聊了起来，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
路兮兮拍拍手，看向其他人，问：“都找完了？
大家点头。
路兮兮满意地笑了一下：“那就先各自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起来，我们一起去把那些装置找出来拆掉。
罗可沁愣了愣：“不炸岛吗？
路兮兮笑起来：“你问问支铭和支晗乐不乐意？
【芜湖！明天就要结束啦~】
【好快好快，真的好快。】
【晚安姐妹们，明天我们一起炸岛！[狗头]】！

第二天一大早,雨过天晴。
路兮兮和路漫从各自房间门出来，下楼看了一眼一层大厅里npc们的状况。
昨晚休息之前，七个人和npc们达成了“君子协议”。
他们给npc松绑，让他们好好休息,npc们乖乖待在这里,不许趁夜偷偷溜走。
好在这些npc大概都已经无力抵抗了,凑成几堆,乖巧地在大厅里打地铺。
路兮兮绕过地上还没醒的npc们,到厨房里看了两眼，沉吟片刻，回身看向刚刚跟进来的路漫。
她表情有点凝重,搞得路漫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
路漫：“？”
路兮兮庄重道歉：“哥哥，有件事情,是我有些欠考虑了。”
路漫皱眉：“什么事？”
路兮兮往外面一指：“我们今天，得准备那——么多人份的早餐。”
路漫：“……”
兄妹俩在无言中对视片刻,认命地去挑选食材了。
【哈哈哈哈一大早起来就被笑到了。】
【本来以为今天会是全程顺利一气呵成解决事件，结果竟然卡在了第一步x】
【谁能想到,毁岛的第一个障碍是……喂饱大家的肚子呢？】
【草,一大早就去上班还没吃早饭,突然羡慕那些npc了,竟然能吃到路哥和兮姐亲手做的饭。】
【+1。别说打一晚地铺了，让我睡一年都行！只要兮兮给我做饭嘿嘿嘿。】
【大早上起来就做白日梦，我兮姐做的饭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尝到的吗？】
【emm……怎么不是呢？这些npc不都行。[柠檬][柠檬]】
由于吃饭的人太多，食材又并不是很充足，所以商量之后，兄妹二人决定，准备最简洁的早餐——面包+煎鸡蛋+牛奶。
好吃又有营养。
兄妹俩一人一个灶台,路兮兮刚摆好锅准备打火，旁边突然插过来一只手，按住了锅把。
路兮兮：“？”
她茫然看过去，和陆修远对上了视线。
小陆弟弟头发还没来得及打理，有点乱糟糟的，显出一种跟平时不太一样的慵懒感。
他轻轻眨了下眼，除去眼中残余的困倦，嗓音带着点少年初醒的哑感：“我来吧。”
路兮兮惊讶，眼睛微微睁大：“诶？”
可小陆弟弟，不是不会做饭吗？陆修远敛眸，往外看了一眼。
“要做的早餐太多了，煎鸡蛋又比较简单，你可以教教我，我跟你们两个一起。”
路兮兮听完，眼睛亮了一下，当即同意下来：“好呀好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过一个鸡蛋，进入了教学模式。
隔壁路漫把锅里的鸡蛋翻了个面，面无表情地瞟陆修远一眼，有点不爽地抿了下嘴，又一言不发地转回头来。
【笑死，路哥的表情，好幽怨啊~】
【还没睡醒的小陆弟弟好可爱啊啊啊啊！！！】
【看出来了，小陆弟弟是真的很爱他姐，还没完全清醒就要来帮忙。】
【说不定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吃到姐姐的饭呢嘿嘿嘿。】
【好嗑好嗑。】
【这么一说，路哥就真的很像内种，担心自家妹妹被拐走的大舅子x】
【笑死，有画面了。】
陆修远上手非常快，没多久就顺利出师，并霸占了路兮兮的灶台，把她“赶”去切面包了。
路兮兮切了满满一盘子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让小陆弟弟来准备面包片呢？
早餐准备进度近半的时候，支晗也拉扯着支铭下来了。
选秀出道的男明星毫不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顶着一头乱毛，打着大大的哈欠莽莽撞撞地进了厨房，还在门槛处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抓了两把头发，眯起眼看支晗跑去跟路兮兮一起准备面包片，茫然地问：“那我干什么啊？”
四人同时停下手中动作，齐刷刷扭头看向他。
两分钟后，某位男明星被其他四个人一起赶出来了。
怀里还多了一个装满面包片的盘子。
支铭抱着盘子站在厨房门口，委委屈屈地抽泣一声，转身找到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哭诉：“他们嫌弃我！”
【哈哈哈哈哈哈难道不该嫌弃吗[狗头]】
【好了好了支哥不哭，我们不嫌弃你哦。】
【不哭不哭，大家怎么会嫌弃你呢，支哥，你可是我们的小天使呀。】
【支棱起来支哥，坚定一点，你可是团宠！】
【笑死我了，新概念团宠是吗x】
这次录节目过程中他们没有办法看到弹幕，支铭不知道直播间门观众们都是怎么回的，只能愤愤地咬了一口面包片，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在这个家里，我就像是个多余的存在。”
【笑死，支哥还挺有自知之明(bushi)】
【别这样想支哥，你怎么会多余呢，你可是大家的大宝贝哇~】
【哈哈哈焯，支哥，下次说话之前一定记得回头看身后啊。】
【xswl，支哥，你完了。】
支铭一口面包还没嚼完，满腔的控诉也还没吐完，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那声音还颇有些耳熟。
叫他：“多余哥哥？”
支铭：“？！”
盘子里的面包差点掉到地上。
他尴尬地转过身，朝支晗笑了两声，讨好地问：“晗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呀？”
支晗冷冷瞥他一眼，转身离开，同时丢下一句话：“反正你是多余的，也不需要做什么。”
支铭：QAQ
他站在原地，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看上去难过极了。
支晗往前走了几步，停下，回头，朝他扬眉。
“还不快点过来？真觉得自己多余啊？”
支铭表情立刻多云转晴，快快乐乐地“诶”了一声，跑到支晗旁边。
并接到了他的任务：
叫npc们起床。
第一个被叫醒的npc闭着眼坐起来，顶着一脑门的起床气，劈头盖脸一顿骂。
第二个被叫醒的npc倒是没骂他，人直接把怀里的枕头砸到了他的脸上。
第三个……
支铭：“……”
要不他还是多余着吧。
早上八点，终于全员到齐。
几十号人围着个临时拼起来的大桌子，吃了顿难得的早餐。
陆修远坐在路兮兮旁边，慢条斯理地把唯一一个由他兮兮姐亲手煎的鸡蛋夹到面包片里，听着路兮兮对他手艺的赞扬，悄悄用面包片挡了下嘴。
想学做饭。
……不如以后做个厨师吧。
只给兮兮姐一个人做饭的那种厨师。
早餐之后，全员期待的盛大活动开始了。
npc们负责看家以及安抚后来的npc的情绪。
他们七个则按照昨天计划的分成了两队，一队负责抓剩下的npc，一队负责去找齐那些毁岛装置。
据知情npc透露，剩下的流浪在外的npc已经不多了，于是这一队只有三个人：路漫、路兮兮，外加陆修远。
至于毁岛装置。据节目组瞎掰，那些装置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新型武器，杀伤力极大。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那些东西都带回休息区。
路漫趁着收拾碗筷的空挡，把昨天从npc那儿拿来的地图多画了三份，连带原件一起，分给剩下四个人。
准备工作完成，两队正式出发。
根据地图显示，毁岛装置大都安置在了建筑群后面的林子里，这会儿阳光充足，树林不像晚上显得那么阴森，支铭捏的地图在林子入口迟疑了一会儿，咬牙踏了进去。
支晗：“节目组应该有在里面设计陷阱。提前熟悉熟悉，后面估计还会在这里生活一两天。”
支铭：“？？？”
罗书桓：“我也这么觉得。”
支铭；“？？？”那晚上岂不是……
罗可沁拍了拍他的手臂，率先选定一个方向，离开前还跟他说了一句：“支哥加油~”
支铭木着脸看其他三人离去，盯着地图发了半天的楞，一咬牙，往前去了。
结果他刚往前走没两步，脚下一空，滑到了坑底。
坑倒是不深，他自己也完全可以爬上去。
就是怪吓人的。
支铭仰起头，默默和闻声赶回的三人对视。
支晗伸出手：“……算了，一起找吧。”
【笑死，支哥拖累了全组的进度这是可以说的吗x】
【他可是团宠哇！拖一下进度又怎么样嘛，还能帮我们拉长一下剪辑版的时长呢。】
【有道理，支哥加油，狠狠拖！（bushi】
另一队的三个人，则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分头行动。
三个人都一致认为，他们在一起配合，抓捕npc的效率会更高。
至于这个“一致认为”是怎么个“一致”，那就不好说了。
总之，结果就是，那边四位在林子里摸索着寻找装置的时候，这边三位大爷逛街一样，在建筑群中大摇大摆，见一个npc逮一个，任务做的好不快活。
【笑死，这三人组绝对是npc们的噩梦了。】
【泻药，实不相瞒，人在现场，昨天下午被抓的，一整晚的梦里都在被抓。】
【！逮到一个偷玩手机的npc！怎么样！兮姐帅吗？[害羞]】
【是这样的，我怀疑，要不了多久，那些东躲西藏的npc就会受不了煎熬，主动出来送了。】确实如弹幕猜测那般，他们还没抓几个人，剩下那些就一个接一个主动送上了门。
甚至据说还有绕过他们，主动找去休息区的。
路兮兮靠在墙边，看着又一波组团来投降的npc，百无聊赖地朝他们招招手。
“早上好，昨晚辛苦了。休息区在那边，自己过去吧。
npc们朝她笑了笑，一边连声说着“谢谢 ，一边迅速从三人旁边绕过，头也不抬地往休息区那边去了。
路兮兮眯起眼，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