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盟》(化蝶之一)——丹菁
丹菁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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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
  倘若爹知道了,一定会把他打死,顺便将他赶出家里,让他狼狈地流落街头为乞。依爹的性子,绝

对是有可能的。
  “放心,一切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宇文迅羽轻啄了他泛白的唇瓣,随即再将他搂进怀里。

“横竖事情便是这样成了定局,你什么都不用多想了,待在我的身边便是。”
  “你这个妖孽,谁要待在你身边!”他努力地使劲,使出他一辈子都不曾像现下这般的力量,却只

是轻轻地让他赤裸的胸膛离他远一点而已。
  实力太悬殊了,他注定只有被欺负的份,但事情也不能就这样成定局,他得赶紧悬崖勒马,否则的

话,大事不妙矣。
  “你不待在我身边,你要待在哪?”他说得霸气十足,噙笑的魁眸真瞅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

感觉到彼此的气息,感觉到彼此的心跳,甚至也包括交缠的肉体上头的所有反应。
  “你……”天底下岂有这么容易的事,又有谁会如此大方地对一个男人诉爱?“这书院是你小叔主

持的,难道你不怕他发现了向你爹通风报信?”
  说出这一点,他可就怕了吧?
  “那又如何?”宇文迅羽笑得张狂、不可一世。“我爹便是知道我这性子,索性将我丢到书院来,

我也不怕被知道这些事,至于我小叔的话,更用不着担心了,他光是忙自个儿的事都分身乏术,哪里管

得了我?”
  “他再怎么忙,也不可能认同这种事吧?”安之凤难得聪明地提出疑问,只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也

可以适时地遏阻几欲沉沦的自己。
  “他自个儿也搭了个男人,他有什么立场同我说?”
  “嘎?”宇文迅羽无情的答案,彻底地将安之凤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渊谷之中。
  竟会有这种事?这岂不是摆明了天要灭他?
  “咱们改变不了世俗的眼光无妨,我也没蠢到要改变这一切,我只要自己过得高兴便成,我才懒得

去管不干自个儿的事。”宇文迅羽直言:“咱们可以待在这里一辈子,这里很适合我们。”
  安之凤瞠目结舌,对于他所说的话,只感到过分天真。
  事情真要有那么简单,那他还怕什么?
  这事让他爹知道的话,定会同他断绝父子关系的,到时候他可就一文不名了,要他怎么生活?
  他活在这世界上,惟一学会的便是如何大方花银两,如何摆阔,其他的他都不会,如此一来,要他

如何活下去?
  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

  “我先到预卿的坟上上香。”突地传来男声伴随着脚步声,令在山洞内的两人同时起身。
  “谁?”天啊,他没穿衣服耶,只要眼睛没瞎的人一看,都可以猜出他们干过什么勾当……
  完了、完了,他注定要当个乞丐了。-
  “爹?”宇文迅羽低哺着。
  不可能吧,但是这声音……
  “迅羽?”宇文透才刚踏进山洞,便见到两抹赤裸的身影,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自个儿的儿

子竟然在这儿造孽……亏他还特地到书院接他回府过年,他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爹。”宇文迅羽撒了撇嘴道。
  安之凤瞪大双眼直往宇文透望去……
  爹!他是他的爹!好极了,真是好到不能再好了……他无脸见人了,与其这么难堪,与其当乞丐,

他宁可死!他至少还有寻死的志气!
  “逆天,你倒是同我好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文透怒不可遏地吼着身后的人。
  “你先让他们将衣裳穿好,有什么事咱们回小舍再谈。”字文逆天难得敛笑地道,双眼直视着他们

两人,感觉心底有一股伤痛。
  “你要我怎么能够这么好兴致地等他们?我……”
  宇文透怒不可遏地狂吼着,却突地听到宇文迅羽惊喊了一声。
  “之凤!”
  安之凤连回眸也不愿,抬起长腿,身上仅以衣袍狼狈地遮着,毫不理睬身后的人呼唤,往前方一跃

而下……
  电光召火之间,宇文迅羽哪管身上不着寸缕,随即拔腿狂奔,在千钧一发之际,在崖边拉住了他的

手。
  “人来,快点!”宇文迅羽怒目欲皆地瞪视着挂在空中的安之凤。“别放开我的手,用力地抓住我

!”可恶,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倘若让他拉上来的话,他定要毒打他一顿。
  “不要……”安之凤抗拒着。
  他看着原本遮在自个儿身上的衣袍飘扬在半空中,他冷得几乎要抽筋了,心也快被吓得痉挛了,然

而他却仍不惜以死谢罪。
  开玩笑,倘若他不爱他的话,那倒还好,可偏他爱他,他也发觉到自个儿不正常的愤愤,他岂能不

好好思忖一番吗?反正这一切都不合于世,一切都失常脱轨了,倒不如让他死
  “你敢说不要!”宇文迅羽咬牙切齿地道。
  他宁可一死也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吗?
  “我爱你,英台。”到最后,他还是这样唤他,毕竟…当他初见他的第一眼,当他自坡道上走下时

,他便已被他掳走了心魂,不管他是男是女,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
  “你……”字文迅羽错愕得说不出口,却感觉到自个儿的力劲一点一滴地消失,他的手自手肘慢慢

地滑落到手腕,甚至到指尖。“握住我的手!”
  他的怒吼揪魂挫魄,然而安之凤却心意已决,让自个儿往下滑落,这是他这一辈子最有勇气的一刻

,只是他却用错了方式。
  “之凤!”心神俱碎地厉吼,宇文迅羽几乎没有犹豫的随着他一起滑落。
  “迅羽!”
  宇文透和宇文过天同时奔上前去,却已来不及……
  “你方才为什么不帮他?”宇文透悲切地狂吼着。
  “那你又为何要逼他?这样的情景同十年前的我,不是如出一辙吗?”不一样的是,他并没有如迅

羽这般绝决地往下跳。“十年初的事,你也是见着了,为何十年后的你,一样不变,你和爹一样,你们

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事!”
  宇文逆天森寒地瞪视着自个儿的大哥,看得宇文透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任他厉声控诉。
  “我只是……”他只是希望自个儿的孩子可以传宗接代,他没想到宇文家的第二个恶梦竟会落在自

个儿的孩子头上。“倘若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再逼迅羽,我会随他,一切都随他……”
  至少他还可以拥有一个儿子的,是不?
  “是吗?”宇文逆天冷笑着。
  很幸运啊,迅羽真的很幸运,让他羡慕不已。
  “你在笑什么,好歹迅羽也是你的侄儿,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宇文透一把揪起他的衣襟。
  ‘大哥,你知道吗?”宇文逆天的神色缥缈得教人心疼。“十年前,预卿自这断崖摔港,我便在下

头架起了大网,只为了杜绝憾事再发生……你说,迅羽是不是很幸运?”
  “嘎?”网子?
  “以迅羽的武功底子来看,他大概也快要上来了吧。”字文逆天再走近断崖,说时迟那时快,字文

迅羽犹如一只悍戾的鹰隼,自崖底飞跃而上,手上还抱着已昏厥的安之凤。
  “迅羽!”
  字文透连忙将他俩的衣袍拿过来,盖在他们身上。
  “爹?”宇文迅羽疑惑地脱着他。
  “没事就好,咱们先回小舍,有什么事咱们再好好谈。”宇文透轻拍着他的肩,大手仍是战栗不已

。“你要感谢你小叙,倘若不是他的话,你不会还有命待在这里同我说话。”
  宇文迅羽回眸看着仍站在崖边的字文逆天,见他恍惚的神色,仿似随时便会掉落似的,不禁有点愕

然;想上前将他拉回,他却突然转过身。
  “走吧,你爹总算愿意同你好好地谈了。
              尾声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小舍一头传来安之凤令人发噱的呐喊,然而这一招对陪在他身旁的字文迅羽一点效用都没有。
  真是的,自从断崖一事过后,他对他简直是独裁到了极点,再加上他爹答应任他胡作非为之后,他

愈发变本加厉,全然不让他离开他周身五步之外,将他当个瓷器娃娃看待。
  而最可怕的后果是……
  现下回想,他还是不懂为何自个儿会在那个当头同他说……爱他?他是不是着魔了?现下他更脱离

不了妖孽了。
  “我要同你一起看信。”宇文迅羽宛若脾脱傲世的王者,下着不容置像的命令。
  “我自个儿看。”安之凤闷声道。
  唉,实际上,他是一点都不想看。
  妖孽的老爹自作主张地同他老爹提起他和妖孽之间的事,现下老爹送来家书…不用看,他也知道没

有什么好消息。
  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百般无奈地拆开信,望着上头四个苍劲有力的字,他的心都凉了。
  “安某无子?什么意思?”宇无迅羽轻问着,将纸接到手中。
  “我家老爹就我这么一个独子,他说他无子,摆明了就是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他耸了耸肩,大有

豁出去的意味。“好极了,这下子真的和我所想的一样了,除了待在这里,我好像也没地方去了。”
  意思是说,他得一直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那可真是个好答案。”
  宇文迅羽勾笑亲吻着他微抿的唇瓣,突地拥着他倒在罗汉椅上,大手放肆地抚进他微敞的襟口。
  “住手!”安之凤喝止着,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用,毕竟发号权一直是在他的英台身上……
  唉,他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好答案。
  他现下可是一无所有了,没了黄金屋,也没了颜如玉……咦?谁说要靠着爹才有这两样宝物的?
  “你在想什么?”发觉他的眼神闪烁,宇文迅羽突地停止了骚扰的举动。
  “我要寒窗苦读。求取功名!”他的眼在发光。
  “凭你?”他嗤笑着。“先背两首诗来听听。”
  “我”
  他连乡试都没过,要怎么参加会试?
  “甭想那些了,只要你待在我身边,遵守我俩的鸾凤盟,你又何需求取功名那般无聊的东西?”宇

文迅羽浅勾着笑,淡淡地低啸着,却拥有噬人的魔力,每每令安之凤沉沦其中而不自觉。
  安之风敛下迷人的眼,思忖了会儿,觉得挺有道理的,却又猛地想起,“不对,你是把我当成男娼

看待了不成?”
  他安之凤宁可为乞、宁可一死,也不愿屈承朝露恩!
  “我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吗?”字文迅羽不怒反笑,大手探向他结实的胸膛,诱惑地掐揉着他敏感

的地方,只听他浅吟了一声。“我宁可随你下黄泉,难道你都忘了?咱们可是永世夫妻,你逃不了这命

运的。”
  安之凤满足地问哼一声,舔了舔干涩的唇,突地放大了胆子道:
  “既然是夫妻,你是否该让我尝尝其他的味儿?”
  “嘎?”宇文迅羽一愣,突地意会。“凭你?十年后再同我谈吧!”
  他一把将他拉下,让他吻上自个儿的唇,恣意地追逐纠缠,逐步点燃销魂的激情。
  安之凤微眯起眼看着他欲念的俊脸,不禁笑了……
  谁说非得要黄金屋不可?又是谁说颜如玉只能是女的?
  唉呀,只要是两情相系,不就得了?

  一本书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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