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角色不想再穷下去想入主豪门的原因。
她轻轻点头：“嗯。”
“不管是你的母亲还是……那个人。”洛予齐缓缓说，“对你的教育都有些欠缺，才让你有些偏激，但不管怎么说，我跟你也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你现在还小，还来得及纠正。”
“啊？”
“怎么？”洛予齐抬起眼，“我教育不得？”
洛卿有些无措：“可我之前还做了不好的事。”
“嗯，我的确很生气。”
“……”
【你看看你现在是生气的样子吗？】
“但念在你年纪小，我可以过往不究。”洛予齐掀起眼睑，“好歹你过去也喊我一声哥。”
这下洛卿彻底哑了，呆呆坐在那里好久都没反应。
所以洛予齐叫自己过来不是要把自己噶了，而是要认下自己这个妹妹？还要亲自教导她？
从过去到现在洛卿都不敢做这么大的梦。
这是退休世界自己的整合结果，还是……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要这样？”
“缺个按摩的。”洛予齐挑眉，“也缺个打伞的。”
闻言洛卿身体颤了颤，难道他之前看到那些事了？
看着面前这一大桌子菜洛卿才反应过来，原来过去那些天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洛予齐也记住了自己爱吃的东西，如果没有他的授意，林妈对自己也不会那么热情。
还有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大衣。
虽然的确很想要哥哥，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确不配。
洛卿掰着手指，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定定神：“您应该知道我是个艺人，还风评不太好，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单亲家庭，我跟妈妈身体都不好，而且我没什么特长，学习也很一般，放在人群里都找不到，也不太聪明，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不然也不会偷了您的东西……”
对面的洛予齐放下手中的勺，越听脸色越沉。
过去听到的那些心声里全是她一些吐槽和碎碎念，虽然能听出来她原本性格不坏甚至是有些软，但他从未想过洛卿心里的自己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皱着眉看过去。
洛卿依旧垂着眼：“所以我觉得如果您真的需要一个妹妹，那也应该不是我。”
“怎么。”洛予齐双手环抱，“这是菜市场买菜，还可以挑挑拣拣？”
洛卿摸摸鼻子不说话。
饭厅中沉默好一会儿，就在她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应该可以走了的时候，洛予齐忽然沉沉开口：“那艺人想做就做，不想做拉到，谁隔着屏幕去了解真正想了解的人？”
他说：“出生不是自己决定的，你叫我一声哥，你就不是只有母亲，没谁规定人一定要有特长，还有，你不笨。”
洛卿眼睫微微一颤。
“并不是我需要一个妹妹。”洛予齐看着她，“而是你让我觉得，我可以需要一个妹妹。”
“我……”
洛卿想要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喉咙却有些哑，她不敢再开口，生怕泄露自己的哽咽。
活了二十年，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需要自己。
可洛予齐还没停止：“我是个成年人，还是个生意人，做事都会衡量利弊，不是盲目做选择，至少比你多走了几年的路吃了几年的饭，不会比你想的少。”
这些道理洛卿当然懂，因为懂她才会觉得这种好事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她吸了口气，抬起头来：“我没有开玩笑，小时候生过病，所以反应会比普通人要迟钝一些，我……”
“怎么。”洛予齐打断他，“我这么大一个人，还护不住你了？”
洛卿被堵得只能瞪大眼睛看他。
“行了，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就问你一句。”洛予齐叹了口气，“想不想喊哥哥？”
【想。】
看她这反应洛予齐也知道她有什么顾忌了，笑了声：“吃饭吧，一会儿林妈还得重新弄一遍。”
洛卿不敢再说什么，只顾着埋头吃饭。
“房间都是收拾好的，一会儿许医生过来给你看看身体。”洛予齐又说，“等你哪天空了，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吃着饭的洛卿有些懵。
【怎么就这么轻车熟路了？我不是还没答应吗？】
“也不是让你住在家里。”洛予齐又道，“知道你买了房子，也知道你有工作，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没谁拦着你，之前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
原来他都查了，洛卿紧抿着嘴。
“听到了吗？”
许久后，洛卿才吸吸鼻子，抱着碗闷声道：“听到了。”
听到她那刻意压制的鼻音，洛予齐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这么乖一个小孩，过去到底是做什么的？对自己那么没自信？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经历了那些事，其实血不血缘的一点都不重要，可他就是想听这人喊一声哥，就算是陌生人。
这小孩来路未知，却打算在这定居。
他在犹豫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其实对于洛卿来说，就算是所谓的亲生母亲，那也是个陌生人而已。
她仿佛在这个世界里给自己找了一个临时组合起来的家，没有任何选择。
自己跟她，没有区别。
能听到她心里的那些声音，或许也是一种缘分。
“那个……”
听到声音，洛予齐回神：“嗯？”
洛卿看着被端下去放在一边的螃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一次心里话：“我能吃一个吗？就一个，不能浪费了。”
洛予齐愣了一下，而后挑眉：“我不叫那个。”
洛卿捏着筷子，端详着对方的神色，舔舔唇小声说：“哥？”
“嗯。”洛予齐笑起来，“吃吧，只能吃一个。”

第16章
吃了许医生开的药，洛卿没再回基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太舒服，她睡在暖和的大床上一直没回过神。
房间跟她离开之前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空出来的桌面上摆着不同种类的零食，电脑也换了新的，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高配。
所以洛予齐早就准备好了她要回来的准备。
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感觉，很不真实。
洛卿翻了个身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回想关于洛予齐的剧本，这是一本关于他在商场摸爬滚打的剧情文，直到后期才会有女主出现，在那之前他都很孤独，一边是那个处处让他糟心的父亲，一边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敌内患。
想起那天向坤说的那些话，洛卿心里不太是滋味。
洛予齐是个好人，她的确贪心，想要这样的哥哥，她想成为他的家人，工作上的事帮不上，替他分担一点情绪是可以的。
打定主意后洛卿才缓缓睡过去。
第二天是周末，因为最近没有工作，她一早就被洛予齐拉起来去了医院，说是要全身检查原来是真的。
只是检查结果就是那样，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症，就是体虚敏感，只有调理不能根治。
洛卿自己心里是有数的，还挺乐观。
【这样就很好了，我的存款应该足够调理了，以后还有工作，死不了的。】
洛予齐站在她身边，想起她说过的话，让齐昀把人先带了出去，这才问医生：“她说小时候生过病，反应比常人要迟钝一些，这能不能看出来？”
“生过病？”医生将所有的报告和图像都看了个遍，“都好好的啊。”
洛予齐皱眉，其实他能感觉出来，每次遇到突发情况洛卿都会呆个几秒。
就算是……她过去的经历，现在换了个身体，那也应该痊愈了才是。
将情况做了美化告诉医生，后者沉默片刻：“或许是习惯障碍。”
“有些患者即便痊愈了也会下意识将自己往以前的状态带，这种就不是生理原因，而是心理原因了，可能生病时期的感受让她很深刻，所以改不了。”
医生道：“洛总，您或许可以让许医生给她也看一看。”
许医生专门负责洛予齐的心理咨询。
“嗯。”
洛卿和齐昀安安静静坐在外面，她也知道齐昀不太喜欢自己，两人之间不仅没话还挺尴尬。
她扣着手机壳边缘，低头装作看了很久的手机，直到手机真的来了消息，居然是TT的。
TT：“洛洛，我老师回消息了，他觉得你那些录音片段不错，但知道你没有设备，所以想让你去工作室试试音。”
洛卿顿时来了精神：“试音具体是怎么做呢？”
TT：就是给你几个剧本，配配现场给老师们听。
洛洛：人多吗？
TT：工作室那些主役应该在吧，还有老师们也在，怎么了？
洛洛：面对太多人我可能会紧张。
TT：没什么的，就当做是面试就好啦，如果你真的过了，以后除了工作人员录音室不会有其他人的。
这点洛卿自然知道，她默默给自己打气，为新生活勇敢迈出第一步：“那请问老师们什么时候方便？”
TT：看你，工作时间都行。
洛卿昨天才吃了药，今天嗓子还有点点不舒服，但是过两天她又要进组去录跟纪童的综艺了，思考了一下便问：“明天可以吗？”
TT那边过了一会儿回复：“明天下午两点，我一会儿提前把剧本发给你。”
洛洛：谢谢。
这边回完消息就见洛予齐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她收好手机起身试探问：“怎么了吗？”
以她多年看剧本的经验来说，单独跟医生谈话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怎么，给你制定了调理计划。”洛予齐看她一眼，“以后会给你配个营养师，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每周都要回我那里一次，许医生会检查。”
“啊？”洛卿愣愣地问，“会不会太麻烦了？”
“会有整天病恹恹的麻烦吗？”
洛卿不敢说话了，默默跟在洛予齐身后，想了想拿出手机把之前没机会拿出来的存款递过去：“这是我的现在的存款……虽然不太多，但应该够付那些钱。”
跟在一旁的齐昀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歹毒的女人又在打什么算盘！是不是苦情计哭穷！
太有心机了，现在居然还给自己换了个体贴的林黛玉人设，难怪洛总被迷了心智。
这无辜的小眼神，这苍白的小脸色，这单薄的小身板，一般人哪里抵得住！
娱乐圈没你的一席之地简直是暴殄天物。
洛予齐扫了一眼她那点还没自己银行卡零头多的存款：“我缺你这点钱？”
看，洛总果然上当了。
造孽啊。
洛卿也知道自己的钱不多，她不好意思地捏着手机。
“公司还没倒闭，你的零花钱还给得起，自己的钱自己收着。”洛予齐转过身，状似不经意地问，“跟我回去还是去工作？”
之前去俱乐部完全是因为想打游戏顺便躲一躲洛予齐，可现在情景一变，宋淮时那边奇奇怪怪的，还是洛予齐身边要安全一点。
洛卿轻声说：“跟你回去。”
洛予齐无奈：“跟我回去是会把你卖了怎么的？说句话都不敢大声说？”
洛卿迷茫抬头。
洛予齐揉了一下她的头：“走吧。”
【嘿，哥哥摸我脑袋了。】
洛予齐笑了下，又在她脑袋上按了按，想了想，拿出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今晚想吃什么？”
“我……”
她面前被递了个手机，洛予齐头也不回：“自己跟林妈说。”
【这是洛予齐的手机，他居然这么给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妈的声音：“大少爷有事吗？”
洛卿有些无措地去看洛予齐的反应，可是对方只摆了摆手：“自己说。”
她只好捏着手机开口：“林妈，是我。”
观看了全程的齐昀此时心情十分复杂，这私生女人设变得太成功了，洛总简直被拿捏得死死的，连他看着都差点被迷惑。
吃完晚饭洛卿乖乖坐在客厅里等许医生和新来的营养师在那给她制定饮食计划，顺便看TT发过来的那些剧本。
虽然擅长，但去录音跟自己做任务不一样，她不想出错。
洛予齐过来时就见她坐在地毯上，拿了个小笔记本趴在桌面不知道在写什么，仿佛是刚放学回家在写作业。
他走过去：“在干什么？”
洛卿抬起头，也没掩饰将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看：“我明天要面试一个配音工作，准备一下。”
“配音？”洛予齐大致扫了一眼，上面都是写台词，还被她仔细标注好了情绪，“你演的戏？”
“不是。”洛卿摇头，“我打算以后转到幕后工作。”
洛予齐心想，那也是应该的，台前也没见她做过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以这人的性子不应该做那些找人恨的事，可那些跟宋淮时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
只消片刻就能想通前因后果，洛予齐默了默，没想到这个妹妹平时还挺忙。
“可以。”洛予齐眼神有些复杂，“这工作挺适合你。”
至少在听到她心声之前他都被哄过去了。
发现那小笔记本还挺厚，洛予齐有些好奇：“这些都是剧本？”
洛卿不好意思地说：“我有时候记性不好，就把一些小事记在本子上。”
虽然这么说，可她没有把前面那厚厚的部分翻开，洛予齐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嗯了声，又喊来营养师：“多注意她的嗓子。”
然后把许医生叫到了一边。
听了前因后果的许医生看看地上坐着的小姑娘，又看看面前神色凝重的老板，灵光微闪，故意为难了好半天：“但我对洛小姐来到底是个医生，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您不一样，您跟她是亲人，这种事亲人多在身边引导会比较好。”
“引导？”
“给她多一点陪伴，多一点安全感，让她觉得自己是有存在价值，让她产生自信，这种情况会慢慢改善的。”许医生笑道，“这对洛总来说也是好事。”
这两兄妹倒是凑到一起去了，互相需要。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许久后洛予齐才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把所有剧本都做好标注后，洛卿一抬头发现许医生和营养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而洛予齐居然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腿上摆着笔记本电脑应该是在工作。
这一幕烙在她心上，有种不可思议地温馨感，过去的洛予齐好像没有在客厅里待着的习惯。
她无意识地喊了声：“哥？”
洛予齐抬眸：“忙完了？”
“嗯。”
腿有些发麻，一时之间洛卿没能坐起来，只好继续在地毯上锤着，然后她哥就把笔记本屏幕转了过来：“这是给你的计划表，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洛卿探头看去，食物那些倒是不用操心，主要就是她的一些日常生活习惯和时间表，已经很细心了。
她又低下头去拿小笔记本：“我记下来。”
洛予齐拦住她的动作：“这些营养师会提醒你。”
“嗯？”
【那你在这儿等我是为什么？】
那笔记本被放在桌上一声轻响，洛予齐微微倾身摸了下她的头：“在陪你。”
洛卿眨了眨眼。
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哥道：“在同一个屋檐下就要有一个屋檐下的样子，我不是给自己招了个合租的人，知道吗？”
“噢。”
洛予齐好笑地看着她：“那知道以后回来要怎么做吗？”
洛卿摇摇头。
脑门被弹了一下，洛予齐悠悠收回手，挑眉道：“不忙的时候别老想着要打游戏，也抽空陪陪我工作。”
洛卿捂住自己的脑门，忍不住弯了弯唇：“我知道了。”
“去休息吧。”
洛卿站起身，想了想，回头轻声说：“哥，晚安。”
洛予齐莞尔：“嗯。”
洛卿脚步轻快上楼。
【有哥哥也太好了吧！我哥哥还会陪我工作！哇。】
在她后面，洛予齐将方才被放下的电脑又拿起来，点开那个缩小的界面，将那个兄妹相处100个细节收藏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洛卿把自己摔在床上捂着脑门不住傻笑。
太精神了，根本睡不着。
十分钟后她一骨碌爬起来，打开了新电脑，既然睡不着那就打打游戏吧。
为了不让频繁跳伞毁了自己的好心情，她又点开了直播平台，之前听说有那种在直播间上个会员就能上主播车的，现在买了房，还有一点点闲钱的洛卿想讨自己欢心一把。
她在主页找了个技术流标题的直播间点了进去。
主播正在带人吃鸡，洛卿看了好一会儿，虽然话有点密但技术好像的确很不错，很会照顾老板。
她看了眼直播间的上车规则，200块的黄金守护可以上三次。
可是这个直播间的黄金守护有六百多个。
她打字询问：“请问充了黄金守护上车的话需要排队吗？”
[？？？我看到了谁？]
[@HSno1，你的老板要给人家充守护了。]
[不懂就问，有什么前情吗？]
之前HSno1在直播间那一波骚操作让不少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个叫洛洛不想说话的洛洛，所以就算她一个主播都没关注，后台都有了好些看戏的水友关注她。
有些水友在弹幕上开始科普起来，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洛洛老板，普通黄金守护要排队的哦，不一定要排到哪天，不如直接充个2000的钻石守护，可以随时插队的哦。]
[是呀是呀，2000的守护主播天天等着洛洛老板上线，98K全都给你，比某些随缘直播的人好多啦，老板不心动吗？（狗头）]
不排队居然要2000？！
洛卿吓到了。
她正要退出直播间，那主播却好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笑着调侃：“原来是洛洛老板啊，久仰大名，这样，大家也别起哄了，洛洛老板在我这儿上个黄金守护，我现在就带洛洛老板怎么样？”
[这都不答应？]
[笑死，全世界都在背刺H神。]
[卧槽卧槽，家人们，那个男人开播了！]
[H神是狗吗？这都能闻到味儿来？]\\
[开玩笑随便开开就行了，别过火，人家开播也能硬扯上关系？]
[不是硬扯啊家人们，刚回来，H神说了他那不要钱，等着把老板宠幸，把那128次结清呢。]
洛卿自然也看到了这些弹幕。
宋淮时等着被宠幸的那个老板，好像、似乎、是自己？
她迟疑地点进了宋淮时的直播间，这会儿宋淮时没有打游戏，只是停在游戏界面跟水友们说话。
弹幕上都是那些搞事的水友。
[别等了，洛洛老板说她今天睡在其他贵人那。]
[我已经截图了，洛洛老板问充钱要不要排队的那句话，H神你败了。]
“是么。”视频里宋淮时正在剥棒棒糖，语气漫不经心，“没事儿，那我也等。”
洛老板本板：“？”
这人是被人夺舍了吗？
等什么等，说得自己跟他好像很熟一样。
她默默窥屏没说话，而宋淮时指尖一动，竟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她的个人后台，光明正大点了个关注：“我等得起，说不准洛洛老板就回心转意，想起我这个糟糠主播了呢。”
洛卿：“……”
[……]
[你是不是被盗号了，你怎么就骚起来了？]
这时宋淮时那边有声音传过来：“前义父，你干嘛呢？”
是祁敖的声音。
宋淮时：“等老板。”
“什么老板，老板不是说今晚不回来？”祁敖走近一看，“你在直播？刚才让你去复盘你说你训练累了困了，现在你来开直播？你不是时长一够就发誓不开播的人吗？”
[哈哈哈后面那人是谁，说话好幽默啊。]
[等会，什么时长什么复盘？H神签战队了？]
[卧槽，那我岂不是就能看到H神打比赛了？!]
宋淮时淡淡看他一眼：“你有事没事？”
“不是。”祁敖摊手往后退了退，“在外面看你一脸浪劲，有点似曾相识，我进来敲打一下你。”
“滚。”
“好嘞。”
[H神跟这人说话好好笑哈哈哈，不过人家都发现H神浪了。]
[我感觉刚才那人说话声音好像KB战队的经理啊，之前他跟战队其他人说话也是这样的。]
[H神不回复一下吗？真的签了KB吗？那战队不是没人了吗？]
宋淮时没有回答这些水友的话，而是一遍又一遍刷新洛洛不想说话的个人界面。
见上面没有任何关注和其他主播的守护标识这才懒声道：“我老板是不是发现我才是最好的，放弃给人充守护了？”
他含笑：“洛洛老板在吗？听得见吗？”
洛卿：“……”
剧本里也没写宋淮时还有双重人格。
她想偷偷溜走，却又听宋淮时说再等一个小时。
这人训练了一天还有空在这儿坐着干等？
她纠结片刻，在弹幕上打字：“我不打了，你不用等我。”
宋淮时像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她的弹幕，笑道：“原来老板真的在。”
“为什么要给别的主播充守护？”他摩挲着鼠标，扬起声调，“我技术不好？”
洛洛不想说话：“好。”
宋淮时轻笑：“既然好，那老板就跟我打，行不行？”
[艹，这男的终于发现自己的声音的优势了，这谁顶得住？]
[洛洛老板行不行？不行我上了！]
[H神你要是被盗号了你就露个脸眨眨眼，我会来救你的！]
[别浪了，你浪得我害怕。]
[我以前是看了一个假的H神？怎么变得这么快？原来你小子喜欢这一款的。]
[洛洛老板你说句话啊！我要扛不住了！]
[有一说一，你们听到洛洛老板配音的那些片段了吗？我听了我也喜欢，要是跟这种声音的小姐姐打游戏，我倒贴也愿意！]
宋淮时扫了一眼，头一次听说这件事。
他正打算去看看，这时弹幕里闪过一个熟悉的颜色。
洛洛不想说话在本直播间开通了一个月的黄金守护，成为主播的第2589个守护。
宋淮时微怔。
洛洛不想说话：只需要打一局就行。
许久后，直播间里传来一声轻笑：“好，老板请上号。”
洛卿的游戏角色一进队，弹幕就都嚷嚷着让她开麦。
宋淮时看了眼弹幕，轻啧：“都消停点，别把我老板吓走了，好不容易等来的。”
戴着耳机的洛卿耳朵有些发热，她原本没想来的，可她觉得宋淮时说等就一定会等，他明天还得训练呢。
而且说实话，跟宋淮时打游戏的体验的确很好。
与其在别的主播那里充，还不如在这里。
她跟过去一样老老实实跟在宋淮时身后，可是这次宋淮时没有只顾着打游戏了，也没再调笑其他的，像是照顾她是新人，每捡到什么东西就会给她解释用途和操作。
洛卿也渐渐放下了不自在，在他的指导下慢慢学开镜瞄准，居然真的打死了一个人。
她激动得呼吸有些急促，手都有些抖。
“真厉害。”宋淮时笑了声，“做的很好。”
游戏里不能打字，洛卿一时头热打开麦克风：“谢谢。”
[嗷嗷嗷！开麦了！好好听。]
[本声控在这个直播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洛洛老板什么时候也开个直播！]
[HSno1反常成这个样子，不会真的是为这些新人开路，让人开直播吧？]
[看直播开心就好，别阴谋论哈。]
游戏打了一半，洛卿反应慢了些被人一枪爆头，宋淮时转头就将对面的人补死，却没着急走，而是在她盒子前蹲下来：“想吃鸡还是想继续玩？”
洛卿没明白，下意识回答：“想吃鸡。”
“嗯。”宋淮时低低应了声，“那老板看好了。”
这一瞬间洛卿居然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喊游戏中的自己还是在喊现实中的自己。
接下来的宋淮时神挡杀神，果真凭借一己之力吃了鸡，视频里，他松开鼠标又拿了一颗糖：“老板高兴吗？”
“嗯，谢谢。”
“那下次老板就还点我。”他笑着说，“把剩下那127次补齐行不行？”
洛卿想了想，轻轻解释：“那天其实跟你没有关系，而且充钱的是你。”
虽然也有一部分吧，但她不希望宋淮时觉得欠了自己，而且他还给人家送了一千多块。
[洛洛老板潜台词：怨种是你。]
[我怎么觉得这是H神想要跟人家打游戏的借口呢？]
但宋淮时却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还打吗？”
洛卿手机收到楼上洛予齐发来催睡觉的消息，她摇头，意识对方看不到：“不打了，我哥让我睡觉。”
回洛予齐那了？
宋淮时眉心松开些许：“好，老板晚安。”
“你也是。”
洛卿很快下了线，直播间的守护头像也暗了下去。
宋淮时这才将游戏退了出去：“好了，下播。”
[？？？]
[你这都不掩饰一下的？]
“掩饰什么？”宋淮时淡淡道，“早跟你们说了，今天等老板。”
艹，他还真说过。
第二天洛卿早早就到了TT发来地址的工作室，她提前查了查，的确没有骗人。
比她想象中要好，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俱乐部，自己就是独栋，进去后除了前台也没有人走来走去。
洛卿在门口给自己打了好久的气才敢走上前：“你好，请问是柠音工作室吗？”
前台抬起头见来人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墨镜的，乍一下还以为是哪个明星艺人过来了，因为很多明星也会接配音工作，所以也算常见。
“是的，您好。”前台站起身，“请问您是哪位老师？我方便带您去项目工作室。”
洛卿轻轻摇头：“我是来试音的，约了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