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长着多只手脚的丑陋咒灵突然出现，它张开嘴，口腔内也是无数双手臂，目标正是黑发少女。
“小心！”
夏油杰召唤出操纵的咒灵攻击，同时迅速将少女抱起，转移到安全的位置。
成年男性看着咒灵都会被吓到，更不要说眼前同他年龄相仿的少女了。
“你没事吧？”
莫名的情绪在少年心口迸发，脱口而出的话语是他自己都未料到的关切。
毫发无伤，全程动都没动的阳子：“我没事，不过那个咒灵要被吃掉了没关系吗，夏油同学？”
夏油杰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被盯着看了很久，还以为自己被认出来的阳子：“你不认识我吗，悟没给你看过照片？”
女性，同龄，认识悟。
夏油杰从她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刻便有所猜测，现在更加确定了。
“我是加茂阳子，以后请多指教，夏油杰同学。”
少女的手纤细白净，同她本人一般透着某种玉石般冷感。
这是一场始料未及的相遇，也是一次猝不及防的心动。
想到自己整天阳子长，阳子短的好友，夏油杰心中五味杂陈。
他几乎是叹息般说道：“请多指教，加茂同学。”
阳子：？五条悟对你做了啥，为什么要对我叹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油杰掐灭了心中那一丝悸动的火苗，从少年爱慕中回过神来的他意识到现在阳子应该在车站，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这个嘛”
倏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少女的解释。
阳子按下接通键，对面的声音不出意外来自五条悟。
“你在哪儿？是叛逆期到了，准备逃学吗？”
“一言难尽，我现在和夏油同学在一起，不用担心，悟。”
“哈，你和杰在一起？”
对面的音量猛地拉高，阳子不得不将电话拿离耳边。
五条悟不满地敲着手机：“报个地址，我要过去。”
同时转头对另一个同伴说道：“硝子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吧，我要用咒术定位到杰那里。”
家入硝子：“五条悟你要是敢丢下我一个人的话，绝对会诅咒你的。”
上述对话传到了阳子耳中，她及时制止了鸡掰猫的屑行为。
“悟，你和家入同学先回学校，我们高专见。”
五条悟磨磨蹭蹭还想说些什么，但阳子干脆地结束了通话，没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一旁的夏油杰听完两人的整个对话过程，感到很奇异。
虽然他和五条悟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很快二人便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自家挚友的脾气他自认为还算了解，无法无天不至于，但也绝对不愿意收到约束。
光晕柔和了少女的面容，削去三分贵气与疏离，为阳子平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夏油杰忍不住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让大少爷脾气的五条悟乖乖听话。
在夏油杰的带领下，阳子顺利到达位置偏僻的东京高专。
虽然来之前阳子就有想过学校大概率地理位置不怎么样，可是真正来了之后她才发现高专附近可谓是渺无人烟。
整个学校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距离最近的公共站点足足有三十分钟的车程，进入学校范围后还需要再步行二十分钟才能达到正门。
本来以为家里就已经够郊外了，没想到学校更郊。
阳子烦死了京都不便利的交通才想要来东京读书，谁知道到了东京也一样不方便。
她已经不敢想象里面会是是什么样子。
阳子：“夏油同学，姑且问一下学校里通电了吧？”
夏油杰笑眯眯回道：“当然有电，不过再多的就别想了。”
还想问有没有网的阳子闭嘴了，要不干脆自己出钱把高专翻新一遍趴。
“阳子！”
六眼带来的高出色视力让他能够在距离很远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幼驯染。
此时的五条悟因为阳子的存在而提前掌握了短距离传送。
他发动咒术直接闪现到阳子身边，化身八爪鱼，紧紧缠住了她。
“好久不见了阳子，没有你，人家好寂寞啊。”
被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挂在身上，阳子精神上觉得十分沉重。
阳子：“快下来悟，你很重的。”
五条悟：“欸不要，这对力速双A弱女子来说一点不重吧。”
“不过你和杰是什么回事？”
五条悟虽然在问阳子，苍蓝的双眼却越过她直接盯上了夏油杰。
可惜夏油杰也不知道为什么阳子会出现在那，他只是简单说了自己接到了任务，恰巧在目的地遇到了对方。
五条悟不信：“是吗，那为什么我没有接到？”
夏油杰一副你还有脸问的表情，“当然是夜蛾老师知道你不会好好做任务才只发给我。”
然后他又不想破坏五条悟的心情而选择独自去做任务。
五条悟捧读：“那可太感谢你了，不愧是我的挚友。”
夏油杰：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问完好友后五条悟接着问正主：“那阳子呢，为什么没在车上？”
他无意识地捻起少女的一缕长发绕在手指上，仿佛这样就能和她永不分离。
“这个啊”
两年前的阳子还是个肝帝，但是经历过限定池出三星（她第一次知道竟然还有三星技能）以及常驻池御守大爆发后，铁打的心脏也受不了。
肝帝阳子迅速退化成摆烂人，整天和五条悟混在一起要么打游戏要么给别人添堵，中途入坑了乙女漫，为此加茂辉特地买下一个有名的出版社OO书店，现已改名叫日轮书店来方便她提前看稿。
如此摆了两年，转眼间她就要去高专读书了。
这时候小缝突然发布了一个限时任务，要求她去袚除一个咒灵，成功后可以获得一个瞬移技能。
苦通勤久已的阳子看到这个奖励立刻就又恢复成肝帝状态，耗时大半个月才终于消灭那只会到处跑的咒灵，也因此错过了高专开学。
等她做完任务准备动身前往东京报到的时候，加茂辉又找到阳子请她务必露面。
这两年他成立了一个叫日轮教的组织，宣称阳子为所供奉之主。
和摆烂状态的阳子相反，加茂辉忙得飞起，虽然但是大概也没什么成果。
阳子只看声望点每天增加的三瓜两枣就知道加茂辉的传教活动开展地不怎么样。
所以在他找到阳子说日轮教在京都建立了神社，请她去神社露一面之时，阳子还是蛮惊奇。
或许是她想错了，日轮教是个大教，平时活动的地方放不下人了，才要买个神社作为据点。
不过等她到了日轮神社之后发现以上都是错觉，神社不大不小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到场的人最多一百。
其中一部分她还很脸熟，估计是加茂族人。
最神奇的是阳子还在教徒里看到了伏黑惠，小小一只，紧紧跟在伏黑甚尔和一位女性身边。
她知道甚尔在加茂辉这边做事，不过没想到他们一家都来了。
惠才四岁吧，也不知道加茂辉贿赂了他多少根棒棒糖，才让小孩过来充场面。
看到伏黑一家人后，阳子觉得这到场的人里大有水分，估计也就只有几十个人是真教徒。
联想到她少得可怜的声望进账，倒也十分正常。
上午去神社转一圈，下午坐新干线去东京，中途因为意外耽误了一会儿导致她忘记换衣服直接上了车。
快到东京站的时候发现咒灵的气息，她正好试一下新拿到的技能，就直接瞬移过去，恰好遇到夏油杰。
阳子去掉一些细节，只大概跟五条悟解释了一下。
五条悟光顾着追问她和夏油杰的事情，刚才也是直接闪现过来没关注，经她一提醒才意识到今天的阳子穿着同往常不一样。
金乌已坠，新月未生，仅靠着白日的一丝余晖光亮天地。
看起来素净的白衣此刻微微发亮，衣袖浮动间光华流转，这等由顶级工艺绘制的特殊暗纹现在已然显示出它的不凡，只待无光之时更是集月华于身。
确实是非凡的工艺制作出的华贵衣物，恐怕价格不会低于一件特级咒具。
可是它却不能让苍天之瞳在身上多停留一秒，因为那双眼睛只会为它的主人停留。
无论如何精美的衣物都无法掩盖其光辉的主人，哪怕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依然烨烨发光的阳子才是五条悟会关注的重点。
今天的衣服很漂亮，但是因为穿在阳子身上才让它有了惊艳五条悟的机会。
白发DK不敢再看下去，毕竟男子高中生的理智很脆弱。
五条悟默默从八爪鱼形状恢复成有手有脚的男高，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一件事。
“所以说，为什么烟花大会的时候你不穿和服？”
阳子想说她不喜欢所以不穿，但又怕五条悟胡搅蛮缠问她为什么加茂辉让她穿就穿了。
她只好敷衍道：“家里的和服都是普通的样式，要不就很重的十二单，没什么喜欢的。”
今天的衣服确实和她之前见过的不一样，有点像巫女服，但也不是。
五条悟满脸认真，“做一百套吧，以后每年换一套。”
阳子无力吐槽：“你开心就好。”
高专的校舍果然也十分老旧，不过五条家已经在抓紧盖新的校舍了，他们只需要在等两三个月就行。
阳子在推开宿舍门前不停祈祷：不要榻榻米，不要榻榻米……
开门后发现是个小木床，至少能安慰下她。
阳子的物品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家里送到高专，她赶走试图想留下来通宵打游戏的五条悟，在硝子的帮助下很快收拾好了新房间。
明天就要正式开始高专生活，有点期待。
第13章 日轮教
京都作为宗教信仰圣地一般的存在，大大小小神社数千座，要在这里建立起一座全新信仰的神社可谓是难如登天。
但是加茂辉做到了。
千座鸟居连绵而上，穿过长长的参道，由层层回廊环绕社殿正居其中被光华笼罩。
来自邻国的高级织品，经由京都著名工匠之手，数十种工序制作后才能得到的白裳。
一片衣角便要三位匠人织上两个月，多次试染才最终确定色彩工艺，耗时一年做成的唐衣。
比巫女服更高贵，比十二单更圣洁。
加茂辉自从两年前就在盼望阳子现身于人前的这一刻。
他作为加茂阳子的代言人，向来是把她当做神明一样宣传，建立这座日轮神社也全部是为了她。
日轮教从零三年建立以来飞速扩张，万数教徒中仅有数百名咒术师，其余皆是来自各界的名流政要，
这些来人多年来只听闻过阳子的事迹，而未见其人。
作为购买御守的主要战力，他们虽然相信御守的神力，但是对于御守的制作人还是怀有一丝怀疑的态度。
这些人信奉日轮教，也信仰加茂辉口中的日轮大人，但他们却不认同加茂阳子就是日轮这一说法。
他们认为加茂阳子或许是被日轮大人眷顾的少女，是与神明沟通的容器。
直到今日。
为了安全考虑，日轮神社建成之仪式本应只有五十名教徒到场，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场内人数接近预定的两倍。
仅仅百人的场地却出现了疯狂而热切的氛围，一切只因为少女的现身。
当那双如烈日般眼眸扫过人群之时，所有的质疑与轻视皆化灰烟散。
辉大人说的没错，眼前人即天照大神转世，一切灾厄都会消弭于金瞳之中！
少女容貌就是神明的容貌，少女的命令就是神明的命令，少女的存在就是神明的存在。
这是天之日轮，是他们所信之主！
此后他们会奉上无数的金钱与信仰，以祈求神明垂怜。
不过百人存在的现场却莫名拥有极强的感染力，教徒们的面孔纷纷变得狂热，他们陷入了神明临世的狂欢。
而制造这一切的加茂辉表情就相比而言要冷静许多。
他自然也是兴奋的，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场景，让阳子的大人的光辉闪耀于世。
相比这些人以后会为阳子大人来带更多的信徒和更加忠实的信仰吧。
但他同样也是冷静的，加茂辉的表现让伏黑甚尔想起了不久前他们的谈话。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沉迷神道的家伙，刨去加茂阳子这个人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信仰。
神道也好，佛道也好，对他来说都只是工具。
别看日轮教中咒术师只有数百人，但在总监会注册过的咒术师也就一千左右，这里面将近三分之一都和日轮教有联系。
而总监会的下辖组织窗中更是过半都是日轮教徒，其中京都地区一旦有咒灵事件发生，最先知道的不是总监会的辅助监督，而是日轮教的术师们。
加茂辉的能力毋庸置疑，即便没有强大咒力依然不可小觑。
有些蠢货见他整天一副把神明在上的样子，便自以为是送他一些神道方面的东西，试图贿赂他。
加茂辉向来是把这些礼物当垃圾处理。
伏黑甚尔很好奇，他本以为加茂辉多少会信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但这人连稻荷神社的供物都不放在眼里，恐怕是一点都不信神道教的。
“你这人很矛盾，明明到处宣扬大小姐是神明转世，却又一点都不信神？”
加茂辉为了发展日轮教曾经宣扬加茂阳子为天照大神的转世，并为此一直积极和伊势神宫交涉，不过他心中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纠正一下，阳子大人不是神明转世，她即神明本身。”
伏黑甚尔嗤笑，“你这家伙根本不信神吧？”
加茂辉没有否认，“我确实不信。”
伏黑甚尔就知道是这样，他模仿加茂辉的语气说道：
“但是阳子大人是特殊的，她是真正的神明，是生而耀世的存在。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这么说？”
“不，阳子大人当然是人类，这是毫无疑问的。”
加茂辉笑着反问：“甚尔你不是和阳子大人交手过吗？如果阳子大人是神明的话，你现在已经喝过孟婆汤，不知道转世成什么东西了。”
伏黑甚尔反被取笑了，反驳的话语噎在他的喉咙不上不下，无法吐出。
看他一副有话难言的样子，加茂辉更开心了。
他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解释道：“甚尔，我啊，前二十年的人生宛若噩梦一般，无论如何祈求也不会有任何转变，直到遇到见阳子大人。”
“无视人间的苦难，只管呆在高天原的神明无法得到我的信仰。”
“我信奉的从来都不是虚无缥缈的幻影，而是选择向我等伸出双手之人。”
“至于阳子大人，”加茂辉凝视着自己好友，“倾听他人之苦，救赎他人之困，当人做到了神该做的事情，那她无疑就是现世神明不是吗？甚尔。”
伏黑甚尔烦躁地抓起头发：“口才真好，之前也是这么糊弄别的人吗，加茂辉。”
“不过我可不是她的信徒，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知道对方私下去过伊势，对天照转世一说深信不疑的加茂辉：还是不说话了。
这次活动十分成功，效果好得小缝不得不连夜改程序。
小缝作为一个死要声望点的缝扒皮系统，自然不可能只通过骗氪来骗声望点。
除去任务抽成，打怪抽成，它还会偷偷在后台截取阳子获得的一部分声望点。
声望点作为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主要获取来源于宿主对于世界的影响。
小缝本来是打算让宿主通过和此世最强五条悟产生联系而获取世界线变动的能量。
可是阳子和加茂辉相遇的那一天，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加茂辉身为一个咒术师却精通宣传之道，日本政要应该花钱请他给自己的幕僚们开讲座。
加茂阳子的影响力在加茂辉的努力下不断扩散，声望点持续累加，但还算可控。
直到日轮教的建立，教徒每天都在增加，加茂阳子的声望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要不是小缝自己在后台写了个程序直接修改了声望的显示界面，加茂阳子就会发现她获得的声望点早够她还清欠款，还能结余许多。
程序稳稳当当地运行了两年，结果就在昨天因为加茂阳子的露面导致声望点激增，瞬时获得的声望量超出处理上限，程序报错。
小缝只能急急忙忙了做了一个假界面糊弄过去，然后拿起《程序设计》连夜学习重新写了一个，保证前端还是和之前一样每天只增加个位数声望点。
小缝做得悄无声息，等阳子第二天醒来看见得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声望点。
“唉，一点都不加，都是假的教徒吧。”
一无所知的阳子再次思考起到底日轮教有几个教徒这件事。
第14章 滤镜稀碎
除去建筑古朴（设施老旧），饮食健康（清淡且单一），自然气息浓厚（山里蚊虫多）等一系列硬性生活问题，高专生活总体很愉快。
教师夜蛾正道为人热心，很有责任感，不会因为学生的出身而差别对待。
阳子从未参加过家族的训练，没有接受过系统培养的她格斗技巧非常差。
薄弱的对战意识拖累了□□，使她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力量，比起正常战斗状态，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都差了一大截。
简而言之，她不会打拳。
夜蛾正道知道此事后，特意安排五条悟和夏油杰轮流跟阳子对打，希望通过和高手过招来迅速建立起她的格斗意识。
两名新认识的同学也都十分和善。
女同学家入硝子虽然和阳子的生活喜好只能在甜食方面达成一致，但两人相处十分融洽，人美心善的硝子经常在训练后给她治疗。
男同学夏油杰则为人体贴细心，总是很照顾同级的两个女生。
但是怎么说呢，阳子总觉得他过于体贴了。
比如说在跟阳子的交手中，夏油总是留着三分力气，和他打斗既不会过于艰难，也不会过于简单，而是在一种恰到好处地步。
和他对打的人既不会受太重的伤也能从中学到东西。
但是阳子并不需要，她和夜蛾正道的想法一样，认为只有同高手对战才能迅速积累经验。
现在师傅自动从王者降级成铂金，那她一个青铜徒弟什么时候才能打上星耀。
再比如，每当五条悟看到阳子无力还手四处乱窜的样子就会哈哈大笑，嘲笑阳子像受惊的兔子。
夏油杰这时就会制止好友并且出声安慰阳子她已经很有进步了。
没少和五条悟吵架的阳子对鸡掰猫的行为接受良好，反而是对夏油杰的体贴接受不能。
这种行为放在别人身上阳子会觉得夏油同学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但是当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只剩下奇怪了。
感谢但没必要。
这些举动会让她有一种自己正在被保护的错觉。
阳子并不觉得被人保护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但她并不是需要被保护的角色。
这样说或许有些自夸自耀的意思，但她可是加茂阳子，能和未来五条悟比肩的开挂玩家。
或者是初见时自己面对咒灵毫无举动让黑发同学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比如新来的加茂同学是个喜欢穿夸张服饰，看起来很厉害其实是个连一级咒灵都打不过的菜鸡二级。
阳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来改变一下夏油同学的错误印象。
她只是在近战格斗方面意识跟不上身体，可只要拿起武器，瞬间就能变身为近战战神。
自从和伏黑甚尔一战，整个人仿佛像学武天才一般打通了任督二脉，俗称开窍了。
对于经常使用的武器刀（神里流），枪（往生堂秘法），单手剑（西风剑术），在不发动技能的情况下也能像武器大师一般随心所欲的使用它们。
这些兵器就像阳子的第三只手，完全听从她的指挥，并和身体的其他部分配合得天衣无缝。
别看现在夜蛾正道，五条悟，夏油杰每个人打拳都能把她打得只能防守，但换成兵器战，她五分钟内就能结束战斗。
阳子不喜欢强者的凝视，也不想被放在弱者的角色上扮演被保护之人。
于是在又一次被放水后，她忍不住向夏油杰提出了挑战。
“夏油同学，我们来打一场怎么样？”
收到阳子的约战，夏油杰很是诧异。
他是一级咒术师而阳子只有二级，而且体术又很差，夏油杰想不通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犹豫了片刻回道：“加茂同学，比试可以，不过我最近身体不舒适不方便使用咒力，只比体术可以吗？”
以保护弱小为意义的男同学边说边观察阳子的表情，害怕伤害她的自尊，只能谎称自己无法使用咒力。
察觉到言下之意的阳子：“……赞成。”
现在的夏油杰能够操纵咒灵数还不过百，用技能话她打起来毫无压力。
阳子：“我要使用武器，夏油同学也去拿一个吧。”
夏油杰一愣，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但身为强者的自信还是让他选择了拒绝。
“我就不用了。”
此话一出，准备去拿把木刀的阳子瞬间改变了主意。
既然夏油杰不认为她有让自己拿起武器的资格，那阳子也绝不客气。
九长之首，百兵之王。
她要去拿柄长枪。
“那么，承让了夏油同学。”
面前的少女自从拿到武器之后，给人感觉就变了。
她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无比，全身笼罩着似风雪般凛冽的气息，连发丝似乎都有割伤人的能力。
从比试开始到被长枪点喉只用了一分半。
被枪尖触碰的那一刻夏油杰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这也是贯穿了整个比试的表情。
被他认为需要被保护的阳子手持长兵，与平日搏斗时慢半拍的形象截然不同，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枪出如龙，翩若游鸿。
枪尖移开，少女漫不经心地抖动枪头。
“再比一场？”
夏油杰默默说道：“我去仓库拿件武器。”
手持的木剑被少女一招先点再挑，斜飞出去，第二场比试也迅速结束了。
那天下午他们一共比了五场，总时长不到十五分钟。
那日被光芒笼罩的贵女只是昙花一现。
夏油杰早在知晓加茂阳子是咒术师之时就明白她绝非无力面对咒灵之人。
只是相遇时的种种一直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无法散去，连同那时产生的怜爱一起。
而且她只是二级。
夏油杰简单粗暴地将少女放入需要保护的位置，也在今日付出了轻视了的代价
加茂阳子的实力绝非二级。
自己往日的好意估计在对方看来和挑衅差不多，如果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的话，他恐怕不会忍到现在才爆发。
“我认输了加茂同学，你很强。我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
怪不得夜蛾老师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悟又在被他批评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恐怕他们二人早知道加茂同学的真正实力，只是一直没说出来。
不过夏油杰还有一事不明白。
“加茂同学的实力已经是一级水准了，为什么学生卡上的标注还是二级？”
夏油杰听说过有些人会因为咒力不合格即便综合实力强大也无法晋升。
阳子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这个啊好像是因为被歧视了。”
其实是因为之前把加茂家在总监会的老橘子们得罪死了，导致晋升资料一直卡着不通过。
夏油杰：？什么歧视？性别吗，可是九十九前辈和冥冥前辈都是女性;年龄和家世不都是加分项吗，怎么会被歧视。
对此黑发丸子头忍不住和自己的好友白发小墨镜吐槽到底是什么歧视。
五条猫猫坚定地认为是外貌歧视。
“那群像烂橘子一样的老家伙们肯定是嫉妒阳子的美貌，看到资料上的照片都要发狂，所以才迟迟不给通过。”
三场失败让夏油杰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强大。
黑发金瞳的少女并非看台上的精美摆件，而是有着华丽刀鞘的利刃。
这边尖刀锋利无比，迅急如雷。
加茂阳子设帐速度极快，往往辅助监督刚起手式，漆黑的帐已经设好。
他和悟还没进去，加茂阳子就已经直冲去帐中，连他们带辅助监督一起关在外面。
等他们进入的时候，咒灵只剩下一口气，等待被吸收。
“我真是眼瞎。”
夏油杰回忆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羞耻感和悔意涌上心头。
他怎么会认为这样的人需要自己保护，惹人怜爱的贵女都是臆想。
五条悟笑得直不起腰：“杰，你现在的表情真有趣，等我多拍几张发给硝子看哈哈。”
夏油杰单手捂住双眼：“你早就知道了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五条悟故作可爱，捏着嗓音说道：“因为人家觉得有趣嘛，能同时看你和阳子的热闹。”
说着说着，白发DK装不下去了张狂大笑：“真是太有意思了。”
滤镜下诞生的那一丝怜爱早在挚友的嘲笑声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夏油杰忍无可忍：“你不是喜欢加茂同学吗？你不担心我也喜欢她吗？”
五条悟假装震惊：“没想到你竟然有这种想法。”
他握住夏油杰的双手：“我们真不愧是挚友，连暗恋都可以一起进行。”
“别开玩笑了悟。”
和好友爱上同一个人，想想就觉得难受。
夏油杰看向眼前吊儿郎当的好友，认真建议：“话说，不去告白吗，加茂同学似乎并不清楚你的心意。”
五条悟依旧是那副语气：“我要当被告白的那个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