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提前说的。”像现在这么多，再来几个人也吃不完。
除了几道看不出什么做的外，索菲亚就动了离她比较近的那些。单单这些，就足够她吃得很饱。相比她，公爵也就碰了身前的那些，估计都是喜欢吃的，肯管家就放得特别近。
因为身边还有别人在，用餐途中她就没说话。餐后，有人端来水洗手，还有专门的漱口水。第一顿午餐，就这么平静地结束了。没有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其他意外。
索菲亚准备起身时，公爵制止了她。
“您稍等。”哦，原来是来帮她拉开椅子的。
“谢谢。”再次道谢。
“这是应该的。您有餐后散步的习惯吗？医生说，餐后走一走会让食物更容易消化。”公爵就是提出了散步的邀请。
“这是一个好习惯。”索菲亚把手递过去，没有拒绝他伸出来的臂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没什么好犹豫的。
这回，两人没有往外走，出了餐厅后公爵就介绍起了每个房间的用途。大客厅、宴会厅、吸烟室、藏书室、女士间等等，这些都是面对客人们开放的。私人的收藏室、书房等在另一边。
“这里是我的画室，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使用。”公爵走过画室时，没有停下脚步。
他画画吗？咦，怎么走了？难道说画得太难看，不能让她看吗？好的，记住了。索菲亚跟着走马观花一样认了一遍大致的位置，哪些地方不适合她去的，她都记下了。
“您平时可以在小花厅接待女客，也可以在小客厅。对了，我的书房旁边还有一个小的，作为您的书房怎么样？”一遍走下来，应该没有遗漏的。
“可以，不过我大概用不上。现在的房间里就有书桌，我在那里也可以的。”客房距离书房太远了，还有，离他的书房也太近。
“没关系的，等您需要的时候，您再过去好了。”公爵不觉得这是问题。
“那好，等我有需要。”索菲亚没有再拒绝。
“那么，午餐后的散步就到这里，我们晚餐见？”都走遍了，没有可以继续走的地方。
“好，晚餐见。”索菲亚目送公爵离去，他去的方向还是书房的位置。那她呢，她也没有那点探索的好奇心，就干脆又回到小花厅。
这回，是真的看书了，不再想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省得又把自己代入进去。总的来说，来到德文郡公爵府大半天，和之前区别不大。就是用餐的时候有人陪了，见到的人更多了。但只要不是很在意，那就还是一样的日子，只不过换了个地方住。
在索菲亚努力适应新生活的时候，威灵顿公爵已经收到了消息。德文郡公爵去了索荷广场，但却带回了一个商人的女儿！他把一个有钱但是没有一点优点的女孩回了公爵府！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藏起来的那女孩已经不再感兴趣？等过几天，他能见到那个索菲亚从公爵府离开了吧？得叫人去盯着，一旦她离开，就直接接过来！这回，看她还往哪里去？！

第75章
不管威灵顿公爵怎么想, 又是怎么打算的，德文郡公爵府里，晚餐已经按时准备。索菲亚能够明显地发现，餐厅里有了很大的不同。跟几个小时前的午餐相比, 仆人们都退了出去, 只剩下在座的公爵和她，外加一个肯管家。
如果这是他要求的, 那可真是贴心。但万一不是呢, 还是再观察一下吧。这个时间点的晚餐比以前索菲亚要晚, 加上晚上没有别的安排, 她就主动减少了一些量。
“是晚上的食物您不喜欢吗？我看到您减少了用量。”晚餐后的散步就是在餐厅里绕圈, 公爵考虑了一下后, 还是提了出来。
“不。我晚上习惯早睡，就不会吃很饱。”这点上, 索菲亚需要补充一下, “另外，早上起得早，会在8点的时候用一份早餐。”也就是说，她是一日三餐的。
“没关系, 您不用改变您以前的习惯。现在的德文郡公爵府很少参加舞会，一年里加起来也不会超过5次。如果有需要，我会提前通知您的。到时候，您克服一下。”这样更好。
“当然, 我会做到的。”就相当于偶尔熬个夜，问题不大。
说清楚了这个, 两人一下子就沉默下来。暂时, 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么, 是送您回房间，还是您还有别的计划？”又绕了两圈，公爵终于停了下来。
“我回房间吧，还有些私人物品需要整理一下。”就不去别的地方，省得又要麻烦人。晚上和白天还是不一样的，晚上到哪里都要点蜡烛，虽然有煤油灯了，可蜡烛还是主流。
“那我送您回去。”见她没有反对，公爵就保持着散步的姿势将人护送到三楼的客房，“明天见，索菲亚小姐。”
“明天见，公爵大人。”两人都知道，明天开始就要商谈协议的细节了，这会比当初索菲亚提到的那些还要复杂很多。
关上门，索菲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居然还有点余温在。还不到一天的相处，其实已经能看出来这位公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没有伪装的话。一个老派的绅士，敏锐，很能观察到她的情绪，也愿意照顾她的情绪。如果能一直这样，那么相信接下去的日子不会太难过。至少，和平相处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他只是需要一个妻子。
转身面向房间，房间的大部分都已经被她的衣物所占。一直以来，索菲亚都不喜欢叠衣服，裙子也是，所以她的衣物全部都是挂起来的。整整齐齐的4排，可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再添新的了。其他零碎的东西下午都已经整理过，她只要知道在哪里就行。那些夹杂在书里的账本也都做了伪装，基本上能杜绝有人翻看。
就这样吧，把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遍位置，索菲亚决定休息了。睡前，她用上了新送来的洗漱品。公爵府用的，果然不一样。解决完个人问题后，她换上了睡裙，掀开了被子。床品都是新的，也不用计较这张床到底睡过多少人。
“呼！”将放在床头的蜡烛吹灭，房间里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
楼下，德文郡公爵睡不着。他刚从画室回来，回来的时候又特别去楼上看了一眼。门底下，已经没有一点光亮，她确实很早就睡了。那就不打扰她，明天再说。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就是突然想上来看一下。
回到房间，换下沾上了颜料的衣服，就顺便泡个澡。澡洗完了，也该睡了，就是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天这么短，可发生的事情却又是那么多。不过就是出门去堤岸，哪里能想到再见到索菲亚·菲茨克拉伦斯。
她换上了明亮的精致的裙子，却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可怎么藏，都没办法躲过他的眼睛。老师说过，他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尤其能在短时间内抓住对方的特征。只要再给他时间，他就能很好地抓住一个人的本质。包括性格，包括习惯，包括很多一切的一切。只要他愿意，他都能观察到。
所以，他把她认出来了。认出来了，当然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好不好？索荷广场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路边当然也不是。可她都停下来了，他不能错过。就算只是帮她，他也不想错过。
虽然考虑的时间有点长，虽然她还想挣扎一下，但最后，她依旧上了他的马车。这一回，是跟前面的两次完全不同的情况。这一次，是他提出邀请的。
上了马车后，她很安静。除了和肯管家打招呼，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回到公爵府，她不愿意住进女主人房，只是选了上面那间相对简单的客房。后面，两人说着协议，一路上很多仆人在看，她就提议进去迷宫。进去了，又后悔了。他尽量不给她压力，她也很好地调节了过来。
出来后，两人的适时分开，都给彼此留下了一点空间。再见面已经是午餐时分，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喜欢那张餐桌。结果，是他误会了。当他拉开那张靠近自己这边的椅子时，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是后面，太多的仆人留着，让她在公爵府的第一餐安静地结束。
餐后散步，她对靠近他没有了那么排斥。将公爵府大多数的地方介绍给她，是希望她别只留在小小的花厅里。可惜两人再次分开，她依旧还是喜欢熟悉的地方。等到晚餐来临，她也看出了餐厅里的变化，那一闪而逝的笑不是假的。可笑了，为什么还没什么胃口？
原来，她的作息也不太一样。这样就很好，早睡了，公爵府里还是能安安静静，他也不用担心为这次的决定后悔。当初看到她写在册子里的，要求他没有情人，没有私生子女。这点他都能做到，那么她呢？现在看来，应该能够多相信她一点。
第二天起来，索菲亚拿起了那只老旧的怀表，还是差不多的时间。其实换个地方睡对她来说，影响不是很大，生物钟还是一样起作用。没有叫人，自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后，她就开门出去了。以前在索荷广场散步，后来到了伯克利就暂时停了这个。今天就不一样了，公爵府这么大，她想怎么走也不会有人来管她的！
于是，早起的仆人们就看到了，昨天公爵亲自带回来的那位小姐跟他们起得一样早！她甚至还会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她拒绝了陪同，一个人到处走。花园、迷宫、空地，哪里都有她的身影。
看起来，她适应得挺好，也睡得挺好。不然，这么早怎么会有精神？记着上面房间住进了人的公爵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睁开眼睛，就再也没有了睡意。想着上午什么时候能见到她，结果一拉开窗帘，就这么见到了。
是了，她说过早上8点要用早餐的。
“叮——”拉了铃，肯管家就及时出现。
“索菲亚小姐8点要用早餐。”现在准备还来得及。
“是，公爵大人。”肯管家没有说，这件事情索菲亚小姐昨天就说过了。多好啊，才一天，公爵就记得这件事。而早起的索菲亚小姐也没有了昨天的拘束，正在下面熟悉公爵府。
上午8点，索菲亚是一个人用餐的，在老位置。德文郡公爵还没起来吧，商谈的事情得安排在下午了。
“索菲亚小姐，公爵在书房等您。”见人用完了餐点，肯管家就上前告知。
虽然有点意外，索菲亚还是去了。1个多月前，两人就是在书房里谈细节的。只不过今天，更加正式。见到了人，互相问候后，她就拿到了一份厚厚的文件。
“您先看，律师要下午才会过来。有什么疑问的，请一定要提出来。”这是历代德文郡公爵婚前签署的协议范本，每个人又会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出变更。
“好的，有问题我会问您的。”这么多，她得看上好几天。赶紧开始吧，至少先把今天的看掉。
公爵见眼前的小姐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然后就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出来。他本来是打算和她一起看的，有什么问题也好及时解答。既然这样，也行。她要问了，抬个头就是。
索菲亚才看了个开头，就想提问了。这上面可是说了，都需要女方的谁谁谁签名的，她就一个人，她就能签了吧？不过想想，这都不算是问题，接着看吧。
很好，还需要填写家族树的，下一个！再看下去，其实很多都跟索菲亚关系不大，她身后没有家族，那些事情都能跳过去。最前面的家族篇算是完了，然后是双方的财产清单，女方这边就是要列嫁妆。
“公爵大人，我没有嫁妆怎么办？”明面上，她就是一个穷人。
“这个没关系，您有多少就写多少。”就算是没有英镑，也不会成为妨碍。顶多卡文迪许家族的人议论一下，议论归议论，最后还是他说了算。
“上次的23000英镑，2万英镑给了唐宁街，剩下不到3000英镑我还有一些剩余。另外，我在‘贴心伴侣’当店长，也是有固定收入的。”总好过真的什么都不写。
“好的，您就写这个。”还以为会是什么问题，居然只是这个。
索菲亚问完了，又低下了头。她看着下面大片的空白处，估计都是给女方写陪嫁的房产或别的。可惜，她都没有。拿出笔记本，她需要在这里额外加上几句话，为以后留条退路。
财产篇也看完，下面就是对公爵夫人提出的要求。身为公爵夫人，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一大串！一页都没看完，索菲亚就坚持不下去。
前面还算正常，后面都是什么？这都已经不是把人当人了，简直跟论斤卖的货物没什么区别！是，公爵夫人听着好听，可看看这里的要求，要不是亲眼看到，她真的不能想象会有人愿意签下这份协议！
她的动作大了点，很快就引来了公爵的目光关注。索菲亚想笑的，但笑不出来。
“您还好吗？”看起来就不是很好。
“不太好。如果我说我现在后悔了，我能离开吗？”她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人商量怎么把自己卖掉一次又一次！
“索菲亚小姐，如果您看到了什么让您觉得不舒服的条款，我们可以改。”公爵从位置上站起来，“但请不要说离开，您答应过的。”

第76章
没错, 她是答应过的！但是，是在她没看到这本协议前！结婚就代表着有亲密关系，她理解。可为什么这种关系怎么发生，什么时候发生, 以及什么姿势发生, 这里面居然还列出了一大串！甚至，后面都是明码标价的, 做到越多拿到的年金也越多！
说得难听点, 这跟索荷广场有什么区别？！反正, 索菲亚看不出来。
走过来的公爵很小心地接过了协议, 因为之前不准备结婚, 所以这本东西他就没看过。既然大家都在签的, 问题应该不大？他低下头，很容易就找到了问题所在。咳咳,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方面的条款。
“我很抱歉, 在交给您之前，我没有先看过。”他的道歉是真的，“这里就跳过吧，没有这个必要。”这一页, 被他翻了过去。然后在交出去前，他又看到了下一页。
“我觉得，我需要先看一遍。”这写的都是什么？除了刚才那些非常直白的描述外，接下来居然还有！印象中, 这份东西传了好几代了，只要有不同的, 这里就会加上去。所以, 历代的德文郡公爵加的最多的就是这些吗？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没看过的事, 可是，只是想起那上面写的，她就在这里待不下去！
“抱歉！”索菲亚连笔记本都没有拿，就随手拉了一扇门冲出去，她甚至感到恶心。
公爵只能看着那扇门被关上，他想说，她又走错了。算了，今天的进度估计不会再有进展，就先到这里吧。她虽然是克拉伦斯公爵的女儿，但一直没有机会进入社交圈，所以也就没有了解过这里面的脏乱。他是从小看到大的，已经没什么感觉。他只是无法接受，有人将这些事情也全部写在协议里！
粗略地又往后翻了翻，他就知道这份协议暂时签不了了。别说她无法接受，他也无法接受他的母亲签过这个！
昨天成功地把人带回来，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谨慎。本来这本东西，他早该看过，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状况。说什么都晚了，希望人没有跑出去。经过几个仆人的指点，他一路来到小花厅。在那里，索菲亚小姐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正发着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错误的门里走到这里来的。
“我很抱歉让您看到这些。”公爵走过去，就坐在了对面，“一直以来，贵族之间的关系都很乱。”他尽量用最简单的话来给她介绍这个圈子，就以上任德文郡公爵为例。
上任德文郡公爵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就算有了妻子，也就是他的母亲，也没有收敛哪怕一点点。交际花、女仆、女管家，只要是他看得上的，都会拉去床上。哦，这么说都算是客气地。有时候急了，走廊上、窗边、门口都能见到他和别人的身影。甚至连上门的客人，他都不愿意放过。
“这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您没必要为他们的不堪他们的失礼为难自己。”
索菲亚听进去了，但是，她还是没办法，没办法——
“没关系，上面的条款我会先看一遍。没必要的，就全部剔除了。等我那边好了，您再看？”下一次，她就不会再见到那些东西。
“您决定就好。”索菲亚牵出一丝勉强的笑。如果说威灵顿公爵、克拉伦斯公爵这么说这么做，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惊讶。但是，真的很难想象德文郡公爵府的协议里会有这些！当初电影里只有公爵夫人的母亲在和公爵本人谈条件，可没有这些东西！果然，电影电视剧都是经过美化的。
“好，那就这么定下来。索菲亚小姐，需要走走吗？”这时候留她一个人，公爵并不放心。
“不了，我想一个人。”
“我就在外面，索菲亚小姐。”就算不能站在这里，他也会留在外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这么断开了，公爵并不甘心。
索菲亚其实没怎么听到，人走没走，并不影响她胡思乱想。她只是想起了更早前的《都铎王朝》那部剧，那里面，啧啧！那时候的交易才是更加红果果，连王后都可以成为被交易的一部分！
如果她不成为公爵夫人，那么那些男人总有一天忍受不了她的拒绝，从而走上更危险的一条路。说来说去，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她还是没办法强迫自己接受什么都没有发生。她都已经看到了，怎么还能算是没有发生呢？
午餐时间，索菲亚准时出现在了餐厅，但也仅仅是出现用个餐，然后就安静退场了。她没有和公爵一起进行餐后散步，而是一个人走开的。到了晚上，也是一样。
公爵看到了，并没有说什么。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他把整本协议都看完。那些他认为不好的，全部已经挪了出去，过来的家族律师正在加紧赶制新的协议。
“公爵大人，这会让家族一起反对的。”律师也是个卡文迪许，他看到了非常精简后的协议初版本。
“我才是公爵。”这个爵位是世袭的，只要他活着就没人能改变，就连国王也不能轻易动。
好吧，律师虽然是个卡文迪许，但他是为公爵服务的，所以公爵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的，那2天后，我带着协议再过来？”
“可以。”等明天，他再找索菲亚小姐谈谈。公爵看着人出去后，下了决定。
索菲亚早早地就把自己扔上了床，她也不想待在任何有人的地方。只有房间里，才会给她一点安全感。明天，她也不要穿那些好看的裙子了，灰扑扑的才不会太引起注意。她知道，自己现在有些逃避，但她还能做什么呢？一旦出了这个公爵府，克拉伦斯公爵在找她，威灵顿公爵也在找她！
被他们找到了，她就不会有好下场。相比之下，还不如签了这份协议呢！只要眼睛闭一闭，什么也都过去了。这么想了一天，索菲亚也在努力地说服自己。可到底，她没办法做到。她要是能做到，她还会躲着威灵顿公爵吗？反正都闭上眼睛了，有什么区别？！
是啊，要是那么容易妥协，她也就不会留在这里。至少，她还需要再尝试一次！公爵不是说了，他会亲自过目的。这点，总不会骗她吧？
“索菲亚小姐，请留步。”在去餐厅的路上，索菲亚被拦了下来，“介意我一起用早餐吗？”是同样早起的德文郡公爵。
“当然不介意，公爵大人。”这是他的家，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同意。
两人并排往前走，中间还能站下一个肯管家。远远落在后面的肯管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一个不注意，情况就变化这么快呢？
“索菲亚小姐，您吃得好吗？”这还是公爵第一次陪着用早餐，一个鸡蛋，一碗鸡汤，还有很多小餐包。虽然简单，味道却意外不错。
“还可以。”都是一个东西，也吃不出什么更多花样来。知道他有话说，那就说吧。
“那，我们一起走走？”看得出来，相比昨天，这位小姐的状态要好上很多。
“走吧，公爵大人。”拿手扶住他的臂弯，索菲亚没有拒绝。总是拖着也不是办法，那就摊开来说。也没有去哪里，就去了外面的空地。那里能很好地看到四周，也就不怕人听。
“我已经让律师起草新的协议了，明天就会拿过来。大致的框架没有变过，只是把我认为没必要的条款全部移了出去。索菲亚小姐，就算您成为了公爵夫人，您也是自由的。”这点，他敢保证。
“我想把‘索菲亚之家’也写进属于我的财产里。”听完了，索菲亚提条件。
“这当然可以。”10年的使用权很快就会到期的。
“我还想把我成为公爵夫人前，成为公爵夫人后靠我自己赚到的钱全部写进属于我的财产里。”索菲亚面无表情地继续。
“这个，就是您的嫁妆。您可以写清楚具体多少英镑，也可以大概估个金额。”问题都不大。
“那我可以写1000万英镑吗？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我从‘贴心伴侣’的店长成为了后来的合伙人呢？”梦想要有的，不是吗？
“咳咳，您要是愿意，也可以。”尽管没人会相信这1000万英镑的真实性，到时候就解释一下吧。到目前为止，今天的谈话很顺利。
“我当然愿意。明天律师带着协议来了，您再来叫我吧。”索菲亚单方面结束了这次见面，她像是还在生之前的气，气鼓鼓地走掉。
想到之前，公爵就没有多想。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明天律师来了，她还有意见的，就当场改，改到满意为止！改完了，就等着时间一到签名。到那时候，除了一场婚礼外，她就已经是他的公爵夫人。嗯，离这一天也不远了，也就20多天。
走掉的索菲亚不敢打乱节奏，只能维持住自己的姿态。刚刚，她真的说出来了！1000万英镑，虽然现在还没有这么多，可几年过后呢？总会累计上去的。
只要这笔钱是她的，协议里面特别注明了，那就谁也抵赖不掉。敢撕毁，她会准备很多真真假假的副本！
一下子，最主要的事情提完了，她也整个人松了下来。站在房间门后面，索菲亚才感觉到自己的腿都是软的。在一个非常敏锐的人面前说这个，真是一件大难事。好在，第一步已经跨了出去。
这天剩余的两餐过后，索菲亚老老实实地陪着公爵在那里绕圈。绕完圈，各自回到房间，等待新的一天的开始。
律师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只会见到公爵一人，没想到那位未来的公爵夫人也在。第一次见，果然非常亮眼。她就算不说话只站在那里，也不会有人忽视她。
“公爵大人，这就是新的协议。”看过了，就该做事了。律师拿出来薄薄的一本，跟之前的大部头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能看看吗？”索菲亚主动提。
“当然，您看吧。”这就是给她看的。
快速过了一遍的索菲亚没有找到什么大问题，但小问题还是有很多需要确定细节的。那些细节，5月份的时候就说过，都加上。
律师一看公爵点头，什么都没说就开始认真工作。这位未来的公爵夫人好看是好看了，这性格也真是让人受不了。也就公爵会喜欢，当成宝贝一样藏起来。

第77章
按照未来的公爵夫人说的, 律师非常艰难地加上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条款。认真地？没有情人，没有私生子？哦，或许结婚后的一年里还能做到，时间长了, 不管是公爵本人还是公爵夫人, 肯定会对这一点提出异议的！就算不提，两人也会达成默契, 就当这一条不存在了。所以, 为什么还要写进去？
但他只是律师, 乖乖地听两位说的就好。不管接下来的条款有多让人震惊, 他都打算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做一个安静的并不存在的人。
“以后每年都给我5000英镑的年金？不用这么多, 不给我都没关系。”她又完成不了几个公爵夫人应该承担的义务，拿这么多, 心虚。索菲亚之前的关注点都在之后的义务上, 没去看能享受到的权利。
“这只是每一位德文郡公爵夫人能拿到的最基础的年金，如果您觉得多或者用不完的，可以在年终的时候充当家族基金的一部分。”公爵看了眼想开口的律师，很好地制止了他的说话。
“还可以这样？那行, 这条没问题了。”到时候，就都还回去，“嗯，这上面还说, 我有卡文迪许家族珠宝的优先使用权？”这点，就是比较好奇, 谁让她从来都是个普通人, 没有接触过这些呢？
“确实。等您签完了协议, 我就能带您过去看看。如果有喜欢的，您可以放在身边随时取用。”真是难得，她总算是有点兴趣了。
“好啊。”她就看看，过过瘾就行。
接下去的马车规格，仆人的管理，府邸的改造，舞会的举办等等，她都能插手。只是，这舞会可以不办吗？近年来也没听说这位公爵举办过什么舞会。
“这里说了要举办舞会，那可以不办吗？”索菲亚又抬头去看公爵。
“当然可以。”她不办，正好是他要的。
没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条款后，这份协议看下来就正常多了。索菲亚花了大概1个小时就看完，也做了最后的确定。
“好了，我这边没问题。”她要加的，也都加上了。
公爵更干脆，直接把手上的那份递给了律师，算是他的回答。
“那么，等正式协议出来后，我们就签字了。”在那之前，他需要带她见见家族里的其他人。
“什么时候？”之前就说过这个，索菲亚并不感到意外。
“这个月底吧，有些人不在伦敦，需要赶回来。”公爵考虑了一下，也只定了个大概的时间，“您可以在这期间见见喜欢的裁缝，确定一下婚礼那天要穿的礼服。”见她没有反应过来，公爵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