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已经被这个时代同化了吗？索菲亚反省了一下。不，她没有，她只是更敢了。女性在这里本来就很难，就算她是公爵夫人，前面的时候不还有人觊觎她吗？看看如今，就算心里在想，敢在她面前露出点想法来吗？是，她见的人不多，可从报纸上从流言中还是能知道，怕她的更多。
那位亨利·格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父亲！我的好父亲！我真的不想去接近那位德文郡公爵夫人，放过我好吗？！”他只是对“亨利”参加斗鸡赛感兴趣！
“又没有让你去做她的情人，你怕什么？”格雷伯爵对自己的儿子失望透了，都没有一个女人敢！
“亏你说得出来！”还情人，都不用公爵夫人动手，那位德文郡公爵就会找他决斗！他的父亲是不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看着儿子气冲冲地离去，年长者只能叹气。今年的足球赛办得很成功，那么明年呢？夏洛特公主只坚持了不到1个月就放弃了，浪费了不少钱不说，别的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就算前面有人记得，等到最后一天那位夫人一出现，就什么都完了。
他只是想让儿子通过斗鸡赛打听一下，明年会怎么安排？到时候，他是不是就可以安排人专门去参赛。看看最后的第9小分队，捧得冠军杯后，引起了多少人的关注！如果这支球队是属于他们自己人的，那么这一些崇拜和支持就会归属于他们。
他的儿子不愿意，事情就只能交给别人去做。都给他铺好了路，真是一点都听不进去！
天气越来越冷，索菲亚处理事情的速度也在变快。她催了圣詹姆斯街的进度，赶不上8月25日的，赶不上9月5日的，怎么说9月15日这场不能再错过！
“如果这是在户外，我当然不会催得这么急。可是，这仅仅是室内的一点小调整！我特别找了两倍的人，是为了让他们拖延工期的吗？要是做不了，赶紧滚。”就这么一点点事情，居然还能拖到现在来。人是在成交前一天找好的，交易一完成，他们就进场，到今天都十几天了，还说需要时间？！
“别生气，您也知道那些人都是为了什么。让肯管家过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远。”自从事情过去后，公爵就发现自己的妻子还是有点变化的。她特别讨厌做事情慢吞吞的人，尤其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要是在以前，她基本不会太在意。要说是脾气急了，其他时候都很好。
冷静了一下后，索菲亚收到了一封信，来自一位子爵。没错，就是名下有着一家俱乐部的那位。这是知道了自己在调查他吗？
“您怎么看？”对方直接在外面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没有一点隐藏。
“先看看他说了什么。”这么猜，还真是不好猜。
于是，两人凑在一起看起了这封信。子爵先生在信上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也隐约透露了他的打算。他经营这家俱乐部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报仇。他同意更多的人沾染那东西，也不是为了别的，也是为了报仇。他们的仇恨一代叠加一代，太深了。
“您觉得，这能相信吗？”反正索菲亚是不会凭着这封信就信了的。
“我听说过这件事，原来就是他们家的吗？”公爵想起来一个传闻，传说那个家族是被诅咒的，每一任家主都活不过39岁。后人为了打破这个诅咒，就疯狂地生孩子。可是孩子们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谁都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但等他们的父亲死在了39岁生日前，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既然还是没人愿意继承这个爵位，那么只能找血统最近的人来。然而那位本身的年纪就已经40往上了，要说诅咒的话，岂不是继承了爵位后就立马打破诅咒？看到对方即便成为了子爵也能好好地活着，前任子爵的孩子们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第263章
后面的事情当然是悲剧, 有幸成为子爵的那位因为马车事故当场死亡。他死后，他的儿子来继承爵位。这位更加年轻，30岁还不到。可就在成为子爵的两年后，也死在了一起决斗中。还在念书的儿子成为了子爵, 他在母亲的保护下一直没有事, 也逐渐知道了那些意外可能都不是真的意外。
于是，他开始调查。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一旦做了, 就能被查出来。花了整整几年的时间, 他查清了自己祖父和父亲的“意外”由来, 于是仇恨就这么到来。
尽管这位一直很小心, 然而再怎么样小心也算计不过这么多人的恶意。他死在了自己最骄傲的事业中, 死前的样子几乎看不到曾经的模样。后来，就轮到现在这位继承爵位。这位从一开始就知道所有的事情, 所以他几乎不出面。他只是利用他父亲的东西, 慢慢地报复着。
也就是说，他传播这个仅仅是为了报复？他是知道后果的？索菲亚看完了信，也明白之前见面的打算是不成了，对方这么多年都这么小心, 会写这封信就已经很意外。
“那么，我要回信吗？”就算回了，收得到吗？
“可以尝试一下。但您别抱太大的希望，这件事牵扯太多了, 死的人也太多了。”在公爵看来，对方是不会停手的。
“我不是要劝他停止报复, 我只是想让他换个报复的方式。您说, 我给提供几个方法怎么样？总比这种东西继续危害下去要好。”趁着现在的传播范围还不大, 纯度也没有那么高，能阻止就阻止。总好过20年后泛滥成灾，去殃及另一片土地。
“您写吧。”不写，她是不会放弃的。
索菲亚考虑了一下自己听说过的复仇方式，加加减减换个名字通通给写上去。要报仇，有时候不是看着对方死去就结束的。活着的折磨，会更加可怕，心理上的折磨才可能是致命的。对方身上背负着这么多的债，肯定不会轻而易举杀个人这个简单，得复杂一点。
这一写，写成了厚厚的一叠。写完后，还让公爵用左手抄一遍，免得到时候信件丢了被人认出来。
看着信件寄出去，索菲亚心里好受了一些。不管怎么样，她在努力了，她不会放弃的。
东区一个外表不堪的破房子里，有人点着一盏煤油灯在阅读厚厚的信件。时不时地，还发出渗人的笑声。
“呵呵呵，要是我早知道还能这样，我就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人闭上眼睛。不过没关系，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都能轮到的，不要急。”邋遢的男人细细地读着上面的方式，一点一点地记在心里。
这位公爵夫人还挺有趣的，可惜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要不然，哼，要不然怎么样，娶回来当寡妇吗？既然她这么帮忙，他也不是什么回报都没有的。
“去，把这个交给她。”卷起来的一卷纸就这么很随便地递了出去。
等到索菲亚得知有人给她送了礼物后，她就猜到了是那位子爵。毕竟最近在联系的人也就是他了，克拉伦斯公爵不算在内。只是，这是什么？展开来一卷皱巴巴的纸，这上面怎么看着就像是制作什么的过程？哦！不会吧？！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后，她才发现对面的丈夫正盯着她。
“我，我好想得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介意我看看吗？”公爵征求了一下。
“您过来吧。”
走到妻子身边的公爵看到了上面的东西，有图有过程，要是真的话，基本上照着做都是能做出来的。
“就这么给了？”他也一样怀疑。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会去找人尝试的。”就算是验证也不行！可如果不验证，又怎么判断真假呢？
东西拿到有两天了，索菲亚还在迟疑。她本来是想着写封信过去问问的，可对面的回信一直没来。说不定她的第二封信被拒收了，也可能压根就没送到人手上。总之，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可就算是没有解决，她也不能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只能暂时放一放。也许放下一段时间后，解决的办法就自己跳出来了？那卷纸被放进了两人的房间里，藏在了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接下来，索菲亚就开始集中注意力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去年的时候，她就开始囤煤，后来更是做成了蜂窝煤，简单易做，还容易叠放。当时专门卖过一阵子，后来就收紧了出货量，全部囤积起来。这会儿出手，这已经是硬通货了，可以以物换物。
“全有”那边来消息说，有农场愿意拿粮食来换。什么价格换，在哪里换，需要她拿主意。那肯定不能按照目前市场上煤的价格来的，就算是优质的煤也不行。相对来说，蜂窝煤不管是丢在壁炉里还是用在厨房上，都会比现在市面上见到的煤的质量好。折算一下的话，就是同等重量的一蜂窝煤等于一个半以上的优质煤。
开价可以再提提，一蜂窝煤等同于俩优质煤都行。反正还没有定，有讨价还价的空间，但不能低于一个半。至于在哪里换，就看农场的位置。“全有”到处有，但一定要远离农场。这种时候，就怕有人黑吃黑。
把自己的意思写清楚，信件就这么出去了。处理完了这件事后，下面排队的是伦敦棉纺厂。棉纺厂的厂主来求救，说是他没有囤那么多的原材料，现在涨价太厉害，他想要给“贴心伴侣”全系列都涨价。
都提醒过多少次了，是一次都没有听进去。现在涨价合适吗？确实，别的吃的用的都在涨，“贴心伴侣”这么多年没涨价，趁机涨涨也是好的。可索菲亚在记忆里就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她作为消费者的时候是恨死了那些就地涨价的。所以，她不同意。本身“贴心伴侣”的利润就很高，这些年赚下来的还少吗？少赚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不管对方看了会不会生气，总之她这里就是不同意。
然后轮到“吃得饱”，现在居然有人在抢购了。3便士一份不算便宜，这在之前来说。然而大家都在涨价的时候“吃得饱”还是原价，就显得便宜起来。之前已经不是“吃得饱”客人的那些人又回来了，每天还贴别积极。人一多，这东西就卖得快。加上有人抢购，经常后面排队的人就抢不到。
这没什么，就让学徒们辛苦一点，人不够的，可以调。特殊时期，“吃得饱”就不是卖完为止，而是从开门卖到下午2点。时间集中起来，时间一到就不卖了，第二天请早。
“咚咚”，敲门声又响起。这回进来的是伊丽莎白和凯瑟琳，这两人来肯定是找公爵的，索菲亚继续低头自己的事情。
“夫人，我们是来找您的。”两人特别不好意思地出声打断。
“那说吧。”还能有什么事是能让这两位找自己的？
“咳，夫人，我最近看中了一个人，对方对我的印象也挺好的，就是问问您，您觉得可行吗？”伊丽莎白提起的是自己的婚事，她还说了对方的信息。
“在‘公共马车’工作？”索菲亚记得这个名字，但具体长什么样她记不起来了，“我知道了，我再了解一下。你呢，凯瑟琳？”
“夫人，我还有个姐姐，她的丈夫在几个月前过世了，她现在的生活比较困难。我想问，我能不能暂时接她过来住一段时间？”凯瑟琳也介绍了自己姐姐的具体情况。
“先接来吧。”听起来还是挺明理的，就先接过来住着。要是有问题的，就按照有问题来处理。
两人来得快说得快，索菲亚这边也解决得快。
“您看着我干什么？是我处理得不对吗？”哪里不对了？没有啊。
“我就是发现您做事越来越快了，可以稍微慢一点的，我们不赶时间。”两位卡文迪许进来有10分钟吗？公爵认为没有。
“这不好吗？大家都把事情说清楚，一来一回就能解决好的。还是说，您在嫉妒我？”是不是跟她比起来，这两位每次来找他，都需要花费至少20分钟的时间？
“我在嫉妒您？妻子，注意您的用词。”就算是，也不要说出来，他的体面呢？她不帮着维护也就算了，还专门来拆穿！
“看看，这就是嫉妒的表现。”事情处理多了，索菲亚需要一点点调节。小客厅里只有她的丈夫，她就只能找他。
“不，这才是我嫉妒的表现！”公爵站起身来到了妻子的身边，把人拉起来加吻在一起，也就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现在，您还要说我嫉妒吗？”他可以再吻一次。
摇摇头，索菲亚需要的调节已经有了。接下来，她可以更加专心地工作。得到了吻的公爵并不介意被利用，事情已经够多了，时不时来一个这样意外的吻，对他来说是惊喜。
哎，他该回去工作了。相比之下，他的工作真是少得可怜，还基本上没什么难度。他的妻子呢，一直在回信，基本上每封来信都是问题，都是困难。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养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办法的。
就像刚才面对两位卡文迪许，虽然都是小问题，但她对不同的问题处理的办法是不一样的。换成他，都不知道要跟前一位说什么，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去问自己的监护人吗？也该他管？偏偏他的妻子管了，还答应深入了解一下。轮到后一位，什么时候出嫁的寡居的已经不是卡文迪许的人也能住进来？当然是他的妻子看在凯瑟琳的面子上。
应该，是这样的吧？
“不，她们两个已经在这里工作生活了一段时间。就算是员工，也该给福利的，更何况她们还是卡文迪许。她们都是在为公爵府付出，遇到了事情帮个忙，这是应该的。”而不是什么别的理由，索菲亚很讶异自己的丈夫会在离开小客厅后继续提起这个话题。
原来，这是应该的吗？那么对于肯管家，还有其他人，他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
“肯管家，还有别的事情吗？什么都可以说。”第二天的小客厅里，公爵在听完了肯管家的汇报后，特别将人留了一下。
不能笑，一定不能笑！索菲亚低着头，一点都不敢抬，直到没理解的肯管家离开。
“哈哈哈——”哦，她没忍住。
他又做错了？公爵看着对面笑得开心的妻子，都没有去打断。等她笑完了，他再问。
索菲亚笑完了，也开始解释起来。每个人情况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愿意说，有的人不愿意说。还有的人，暂时没有困难。像是公爵刚才那样直白问的，只会让对方糊涂。

第264章
这种事情不用太特意的, 碰到了再说。到那时，稍微用心点耐心点，能解决的帮一下忙就好。当然这些，都是在不作恶的情况下。
“您有这个心已经很好了, 就是肯管家可能会有点疑问。”没事, 第一次嘛，总不会这么顺利的。索菲亚在解释完后, 稍微安慰了一句。
好吧, 公爵勉强被安慰好了。原来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时机的, 不是他主动问了就有效果。继续翻看信件的他有点无聊, 德比郡那边想让他回去一趟, 说是好久没去了。他之前要求在查茨沃斯庄园建一条雕塑走廊的事情, 目前已经有了新进展。材料都运到，相关的委托也都落实完毕。
这种天气, 还是算了吧。别是那些卡文迪许想出来的办法, 就为了回去也在德比郡办一场赚钱的赛事。不是公爵这么想，之前来的那几位一开始不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好消息就是，他们去了农场以后，听说过得还不错。咳咳, 其中有一位正在追求管理人妮娜。
只是，小约翰没有阻止吗？他明显也喜欢妮娜。将信件放在一边，公爵看着对面。或许，他可以先向妻子打听一下那位管理人的喜好？
“您想说什么？”索菲亚又签下了一个自己的名字后, 稍微休息一会儿。
“能问吗？您的鸡场管理人有结婚的打算吗？如果有，她未来的丈夫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管是小约翰还是其他的卡文迪许, 好像都还行。
“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您是想起了谁？”难道是想要帮忙的那颗心歇不下来, 还要尝试？
“‘一号农场’里已经有好几个卡文迪许在, 或许有人能行？”公爵用不肯定的语气回答。
“您说的是那几位啊，不管是前面去的还是最近去的，妮娜都不会感兴趣。她现在过得还不错，一定不会想要一个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活。”索菲亚很早就认识妮娜了，当初她能离开灌木公园，就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
“这样的话，我就不用为难了。”都是卡文迪许，他一个也不用帮。
果然是这样，换个话题吧，别总是在这上面打转了。索菲亚想了一下，或许他有兴趣写一本图文并茂的书？
“收容所那边我派了人过去教授一些常识，您愿意画一些配图吗？比如为什么我们用餐前一定要洗手，餐后一定要漱口这类的。”之前的那幅画一直没有画好，公爵说他有两个颜色调配不出来，就一直搁置了。而画这些配图，素描就行。
“这很简单的，我现在就能画！”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别去想什么卡文迪许，他的妻子正需要他！
这么热情的吗？既然这样的话，索菲亚就开始说一些简单的要求，不用画得多精细，能让人看懂就好。就从日常生活中要注意到的事情画起，不管多小，都能画。
嗯嗯嗯，公爵一直在点头，他听懂了。多画图，可以配上少量的词。这么一说后，他也不着急去看那些没什么事的信件，先试着画起来。买来的活页本挺好用的，正好可以拿来练练手。
给丈夫找了事情做的索菲亚定下了“索菲亚之家”附近每一位被救济者的食物量后，交给简发出去。那边的救济跟之前在东区在收容所又是不一样的，他们主要依靠“清道夫”送上门。因为人员构成太复杂，现在大张旗鼓地送肯定不可能，就只能这样偷偷摸摸来。
至于本来也有这个义务的“九商”，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之前是唐宁街那边的人进驻查账，然后又碰到天黑降温，听说那边的办公室已经被搬空了。挺可惜的，没有办下去。但又不是那样可惜，经过了那回以后，索菲亚也知道了自己的缺点。当合作人多的时候，除非她亲自管理，不然还是很难避免被人钻空子。而现实是，她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如今的摊子里，妮娜、杰克、莱拉、简、琼斯夫人等人都算是最早的那批。哦，不能忘了肯管家。要不是当初凑巧遇上了他，她的“吃鸡”和“吃得饱”就不会那样顺利。“赏心悦目”是她待过的，在的那段时间就没有出过问题，后续那位有问题的店长也被换掉了。“贴心伴侣”更是长时间在的，和琼斯夫人之间的配合也不错。现在，那位店长助理就做得很好。
可以说，现在的“清道夫”才是进人最严的。不管是掌控着“全有”的那批，还是管理着街面上的那些，亦或是产蜂窝煤的，做“水晶”系列的，都是要经严格审核的。几年过去，那里面的庞大已经无法想象。
换句话说，索菲亚只要缺人了，就可以找那边要人。几乎每一次，都能被满足。像现在，她就需要一批人手。一批是要散到她名下各个产业去的，可以称之为监督员。他们定期汇报一些情况，时间长了，人多了，总是会滋生各种各样的问题。现在没看到，不代表就没有。
账本都是没问题的，小结汇报也都是很正常的。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索菲亚就忍不住要怀疑。之前棉纺厂的厂主不是一直喊着很好很好吗？现在不还一样缺原料？她只是派个人看看，没问题更好。有问题了，提早发现，提早解决！免得越拖越严重，拖到了最坏的结果。
这些都是在私下里安排，而此时她的丈夫已经画了一批出来。是的，一批。对他来说，这一点都不难。
“您有想过，把这些出版吗？我觉得很适合推广。”这上面不但能学到一些常识，不认字的人还可以看着图来认认字，一举两得。
“这不太好吧？”出版？公爵想都没有想过。他愿意画，不过就是自己的妻子提出来，他画着让她开心的。出版干什么，给收容所的孩子看看就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您想啊，您一个人也就只能画这么多，收容所里那么多的人，您要画到什么时候去？通过出版以后，这一模一样的就很快出来，到时候那边就算做不到人手一本，起码要看也会更加方便，不是吗？”就这么定下。
“那我再改改。”这可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对了，要出版了，他是不是就要想一个专门用于出版的名字？直接叫卡文迪许，这不好吧？
改吧改吧，在公爵将画稿改出来前，索菲亚先收到了圣詹姆斯街新俱乐部装修完成的好消息！终于，总算！这样的话，9月15日的斗鸡赛还是赶得上的。这些天就把那些细节补补上，虽然“斗鸡俱乐部”的装修不是最豪华的，但里面的服务一定是最好的。
找了个时间过去看了下，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们都在培训中，都在熟悉自己的岗位。他们既是服务员，同时也是销售员。包括“水晶”系列在内的所有俱乐部里有的，都是他们销售的对象。卖得越多，提成也就越高。
“夫人，您是哪里不满意吗？”上回肯管家来催后，这边的进度就一下子赶了上来。不但赶上来了，还提前了那么几天完工。
“让大家都正常点，不要把这里当做是‘索荷广场’。”这里的服务可不包括那些特殊的，起码走路不能给人这种感觉，笑的时候更加不能，“提醒安保们时刻注意着。”有几个员工长得不错，就怕经不住一两句夸，转头就跟人走了。
“您放心，我会亲自盯着。”本来肯管家还以为自己会被派去接手“索菲亚之家”附近被救济者的相关工作，后来那边没了消息了，又以为要去收容所。这样挺好的，他本身跟贵族们见得多，来这边也不会觉得生疏。
“那就交给你了。”有肯管家在，索菲亚很放心。相对来说，公爵府现在有了贝克有了简，下面还有两位卡文迪许小姐，还有一串的卡文迪许先生在，他在不在已经不太重要。不如到这里来，继续发挥光芒。
回去的路上，她看向身边的丈夫，这么几天了，愣是没想出一个出版名来！
“‘第六代德文郡公爵’怎么样？这也是您的身份，大家看到了一定会感到好奇的。”从马车上下来，索菲亚给了个建议，多简单明了啊。
“这也太直白了。”怎么说也要有个名有个姓的，大家不都是这样吗？公爵这几天想的，就是这个思路。他为了把自己妻子的名字结合进去，都快想破脑袋。
“直白也没什么不好的，本来就是您画的，您又画得这样好，难道还怕别人见了挑剔吗？”送上了夸奖后，紧跟着的带了点激将。
“那倒是没有。只是，您真觉得可行？”还从来没人这么做过！
“有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定了。好了，您该给出版商写信去。”别磨蹭了，快去！
坐在位置上，公爵都没想好第一句话怎么下笔。事情发生得太快，距离他画配图也就这么几天，这会儿就要出版了吗？天，他完全不敢想象。他当初学画画，是为了干什么的？哦，是为了逃避。现在呢？居然已经在妻子的鼓励下走上了另一条路。
“您再不写，今天可就要结束了。”当索菲亚整理好桌面，才发现对面是一张纸都没有写满。
“我可能需要一点灵感？”被点名的人抬头，脸上带着茫然。
“灵感？只是告诉对方您想要出版，需要什么灵感。”说完后，索菲亚才意识到这“灵感”指的是什么，“您也就这方面的灵感永远不会匮乏！”什么时候“灵感”还成了吻的代称？反正今天要做的已经完成了，吻就吻一下吧。
来到对面，他就这么坐着，不动一下吗？怎么，还想她主动？也不是不行，就是有点太理所当然了，不是吗？
“您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什么都想占便宜。”索菲亚就这么站着，不靠近，也不弯腰。
“您这是诬陷，我只是坐得久了，一下子没有站起来。那现在，您还要坚持刚才的话吗？”站起来的公爵只往前了一小步，就彻底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无限近。
“我当然还是要坚持——”嗯，又是这样，就不能等她把话说完吗？
“我得说，我讨厌每个月开头的几天。”就只能亲亲，别的什么都做不了。早知道再忍忍，现在不舒服的人可是他自己。
“这可不能怪我。”谁提出来的，谁负责。
“当然不怪您，只是我难受。”公爵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的，如果您好心的话，帮帮我。”人就在眼前，花不了几分钟时间的。
索菲亚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可是小客厅！哦，快放开她的手！

第265章
她要生气了, 真的。这要是换个地方，说不定还半推半就了呢！但是，这是工作场所。索菲亚盯着自己被抓紧的手，一句话都没有说。
公爵明白了, 好吧, 是他不该提出来的。
“您别生气，就当我没说过。”他就是习惯了她的不拒绝, 所以才会提的, “别生气了？”看, 他都放开了她的手。
看着自己的手被放下, 索菲亚又没有那么气了。她知道这么快改变态度不是很好, 可毕竟他没有继续, 不是吗？
“没有下一次了，您保证？”她抬头, 看着眼前的丈夫。
“我保证。”公爵非常真诚地承诺。
“好吧, 就暂时相信您。不过，您现在不难受了？”索菲亚不由地往下看。
“行行好，索菲亚！”刚刚忘记的事情，不要再提醒他！
好的, 不看就不看，反正也看不到了。因为她被抱住了，还怎么看？幸好裙子够厚，就算抱得再紧, 什么感觉也不会有。她的丈夫有没有，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