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七零年代女中医—— by梨庐浅
梨庐浅  发于:2024年0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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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太却是气得胸口直喘,指了徐露道:“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在我家就对我家的人客气些。”
徐露冷冷来回视过去,那眼神竟然让老太太有几分害怕,她只强撑着道:“大宝是家里的男娃,看到好吃的了想吃不是很正常吗?总比让两个丫头片子吃了好吧?”

第10章
这话老太太不是说过一次两次了,陆夏星和陆夏月听得都已经麻木,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奶奶最喜欢的是人除了大宝就是二宝。
最开始的时候自然是难过的,两个姑娘还背着人伤心过好长时间,那时候两人就想着,要是他们的爹在就好了。
徐露见不得两个孩子伤心,见陆老太太当着孩子的面把这话说了出来,那无疑于捅了马蜂窝,她丝毫不退让,把老太太也从家里给提了出来,“你愿意当这东西是宝贝,别来我家跟前脏我的眼,以后再在我家孩子面前胡说,也别怪我不客气。”
老太太是又惊又怒,指着徐露的手都在颤抖:“你好大的胆子,不怕陆清凌回来找你麻烦。”
“我倒是巴不得他回来看看自己闺女老婆都过的什么日子,这样的日子谁愿意过就过。”
啪的一声,徐露把大门给关上,而那边的徐百川已经爬上梯子,拿了弹弓瞄准还躺在地上不走的大宝身上。
“哎呀。”隔着衣服大宝也着实被疼了一下,对上徐百川冷冷的目光,他心里竟然很害怕。
在陆家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招惹过徐百川,但每次徐百川都会忍下来,从来没有像这个样子。
郑嫂子听到动静从家里出来,见躺在地上的大宝和陆老太太,唉呦了一声,先把人扶了起来:“这大宝这么大了,咋还在平地上摔倒呢。”
大宝就反驳:“我不是摔倒的,我是被我二婶给扔出来的。”
郑嫂子故意把嘴张的大大的,看向老太:“这怎么可能?徐露平日里脾气多好,对孩子们也是好的不行,这大宝是做了啥事了?”
陆老太太听出了郑嫂子话里的阴阳怪气,却不觉得自个有错:“这还是当二婶儿的,背着人在家吃独食,孩子看到了想吃点都不行。”
郑嫂子还没开口,身后的李婶子就道:“我要是徐露啊,我也不让他吃,你看你们家大宝都吃的多胖了,徐露那闺女瘦的跟什么似的,再说你们不是把人家赶了出来,咋的知道你们家老二要回来了,怕不好给人家交代?”
李婶子从前不爱和人来往,但一来陆老太太都欺负到门口了,他们这些邻居也不能不管,二来就是这徐露可是会看病的,谁能保证自个没个头疼脑热啊。
陆老太太才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原是那王大东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又怕了徐露,从大队长那里出来之后,径直就去了陆家。
他让陆老太太把之前他给拿的那十块钱定礼给还回来,用的理由自然是陆清凌要回来了,他就不娶徐露了。
这十块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陆老太太可舍不得拿出来,在那里和王大东磨叽,王大东身上疼的厉害,也不和她多废话,直接回村子叫了几个兄弟,扬言要把陆家给砸了。
陆老太太这才害怕,掏了钱之后还恨恨的威胁王大东:“等我儿子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我等着。”王大东也不怵,“正好我也和你二儿子说说,看看你这个婆婆是怎么卖媳妇的。”
这一下就让陆老太太熄了火,在家里想了半天,决定来探探徐露的口风。
她要是还想回来,说几句好话,也不是不可能,省得陆清凌回来了真生气。
可没想到经徐露竟然是这个态度,更可气的是这一巷子的人都向着徐露。
这可如何是好。
远处浩瀚无波的大海上,一轮军用运输船正在快速航行,而那放着不少东西的甲板上,有一穿着军装的男人正懒散的靠在那里。
仔细看,能看到他的一只腿用着力,那是之前受伤留下的,此时都还没好利索。
男人身材被军装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双眉眼犀利而冷漠,漫不经心的扫视着海面上。
“陆营长。”这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是一个不大的警卫员,圆脸,个头不高,行礼之后忐忑的问,“该吃饭了。”
陆清凌回了个礼,依旧很随意的开口:“那就走吧。”
圆脸警卫员便跟在陆清凌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陆清凌去秘密执行任务已经有几年,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知道的人谁不说他是从阎王手里把命给挣回来的。
他们这些刚当兵的,心里更是对他敬佩有加。
陆清凌一醒来,先问的是家里的情况,得知已经通知家里人他牺牲,甚至连抚恤金都发了下去,陆清凌再也坐不住,要立刻往家赶。
部队上的人都来劝他,可陆清凌铁了心的要回,只能匆匆找了这运货的船。
陆清凌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一只腿随意翘在床边的护栏上,从怀里掏出徐露很久之前写的信,上面的自己很是娟秀,可陆清凌的眼睛只定在那一行生了两个女儿上,许久都不曾离开。
他把胳膊枕到手下面,仰头望着天花板,想的却都是媳妇和两个闺女,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他们。
他娘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掌控欲很强,尤其她不喜欢徐露,怕是这些年没少让徐露受委屈。
这次回去,他便是想着把徐露和两个女儿都接到部队,也好弥补他这些年的亏欠。
陆老太太是生了一肚气回去的,大宝本来想找陆大嫂告状,转了一圈都没见他娘的身影,又听到老太太在屋里和陆晓宁发脾气,便多了个心眼,没往跟前凑。
他想着村里他的伙伴那么多,想找徐百川的麻烦不分分钟的事。
陆晓宁本来正在屋里挑衣服,见老太太阴沉着脸进来,多问了一句:“这是咋了娘?”
“能咋了,一个个都不盼着我的好,我生你们养你们有什么用。”
陆晓宁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通,悄悄翻了个白眼,“那你自个在这里生气吧,我出去逛逛。”
“逛什么逛!别给我出去,等你二哥回来了,让他给你在部队上介绍一个对象,赶紧和那姓吕的分开。”
陆晓宁早就听惯了这话,全当没听到,哼着歌儿就出去了。
在门口又碰上刚下工的黄莹英,她停了一下脚步,那黄莹英笑着对她点点头:“这是要出去啊。”
“是啊,黄姐。”陆晓宁觉得有几分狐疑,“你来找我娘?”
“是,正好有点事要请教一下大娘。”
之前几次黄莹英过来,家里还有陆大嫂,陆晓宁没往其他地方想,今儿个确定黄莹英就是来找她娘的,让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委婉的开口:“还是姐姐好,不像我那三哥,就认死理,也不知道怎么的被他老丈人家给看上了。”
黄莹英只在那里笑,没说话。
陆晓宁点到为止,继续哼着歌儿往外走。
知青点的傍晚总是很静谧,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在那里干活,申丽丽见韩英杰脸色实在不好看,问她:“这衣服先放放,等过几天再洗。”
“我就这两身衣服,不洗明天穿啥?”
说起这个韩英杰最羡慕的是男知青们,不是因为他们衣裳多,而是他们哪怕衣服不干,也能光着膀子出去。
申丽丽说:“我给你洗,你可去躺着吧。”
申丽丽倒不是说假话,她有时候难受的很了,也是韩英杰帮的她。
韩英杰眼圈红了红,把衣服放下,道了声谢,却不是回屋,而是往村子里走。
算了,就当把钱掉了,之前不也去找老黄看过,他还要了一块钱呢。
只要徐露要的钱不超过一块钱,她就在那里看。
徐露是早早带着孩子们便把门给锁上了,几个人围着徐露坐在院子里,偶尔能听到秋蝉和蟋蟀的叫声,还有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青蛙声。
青蛙蟋蟀都可是能吃的,一会儿等孩子们睡了,她可以去看看。
徐百川也是这么想的,从前在陆家的时候,他吃不饱,都是晚上偷偷溜出去找吃的打牙祭。
河边是不敢再去了,可不止河边有吃的,他被关了这么些天,早就憋坏了。
“徐医生在家吗?”门口有声音传来,徐桐麻溜的起来开了门,借着月光看过去,发现竟然是白天问她的那个知青。
这人咋又来了,不是不相信徐露的本事吗?
徐桐没给笑脸,倒是徐露站了起来,招呼一声:“有事?”
“是有点事,我这个也是老毛病了,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徐露扫了一眼便道:“肚子疼的厉害,你这是前几年受凉严重,是得好好调理调理,不然怕以后怀孕也艰难。”
韩英杰心里就是一惊,她没想到徐露一下就猜到了,心里坠坠的,先问:“那看好是不是特别贵?”
徐露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这个得慢慢调,先把肚子疼给止了吧。”
说完就伸了手给韩英杰把了脉,接着又进屋拿了药丸和针出来。
“你这疼的太厉害,怕是只吃药很难见效,我给你扎一针。”
一听要扎针,韩英杰脸色都变了:“要不还是先吃药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也行。”
徐露没强求,想了想又给她拿了一类似膏药的东西:“你回去之后贴在小肚子上,明天这个时候再摘。”
“行,总共多少钱。”
“给我三毛吧。”
韩英杰松了口气,直接把药丸吃了,想着要是不顶用,明天她就不来了。
三毛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她攒攒还能往家里寄,她娘上次给她拍电报说,她弟有对象了,估计快结婚了。
她这个当姐的,怎么着也得攒出来一套家具钱。
申丽丽见韩英杰出去了半天,关心的问她:“你去哪儿了,不好好在屋里躺着。”
“去看了个病。”
韩英杰没有隐瞒,她把膏药拿了出来贴在肚子上,又烧了泡了泡脚才睡下。
本以为这一夜定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没想到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她的肚子不仅没疼,还隐隐有些暖意传来。
申丽丽见她脸色比昨天好了很多,问她:“那药顶用吗?”
韩英杰赶紧点头:“顶用,一点也不疼了。”
她快速刷完牙,对申丽丽说:“我先去徐大夫家了一趟,昨天她还说给我扎针呢。”
和韩英杰一样着急的还有狗蛋奶奶,昨天夜里她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之后腿既没有麻木,也没有酸胀,轻松的好像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狗蛋爹见她娘心情这么好,多问了句:“这是有啥好事?”
“是有大好事,我这腿被小露治了治,都不疼了。”
狗蛋爹楞了一下,狗蛋奶奶这腿他是知道的,说起来那腿还和他有些关系,当初要不是为了能把他拉扯大,他娘也不用日日泡在河沟里。
“嗳!”他快速擦了擦眼睛,“有用咱们就赶紧治,一会儿让我再备点礼送过去,总不能让小露妹子白给咱们治。”
“是这个理。”狗蛋娘也附和,这人要是别人她可能心里会不舒服些,可那人救了她儿子命的人,现在她做梦还得梦到狗蛋没救活,她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的。
再说狗蛋奶奶腿好了,也能帮衬着家里,她还想再添个孩子呢。
吃完饭几人就匆匆往徐露家里赶,路上碰到早早上工的人,见这阵仗就问:“你是干啥去?”
“去小露家看看我的腿,昨天就贴了个膏药,我这腿就好了大半,今天再去扎扎针。”
问他们话的是村里几个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就有人停下脚步,不确定的问:“真管用?”

旁边有人小声道:“人徐露是救了你们家孩子,你们也太卖力给她宣传了。”
“就是,这大夫还是越老越有经验,小露之前也没看过病。”
狗蛋奶奶不和他们多说:“爱信不信,人小露就是这么厉害,不相信就别去看。”
徐露一大早照例先去了山上,她现在力气大,砍柴的速度自然快,没多久就砍的差不多了。
昨天夜里本来想等着孩子们睡着去打点牙祭,让她没想到的是,徐百川那孩子竟然和她想的一样,还以为她睡着了,就想偷偷溜走,正好被她逮个正着。
徐百川是有几分聪明劲儿的,那弹弓她也看了,准头还行,好好练练以后说不定能成这方面的人才,可惜如今没那条件。
徐百川怕徐露生气,一直在那里认错,徐露没多说什么,也不放心自个再跑出去,便没捉成。
走到巷子口,见韩英杰早早就到了,正在那里等着她,便问:“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
韩英杰见到徐露就像是见到再生父母,恨不得替徐露把柴背回家:“行,好多了就继续吃,等身上完全干净了再过来找我,我给你换种药。”
“好的大夫。”韩英杰扭捏了一下说,“那还扎不扎针啊?”
徐露诧异回头:“扎针好的快些,我还当你不乐意。”
昨天是有些不乐意,那不是不相信徐露的本事。
如今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徐露便洗了手,让韩英杰躺到徐老爹看病的那屋,拿了针出来:“会有些疼,得先把你身上的寒气排出来,来的量也会多些,有黑色也正常。”
解释完,她便开始认真开始施针。
狗蛋奶奶过来的时候,徐桐以为是来贴膏药的,就说:“我大姐已经把膏药配好了。”
“不是来贴膏药的,我也想扎扎针。”
屋里的徐露自然听到了,心里觉得好笑,昨天一个个的都不让她扎,今天倒是都来了。
“大娘。”徐露抽空朝院子里喊,“稍等一会儿,我这里还有个病人。”
狗蛋奶奶就道:“不急。”
又催儿子和儿媳:“快去上工吧,一会儿我自己走回去。”
狗蛋爹没动地方,倒是让狗蛋娘先去:“我先陪娘一会儿。”
狗蛋娘应了一声,和徐露说了几句话,好奇往屋里看了几眼。
可惜拉着帘子,她也没看清是谁。
她一到地里就有一个队里的人过来问她:“你婆婆真去徐露那里看腿了?”
“那还能有假啊。”
狗蛋娘如今最不喜欢别人质疑徐露,故意大声说:“我婆婆去的够早了,可不知道谁去的比我婆婆还早,我婆婆还等着呢。”
黄莹英的娘听了就犯嘀咕,难不成真的是她那个大伯子留下什么东西,让这徐露给学会了?
她可是听说上次给王大东看个下巴,就要了五块钱。
心也太黑了点。
她在这里盘算着,要是真的有什么医书啥的,那也不能传给徐露,哪里有传给外嫁女的?
韩英杰扎完针之后觉得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一边擦汗一边问徐露:“我明天还用来吗?”
“先缓缓。”徐露没想到韩英杰看着年轻,身体早就虚的不行,怕是短时间不能再扎第二针。
“行。”韩英杰就要掏钱,徐露却说,“最后给就行,扎完差不多一块钱。”
韩英杰彻底放松了,脸上笑容也大了几分,徐露没让她出去,怕外面风进了体内,今天就是白扎了。
狗蛋奶奶一进来,见是韩英杰,楞了一下:“我当是谁呢。”
韩英杰朝她笑了笑,“我这也是肚子疼的没法,想着过来试试。”
狗蛋奶奶很是理解,“不怕你笑话,昨天我也是害怕啊,生怕真给我扎出个好歹来。”
她这么大岁数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笑眯眯的拍了拍徐露的手:“没想到咱们小露本事大着呢。”
韩英杰等汗落了便匆匆去上工,同她一队的周婶子见她来这么晚,眉目间带着些不高兴:“你这几天咋回事?”
韩英杰肚子不疼了,脸色也多了几分笑意:“婶子,我这几天不好受,这不早上去找小露扎针去了,耽误了会儿时间。”
周婶子一听韩英杰去找徐露扎针,也不怪她来迟了,只问:“她真会扎啊?”
“那可不,扎的可好了呢!要的也不贵,不像老黄那里要的死贵。”
周婶子是生完孩子之后落下的病根,腰疼腿疼胳膊疼,一到下雨天的时候,是浑身都难受。
她早上听狗蛋娘说了那话,还没往心里去,没想到韩英杰竟然也说不错。
“真没老黄那里贵?”
“没,我上次在老黄那里抓了几副药就给我要了一块钱,还不顶用。小露说给我扎好了,才要我一块钱。”
这么一对比,徐露那里的确很划算。
“唉呦,那我也下了工过去看看。”
徐露正在院子里教徐桐治膏药,徐百川和陆夏星都没兴趣,两人像猴儿一样巴不得出去玩,屁股下像是长了钉子,在那里左扭右扭。
徐露就放他们出去玩,还问徐桐和陆夏月:“你们两个要不要跟着一块去?我反正上午也没事,很快就能做好。”
两孩子都摇摇头,“大姐,我和小月都喜欢做膏药呢。”
陆夏月也点了点头:“娘,我喜欢。”
既然喜欢,徐露便让他们跟着学,她想起来原主小时候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帮着徐老爹准备药材。
“等天再晴些,咱们把药材都翻出来晒晒。”
三个人在小院里忙着干活,等第一批膏药做好了,徐露先拿了几贴出来放到篮子里:“小桐啊,你去给隔壁郑嫂子和李婶子。”
昨个陆老太太过来,人家都是出来帮她说了话的。
这篮子里除了膏药之外,还有她放着治蚊虫叮咬的药膏。
别看已经到了秋天,这蚊虫一点也没少,大人还没什么,小孩子一咬就一身包,看着就让人心疼。
徐桐把手洗干净,接过篮子,带着陆夏月就去敲了隔壁的门。
两个小姑娘穿着干净的衣裳,身上是淡淡的药草香,郑嫂子喜欢他们喜欢的不得了,非得让他们把家里的西瓜给吃了。
“小露是个有出息的,我原还想着让她回头给小星奶奶认个错,好好把这日子过下去,可我看现在小露也能把家给撑起来。”
村里孩子都懂事的早,郑嫂子丝毫没觉得对两个孩子说这些有什么不对,见他们把西瓜吃完了,又给他们塞了半个放到篮子里。
两人推拒不了,只好拿了回来。
李婶子不爱和人来往,但陆老太太过来人也是帮了忙的,拿的也不心虚:“咱们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你大姐就是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这算是把礼受了,徐桐高兴的应了声。
快中午的时候,巷子口突然热闹起来,徐露怕陆老太太来找麻烦,便让两个姑娘进屋,她自个在院子里等。
没想到来的却不是陆老太太,而是三四个刚下工的村里人。
“小露啊。”周婶子笑着打招呼,“我这也想来贴贴膏药,我这腿,腰胳膊都疼。”
徐露看了一眼,说:“这腰是最受累的,胳膊和腿倒是能好的快些,腰估计还需要扎针。”
李婶子已经做好扎针的准备,忙点头:“我能扎。”
徐露奇怪看他们一眼,听到其他两人在那里说狗蛋奶奶和韩知青的事,怕是听了他们的话才过来的。
能开门做生意,徐露自然欢喜。徐桐已经能当半个小大人用,就在一旁给徐露递膏药。
陆夏月也没闲着,从屋里拿了板凳出来,一人给发了一个。
“这小闺女长得白白净净的,还这么懂事。”
胡奶奶笑眯眯的对徐露夸,徐露跟着笑:“我们家这几个孩子,都特别听话懂事。”
“怕也是费粮食的呢。”
附和的是胡爷爷,他是被胡奶奶拉来的,但他心里还是觉得老黄最可靠,从前他就一直在老黄那里看病。
老黄才出去几天,这小女娃就翻天了。
徐露看了胡爷爷一眼,问道:“您是不是总觉得头晕乏力,浑身像没劲一样?”
胡爷爷一惊,看向徐露:“这都能看出来,怕不是蒙的吧?”
徐露只笑笑,没再说什么,专心给周婶子扎针。
她一边扎一边给徐桐讲穴位,针该下多深,隔多久该撵一次针。
徐桐学的很认真,周婶子以为扎针会很疼,没想到竟然是微微的暖意和酸麻感,她便问了出来。
徐露说:“这针粗细不同,感觉自然不同,再有这是第一次扎,自然不会那么疼。”
而另一边刚走亲戚回来的老黄,本以为这么多天没开门,该是有好些个人过来看病,可等了一上午都没看到人来。
许是都去上工了。
老黄没放在心上,耐心等到中午,特地搬着凳子去门口吃饭,见了相熟的人都打声招呼。
原本村里人都在议论狗蛋奶奶和韩英杰的事,见老黄回来了,就有爱看热闹的人把这几天的事和老黄说了。
老黄一听是老徐的闺女,原本提起来的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里。
别人不知道,老徐的闺女他可是知道的,那闺女从小就跟着老徐开始学,可惜多的了也没学出个啥来。
见他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就有人心里打突,本来想去徐露那里看看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黄莹英的娘也过来,听了老黄的话就点头,“可不是,徐露那丫头我可是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就笨的很,哪里会看病。”
可时候刚从徐露家回来的老胡爷爷和奶奶正好路过,本来老胡爷爷和老黄一个想法,还在人院子里说了一通,结果他难受了半辈子的腿被徐露那么一扎一贴,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似的。
他便忍不住停下脚步道:“我看瞎说的是你们,我可是刚从徐露那里回来,有道是实践出真知。”
他就是那个实践。

第12章
胡爷爷辈份要比老黄大一轮,老黄脸色变得铁青,有人见胡爷爷腿真的利索了不少,就问:“真的顶用?”
“别人我是不敢保证,我的腿是真的顶用。”
胡爷爷说完还抬了抬腿,“舒服多了。”
胡奶奶在一旁就笑:“反正去看看也不费功夫,我这腰也是看了之后舒服了很多。这老徐之前不也是看这外伤什么的比较在行,我看他闺女就是随了他。”
大家就想到老徐在的时候,要的价格也公道,看得也比老黄好。
“那我就过去看看。”
有人先带头这么说,后头便有看热闹的跟着去。
老黄在那里气呼呼的喘气,心里还是不相信徐露会看病,见黄莹英的娘还在那里站着,便问她:“你是徐露的姑姑,你可知她啥时候学会看病的?”
“谁知道。”黄莹英的娘有些心虚,毕竟她早就不和徐家几个姐弟来往。
老黄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人突然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也往徐露家里走。
他得过去看看这徐露到底会不会看病。
不能让这小女娃继续骗村里人了。
徐露正打算要吃饭,突然呼啦啦过来一堆人,细问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病得一个个来看。”
徐露便让人按顺序排队,几个孩子一看这么多孩子过来,都兴奋极了,也不说饿,都在那里帮着忙。
郑嫂子听到动静出来打听,见大多都是老黄门上的,一下便看破了:“老黄定是没说出啥话来吧。”
其他人讪讪,不知道该说啥。
他们虽然是一个村的,但不是一个大队的,像老黄在的十七队属于比较富裕的,过年的时候分的粮食和肉都多,他们三队的人可没少羡慕。
没办法,谁让人家队里劳力多,挣的工分多呢。
人群正吵嚷着,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徐露把脉的手一顿,见对面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正眼神不善的盯着她。
“黄大夫。”
徐露朝他打了招呼,从前徐老爹在的时候,两人关系也就一般般,徐露没问他过来干什么,老黄却忍不住过来左看看右看看。
见院子里晒了不少草药,那大名鼎鼎的膏药正摆在桌子上,他又伸了手拿起来要闻。
徐桐着急了,就要上前去夺,最近来找徐露看的,可都是要用到膏药的,要是让老黄知道了怎么配,那他们肯定又得挨饿。
徐露却摆摆手,大方让他看,老黄闻了半天都没闻出来什么异样,倒是些平常的生草乌,生川乌,丁香等等。
“女娃,这是你配的?”
“是,我爹留下的方子,可惜他那时候手脚都不方便,便一直没用。”
老黄心里是信了七八成,徐家祖上也一直是郎中,怕是从哪本书里或者手札上看到的。
“这膏药也就算了,但我还听说你还给人随便扎针?那怎么行,扎针要是扎不对位置,可是能把人的腿给治坏。你年纪轻,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我同你爹有些交情,特地来提醒你一番。”
后面排队的人听到这扎针的危害,又看徐露那年轻的模样,心里打了退堂鼓,悄悄往旁边站了站,打算要是不行,就只买个膏药贴。
徐露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黄:“这话在理,但我也是自小跟着我爹身后学的,上的也是正经的卫校,该懂的我都懂。”
她要是不提,大家都忘了徐露念的还是卫校。
虽然只念了一年,就被王大冬逼的退了学。
老黄被噎了一下,有些生气的说:“卫校毕业的又如何?咱这手艺都是练了几十年的,见过的病人比你吃的盐还多。”
徐露已经低了头,继续开始扎针,只见她动作不急不徐,不一会儿坐着的大娘脖子上便是一圈针。
旁边有人和她相熟,主动上去问:“怎么样?你这也是,竟然敢扎脖子。”
“我这脖子疼的实在不行,累得我天天头晕眼花的,不扎不行啊!”
谁还不知道徐露年轻没经验,她这不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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