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里的氛围陷入了低靡之中。
只是这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乔愿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不过我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对方自称是纳尔西斯之眼的化身, 而纳尔西斯的另外一只眼睛在我身上, 所以我觉得只要我吸收了他那一部分, 就能够掌握力量.....”
因为乔愿所说的话, 以至于在场的三人最开始的注意力并不在为什么另外一只纳尔西斯之眼在乔愿身上。
盛归烨用两个字总结了乔愿的内容：“成神？”
乔愿点了点头。
在场的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本来应该觉得这个计划疯狂和异想天开。只是或许因为说出这句话的是乔愿，因此他们都开始思考起了可能性。
宋宴迟：“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如何剥离对方.....”
“等等, 姐, 你知道？！”
宋宴迟看向乔愿, 却发现乔愿摇了摇头, 而后出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影子乔影可能知道。”
毕竟当时也是乔影阴差阳错将纳尔西斯之眼给了她，再加上对方那个时候看了不少书，因此乔愿猜测对方很有可能知道办法。
而现在既然各种鬼入侵了这个世界，那么或许有鬼能够将她的影子重新剥离出来。
宋宴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乔愿身后，虽然对方的影子还安安稳稳的呆在墙上，但是之前和乔影对决的回忆还是涌上心头，几乎成了他的心理阴影。
不过眼下显然并不是恐惧这个的时候。
四人很快就决定分头行动，寻找将乔影剥离出来的办法。
乔愿本来还担心系统会走漏风声，不过好在按照系统的话，规则上并没有说这个，因此它和其他系统都不会向上禀报。
这让她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意识到系统按照规则走的好处。
为了加快时间，乔愿除了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顾颜之外，还准备将这件事情告诉其他玩家，让他们留意身边的鬼。
乔愿选择了在论坛发帖。
不过她不能提及神，因此只能说想要结束游戏，只是需要大家提供能够剥离影子的方法。
这个帖子一出，好似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在论坛引起热议：
——前排围观，这真的是乔愿吗
——第一次离对方这么近，有些紧张
——感觉论坛名字不像是本人，我的乔姐不应该是这样的语气，不会是有人冒充的吧
——等等，但是从说话方式来看确实是本人，怪让人热血沸腾的
——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除了在疑惑这个说话的是否是本人之外，还有人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没有人注意到她说要结束游戏吗，好大的口气
——是啊，她怎么不说成神呢
——如果是乔愿的话，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做到
——得了吧，连颜神都没有说话
——等等，颜神好像说话了
——？？？
——！！！颜神真的发帖了，有生之年
——今天是什么日子，乔愿和颜神竟然接连发帖
——哪里哪里，我想要看看颜神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隔壁那个新发的帖子
——我来总结一下隔壁帖子的内容，一方面是验证这个出声的人真的是乔愿，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大家能够相信乔愿所说的话，尽快结束游戏
这个评论一出，无异于在本就沸腾的水中又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等等，颜神和乔愿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之前不是有人说两人关系不好吗
——而且颜神还在帖子里向乔愿道歉了，说自己和对方之前有误会
——究竟是什么误会是我不能听的（竖起耳朵
——看样子颜神也相信乔愿能够结束游戏哎
——是的，没想到颜神也.....
——那些骂过乔愿的颜神粉丝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这和剥离乔愿的影子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当时看直播，对方是叫乔影吧，做的事情也太.....
——反正我相信了，哪怕只有脱离游戏的一线机会，我也要抓住
——+1，受够了这种整天为游戏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我也，而且还十分担心自己的家人被卷进去
——现在游戏这个模样，确实也不能指望再通关副本了
——这些天论坛的加入人数和死亡人数已经快要持平了，家人们，再不拼一把，真的可能就要死了
......
乔愿和顾颜的话也激起了论坛中不少人的热血。
几天时间里，乔愿放出的一个联系邮箱里就多了不少方法。虽然经过筛选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用，但是对于她而言已经算是一个好的开头。
而游戏和现实的融合也愈演愈烈，甚至已经不再有明显的界限，就连有些非玩家的普通人都能够目睹。
现在不仅是论坛，就连网上也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其中不乏忧心忡忡的声音，还有不少人表示自己也碰到了鬼。
乔愿的剧组也在拍摄时遇到了怨鬼附身在摄像师上，导致剧组的拍摄几次受到干扰，但是好在最终还是顺利拍了出来。
乔愿也在这之后获得了休息时间，可以专心研究影子的事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尝试过无数种各个玩家提供的方法之后，乔愿终于成功了。
按照对方提供的方法，乔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而后关上了窗户，熄灭了灯，将七根没有点燃的蜡烛放在地上，专心致志的默念着乔影的名字。
伴随着蜡烛一根根蜡烛自燃，墙上的影子逐渐变动立体。直到最后一根蜡烛也燃烧了起来，影子彻底从墙面脱离。只是下一秒，影子就身形一闪，朝着桌子上放着的匕首扑了过去，反身又扑向乔愿，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只是乔愿却并没有躲闪，反而抬手抱住了影子：“乔影。”
听到自己的名字，乔影身形一僵。不过更让它感觉到惊愕的是，匕首明明插/进了乔愿的胸口，但是却并没有鲜血流出。
看着眼前这一幕，即使乔影没有五官，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疑惑的视线。
不过它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拿起匕首后看着没有沾染丝毫鲜血，依然雪亮的刀身，直接抬手碰了一下刀尖。
只是轻轻触碰，这刀尖就缩了回去。
这是一把可以以假乱真的玩具刀，它又被乔愿耍了。
虽然看不到乔影的表情，但是乔愿了解它就像是了解自己一样，因此出声安慰道：“你认不出来很正常，为了找到这么一个像真刀的假匕首，我找了好几个道具组。”
毕竟她和乔影同样有旧仇，因此为了避免被对方反杀，屋子里的危险物品早就被收了起来，这把假匕首则是她故意放在那里，等着乔影拿的。所以在乔影冲上来时，她才不闪不避。
乔影：“......”
可惜它本身就是黑皮，因此乔愿看不到它脸上此时精彩纷呈的表情。
乔愿则是紧接着出声说道：“你又输给了我一次，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乔影：“......”
它转身想走。
杀不了乔愿，难道它还溜不走吗？
眼看着这道黑影又要如同鱼一般游走，乔愿连忙说道：“等一下，帮我一个忙，之后我可以给你自由，而且这件事情也事关你。”
“你想想要是普通的事情，我能够叫你出来吗？毕竟我还记得你要杀我....”
乔影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停了下来。
乔愿说的有一点没错，按照一人一影之前的关系，确实不会让乔愿专门把它叫出来叙旧，这只能说明乔愿碰到了棘手的情况。
它的记忆停留在了自己重新化为乔愿的影子之后，因此在听到乔愿的话之后，它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愿能够告诉乔影的原因很简单，毕竟从规则来说，乔影是她的影子，因此也算不得别人。
虽然乔影不承认。
为了方便和乔影交流，乔愿还给了对方一个手机，方便打字交流。
乔影虽然不知道苏泽源是谁，但是却知道纳尔西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想要得到的神之眼在最后关头失败，反而落到了乔愿身上，它看向乔愿的视线中又带上了几分遗憾。只是在听到乔愿所说的游戏和筛选之后，它的目光转而化为了沉思。
等等，这个混乱的世界对它也有好处。
它完全可以像是在末日世界一样，拉拢其他鬼，反正它一看就不是人.....
这是属于它的世界！
乔影的脑海中才刚生出这个想法，乔愿的声音已经再一次响了起来：“对了，温馨提示，这个方法还有副作用。”
“你不能离开我二十米，而且我要是死了，你也会跟着一起消失，你可以试试前者，后者就不用试了。”
听到乔愿的话，乔影猛的朝着门口走去。只是就和乔愿所说的一样，它走到房间门口，但是下一秒就有无形的力量将它拽了回来，和乔愿重新面对面。
乔愿：“你看。”
难怪当时乔愿看它走，却并没有阻拦它的意思。
它以为乔愿是要以理服它，原来是对方早就有二手准备。
乔影疯狂打字，而后展示给乔愿。
手机屏幕上是几个大字：【你怎么不早说？】
乔愿：“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件事情也和你有关......”
乔影陷入沉默。
没错，乔愿确实这么说过，只是谁知道是和这个有关？！
看着没有动作的乔影，乔愿也在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果然，对付乔影，不能一次性给大的打击，而是要每次给对方希望之后再掐灭，让乔影知道它是斗不过自己的。
乔影确实已经服了。
它看着面前面带微笑的乔愿，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更改目标，不要再执着于杀掉乔愿，能够获得自由也好。
这么想着，乔影又重新打字，而后将屏幕展示给了乔愿。
乔影：【所以你想怎么做？】
乔愿：“为什么我不能使用纳尔西斯之眼，难道因为和苏泽源所说的一样，祂是化身，我是载体？”
乔影：【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原因】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当时仪式被你破坏，所以算是失败了】
乔愿：！！！
难怪乔影刚才打这几个字时好似怒气冲冲，看样子是想到了自己失败的场景。
乔影打字的速度很快：【所以纳尔西斯之眼虽然在你身上, 但是你无法使用】
要是乔愿当时乖乖拱手将身体相让，它早就是半神之躯了。
不过乔愿倒是并不遗憾乔影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毕竟要是对方成功，现在消失的就是她了。
乔愿：“既然这样, 你知道怎样将苏泽源身上属于纳尔西斯的力量转移到我身上吗？”
乔影这一次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打字：【知道, 有一种阵法据说可以暂时解开你身上的纳尔西斯之眼，然后你就可以想办法吞噬掉对方。】
【只是就算研究出来, 成功率也并不高, 目前是0, 文献上也不过是猜测，之前从未有人成功。】
【而这需要你直面苏泽源，如果失败的话你会被苏泽源杀死, 成功的话，你就成神了。】
这也是刚才乔影犹豫着是否要回答知道的原因，毕竟它既怕对方失败，和它命运共同体的乔愿死亡，连累着它也死去，又不想眼睁睁看着乔愿成功, 毕竟对方没少耍它。
乔愿：“......”
等等, 这叫不高？
这是压根没有啊。
不过想想也是, 要是有人成功的话, 早就名垂千古了。
乔愿想到了什么，抱着最后一丝期待看向乔影：“你可以用吗？”
她想了想，在这样的成功率面前, 要是把这个资格让给乔影也行。
乔影：“......”
没有听到成功率的时候, 乔愿可压根就没有想起来问问它, 现在终于知道转嫁风险了。
乔影：【当然不可能, 因为一半纳尔西斯之眼在你身上，只有你能够做到。】
听到乔影的答案，乔愿倒是并没有太过失望。毕竟要是乔影可以的话，按照对方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将这个方法告诉她，而是直接自己用了。
现在选择摆在了乔愿面前。
她可以选择放弃，毕竟就像是苏泽源所说的一样，按照她的潜力，她很有可能在筛选中活下来，只是之后的生活肯定无法回到之前的平静。
而且她身边的人也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只是要是成神的话，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她和其他人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上，甚至还有可能找到自己的父母。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
乔愿看向乔影：“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死的。”
她还是很相信自己的怕死程度，想必影子也并非那么无畏。
乔影：“......”
这个时候对方又突然开始信任它了。
说起来，它之前也给过乔愿信任，相信她是真的放弃，没想到却被乔愿欺骗。
乔愿一向奉行打一棒给一个甜枣，因此很快又说道：“我之前说的话并非谎言，等我成神之后，会让你自由的，你就不用再跟在我身后了。”
乔影的兴趣终于被提起来一点儿，而后噼里啪啦的打字：【我们可以先练习一下。】
【不过你要给我准备好以下材料，因为画阵法需要药水。】
因为方法要求只能乔愿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因此盛归烨、斐和宋宴迟都在房间外等待着。
宋宴迟的性格本来就不算沉得住气，因此时不时将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一听里面的动静，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听到，这让他愈发焦躁。
就在宋宴迟有些沉不住气想要闯进去时，原本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乔愿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看清乔愿身影的那一刻，宋宴迟立即走上前：“姐.....”
盛归烨却先一步走到了乔愿身边，询问情况怎么样。
乔愿转头看向自己身后，乔影正懒散的跟在身后，并没有紧跟在她身边。
斐也察觉到了那道身影，好奇的打量着。
乔愿：“它答应了，只是需要我们准备一些东西。”
听到乔愿的话，宋宴迟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乔影想要的是什么。
而当看到乔愿手上举着的手机时，宋宴迟的眸光一顿：“等等，这都是什么东西？！”
入侵现实世界的鬼越来越多。
身着华丽礼群，高贵优雅的女伯爵漫步旁若无人的漫步在地铁之中，只是身上的首饰和脚上的鞋子上都是一颗颗哭嚎的骷髅头。起初大家以为对方只是在cosplay某个角色，又或者是什么综艺拍摄，直到女伯爵一边用鲜红的唇角勾勒出笑容，一边掀开衣袍，露出肚子上那张看起来满脸皱纹，分外苍老，却面目狰狞的脸。
当对方肚子上那张脸像是蛇一样拉长，阴毒的目光扫过地铁上的人，像是在寻找着目标，大家这才意识到这是真的古怪，大家这才一边惊叫，一边惊慌失措的四散而逃，但是还是有人被那张脸咬住，即使惨叫着哀求也没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三道打扮的严严实实的身影逆流而上，挡在了女伯爵面前。
而女伯爵也注意到了这两道身影，脸上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是还没有等她出声询问对方究竟是谁，那两道讨论的声音已然响起。
盛归烨：“根据一些玩家提供的资料，这是之前碰到过的古堡女伯爵，需要依靠别人的血肉维持美貌，对方的血液是绿色的。”
听到盛归烨的话，乔愿放下心来：“终于找到第一种材料了。”
乔影高举手机屏幕：【快些动手吧，算上失败成本，我们还要找七十多种材料。】
女伯爵：？
她正因这两人一影的讨论声恼羞成怒，准备给这两人一些惩罚尝尝，只是最终的结局却是她的身影轰然倒地，紧接着伴随着身体的剧痛传来，是她被划开了胳膊放血，而后不情不愿的瞪着眼睛消失。
第一种材料拿到，也让乔愿松了一口气，和盛归烨以及乔影飞快闪人。
乔愿本来以为她们的动作这么快，并不会被人发现。只是让乔愿没有想到的是，当时有人在车窗外拍视频时拍到了她们，还将视频放到了网上。
虽然盛归烨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立即想要压下这条新闻，但是因为这个视频在热搜上升的很快，因而还是引发了一番讨论。
网友们除了讨论这诡异的女伯爵之外，另外一个关注点就是那三道身影。
乔愿三人已经做过伪装，但是却偏偏有人不知是游戏里的玩家，还是猜测，提到了乔愿的名字。更有好事者将照片上的影子和乔愿的背影重叠，而后惊愕的发现能够叠上。
偏偏这个热搜和评论都引起了上面的注意，甚至还有国安局找上门来。如今国安局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乔愿的出现则是被他们当成了探究真相的突破口。
然而且不说乔愿受规则束缚，无法告诉他们真相，这件事情就算解释起来也颇为复杂。
好在盛归烨挡了回去，这才避免乔愿被找上门。
寻找材料的行动依然在进行。
宋宴迟和斐因为更常在国外活动，因此在国外寻找着可能的材料，毕竟国外也同样发生了鬼怪入侵的事件。
而新添加的联系人余果同样发来了视频。
因为需要的材料太多，乔愿也给对方发去了清单，顾颜也在带人四处寻找。不知道是因为生性少言，还是由于尴尬，顾颜只有在找到材料时才会给乔愿发消息。余果则是也借着这个机会加上了乔愿，只是和顾颜相比，她的话就更多了，在提到自己找到的材料时，还会描述自己是怎么找到的。
等找到一定数量的材料之后，这些材料也被用专机小心翼翼的运了回来。
为了加快进度，乔愿也适当在论坛中透露出了一些需要的材料，号召大家一起寻找。
在各方一个月的努力之下，七十多种材料终于被集齐，也被送到了乔影面前，乔影也很快投入到了研究之中。
乔愿则是陷入了等待。
乔影不能离开她太远，却也不想离她太近，毕竟对方自称一见到她的脸就心烦意乱。因此经过一番折中，在盛归烨的安排下，乔影搬到了一个小房间，对方做研究时，乔愿就在一墙之隔的另外一个小房间等待。
至于要多久能够研究出来，乔影却不能保证，毕竟对方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用上，因此只记得大概需要的其中几样，另外几样则需要挨个尝试。
这些天里她一直忙于收集材料，现在骤然闲下来，心情却并没有轻松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
即使对方没有出声，乔愿也已经猜到了来人是盛归烨。毕竟现在其他人都在外面，宋宴迟和斐正在赶回的路上，而知道她在这个新住址，能在这个时间点找她的也就只有对方了。
果然，在她说了可以进来之后，推门而入的果然是盛归烨。
对方一身西装笔挺，像是刚从会议赶回来。
这些日子盛归烨的忙碌，乔愿都看在眼里。对方这些天不仅承担了收集信息，寻找哪些鬼可能是材料的责任，还要负责善后，应对上面的怀疑，再加上最近公司也忙碌起来，因此几乎是四处跑。
现在她和斐等人找到了材料，可以暂时休息，然而盛归烨却并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她和乔影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盛归烨住的地方和公司也都很远，乔愿已经说过对方不用特地跑过来，然而即使是这样，在听到乔影已经开始研究之后，他还是赶了过来。
盛归烨看向乔愿：“阵法的成功率并不高。”
乔愿一愣。
她为了不让盛归烨等人担心，并没有将成功率的事情告诉众人，甚至还为此专门叮嘱过乔影，为什么盛归烨会知道？
而且对方的语气还如此笃定，难道是乔影走漏风声？
毕竟因为她和盛归烨呆的时间长，因此乔影也和盛归烨有很多接触。
一墙之隔的乔影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法阵。
因为隔音效果不错，再加上有心屏蔽乔愿，因而它并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心梗——
而这最常出现在乔愿最近叫它名字的时候，毕竟对方每次叫它的名字，都没有什么好事。
难道是乔愿叫了它的名字？
这个想法一涌现在乔影的脑海中，就让它一阵心寒，随即下意识的挥散。
好在虽然它并不知情，但是有人无意间为它洗刷了冤屈。
在乔愿询问盛归烨是怎么知道的时，盛归烨出声说道：“你最近的表现。”
最开始他们也问过乔愿有关成功率的问题，乔愿的演技很好，确实蒙蔽了他们。宋宴迟和斐一直以为是百分百的成功率，因此还热切的畅想着她成神后的生活。
盛归烨也是如此相信着。
只是就像是盛烨归一样，盛归烨的目光已经习惯性的全部落在乔愿身上。也正因为如此，随着材料收集的越来越多，他注意到乔愿那一闪而过的凝重。
盛归烨很少看到对方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更别说材料收集的越来越多明明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心底生出了怀疑。
乔愿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微表情上漏了馅。
乔愿：“确实不高。”
“不过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所以我让乔影努力提高成功率.....”
毕竟是从零开始。
乔愿的语气轻松，只是再重复一遍时，内心却还是难免焦虑起来。
毕竟这一次要么是成功解脱，要么是彻底死亡。而眼看着材料一点点收集齐，都像是在提醒着她即将距离成功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潜在的压力，乔愿这些天甚至梦到了陆老师和陆执。
这还是除了鬼作祟之外，乔愿罕见的自己梦到两人。前一天还在和她约定要早起叫她的陆执，下一秒就在课间倒在地上，而后被七手八脚的送进了医院，对方逐渐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是她第一次接触死亡。
陆老师的死是第二次。
只是这一次乔愿看到了第三张病床，掀开上面的白布，躺的是她。
虽然告诉自己梦境总是相反的，但是在重重压力之下，乔愿还是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之前寻找材料时还好，现在空闲下来，她的脑海中这个梦境也反复出现。
盛归烨听着乔愿的话语，目光却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不知道从哪一刻起，他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乔愿身上，即使爱上对方之后也没有丝毫变化。也正因为如此，盛归烨和盛归烨都发现了乔愿很喜欢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
或许是因为职业和环境的原因，乔愿很喜欢观察别人，通过别人的话来分析调整自己的话语。
再加上意识到自己是被依赖着，乔愿向其他人表露真实想法的次数少之又少。
宋宴迟和斐年纪小，因而很少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盛归烨并没有提意见和纠正的意思，毕竟这显然已经成了乔愿的习惯，而且也并没有什么坏处，只是需要他平常多观察而已。
就比如现在，即使乔愿的语气听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但是盛归烨还是察觉出了异样。
其他事情他可以装聋作哑，只是这件事情盛归烨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
盛归烨：“我陪着你。”
乔愿疑惑的看了盛归烨一眼。
在当时刚和乔影走出房间时，她就和盛归烨三人就说过，那个时候她会一个人过去。毕竟那个时候的情况复杂，多一个人反倒有可能影响到她。
现在盛归烨怎么.....
乔愿的目光与盛归烨对视，而后陡然一震。
这个视线她实在是太过熟悉，这一刻盛归烨的目光和盛烨归一样。
她还记得对方之前正是用这样的眼神，说着要陪着她一起生死。
乔愿：！！！
等等，盛归烨现在这话的意思，不会像是她所想的那样，是要陪着她一起生或死吧？
乔愿的心情很是复杂，没想到盛归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盛归烨：“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而且如果你回来的话，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他之前就意识到自己之前从未有过正式的告白，因此一直在偷偷筹备。因为知道乔愿现在无心恋爱，因此他准备等到两人脱离副本之后才告白，没想到现在就碰到了这种事情。
而盛归烨现在也并不想让这种事情扰乱乔愿的思绪，因而只能在心里祈祷自己有机会说出。
且不说盛归烨最后一句话在影视剧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乔愿只看盛归烨脸上飘起的红晕，就意识到对方要告白。
乔愿幽幽说道：“这是立下了Flag。”
等到回来就告白的地位，仅次于等到回来就结婚。
盛归烨：？
他知道flag是旗帜，但是不知道立下旗帜是什么意思。在听到乔愿提醒可以用手机搜一下之后，盛归烨立即搜索起来，也很快知道了这句话的分量，脸色由红转白。
盛归烨慌张的解释道：“可以撤回吗？”
“我并没有给你立旗子的意思.....”
乔愿当然知道。
看着盛归烨慌张解释的模样，乔愿唇角微勾，刚才压在心底的阴翳散去不少。
她望着面前还在努力解释的盛归烨，发现和对方相处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乔愿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
直到心脏跳漏第二拍，乔愿和盛归烨意识到了什么，对视一眼之后，乔愿猛的站了起来，冲到了乔影所在的房间门口，用力敲门：“你在里面做什么？”
“整个房子都快被你震塌了。”
◎终局（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