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蒋一二没有第一时间就点头，有些狐疑的看向迟卓。
虽然她很乖,但是最近几天好像也没有特别乖！
难道天上要掉馅饼给她这个乖宝宝了吗？
迟卓微微转移了视线，有些别扭的对着她道：“我前几天给你联系了一个幼儿园。”
虽然距离迟志安上幼儿园已经有十年之久,但是他现在还记得迟志安上幼儿园时哭得那个撕心裂肺。
鉴于蒋一二比迟志安还难对付，他还真的有点不确定这个小人精听见自己要上学会有什么反应。
蒋一二倒是没哭，她一脸淡定，“在家里比在幼儿园好玩。”
迟卓当然不能和她说，让她在幼儿园呆着能够少闯一点祸。
“在幼儿园会有很多小朋友，老师还会教你知识哦。”
蒋一二把嘴里的苹果吞了下去，有些得意道：“可是我很厉害，不需要别人教。”
她还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数着自己有多厉害。
“我会画画。”
行，是真的把别人说的彩虹屁给记在了心里。
“我会抓鬼。”
“我会算命。”
“我会看面相。”
听见蒋一二已经炫耀到自己一餐最厉害的时候能吃五个鸡腿。
迟卓再也没忍住，打断了她。
“可是你不会算英语。”
“而且你的算数也不行。”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蒋一二的本领还真的挺大的。
但是哪个普通人会去学这些东西。
小朋友还是要学会接受一点社会的摧残。
听见别人说自己不行，好强了三年几个月的蒋一二立刻着急了起来。
“我可以，我会说定做螺丝，缪斯款，哈喽，瑞迪克了斯……还有drumstick（鸡腿）。”
蒋一二除了说到鸡腿格外的字正腔圆外，其余的英文都带着一股子大碴子味。
迟卓嘴角抽了抽，虽然他们都是北方人，但是说话不带口音，也不知道蒋一二都是从哪里学得的英语。
“不够，别的小朋友会说恐龙，小狗，小猪，小羊还有很多别的英文。”
蒋一二张了张嘴，她可是赵家村低年龄段里最有文化的小朋友了。
赵家村村长：村子不大，低年龄段小朋友数量不超过两只手。
迟卓继续加强火力，因为“穷”命，蒋一二的加减法比一些年龄比她的小朋友都好，他眼珠子一转立刻道：“而且你知道1乘1等于多少吗？”
蒋一二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得到了一丝的震撼。
她只会加减法。
迟卓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要学这些，不去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那就没有别的小朋友厉害了。”
蒋一二立刻着急了起来，她不能输。
“我要去上幼儿园！”
“明天去，不，现在就去！”
村长爷爷可是说了，落后就要挨打，她要早点去学习，不能挨打，要做打别人的人。
迟卓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和蒋一二说了要过两天，她这才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情绪。
迟卓想要让蒋一二去幼儿园，一是觉得蒋一二天天接触的东西有些不利于她的成长，小朋友还是多和小朋友玩耍好。
二则是因为幼儿园要开学了。
虽然暗处有邪修，但是今天这一出，邪修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想到邪修，他把视线转移到正在挠头抓耳描述眼睛的魏有财身上。
躲了还不如主动出击先抓到邪修。
当天晚上，在蒋一二就是在边伤心自己的大强，二转，三娃这些好朋友的四分五裂，以及对于幼儿园生活满心期待的时候。
北市的某条小吃街。
“珊珊，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陶罗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高珊珊，眼底满是不舍和不不放心。
高珊珊刚想要说什么，在身旁的丁敏扯了扯她的衣角抢先回答，“表姐夫，我负责送我表姐安全回家。”
不等他点头，丁敏似是打探又似是无意道：“表姐夫你一个大帅哥，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陶罗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本来想要说的话也不说了，十分干脆的对着两人挥手，转身迈步离开。
见人走了很远，丁敏立刻兴致勃勃的拉着高珊珊跟上。
高珊珊露出犹豫的表情，站在原地没有动。
倒是丁敏脸上满是八卦，“姐，你和姐夫谈了几个月，你除了他的年龄和名字，别的全都不知道，你就不怕他骗婚啊。”
“而且你不是打算带姐夫回家吗？到时候姑妈一问三不知……”
高珊珊脸上的犹豫有些晃动。
虽然陶罗除了家庭各个方面都很完美，但是关于陶罗的家庭住址这些她并不知道。
她倒不是怀疑陶罗不是人，毕竟陶罗不是个男人的概率都比不是人大。
现在都科学社会，除了上年纪的人，谁会相信这些神棍说的话。
高珊珊心里打定主意，打算确定了陶罗的家庭住址后就和他坦白。
想明白这点，反而是她拉着丁敏跟在陶罗的身后走去。
好在陶罗走的不算快，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跟了上去。
丁敏看着陶罗的俊挺的背影，忍不住打趣，“表姐，你问问姐夫他有没有什么和他这样的三好单身亲戚吗？给我也介绍一个！”
高珊珊看了眼自家嘴上花但是看见异性就胆小的表妹，皮笑肉不笑道：“不用问陶罗，我那些前男友也有不少帅哥朋友，我给你介绍。”
丁敏小脸一红，立刻转移话题。
“姐夫不见了。”
两人来到一个岔路口，刚刚还能看见背影的陶罗已经不见了踪影。
“姐，我走这一条找找。”
丁敏话音未落，已经小跑着朝左边的道路跑去。
高珊珊无奈只能朝着右边的道路走去。
现在天色虽然有些黑，但是因为在的地方算是闹市区，时不时地有路人路过，对于独身女孩也算不上危险。
丁敏一边快速的打着字和群里的朋友们发着消息，实时更新着自己找“鬼姐夫”的过程，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着道路两旁寻找陶罗的踪迹。
随着她朝着道路的尽头走去，人开始变少，夜风带来一阵阵的恶臭味。
丁敏看见百米之外那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刚想要快步跟上去，手机铃声响起。
她快速的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高珊珊。
右边的路走到尽头是条死路。
丁敏快速的说完自己的地址，就把电话挂断了。
等到她再次抬头，陶罗已经不见人影。
丁敏拿着手机壮着胆子朝着街道的尽头走去。
因为街道尽头是个小心垃圾场的原因，周围并没有什么居民楼，更是没有多少人路过。
丁敏脑中快速的闪过无数个关于陶罗为什么会出行在垃圾场的猜测，脚步已经朝着垃圾场走去。
她才踏进垃圾场的大门就看见了大门不远处的人影。
人影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衣服，一手拿着一个蛇皮袋正弯腰低头捡着垃圾，虽然看不清长相。
但是却能从体态上看出这个背影的主人是个老大爷。
丁敏捂着鼻子朝着老大爷走去，走到距离老大爷的几步远，老大爷也还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这才朝着老大爷喊了几声。
老大爷许是年龄大了有些耳背或者是沉浸在捡垃圾的工作中，并没有转身。
丁敏这才朝着他走了几步，然后伸出手拍了拍老大爷的肩膀。
老大爷这才转身。
随后一声凄厉的叫声在垃圾厂的上空响起。
丁敏眼珠子一翻，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蒋一二起来看见的就是于吉正倒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的样子。
于吉花了一个晚上画了几十双眼睛都没有符合魏有财描述的邪修的眼睛。
他甚至给了魏有财一个十分贴心的建议。
去好好学学小学语文,毕竟魏有财对于眼睛的描述水平是比幼儿园小朋友还要离谱的存在。
和蒋一二打了声招呼，他就打着哈欠回客房补觉去了。
虽然昨天邪修闹了那么一出，短时间内不会再接近蒋一二。
玄学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了两个工作人员保护蒋一二。
这两个人还是蒋一二的熟人。
戈笑和方明。
蒋一二和两人打了招呼,这才开始吃早饭。
早饭刚吃完,她的老年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唐大爷打来的。
自从跟着蒋一二见过两个鬼，唐大爷就自觉自己是“天子”近臣。
公园里没看见蒋一二，那电话必须就要打一个联系联系感情。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早打电话。
听完电话内容，刚刚还在伤心自己要去大街上发广告的蒋一二立刻就来了精神。
小嘴一抹,跳下椅子就要朝着门外跑去。
小钱钱我来了！
蒋一二在方明和戈笑的带领下接上了唐大爷去了医院。
“小一二,我昨天都在群里说了丁大妹子对你不尊重，肯定要遭报应的。”
唐大爷在知道方明和戈笑是保护蒋一二的人之后，对于蒋一二的敬仰更是拔高了一个层次。
只有那大人物才会需要保镖啊。
而他竟然还认识这么个大人物。
蒋一二挺了挺胸膛,也一脸八卦的对着他道：“哎，信一二，得好运啦。”
方明：……
戈笑：……
唐大爷对于蒋一二的话倒是深信不疑，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丁大妹子的那个侄女昨天晚上出事了。”
唐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被她女儿在垃圾场里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但是怎么都叫不醒,昨天晚上直接进了医院……”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
见坐在前排的方明和戈笑两人时不时投给自己好奇的目光。
他这才满意的接着往下说，“医生说她侄女变成植物人了。”
方明和戈笑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一个猜测。
其中的戈笑虽然不会玄学，但是毕竟也在玄学会工作了那么久，对于一些灵异事件的经验甚至比一些没有出师的小玄师还要丰富。
不过她也没有立刻就下了结论。
“大爷,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吸入了什么有毒的气体，导致了神经受损才昏迷？”
对于戈笑的询问,唐大爷十分兴奋的一拍大腿。
他就缺个捧哏的。
“医生说血液检查都是正常的，就是没啥理由的醒不过来。”
“按照我说的就是被鬼上了身。”
说完他投给蒋一二一个“求认可”的眼神。
蒋一二眼睛眨了眨，肯定的点了点头。
科学回答不了的问题，那都是他们玄学的事情。
“等我去医院，我就能把那个姐姐救过来了。”
被彩虹屁包围着的蒋一二十分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豪言壮志。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医院，来到了丁芳发来的病房号。
病房门敞开着，几人刚走到了门口。
听见脚步声，病房里站着的人都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他们。
病房里站着四个人，除了蒋一二在直播间见过的丁芳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年轻女孩。
中年夫妻是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丁敏的爸妈，至于年轻女孩则是高珊珊。
四人脸色都有些憔悴，眼眶更是微微泛红。
丁芳看见蒋一二先是一愣。
虽然知道无语子大师是个小孩子，但是这个小孩子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不要求年龄，至少看上去要靠谱一些。
至少不能是嘴边还带着食物残渣的小胖子吧？
察觉到丁芳停留在自己嘴角的目光，蒋一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
至于丁芳身旁的中年夫妻更是十分自然的忽略了蒋一二，目光在戈笑和方明身上停留了几秒，最后停在了唐大爷的身上。
中年夫妻是丁芳的弟弟和弟媳，也就是丁敏的爸妈。
两人从丁芳那知道她请了个大师，因为丁芳只说了大师很灵验，自然而然就认为这个大师是年过半百，头发已经花白，还穿着太极服的唐大爷身上。
唐大爷：遗传少白头，本来打算早起去练太极的我很冤枉。
不过很快两人的目光就转移到了蒋一二的身上。
就见这个小胖光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夫妻两人：？
丁芳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立刻上前了一步，和蒋一二打了声招呼。
“无语子大师。”
夫妻两人：？
虽然不知道丁芳介绍的大师具体的信息，但是他们却也知道了大师的名字。
现在大师的道号就是他们的心情。
蒋一二丝毫没有看出几人复杂的情绪，她迈着小短腿刚要靠近躺在床上的丁敏，就被丁敏的父亲丁正给拦了下来。
“小朋友，这不是你闹着玩的地方，回家去。”
因为唯一的女儿还躺在床上，丁正的态度不免有些不耐烦。
一旁的高珊珊脸色也有些难看。
“昨天丁敏进医院后，陶罗不是来过医院吗？”
“你就看陶罗那个样子哪里像是个死人了。”
“妈，你就算是要找个大师，也不用找这个骗子吧？”
想到昨天和丁敏一起回家，丁敏不知道怎么的说是有事自己先离开了。
如果她那个时候没有让丁敏自己一个人走，丁敏现在也不会发生意外。
高珊珊的面上忍不住露出了愧疚的神情，再看自家妈妈还把这个骗子也给叫到了医院添乱。
她的语气也不由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蒋一二停下脚步，小嘴高高撅起。
她都没有因为丁奶奶不相信她就不来帮她抓鬼，这个姐姐竟然不相信她。
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
作为惩罚，她就不告诉那个姐姐身上被人打上了鬼印。
唐大爷作为蒋一二的粉丝，第一个就跳出来不愿意了。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小大师来这还是看你们可怜。”
“丁大妹子，你们家究竟抓不抓鬼？不想解决事情我们就走。”
“我唐大强虽然别的不行，但是在北市也有点人脉，我们小大师可不缺你们这一单生意。”
唐大爷年纪大，脾气更大。
蒋一二听见他的最后一句话，都顾不上生丁正的气，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唐大爷。
有人脉的唐爷爷=有很多的客人=很多的小钱钱。
戈笑还是第一次看见蒋一二出单，好笑之余不由得叹了口气。
就算蒋一二本领再高，对于一些不了解玄学的人来说，看上去也就和个骗子差不多。
她立刻上前打起了圆场。
十分钟后。
虽然有了丁芳和戈笑的保证，丁正看向蒋一二的目光却还是有些怀疑。
“小大师，我们小敏这是怎么了？”
而丁正的妻子杨卿就颇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他们现在呆的医院是北市最好的医院，而医院里的医生下的诊断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不能接受。
蒋一二即使不靠谱，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希望。
蒋一二小手别在身后，扫了眼丁敏，丝毫没有犹豫。
“她丢了三魂。”
她可是有慧眼的小朋友，随便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一旁的方明点了点头，虽然他没有慧眼，但是作为玄学中人的第六感也能感觉出躺在床上的人，魂魄不全。
“那怎么办？”杨卿立刻着急起来，“请您救救我们小敏。”
丁家人算是文化人，算命什么的在他们看来就是写封建迷信，年轻的时候虽然不信，但是也没少听说。
“是不是要叫魂？”
蒋一二点了点头。
一旁的方明条件反射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叫魂这项业务他很熟悉。
蒋一二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接着盯着杨卿和于正好一会儿，脸上的迷茫更加深，这才转头看向方明，好奇道：“小明，姐姐和伯伯大娘不是亲人吗？”
方明：？
他有些不理解，试探性道：“小一二，不用给你准备招魂灯，祝香这些吗？”
师傅教的是这样的啊……
蒋一二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需要这些东西吗？”
不是只要亲近的人随便叫几声名字就可以了吗？
方明：……不是都这样招魂的吗？
看见方明皱着眉头不说话的样子，蒋一二索性也不再理他。
从身后抽出桃木剑，刚想要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符纸。
想到了之前于吉和她说的什么“产品仪式感”。
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能花10分钟的事情，不能1分钟就给做了。
蒋一二本来想要抛出符纸的动作一顿，转而掏出了自己的老年机。
小胖手快速的找到了我的音乐。
战歌再次响起。

第二句歌词还没唱完,病房门被推开，一个护士出现在门口。
“别绵绵了，医院不要大声喧哗,再……”
护士说到一半,注意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小桃木剑的光头蒋一二，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原本打算接下去说什么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一言难尽继续道：“我们医院查不出病因,可以去别的医院看看,这种迷信就……”
看了眼一晚上老了十几岁的丁正三人，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关了门走了出去。
在医院工作久了,奇奇怪怪的事情看得多了。
有些走投无路的家庭会把剩下的希望寄托在一些迷信上，他们阻拦不了，只能劝上几句。
虽然很想增加“产品仪式感”，但是作为一个讲文明的好孩子，蒋一二只能不舍的取消战歌部分。
而因为蒋一二的操作而陷入迷惑中的丁家人，因为护士的打岔也立刻回过神来。
虽然他们没见过什么道士神婆招魂的，但是哪个正经人会在招魂的时候放最炫民族风啊。
他们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见蒋一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
然后随意的抛向半空,符纸立刻漂浮在半空之中，丝毫没有受到地球引力的影响。
本来还怀疑的丁家人看见这一幕,嘴巴微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唐大爷虽然见过蒋一二抓鬼，但是却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怕打扰了蒋一二施法，有些兴奋的抓着一旁方明的手腕。
方明也没比唐大爷好上很多。
这就是蒋一二和他的差距,蒋一二三岁半符纸能腾飞，他二十三岁半画符纸还没入门。
“伯伯大娘，你们对着符纸喊姐姐的名字，让她快点回家哦。”
蒋一二手中拿着桃木剑对着空中画了个复杂的纹路，纹路慢慢的和符纸交叠，符纸瞬间发出淡淡的白光。
明明病房采光效果良好，外面也是艳阳高照，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都能够忽略这淡淡的白光。
听见蒋一二的话，丁正和杨卿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发着白光的符纸呼唤着丁敏的名字。
北市某烂尾楼。
“陶罗，你昨天为什么会在垃圾场忽然间消失？”
丁敏双手叉腰，生气的看着陶罗。
陶罗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低垂着脑袋没有回答他的话。
丁敏也习惯了陶罗的反应，环顾四周，“你竟然骗我姐你有工作，你有工作你住烂尾楼？”
“不行，我要告诉我姐，让她和你分手。”
想到自己之前几个月磕的“散落”CP男主角竟然塌房了，丁敏此刻就不由得怒气冲冲起来。
没工作的男人配不上她表姐。
听见这话，陶罗立刻着急起来，“我会努力找工作的，现在行业不景气啊。”
丁敏点了点脚，想到自己就要毕业了，忍不住道：“那你说说你的职业规划。”
看看自己能不能参考一下，不过也不耽误她和自家表姐如实反映陶罗的真实情况。
就在这时，她听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自家爸妈的呼唤声。
丁敏转头看了一眼，没有爸妈的踪影，有些烦躁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陶罗看见她皱着眉头以为她不耐烦，立刻就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职业规划。
见状，丁敏将呼唤声忽视，认真的听起陶罗的规划。
丁正和杨卿喊得嘴巴都干了，散发着白光的符纸更掉在了地上，躺在病床上的丁敏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蒋一二小脸皱成一团，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小大师，我们家小敏是不是等一会就会醒过来？”
丁芳有些惴惴不安。
蒋一二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难道是她的符纸效果不行。
一旁的方明看见她紧皱眉头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嘀咕，“叫魂就是要开坛做法，用这种野路子的办法肯定不行。”
没想到他还能看见北市横空出世的小天才吃瘪的样子，方明决定今天晚上多吃一碗饭。
最近膨胀到一米八的蒋一二听见他的话，立刻生气的跺了跺脚，小脑袋一别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看众人，就立刻气鼓鼓的朝着病房外走去。
好丢人啊，这还是她第一次失败。
见状，病房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说蒋一二是骗子吧，她真的能够让符纸漂浮起来。
但是说不是骗子吧，又不能把魂给叫回来。
方明见状立刻就跟了上去，看完了热闹，还是要安抚好小朋友的。
蒋一二走出病房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太丢脸了，怎么会叫不出来呢。
她一边想着不自觉的走到了售卖机的面前。
看见售卖机，三秒记忆的蒋一二脑海中只有满柜子的零食柜。
等到方明追着出来，看见的就是蒋一二站在售卖机前，踮着脚拿着手机想要付款的样子。
方明几个阔步站在她身后，把付款码给扫了。
蒋一二这才注意到他的出现。
“小一二，吃吧。”
方明把售卖机里突出的牛奶递给蒋一二。
蒋一二毫无犹豫的摇了摇头，炫耀的晃了晃自己的老年机，“我有钱。”
丁芳在蒋一二来之前，已经给她打了9.9的钱。
现在的她是有钱人。
“这是我请你的。”方明看了眼亮着的页面上那大大的9.9，眼底浮现笑意。
蒋一二伸出手，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是你请我喝的，不是我主动要求的。”
方明点头。
见状蒋一二这才放心的接过牛奶，喝了大大的一口。
因为喝了好喝的牛奶，坐在长凳上的小胖脚都十分悠闲的晃了晃。
方明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心情愉悦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你不怕吗？”
医院算是坟场以外阴气最重的地方，他虽然二十多岁了但是并不喜欢来医院。
除了医院有很多人间疾苦，还因为在医院能够看见很多刚死不久的鬼。
特别是他们这种有阴阳眼的，看得更加清楚。
蒋一二伸出小手对着在自己面前飘过的老人挥了挥手，这才看向方明。
“小明，你害怕啊？”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豪气万丈，“别怕，我保护你。”
难怪小明会请自己喝牛奶。
真是拿这群胆小的大人没办法。
方明总觉得蒋一二好像误会了什么，他指了指不远处看上去像是遭受了火灾而全身溃烂的新死的鬼，解释道：“你觉得那个鬼可怕吗？”
蒋一二看了一眼，眉头皱起，责怪的看向他，“小明，我知道你害怕，但是你这样不礼貌，不能指着别人。”
“他也不想变成这样，他只是运气不好，做人要大胆还要讲礼貌哦。”
说完她还把方明的手给拉了下来。
方明：……
见他没说话，蒋一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刚想要从长椅上下来，给这个刚死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新鬼普及一下投胎步骤。
下一秒，本就有着沉重阴气的医院走廊阴气更甚，一阵铁链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两个身影从走廊尽头缓缓的出现。
看见这两个身影，方明本来想说的话瞬间就说出来了，他甚至害怕自己喊出声，两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黑白无常大人。
没想到，他这辈子没死却能第二次看见黑白无常大人。
蒋一二脸上露出笑容，跳下长椅就朝着黑白无常跑了过去。
黑白无常对于蒋一二的出现，倒是并不感到意外。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因为蒋一二在这，这才找了过来。
“小一二，最近的日子过得不错啊，你都胖了不少。”
白雪捏了捏蒋一二的小脸蛋，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的说出了这话。
虽然他们是黑白无常，但是地府财政不好，他们也是勒住裤腰带过日子，上次有吃饱的感觉还是在上次。
蒋一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小肚子，“白雪姐姐，我回家就给你们烧好多好吃的。”
听见这话，觉得达成了这次来找蒋一二的目的，白雪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雪姐姐，我好久好久没见到你，我都想你了。”蒋一二的甜言蜜雪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说。
把白雪说的一脸笑眯眯的，“被分到这片区域后，我和老黑都要忙死了，工作内容加倍，工资一点都没涨。”
黑向文在一旁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北市作为华国的首都，人口不算少，再加上领先的医疗技术，每天的死亡人士不算少，他们每天都忙得要命。
黑向文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
“毕竟我们也没有无为子运气那么好，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每天都给他烧香火的。”
想到无为子成天贱兮兮的在自己面前炫耀的样子，他也忍不住阴了一把无为子。
“就是辛苦了你这么一个小朋友，每天都要赚钱。”
闻言，蒋一二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