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正是夏季，但是这手的温度高的有些过头了。
于吉忍不住猜测，“你是不是怕去医院！”
听见这话，蒋一二的脑袋立刻摇成了拨浪鼓。
“我勇敢，我不怕打针。”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往后退。
话说完，人已经迈着小短腿消失在于吉的视线中。
于吉嘴角一抽，没想到蒋一二能抓鬼，竟然害怕打针！
他摇了摇头，丝毫没有犹豫的按下了手机号码。

蒋一二虽然跑的快,躲得也还算是隐蔽。
但是因为年龄小，也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很快在减肥营众人的指认下,教官就在餐厅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蒋一二的人影。
因为迟卓还没赶到减肥营,于吉作为蒋一二的家人先是进来了减肥营。
看着蒋一二满脸通红的样子，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的。
毕竟谁家的小胖子发高烧了还能这么身姿轻巧的爬上这一米高的大树。
半小时后。
连哄带骗的把蒋一二从大树上给骗了下来，于吉一摸她的脑门。
不知道别人家的小胖子行不行。
蒋一二这个小胖子可以。
一旁减肥营的医生已经快速的拿着体温枪对着蒋一二的脑门就是一按。
体温枪发出清脆的机械音。
“39摄氏度。”
医生看着蒋一二抱着大树白着一张脸的样子，有些同情道：“要去打针。”
虽然他是医生,但是减肥营里准备的多是些跌打损伤的药。
而且蒋一二年龄小,医务室里还真没有准备小朋友的退烧药。
听见他的话，蒋一二手脚并用的抱住大树，苦着一张小脸,对着于吉道：“于吉哥哥，我们是好朋友，你刚才说不打针的。”
虽然高温在身，但是她的思维还十分的清晰。
不过她一边说着，手脚不由得也动了起来。
见蒋一二又要往树上爬，于吉眼疾手快就把她给一把抱住。
不过这换来了蒋一二的挣扎，最后还是另外一个人高马大的教练的控制下这才把蒋一二给按下。
好在没一会,迟卓就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减肥营。
众教练看着迟卓还有司机扛着蒋一二,像是扛着待宰的猪朝着门外走去。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这小胖子挣扎起来比运动了一下午还累。
蒋一二挣扎到了车上，就像是没了电的电池,立刻就没劲了。
迟卓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看着坐在车上双手抱胸一脸生气的瞪着自己的蒋一二。
他刚想说什么，就见刚刚蒋一二还瞪得像是铜铃一样的大眼睛已经迷迷糊糊的合上。
见状,迟卓和于吉这才松了口气。
蒋一二这挣扎的劲可一点都不像是生病了。
迟卓低头开始处理去了公司的事情，于吉给蒋一二拍了张照,这才低头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出去。
北市郊区影城。
迟就有些无聊的低着头正在看玩着手机，就听见手机新消息的提示音，打开就看见了于吉发给自己的消息。
看着手机里“杀猪”三连拍，迟就刚刚的烦躁一扫而空，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不过在看见于吉发来的蒋一二生病的消息，脸上的笑容消失。
他就和他哥说了吧。
什么减肥营，都是不靠谱的，就不适合蒋一二这个小屁孩去。
还不如在家找个私教，监督她减肥呢。
他刚想低着回复于吉消息。
小胖一脸着急的冲了过来。
“迟哥，导演说开拍了！”
迟就收起手机，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小声抱怨道：“这次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小胖忍住笑，“迟哥，这次肯定没了，因为剧组自己的原因而NG，总好过是你演技不过关好。”
听见小胖这话，迟就点了点头。
也不是他看不起自己，这是他第一次演出电视剧。
而这部电视剧是S+的大制作，本来怎么都不会让他当主演。
但是无奈主演白川出了事情，开机在即的电视剧找不到别的有档期的演员，这才便宜了他。
不过这电视剧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先是男主演出了问题，现在才开机两天，剧组的拍摄也不顺利。
今天傍晚拍摄的迟就扮演的男主角给家人送葬的场面已经足足卡了十几次。
而卡的原因也很简单，在迟就说出自己的台词时，就频繁的出现问题。
比如群众演员出了问题，或者道具忽然间就掉落了，更甚是摄像机忽然间没了画面。
反正只要你没想到，就没有不可能的意外。
一场戏硬生生的从大中午拍到了现在。
如果这场戏不是电视剧里的重要环节，这场戏早就被取消了。
迟就已经送了十几次男主角的家人出殡了。
因为收到了蒋一二的消息，再加上现在太阳已经开始缓缓的落下。
迟就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小胖。
“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普通的迟就。
他是知道世界有阴阳两面的迟就。
小胖作为他的助理，显然也和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忍不住也惊恐的看向迟就。
就在这时，黑着脸的导演看见迟就，也不和他说什么，只是对着他挥了挥手。
迟就点了点头，动作十分快速的将手机壳后塞着的平安符给塞到了自己的腰带上。
这才阔步朝着载着棺材的马车旁走去。
平安符在身，小鬼退散！
唢呐声响起，迟就缓缓抬起头。
他家三代忠臣，却因为当今的皇上的猜忌，他父兄在外征战的时候，皇上竟然断粮，导致10万大军还未开战，已经因为饥寒交迫死了大半，父兄更是因为奸细战死在战场上。
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私下对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的皇上做的。
迟就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前方给他们下达了旨意的太监。
就在他要说出自己的台词的时候。
一阵冷风刮过。
飘在空中，掉在地上的纸钱都随着风转动。
平地起小龙卷风，纸钱小龙卷风围着迟就转了一圈又一圈。
迟就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他能感觉到每当纸钱要靠近自己的身上的时候，自己腰间就传来一阵热意。
这感觉他有些熟悉……
因为被纸钱小龙卷风包围，众人也没有听见他的骂声。
迟就已经将平安符拿在手上，就在纸钱再次朝着他飘来的时候。
他清晰的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在摄像机后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导演不由得长大了嘴巴，忍不住朝着一旁的助理不确定道：“我好像有点老眼昏花了，还有点耳鸣，竟然听见了尖叫声。”
助理脸色煞白的看向导演，声音带着颤抖。
“我好想也听见了尖叫声，但是我才33岁啊！”
显然除了他们两个，在场拍摄的人都听见了这声音。
“我就说这片场闹鬼了吧？”
“刚才拍戏的时候，我腿毛肯定是被鬼拔了才疼的。”
“拍戏之前，我检查了道具，明明没问题的！”
刚刚寂静的片场顿时开始吵闹了起来。
迟就攥着已经成为了灰烬的平安符，见这小型龙卷风已经结束，他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他在这片场也呆不下去了。
他一个做哥哥的，家里的妹妹生病了，必须要回家看看妹妹。
迟就立刻疾步朝着导演走了过去。
“导演，我觉得今天还是早点收工吧？”
见导演没说话，迟就想到导演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劳模，立刻凑近他，把手里握着的灰烬给他看了一眼。
回过神来的导演看见他一手的灰尘，再看见迟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导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有些慌张道：“小迟啊，早点收工就早点收工，你怎么还带威胁的啊！”
他虽然看上去是个糙汉，但是圈内的人都知道他有洁癖。
迟就嘴角一抽，把手里的灰烬一扬，再次凑近导演的身旁神秘兮兮道：“我刚刚手里拿的是平安符。”
不等导演反应过来，他继续道：“我有个大师，价廉物美，能力高，要不要给你搭个线！”
正在试图用科学来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的导演，听见价廉物美这个词，立刻点头如捣蒜。
虽然是个S+的大制作，但是耽误一天拍摄就是个天文数字。
提前下班，还顺带给蒋一二拉到了生意的迟就直接回了家。
等到了大半夜这才看见抱着蒋一二回家一脸疲惫的迟卓。
迟卓：带着蒋一二看病，好比通宵工作后又去夜爬泰山。
见蒋一二睡着了，迟就也不能叫醒她。
因为生病，蒋一二第二天起床倒是比往常起的晚了一点。
不等她下楼，就听见餐厅传来的说话声。
“我没想到小一二不怕鬼，竟然怕打针！”
于吉的声音满是诧异。
一旁的迟卓想到昨天晚上在医院的场景，也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发高烧的小孩子竟然这么有力气。
蒋一二在车上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到了医院瞬间就满血复活。
最后是在他和司机还有一个护士的控制下，这才给蒋一二打上了针。
迟就虽然没看见那个场景，但是想到蒋一二哭唧唧的样子，脸上不由的露出看笑话的样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道：“之前小一二去不是脑震荡去过医院吗？”
迟卓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是因为这才认为蒋一二不怕打针的，但是没想过上次去医院蒋一二打针的时候已经倒头昏睡了！
“不知道小一二怕不怕拿着针的医生鬼。”
迟就忍不住有些好奇，不过语气里的戏谑毫不遮掩。
蒋一二本来有些没精打采，听见迟就“嘲笑”自己的话立刻就冲下了楼。
迟就哥哥比坏爸爸还要讨厌！

蒋一二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冲到了迟就的身前。
迟就看见她涨红的一张小脸,立刻顺着她的话道：“没错，你不怕医生，你怕打针！”
见蒋一二嘴巴撅着能挂起油瓶,一旁的于吉立刻打岔。
“小一二,我给你做了鸡腿粥。”
说着他打开保温饭盒，倒出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腿粥来。
餐厅瞬间被鸡腿粥的香味充斥。
只是作为鸡腿疯狂爱好者的蒋一二却一脸的不敢兴趣。
她对着于吉挤出一抹笑容，摸了摸自己还隐约有些疼的屁股，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我不吃,我要减肥。”
医生阿姨说要少吃多运动。
她可不想再去打针了。
不过蒋一二早上还要吃药,最后在迟卓的连哄带骗之下，这才吃了小半碗的鸡腿粥。
看见蒋一二一改往日的食欲，迟就的话到了嘴边一时之间说不出口。
一旁的迟卓见状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开口道：“你不是要拍戏吗？还有时间回家？”
虽然拍摄基地也在北城，但是和迟家来回也需要三四个小时的车程。
听见迟卓的话，蒋一二立刻吞下嘴巴里的粥，急匆匆的抢答，“我知道，肯定是他表现不好，被辞退了！”
就和村里的大强哥哥那样,每个工作都做不了几天。
看见蒋一二的小眼神,迟就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小一二，你认识什么抓鬼大师吗？”
蒋一二小身子猛地一正,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向迟就。
迟就眉头一挑，无视她期待的目光，幽幽道：“那个什么方明还可以吧？还是清心观观主的徒弟,价格应该不高。”
听到这，蒋一二立刻着急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比小明厉害，我还比小明便宜。”
“不行哦。”
没有任何犹豫，迟就干脆利落的拒绝。
这也不是为了逗蒋一二开玩笑，他原本的计划只要蒋一二病的没有那么严重，就让蒋一二赚这钱。
但是很显然蒋一二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出门。
毕竟她就连爱吃的鸡腿都丧失了兴趣。
这属实是病的不轻！
闻言，蒋一二眼睛一红。
一旁的于吉见状立刻开启马屁模式，“小一二，你知道为什么奥特曼看上去那么厉害吗？”
本来还在生气的蒋一二听见奥特曼，立刻把目光转移向了于吉。
于吉轻咳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每次奥特曼出场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别人都解决不掉大怪兽！”
蒋一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每次她看见奥特曼出场的时候，就很激动。
“对啊，所以等到方明解决不了的时候，你和奥特曼那样登场，别人都会认为你厉害的！”
于吉立刻乘胜追击，“所以啊，让方明先上，如果是什么小鬼，也不用出动你。”
蒋一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很快她就顾不得上这些。
迟卓拿起桌上的药丸，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一二，该吃药了。”
最爱吃鸡腿，最讨厌吃药的蒋一二拔腿就往楼上跑。
迟卓也没去追，对着自家二百五的弟弟交代了一声已经把方明的联系方式发给他后，转身拿着药也上了楼。
迟就挠了挠头，转身离开了家。
迟卓花了不少的功夫这才让蒋一二吃了药。
因为她这生病，再想到昨天从于吉那听到的蒋一二抓了个鬼的事情。
他索性就给蒋一二把减肥营给取消了。
虽然蒋一二不再发高烧，但是今天一天都有些无精打采。
中午吃了点面条，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和蒋一二的淡定安逸相反，此刻的方明却有些算不上好。
方明和迟就在孙乐安的医院时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再加上蒋一二的缘故，方明在收到了迟就的信息后，立刻就来到了拍摄基地。
迟就不是方明认识的第一个明星，甚至因为娱乐圈里有钱人多，方明的客户有不少都是娱乐圈内的人。
因此他在娱乐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导演在看见方明后，忍不住瞪大眼睛。
方明虽然在蒋一二面前算不上什么，但是在娱乐圈里却小有名气，有的时候甚至就算砸了再多的钱都请不到。
他没想到迟就认识方明，甚至和方明关系这么好，隔天就能请得动方明来抓鬼。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方大师，你们这收费是？”
剧组虽然资金充足，但是想到圈里流传的一线的大明星花几百万就为了改运什么的。
导演心里就不由得一紧。
这剧组的每笔资金可都是要省着点话的。
方明看了眼迟就，大手一挥，“友情价，不用担心。”
没有了蒋一二，在导演敬畏的眼神中，他觉得自己又能了！
闻言，导演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投给迟就一个感激的目光。
迟就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不知道方明的收费标准是什么样的，但是肯定比蒋一二的9.9要贵。
好在这钱不用他出。
方明很快就在导演的带领下朝着片场走去。
穿着道士服的方明很快就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力。
工作人员也知道剧组里闹鬼，看着方明在片场上下左右的走动，心里也忍不住提了起来。
生怕方明上演光天化日之下，徒手抓出个鬼来的惊悚场面。
好在方明很快就在昨天迟就拍摄时用到的马车旁停了下来。
“马车上有阴气！”
看着马车上附着着的淡淡阴气，方明一脸淡定。
他平时除了给人算命，看看家宅运势什么的，自然也会遇见一些小鬼。
这些小鬼不去投胎，但是却逗留在阳间，也不做什么恶事，就喜欢做些恶作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导演。
“你随身带着这张符纸，小鬼就不敢在你们剧组附近出现了。”
导演一脸紧张的接过符纸。
一旁的迟就忍不住开口，“确定是小鬼？”
想到昨天的平地起龙卷风，自认为自己是半个玄门中人的他觉得这实在不像是小鬼能做到的。
听见这话，方明也没生气，他语气淡定，“你以为恶鬼满地跑吗？”
他这话说完，想到了蒋一二，脸上有些不自在的补充道：“蒋一二没出现在这，这是小鬼的概率就有百分之九十！”
蒋一二玄学界柯南的身份早就传出去了。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必然会有大鬼恶鬼。
迟就想到蒋一二的遭遇，听见方明的话，竟然有些被说服。
虽然昨天平地起龙卷风，但是那鬼好像也没伤害人。
方明留下一张符纸，收了几十万的骨折抓鬼费后，这才悠悠然的离开。
听见一旁的导演一个劲的夸赞着方明物美价廉。
迟就摇了摇头去化妆了。

蒋一二对着躺倒在地哭唧唧的怪物,伸出两根白胖的小手指。
这才转身将小心抓在手里的迟就放了下来。
迟就一向高冷的脸上眼泪纵横，满是崇拜地看着她。
“小一二，谢谢你,你太厉害了。”
蒋一二理了理自己脸上带着的赛罗面具,这才双手叉腰，有些得意地微微抬起头。
“我不是小一二，我是赛罗！”
说完她低头看向还没有自己脚趾大的迟就，藏在面具后的小脸上满是喜意。
她就是最厉害的奥特曼。
下一秒,迟就立刻心领神会的改变了称呼。
“谢谢你,一二赛罗！你就是最厉害的大师。”
听见这话，蒋一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她想要问迟就自己是不是比方明还要厉害的时候。
脚趾头旁边的迟就消失。
无为子忽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只鸡腿。
看着和蒋一二一样高的高楼建筑物,他嘴角忍不住一抽。
“小一二，你这是看了多少的奥特曼了？”
没有十年的奥特曼观看经验，做不出这种一比一还原的梦来。
看见很久没见的无为子，蒋一二也顾不上他阴阳怪气的话，就朝着他跑了过去。
蒋一二抱住熟悉的大腿，这才兴奋开口，“师傅,我好想你啊。”
“你去哪里了？”
“你想没想一二？”
不等无为子回复,蒋一二已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丝毫没有给无为子插嘴的时间。
听见蒋一二的问题,无为子脸上的笑意更深。
接着就听见她话锋一转，板着一张小脸，“师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都不想一二！”
她都好久好久没见师傅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蒋一二双手抱胸立刻生气的背过了身子。
如果师傅不喜欢她了,她也不要喜欢师傅。
想到因为地府生活过于休闲，真的差点忘记了蒋一二，无为子露出心虚的表情。
他轻咳一声，大声道：“师傅肯定最喜欢你。”
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蒋一二也不生气了。
她刚转过身子，就听见无为子笑眯眯的开口。
“所以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最喜欢师傅的小一二做了功课吗？”
蒋一二小脸一僵，露出傻笑，两只小手握成拳头，一边给无为子捶背一边奶声奶气道：“师傅我给你敲背，这样舒服吗？”
敲着敲着，师傅就会想要睡觉了，就不会再追问功课了。
就在蒋一二以为无为子已经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就传来了无为子幽幽的说话声。
“这么久不见，小一二都变坏了。”
“都学会偷懒了。”
蒋一二小脸一红，不过想到自己来到北市后，意外红火的“生意”，忍不住解释。
“师傅，我每天都好忙哦，有好多好多生意，还要做功课太累了！”
见师傅理解的点了点头，蒋一二刚想要露出笑容。
就见无为子继续道：“可是小一二不做功课，以后就赚不了大功德了！”
刚刚还有些惭愧的蒋一二听见这话，小嘴撇了撇，“我不要赚大功德！”
本来详装生气的无为子此听见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蒋一二立刻就察觉到了这点，本来微红的眼眶，立刻就掉下了泪珠。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师傅，我不赚大功德！”
“我也去地府陪你！”
师傅看上去在地府过得挺好的，她觉得她早晚都要去，不如早点去适应一下！
“胡闹！”
无为子看着蒋一二哭得小脸皱成了苦瓜脸，叹了一口气。
“小一二，地府没有鸡腿，还没有奥特曼，你真的能够撑得下去？”
蒋一二的哭声一顿，有些迟疑的看向他。
无为子义正言辞道：“我们师门的祖训是什么？”
蒋一二忍不住挺直小身板，回答道：“不做亏本的生意，不杀没付钱的鬼！”
无为子激动的点头，“所以啊，你要是这么早就去地府，不就白费了师傅当初用功德救你了！这违背我们师门的祖训！”
“你当时来道观那么小一点，如果不是师傅不救你，我们师门就不会没有功德，也就不会这么破败，师傅这辈子从来不吃亏，你可不能让师傅在你身上翻了跟头！”
“所以你要多赚功德！”
蒋一二再次“哇”的哭了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嚷嚷道：“可是赚不完，我赚不完，根本赚不完！”
如果说每笔生意9.9的收入算得上大海，那每笔生意获得的功德海里的一滴水，她一点都没感觉到过。
她活了三年多，也就见过几个人是有功德的。
那功德要不是她眼神好，还几乎要看不见。
“而且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够功德啊！”
说完这话，她一脸期待地看向无为子。
这就是村长爷爷说的，人总要有个目标有个盼头，才能使劲。
她这样赚功德要赚到什么时候啊！
无为子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面上却满是严肃。
“小一二，没有了功德，你就会死掉。”
“你这么早死掉，道观还没有继承人，道观就会没了。”
“你忍心让师傅和祖师爷的安家之所倒闭吗？”
无为子言辞恳切，语重心长，他只觉得能够轻松拿捏蒋一二。
就见蒋一二睁大着眼睛，有些困惑道：“师傅，你不是说人死如灯灭，死了不用在意身前的事情吗？”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无为子摸了摸鼻子，看着蒋一二一脸天真的样子，“但是师傅救你的时候，花了不少的功德，还把道馆的功德给挪用了，你是不是要还给师傅？”
蒋一二皱着眉头，挠了挠头，有些困难的点了点头。
村长叔叔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只是想到完全没有看不出进度的功德，蒋一二重重的叹了口气，眼眶又湿润起来。
见她不再追问，无为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要认真做功课，到时候遇到恶鬼，你就轻松拿捏，能赚到大功德，也能早点来和地府找师傅了。”
蒋一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不过想到能够早点去地府。
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定下了努力赚功德的任务，蒋一二猛地想到了减肥营。
她有些生气的双手叉腰，看向无为子，“师傅，你说我胖不胖？”
无为子丝毫没有犹豫，立刻摇头。
“刚刚好！”
不给蒋一二开口的几乎，他继续道：“迟卓都四十好几的人还学那些年轻人追求“以瘦为美”，真是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判断，师傅很失望！“
“我的徒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乖孩子，哪里需要减肥。”
“什么减肥营？根本不是你这么可爱的小娃娃该去的。”
“等到晚上我就去骂他一顿，让他给你取消减肥营的活动。”
“我一定要好好教教他！”
让蒋一二去减肥营的是迟卓，和他无为子有什么关系！
本来有些生气无为子让自己去减肥营的蒋一二，在无为子一顿输出下，忍不住怀疑起迟卓骗了自己。
不过听见师傅要去教训坏爸爸，她摆了摆手决定原谅坏爸爸。
坏爸爸虽然让她去了减肥营，但是平时对她还是挺好的。
成功甩锅，维持了自己好师傅的无为子丝毫没有愧疚，再次对着蒋一二吹了一波彩虹屁。
“迟卓那么大一个人还是要和我们小一二学习啊。”
“我们一二多么善良，宽容，还勤奋！”
在师徒两互相吹着彩虹屁的时候。
正在公司的迟卓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擦了擦鼻子，心里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昨天照顾了蒋一二一晚上，自己没有休息好。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把茶几上的纸巾推到了他的面前，“小迟，平时忙着工作的时候也要注意身体啊！”
迟卓抽了张纸巾，也笑着道：“牛哥，你这看上去可比我努力多了。”
牛冠扯了扯嘴角，他除了一圈黑眼圈外，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都要老上十岁，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见状，迟卓忍不住道：“牛哥，去医院做个检查，钱挣不完，身体比较重要。”
“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晚上睡不好！”牛冠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过一进你的办公室，就忍不住开始打起了哈欠……”
话音刚落，牛冠已经眯起眼打起了瞌睡。
迟卓嘴角一抽，摸了摸自己身下毫无舒适度可言的木沙发，也没吵牛冠，对牛冠的秘书马秘书和张秘书使了个眼神，这才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去办公了。
马秘书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跟着张秘书走了出去。
张秘书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等张秘书询问，马秘书已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