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顾不得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瞳孔猛地睁大,他的视线中再次出现了各种狰狞可怕的小动物,而这些小动物也在朝着他慢慢的靠近……
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善心堂店铺老板王胜。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王胜一脸恐惧的看向四周,连滚带爬的就朝着蒋一二而去。
那可是他花了好几万从清心馆求来的驱邪符……
没等到他碰到蒋一二,蒋一二已经被迟卓给拎了起来,被人拎起来的同时,蒋一二手上动作还没停。
就见她摇头晃脑的将那驱邪符给撕了……撕了……
王胜发出了比刚刚还要凄惨的叫喊声,“我的五万块!”说着就要再次朝着蒋一二扑去。
蒋一二被他吓得小手一抖,驱邪符被她给撕得更加碎了一些,接着她小脸就是气鼓鼓的看向王胜。
这符纸画的还不如她拿去擦屁屁的,竟然要五万块那么多,城里的奸商果然多。
“一二,你认识他?”
从刚刚蒋一二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一些的迟卓忍不住提问。
蒋一二点了点头,将之前在赵家村救猫猫狗狗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但是这个人不知道去哪里求的符纸,让小猫猫小狗狗都不敢靠近他了。”她摸了摸下巴,满脸严肃。
刚刚那张驱邪符上面的灵气虽然十分的微弱,但是她还是能够看出这符纸不是什么歪门邪道弄出来。
想到自己在北市,不做二想,这肯定是师傅的仇人们弄出来的。
欺负师傅的仇人的弟子们,果然是大坏蛋。
王胜虽然全身都忍受着猫狗撕咬的痛苦,但是却也听见了蒋一二的话,他这算是知道了自己之前以为的倒霉竟然是蒋一二害的。
他满脸的恨意看向蒋一二,只恨不得把她和驱邪符那样给撕成两半。
不过没等他起身,那边的左鸣却再次朝着他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要让王胜偿命的话。
见左鸣丧失了理智,迟卓立刻将蒋一二放下,上次将他给拦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坐牢?”
左鸣虽然没有迟卓高,但是人正处于暴怒之中,迟卓一边困难的拦住,一边低声劝道。
左鸣还没回答,倒是倒在地上的王胜虽然痛苦万分,也没忘记叫嚣道:“打人犯法,小心进橘子吃牢饭,不过我这虐待牲口,顶多就进警局待几天,到时候也不知道你赔偿我的医药费能让我享受多久。”
听见这话,迟卓都有些想要放开左鸣,自己上前去教训王胜一顿的想法。
虽然他家没有养宠物,但是也知道华国对于动物的保护并没有那么完善,就和王胜说的那样,就算他虐杀了那么多的动物,也许顶多就是被拘留几天,出来以后又能够卷土重来。
就和他这次一样。
只是迟卓到底是个冷静的成年人,不会意气用事。
作为当事人的左鸣气愤自然比他更甚,迟卓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站在一旁的蒋一二听完若有所思,接着她眼睛一亮,朝着王胜凑近了几步。
迟卓余光瞥见她的举动,想要喝止她的动作已经来不及。
接着他就见蒋一二拿出桃木剑隔着远远的戳了戳王胜的手臂。
虽然浑身哪里都疼但是王胜也察觉到了蒋一二的动作,他手臂有些困难的一挥,蒋一二就和一颗圆球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滚了好几圈……
迟卓和左鸣见状立刻就慌了神,齐齐的跑向了蒋一二的身旁。
迟卓刚想要检查她是不是磕着那了,就见蒋一二猛地睁开了眼睛,奶声奶气的小声道:“我昏过去了”,说完她眼睛一闭,一副陷入昏迷的样子。
迟卓只觉得自己刚刚停滞的心跳这才恢复,他刚想要教训蒋一二不能开玩笑。
门口传来的警笛声打断了他的开口。
“救命。”
王胜看见警察,就像是看见救命恩人一样连滚带爬的就冲向了门口。
刚进院子的警察被王胜满身伤疤的样子吓了一跳。
王胜的身上满是一道道的动物挠痕,挠痕带着碎肉,虽然不致命,但是看上去却惊悚无比,脸上青一块,乌一块的伤疤和这些挠痕相比,看上去倒是有些无足轻重了。
但是警察们还顾不上询问是什么情况,看见他身后如同高楼一样叠起,里面塞满了动物的笼子先震惊了。
张乐乐抱着找到的富贵指着王胜道:“警察,这人虐待动物,还偷窃动物。”
她摸了摸富贵身上打结的皮毛,看向王胜一脸的恨意。
警察看见院子里的场景也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刚想让倒在地上的王胜起来。
就见他原地打起滚来,接连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叫声。
王胜刚刚喊出的救命,几乎花光了他全部的力气,他一边喊着疼,一边双手不断的在身上挠着。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被被他残杀的动物给缠上,但是他还是不能习惯这种巨疼,甚至因为恐惧而加深了这种疼痛感。
警察再看左鸣脸上的乌青和一旁倒在地上闭着眼的蒋一二。
行了,也别去警察了,都去医院走一趟先吧。
蒋一二见迟卓没有任何的反应,对着他咋了眨眼,小嘴里就发出了一声□□声,“呜呜,我的头好疼啊。”
迟卓此刻只觉得他的脑袋也隐隐作疼了,余光瞥见警察过来,立刻眼疾手快的将蒋一二给抱了起来。
警察注意到了抱着孩子的迟卓,凑上来询问。
还不等迟卓组织好语言,他就听见怀里的蒋一二小手指着王胜脆生生道:“这个叔叔推我,我的脑袋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着蒋一二“苍白”的小脸,警察脸色更加严肃了起来。
这脑子的事情,可大可小。
而且对着一个小孩都能下死手,这就是个垃圾。
王胜听见了蒋一二的告状,如果自己不是记性很好,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大力的推了蒋一二一把。
不过一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子的话,警察明显会相信小孩一些,而且他现在疼的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拉着两车的伤员,警车浩浩荡荡的开向了最近的医院。
迟卓虽然见过大场面,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上警车,他只觉得抱在怀里肉呼呼的蒋一二就像是一个定时的炸弹。
“先生,孩子没事吧?让她再坚持坚持,我们就能到医院了。”
听见警察关心的询问,平时在生意场上谈笑风生的迟卓一脸的尴尬,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是让蒋一二再坚持睡一觉,还是再坚持多装一会。
他一个普通老百姓真的太难了。
在旁边的人看来,迟卓却是因为孩子的伤势,已经伤心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再有钱的老板,在面对孩子受伤时,都是一样的。
蒋一二被迟卓僵硬的搂在怀里,有些难受的动了动。
警察还以为蒋一二是脑袋疼的厉害,不由得油门一踩朝着医院的方向急速前行。
警车很快抵达了最近的医院,迟卓抱着蒋一二很快就到了急诊室。
他其实很想逃,但是却插翅难逃。
医生立刻就迎了上去,蒋一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声道:“医生阿姨,我头晕,恶心。”
医生:……刚想问有什么症状,这还是她第一次遇见这么配合的小患者。
不过听见蒋一二这么一说,医生立刻严肃了起来,刷刷几下就开了个要照CT的单子。
蒋一二拉了拉迟卓的袖子示意要出卫生间,迟卓这一路上是真的有些昏头昏脑。
来到卫生间门口,将蒋一二放在地上,迟卓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见她鬼头鬼脑的探出去看了圈四周,这才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神气活现道:“嘿嘿,那个坏蛋要倒霉了,他要赔好多好多的9.9.”
迟卓嘴角一抽刚想问“这都是谁教你的?”。
就见蒋一二双手展开在卫生间门口就这样转起了圈圈,足足转了数十圈这才停了下来,因为转得过猛,还恶心的吐了几口。
“做坏事……嗝……就是会受到惩罚。”蒋一二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眼眶中盈满泪珠,脸上却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去照CT。”
迟卓被她这一系列操作弄得有些无语,看见她白着一张脸难受的样子,只能立刻抱着她去照了CT。
而后脚被两个警察驾着进来的王胜对于医生的询问却是理都没理。
毕竟当初刚被脏东西缠上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上医院看过,除了花钱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我要去清心馆……”
最后好半天,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医生一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清心馆,是北市的网红道馆,有不少年轻人去拍照打卡的。
只是你一个相信这种封建迷信想着要靠求神拜佛治病的来医院干什么?
虽然心里吐槽,医生还是十分有职业道德的给他做了基础的检查。
不过王胜除了身上有些淤青和看上去恐怖的抓伤外,倒是没有别的大问题。
相反和他打了一架的左鸣因为身上沾着不少的动物血迹,比王胜看上去要狼狈不少。
左鸣其实除了身上有些地方疼以外,并不需要上医院,但是看见王胜不过被自己打了几拳就哭爹喊娘,他眼睛一转学着刚刚蒋一二的动作也倒在了地上。
来啊,大家一起比谁的伤更重。
因为是急诊,CT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迟卓抱着蒋一二,拿着CT结果去找了医生。
医生看着蒋一二白着一张脸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责怪的看了眼迟卓。
哎,多可爱一孩子,大人也不小心点,小孩不就遭罪了吗?
迟卓:你不懂,我的脑袋比这小胖子的还疼。
蒋一二想着以前村里的姐姐和她说的“碰瓷三步骤”
遇事不慌先喊头晕和目眩,CT之前转圈圈,医生问诊就发呆。
“小朋友,你是怎么摔的啊?”虽然蒋一二脸上没有出现明显的外伤,但是小脸灰扑扑的,也有可能是撞的狠了。
蒋一二有些心虚,过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开口道:“坏人推我……然后我就摔了……我脑袋疼……”
说完她小手捂着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结结巴巴的话让医生心疼的不行,再看一旁的迟卓这个家长因为伤心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和蒋一二不作伪的表情,医生大手一挥写下了诊断证明。
直到带着蒋一二办理了住院,拿着诊断证明的迟卓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滚了一圈,怎么就住院了?
蒋一二躺在病床上,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声,看着一旁还发呆的迟卓道:“坏爸爸,我饿了。”
迟卓将诊断证明收好,一脸严肃的看向她。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自动免疫了迟卓目光的蒋一二艰难的翘起自己的二郎腿,“这是村里的小杨哥哥教我的。”
看着她这得意洋洋的话,迟卓眉心跳了跳,他脸上撑着勉强的笑容语重心长道:“你知道这样做是骗人的吗?”
蒋一二眨了眨眼睛,毫不羞愧的点了点头,最后叹了口气,小脸挂上成人的深沉,慢悠悠道:“有的事情总要有人做。”
迟卓:????你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那个坏人说他就算被警察叔叔抓了也只会被关几天。”说到这,蒋一二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一脸的义愤填膺,“但是打人就要被关很久了,我现在就要住很久的医院,坏爸爸,我要喝鸡汤,给我放个大鸡腿。谢谢。”
迟卓觉得这辈子的无语的额度今天都要被用完了。
不过听见蒋一二的话,迟卓想到王胜的下场不由得有些暗爽,这也是他刚刚没有拆穿蒋一二的重要原因之一,不过听见这小胖子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忍不住怀疑她是真的为了教训王胜还是单纯的想要吃大鸡腿。
虽然王胜说要去清心馆,但是没人理他,甚至因为他一直喊着疼而说不出具体哪里疼,被警察推着做完了全身的精密检查,喜提一叠的缴费清单之后,也住了医院。
只是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
警察和医生相互看了一眼,都十分默契的认为王胜是装病,他们可见多了这种为了躲避惩罚而装病的人了。
不过警察有些看不上王胜这种人,在听到他要联系朋友时,也不得不拿出手机。
王胜忍受着巨疼拨打了和他相同癖好的朋友的电话。
“马超,你帮我去清心馆买……”
躲在一旁的张乐乐虽然没有听清王胜说的全部话,但是却听见了清心馆,即使不知道王胜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提到清心馆,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立刻就跑到了蒋一二所在的病房,将听到的话复述给了蒋一二。
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张乐乐想到她年纪小,估计不知道清心观,立刻贴心的解释道:“清心观是华国最大的道馆。”
蒋一二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生气道:“华国最大的道馆是有家道馆。”
她家的道馆才是最最最厉害。
不过听张乐乐这么一说,她立刻想起了这个道馆,这不就是那个奇奇怪怪的方明说的道观吗?
“王胜不会是想要再去买张符纸吧?”迟卓想到蒋一二将王胜挂在脖子上的符纸拿下以后,王胜身上出现的异样,立刻生出了这个猜测。
新仇加上旧恨,蒋一二决定把清心观列为自己最讨厌的道观。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被撕成两半的符纸,看见符纸的角落处印着的清心道观几个字,小嘴撅起都能挂油瓶了。
这种符纸竟然能卖五万,她的符纸卖9.9都没人要。
不过很快她就振奋了精神,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蜡笔和白纸,很快就画了一张符递给了迟卓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最后拍了拍迟卓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道:“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迟卓:“……”含泪接下这个光荣的任务。
他将符纸塞进口袋里,朝着王胜所在的病房走去。
看见迟卓,王胜还心有余悸,他还记得迟卓踢了他好几脚,只是医生检查说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看着躺在病床上发出痛苦□□声的王胜,迟卓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我会联系我的律师,你把我家小孩打得进了医院,这算是刑事案件了。”
他自顾自的说完狠话,也没管王胜的反应,转身离开了病房。
王胜因为朋友答应帮他买符纸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注意到在他的床脚掉在地上的一个迷你小纸船正冒着丝丝的黑气。
他此刻正在因为迟卓说的话,而满腹的担忧。
虐待动物最多治安拘留几天,刑事案件那可不一样了。
就算是他说自己没有推蒋一二,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想这些了,他周身环绕着的恐怖鬼影在一瞬间猛地增多,成群的动物在他的身上开始撕咬,本就难以忍受的疼痛更是翻倍的增多。
虽然警察已经习惯了王胜时不时因为疼痛发出的惨叫声,但是这次显然是更加疼了,他整个人甚至直接从病床上滚了下来,嘴里的惨叫声也更加的凄厉吓人。
直到医生给王胜注射了镇定剂,他这才昏了过去。
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样子,警察和医生现在也不觉得他是装病,他是真的有病,神经病的病。
而接下去发生的事情也证实了几个人的猜测。
半个小时后,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看见两个警察的时候,眼神出现了片刻的躲闪。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低着头摆弄起了手机,另外一个则慢悠悠的朝着门外走去。
王胜顾不得看朋友难看的脸色,迫不及待的一把抢过朋友手里拿着的黄色符纸。
玩手机的警察抬起头看了一眼,就见刚刚还满脸苍白的王胜拿起那张平平无奇的黄纸,像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般,滚也不打了,人也不疯了,甚至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抱着那张黄纸就像是是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样,没眼看。
王胜拿着符纸,只觉得用手拿着会破,放在怀里会掉,只有小心的捧在手心才能万无一失。
虽然心里有些肉疼五万块钱,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鬼影此刻虽然没有消失,但是却一脸惊恐警惕的看着他不敢靠近,就和之前一样。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手心传来一股炙热感。
而在警察低头的瞬间,王胜手心紧紧拽着的黄纸瞬间成了飞灰。
刚刚因为恐惧辟邪符而不敢靠近的动物们,在察觉到辟邪符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的疼痛后再次朝着王胜撕咬起来,而且因为刚刚辟邪符对他们的伤害,这些动物们下嘴更大,下爪更用力。
一时之间病房里只能听见王胜的哀嚎声。
“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王胜手里还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粉末的辟邪符,表情惊恐。
去清心观花五万买张符纸是他这个阶层所能想到的辟邪的最好的办法,也是他目前所知道能辟邪的唯一办法。
拿着手机的警察确认了同事发来的信息,也顾不上正在床上“发疯”的王胜,转而走向一旁急匆匆想要离开的王胜朋友。
王胜这个疯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算是做了点好事,把之前入室抢劫的嫌疑人给送到了他们面前。
把新嫌疑人也给抓了起来后,警察这才有功夫看向还在发疯的王胜。
恩,要转院,去专门的精神病院。
迟卓丢下符纸说了狠话之后,就立即联系了自己的律师,这才回到了蒋一二所在的病房。
听迟卓完成了任务,两人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但是很快张乐乐犹豫道:“小一二,如果按照你说的之前王胜是用了清心观的符纸,让那些被他虐待了的动物都不敢靠近他的话,那等你的增加鬼魂力量的符纸失效后,如果王胜再去买清心馆的符纸的话,那他不是就还没事了吗?”
蒋一二挠了挠头,这她还真没想到。
这加强符毕竟不是正经符纸,所以也只是短暂的有用,王胜刚买的符纸被摧毁了,但是再买一张的话就对他还是有效果的。
她也不能天天跟着王胜。
不过蒋一二很快眼珠子一转,小手快速的掐成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道:“哼哼,这次他肯定要倒霉了,倒大霉。”
接着她气哼哼的双手抱胸生气道:“我还要就去清心馆踢馆,把他们的道馆里的符纸全都给撕掉,让他们再也不能帮助坏人。”
这就是村长爷爷说的,抓坏人就要抓坏人老大,华国最大的清心馆等于是欺负自己师傅的最大的坏人,没毛病。
理清这个逻辑,蒋一二只觉得自己此刻干劲十足,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去找清心观算账。
迟卓:……去闹事的话,警察叔叔会抓你。
蒋一二哼了一声,“我这不是闹事,这是切磋,你这人真不聪明。”
说完她转了个身不再理他。
迟卓还想说话,就听见病床上传来了蒋一二的呼声。
两天后。
迟卓将蒋一二送回家后,再三“警告”身体虽然“不适”,但是回了家修养的蒋一二后不能乱跑后,这才匆匆忙忙的去了公司。
蒋一二见迟卓的身影消失,小脚刚往门外迈,就被保姆阿姨给拎了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到这,蒋一二垂头丧气的回了家,刚好撞上从卧室出来的迟志安。
迟志安的脸色并不好看,庄露露,迟卓,宋刚的影子在他脑海中来回闪过,很累也让他彻夜难眠。
看见迟志安,蒋一二的眼睛一亮。
刚刚保姆阿姨说小孩子不能一个人出门,但是有了安安哥哥那她就能出门了。
想到这她拉着迟志安就要往门外走。
迟志安疑惑道:“一二,去哪儿?”
蒋一二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踢馆”给咽了回去,美化了一下回答道:“去暴富。”
乐乐姐姐说,清心观的财神爷可灵了,那踢完观后去上香等于去暴富。
清心馆。
看着写着清心观三个大字的牌子,迟志安有些无奈。
作为一个资深网虫,他也是知道清心观曾经因为求财灵验而上过热搜的。
只是他没想到蒋一二这么一个四岁不到的小朋友也是个冲浪高手,精准把握了网络热点。
虽然关于清心观的热搜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清心观还是有不少人。
作为华国第一道馆,清心观占地面积大,环境好,道馆庙宇也修建的很气派。
蒋一二张着小嘴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的羡慕。
在她看着清心观的时候,她也成为了游客眼中的风景。
虽然蒋一二没有穿着道服,但是背着一个太极背包,为了增加自己踢馆的气势手里还拿着小桃木剑,看上去就是个小道士,虽然她这个道士没有头发。
蒋一二刚走进道馆,就有不少的游客窃窃私语。
“小朋友,你是这里的小道士吗?”
“清心道馆不愧是第一大观,来这的道士什么年龄层都有。”
“清心观不止大,那符纸还灵呢。”
“……”
听见耳边游客的讨论声,和对清心观的大加赞美,蒋一二脸上的羡慕已经消失,她嘟着小嘴道:“我才不是这个什么清心观的小道士呢,我是一间道馆的小道士,而且我们一间道馆才是最棒的。”
不过在看见这些游客手上拿着各种道观周边后,蒋一二眼睛一亮,低下头开始从包里翻了起来。
一旁的迟志安见状只觉得有些不妙。
在看见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的卡片后,他有些着急就想上前拦下她的动作。
不过蒋一二人虽然小,却每天运动,身子十分灵巧避开他,就开始给围在她周围的游客发起了广告小卡片。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在蒋一二发了几张小卡片后,就被清心观的道士给抓了个现行。
毕竟这抢生意都抢在了人家的地盘,属实是有些过分。
安保室。
蒋一二双手抱胸,小脸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被没收的一打的广告小卡片。
迟志安也看了眼那一打小广告,忍不住想要问问蒋一二这就是她说的暴富吗?还没富,倒是先损失了一打的广告卡片。
“哼,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蒋一二双眼燃起熊熊的斗志,这才转而看向一旁的道士,“叔叔,我是来踢馆的。”
迟志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好在蒋一二没听清,不过在听见她说的后半句话,迟志安额头冷汗直流。
这小光头竟然还有两幅面孔……
道士听见蒋一二的话,一脸的匪夷所思。
他向来以自己是清心观的道士为傲,清心观作为华国最大的道观,自然有很多其他的道观眼红,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家顶多来上门交流,可不会说踢馆。
而且说出踢馆的还是一个小胖子。
他将广告卡片收起,就要把两个人赶出去。
看着自己吃饭的家伙被没收了,蒋一二自然不愿意,她动作敏捷的从道士的脚边就钻了出去,还时不时的喊着“小明,小明。”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找玩伴呢。
一辆大巴车缓缓的在一栋破旧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
建筑物上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木牌,牌子上依稀能看见写着华县电影院。
从建筑物的风格和上面覆盖的青苔和裂痕都能看出,这个电影院年代已经十分的久远,至少有七八十年。
因为原来的华县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个老电影院这才被保留了下来。
大巴车上先是下来了一个年轻人,随后就是十几个十几岁年纪不等的小朋友。
“师叔,我们来这干嘛?”夏小鹏看着这个破旧的电影院有些不解。
在他的眼里,这个电影院看上去除了破旧一些,平平无奇。
他身旁的其他小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上露出了相似的疑惑。
方明看着眼前的电影院皱了皱眉道:“虽然这个老电影院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到时候你们跟在我的身后,之前有探险主播直播的时候在这里消失了,被这里的警察上报到了玄学组织。可能是又不小心跑进了阵法。”
夏晓鹏立刻蔫了,虽然阵法对于他们这些刚入门的人来说也很深奥,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抓鬼来的刺激。
其他和夏晓鹏想法相似的人也有些无精打采起来。
“方师叔,这个电影院里是有什么阵法吗?”戒吃看了电影院一眼,判断电影院年代不算久远,“师傅他们为什么不把这阵法给破掉,这样就不会有误入进去的人。”
方明看了眼自家的师侄和戒吃一眼,人比人气死人,别看人家小,看人家看问题多全面。
“这个地方这几十年无缘无故的出现了很多鬼气,我们师傅他们用了阵法将鬼气给镇压在了这里,不过需要时不时的进行消除一些,以防止会再次溢出。”回答完戒吃的话,方明一脸郑重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狂妄自大。”
毕竟都有三岁半就能蜡笔画符的存在,只是出现无缘无故的鬼气也没什么奇怪的。
方明说完,再次交代了几句后,这才带着小弟子们朝着电影院里走去。
蒋一二把清心观跑了大半圈也没找到方明,在道士抓到她之前就拉着迟志安跑出了清心观。
离开之前她还没忘记放狠话。
“我会回来的。”
狼狈的迟志安:……大可不必。
七月的北市,天气炎热,他狼狈跟在蒋一二的身后跑了一身汗。
牵着蒋一二出了清风观,迟志安就打算打道回府,蒋一二的手机响了起来。
虽然没有开公放,但是迟志安能够清晰的听出电话那头是了悟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