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周重置前的观看次数只剩余两次看，不能再浪费，必须等解决了这件事后，到一个安全的环境下再继续查看论坛信息。
雷切确实快，时间过去半个小时，他们就已经接近黑狮区边界了，再经过黑狮区就可以进去桐华区了，雷切的速度确实很快，将时间直接压缩到一半。
雷切提醒道：“要不要查看一下第四维度的情况，正好可以关注一下那边的情况”
他说得有道理，他们这趟过去，按照雷切这个速度大概一个多小时左右就可以抵达了，这期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方舟拿出通讯器，准备打开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被水泡坏了。
她：“……”
“你这个……”雷切欲言又止。
通讯器在方舟手里都是消耗品，它价格不便宜，每次购买她都是买最便宜的哪一款，秉持着只要能用就行，确实质量不太行。
“算了，用我的吧。”
方舟没有同雷切客气，从他手里接过他的通讯器，熟练地从设置里的通道进去。
进入第四维度后，她发现雷切的第四维度的布局与她之前使用的通讯器有些差异。
第四维度里总共有三个版块，一个是悬赏版块，一个是聊天版块，还有一个版块一直都是锁定的状态，需要权限才能进行解锁。
方舟一直没有弄明白那个被锁住的版块是需要什么权限，而在雷切的第四维度里，被锁定的第三版块竟然是解锁的状态。
她没有直接点进去，而是问：“你的第三板块是解锁状态？这个版块所需要的权限是什么？”
雷切用余光看了她一眼，没有藏着掖着，很直白地回复了她这个问题：“需要连接过乐园内的通讯网。”
“是乐园内的‘第四维度’？”方舟以为他的意思是这个版块相当于乐园里的地下交易版块。
“不是。”雷切解释：“是需要乐园外的通讯器链接乐园内的才会进行开启。”
这确实是方舟没有想过的方向，雷切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
这说明解开这个版块的人要么是可以自由进出乐园内的，要么就是由中央从乐园外招募的一些人才。
创建这个暗网背后的到底是什么势力？
中央不可能不知道，那就说明他们也拿它没有办法。
这也提醒了方舟一点，雷切是进入过乐园里的，她想起游戏论坛曾提起过的“夜至”的相关信息，他们的总部在乐园内，绯星那次的行动是因为中央无法将乐园内的夜至揪出来，才选择了曲线救国的办法，从乐园外的分队入手。
雷切打断她的思绪：“你很好奇里面的内容？你可以点进去看看。”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方舟没有犹豫，手指一晃就点了进去，进入这个版块后出现的是空白一片的屏幕，什么信息都没有。
雷切笑了一声：“没想到吧，里面没有什么好看的，这个版块每到凌晨就会进行一波格式化，基本上没有人发布帖子，常年都是空白的状态。”
方舟：“……真没意思。”
她退了出来，回归这次的正题，点进了隔壁的聊天版块。
【主题：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又要经历五年前的那种场景了】
[题主白鲸区的吗？我也是……秩序局那些家伙到底在干嘛，轰隆轰隆的，我怀疑那场飓风就是那个谁引过来的。]
[今天到底是发生什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多秩序局的人聚集在红岸港口附近，我离得近，打开窗上面都是他们的直升机。]
[我在远处吃瓜，发生了什么看不清，但我看见直升机跟下饺子一样往下掉（嗑瓜子）。]
[这是做什么让疯狗都出动了？]
[歪回话题，有没有人发现这次飓风的轨迹有很大问题，我都准备跑路了，它硬生生调转方向停下了。]
[发现了，这是哪位高人在此修炼？]
[有人把飓风给搞没了？]
[楼上的猜想好恐怖，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个吗。]
[有没有在附近的，那边结束了吗？结束了我就要去现场吃瓜了。]
[结束了，现在都是秩序局的人在清扫战场，真惨烈啊，秩序局这次打击挺大的啊，不知道输了赢了。]
[肯定赢了吧，疯狗出动了，好像死神都出动了，两个S级什么拿不下来。]
[确实，那可是两个S级超越者，不过这次秩序局看情况也被扒了一层皮，到底是何方神圣做到这种战绩。]
这个帖子是还在进行实时讨论的，说明秩序局的人现在还在打扫战场，方舟猜测他们这会肯定在到处找孟希恩他们的尸体，等他们确信附近找不到他们或许还要一阵时间。
方舟想了想，问道：“你说他们如果没有找到孟希恩和危思源的尸体，他们会将二人‘失踪’的消息进行公布吗？”
雷切沉吟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恐怕会拼命压下这件事，只要没有找到尸体，他们就是‘活着’的，别说外界了，内部他们都会瞒。”
他们非常清楚这两个镇压白鲸区的S级秩序者死亡的消息泄露会发生什么，这将掀起一场新的改革。
“确实。”方舟露出了一个笑。
她知道该怎么获取到西娅的位置了。
距离白鲸区秩序局出动围剿事件过去一个半小时后，桐华区的秩序局才收到了消息。
赵蓁雨离开桐华区后，权限往下交接一级，由情报部的部长江珂暂时管理桐华区的秩序情况。
传来的讯息只有他一个人拥有交接权限，接通后，出现在另一方的不是赵蓁雨也不是孟希恩，而是和他一样，权限下接后的一位队长。
“失败了，全军覆没。”屏幕那方的人垂头丧气，像只败家犬。
江珂一时间没有回过神，什么意思？
全军覆没？包括孟局和危副局吗？
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那可是白鲸区最为强大的两个S级秩序者……他们怎么可能失败？
他虽然不清楚这次围剿到底是为了什么，但这次出动了总局的大半力量，他从未想过会失败，也不敢想这次失败会带来的后果。
身为情报部的部长，他会跟着赵蓁雨参与秩序局的大部分事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帮忙审讯犯人，管理秩序局的许多机密情报。
这次围剿事件赵蓁雨知道的他同样知道，如今的这个走向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了，他知道那人的能力很特殊，正是如此中央才想要得到她，但不至于……
“孟局和危副还有蓁雨队长全部都死了吗？”江珂不死心地问。
“没有找到他们三个人的尸体，白鲸区刚刚经历了一场飓风，或许是随着海洋飘到别处了，当然，他们也有可能还活着。”对面的人说，“如果还活着就好了。”
白鲸区现在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孟希恩和危思源几人的尸体，直升机被毁坏得很彻底，他们无法调取摄像记录，只有直升机被毁坏前上传的一些录像记录，但那些视频记录不完全，根本没有办法确认三人的死亡。
从当时的局势来看，三人怕是凶多吉少，正是因为这庞大的收尾工作，那边得出结论联系的消息来晚了不少。
不过他们的尸体未被发现暂时稳住了白鲸区的局势，如果知道这两个S级可能死亡，产生的骚乱不敢想象。
他对着江珂叮嘱道：“孟局和赵队他们不见的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内部的其他人知道。”
秩序局失去孟希恩和危思源是足够引起内部清洗的重大事件，贸然通知必定会引起内部的混乱，江珂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他没有异议。
“具体的事情等白鲸区这边稳定后再商讨。”
“好，我知道了。”
通讯切断。
江珂额角突突跳动，顿时觉得头疼，孟希恩去了白鲸区后，桐华区这边一般是由赵蓁雨来管理，现在她不在了，江珂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将白鲸区那边的信息全部压下来。
挂掉通讯后，他准备返回情报部，想办法根据现有情报进行分析，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突破口。
这时，前方走过来一个穿着制服的身影，近了江珂发现那是他情报部的成员，看见江珂，他满脸欣喜地朝他汇报：“部长，蓁雨队长回来了，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我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
“……什么？”江珂的思绪有一瞬的断裂：“她在哪？”
见他反应不对，这位成员愣了一下立刻指向情报部的位置：“她在情报部，刚刚还在向我们调取西娅的位置，说是孟局的命令，准备把西娅带去保护……”
他的话没有说完，江珂就一把将他拨开，朝着情报部的位置跑去。
第 71 章
赵蓁雨他们的尸体找不到，虽然没办法宣判她的死亡，但江珂心里很清楚，他们的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桐华区的秩序局里。
就算她活着，也不可能略过白鲸区总部，从战场上直接回到这里开始调取西娅的信息。
来不及解释，江珂火急火燎地通过通讯设备联系上情报部：“那不是蓁雨队长，封锁秩序局所有通道！”
通知完后他立刻赶往情报部，到了之后他环顾四周，“赵蓁雨”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部长，你回来了？”
“她人呢？”他连忙问道。
“蓁雨队长吗？你联系我们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队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他这个样子多少也猜出了不对劲。
“离开多久了？”
“就刚刚，我们已经联系下去将所有的通道封锁了，目前还没有异常提醒。”
“调出监控。”
“是。”
他们调出了五分钟前的监控录像，时间紧迫，江珂快速过了一遍，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就是“赵蓁雨”，她进入秩序局到情报部，最后从情报部离开，这个过程非常熟练顺畅，仿佛对秩序局里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令江珂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她来情报部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说让这次的目标逃了，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西娅的存在，要我们调取了西娅和奥斯蒙近期的活动范围和目前的住所，还让我们暂时不要联系奥斯蒙，免得他轻举妄动……”
是谁？难道真的是蓁雨队长？
听完成员的话后，连江珂都觉得不确定了。
不然怎么解释她如何知道西娅和奥斯蒙的？
江珂将自己带入敌人的视角，这么短的时间里，最多猜测到他们有一个预言相关的超越者，从白鲸区赶过来再到调查到西娅的信息，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
整个004庇护所，除了秩序局的上级和情报部的人员，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西娅这样的存在，西娅身份特殊，属于是秩序局的编外人员，她的年纪小且因为预言能力的反噬，拥有一定程度的智力缺陷，平时的交接是由她的监护人奥斯蒙来进行。
这人甚至还知道他们对接联系的是“奥斯蒙”，而非“西娅”。
怪不得情报部的这些成员没有对她的身份起疑，这对话发生得太理所当然了。
而这次的行动是由孟希恩亲自联系西娅的，一向听话的西娅并不配合这次的行动，甚至拒绝给出预言信息，最后还是那边和奥斯蒙达成了交易，由他来套出了西娅的预言。
不过西娅每次的预言范围很是模糊，多数时候需要靠情报部通过具体情况结合来分析，这次也是一样。
江珂深吸一口气，他想不明白敌方是怎么做到知道这些，又是如何伪装成赵蓁雨模样，不过现在有更紧迫的事情在眼前：“……这不是蓁雨队长，我必须立刻联系奥斯蒙！”
庇护所已经失去了三个强大的超越者，不能再有任何的损失了。
江珂当即给奥斯蒙发去通讯，所幸那边接通得很快，出现在屏幕上的是奥斯蒙看起来阳光灿烂的笑脸。
“嘿，江部长，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你立刻带着西娅离开，敌人找上你们了，他们的目标是西娅。”
“什么？”奥斯蒙的笑容僵在脸上，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什么敌人？”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次孟局他们在白鲸区围剿的对象，她是冲着西娅去的。”江珂快速地将事情说来：“她很强大，抓紧时间逃，我们这边会派人过去，但……”
——但他们肯定无法在那人之前赶到。
从江珂的这些话中，奥斯蒙感觉到了几分不对，他问：“孟局和蓁雨妹妹呢？”
江珂只能说：“他们不在，他们暂时不在。”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失败了，敌人胜利了。
奥斯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紧迫地感受到了死神的降临，没再等江珂的后续，他主动切断了通讯。
在前两天孟希恩联系上他们时，西娅做完预言后第一次拒绝给出预言结果，她只是不断地和他说：“不好，哥哥，不好。”
奥斯蒙问她为什么不好，她就只说了两个字：“死亡。”
死亡？他们这次的行动就是捕杀猎物，涉及到死亡很正常，既然西娅不想说，奥斯蒙便想算了，可对方给他开出愿意给他一个乐园名额这种条件。
很久之前中央就尝试邀请过西娅，可他们不愿多开放一个名额给奥斯蒙，奥斯蒙自然不愿意，他是第一个发现西娅能力的人，西娅是他的宝藏，是他能够获取到今天这样生活的金山，没有西娅的话，像他这种普通人在乐园外根本无法过上这样的生活。
所以当对方开出他梦寐以求的乐园名额这种条件，奥斯蒙还是被贪心打败了，他靠着西娅对他的信任，答应她不会说出预言结果，套到了她口中的答案。
由于是从他口中说出，对方并没有百分百信任，再加上西娅的预言结果一向范围宽广且模糊，他们还要根据模糊的范围推断出结果，确认正确后才会接他去乐园。
而今晚西娅的预言被证实正确，他明天就可以去乐园了，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
奥斯蒙这时才意识到西娅口中的死亡或许是指向他们的。
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靠着西娅拥有前往乐园的名额，他不甘心止步于此。
“西娅，西娅，我的宝藏。”奥斯蒙回到房间里，将睡梦中的西娅强硬晃醒，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极了：“告诉哥哥接下来我们应该往哪里逃？”
另一边，“赵蓁雨”模样的方舟已经离开秩序局了。
她在进入秩序局后，利用线蟒在前方先探索内部布局，避免了试错，这期间确实有人发现了线蟒，但这种D级异形生物短时间根本引不起什么混乱，任由她蒙混过关了。
而他们发现并封锁来得太晚了一些，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当然，就算来得及封锁也拦不住她的行动，现在的秩序局对她来说不堪一击，伪装进去获取资料也是避免打草惊蛇。
方舟褪去赵蓁雨的拟态，早在外面等着她的雷切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你这是什么拟态异形，这么好用。”
“想要？”
“……算了吧，我又不是你，身体里一只就够我受的了。”
方舟没再多说，对雷切直接报出奥斯蒙的位置，没有耽误一丁点的时间：“先出发吧，这边过去大概六公里的样子，我建议你带着车辆先使用一次长距离瞬移。”
这样他们过去最多不过三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秩序局那边或许还没反应过来。
“OK。”雷切说，立即使用能力进行了一次移动，他微微侧头问道：“所以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一个拥有预言能力的超越者？”
“是。”方舟回答。
“对方的阵容呢？”
“一个普通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预言者小女孩。”
“没了？”
“没了，或许会有超越者保护，但应该没什么难度。”
“这么轻松还有些不习惯。”雷切思考了一下，问道：“要杀了吗？或许可以为己用，预言类的超越力量我还没见过呢，杀了可惜了。”
方舟也在考虑雷切所说的事，西娅在她眼中就相当于秩序局和中央的道具，不需要了解具体情况，她都能够想到这个女孩在其中所处的位置。
拥有这样的能力却没有自保力量，她中间的监护人也是一个普通人，那就只能倚仗官方的庇护，官方会给她想要的东西，但她注定没有任何的话语权与决定权，。
思考了一番，方舟还是说：“杀了，免除后患。”
这种归顺她就与中央为敌的亏本买卖，方舟不觉得对方的监护人会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用，若是杀了她的监护人，留下她，有仇恨夹在其中，那就注定会留下后患。
或许她可以像对雷切那样种下精神暗示，但预言这种能力太过特殊，她不能保证精神暗示可以一直有效。
而杀了西娅让涅柔斯吃掉她的身体，她也可以留下五次的预言机会，五次虽然很少，但这种能力捏在他人手里肯定不如自己手里令人来得信任。
“你真是狠心啊。”雷切抖了抖。
和方舟预估的时间差不多，要不到三分钟，他们就到了秩序局那边给出的位置。
这一带是桐华区安保程度最高的小区，进出来往都需要身份识别，对方还是挺谨慎的，可惜这种谨慎没什么用处。
二人轻松地进入小区内，拥有具体的位置，雷切带她直接移动到房子内。
客厅的灯开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规矩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一直等着他们的到来。
那正是西娅，她还穿着睡衣，旁边放着一只小熊玩偶，看起来像刚被人从睡梦中拽了起来。
除了她以外，房子里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包括她那个监护人奥斯蒙，这致使方舟没有第一时间选择下手。
“嘿，小朋友，你的监护人呢？”发现没有其他人，雷切倒是好心情地凑上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眯眯地问道。
西娅任由他的动作，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自从方舟进来，她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方舟身上，那双碧色的眼睛闪亮亮的，看起来害怕她又渴望她，被她看了两眼后，西娅很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
“对不起我。”她突然对方舟说道：“没有说……但哥哥、对不起……”
她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很难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方舟不禁愣了一下。
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多少已经猜出是什么情况了——奥斯蒙那家伙接到消息后将西娅留在原地，自己跑了。
毕竟方舟的目标是拥有预言能力的西娅，他这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如果单独逃跑的话，她确实没有必要追上去。
雷切朝她看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这怎么处理？还杀吗？”
“哈。”由于这个场面太过荒诞，方舟忍不住气笑了。
她没有回答雷切，而是立刻在原地展开了以她为中心两公里范围的“坐地为牢”，确定周围没有埋伏，再接着锁定附近奥斯蒙的位置。
他们来得很快，他跑得并不远，方舟道：“你解决她，我去把另一个逃跑的解决掉。”
第 72 章
奥斯蒙在逃亡，他进入地下车库，选了一辆速度最快的敞篷跑车。
他的心脏在疯狂跳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西娅当时不愿说出的预言是为了保护他们，他现在不断地在心中祈祷。
神啊，西娅所说的“死亡”一定不包括他吧？
被他从睡梦中弄醒的西娅面对他的预言要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很听话地使用了力量。
但她没有指明方向，她拉住奥斯蒙的衣袖，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气：“哥哥，对西娅撒谎了，错误。”
“西娅，只要告诉哥哥从哪里离开。”
“错误，会死亡。”
奥斯蒙不知道这是对他的预言，还是对西娅自己的预言，但她提到了死亡。
于是奥斯蒙对西娅安抚道：“哥哥只是离开一会，一会就回去接你。”
听到他这句话的西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她的双眼总是清澈的，奥斯蒙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她或许知道她的“哥哥”要丢下她了，奥斯蒙只能带上手环落荒而逃。
奥斯蒙本来是想要带着西娅一起逃跑的，西娅是他通往乐园的钥匙，没有西娅的话他会被打回原形，更何况几年的相处，西娅听话乖巧，从不给他添麻烦，他看着她逐渐长大，多少也有点感情在。
但秩序局的通报太过紧急，奥斯蒙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对方语气中的情绪足够给出他十足的紧迫感，又加上西娅这一则无路可逃的预言，在性命的面前，这一切的考虑都被清零。
正如方舟所想，奥斯蒙从秩序局的口中知道对方是冲着西娅来的，他在思考过后立刻察觉到离开西娅他就会处于安全的状态。
开着车从地下车库驶出，奥斯蒙踩下油门，他觉得自己如获新生，没有西娅也没关系，不能去乐园也没关系，手环里的点数足够他活下去了。
奥斯蒙心想。
从车库到门口的距离有这么长吗？
他将油门踩到底，按照平时早就离开这里了，为什么周围的景色没有变化。
这时，一道声音从后座传来：“你好像忘记将自己的妹妹带上了。”
“……什？”
奥斯蒙刚发出一个音节，眼前的景象便转了一圈，然后开始下落、下落，他看见自己车辆的后座不知何时坐着一名女性，没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他的意识就消失了。
解决一个普通人很简单，乐园名额、对接人、还有丢下西娅自己逃亡的行为，方舟已经猜测出了奥斯蒙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所以她在情绪上并不想放走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普通人，甚至会选择第一时间来解决他。
杀掉奥斯蒙，雷切并没有跟上来，方舟便快速地回到了刚才的房间里，她开启坐地为牢的时候奥斯蒙不过刚刚把车开出车库，这整个过程对使用了速度加强的她来说不过是一分钟内的事情。
“解决了，这么快？”雷切这会从客厅的冰箱里翻出了一个蛋糕，刚打开吃了一口，他舔了舔嘴角的奶油，这自如的模样简直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感受到蛋糕的口感，雷切感叹：“啧啧啧，这家伙可真会享福。”
现在就只有——
方舟的视线停在西娅身上，她还是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动作，显得有些许的紧张。
没等方舟做出后续的动作，一边的雷切屈身上来反手握住方舟靠近的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行动。
方舟朝他侧了侧头，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还是个这么心软又善良的角色，竟然还要等到我回来再杀她。”
“把她给我吧。”雷切朝她眨眨眼：“她这个能力杀了太可惜了。”
“给你，还是给‘夜至’？”
“她的力量结合起夜至的情报网会有很大的提升，足够让中央喝上几壶。”雷切的目标很明确，他一直都是聪明的，从他遇见方舟起，他的心眼就不比她少，在知道西娅这个存在后他就一直在考虑为己用的可行性，所以在途中也打探了一下方舟的想法。
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预言类超越者，好用又好拿捏。
正如他所说，他阻止方舟杀西娅并非是什么恻隐之心，而是为了利益考虑。
雷切继续说：“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在解决掉这个最大的敌人之前，我们就是最坚定的战友，谁也不会背叛谁。”
方舟笑了一声：“万一你们以后利用她来对付我呢？”
听到她这句话，雷切报以笑容：“你应该感受到了，夜至从最开始对你就没有恶意，如果我们想要除掉你，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拥有很多机会，何必还要等你成长起来才想要对你不利？”
“对了，不如加入夜至怎么样？我们不会像中央一样将你看做蛇蝎，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又或者研究你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知道中央不是一个小小的秩序局可以比拟的。如果你要对抗中央，你需要一个可靠的组织做你的后盾。”
雷切的话一针见血：“你需要情报，需要进入乐园的渠道，需要可以隐藏的新身份，你还需要一个安全的栖息地。”
“——这些夜至都可以给你。”
方舟：“你看起来计划很久了。”
雷切没有否认：“我以为你知道，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在邀请你了。”
雷切说得确实没错，方舟需要一个突破口，她需要进入乐园，不仅是为了方循江，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身体的问题。
按照她现在的情况，除了从雷切身上入手，方舟根本没有进入乐园的其他渠道，除了雷切外，她现在孤立无援，哪怕雷切帮助她达成进入乐园这个条件，她也会因为信息差像个无头苍蝇，不知从何下手。
同样，她明白一个道理，像雷切这样的同伴说到底就是利益共同体，他帮助她并不是没有条件的，他也需要获利，她的精神暗示只能防止雷切在背后做小动作，并不能影响到他的判断和情绪。
现在西娅就是雷切提出的条件，如果方舟想强硬地想杀掉西娅，他阻止不了，她不接受他的提议，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合作总是要双赢才能长长久久的。”雷切放开她的手，提醒了一句。
方舟和他对视着，僵持了一会，她低下头，看向西娅。
“我杀了你哥哥。”
“我知道。”西娅的身上有着非常淡的失落情绪，她歪着脑袋看着方舟说：“错误的决定，哥哥的命运。”
——哥哥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这是他的命运，西娅阻止不了命运。
西娅看起来不像什么正常的小孩，她的情绪波动不强烈，在方舟说完这句话后，她原有的恐惧消失了，在方舟靠过来后，她握住了方舟垂在一边的手，像是找到另一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