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女悍匪—— by外乡人
外乡人  发于:2023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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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垒好了,厨房的锅也顺势砌起来了,早前一块买回来的大铁锅也直接坐在了上面……
盖房时只安了窗户框和门框,现在炕和锅灶都已经差不多了,转天一大早窗户和门便都安上了。
村里就有编席子的,按炕的大小定了两块,不过三两天就得了。
贺之亦不喜欢土地面,总觉得脏。于是又跟云团团商量了一回,两人弄了几根上了年份的老木头回来,之后贺之亦自己想办法将这些木头都弄成厚薄一致的木板铺在了地面上……
八月二十,距离云团团返校还有十天的时候,贺之亦搬家了。
虽然新盖的屋子缺的东西不少,可于贺之亦来说这已经足够好了。
“你说我要不要办个乔迁宴?”贺之亦拿不定主意,一边给云团团用小刀子切桃子,一边问她。
往常吃桃子都是拿过来就啃的,可贺之亦却说那样太容易脏手脏衣服了。所以只要条件允许他就将桃子用小刀切成几瓣,然后将里面的桃核顺便取出来。这会儿云团团就坐在那里看着不闲费事的贺之亦各种折腾。
反正只要不让她干活,贺之亦想怎么折腾自己,云团团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贺之亦也是。
他从不要求云团团要如何如何,凡是看不过眼的他都接过来自己干。总之就是我坚持我自己的,你也做你自己的。
大清都亡了,谁还没点自由呢。
“还是算了吧。”云团团一边用手指接过一小块桃肉,一边说道:“你在村里也没啥交情太好的,就算是搞乔迁宴来的也是我们家和我与我们家交好的。”
真要是老云家的人都跑到这边吃乔迁宴,指不定会让人传出吃冤种,冤大头的话来呢。
再一个,云团团看了一眼贺之亦,心忖了一回真搞起乔宴宴来,他自己不是个擅言谈的,为了酒桌不冷场最后还得是她控场。
要是订婚宴,结婚宴也就罢了,可乔迁宴还这么积极...云团团将早就走丢了足有八百年的羞耻心捡了回来。
她也会不好意思的,好伐——
“还有个事,之前跟你们家说的是租房,房租是不是应该给了。”想到这里,贺之亦就起身去放书包的地方拿了他自制的钱包过来。
里面有些钱和票,但看起来就是一副家资不丰的样子。云团团扫了贺之亦一眼,笑道:“又不是外人,说这些就太见外了。这房子你先住着,钱不钱的以后再说,难道我还怕你跑了不成?”
真将那点钱给她交房租了,她都担心面前的男人回头得喝西北风去。
“还是要给钱的。”贺之亦听着心里高兴却非常坚持,“你别担心,我还有钱。”
“还有?”云团团挑眉,一副你现在就会藏私房钱的小样子,“小贺同志,你不老实哦——”
贺之亦抿唇站起身走到西墙边,将墙上的玻璃相框拿了下来。
那相框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相片,而是那本贺之亦自己重新装订的精装语录。
贺之亦这边一般家,云团团就将那本放在她空间里的精装语录拿出来还给贺之亦。贺之亦想了想便弄了个相框将语录当成画的挂在屋子里。
当时可将云团团囧够呛,这会儿见贺之亦将语录从相框里拿出来,心头瞬间便浮现出了些什么。
在看见贺之亦拿小刀将精装语录拆开,将里面的钱和粮票都抖出来时,云团团刚刚的猜测成真了。
囧着一张脸看向贺之亦,现在技术型人才藏个私房钱都这么高上大了吗?
“之前曹冰抢语录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云团团闻言翻那些供应票的手不由顿了一下。
贺之亦让自己帮忙保管这本语录...这个决定他又是怎么下的呢。
手指在炕桌上点了两下,心头微颤。
贺之亦坚持要给房租,云团团多少能明白他对「寄人离下」这种事的抵触。于是跟贺之亦商量了一回房租,便带着贺之亦回老宅了。
贺之亦嘴笨,不擅言词,所以房租的事虽是贺之亦起头,但等佟有鱼等人客气不收时还是云团团与自家人做的沟通。
贺之亦按镇上的房租行情交房租,房租半年交一次,分别是每年八月二十,二月二十日。不过房租不交家而是交给云老太。
在知道云团团和贺之亦处上对象了,老云家上上下下就没想过房租的事。
一是知青点的环境确实不咋地,二是老云家的人也不想让贺之亦再跟曹冰那些人有什么接触往来,贺之亦搬出知青点势在必行。而且如果两人真能走到最后,这房子就给云团团结婚用。老云家的人没想着收房租,但因云团团和贺之亦的关系以及云团团的性子。所以这事一提出来,阖家老小都以为是云团团在变相的从贺这亦手里往外掏钱呢。
哪怕云老太,都有这种怀疑。
交了房租,贺之亦对新家更有归属感了。旁的不说自从搬出知青点,贺之亦的生活质量一下子就提了好几个档次。每天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也让贺之亦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可惜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几天,云团团就要回省城继续上她那几乎什么都没学到的大学了。
云团团的大多数行李都在县城的1号院里,这次回省城除了一个小书包外,就只拿了一个中号蛇皮袋子。
贺之亦想送云团团去上学,但因为抢种前大队长就说过除非病了死了。否则所有社员都不许请假旷工,也让贺之亦这个想法不能成行。
不过贺之亦还是将县城2号院的钥匙给了云团团一把。
1号院打扫干净了,但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之前穿好的珠子如今也挂在了新家这边。所以贺之亦让云团团晚上在2号院那边住,等他这边能出村了,再好好给云团团收拾一回1号院。
因不坐早班车去县城,云团团一直在家里呆到下午,这才不紧不慢的朝镇上去。
云团团走的时候,贺之亦正和社员们在地里锄杂草。因知道云团团今天走,贺之亦干活也干得有些心不在焉。
到是云团团走的没半点犹豫,先去黑老六那里卖了两只兔子,又跑到邮局与云敏交待一声,最后还去了一趟镇医院和云彩闲聊了半个多钟头,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客车站……
八月三十一,云团团报完道便回了宿舍。
云团团不是第一个到的,但绝对是最后一个返校的。将从家里带来的果干抓了两把放在宿舍唯一一条长条桌上,一边笑着让大家吃,一边又问几人这个假期都是怎么过的。
傅蓉脸色不是很好,人也是又黑又瘦,听到云团团这么说张嘴就想跟云团团说一回那坑爹的朝圣之行。但考虑宿舍人多嘴杂最后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放了一个多月的假,大家伙干什么的都有。但总的来说都脱离不了群众劳动就是了。问起云团团,云团团只说这一个多月在大队抢种粮食,一边干活一边着急上火啥的。
林省几个村县化肥出事的消息,这些人也都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遭灾的村县里竟然还有云团团他们家,一时都不由安慰了她一回,痛批了那群弄假化肥的。
开学后的生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但学校的气氛却再度跌破地表,竟比上学期开学时更加的有火药味,也更激进。
找了一天,傅蓉还是将他们一行人去京城的事跟云团团学了一回。
真出事了。还死人了。
“你说谁?”傅蓉在给云团团洗脏衣裳,云团团坐在她对面帮她打水顺便陪她聊聊天,听到傅蓉说朝圣的队伍里有人自/杀了,还有些不敢置信。
“就是与咱们隔了两个宿舍的林美凤。”傅蓉说完又左右看了看,小声将林美凤的死因说给云团团知晓。
他们一行近百人准备步行去京城,其间有同学弄来了可以驮载东西的三轮车,大家的行李和带着的锅具粮食都放在那上面。
开始的时候,林美凤和傅蓉一样都跟自己相熟的女同学同吃同行,后来就与一个男同学走得很近,没过多久就听说两人处上了对象。
只是好景不长,在距离京城还有百十里地的时候,林美凤被人打晕拖进了林子里。等大家发现林美凤不见了再去寻找时,林美凤已经遭遇了些不太好的事。按她的说法,她是跟对象约好了在这里见面,还有鼻子有眼的指出了给她传话的人。
可不光她对象说没有这回事,就是那个传话的人也说不曾给林美凤传过话,并且他一整个晚上都在跟她对象和另外两个男生在不远处打篮球。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议论纷纷,各种指指点点,她对象更是以她作风有问题为由跟她分手了……
“林美凤是在京城自|杀的,然后她对象又哭得跟死了亲娘似的。王小男,”傅蓉提到另一个女生时,不由撇了撇嘴,满脸不屑的跟云团团学了一回那个叫王小男的女生是如何安慰心疼林美凤对象的。
云团团没想到还发生了这种事,一时间多少有些替那个叫林美凤的姑娘惋惜。至于那姑娘的对象和传话的男生...云团团不无恶意的猜测这可能是一起团伙作案。
搞不好那四个打篮球的,没一个是无辜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傅蓉连忙问云团团:“你知道那个传话的人是谁吗?”
云团团闻言挑眉,“我认识的?”

别说,这人确实是云团团认识的,并且还是跟云团团打过交道的。
就上次劝云团团去跳舞,还说有机会进文工团什么什么的。见云团团不参与还狠下功夫游说了云团团好几天的那个。
朴不凡虽然没法跟贺之亦那种级别的俊秀比,但能进文工团的小伙长的都不俗,云团团被他缠上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以为这小伙是在追求云团团呢。好在后来云团团回绝的干脆,又躲得快,经常请假不在学校也没再传出什么流言来。
此时眉头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云团团不由又问了一回林美凤的对象叫什么名字。
“纪家强!”将云团团的衣裳从水中捞出来,傅蓉一边拧干上面的水一边跟云团团说她听来的八卦,“听说朴不凡和纪家强还是发小,一个胡同长大的好哥们呢。”两人都能上大学,可见家世也都不算差。
云团团:那就更有可能团伙做案了。
现代就有以谈恋爱为由将女朋友带回所谓的老家然后将其卖掉的案件呢,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事,往前推个几十年未必没有。
“对了,这事报案了吗?”
傅蓉的动作一顿,最后一脸说不上来是难过还是怒其不争什么的情绪的对云团团摇了摇头,“这种事到底不比旁的,林美凤他们家死活不同意报警,还说林美凤已经死了就不能再影响家里的姐妹了,她父母来领尸体的时候还拜托我们只说林美凤是意外死的。”
“团儿,我有感觉,做那种恶心事的人一定在队伍里。”
云团团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傅蓉还要说什么,就有旁人拿着水盆过来了,于是傅蓉便住了口再不提这个。
原本以为是一件差不多已经过去的事,不想没过多久这件事情又起了风波。有人写匿名信举报哪个男生就是当初强暴糟蹋林美凤的,还有人举报谁在朝圣路上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总之不管这些消息是真是假,都平地起了无数波澜。
开学的第七天云团团上课前在收发室拿到了村里的来信,看信封上的字迹就知道是贺之亦写给她的,心里高兴就连下午上课时都一副心情有极好的样子,不想课上到一半,就有红套袖的人冲进教室要带走几个当初参加朝圣的男同学。
傅蓉吓得直接抓住云团团的胳膊,心里都后悔死了自己这趟抽风之旅了。
讲台上的老师非常平静的看着红套袖的人将自己的学生带走。等人被扯出教室了,那老师又继续接着被打断的地方继续讲。
云团团见状,心情再度回到了上学期的状态。
就那种压抑的,不甘又无能为力的情绪。
下课后,云团团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等所有人都走了才从书包里拿出还未拆开的信,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贺之亦的信到是跟他的人不一样,贺之亦说话时是能少说一句话就绝不多说一个字。但他的信却是那种想到哪里说哪里的风格。看着这封东拉西扯的信,也将云团团的心情一点一点拉回人间。
贺之亦先问云团团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随后又说了一回她上次请假回家养胃的事,说他给云团团做了些炒面,是跟信一块寄出去的,收到信的时候应该也能收到包裹单子。
贺之亦说最近不能去县城,也不知道县城那边的房子是不是都已经落满了灰。又说新家这边有果树,趁着不忙的时候他将果子都摘了。一部分晾成果干,一部分制成了水果罐头……
贺之亦问了大队长,他可不可以养鸡。大队长让贺之亦问云团团,如果云团团同意那这个鸡贺之亦就可以养。云团团看到这里时,眨眼间就明白大队长什么意思了。笑了笑,又继续往下看。
贺之亦还说过了九月天就冷了,问云团团带没带冬衣,说信封里有几张布票让云团团注意查收。不在信里写了这一句,贺之亦怕云团团粗心大意发现不了它们。
云海趁农闲的时候下河捞鱼,还给贺之亦送了两条,他吃了一条,另一条弄成了咸鱼,挂在了屋檐下。
贺之亦说云团团不在家的这几天,老宅那边时常给他送些菜或是叫他过去吃饭。她奶云老太那天还煮了两个鸡蛋给贺之亦送到新屋子那边,就都很照顾贺之亦。
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云团团将信收回空间,便坐在教室里给贺之亦写回信。
信上不改她话唠本性,也是想起一件事来就写上一大段在信纸上。
写好了信,又从空间里找出云敏友情赞美的信封邮票将信装了,云团团又琢磨她是不是也应该给家里写封信了。
啧,这就是有亲姐妹在邮局上班的苦恼。
还没开始写,教室的门就又被打开了。云团团顺着声音看过去,不想进来的人竟然是朴不凡。
看到朴不凡,就不由想到傅蓉说的那件事。想到自/杀的林美凤,云团团就不由带上了有色眼镜看朴不凡。
在林美凤的这件事里,朴不凡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云团团心思飞快转动,琢磨着朴不凡来他们教室做什么时,朴不凡便笑着与云团团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
不管心理怎么想云团团面上却还是笑得仿佛没有丁点芥蒂一般,“可不咋的,我一整个假期都在田里干农活,返校才知道你们都去京城了。京城怎么样?看到老首长了吗?”
朴不凡见云团团这般自然不回避的态度便以为她还不知道林美凤的事,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对云团团苦笑:“快别提了,我都后悔死了。”
云团团眼神微闪,并没按套路的接朴不凡这个话,而是一副她都明白的表情对朴不凡点头,“我明白,不去的后悔,去了的也后悔,这世上就没有鱼和熊掌都能兼顾的好事。”
朴不凡:你是真明白还是真不明白呀。
云团团这话说得实在让人没办法往下接,也弄得朴不凡没办法确定云团团到底知不知道林美凤的事。突然想到云团团的舍友也去京城了,不由试探性的问了云团团一句:“傅蓉是你们宿舍的吧,她没跟你们说些什么吗?”
“我们宿舍的学习氛围非常浓郁,大家在宿舍都是看书学习,从不聊天。”云团团摇头,“自由,独立,民主,每个人都在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为了能够更好的为祖国做贡献而努力,弄得我都觉得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就不配活着了。”
朴不凡:“……”
朴不凡看着说完这句话留下一句「你自便」就低头翻书学习的云团团,总觉得现在打断云团团上进,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站在云团团书桌前,朴不凡抿了抿唇便直接离开了教室。
他来做什么?
云团团看着关上的教室门琢磨朴不凡的来意。随即摇了摇头,继续给家里写了封信然后拿着两封写好的信离开教室去了校外的邮局。
等从邮局回来,云团团又被舍管阿姨叫住了。
接过包裹单,云团团一边谢过舍管阿姨一边抽搐嘴角。
她才刚从邮局回来好不好?
摇了摇头,云团团先回宿舍找傅蓉,跟她交待了一回林美凤的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同时也不让跟任何人说过她知道这件事。
“要是朴不凡来找你,你尽量躲着点他。”
“他,他怎么了?”现在朴不凡这个名字那是能直接跟林美凤挂钩的。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傅蓉都会想到自杀的林美凤,就会想到林美凤死前的那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但我想着你既然觉得那个孽畜就在队伍里,那队伍里的每一个男生都是嫌疑人,这时候你尽量躲着他们总是没错的。”
傅蓉点头,确实是这样。
见云团团刚回宿舍就要出去又问了一回她要去哪,听说是去邮局,傅蓉也立马跟着云团团出门了。
“我正好给家里写了封信。”
二人到了邮局,一个寄信,一个取包裹。等取了包裹往回走的时候,傅蓉还随口问了一句才开学咋就邮东西了。
傅蓉以为是云团团的家人给云团团邮的,不想云团团竟然倍得意的告诉傅蓉,“这是我对象给我邮的哦!”
傅蓉瞬间站住脚,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云团团:“诶?你有对象?我怎么都没听说呀?”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这么优秀有对象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云团团说完又换了个角度说这事,“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优秀的人,一般人都配不上我?所以才会对我有对象这个事特别的震惊?”
傅蓉抽了下嘴,觉得云团团竟然比上学期更自恋了,可还是卑微的对云团团点了两下头,没错,就是这样。
“对了,你对象是干什么的?也是大学生吗?”
“我对象是知青,这会儿应该在我们村里种地呢。我跟你说,我对象他长的特别好看,会做所有我不擅长的事,而且对我也非常不错。呐,这就是他给我寄的爱心包裹。”
“包括洗衣服吗?”除了这个傅蓉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
云团团斜了傅蓉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非常意有所指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放心,我可爱洗衣服了,我一定好好给你洗衣服,不让任何人跟我抢活干。”
那多不好意思呀。

汝之境界,非吾辈所能及也!
这是距离林大最近的一处邮局,来这里的也大多都是林大的师生。云团团和傅蓉边走边说,傅蓉那惊天言论彻底震惊了在这边办业务的校友们。
用一种极度复杂,无法理解的眼神目送傅蓉离开后,不少人都在心中产生了疑惑和自我怀疑。
是他们的思想境界太低了吗?
也许吧。
虽然傅蓉因春天时的年少无知而用教学费的方式给云团团洗衣裳床单,但云团团也不是真当了甩手掌柜。
水房那边洗漱什么的倒还方便就是池子太窄,不适合洗衣裳洗床单。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傅蓉负责洗,云团团负责给她打水倒水。
不过由于云团团手劲太大,单手拎盆跟玩似的,加之每次打水倒水后云团团都会坐在傅蓉对面吃零嘴,就不由又让傅蓉以为云团团是来监工的。
反正傅蓉是认命了。
其实需要傅蓉洗的东西并不多,也就是床单被单和外面的衣裳罢了。而且除了床单外,因为云团团经常请假外出。所以衣裳什么的她都会在脏了的时候直接丢进空间的洗衣机里。而床单被单什么的,也因为拿不到满勤以及云团团的一些生活习惯脏不到哪去。
但不管怎么说,谁让她先动手给了云团团收本钱利息的机会呢。
顶多两年半,挺挺也就过去了。
一路回到宿舍,看到云团团抱了个包裹进来,不由都好奇的看了几眼。老大姐叶玉屏正在自己的上铺对着毛衣针法大全织毛衣,向下扫了一眼,随即便笑道:“取包裹去了。”
通常这句话会得到两个结果,一个就是「嗯,对,是」这样并不太热络的答案。一个则是顺着这话说了一回这个包裹是谁寄来的等等家常话。
云团团刚得了个对象,正愁没地方显摆呢。听到叶玉屏这话,当即就眉开眼笑的说道:“对,我对象给我寄来的。”
一听到「对象」这个词,包括叶玉屏在内的几个舍友都停下手中动作一副颇为意外模样的看向云团团。
“你啥时候有对象的?”
“新处的吧?”
“你对象干嘛的?”
“应该不是在省城吧?”
旁人提起这个可能还有些小羞涩,云团团却是带着满满的炫耀跟大家伙普及了一回贺之亦有多好。
“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看到了一束光。捡起来一看,诶,这不就是我对象吗?哈哈——”
看着云团团哈哈大笑的众人:“……”
先是对她对象来了个360度无死角的夸夸夸,随后又用这么恶心又囧人的方式结束这场炫耀,一时间云团团宿舍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云团团这种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样子弄无语了,同时也对云团团话里的对象起了几分好奇。
话说这得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这么个滑不溜丢的人高兴成这样。
跟整个宿舍的妹纸们炫耀完了贺之亦,云团团也将包裹最外层的那层帆布袋打开了。
帆布袋子一看就是邮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她大姐给贺之亦找的还是贺之亦自己从小所长那里要的。
帆布袋被针线密密的封了口,等将帆布袋子打开了,云团团才发现里面竟然还用塑料布包了一层。
想到贺之亦信中说的炒面,便知道这是贺之亦担心炒面遇湿会变质。
贺之亦信里说的炒面,在他们这里也叫油茶面,就是将面粉放在锅里炒变色,其间加一些芝麻花生碎这一类的小干果,等炒好后干燥密封保存。每次吃的时候舀两勺和着白糖一块用热水冲了。
好吃暖胃还饱腹,最重要的就是方便简单,最适合云团团这种不会做饭还有些懒的姑娘了。
包裹不算大,但也不算小,里面除了有一个装满了炒面的铝饭盒,还有贺之亦给云团团的新钢笔和一大盒馍片。
馍片都是用馒头制成的,为了口感好贺之亦特意做了两合面的小面龙。然后将面龙切成厚度适中的馒头片晾干。为了不叫馍片在运输过程中「磨成粉」,贺之亦还特意找了个铁盒子装它们。
叶玉屏居高临下的看完贺之亦寄来的东西后,心里骂了一句穷酸,便撇着嘴继续织毛衣去了。
其他人对贺之亦寄来的东西多少也有些大失所望,有种白期待的失望感。
云团团原本还想一人分一块馍片给她们尝尝,见她们都这般不识货。当即就收起了难得的大方心思将馍片和炒面都收到自己柜子里。然后将寄包裹的帆布袋子往傅蓉跟前推一推。
呐,你看它有没有一点脏?
傅蓉:“是有一点。”
认命的将帆布袋子丢到自己的水盆里,傅蓉又凑过来看那只唯一能估价的钢笔。
不过大老远的给女朋友邮一包馒头片...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资产的。
晚饭后,云团团拿着炒面和馍片出了趟宿舍楼。等再回来的时候,炒面已经不见了,馍片竟然也少了一半。不过云团团没声张,旁人也没注意到就是了。
就算不出林美凤的事,云团团在校期间也非常小心谨慎。尤其是这些吃的东西,她都怕人做手脚。
炒面放在饭盒里,不说会不会受湿吧,但肯定容易被人打开就是了。所以云团团出去一趟就是为了将炒面和馍片都送到空间里。
除了将炒面放在空间里外,云团团还将大部分馍片也放在空间里。然后将留在外面的馍片用小袋子按一顿的量塑封起来。
可以说铁盒里虽然还有馍片,但那些馍片却都再不是散装的,而是一小袋一小袋的简易装。
就在云团团想着给贺之亦买点什么,再写封信的时候,云团团有对象的事情也小范围的传开来了。
天天将学习挂在嘴边的人竟然处对象了,这让不少被云团团拒绝过的男生们都懵了。
你不是说恋爱会影响你起飞吗?
咋,现在不影响了还是你不准备飞了?
你不是说在校期间谈恋爱就是对祖国的背叛吗?
那你现在是抛弃你的祖国了?
旁人都在猜测云团团谈恋爱的消息是真是假以及努力回想云团团之前拒绝人的那些理由,并且用一种不为人知的心情盼着云团团这场恋爱无疾而终以及想要看一看何许人也能让云团团放弃原则。
当然了,也有人冲到云团团面前质问她为什么骗人的。
一如面前这位脸色非常不好的马占春同学。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是我看错你了。”想到上学期云团团拒绝他的话,马占春就觉得自己受到了戏弄,“你有对象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团团被马占春拦在路上,披头盖脸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咆哮。当即也怒的回怼了过去:“我谈个恋爱为什么要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更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你怎么好意思如此无理取闹,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呢?”
你是我的谁呀,我凭什么把你当盘菜呀。
马占春没想到云团团还能这么说,原本满脸都是气愤的红现在成直接转成了铁青黑,看向云团团那故意气人的轻蔑眼神,马占春直接伸出手就想打掉云团团脸上那让他厌恶的神情。
我|草!这什么男人呀,竟然还伸手打女人?
云团团看着朝自己落下来的大手,一边感慨面前的男人太没品了,一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玩似的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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