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随便演的,他们怎么都当真了—— by逆温
逆温  发于:2023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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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说明,这个世界也是脆弱得可怕,而你们也和虫子一样弱小。”话语间门,神经毒素已经顺着血管逐渐蔓延到手臂,下一步就是心脏,他忍住喉头翻涌的腥甜,抬手就是最后的攻击。
最后的诅咒师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右臂被生生地撕裂,鲜血还在滴滴答答,他却迸发出最后的生命力,“你看看吧,就算是所谓的神子,在死去时也是孤单一人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一道枪响中戛然而止。
五条悟极为费力地掀起眼皮,向来者方向看去,苍蓝色的六眼中只倒映出你急急忙忙从咒灵身上跳下,跨过鲜血与尸体向他奔来。
——少女指尖的戒指散发出浅蓝色的光芒,指引她来到恋人身旁。
你从来没有见过五条悟这样狼狈的样子,先是扶住他即将倒下的身体,这对你来已经足够吃力了,毕竟他的身量摆在那里,你又发现他手指不正常的颜色,“你中毒了!?”
当机立断地,先给五条家打了电话,后来你又觉得不够,又报了警,把能想到的电话号码都打了一遍。
“不要睡,听到没有?五条悟你千万不能睡!”咒灵把五条悟驮在背上,一路飞向学校,你让五条悟靠在自己身上,鲜血从他嘴角渗出,他咯血了。
你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你不是有无下限吗?为什么还会中毒啊!你好没用啊!”
他不说话,只是发出一些气音,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就比如说你为什么会赶过来,又比如说他的死去是否真的会让世界恢复平衡,问题太多了,多得塞满他的脑袋,让他脑袋又开始疼。
可你还在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掉,就和透明的珍珠一样,落在他的肩头,也落在他的心头。
“你应一声啊!”
“哈……哈哈。”他突然就很想笑,居然有人在死之前还会想笑,怎么办那……他竟然在这种时候会觉得幸福。
“你要是死了,那婚约就解除了,夭屋儿耳气屋耳爸一我扭头就找别的男人结婚去了,我找谁呢。”你被气得脸色涨红,“那我就找夏油杰结婚去,到时候我就是夏油夫人了!”
他抓着你的手,尽管因为中毒他已经奄奄一息,手劲却还是大得吓人,紫青色的宽大手掌死死地攥住你的手腕,像是在无声的拒绝。
咒灵带你们飞过森林,最后来到学校,刚才的袭击主要是针对五条悟的,因此其他人都没怎么受伤,你和五条悟刚一落地就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
你知道咒术界还有会用反转术式的人,便攥着夏油杰的衣袖请他带你去见反转术式使用者,在场能够使用反转术式的就是他的同期家入硝子。
在学校的医务室里家入硝子擦去额角的薄汗,“不算难,所幸毒素没有蔓延到心脏,其他部位已经用反转术式治疗过了,大概需要一会才能醒来。”
说完,她又问:“你还好吧?”
“啊?我吗?我还好。”你揉揉脸颊,故作镇定,但你浑身都是血的样子着实没有说服力,她还是拉着给你检查了一遍。
家入硝子的动作很温柔,期间门她还用湿巾擦去你脸上的泪痕,她不经意地问:“那个时候,五条被困在了诅咒师的领域里了,按理来说你没有咒力是很难找到的,所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你想了想,“一时之间门也很难解释,家入同学有看过宫崎骏的电影吗?”
“什么?”
“十一月他的新作《哈尔的移动城堡》会上映,我就像是苏菲找到哈尔那样,找到他的。”
家入硝子愣了下,还以为你是在和她开玩笑,但之后在查阅电影院排片的时候居然真的查到了这部电影,原来不是在胡说啊……
在经过简单的治疗后五条悟还没醒过来,但外面依旧是暗波涌动,首先有动作的是五条家的长老,你在医务室外接通对方打来的电话,用毫无意义的套话敷衍过去,接下来的重头戏是找出内鬼是谁。
你站在走廊上,眺望远方面色凝重,侧脸恰好映入夏油杰的
眼帘,经过这件事他才发现自己之前完全将你错估了,错把你当做柔弱的菟丝花,但你用自己的亲身行动告诉他,你有多坚毅和勇敢。
“啊,是夏油君啊,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多亏了你的咒灵。”不得不说夏油杰的咒灵真的很便利好用,这次解救五条悟一大半的功劳都是那只咒灵的,如果不是太奇怪,你大概会给咒灵送锦旗吧。
“没有,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又看了一会儿景色,忽然说:“我发现我还是很有打冷枪的天赋的。”不行了,这种成就感根本就藏不住啊,你忍不住就想要和别人分享自己是如何解决掉那个诅咒师的。
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下,夏油杰却惊讶于你胆子之大,同时也奇怪你是怎么找到五条悟的,这同样也是家入硝子好奇的点,你耸耸肩,“因为我当时很想要见到他,那种急切的心情,唉,很难讲啦。”
“但对上诅咒师你也很可能会死的。”他不是在夸张,只是在叙述事实,这次只不过是你运气好,碰到的诅咒师已经濒临死亡,“你难道……”
考验人性是很没意义的事情,无论结果是怎样,都会让人心生怀疑。
说到一半他就没声了,你奇怪地看他,“难道什么?”
于是他又再度看见你那双蜜糖色的眼睛,他抿抿唇,“你难道不害怕自己会死吗?”
你刚要回答,家入硝子就通知你五条悟终于醒了,你的注意力立刻转移。
他注视你的背影,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家入硝子见状半开玩笑地说:“干嘛一脸失恋的表情,那可是别人的未婚妻。”
“很明显吗?”
“那当然啊。”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
回五条家是有专车接送的,还是原来的那位司机,一看见你俩身上都是血迹,一路上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都在偷偷抹眼泪,对此你已经见怪不怪了。
等回到房间门,你先是去洗澡换衣服,然后跑到五条悟房间门,但不凑巧,他还在泡澡,你直接大大咧咧地推开他浴室的门。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隔着玻璃门,浴室内烟雾缭绕,又是那股熟悉的香薰味,你来得急,都没穿鞋,
是赤着一双脚的。
玻璃门后的五条悟侧过头去看你,“什么事?”
“要不我还是等你洗完了再说?”浴室里的水汽蒸腾,熏得你脸颊很快开始泛红。
在这种环境下真的不会晕过去吗?
“噢,那你帮我拿块毛巾。”你没作多想,抽出放在一旁的毛巾,玻璃门被打开一条缝,他的手指已经恢复正常的血色,掌心朝上,你将毛巾递过去,却忽然被他勾住手腕。
他的手掌还带着水,湿漉漉的,弄得你手腕也是一片水迹,你不解地问:“干嘛?”
顺着他的手看去,被打湿大半的头发有一两缕贴在脸颊,他的脸颊也是少见的绯红,“多陪陪我嘛。”
“突然这么粘人做什么啊?而且洗澡怎么陪啊?”你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五条悟的脑回路,说着你就要抽回手,“我已经洗过澡了。”
他的脸上浮现出坏心眼的笑容,手稍微一用力,你脚底一滑就往他怀里栽去。
“呜哇——!你这人!该不会是毒素已经蔓延到大脑了吧!?”你跌坐在浴缸里,还算宽敞的浴缸一下子挤进两个人还是稍显拥挤,“我都说了我已经洗好澡了欸!”
睡衣被打湿后贴上身上的触感很难受,你在心里大骂五条悟没良心,今天明明是你他才能得救好吗?结果到头来居然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果然好人没好报!
你愤怒地锤了他的肩膀,忽然发觉他现在应该没穿衣服,瞬间门身体僵住,神色也变得不自然,好在你偷瞄了一眼,嗯,他是围着浴巾的,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是就是很想抱你诶?”他理所当然地说,“今天差点就死掉了,阿蝉就多可怜可怜我吧。”
又开始了,刻意摆出这样一幅可怜的姿态博取同情,上次露出这幅表情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哦对,是在去冲绳旅游的时候,就是因为他这表情你还被骗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历史总是会重演的,你忽然想到什么,双手捂着嘴唇,“不准亲亲!”
五条悟鼻尖亲昵地蹭过你的鼻尖,然后出乎你意料的,耳垂被咬了。
你:没完没了是吧!能不能不要再咬人了!!!

第33章
“五条悟——!”因为你依旧防备心很重地把嘴巴捂起,所以说话的声音是闷闷的,“你怎么又咬人啊!?”
“不可以吗?”他稍微拉开一点与你的距离,你这才发觉他的眼睛是雾蒙蒙的一片,大概是泡澡泡得,“明明阿蝉都能冒着危险来救我,都不可以亲一下吗?”
“你别偷换概念,这是两码事好吧?”
他捧起你的脸颊,你还以为他又要使坏捏你的脸颊,正打算拍开他的手,“那个时候阿蝉在想什么呢?”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如那个诅咒师所说的孤单死去,在出生后被人簇拥着长大的神子最终孤零零地死去,多么嘲讽的结局。
但偏偏是你,他还记得你是恐高的,所以飞在高空中的时候会被吓得发抖吗?即便是这样,也要来到他的身边吗?
尽管他没有详细问,但你却明白他的意思,你不是个喜欢隐藏自己内心的人,家庭教育告诉你情感这种东西需要好好说出来别人才能知道,所以你说:“其实我一开始的确不喜欢你,你的性格好差,而且还喜欢捉弄人。但到后面,我又觉得你很可怜,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教会你真正的感情,其他同龄人拥有的美好回忆你也没有。
我得承认,那个时候我是有些同情,不过这样的同情看起来更像是怜悯。语气这么高高在上地可怜别人,我更想让你把同龄人都该有的东西都弥补过来。就像这次的交流会,我是真的打算搞成运动会的形式!”
说着说着你自己都激动起来了,“我一直觉得让还没成年的孩子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真的很不公平,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啊,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的东西吗?”
“所以说那些大人真是不负责!”你气得用拳头锤了下浴缸边缘,但立马被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手背红了一大片。
五条悟许久没做声,惹得你向他递去一个奇怪的眼神,后者居然在笑,就那么一直无声地笑着,等你看过来了才笑出声,“原来阿蝉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不过你不会生气吗?因为我之前还觉得你可怜来着。”按理来说,少年人的自尊心不会允许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待自己吧?
但你忘了,五条悟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寻
常少年的行为模式是无法往他身上套的,他没有一点被冒犯到的感觉,甚至还能说:“那阿蝉就多可怜可怜我吧。”
“你这是在卖惨吗?”
“唔……也差不多,不过这是不是说明阿蝉是在乎我的呢?”这个问题让你直接梦回当初在更衣室,他也问过相似的问题,他说,你好像哪怕一刻都没有为我心动过。
“嗯,大概吧。”
“那是不是也说明阿蝉为我心动了呢?”
你很为难,因为你之前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心动的感觉,更无从定义心动到底是怎样的,“如果说我不想你死掉,这算一点点的心动吗?”
五条悟的眼睛唰的变亮,他也顾不上两人还挤在浴缸里,朝你扑过来,结果就是把你上半身的睡衣也打湿。绵密的轻吻落在你的侧脸一路蔓延至脖颈,力道轻得像是蝴蝶翅膀扇动过留下的触感。
“只有一点点也没关系,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多的吧?”他的额头抵着你的额头,他纤长的眼睫毛扫过你的眉骨,“我可以等的。”
“……拜托,你以为这是游戏里的好感度数值吗?”你被他这种数学思维惊讶到,“感情的事情才没有那么简单呢!”
“那就再教教我吧。”他垂下眼帘,苍蓝色的眼瞳里只倒映出你的脸。
就像是神子低下头颅向世人寻求垂怜,让无法理解感情的他一点一点地被染上世俗的色彩。
“好吧,那我就先教你一个东西。”你危险地眯起眼睛,对准他的脖子就是咬一口,“不要随随便便把别人扯到浴缸里,都怪你,我又要重新洗澡了!你这坏家伙!”
被咬了一口的五条悟非但没有生气,还饶有兴致地摸了下伤口,因为你没用力,所以只是红了一点,他趴在浴缸边,这次倒是学乖了,静静地看着你走出浴缸。
都因为刚刚和他说了这么久,你身上似乎都沾上了他熏香的味道,你的睡裙吸饱了水,重得要命,裙摆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本来白色的纯棉睡裙打湿以后就变得有些半透明,紧贴着你的身体,在无意识中勾勒出少女青涩的曲线。
唯一庆幸的就是你的头发还是完好无损,只是脑后的碎发沾了点水,但不用管,等会就能自然风干。
你一边弯腰把裙
摆拧成一团,挤出稀里哗啦的水,一边跟五条悟说话,“下次不可以这样子了。”
那架势就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猫咪一样,可靠在浴缸边的少年只不过是伪装成乖巧猫咪的雪豹,他拖长语调,“嗯——知道啦。”
终于把湿透的睡裙挤得半干,你的脸也被浴室内的水雾蒸得通红,临走前你提醒他,“最好开窗通风一下,不然很容易晕倒的。”
五条悟双手托腮仰视你,他的额发打湿后就被他捋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你看着他那个大背头的造型,忍不住笑了,“这样一看,你好像突然变老了好几岁。”
但这其实是在开玩笑的,毕竟五条悟的长相是偏向童颜那一挂的,没那么容易显老,只是大背头真的不适合他。
太可惜了,你就应该把他这幅样子拍下来的,你觉得非常可惜。
五条悟的笑意晦涩不明,“那这次就放过阿蝉好了。”
什么叫做这次放过你了?你轻哼一声,显然没能理解他的真实意思,还呛回去,“明明是我放过了你好嘛!”
“嗳,阿蝉真是个笨蛋。”
要不是因为湿漉漉的衣服贴上身上太难受了,你绝对要和五条悟争个高下,但都说了你急着回去换衣服,就只好对着他这句话极为嘲讽地哼了一声。
“五条悟才是笨蛋!”
说完,为了避免他突然报复你,你头也不回地飞快逃离现场,在走廊上还遇到了来给你送药的幸子,你再三声明自己没有受伤,但她还是执意要送药过来。
她看见了你,又被你浑身湿透的样子吓到,你正好愁着没人能听你吐槽五条悟,就招招手让她来你的房间,一面在浴室换衣服,一面把刚才在浴室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给幸子说了一遍。
“所以说,他的性格有时候真的很让人讨厌啊!”换好睡裙,你暴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幸子却一脸欲言又止,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无措地眨巴眨巴,你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跟着你一起吐槽五条悟,就很有人情味地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有难处。”
“夫人……有没有一种可能,少爷可能只是因为太喜欢您了?”她斟酌起用词,说话也很含蓄,刚才听说你从五条悟浴室里出来
时她的眼睛都亮了,但听你后面的叙述,她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地黯淡。
“什么?”
你单手摩挲下巴,你以前也有遇到过因为喜欢人家女孩子所以专门欺负对方的,但……那都是在小学的时候吧?
破案了,五条悟你真的好幼稚。
“而且幸子也听说了,今天是多亏了夫人,少爷才能得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幸子还有些激动,“果然夫人和少爷很般配呢!”
嗯?怎么话题又绕到这个上面了?
“幸子你……能说说你那边听到的消息是什么吗?”你忽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说到这个话题,幸子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她所了解到的今天袭击的来龙去脉全都给你讲了一遍,讲到你英勇解救五条悟的时候她眼里还有泪光闪过,“我听说夫人以一敌百把包围着少爷的诅咒师都解决,然后救下少爷。”
你:……
呃,当时还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诅咒师,应该也算是……包围吧?但以一敌百,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
你不太好意思地打断还在嗑CP上头中的幸子,“我好像也没有以一敌百啦……”
幸子马上摇摇头,飞快地擦了一把眼泪,“我知道夫人可以为了少爷扫荡千军万马,以一敌百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更夸张了啊!!
你很想告诉幸子你就是当时运气好,再加上自己很会背后打冷枪,这才把五条悟救下来的,但是你一看幸子充满幸福的表情,就觉得你再怎么解释似乎都没用了。
头好痛,你揉着太阳穴,问她:“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当然是悟蝉后援——啊、抱歉!”
什么,什么啊?该不会是后援会吧?现在已经连CP的名字都取好了吗?你惊讶于五条家这样的封建大家族居然还有后援会这样的存在。
“总之,希望夫人能和少爷一直幸福下去。”幸子笑着说。
你沉默了,等幸子离开房间以后往床上一躺,脑袋埋进松软的空调被里,真烦。
都因为昨天在浴室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和五条悟分析这次偷袭的幕后黑手,隔天一早你才洗漱完
就去吃早餐,心里有些不想见到五条悟,但偏偏他就在你喝汤的时候出现。
好险,差点就要被呛到了,你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汤咽下,五条悟很自然地坐到你身边。
回想起昨天幸子说的话,你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五条悟了,还好你在他生疑之前和他说起幕后黑手的事情,“我昨天在拍视频的时候意外地拍到一个人。”
“但是因为隔得太远,只能拍到比较模糊的画面,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说着,你就对着视频逐帧逐帧的分析,“可能需要送去技术还原一下,咦……她额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你眯起眼睛,在模糊成一片的画面中看到对方额头上黑乎乎的一条线,看样子不是刘海,“这是……纹身吗?还是抹额啊?”
五条悟盯着许久,才开口,“你不觉得,这更像是一条线吗?类似于缝合线那种?”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纹身吗?”一想到居然能够在额头上搞纹身,你都觉得自己的额头发痛。
“嗯,说不定是和什么术式有关的。”五条悟又开始翻阅其他的视频。
等、等下!你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你当时在拍五条悟,但中途夏油杰给你递了一块手帕,然后就是他替你擦眼泪,这些似乎都被录下来了。
这种强烈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你试图在五条悟看到那一段之前把相机抢回来,但是敏锐如五条悟,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这点小心思,在你动手之前就把相机高高举起,“干嘛,是有什么东西我看不得的吗?”
“没有啊,我就是……忽然发现好像把你拍得不太好看,所以打算把视频修一下再给你看的。”
“你在说谎。”他一手举起相机,另一只手捏住你的鼻子,“你的鼻子迟早要变长的。”
“怎么会呢,我可是认真的。”你勉强地笑笑,依旧试图从他手里抢过相机。
五条悟索性单手圈住你的腰把你定在原地,“没关系,只要是你拍的,再丑也无所谓啊。”
该死的,他这是哪里来的倔脾气啊!?
很快,你就听见了相机里传来夏油杰的声音,你能感觉到那只圈住自己的手臂收紧,你百般无奈地揪住他的衣摆,“这可是你要看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心虚得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好低着头,视野里就只有他的衣角,他不出声,这种压迫感就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你的头顶。
“喂,你说句话啊?”他一直不说话你就一直心慌慌的。
良久,你终于听见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扣着你的腰的手又用了点力气,“唉,阿蝉果然很受欢迎呢,稍微不注意就会有人围上来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反而有点脾气上来了,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莫名有点心虚的,但到了后面你就觉得五条悟管得有点太多了,大概就是恼羞成怒,“而且,这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你没谈过恋爱,自然也不知道所谓的分寸感,巧的是,五条悟也没有所谓的分寸感的概念,但两者又是有区别的,你缺少分寸感往往会表现在平常与刚认识的人之间,而五条悟则是另外一种极端,他对于被划进自己领域内的人或者物,总是带着强烈的排外感。
“果然还是会有点讨厌。”他说。
你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袖子,“喂,你该不会是要去找他打架吧?”
“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五条悟低下头,唇角上扬浮现出个极具迷惑性的笑容,看得你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五条悟想得太坏了。
他应该没有疯到这种地步……吧?
一看你开始自我怀疑,五条悟便收敛起刚才的戾气,“抱歉,我只是太在乎阿蝉了。”
或许是因为从未接触过健康的人际关系,所以五条悟在处理起人际关系时还是会有些生疏,你把这些都归结为他缺少社会性,“不……其实我也要道歉,因为可能对你来说建立稳定的关系是一件从来没尝试过的事情,所以一开始难免会有不成熟的地方。”
好在你的姑姑就教给过你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你现在觉得五条悟很可能就是焦虑型依恋人格。
“放心吧,以后会慢慢变好的!”你仰起头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你几秒,试图从你脸上再度找到说谎的蛛丝马迹,看了许久,他才发现你居然没有在说谎,所以这是真心话吗?
哪怕被他用这种骇人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试图安抚他,他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胆子小
还是胆子大。
“怎么办那——”他也不管相机里的视频了,抱着你在原地转了一圈,“现在就很想和你结婚了。”
“啊?我们才订婚没多久吧?”
“早知道就直接去区役所了。”他继续碎碎念。
你又说:“你都还没到法定婚龄呢。”
“那就威胁工作人员好了,反正就是很想很想和你结婚啦——!”
区役所的工作人员也太可怜了吧,你在心中默哀,接着说:“给我多一点同理心啊,工作人员也很可怜的好嘛!”
五条悟没回答,只是撒娇似的说:“同理心?干嘛要有这种东西啊。”就算有的话,也全都给你好了。
你忽然很想叹气,这都已经是反社会人格了吧?想要把他变成正常人真是任重道远,你拍拍他的后背,“现在不懂也没关系,我以后再慢慢教给你吧。”
“这些东西很重要么?”他的语气满不在乎,他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呢?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生死呢?
“很重要,懂得这些,才能让你成为真正的人。”你退出他的怀抱,与他四目相对,“五条悟,不要去做神子,那太孤单了,试着成为人吧,试着去接触这个有美好也有黑暗的世界吧。”
而后你听见他的声音,“好啊。”
就像是话本里写的,神明为你落轿。
在这个小插曲过后整个上午你都和五条悟在书房里研究究竟谁是凶手,但推理真的不是你擅长的强项,光是厘清不同派系之间的利益酒纠纷还有陈年往事造成的新仇旧恨,复杂得就和需要百万字才能写完的权谋文。
好在你有先见之明,在书房里准备了一张单人沙发,觉得太烦闷的时候你就会团成一团窝在沙发里,“光是五条家就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其实倒也不是很难解决。”五条悟把装着点心的小碟子往你的方向一推,“如果那个人想要我死,他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对外宣称也是因为中毒需要长久修养,他还会再动手的。”
在昨天的袭击之后,除了极少数知情人,外界也以为五条悟仍处于重伤状态,对方如果想要将五条悟置之死地,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所以你打算将计就计?”你懒洋洋地吃着巧克力味的麻薯,“那需要我配合吗?”
“嗯?”他给你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
你把手里剩下的麻薯全都塞嘴里,嚼吧嚼吧,“唔……就是,我可以表现出那种非常担心的样子,那看在别人眼里不就也说明你重伤不愈嘛?”
五条悟来了点兴致,他单手托腮,“那你会怎么表演?”
“很简单的!”你揉揉眼睛,把过去十几年发生的最难过的事情都回忆一遍,很成功地变得泪眼婆娑,“呜呜呜——五条悟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呜啊啊啊——!!悟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也不活啦!!”说到一半,你就因为边吃东西边说话而开始打嗝,“嗝!五条、嗝!五条悟,你千万不要死啊、嗝!”
说完这一大长串的台词,你都把自己给感动坏了,差点就从假哭变成真哭。
但没成想你一个抬头就发现五条悟在憋笑,他居然在憋笑!
一时之间你都忘了自己在打嗝,“你是在嘲笑我的演技吗!?”
“我也不是故意想笑的。”五条悟说,说完就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哈哈哈——!”
“那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还认真思考了下,“嗯……故意不小心的?”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啊!?
你赌气地说:“那我演得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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