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清气得大骂,“那帮人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机密都能泄露。”
接着她又烦躁道:“这下好了,不仅我有危险,就是家里人的安全都要受到威胁。”
慕杰赶紧安慰道:“放心,部队家属院还是安全的,娘和妈还有孩子们基本上是安全的,我爹有自保能力,最重要的是爸,上级已经安排了安保措施。”
至于林碧清的俩哥哥和一个姐姐,谁不知道林碧清跟他们关系不好啊,所以也就这几个人能够威胁到林碧清,给上面减轻了不少的安保压力。
尽管如此,林碧清还是不高兴,特地让周卫星把自己的愤怒和不满传递给了上面,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圣愚的自我牺牲思想,她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她天生自私。
上面为了安抚她,加强了对于她家人的安保工作,林碧清这才满意。
而大概被舒竹这事儿给吓住了,徐曼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青平岛,林碧清的耳朵根子清静了不少。
可惜就算如此,她也并不顺心,他们项目的研发资金还是不够用了,问上面要,虽然给了,但是拨款很少。
这个林碧清虽然失望但也理解,毕竟华国是真穷,不过研发不能停止,那么资金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林碧清集合项目组开会,大家一起商量筹集资金的事儿,大家想起林碧清当初说的她来解决项目资金的事儿,纷纷问:“林工,当初您说你来解决项目资金的,如今项目资金告急,您直接说办法吧。”
林碧清面带微笑地说道:“我找大家来就是说我的办法的,既然公家帮不上忙,我们只能自力更生了,咱们研究所最不缺的就是好东西,我想着咱们不如生产点东西卖,你们说卖点啥,吃的、喝的,还是穿的用的?”
大家纷纷不乐意了,他们可是研究员,负责研究就成了,卖东西干啥,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林工,咱们是研究所不是工厂,制东西卖像什么话。”
“林工,咱们做买卖,那不就是资本主义了吗?不成,这是犯错误。”
整个项目组九成的人不同意,林碧清也不恼,说道:“咱们制东西卖,不丢人,自力更生丢啥人,再有制东西卖就是资本主义,那国家的工厂是不是也是资本主义?咱们制东西卖,是为了研究资金,为国家解决困难,大家暂且放下知识分子的清高,自力更生不丢人,研究不出成果来,那才丢人。”
她一连强调了两次自力更生不丢人,底下的人有一半被她给说服了,最后黄教授站出来为她说话,“林工说得对,自力更生不丢人,只要能够研究出成果来,让我去种红薯都成。”
接着就是光学专家彭震教授,他也站起来力挺林碧清,还有材料学专家赵蓝芸,还有几个教授也力挺林碧清,他们都是苦日子过来的,自然知道项目组能够正常研究重要,其他的什么知识分子的面子,那都是虚的。
几个有威望的教授都支持林碧清了,下面的人反对声也近乎没有了。
接着林碧清继续主持会议,“咱们接着我先前的问话,到底卖什么好?”
“吃的不好做,又麻烦,做用的。”
“对,电器最受欢迎,也最挣钱了。”
最后大家统一了意见,做电器,林碧清想了想道:“那咱们就做电子表吧,这个技术含量不高,也能尽快挣到钱。”
不过有人却说,“不如做收音机,只要咱们不要票,能更快地挣到研发资金。”
赵蓝芸教授笑着道:“我觉得还是做收音机好,这个利润高,电子表虽然也受欢迎,但利润不高,需要做的产品够多,收音机就好了,不用占用太长时间的生产设备,要不然其他项目组还有意见了。”
林碧清最后拍板,“那就做收音机,不过我们不做市面上的收音机,那个太笨重了,咱们就做巴掌大的的收音机。”
大家皱眉,“可我们没有技术啊。”
林碧清豪爽道:“技术的问题我来解决。”
这个不是说大话,她的闺蜜特别喜欢旧东西,她在她家拆过收音机,里面的构造她很清楚,这对她来说不是事。
大家这才高兴了,卖这么先进的收音机,他们不会丢面儿了,然后就纷纷认购收音机,有的人家里虽然有收音机了,但是款式太老了,想换新的,旧的可以折价卖给亲戚朋友,亏不了还能落人情,所以他干嘛不选择新款的。
看大家这热情劲,林碧清的心稳了,小手一挥,“暂停隐身衣项目几天,咱们先挣钱。”
经过两天的研究,大家设计好生产工艺后便开工了,新的收音机生产出来后,大家拿着那泛着金属光泽的收音机,眼含喜色,再听听收音机里传来的半岛市广播电台广播员清晰的声音,大家一片欢呼。
而青平岛上的人听说研究所要卖收音机还不要票的时候,纷纷喜形于色,拿起存折开始数家里的存款,这款收音机卖得不贵也就一百三十块,大家买这个有种捡便宜的侥幸心理,如果错过了,就好比错过了一个亿那么难受。
窦大妈家里不缺钱,听闻消息后,第一个到林碧清家,一进门就道:“小林啊,我们家要一台收音机。”
林碧清笑道:“大妈放心,研究所生产的收音机不少,优先供给咱们岛上,然后才会向外面卖。”
窦大妈放心了,高兴地回家准备钱去了,而窦大妈走后,家里又来几个人都是想买收音机的,林碧清把说给窦大妈的话又说给了他们。
收音机在岛上卖得火爆,到了半岛市更加火爆,百货大楼的收音机柜台处每天都会排老长的队。
随着回笼的资金越来越多,项目组的研究员们各个喜形于色,根据这个火爆程度,他们项目组的资金不仅能够凑齐,还会有多余的呢。
而这天又到了林碧清去海洋大学上课的日子,她刚进学校的大门,就被江莱给拦住了,“林老师,拜托你帮个忙,成不成?”
林碧清微笑,“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帮。”
江莱赶紧道:“肯定能帮。”
接着就把事儿说了他想要那巴掌大的收音机,可是没时间去排队。
林碧清一口答应了,“成,等我回研究所就给你邮递过来。”
江莱见她好说话,打蛇随棍上,又道:“能不能多给我几台,您放心,我决定不是倒买倒卖,我得孝敬家里人,光我的叔伯兄弟就不少了,另外还有几个发小。”
林碧清现在的任务是赶紧筹集资金,并不在意谁买多少,又买来干什么,她巴不得有几个如同江莱一样的大主顾呢,闻言便爽快道:“放心,我给你留着。”
江莱高兴地差点跳起来了,林工真是太给他面子了,不住口地道谢,“谢谢林老师。”
林碧清端起了老师的架子,说道:“真要感谢我,就好好学习。”
江莱立刻道:“您就放心吧。”
等上完课,林碧清又笑了戴珊和杜文湘,问她们要不要收音机,俩人均摇头,戴珊苦笑道:“老沈的工资虽然高,但是还得养家,还得往老家给父母寄生活费,家里没钱买。”
杜文湘也苦涩道:“我爸只是普通工人工资不高,我妈是临时工工资更低,学校补贴的生活费我都得省着用。”
林碧清叹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说道:“不如这样,我给你们一个人三台收音机,你们转手卖了,也能挣个生活费等把收音机卖了钱再给我,你们觉得怎么样?”
戴珊和杜文湘对视一眼,都答应了,感激道:“谢谢你。”
林碧清摆手,“客气啥,咱们之间的关系没必要生分。”
而她不知道就是她的这一举动,给俩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也造就了后来两个商界女强人。
这是后话,林碧清的时间不多,她还要赶时间坐回家的客船,就没再跟俩人多说话,急匆匆地离开了。
杜文湘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跟她一样,能够经济自由?”
戴珊叹气,“是啊,我也羡慕。”
未来的两个商界女强人在校园里苦笑。
而林碧清刚登上客船,就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徐曼,她选择了离她远一点的座位坐下,并不跟她说话。
徐曼这次也没有去她跟前找不自在,就和包聪坐一起说话。
林碧清反而有些稀罕了,她低声靠近吕萍说道:“有些人就是欠削,这不狠狠地削了一次后,那个徐曼老实了吧,早知道我早怼她了,害我耳朵根子难受了几回。”
吕萍用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瞟了眼徐曼,说道:“我看她并没有死心,她一直有看你。”
林碧清耸肩,“那就放马过来,她来一次老娘怼她一次,老娘努力奋斗这么久,可不是受委屈的。”
吕萍就佩服林碧清身上的这股劲儿,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单位,她都被教育吃亏是福,可她在林碧清身上学会了爱自己,只要大格局不错,为什么要自己委屈呢?
“她正在采访研究所的女研究员,写了两篇女研究员的报道,反响还不错,听说她还想采访赵蓝芸教授,不过被她老人家给拒绝了。”
吕萍的话让林碧清嘲讽地勾唇,道:“虽然记者是无冕之王,可也不是谁都会卖她面子的。”
而到了码头,徐曼牢饭她,又给她打招呼,“林工,好巧啊。”
林碧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回话,十分没礼貌地走了,有些人不配礼貌,要不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她可不想再应付这块牛皮糖了。
而她带着好心情回到家里,就看到自己家三只小崽崽拿着扫把在扫地,她故意夸张道:“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呢,这么能干,还会扫地呢。”
大宝抿唇笑,扫地更认真了,二宝则看了他一眼,也开始一丝不苟地扫地,还是三宝回了她的话,“是妈妈家的。”
林碧清又问:“那你妈妈叫什么?在哪里上班啊?”
防拐教育永远是华国家长的重头戏,孩子现在小,除了告诉他们不能跟陌生走,不能接陌生人的东西之外,就是不断重复地让他们记住自己父母的信息。
三宝奶声奶气地回答,“妈妈叫小清,在所里上班。”
林碧清赶紧又教她,“妈妈叫林碧清,不是小清。”
三宝却坚持不改,“妈妈就叫小清。”
林碧清放弃教育,着重让她记住慕杰的信息,他的信息好记,她问:“那三宝的爸爸叫什么?干什么的?”
三宝:“爸爸是慕杰,在部队。”
林碧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三宝真聪明,奖励一个大白兔奶糖。”
然后她又去问大宝和二宝,这俩小子记得非常清楚,爸爸妈妈的名字和工作单位都能说清楚,她摸了摸两个小子的脑袋,也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大白兔奶糖,孩子太聪明了,后期教育就得跟上了,要不然浪费她把他们生得这么好。
李华英也回来了,也跟着说道:“大宝和二宝聪明,教的东西只要多教几遍就能记住,三宝得天天教。”
林碧清笑了笑,“那就天天教。”
她闺女又不是笨,只是正常小孩而已,而且运动天赋好,长大了还能走运动员的路子,她不愁。
说了自家孩子,李华英又说起了慕楠的孩子,“慕楠的闺女有名字了。”
林碧清忙问:“叫什么?”
她很好奇王司令能起什么名字。
李华英:“王妍。”
林碧清笑了,“这名字好听。”
虽然没有公公给三胞胎起的名字有格局,但好歹没有千篇一律地叫什么红啊,娟啊的。
这天晚上慕杰没回来,他又出任务去了,林碧清把三胞胎哄睡后,便又去学习了,她虽然成功地考上了黄教授的研究生,黄教授对她要求也松,但是该有的课程还得学的,要不然怎么拿毕业证。
而她没有想到慕杰的这次任务会持续到了年底,而这时候国家终于要改革开放了,林碧清的心活络了起来,她的事业要再次启航了。
但她有技术,却没有资金,这事儿有点难办啊,她该怎么筹集启动资金呢?
就在她烦恼的时候,隐身染色剂终于研发成功了,总算让她开怀了一些,不过乐极生悲,就在这时候研究所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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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工, 研究所失窃了机密资料。”
林碧清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看看该怎么赚钱呢,周卫星就过来给她报告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她“嚯”地站起身, 脸色黑沉地问:“隐身衣的资料呢?”
周卫星:“隐身衣资料没事, 是其他项目组研究出来的最新资料。”
林碧清气地咬牙,“研究所的保卫科干什么吃的!”
接着又问:“徐曼这两天来过吗?”
不是她多心, 而是这个徐曼不正常, 打着为包家父子好, 想让他们父子培养感情, 以及采访研究员的幌子, 三天两头地来研究所, 就数她的嫌疑大。
周卫星神色严肃地回道:“徐曼前天就来了, 不过没走, 就住在研究所的招待所。”
林碧清:“能不能派人盯着她?她和包所长的儿子处对象, 而且又经常利用工作之便, 采访研究所的研究员, 她有机会接触到机密。”
周卫星再次脸色严肃地回道:“已经派人盯着她了,不仅如此,研究所所有的人员都不能离开研究所半步,要把研究所都给检查彻底了才能离开, 所以您目前也不能回家了。”
这个林碧清能理解,毕竟大局重要, 但她还是为难道:“可研究所没有我的洗漱用品。”
周卫星:“您放心, 呆会儿会有人给您买一份新的送来。”
林碧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没问题了。”
周卫星也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林碧清不愿意, 闹着要回家,有她做表率,研究所的其他人的工作就好做了。
林碧清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呲他一脸,凭啥做通她的工作,其他人的工作就好做了,她有那么难缠吗?她从来都是通情达理的好吗?
这女人没一点逼数,整个研究所就数她能折腾了,只要她不折腾,研究所保卫科的工作就能减轻不少的压力。
慕杰推门而入,进门看到自己媳妇儿就关心地问:“小清,你没事吧?”
林碧清抬头看着小一年没有见着的丈夫,眼眶一酸,问:“你怎么才回来啊?”
近一年没有消息,她整天忙碌工作之余,还得操心他,表面上还得装得没事人一样,天知道她有多辛苦。
慕杰心一沉,还以为媳妇儿怎么了,脸绷紧问:“出什么事儿了?”
他出任务回来刚刚去给孟旅长做了汇报,就听说研究所出事了,着急忙慌地赶来了,看到自己媳妇儿眼眶通红的样子,他想不误会都难。
林碧清眼睛一眨,一颗珠泪从睫毛上落下,挂在了雪白的香腮上,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担心你,小一年没有音信,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慕杰松了一口气,愧疚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林碧清斜他一眼,“大冬天还一身味儿,你多久没洗澡了。”
慕杰脸黑了,这女人就不能让他多感动几分钟吗?
不过还是回道:“我刚回来,还没有顾得上洗漱。”
林碧清挥手,“赶紧回去洗洗。”
慕杰又问:“你没事吧?”
林碧清翻白眼,怎么出任务回来后,这男人变笨了,怼了一句,“你看我有事吗?”
不见的时候想得厉害,不知道为何见面了,就看他不顺眼了,老想怼他,女人心啊,真的挺复杂的。
就在慕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叫住他,说道:“对了,我今天不能回去了,什么时候能回去还不知道,你回家后跟妈和娘他们说一声。”
这个慕杰清楚,他转身道:“我回去给你收拾一些生活用品来。”
林碧清没有回答他,反而看向周卫星,问:“可以吗?”
周卫星保护了林碧清两年了,林碧清和她的家人也没有亏待他和吕萍,好吃的,好用的,几乎从来没有缺过他们,所以怎么能没有感情,而且他也坚信林碧清不会背叛祖国,她手里掌握着几项保密技术,如果想要背叛真不用偷其他的机密技术资料,就她自己就够国外间谍冒险营救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可以,不过得经过检查。”
但是在慕杰再次抬脚离开的时候,林碧清却说:“不用给我送了,这个时候我不好搞特殊。”
她如果开了头,其他人也会从外面拿生活用品,万一间谍通过这个传递消息呢,她是闹腾,不愿意吃亏委屈,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懂大局的。
周卫星也佩服林碧清这点,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慕杰虽然也觉得委屈了林碧清,可是关键时刻委屈一点儿也是应该的。
临离开前,慕杰又说道:“你放心家里,我会照顾好的。”
林碧清眉眼一弯,“我相信你。”
而且也真的放心,本来吕萍就在家里保护家人,再加上慕杰回来了,亲妈和婆婆还有三个孩子的安全又多了一重保障,她也能安心地留在研究所了。
而等她出去找包所长问情况的时候,就听到了徐曼在门口跟保卫科的人争论,“我来例假了,不能没有卫生巾,还有我痛经,得喝红糖水,另外我的牙膏也得买,你们就让我出去吧。”
包聪帮腔,“就是我们就是买点东西,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们去,我们又不是特务,你们怕什么。”
这家伙的蠢样子,林碧清简直没眼看,怕气到自己,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抬脚离开,不想被徐曼看到了,喊住了她,“林工,你帮我说说情,我只出去需要买生活用品,真地不会干什么坏事的。”
林碧清冷笑,“咱们俩很熟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包聪见自己对象被欺负了,上前一步挡在了徐曼跟前,冲着林碧清横眉冷对,怒斥道:“林碧清,小曼平常对你多有恭敬,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成见?别人尊敬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林碧清气笑了,这个恋爱脑真的没救了,她也懒地跟傻子争论,抬着下巴,嘲讽地看了眼徐曼,再用同情地目光看了眼包-傻子-聪,说道:“没办法,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咬我啊。”
包聪因为父亲的关系,身边的人就算是看不惯他,也只是对他淡淡的,还没有谁这么不给他面子过,他气得脸色铁青,骂了句,“你不要脸!”
可林碧清再次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便抬脚离开了,气地包聪用脚使劲地踢了踢地面儿,徐曼在她身后暗骂了句,“蠢货!”
她现在急得很,资料拿手里了,没办法运出去,这研究所的保卫也太严了,她刚拿没几分钟就被发现了,根本来不及把资料送出去。
她幽怨地看了眼走远的林碧清,这人也太记仇了,她是对她起过不好的心思,但她不是没事儿吗?也忒记仇了,每次见她都没好脸色,她接近不了她,不能完成任务,她背后的组织不愿意了,让她表衷心,否则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不好过,她这才铤而走险地偷机密资料,可第一次干这个事儿没经验,偷到了资料却没有办法送出去。
等林碧清走远了,她又隐晦地嫌弃地瞪了眼包聪,再次暗骂了句,“蠢货!”
除了带她来研究所,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跟保卫科的人说一声,徐曼如果受伤或者生病需要去医院,记得派女同志过去盯着她,连她上厕所也要盯着。”
林碧清走了一段距离后,跟旁边的周卫星交待。
周卫星马上道:“等把您送到包所长办公室我再过去。”
现在这关键时刻,哪怕林碧清不出门就在研究所内部走动,他也不能放心。
林碧清没拒绝,到了包所长办公室等周卫星离开,林碧清才推开了包所长办公室的大门,进门就看到了包所长正在打电话,脸上全是凝重。
等他放下电话后,她上前问:“所长,您家小公子在门口跟保卫科争执,想要出去呢。”
包所长气地用手捶了捶桌子,“胡闹!”
说完又拿起电话给保卫科打去了电话,“不许放任何人出去,包括包聪和徐记者。”
等打完电话,他颓丧地往椅上一坐,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痛心和失望,他抬头看着林碧清问:“你觉得那个徐曼有问题的概率多大?”
林碧清没想到他也怀疑徐曼,说道:“我个人觉得有十成的可能。”
包所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
林碧清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往他心口上插刀,“这就得怪您了,孩子的成长可离不开大人的教育,你忙工作,把孩子扔给妻子一个人带,她又要工作,又要照顾老人,还要做家务,还要教育孩子,你当她是超人啊。”
包所长“唉”了一声,“我悔啊。”
他能不后悔吗,早知道就不会把孩子扔给妻子一个人了,他此生对得起国家,唯独对不起妻子和父母,以及孩子们。
林碧清趁机安慰道:“趁着还能挽救,这件事后,您好好地治一治包聪的恋爱脑。”
包所长点了点头,他年纪也大了,不该像以前那样拼事业不顾家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又响了,包所长拿起电话接,很快脸就变成了包公脸,对着话筒严肃道:“就说我说的,他就算是我儿子,也没有特权,如果不让检查,直接交给国家安全部门。”
等挂掉电话他就要往外走,他今天必须收拾自己家那个蠢货儿子不可。
林碧清看着他怒气冲冲又颓丧的身影,同样有了孩子的她心有戚戚,三个小崽子必须教育好,否则年轻时候不管,老了管不动的时候,她和慕杰就该悲哀了。
正好周卫星回来了,她便打算去办公室,才走到实验楼前,就碰到了出来的洪岩,他见到她赶紧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说道:“林工,我正要去找你呢。”
林碧清打趣道:“什么事儿啊,让你这么高兴!”
洪岩立刻激动道:“林工,我们成功了。”
林碧清心喜,抬起脚步就要往实验室走,边走边问:“效果如何?”
洪岩:“只做了在丛林环境的隐身染色剂。”
林碧清笑了,“已经很好了,有一种成功了,那就说明咱们的方向是对的。”
洪岩也觉得是,这是他跟着林碧清以来,研究时间最长的一个项目了,中间也曾经迷茫过,怀疑他们的研究方向是不是错了,好在经过了小一年的时间,他们成功了。
林碧清先穿上实验服,正准备进实验室,却被洪岩拦住了,他笑着道:“林工,咱们去会议室,大家都在那儿等你呢。”
林碧清问:“怎么到了会议室了。”
洪岩卖起了关子,“林工,您去了就知道了。”
林碧清挑眉:“怎么搞得神秘兮兮的。”
洪岩腼腆一笑不吭声。
林碧清也好奇,她抬脚跟着洪岩到了会议室,一打开门就发现了不对劲了,这个会议室俨然布置成了热带雨林的样子了,可会议室里却没有一个人,她看到的只有树木,只是刚往前走一步,她就像被鬼打墙了一般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哎哟”了一声。
更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她耳朵边竟然响起了黄教授的声音,“小林,你猜猜我现在站哪里?”
接着就是胡蓝芸教授的声音,她嗔了黄教授一句,“一大把年纪了不知羞,竟然还跟年轻人玩捉迷藏。”
黄教授不乐意了,鼻子哼哼两声,反驳道:“你年纪也不小,不照样也玩儿了。”
林碧清和周卫星都懵逼了,他们只听人说话,但就是看不见人影,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他们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肯定要以为遇到了鬼了。
林碧清压抑着心里的激动说道:“教授,你们就隐身了,我已经看到效果了,快让瞅瞅隐身衣的样子。”
可惜她的话没人听,一会儿她的胳膊被动了下,一会儿她盘头的木头簪子被拔掉了,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瞬间披散了整个后背。
她气地跺脚,“你们太欺负人了。”
然后便喊周卫星,“咱们一起把房间里的那些数枝子给拿掉,我看他们现不现身。”
周卫星也激动得很,他也想看隐身衣的样子,简直太神奇了,完全看不到人影子,于是立刻就要行动。
黄教授等人装不下去了,立刻把隐身衣脱了,于是会议室凭空出现了十来人身影。
林碧清看到他们,虽然激动,但小女人记仇的性子上来了,绷着小脸,兴师问罪:“刚才谁掐我脸了,又是谁拔掉了我盘头发的簪子?”
黄教授指着胡蓝芸,“这里只有她一个女的,肯定是她掐你的脸来着,其他的男同志肯定不敢。”
林碧清走到胡蓝芸身边,不依道:“胡教授,您也太狠心了,看把我的脸都掐红了。”
胡蓝芸脸色尴尬道:“我只是轻轻一捏,没用力啊。”
接着她就跟林碧清道了歉。
然后林碧清就走到黄教授跟前,眼睛看着他手里的簪子,问:“刚才是不是你拔掉我的簪子来着?”
黄教授看着自己手里的簪子直呼大意了,竟然忘记把这个给扔掉了,他尴尬地冲林碧清道了歉。
林碧清接着又挨个问了其他人,直到他们道歉了,这小女人才满意,更,研究结果出来了,他们竟然捉弄自己不可原谅。
她满意后才拿起了隐身衣看,这隐身衣是棕绿色相间的迷彩服,就衣服本身而言就具备了伪装性能了,更甭提这染色剂在丛林环境产生一种能够掩盖物体光波的物质,以达到隐身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