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清阴阳怪气道:“是吗,那以前的我可真眼瞎。”
张莉莉脸黑了黑,说道:“当初的事儿是我不对,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没事儿吗?至于一直抓着这事不放吗?”
林碧清冷声道:“还真至于,所以你别老往跟前凑,看见你,我就想起当初的无助,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报复。”
她挑了挑眉,故意道:“你说我如果旁敲侧击地让你公公说服他儿子离婚,你引以为傲的婚姻会不会就保不住了?”
张莉莉气得脸都红了,“你卑鄙无耻!”
林碧清抬了抬下巴,“跟你不需要讲道德!”
她不会去主动报复她,但是如果她主动招惹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当初张莉莉可把小清给害惨了,她还咋有脸跟小清打招呼啊。”
“就是当初小清要不是遇到她男人,可就被刘宝新给毁了,换成我,就不只说话难听了,我直接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当然也有圣母婊,“张莉莉也不是故意的,小清不也没事儿吗?大家都是一个厂长大的,何必弄得跟仇人一样。”
还有人去劝林碧清,“小清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莉莉也不是故意的,你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别总揪着那点小事不放。”
林碧清恶心坏了,做了一件非常粗鲁的事儿,她直接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擦一擦就好了,你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儿就跟我计较的,对不对?”
这男人叫程建工,他脸色铁青地骂道:“林碧清,你没教养!”
然后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接着就是被被人拳打脚踢。
打他巴掌的是林大军,对他拳打脚踢的是林崇武和林崇文,特么地当着他们的面儿说他们老林家的教养,那就让他见识见识。
林大军现在汽车配件厂威望很重,再加上张莉莉的确做的不对,刚才那个后生也的确该打,就连他媳妇儿都在一边咬牙切齿,“活该被打!”
当她不知道他对张莉莉的心思呢,就该让林家人好好地揍他一顿,把他脑子里的水给他控一控。
而等林家人停手,她才过去替自己丈夫道歉,“林师傅,林工,对不起啊!”
林碧清摆手,“做错的又不是你,不用道歉。”
她见程建工竟然瞪自己媳妇儿,冷笑一声,“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有的女人也就脸好看,心却黑的,能跟你同甘共苦的女人不珍惜,却去心疼别人的老婆,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就去食堂窗口,特地让师傅帮忙炒仨肉菜,她要好好犒劳犒劳为自己打架的男人,她要让俩哥哥明白一件事,跟着她有肉吃,所以一定要把爹娘给照顾好了,爹娘好,他们就是亲兄妹,爹娘不舒心,她和他们就是“仇人”。
林崇武和林崇文边吃肉边苦笑,林家的儿子太不值钱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碧清就在国棉厂和汽车配件厂之间来回跑,她没有用厂里的汽车,征用了婆家的一辆自行车,娘家的两辆,每次出门,都是周卫星在前开路,吕萍殿后,前呼后拥的。
“林工,您来了,我前些日子去友谊商店买了两支裸色口红,没看生产日期,快过期了,我用不了,给您一只吧。”
这天她到了国棉厂,柳婉音就迎过来,拿着一支口红递给她。
林碧清眼神一闪,连忙推脱,“无功不受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柳婉音塞她手里,“您不用,我家里也没人用,放着过期了,也是浪费,您就当是帮我节约资源了。”
林碧清这才收下,问道:“那我就收下了,多少钱,我拿给你。”
柳婉音赶紧道:“说什么钱啊,这本来就是要扔掉的东西。”
林碧清坚持要给,柳婉音这才收下了。
柳婉音的背景周卫星上报上去,上面的人查过,她是羊城人,她的大伯母是羊城日化厂的销售部的主任,因为健美牌卫生巾和白玉防晒霜在国外热销,她经常有出国的机会,除了这个之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可没有可疑不代表不可疑,柳婉音大伯母出国方便,能拿到国外时尚杂志的机会多,而且柳婉音放着羊城那边的纺织厂不进,偏偏大老远地跑来中州市,特别是在林碧清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不过现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她也只能和柳婉音周旋。
“林工,设备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邹主任过来问道。
林碧清拿起实验服穿上就要进实验室,柳婉音也要进,林碧清冷脸,“邹主任,你们技术科的大门挺宽松的啊。”
邹主任老脸通红,赶紧拦住柳婉音,“音音,你现在还没有权限进实验室。”
柳婉音反驳道:“可我前两天还能进啊。”
邹主任:“前两天的工作还没有涉及到核心技术,从今天起你就不能再进了。”
柳婉音气地跺了跺脚,亏她还拿了化妆品讨好林碧清呢,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设备到了,技术又是现成的,只要制成了蛋白质纺丝液,后面的就简单了。
经过三天的研究和实验,大豆纤维面料成功地制成了,林碧清拿着那丝滑的面料,让吴美娟赶紧做了一件长袖衬衫,然后再用大豆纤维面料,以及用大豆纤维做填充物,做了一床被子,
快马加鞭地给大领导送了过去,她只记得大领导是秋天去的,这已经立秋了,她要给大领导再送一次礼物。
让他老人家放心,华国人民现在又多了一件御寒的衣物,不用再受冻。
而这时候远在平原省农村下乡的杜文湘,此刻正在卖力地掰玉米棒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她在背诵课文,自从收到了胡明明的信,她就捡起了书本,她要回中州市参加国棉厂的招工考试,就算这次没成功,但有林碧清的榜样在前,多学习知识总没错。
“哈哈,被抓住了,投降不杀,把甜玉米杆给我,我就不打你!”
一个七岁小孩儿拿着一根玉米秸秆当武器,指着另外一个六七岁正在嚼甜玉米杆的小孩儿,
在这个买不起糖的年代,甜玉米杆是农村小孩儿不可多得的甜嘴,他自然不肯给,然后俩人就在玉米地里干起了架,玉米杆被他们都压折一大片。
杜文湘赶紧去阻止,但有人比她更快,是俩小孩儿的父母过来拽着自己家孩子打屁股,“有没有跟你们说,玉米秸秆要用来卖钱的,你们糟蹋了,还咋卖钱得布票。”
现在国家收购秸秆,虽然价格只是粮食的五分之一,但是会给补贴布票啊,这可是不多得的福利,农村的人非常珍惜,都告诫自己家孩子不许糟蹋秸秆,这俩小孩儿明知故犯,可不就得挨打吗?
而杜文湘看着大家的紧张秸秆的劲儿,心里对林碧清佩服起来,她可是帮了农民的大忙了,心里再次坚定了学习的意愿。
而因为糟蹋秸秆被打屁股的小孩儿不仅仅发生在平原省,还有华国收秋的许多的农村,现在秸秆可是宝贝了,不能糟蹋了。
“咱们农村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了,粮食亩产是以前的两倍还多,粮食能卖钱,秸秆也能卖钱,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得劲了!”
纯朴的农民们因为收秋被晒黑了的脸上全是笑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而汽车配件厂的led灯还没有做成,不过照明系统算是完成了,风力发电华国已经有技术,有电池了,安装了现在的灯泡就能直接用。
但是林大军他们不满意,非要造led灯。
而林碧清的礼物终于送到了大领导的手中,他第一次给林碧清打了电话,就说了一句,“你受委屈了,该处罚的人必须处罚。”
林碧清泪如雨下,她此刻突然觉得自己好任性,比起大领导那时候风里火里地为祖国和人民跟侵略者,跟反动派斗争,她受的委屈算什么!
“您保重身体,您还没有看到我研发的降落伞呢?它可先进了,世界第一呢。”
大领导那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一定会看。
而跟大领导通了电话之后,她就带着老妈和婆婆、三个孩子,还有俩警卫员回了青平岛,她要抓紧时间研究降落伞,争取让大领导看到。
可惜降落伞的技术含量太高了,不像以前的那些小发明,根本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能研究成功的。
就在她刚接下项目组组长的担子,准备全力以赴的时候,大领导去世了,此刻林碧清泪如雨下,全华国都笼罩在了悲伤中,他们感觉天塌了。
而趁着这个时候,一些阴沟里的老鼠爬出了洞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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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林碧清正在跟黄教授一起看语录, 缅怀大领导,猛然听到外面有人喊着火了。
俩人赶紧走窗户边看,林碧清眉目一冷, 着火的是资料室, 里面曾经放着研究所的机密资料,她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大领导才刚走, 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黄教授也眼神冷冷地看着着火的资料室, “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背叛祖国。”
他们没着急忙慌地去救火, 就那么冷冷地看着, 因为那个资料室里真正的资料早就被转移了, 里面只是一些供研究所员学习的基本期刊, 以及一些做过改动的资料。
在得知大领导去了的那一刻, 大家无疑是悲痛的, 但悲痛之余他们更要理智, 趁他病要他命, 这句话放在人际交往中管用,放在国与国之间更加真实。
慕杰他们为啥一直没能回来,先开始是华国的两位重要领导人去世,接着就是大地震, 然后大领导身体也不大好。
76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华国又是一个地大物博, 物产丰富的国家, 这么一块大肥肉,世界上的一些国家谁不想啃一口, 所以我们的军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国外的人忌惮华国军人的实力, 还不敢太过于放肆, 可内部的老鼠就动作频繁了。
包所长为了防止万一,把机密资料秘密转移,知道这个情况的仅仅限制在五个人,她和黄教授,以及另外两个项目组的组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就在得知大领导去世消息的当天晚上,敌人这是连悲伤的时间都不给他们啊。
“救火,赶紧救火,里面全是机密资料!”
包所长院子里急地都快要跳起来了,情绪高涨的,声音都要劈开了,那真情实感绝对足足的。
林碧清感叹过老头的表演天赋后,说道:“教授,咱们也出去吧,这样戏更真。”
黄教授:“走,咱们也出去露露面,演演戏。”
说完他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抓住包所长的胳膊,眼睛通红,满脸着急地问:“老包,怎么回事?怎么就着火了?”
林碧清感叹都是戏精啊,她是自愧不如,虽然如此,她还是不能不演,于是浮夸地大声喊:“包所长,里面的资料咋办啊?那可是咱们多少科研工作者的心血啊。”
说完,她就要去救火,被包所长给拦住了,“你去了能干啥,部队上的人进去了。”
林碧清挣扎,“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多抢救哪怕一张纸也是好的。”
黄教授过来,“你去了只会添乱,给我好好地呆着。”
然后用眼神警告她,演戏归演戏,别演得过头了,林碧清这才收了自己浮夸的演技,在一旁跺脚、皱眉,再加上转圈圈,主打一个即使是背景,也要做把氛围烘托起来的工具人。
“包所长,火已经扑灭,就是保险箱里的资料丢了。”
卫明救火出来,声音很沉重地说道。
包所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了句,“全,全被偷了?”
卫明点了点头,包所长闻言白眼一翻就要晕倒,在他旁边的林碧清赶紧去接人,黄教授也跟着帮忙。
林碧清看了眼倒在黄教授怀里的包所长,沉痛地问:“资料还能追回来了吗?”
黄教授以及其他的研究所也跟着问:“是啊,能追回来了吗?”
那些资料可都是他们的心血啊,心疼地都要抽筋了。
卫明眼神坚定地保证,“我们一定会追回来的。”
林碧清眼神闪了闪,她不知道包所长有没有告诉卫明保险箱里的资料是假的,如果卫明知道,还能演得这么好,那说明一向严肃的卫参谋长也是一个演戏高手呢。
再看看黄教授和包所长,她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真的很多。
而黄教授装模作样地掐了把包所长的人中,等他醒来,就拉着卫明的手,红着眼睛拜托,“卫参谋长,你可一定要把资料追回来啊,要不然我怎么跟祖国和人民交待啊!”
一米八的壮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知道真实情况的林碧清都感动得泪眼汪汪,更别提其他人了,再次纷纷过来拜托卫明。
卫明不得不再次保证,“我们一定把资料追回来,并且把特务抓起来!”
接着就是整个研究所戒严,然后大家伙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大礼堂集合,一来开追悼会,二来方便卫明他们审问。
“施乐松呢?”
而到了大礼堂集合后,就发现人没到齐,这个施乐松是救生艇项目组的,他们组的人到了礼堂就发现他不见了。
“教授,咱们组的朱紫莎也没来。”
黄教授的助理王子晨过来低声地在他耳朵边说道。
林碧清听见了,问:“她今天请假了吗?”
王子晨摇了摇头,“我问了他们小组的组长,她并没有请假。”
林碧清深吸一口气,“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卫参谋长。”
王子晨犹豫道:“要不要再等等,万一她上厕所了呢?”
黄教授一个眼刀子过去,说道:“那就让她去跟卫参谋长解释,你要是心疼她,你陪着去。”
王子晨瞬间不吭声了,他是心疼朱紫莎,但是更在乎自己的前途。
黄教授冷哼了一声,小年轻同情心泛滥也不分时候,这孩子还需要历练啊。
他又看了眼林碧清,这孩子咋就被邓翰海那个倔老头给抢走了呢。
“教授怎么了?”
林碧清被黄教授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出声问道。
黄教授摇了摇头,“没事。”
很快包所长就来了,他先提议为大领导默哀,林碧清强行被压制的伤心破土而出,泪水再次溢出了眼眶,那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不求多,好歹让他老人家活到新世纪,看到新华国啊。
接着大家又开始学语录,学习大领导的生平。
而卫明则没有时间去伤心,他们先是满岛设卡防止间谍携带资料外逃,另外就是满岛地找施乐松和朱紫莎。
“乐松,咱们还能逃出去吗?”
朱紫莎藏在岛上的一处岩洞里紧张地问,她此刻有些后悔了,资本主义国家是富裕,可那也得他们能够出去啊。
就目前这情况,他们如果被抓住了,重则吃枪子,轻也是吃牢饭,哪个她也不想。
施乐松显然也不想,他看着前方黑暗中波涛汹涌的大海,再听着岛上的大喇叭广播,咬牙切齿道:“天杀的小鬼子,说好的会派人接我们,人呢?连鬼影子都没有。”
朱紫莎眼眶发红地问,“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施乐松烦躁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青平岛大也不算太大,而且犄角旮旯也少,他们很快就被抓了,施乐松首先就把全部的责任推到了朱紫莎身上,“首长,我认罪,是朱紫莎迷惑我的,是她羡慕向往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活,特地拉我下水的。”
朱紫莎气傻了,当初她在海边捡到了国外的时尚杂志,心里害怕,便跟施乐松说了,他们俩那时候就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
他拿起她捡的杂志看过之后,就对资本主义国家产生了向往,后来间谍找上他,他立刻就同意了,条件就是成功后,要带她一起去岛国,她那时候别提多感动了。
可谁知道真正遇到了危险后,他第一时间就是把她推出来背锅,这一刻她的爱情死了。
而林碧清了解到这个情况后,转头看向了周卫星,问:“这套路你不觉得熟悉吗?”
周卫星:“间谍就曾经用相同的套路诱惑过您。”
林碧清就纳闷了,“那他们怎么就塞给我一本杂志后,就没动静了?”
当初她还以为柳婉音就是间谍呢,结果一直等她从中州市离开,也没有任何动静。
周卫星:“……你表现出来的爱国心太强了,他们可能觉得策反您把握不大,所以才没动吧。”
除了这个,也解释不了间谍为什么只是给林碧清塞杂志然后几乎没动静了。
林碧清眨巴着杏仁眼问,“那要不要我多发发牢骚,把我对祖国的爱压制在心底。”
周卫星:“……林工您还是甭冒险了,上面也不允许您冒险,您只要安心搞研究就好。”
大领导卧床在床,还跟她打电话,说委屈了她,所以现在上面的人都不敢动这位姑奶奶,连大领导都觉得她委屈了,他们还敢让她冒险吗?那不是更坐实了他们委屈林碧清的事实了吗。
周卫星的话让林碧清再次想起了大领导,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她赶紧吸了吸鼻子,然后问起了那个任新城的事儿,“对了,那个任新城怎么样了?”
周卫星:“他因为屡次抢占别人的研究成果,甚至手上还有人命,被判了死刑,在这之前,他妻子和他离了婚,连孩子都不要了,把孩子扔给了任新城的父母,现在正物色改嫁对象呢。”
林碧清:“都不是好人,就是可怜了他们的孩子。”
周卫星没吭声,世界上的可怜人多了,烈士子女他还可怜不过来呢,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可怜俩带着原罪的孩子。
林碧清也没有再在这件事上说什么,又问起了原来想要来项目组的几个干部子弟,“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周卫星:“有被家人送去部队的,也有被家人送去乡下的。”
林碧清轻嗤:“啥时候部队和农村成了收容所了?”
周卫星还是无言以对,因为他回答不上来。
索性林碧清也没有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答案,叹口气,拿起铅笔和画图工具开始画图。
传统的降落伞是利用空气阻力原理做的气动力减速器,而它三分之二都是由纺织材料构成,所以对纺织材料要求很高。
而林碧清要改变一下这个结构,把纺织材料的占比减少,加入一些机械设计,让降落伞既是伞,也能成为一种飞行器,可以理解为它就是一种由纺织材料做成的小型飞行器。
它打开后,□□可以自由调整高度和方向以及速度,甚至还能自由调节伞盖的大小,即使在25节大风的情况下,它也能精确地降落到既定的地点,误差不会超过十米。
另外为了保证□□的安全,这个伞,还得加上直接起飞功能,如果□□降落到目标区域后,发现了异常,可以立刻启动伞上的起飞功能,逃离危险。
另外降落伞上还可以配备一定的武器,比如小型的炸.弹等等,总之这款降落伞主打的,就是安全轻便。
但就这些也比不上后世的反重力装置,那个更轻便,更加安全好操控,但现在生产条件跟不上,而且她也只懂皮毛,只能等了。
“谁?”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正沉浸式工作的林碧清吓了一跳,然后笔下的线条就歪了。
她摸着因为惊吓而加速跳动的心脏,再看看那歪了的线条,长长地叹口气,关于沉稳这一要求,她还得再修炼修炼。
周卫星打开门,竟然是吕萍,她脸上带着急色,“林工,吴婶子生病住院了。”
林碧清刚刚平复了的情绪立刻又紧张起来,连忙问:“怎么回事儿?”
吕萍:“发烧进了医院,目前还不知道原因。”
林碧清接着又问:“孩子们呢?”
吕萍:“李婶子看着呢,吴婶子是被窦大妈还有于嫂子一起送医院的。”
林碧清说着就要往外走,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真遇到了急事儿,还得是邻居帮忙。
他们研究所离部队医院不远,很快就到了医院,她发现今天医院里的老年病人有些多,大都是眼睛红.肿,面带悲戚。
当然年轻一些的人也有,他们的眼睛也红.肿,脸上也有悲戚,但因为身体免疫力强,大部分都是照顾老年人的。
她顾不得问原因,赶紧找到了自己亲妈,而吴美娟同志和其他老年人的状态一样,眼睛红.肿,脸上全是悲痛的表情。
医生此刻正在给她准备扎针的药,医生虽然戴着口罩,甚至还戴着眼镜,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眼睛红.肿着。
是窦大妈先发现她的,以前那个爽朗的老太太,今天也是同款核桃眼,看到了她,声音沙哑地说了句,“小林来了。”
声音透着一股子有气无力,平常这老太太的声音从来都是中气十足的,她非常疑惑今天大家都怎么了,统一得了眼科疾病吗?
她如果拿着镜子照一照,就可以发现她的眼睛也不遑多让。
再说吴美娟看到了闺女,鼻子一酸,又流泪了,她哽咽地道:“小清,大领导去世了。”
林碧清恍然大悟,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对于大领导的崇拜和感激,是以后任何一个年代都没有得高。
是大领导带着解放军打跑了侵略者,打败了反动派,解救了受苦受难的华国人民,给他们分土地,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安居乐业。
突然间这么好的人离开了,华国人民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她过来安慰老妈,“妈,大领导的毕生愿望,就是想要华国人民安居乐业,他老人家肯定不想看到你们为了他这么伤悲,影响了正常生活的,他走了,但他的思想还在,我们可以学习着他的思想,努力工作,把祖国建设得更加强大,让他老人家能含笑九泉!”
闻言,于馨也赶紧趁机劝,“小林说得对,我们现在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工作,争取把祖国建设得更加强大,这才是大领导他老人家最愿意看到的。”
她的声音不小,一些沉浸在悲伤中的人的眼睛中开始有了光彩,是啊,他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建设国家,让大领导走得安心!
他们都如此了,别提窦大妈了,她站起来,撸了撸袖子道:“我要回去种地,为国家多多提供粮食。”
吴美娟也坐了起来,“我也要回去工作。”
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林碧清头疼,“妈,您回去了,三个孩子咋办?他们是祖国的花朵,也是祖国的未来,您把他们培养成栋梁之材,也是为祖国做贡献。”
于馨下个星期也要去学校上班当老师了,闺女还小,正是需要婆婆照顾的年纪,闻言也赶紧附和,“娘,小林说的对,照顾孩子也是为国家培养人才呢。”
俩老太太这才不吵嚷着工作了,于馨和林碧清对视一眼,一起松了口气,俩老太太如果真回去工作了,她们可就得麻爪了。
而医生此刻也配好了药,要给吴美娟打针,林碧清趁机问,“医生,我妈这是怎么了?”
医生:“老太太是伤心过度,又着了凉,这才发烧的。”
林碧清握住老妈的手,问:“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吴美娟只是受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生病,现在她恢复了斗志,心里的郁气散了,本来昏沉沉的脑袋清明了不少,说道:“我好多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赶她去上班,“你赶紧回去工作,别因为我耽搁了工作,我现在自己就能走回家,躺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林碧清坚持,“我送您回家了,我再去工作。”
吴美娟不用,还黑了脸,林碧清怕惹她生气,只能作罢,专门拜托了窦大妈和于馨,另外又拜托了吕萍帮忙送老妈回去,另外还跟他们道了谢。
窦大妈恢复了精气神儿,摆了摆手道:“都是邻居,互相帮把手是应该的。”
“小林,听说你母亲病了?”
回到研究所,黄教授看到她,就道:“你不照顾你母亲,回来干什么?”
林碧清:“我妈是因为大领导去世伤心过度病了,没什么大事,就把我撵回来工作了。”
黄教授听到大领导去世,眸子也黯淡了许多,但他经历的风雨多,比吴美娟更能抗事儿,闻言叹口气,说道:“平常你多安慰安慰她吧。”
林碧清没说话,至少近几个月,她老妈是不能开怀了,别说她了,整个华国人都不会开怀。
这些事解决不了,那就放一边,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而工作也是,她选择用工作来镇压悲伤,“教授,咱们需要的设备买齐了吗?别咱们纸面上的工作都完成了,设备还没有任何消息。”
黄教授:“设备太过先进,在出口国的管制名单上,上面的人已经在国外跟人协商了,相信很快就会有进展了。”
林碧清眉头拧成疙瘩,“咱们什么时候才不用在设备上被人卡脖子啊。”
说到这里,黄教授心里也无法平静,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唯有奋起直追,甚至超过他们。
而在岛国跟人谈设备进口的人,此刻愤怒又无奈,岛国竟然想让他们分享海水淡化技术,否则不出口设备。
特么的,华国工作人员忍着气,说道:“分享技术也成,不过我们要求贵方也能分享五轴联动数控机床技术,”
岛国自然不愿意,华国人不会制造五轴联动数控机床,都能制造出威力巨大的武器了,要是有了五轴联动数控机床,那还了得。
虽然他们和华国关系已经缓和,两个国家也恢复了正常的外交,但是他们心虚啊,嘴上再不承认历史,可自己做过的事儿自己清楚得很,华国人恨他们恨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