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邪地再次考林碧清,这次加到了八百字,不过给了两分钟的时间,林碧清再次用了30秒的时间把八百字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背了出来。
这次不仅李大海了,就是王军生和驾驶舱里的人全部佩服地看着林碧清,此刻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想法,这女同志虽然脸皮厚,但也真有本事。
“记忆能力不错。”
王军生不吝夸赞。
林碧清眉眼一弯,谦虚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接着李大海教学的时候更加认真了,教她认识渔船驾驶舱的各种仪器和设备,另外还领着她出去教她了解整艘渔船的构造,那劲头恨不得倾囊相授。
“小清,我可听说了,刚才你看了一遍那手册,就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啊。”
出了驾驶舱,了解渔船构造的时候,李珍珠也跟了过来,眼睛一直盯着林碧清的脑袋瓜子看,这到底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聪明。
林碧清凑她耳朵边低声道:“这有技巧的,回头我教给你。”
李珍珠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别教我,教给我儿子吧,省得他们在学校考试的成绩没上过三十分。”
想起李珍珠对自己的帮助,林碧清一口答应了下来,“成,回去你把他们送我家,我教他们。”
李珍珠高兴地笑开了花,“成,回去我就带他们找你去,他们要是敢不学,我揍不死他们。”
远在南舟岛欢乐地玩沙子的季爱军和季爱国兄弟俩突然感觉屁股凉了下,他们不知道他们快乐玩耍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兄弟俩留着小平头,穿着军绿色汗衫,蓝色短裤,光着脚丫,老大像母亲李珍珠,鹅蛋脸杏仁眼,老二像爸爸,瓜子脸丹凤眼,兄弟俩虽然长得不大像,但血脉之间默契很好,他们神同步地摸了摸屁股,然后又一起看向训练场的爸爸,兄弟俩再对视一眼,一起站起身向爸爸跑去。
季爱军眨巴着杏仁眼,很期待地看着爸爸,问道:“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季爱国在一旁用小脏手,拽了拽爸爸白色制服的衣角,委屈道:“爸爸,我想妈妈了。”
季军强拉开小儿子的手,看到自己衣角的那黑指头印,弹了小儿子一个脑瓜崩,“快了,最迟今天下午就回来了。”
季爱军和季爱国兄弟俩高兴了,忙不约而同地问:“妈妈回来会给我们带好吃的吗?”
“应给会吧。”
季军强不确定地回道,毕竟买吃的要钱和粮票,前天李珍珠从羊城回来刚买了点心回来。
但季爱军和季爱国俩兄弟却高兴了起来,俩人也不玩儿沙子了,撒丫子往码头跑去,他们要去等妈妈(好吃的)。
可惜他们这次失算了,因为李珍珠和林碧清没有做客船,而是蹭坐一艘比较特殊的渔船,而这艘渔船根本不可能在码头停靠,兄弟俩自然扑空了。
这会儿林碧清他们乘坐的渔船此刻已经到了南舟岛的范围,渔船找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让林碧清和李珍珠下船。
“王同志,请你回到羊城帮我转告邓教授,我明天会坐第一班客船回羊城。”
下船后,林碧清嘱咐王军生,王军生爽快答应,“好,我会转告邓教授的。”
“也不知道慕杰这会儿在家不?”
往家属院走的时候,林碧清突然间自言自语道。
而李珍珠显然比她有经验,说道:“你就别指望他们这些当兵的会在家,要不然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是用无数的失望积攒的经验。
林碧清:“看来我得尽快适应军嫂的身份。”
“珍珠,小清,你们这打哪儿回来啊?”
李珍珠正要安慰林碧清,哪知道迎面碰上了章玲芳和陈翠花,看她们拎着大包小包不由奇怪,再则她们过来的方向也不是码头。
李珍珠:“刚从羊城回来,在码头遇到了熟人的渔船就坐着回来了。”
章玲芳和陈翠花都是军嫂,也来岛上几年了,一听李珍珠的话就知道里面有事,她们没有追根究底,陈翠花笑着问:“看你们大包小包的,都买了啥?”
李珍珠大笑着回道:“这次运气好,在羊城百货大楼抢到了瑕疵布。”
章玲芳和陈翠花羡慕得眼睛都红了,“你运气真好。”
现在大家买布得用布票,布票每人每年定量一丈六尺,也就够一个大人做一身衣服的,别说家里的床单被褥啥的都得布料,这且不说,家里孩子多,哪个孩子一年不得两身衣服埋汰,所以大家都缺布票,不用布票的瑕疵布绝对是抢手货。
李珍珠嘚瑟过了,生怕她们要她让布料,赶紧道:“也就这次运气好,我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拽着林碧清就走。
“呼呼呼。”
走出老远,她才停下脚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道:“哎哟,吓死我了,幸亏她们没有问我能不能让她们布料。”
林碧清见她们把那缺点多多的化纤布料当成宝,不由心有所动,在她看来海边全是宝,香蕉树纤维能织布,海藻纤维布料更是因为海藻的不同而多种多样。
这些都是无污染的天然纤维,既环保,还对身体好,另外海藻纤维布料的透气性、挺括性,以及阻燃性等等都优于化纤布料。
可惜她现在分身泛术,忙活着海水淡化,以及香蕉树纤维卫生巾的事,等把海水淡化技术的问题解决了,她就着手海藻纤维的研究,不过这之前倒是能弄点香蕉树纤维布料,做两身衣裳。
“小清,别发呆了,走了。”
正字想着事呢,她就被李珍珠拽了下,赶紧回神,道:“我在想怎么弄出布料来,化纤布料不透气,穿身上难受。”
“有的穿就不错了。”
李珍珠往上提了提俩包裹,说道:“弄布料那是上头领导们和大专家操心的事,快点走吧,晌午在船上只吃了点馒头,我肚子饿了。”
林碧清没有反驳这话,脚下加快了步子往家里走,她也饿了。
回了家属院,李珍珠没有先回家,反而先去了胡细妹家里,先把布料给她,否则被人看到她拎着的布料多,想要她让出来些,她给还是不给。
“珍珠,我这次真是沾你的光了。”
胡细妹得知有不要钱的瑕疵布,高兴地笑没了眼,一个劲地说李珍珠的好话,不过她没忘记林碧清,“小清,你真不要瑕疵布?”
林碧清摇头,“我不缺衣裳,慕杰更不缺,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你们不缺,将来的孩子呢,你和慕团长感情好,指不定很快就有孩子了,小孩子的小衣服,小被子,还有尿布等等,那用的布料海了去了,你现在不攒布料,等到了跟前就该作难了。”
胡细妹的语重心长,林碧清领情,但她还是没要,“到了跟前再说吧,指不定到时候不用布票就能买布了呢。”
胡细妹劝不了她,剜了她一眼,“你就想美事吧。”
“就是,我也劝过她,可她就是不听。”
李珍珠在一旁附和。
林碧清头疼地举手妥协,“这次就算了,下次我肯定会准备。”
这俩人才放过她。
“咕噜噜……”
“咕咕……”
空间里想起一段二重“肠鸣”曲,林碧清和李珍珠对视一眼,确定了眼神,是俩饥饿的人的肚子发出的进食提示。
“嫂子,马上就要晚饭了,我得回去做饭。”
李珍珠把自己的东西团吧团吧塞进包袱,拎起来,站起身准备走人。
胡细妹赶紧拦住,“在我这垫垫肚子再走。”
说完起身去厨房端出来一碟子咸鱼干,还有俩馒头。
李珍珠和林碧清都没和她客气,拿起咸鱼干和馒头就开干,林碧清边吃边说,“嫂子做的咸鱼干就是好吃。”
“好吃就吃点。”
胡细妹劝道。
林碧清干掉两条巴掌的咸鱼干,又吃了一馒头,还喝了一碗温开水,李珍珠也不遑多让,吃完她还想偷师,“嫂子,等有空你教教咸鱼干,我做的我家老季和俩孩子都嫌难吃。”
胡细妹爽快道:“成,有空了,尽管来家里。”
李珍珠笑着拽了拽林碧清的胳膊,“小清,到时候我们一起来学啊。”
林碧清尴尬笑道:“到时候再说。”
让她学,她恐怕会把好好的咸鱼干做成生.化武器。
又说了几句话,大家各回各家,林碧清到自己家,进门喊了两声:“慕杰。”
没有人应,她失笑地摇头,果然让李珍珠说对了,这家伙果然没在家。
她打量了下家里,墙根的滴水瓦下放了三口两米高,直径一米左右的大缸,她眼睛一亮,走进一看,大缸里都是满满的淡水。
看大缸里的淡水清澈无垢的样子,她就知道这淡水是慕杰从井里挑的,她抬脚又进了厨房,厨房里的水桶和大缸都满满的水,就是灶台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弯眉一笑,男人贴心谁不喜欢。
她接着回了房间,房间里多了两样家具,首先是中式的木质沙发,靠背上还雕着简单镂空花,整个沙发椅子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还包了浆,不要有木刺,沙发是原木色的,虽然没有油漆,但在林碧清眼里,它就是最好的。
而沙发前,还放着一大理石面的茶几。
她走进卧室,卧室里多了个衣柜,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单开门,门上还镶嵌着镜子,下层是双开门,面积也大点。
整个衣柜也是原木色的,不好它虽然也被打磨得很光滑,没有包浆,上面应该涂了一层桐油。
她打开衣柜,看着里面她和慕杰的衣裳都叠得整整齐齐的,一股感动涌上心间。
这段婚姻虽然仓促,但慕杰体贴又包容,反而她为慕杰做得很少,就像这次去羊城,不仅仅不和慕杰商量就擅自决定了上大学的事,回来的时候连根草毛都没有买给他,而且明天她又要离开,她心头涌上愧疚,她不是一个好妻子。
“小清,喜欢吗?”
突然身体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慕杰回来了,看到小媳妇儿对着柜子里的衣裳愣神,他上面从后面环抱住她。
林碧清扭身双臂环抱住他的腰,把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闷声道:“喜欢呢。”
慕杰亲了亲她的头发,道:“喜欢就好。”
接着把小媳妇儿从怀里挖出来,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噙住了那让他思念的红唇。
林碧清努力地回应他,让慕杰的吻更加霸道,大舌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恨不得把她给当场吃了。
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等一吻结束,慕杰二话不说弯腰就给了林碧清一个公主抱,他想媳妇儿了。
结婚后,除了新婚在家的两天,后来不是在赶路,就是媳妇儿受伤,他一个血气方刚,刚开荤的男人,愣是守着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当起了和尚,今天他得先前地给补回来。
“别,我例假来了。”
林碧清感觉到慕杰灼热的体温,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她虽然心疼但不得不拒绝了他。
慕杰火热的心立刻凉了,有比他还惨的新婚丈夫吗?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意外,阻止他和媳妇儿亲近。
把媳妇儿放地上,他平复了自己的呼吸,问:“晚饭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我刚在胡嫂子家吃了一个馒头和俩咸鱼干,不是很饿,熬点白粥好了,另外再拍个黄瓜,炒个秋葵。”
慕杰:“听你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去做饭,刚转身就又扭身过来,看了眼媳妇儿的脚,问:“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林碧清抬脚在空中转了转,“你看,都好了。”
慕杰这才转身出去做饭,林碧清拿了卫生纸去厕所换了快被例假湿透的纸,出来洗了手,便去厨房给慕杰打下手。
“慕杰,跟你说个好事,就是那个蓝红藻真的能做防晒霜,以后做出来了,不仅仅咱们华国女同志能用,还能出口创汇,另外还有个能出口创汇的项目,香蕉树纤维卫生巾,这个项目应该很快就能实行。”
林碧清跟慕杰说着这两天她在羊城办的大事,慕杰为她高兴,问道:“所以你找到你喜欢的事业了?”
林碧清眉眼一弯,垫起脚尖亲了他的侧脸一口,道:“答对了,给个亲亲表扬你。”
慕杰边用切秋葵,边斜了他一眼,“说吧,除了上大学的事,还有啥事儿瞒着我?”
林碧清心虚一笑,“上大学可遇不可求,我怕犹豫就错过了好机会,头脑一热便答应了下来,没有跟你商量,对不起啊。”
“态度不错。”
慕杰把起锅烧油,薄唇一掀,道:“继续。”
“大学是暑假开学后入学,而暑假期间,我可能要跟邓教授在羊城的研究所实习。”
林碧清忐忑地回道:“不过我没有给邓教授准话,说要和你商量。”
慕杰的神情缓和了不少,问:“你的意愿呢?”
林碧清小心地观察了他的神情道:“我当然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了。”
慕杰看着锅里的油,没有回答她,把秋葵放油锅里炒了两下后,才说道:“结婚前,我答应了你要支持你的事业,我不会食言,你可以去羊城研究所实习。”
听到这里,林碧清笑弯了眼,正准备说话,慕杰又开口了,“不过我有条件,一个星期必须回家一次。”
这个要求不苛刻,林碧清垫起脚尖再次在慕杰的脸上亲了一大口“么啊”后,说道:“好,我保证一个星期至少回来一次。”
“你来拍黄瓜。”
尽管如此,慕杰心里还是不舒服,指使林碧清做饭,当然是做的菜最简单的,小孩子都会做的,林碧清自然从命。
他们说着话,外面突然电闪雷鸣起来,要下雨了,慕杰走出厨房看了看天色道:“还好,只下雨,风不算大,不会有台风。”
而林碧清听着外面“呜呜”的大风,心头却止不住的担心,“羊城那边的王副团长他们还在海上作业呢。”
慕杰惊讶地问:“王副团长,是王军生吗?”
林碧清点头,“是他,我和珍珠就是坐他们的船回来的。”
其实她也会看天气,如果在后世准备齐全的渔船,她还不会担心,王军生他们的渔船上救生设备简陋不说,救生衣还少于渔船上的人数,她怎么能不担心?
慕杰见她精致的眉头深锁,安慰道:“放心吧,会没事的,王军生海上经验很丰富,比这更恶劣的天气他都能应付得了。”
林碧清心里稍松,又问了一个问题,“我坐船回来的时候,见船上的救生衣准备不足,他们还是军人,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慕杰笑了,“他们开的是渔船,渔船上救生衣本来就不会多配置。”
林碧清:“为什么?”
问完她就知道自己问了傻话,能为什么,自然是救生衣贵,而且不好买呗。
她心里叹口气,看来她还得把救生衣给安排进后面的工作计划了,无论潜水服还是救生衣都是去大海里寻找宝藏时候的保命装备,不能缺少。
她只不过想要亲自出海,怎么就这么难呢?
“轰隆,咔嚓!”
巨响的雷声把林碧清吓了一大跳,这雷声声音比在中州市的大多了,而且还密集。
“也不知道中州那边下雨了没有?”
下雨的天气适合想家,林碧清想爸妈了。
慕杰伸出手臂把她抱怀里,安慰:“想家了,就跟家里打电话。”
林碧清把头靠近她怀里,喃喃道:“我知道。”
而这雷雨伴着风闹腾了半个晚上,这才平息,而林碧清自然没睡好,而她第二天醒来,慕杰就从食堂买了早饭回来,看到她就跟她说了一个好消息,“王军生他们昨晚见下了雨,便在部队上歇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可以坐他们的船回去。”
林碧清大喜,“没事就好。”
接着又问:“他们上午是不是要在附近的海上作业啊?我可以去看看吗?”
慕杰:“他们已经出发了,你赶不上了。”
林碧清只能作罢,开始吃早餐。
“慕杰,你说如果香蕉树纤维卫生巾的生产线设备生产好了,能不能在咱们岛上建个小厂啊?这样咱们家属院的军嫂就有工作了。”
南舟岛具有重要的军事意义,所以开厂并不能随意,而慕杰只能说:“我问问姜旅长。”
林碧清认真道:“你可要一定记得问啊。”
慕杰用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的洋葱炒茄子,说道:“知道了。”
“小清,在家吗?”
慕杰离开后,她正在收拾行李,胡细妹就来了,她赶紧答应一声,“嫂子,我在家呢,进来吧。”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看见胡细妹用头巾裹着脸,拿了一个夹子,提着一个桶,她身后的俩孩子也一人一个夹子一个桶,她问:“你们这是要去赶海?”
“是啊,你不是赶过海吗?一起吧。”
胡细妹笑着回道。
她要去羊城,慕杰的一日三餐肯定会在部队食堂解决,她赶海的海鲜家里可没人吃,不过她没拒绝,“我就不拿工具了,我得去羊城一段时间,把海鲜拿回家也没人吃,我帮你们吧。”
胡细妹惊讶,“你去羊城干什么?”
林碧清:“我在羊城找了份工作。”
胡细妹羡慕了,“还是文化人好,找工作容易。”
林碧清笑了笑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俩孩子,大毛还好,二毛今天也穿上了衣裳。
二毛看她看过来,还特意挺了挺小胸脯,他以后也是讲文明的小孩子了,漂亮阿姨肯定会喜欢他。
而林碧清没有功夫想一个小孩子的心思,回房间提了一个旅行包出来,这里面是她的换洗衣裳和生活用品。
二毛一见便过来献殷勤,“婶婶,我来帮你拿。”
“这个重,二毛现在还提不动,等你长大了,再来帮婶婶。”
林碧清温声拒绝了他。
二毛小脸一皱,“可我什么时候长大啊?”
林碧清摸了摸他的小平头,“好好吃饭就能快点长大了。”
二毛挺了挺小胸膛,奶声奶气道:“我会好好吃饭的。”
胡细妹笑了:“这孩子真听你的话。”
说着看了看她的肚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林碧清:“随缘吧。”
她说的是实话,她和慕杰没有避孕,有孩子是迟早的事。
“小清,你去赶海,怎么提着旅行包?不怕弄湿啊。”
去赶海路上遇到了熟人,看到林碧清不免好心劝。
林碧清笑着解释,“我在羊城找了份工作,待会儿要在海边坐慕杰熟人的船去羊城,不是赶海。”
而听到的人一部分羡慕林碧清,一部分开始鄙视她,特别是李桂花,“果然啊,看她就不是能吃苦的人,才来了一天就要跑了。”
“慕团长眼光不行,挑来挑去挑了一个资本家大小姐做派的人。”
李珍珠恰巧听见了,黑着脸怼道:“有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清是羊城研究所特招,是去为国家做贡献的,你们想要搞臭她名声,是什么居心?是不是特务让你祸害国家人才的?”
“我可没那么想。”
李桂花辩驳了一句赶紧离开了,这年头跟特务沾了边,不仅仅自己倒霉,还要连累男人的前程。
李珍珠领着孩子过去跟林碧清表功,林碧清笑着道:“等我从羊城回来,给你带礼物。”
“我不要礼物,你把那个速记的方法教给我俩儿子就成。”
李珍珠看着到了海边就撒欢的儿子说道。
林碧清答应了,“好,等我回来。”
俩人说了几句话就开始赶海,因为昨晚下雨,海滩上海鲜不少,扇贝、牡蛎等等,林碧清捡得不亦乐乎。
“就吹吧,还去羊城研究所上班呢,人家能要她。”
李桂花一直在林碧清周围,就等着看她的谎言被戳穿闹笑话。
林碧清一点也没在乎她的眼光,反而赶海赶得很欢乐,她刚用盐从一个小洞里弄出来蛏子,正上头呢,就听到二毛喊她,“哇,这里有大虾,婶婶快来。”
她提着二毛的桶过去,看到俩大龙虾,运气真好,还没等她捡桶里,又听二毛道:“婶婶,那边来了艘船,在喊你的名字呢?”
她站起身一看,可就是王军生他们的渔船,她赶紧用海水把脚洗了,穿上鞋,再洗了洗手,回去提了旅行包,等大渔船上放的小船接。
“婶婶,你要去哪里?”
二毛不舍地追了两步,林碧清赶紧挥手,“婶婶去工作,过几天回来,二毛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啊。”
说完她又跟李珍珠和胡细妹打了招呼,这才上船走了。
而她一离开,岛上又炸锅了,“慕团长的眼光真好,找的媳妇儿有本事,竟然能被羊城的研究所特招。”
说这话的都是心思比较正的人,而李桂花她们不愿意承认林碧清的优秀,撇嘴道:“她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指不定是慕团长托人给她找的工作呢。”
而无论她们怎么说,林碧清都听不到了,她此刻已经再次登上了“和平”号渔船,王军生看到她,就领着她去了船舱,指着一大堆的蓝红藻道:“这些有差不多一千斤,够用吗?”
林碧清点了点头,“做研究用,尽够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另外一堆一堆的海藻,论颜色有绿藻,褐藻,红藻等,论叶子有大叶的,有小叶的,反正种类够多,数量也够多。
她看的是心花怒放啊,这些海藻里可是有几种能用来种纺织布料的,特别是那种小叶子的褐藻,它的纤维加入某种化学试剂,再经过特殊处理后,可是很好的运动防护用具,耐磨,耐热又耐寒,阻燃性高,耐辐射、耐腐蚀等,而它的缺点就是不能防止尖锐器具的穿刺。
不过目前部队上还没有轻巧的防护用具,这个倒是可以用来给慕杰做惊喜,这女人她要假公济私了。
“林同志,这些海藻你都认识吗?”
王军生看林碧清双眼冒光,不由问道。
林碧清摇了摇头,“我认识海带和石花菜,好久没吃了。”
王军生眼眸眯了眯,林碧清没说实话。
他想起林碧清的调查资料,她的生长环境很简单,社会关系也简单,但她以往的经历并没有体现出天才的一面,就是她口中的钱老师天赋也不高。
虽然钱老师有私底下研究面料,但总觉得他没有林碧清所说那么有才,虽然没有查出林碧清的不妥,但她身上绝对有秘密。
上级目前对林碧清也存着怀疑,所以除了她提出来的研究项目之外,暂且不让她参与机密研究。
林碧清可不管他咋想,她撅着屁股正在翻看海藻,这些都是宝贝呢。
“小林,你不是要学开船吗?我今天给你继续给你讲解。”
李大海还记着林碧清超级强的学习能力,过来喊她。
林碧清立刻乐颠颠地去了,学会开船后,她可以自己去大海里找宝贝了,这些海藻又不会跑。
可惜一路上还是被灌输各种船的理论知识,还是没有摸到船舵,李大海看出她的失望,挠了挠头,安慰道:“我当时学开船,理论知识都学了两年呢。”
林碧清远望着大海,两年时间太长,她的计划顶多俩个月,看来还得想办法啊。
“小林,所里给你安排了单人宿舍,我让小刘带你去安置。”
到了研究所,邓教授先让他的助手带她去宿舍,而他则安排人找机器清洗蓝红藻,再把它打成糊糊状。
而蓝红藻还没有处理完,林碧清就回来了,他笑着问:“宿舍怎么样?还住得惯吗?”
林碧清笑道:“不错,干净整齐,比我在老家的房间还要好。”
邓教授笑了,“住得惯就好。”
说着他抬手看了看表,又道:“咱们国家很早就开始研究海水淡化技术了,听闻咱们这里有能过滤掉50%左右的过滤膜,便想过来看看,到时候你跟那些老家伙好好地讲解讲解。”
能让邓教授喊老家伙的人,在学术圈的地位肯定都不低,林碧清咽了咽口水,问:“来的人多吗?”
邓教授:“就是附近一个岛上一个专家组,十来个人。”
他没说的是这里面给有国内资深纺织学专家,海水淡化方面的专家,这些人在国内都有着举重轻重的地位。
专家组来得很快,邓教授说的十来个人,结果来了二十五个人,又多了化学物理生物等方面的专家,而这些人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岁。
看着一个个满身书卷气的人,林碧清狂咽口水,就算她不了解,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拿,她给他们上课,她紧张地腿都软了。
化学专家冯宇辉首先说话,他的态度很和蔼,“你就是林碧清同志吧?是个好同志。”
生物学专家张秉信气质比较严肃,抬手看了看表后,皱着眉头问:“带我们看看那蓝红藻。”
其他专家纷纷附和,“我们想看看提取出来α元素。”
邓教授指着他们,“一个个都是急性子,把小同志吓着了。”
不过说是说,还是带他们去看了昨天提取出来的α元素,说来也怪,蓝红藻里的液体是蓝粉色中带着金色点点,可α元素竟然是褐色的。
他昨晚忙活了大半夜测试它的性能,林碧清说的不错,它能吸附钠离子、镁离子等金属离子,是很好的过滤膜材料,另外的性能还有待发掘。
冯宇辉眼睛发光地看着α元素的那一点点的样品,“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提取出来这元素?”
邓教授:“明天。”
今天不能测试性能,他们观看了蓝红藻的预处理操作后,便去了一间有黑板的会议室,听林碧清讲课。
林碧清战战兢兢地上了讲台,她没有长篇大论地讲什么理论,征求了邓教授的意见后,她直接说大家想知道的海水过滤膜,“α元素的性能我知道的并没有邓教授多,我今天要说的是我的老师曾经学的过滤膜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