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病的日常生活—— by折春藏梦
折春藏梦  发于:2023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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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郁久霏,是个圣母病晚期,医生让我多吃药少出门,多关爱自己少关爱别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然后我进入了一个可以实现所有梦想的游戏,我觉得我的病有救了,相信游戏也一定可以治好我的圣母病!
每次进入游戏我都信心满满,努力跟上队友节奏、爱护遇见的每一个NPC、拼命把队友都救出来、争取让每一个人都通关。
虽然我的背包里好像囤了很多奇怪的boss掉落物,但没关系,今天也是努力治病的一天呢!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这是个逃生游戏?
郁久霏:对呀对呀,所以我们都逃生成功了,这可厉害了!
系统:你把boss都放出来带走了难道不是更恐怖嘛?!你这叫逃吗?你是直接带着boss走了啊!
郁久霏:可他们留在这里好可怜,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什么错呢?
系统:……迟早把圣母病都嘎了……
文案第一人称,正文第三人称。
内容标签:无限流系统甜文爽文爆笑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郁久霏┃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圣母病拯救世界!
立意:生活就是一步一个坑,但是要爱自己、爱世界。

第1章治疗第一步
入冬后余安镇很快就开始下雪,平时还算热闹的淳朴小镇慢慢变得萧瑟起来,天太冷了,一晚上的雪能把门盖住三分之一。
郁久霏艰难从窗户爬出去清扫积雪,扫完之后就得去城里的精神病院复诊,上一次复诊还是在三个月前,全年最热的时候,出门前她带上一壶水撒满了半条街,因为觉得这么热的天气,大家都很辛苦,肯定会热中暑的。
结果,她就成了余安镇上唯一一个中暑的人——太阳底下撒水被晒中暑了。
好在她本来就是要去精神病院的,精神病院也算医院,一边吊水一边接受医生的常规询问,虽说倒也不用怎么问了,毕竟她都躺着进来了,证明病得不清。
医生最后又给她开了一堆药,千叮咛万嘱咐:“郁小姐,你要实在忍不住,就尽量少出门、少见人、少上网,多读书、多睡觉,你这病看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还能越来越严重呢?平时多注意……”
其实就算在医生这么叮嘱之下,郁久霏反而觉得医生好可怜,她是圣母病晚期,专业点说就是奉献型人格,随时准备为任何一个陌生人奉献自己。
早年发现自己这毛病后郁久霏跟风来检查了一下,后来就一直吃药吃到现在,硬是没吃好,每次来医院,医生看见她都一脸恨不得自己当场去世的表情。
三个月过去,郁久霏谨遵医嘱,除了买菜之类必须要出门的事情,几乎都窝在家里,也不敢一直上网,熬完一个流程,现在猛一下子要出门,郁久霏看到街上的积雪,没忍住又去跟镇上的环卫工人一起扫了所有街道的积雪。
到医院时已经时下午三点过,医生都没脾气了,直接就问她这回过来,路上做了什么。
十分不好意思的郁久霏说参加了镇上的扫雪活动,暗忖这应该是善意的谎言,不然医生知道她没控制住硬要去帮忙的,怕是会气晕过去。
医生看着郁久霏,长长叹了口气,在电脑上点了个“没有明显治疗效果”的选项,然后再次叮嘱重复了上百次的话,以及开出下一个疗程的药。
郁久霏去药房领了这一个疗程的药,在医院门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再淋着雪往公交站走,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路上行人都没几个。
市里就这一家三甲精神病院,除了治病,还兼带两个疗养院,重症跟轻症,轻症的就是一些还能治好的病人去静心疗养的,需要安静,重症呢,更需要僻静地方,就导致这精神病院开在了城郊。
确诊后郁久霏干脆也在附近居住下来,不过由于手头钱不太够,她住的是比城郊还城郊的一个下属小镇,叫余安镇,地方小还穷,除了房子不贵、物价很低之外,生活起来不是很便利。
回镇子就一趟公交车,还不是直接到镇口,而是镇子边上的高速路口站,公交车在那个站停一次后就会直接开到隔壁市去。
郁久霏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上,耳边都是咔吱咔吱的声音,雪几乎能遮住人的视线,五米开外看啥都不太像人,公交站只有个被雪埋了个严实的牌子,旁边连等候凳子都没有。
不过郁久霏走过很多次这条路,闭着眼都能摸上公交车回家。
公交车还没到,装药的袋子就挂在郁久霏的手臂上,她揣着手站在公交站牌前,很想去把上面的雪弄干净。
遮住公交拍就看不到公交车的站点信息,她自己熟悉路程,别人不一定熟悉,挡住了信息会给别人带去麻烦的,应该帮忙弄干净……可以,医生说她不要管这些事情……
郁久霏死死盯着站牌,在心中默念:五分钟公交车没来就去把雪弄干净!
五分钟后公交车真的没来,郁久霏开心地把药袋子放下来,戴着手套去擦公交牌上的积雪,除了表面的积雪,最下层是厚厚的冰,擦不掉,只能砸。
可是出门后郁久霏没带别的东西,除了兜里的手机钱包,只有地上的药袋子,这一会儿过去,她快被淋得跟个雪人一样了,地上的袋子也被雪淹没大半。
在郁久霏思考怎么打破站牌冰块时,一辆公交车呼啸而过,完全没停下。
郁久霏愣了愣,等车快看不见了才反应过来:“师傅——”
得,也不用喊了,车尾气都看不见了,郁久霏甩甩身上的雪,也不抱怨,这天气下司机的视线本就受阻,她又白花花一身雪,看不见也正常。
既然车已经走了,郁久霏干脆就在附近找起石头,下一车还需要时间,她可以花一些时间去找石头把站牌上的冰都砸下来。
这种偏僻地界别的不多,石头到处都是,郁久霏挖雪找石头,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三下五除二砸碎了站牌上的冰,都弄得干干净净的。
天气冷,在郁久霏转悠忙活的时候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站牌上的字看不太清,郁久霏拿出手机照了一下,发现上面忽然多了一个站点。
“欸?修新站点了?”郁久霏靠近了一些,举着手机一一照过去,“望风山第五医院?望风山是哪里?”
郁久霏在脑海里把全市的医院都搜寻了一遍,不记得有这个医院啊,而且,市内并没有望风山。
天空此时已经完全变暗,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关掉手机照明的话,怕是连路过的公交车都会看不见郁久霏的存在。
黑暗中远远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好似有无数的虫子在身边爬来爬去,郁久霏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拍拍站牌后就举着手机去找地上的药袋子提起来,接着把手机的灯举过头顶照自己,免得路过的公交车师傅又不停下就走。
鹅毛大雪落下的声音掩盖了黑暗中逐渐喧嚣的动静,扭曲的生物从雪中伸出触手,几乎要触及黑暗中的那一点光芒。
就在触手即将缠绕住郁久霏的瞬间,强光划破黑暗,从马路尽头呼啸而来,又紧急在郁久霏前面刹车停下,吱呀一声,老旧的公交车门拉开,司机师傅坐在位置上冷眼看着下面的郁久霏,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郁久霏举着手机艰难走上公交车,靠在扶手架上一边打开付款码一边跟师傅唠家常:“师傅你可算来了,我错过了上一趟,还以为要等三小时呢,对了师傅,你怎么不开灯啊?是坏了吧?师傅你等等哦,我手有点冻着了,点不开付款码,这边信号好像也有点差……”
劈里啪啦的一堆话在安静的公交车内非常突兀,一直冷着脸的司机忍不住出声:“卡。”
“卡?什么卡?哦,公交卡或者保障卡吧?”郁久霏头也没抬,坚持要把自己手机里的付款码点出来,“我没有办哦,师傅你别着急,我手机一会儿就能把车钱付了。”
司机翻了个白眼,砰一声把车门关上,直接启动了车子,接着公交车就跟飞一样冲出去,速度很快就上了八十码。
而郁久霏稳稳靠在扶手架上,坚持不懈地戳着自己的乘车码,完全没被这突然起飞的车速吓到,也没被冲击力摔在地上,就是身形摇晃一些,手臂上的药袋子倒是急促地晃动着,证明车速突然变得有多快。
手机一直没有更多的反应,郁久霏叹了口气,将手机放进兜里,再拿出钱包,她一般随身带百来块现金,主要是余安镇太小了,有些摊贩不用收款码,只收现金。
找了下,最小的一张面值是十块钱的,公交车跑一趟才三块钱,虽说有些不舍,可她确实不好意思白坐公交车,只能过去投币。
钱刚投完,司机师傅忽然猛地转头看向郁久霏,又一次说:“卡。”
郁久霏抓着扶手摇头:“师傅,我真的没办卡,我投现金进去了,没逃票。”
刚说完,车后座上有个年轻人笑了下:“你是新人吧?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了,是真不怕死啊。”
“新人?什么新人?”郁久霏听得迷糊,车内昏暗,她扫了整个车厢一眼,发现车上坐着十来个人,每个人都神情严肃,而且这么冷的天,每个人的衣服都穿得相对来说简洁了点,不像她,裹了身毛茸茸的棉袄。
然而这次没人回答她了,郁久霏提着药袋子,回头去打量了一下司机,试探着问:“师傅,我其实坐错车了对不对?”
司机依旧踩死了油门,说:“想了解新手规则的,去后车门按铃。”
话不太好懂,按铃还是能听明白的,郁久霏啪嗒啪嗒跑到后车门按铃,响起的不是下车的提示音,而是一道机械的女声:“新玩家信息已录入,正在办理游戏身份卡,请稍后……等级,一,技能,无,游戏身份卡已生成,请在游戏开始前完善个人信息,以免影响游戏内体验。”
用词都是普通的游戏进程语音,郁久霏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张白色带名字的卡片忽然就掉落下来,啪一声落在旁边空的座位上。
白色卡片上用黑色的楷体字写了郁久霏的名字跟等级。
完全看不出来卡片是从哪里调出来的,郁久霏疑惑地捡起游戏卡,入手的一瞬间,提示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请在完善信息前确认您是否需要伴随系统,如果您不需要,可以选择跳过。”
郁久霏捏着卡片,有些弄不明白,她想问一下周围乘客跟司机,可是每个人都没有帮忙或者出声提醒的意思,她就不太好意思问。
车子还在行进中,道路两边的无法被照亮,即使车前开了远光灯,从窗户向外看去,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偶尔会闪过一些红色的东西,不过车速太快了,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前方是未知的目的地,郁久霏还没考虑出接下来要怎么办,车窗外就缓缓在黑暗中出现了新的建筑物,最后公交车猛地停在一个偌大的医院前面,门口的牌子上写的是“望风山第五医院”。
医院门口站着一排医生跟护士,每个人都穿着医院的制服戴着口罩手套,露出来的眼睛没有光彩,比恐怖片的丧尸还像丧尸。
此时车上忽然广播:“望风山第五医院站已经到达,请乘客有序下车,前方有医护为您登记身份,祝您早日康复。”
奇怪的广播令人浑身不舒服,车上其他乘客纷纷起身下车,大家都下去了,空荡又阴暗的车厢忽然变得冰冷可怖,郁久霏也不敢在车上久留,只能跟着其他人一块下车。
乘客们自发在医院门口排队,向医生跟护士们领一块牌子,天太暗了看不清上面是什么,而且这时候郁久霏才发现,乘客里面居然有独身的小孩子,看起来十岁左右。
排在最后的郁久霏探头探脑地去看别人的做法,到她前面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看清楚领到的牌子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名字、性别、年龄、疾病名称、治疗阶段,这东西郁久霏并不陌生,就是她在医院疗养时挂在床头的牌子,有时候还会跟病例挂一起,方便医生每日查看。
很快到了郁久霏,前面的医生看了她一下,说:“郁小姐,这是你的病例牌,要拿好,接下来我们为你安排的治疗可是根据这个病例来的,切勿修改或者丢失,否则会影响您出院判定的。”
到这里,郁久霏还是不太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接过病例后看到上面写的是:姓名郁久霏,性别女,年龄24,重度抑郁症(带有抑郁性木僵、幻觉以及自杀倾向),尚未开始治疗。
病例牌上的疾病明显是错误的,郁久霏看着错误的病症,犹豫了一下,将游戏身份卡拿出来,说:“我要挑选伴随系统。”
话音刚落,原本要过来带着她进入医院的护士跟医生都跟时空停滞一样顿在原地,不能动弹、没有呼吸。
郁久霏看了每个人一眼,震惊于自己真进入了一个奇特的游戏世界时,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机械声:“系统四一四为您服务,绑定玩家郁久霏,发放新玩家手册、启动新手保护、录入玩家整体信息……现在,请玩家确认个人信息。”
随后郁久霏眼前就出现了一块透明的屏幕,上面记录了她所有的信息,而且她不用手点,思绪落在哪里就可以操作眼前的屏幕。
除去她完整的个人信息之外,还有游戏版面,很多地方还都是0跟问号,证明信息没更新,游戏等级是一,世界难度为新手级,参与关卡显示她现在正处于一个新手过渡期关卡。
这个关卡叫“请证明自己是正常人”,点开关卡简介后可以看到说明。
关卡地点位于望风山第五医院,这是个精神病院,到来的玩家都拥有新的身份,想要通关就要证明自己是正常人并离开医院。
除此之外,右下角还有个背包,郁久霏好奇地打开,里面只有一本新玩家手册,剩余格子全部都是空的。
大概是郁久霏看得太久了,系统四一四再一次发出询问:“请玩家确认个人信息。”
郁久霏这才回神,将页面返回到个人信息,拉到最后一个位置,上面要填写通关愿望,思索了一下,她在上面填:希望能治好我的圣母病。
想着愿望,格子里自己出现了字迹,比打字方便多了,确定愿望没错后郁久霏说:“确认了,就这样。”
系统四一四回应:“玩家郁久霏确认信息,还原时空控制,请通过新手关卡,新人手册已经启动,会持续性为您的第一次游戏提供引导,是否确认现在进入游戏?”
一听,郁久霏忙制止:“等等,先不进去,我还有个问题。”
四一四:“您请说,系统四一四尽力为您提供服务。”
郁久霏举起病例牌,期待地看着屏幕:“这个病症能不能改改呀?我是圣母病晚期,不是重度抑郁症,我自带了病例,可不可以按我的病例治?”
系统:“……”差点没给我把CPU给干烧了。

四一四试图去理解郁久霏的意思:“玩家是想更改已经抽取到的角色设定吗?”
“这就算改设定吗?那你就说能不能换吧?”郁久霏有些失望,“如果很麻烦的话,就不用换了,我有带自己的药物,不接受医院治疗也可以的。”
明明是体谅的话,在四一四听起来总觉得有绿茶的味道扑面而来:“不麻烦,可以的,现在向您进行新手指引,请您按照指引来完成角色设定更换……”
郁久霏认真听着,眼前的屏幕随着系统的声音跳到了指引页面。
首先是介绍,这是个叫梦想乡的高自由度逃生游戏,来的人理由有很多,不过目的都只有一个——通关奖励。
梦想乡通关后系统会发放最开始玩家填在个人资料里的愿望奖励,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实现,治疗绝症、一夜暴富、获得特殊能力等愿望都可以随意实现,只要通关。
这个游戏的机制也简单,就是按照世界等级进入副本积累经验,经验够了就去打突破副本给世界升级,每次升级都会让副本难度上升,有时候在低等级已经打过的副本在高等级还会重新遇见,而且通过一次不代表还能通关第二次。
副本内容则是五花八门,什么类型地图都有,但本质是逃生游戏,比如郁久霏第一个新手关卡就是从这家精神病院离开。
新人守则上说明玩家进入游戏前会有个触发机制,触发了就会直接被拉入游戏中。
郁久霏看着这最后一条的触发机制,想起自己擦的那个站牌,便问系统:“系统,我是因为擦了那个站牌才被邀请进入游戏的吗?”
“是的,因为进入望风山第五医院的关卡必须通过那趟公交车,司机必须在站牌处搭载玩家上车,游戏会对站牌进行伪装,不过进入副本时两个空间交错,伪装也不代表完全有用。”四一四机械地回答。
难怪那个站牌上忽然多了一个站点出来,这么久以来郁久霏也不是第一次在路上擦站牌积雪,谁知道就这么倒霉被拉进来了。
既然是逃生游戏,无论怎么说都得以活下去为主。
郁久霏翻过游戏简介,接下来看游戏规则。
新人有个短暂的保护期,第一次进入副本时新人的自由度相对来说比较高,老玩家进入副本前都会挑选副本并且先做好准备,新人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游戏允许新人进入副本后如果发现自己拿到的角色并不好,可以在剧情开始前用伴随系统更改。
毕竟同一个地图里,如果挑到好的角色,游戏难度说不定会大幅度下降。
除此之外,玩家还可以去商城购买道具,比如说复活机会跟跳关机会,这种都是作弊一样的道具,最常用的道具还是剧情说明书,会比副本简介本身更详细一点。
可惜的是,新人不开放商城,这是世界等级二开放后才有的功能。
就因为新人什么都没有,所以会有个特殊保护期:世界等级一的新人,有一次复活机会、一次跳关机会以及一次副本重开机会。
通常世界等级一过完五个副本拿满及格经验后就能升级到世界等级二,及格经验就是从五个副本中活下来,能活着出来,经验肯定是溢出的。
郁久霏看完了短短的游戏规则跟新人守则,最后一页上写着“游戏愉快”四个字,新人能知道的事情太少了,估计新人存活率并不高,知道太多也没用,活下来的,有的是时间再去了解,活不下来的,知道那么多也没用。
“检测到玩家已经阅读完毕,您还有十分钟考虑是否更改角色设定以及是否现在进入副本,如果您需要启动特殊保护,请发出指令。”四一四立马就进行了提醒。
退出新人守则界面,郁久霏看着副本简介信息,决定还是换一下:“更换角色设定,将病因更改成我本人的。”
四一四回道:“收到玩家要求,更改所抽角色设定,数据更新中……即将进入副本,请玩家永远铭记三条规则:第一,这是个逃生游戏;第二,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三,不要忘记你参加游戏的目的。最后,祝您游戏愉快。”
郁久霏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重新恢复流动,护士过来给她更换了新的病例牌,还挟持着她往医院中走去,钳制她手臂的力气非常大,几乎动弹不得。
医院里跟郁久霏想象的有点出入,她也算精神病院常客了,感觉精神病院就是个绿化更好一些的医院,这望风山第五医院不太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郁久霏一下子描述不上来。
硬要说的话,就是这个医院好像过于安静了,死气沉沉的。
护士带着郁久霏去住院部的电梯,上到四楼,刚出电梯就是更阴暗的一条走廊,所有门窗都上了铁栏杆,声控灯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区域,栏杆的格子太密集,屋内的光找不到窗外,估计白天的日光也照不进来。
郁久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就是病得最严重时都没来过这么阴森的地方,总觉得这不是啥正经地方。
被带到了四一四门口,郁久霏觉得数字有些眼熟,细一想,这明明就是她系统的名字!
护士用自己的电子卡刷开了房间的栏杆门,后面是一扇不锈钢电子门,接着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后面还有一扇铁门,铁门用的是钥匙,再打开后才是一扇普通的医院常用木门,是指纹锁。
总共四扇门,还是不同的打开方式,看得郁久霏目瞪口呆:“不是……就一个病房,四个门?死刑犯都没这个待遇吧?”
“你们是精神病人,现在看起来再正常,谁知道明天你们什么样?进去吧,不听从指令的话,我们会给你穿上束缚衣的。”护士声音沉闷地说完,推了郁久霏一把,直接把人推到了完全没有窗户的病房中。
病房里一股子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总之不太好闻。
郁久霏回头还想说什么,就见护士站在门边开灯,照亮病房后,整个房间一览无余——一张病床和墙上挂的作息表。
“病例牌挂在床头的钩子上,接下来你的作息要跟这个表完全一致,明早我们会来喊你去进行第一期治疗诊断,还有,晚上零点之后整个医院的系统都会关闭,不要乱跑。”护士说完就关上了门,病房里只剩下郁久霏一个人。
啥都不知道的郁久霏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掏出兜里的游戏身份卡,上面忽然就出现了时间提示,原先上面根本没有这个。
郁久霏惊诧地在另外一边口袋拿出手机,时间一模一样,甚至游戏卡上的时间还多了秒数。
看着跳动的数字,郁久霏忽然想起刚才护士最后一句话“晚上零点之后整个医院的系统都会关闭,不要乱跑”,对方特地提到了时间,游戏卡就多了时间,这是不是在暗示玩家,晚上可以在医院里自由活动?
墙上的时间表从早上七点半开始,如果护士要提前一些起床来喊病人起床,那么他们会在早上五点到七点半之间启动系统,这才有时间喊每个人在同一个时间起床。
可是这跟她一个真病人有什么关系呢?
郁久霏收起手机和游戏卡,坐到床上打开自己的药袋子,拿出里面的药刚想吃,发现这没水。
病房里确实空空如也,不仅没水,而且连卫生间都没有,郁久霏再一次抬头去看时间表,发现还真固定了上厕所时间,也就是说,她得按照这个时间表来吃饭洗澡上厕所。
接着郁久霏就说服了自己,毕竟医院这么大、病人这么多,管理起来肯定不容易,病人统一行动的话,护士跟医生都不会那么辛苦。
郁久霏再次犯病,没有水她不太咽得下药,想着一顿没吃也没啥事,就把药袋子跟病例牌挂到床头了,准备躺一会儿,她累一天了,在家三个月,作息极其规律,晚上习惯早睡。
谁知道刚睡下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走廊外广播说要吃晚饭了,让每个病人有序前往医院的食堂,不要错过时间。
迷迷糊糊爬起来的郁久霏习惯性换了病服在棉袄里面,摸上药袋子、游戏卡、病例牌和手机,梦游一样走出病房,本以为会有不少人出来呢,结果整个走廊加上她就五个人,还全是在公交车上见过的。
分别是那个问过她问题的青年、一个没有特色的中年男人、一个男孩儿、一个神色冷漠颓废的中年女人,五个人平均地分到了四楼等分点病房里。
五人差不多同时从病房走出来,互相注意到了对方,接着一起向着电梯走去。
走廊有点长,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过了三个副本的新人章卫,章节的章,保卫的卫,咱们分到一起就是缘分,要不要合作?”
其他三个人没说话,郁久霏看不得别人冷场尴尬的,忙给出回应,举起病例牌给他看:“章先生好,我名字是这个,郁久霏,合作是什么意思呀?我忽然被拉进来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系统也不给多点提示,就说新人有保护期什么的。”
男人似乎对另外三人的毫无反应有些不乐意,不过有人捧场,他又笑起来:“哦,系统肯定跟你说过,这是个逃生游戏,所以,我们只要在最后逃出去就可以了,合作的话,我们能做到更多事情,而且这个游戏主要判定方式就是逃出副本,大家一起合作逃跑,总比一个人强不是?”
说话间到了电梯前,青年按下按钮,都进入电梯后郁久霏说:“章先生说得有道理,可是这个逃出去,是指我们就离开精神病院就可以了吗?那我们现在直接走不就好了?”
“是这个意思,不过逃跑之前,要看一下医院的巡逻情况,那些NPC追杀玩家很厉害的,我之前就遇见过可以瞬移抓捕玩家的NPC,正面逃跑肯定不行,得偷偷逃跑。”章卫煞有介事地说着,仿佛还对可以瞬移的NPC心有余悸。
郁久霏顿时明白了:“这么一说我就懂怎么玩了,这种解密游戏我玩过,那我们确实合作起来比较好啊,自己一个人寻找离开的线索,总会有忽略的地方。”
章卫眼睛一亮:“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电梯在一楼停下,青年大步离开,根本没理任何人,中年女人也沉默着走出电梯,男孩儿离开前回头看了郁久霏一眼,说:“郁久霏姐姐,合作的话,如果要牺牲某个人去引开NPC让其他人逃跑,你觉得谁会被推出去当挡箭牌呢?”
“当然是我呀!”郁久霏回答得斩钉截铁,跟着走出电梯,“大家一起进入游戏,也应该一起离开,如果离开那天注定有人要留下,那一定是我,不然就算活着离开了,我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太过直白的一句话,让前面先离开的青年跟中年女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郁久霏一眼,难以想象这年头还有这种……难以描述的蠢货。
男孩儿有些被吓到了,他顿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意思是……不合作的话,自己想怎么跑都可以,生死有命,可是合作后遇见的死亡,无论怎么分都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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