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问道:“你不是怕水吗?怎么为了我,想都不想就跳下去了?”
实话说,司云落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
当时在她脑海中,只有“不能让慕星衍就这么被带走”这一个念头。
她不愿输给另一个自己。
一个,慕星衍可能会更喜欢的,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她越想越气,又抬腿踹了他一脚。
“你还好意思说?你甚至都不是为了我,不也想都不想就跳下去了?”
慕星衍痛苦面具。都怪他,翻什么旧账!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莫非又要前功尽弃了?
所幸她并没有抓住这件事不放,而是继续道:“无论跳下去的是谁,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如果是岑如默和闻既白?”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像是想从她的脸上,提前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她却偏不让他如愿。
唇瓣一张一合,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都一样的。”
虽然有赌气的成分,但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她真的完全做不到,不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司云落说完这话,静静等着慕星衍的反应。
若在以往,暴跳如雷才是小少爷的正常操作。
可他现在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无端地更让人感到不对劲了。
突然,慕星衍歪嘴一笑:“你说气话,我不信。”
司云落:?
“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你的心里,还有我。不愧是我的老婆!”
司云落: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是吧?累了,毁灭吧。
她一把捂住慕星衍喋喋不休的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被迫成为龙女大人后,司云落立刻就想起了那九十九个祭品新郎。
在询问他们的所在后,她便前往水牢,于无数间相似的石室中,发现了慕星衍的所在。
眼看慕星衍又要问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譬如“为什么先救我而不是救另外两人”,司云落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许说话!”
被猜到了心思的慕星衍:。哦。
他乖巧地点了头,司云落刚刚放松下来,就感到掌心一阵濡湿。
他又在舔她!
她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又被他及时捉住,拢在掌心。
“或许你不理解,但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他眸中难得闪烁着如此明亮的笑意:“谢谢你选我。”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因为太过黏糊而搞砸了难得的独处之夜的龙龙
2.两人的cp其实叫“司慕”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分割线:以下为感情线现实向剖析,慎入——
3.对于阿衍而言,转折点始于那次思过崖谈心,落落之前的举动,打开了他多年的心结。再加上后续他误会已经……了,就开始放飞自我,想方设法和老婆亲近。
4.虽然很现实但事实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爱人,会更类似于占有欲和情.欲的结合体,所以在他的视角,更多的是在自我攻略,他以为落落不拒绝他,就一定是喜欢他的,愿意为了最后的结果去努力,但其实很少站在落落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当然后面慢慢会改!(加粗画重点)
5.落落完全相反,她就是很清楚地知道阿衍不会爱人,为了不再受到伤害,根本就不打算给他机会,这也是她一直不让亲的原因,为此宁愿否认本心,把一切归因于外部因素。
6.至于和他的亲近,是因为她不想成为血包,为了活下去,双修是一定会走的路,既然如此那亲近也没什么……所以她一直不主动也不抗拒,顶多逼急了扇他巴掌。所以她亲了龙龙之后立刻就后悔了……但上一章是实打实地在吃醋,惩罚龙龙没有认出真正的她。落落道德感比较低,一直有关于生存的焦虑,活下去的愿望大于一切……原因后面会讲
7.说这么多屁话是想证明我没写偏!(挺胸)以及某龙没那么容易追到老婆!还有感情线关系到龙女坟的结局!不过他们两个的确是互相喜欢的纯爱(震声)
8.上一章锁麻了主要是因为dila情节,如果不行我就只能全部删辽,给各位读者老爷磕头!(心情down导致更新时间又阴间了,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穿件衣服吧你”(一更)◎
司云落被他牵着手, 面对如此直白热烈的一番剖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作为被偏爱的那一个,真就会让他如此开心么?
她不是不会哄人, 如果这时候她有心趁热打铁,完全可以甜蜜蜜地告诉他。
“我可以每次都选你, 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但她更明白“希望越大, 失望越大”的道理。
于是司云落眯起了眼:“不用谢,但我觉得你好像不能让我好好讲完话。”
慕星衍:?
她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去。
“你不肯听我说正事, 没关系,我自己想办法。”
可刚刚迈出一步, 都还没有接触到地面, 就被人拦腰抱住拖了回来。
早已预见到这样的情况,司云落索性放弃挣扎, 仰面向后倒了下去, 正巧枕在他的膝头。
青丝迤逦铺了满床, 慕星衍垂眸看她, 长发散落自肩头垂下。
司云落拾了一缕, 在手指上缠绕了两圈, 见他并不反对,又不轻不重地扯了两下。
“慕星衍, 九尾天狐都没你粘人。”她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这样显得我很像个沉迷美色的昏君, 如此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少年的手臂肌匀骨称, 灵活地环过她的肩头, 又一路向下, 捏住她的手在手心把玩。
“胡说, 我哪里像祸水?明明是祥瑞。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她重新来了兴致,想要一骨碌坐起来,刚刚离开他的势力范围,便被他一把按了回去。
这人真是……
司云落懒得与他计较,对他颐指气使。
“像你之前承诺的那样,明日晨起,你与我一同去解救那些祭品新郎。”
仅仅依靠她自己,速度实在是太慢了。那些人都是凡人之躯,时间久了怕是受不住。
想到这里,她又补充道:“哦,对了,先把师兄和小白他们放出来,大家一起帮忙,肯定事半功倍。”
慕星衍却道:“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还是好好利用自己龙女的身份,在这海底城附近探查一番。身处陌生的境地,于我们而言,形势不算有利。”
虽然话说得很有道理,司云落还是有些诧异。
“你一个人行吗?”
“相信我。”他俯下身子,呼吸温温地扑在她的面上,“我肯定将你的好师兄们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他说得咬牙切齿,“好师兄”三字特地加了重音,让整句话都变了味道。
司云落不禁失笑,继续逗他:“那你可记住了,若是他们少了一根头发,我也是要拿你是问的。”
“你!”
慕星衍有些气结,旋即不知又想到什么,一扫历来的嚣张气焰,带着点不甘与她讨价还价。
“我可以帮你,只是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司云落用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把那些人救出来以后,你要另行安置,无事不得召见。”
这不难做到,她本身也没那么多心力去管,点头表示同意,问他:“还有吗?”
慕星衍却有些扭捏起来,在她不耐烦之前,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我要和你一起睡。”
司云落开始冷笑,呵,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她正要蓄力施法,忽然发现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将她两只手都锁住了。
望着他心虚又人畜无害的微笑,司云落扯出一抹假笑,不客气地对他说话。
“给我个理由。不然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理由……理由……实际上,当然也不存在什么理由。
慕星衍编不出来,悻悻垂下了头,颓然地松开了她。
司云落得了自由,活动了一下手腕,从怀里摸出一面水晶令牌丢给他。
“我的令牌。拿着它,你可以在这海底城自由行动,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任何地方?
那是不是也包括龙女神殿?
仿佛看穿了慕星衍的想法,司云落猛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如果你表现太差,我会立刻收回来。”
“另外,既然关系变了,我们之间的称呼最好也变一变。在外人面前,你就同旁人一样,叫我龙女大人。”
慕星衍表示拒绝,并想出了一个全新的称呼。
“老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叫你妻主。”
司云落睨他一眼,并没有加以反对。
反正在所有人看来,她已经“临幸”过慕星衍,虽说只是无名无份,但这么称呼也未尝不可。
殿内夜明珠的光辉渐渐黯淡下来,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慕星衍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侧脸。
“妻主,现在你可以对我说早安了。”
在司云落看来,海底城根本不算一座深海中的城池,而是更类似于地面上渔村的复刻版本,换句话说,这才应该是真正的龙女坟。
整座海底城被包裹在巨大的透明气泡中,以抵御海水压力的侵袭,让生活在其中的居民得以像在陆地上一样呼吸。
司云落带了两个守卫,沿着城中的主干道一路向前,准备到这海底城的边界一探究竟。
沿途的居民一见到她,便将她围得水泄不通,还纷纷跪下行礼,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无比虔诚地问候她:“龙女大人安好!”
司云落没见过这种架势,突然被当作信仰一般的存在,让她浑身不自在。
为了不露怯,她淡定地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再给闻风而来的信徒们轮番赐福。
毕竟是第一次做,司云落完全根据直觉,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正确与否。但信徒们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安然接受赐福,连声感谢她后再悄然离去。
到了最后一位时,是个皮肤黝黑、上了年纪的老渔民,看着在海上风吹日晒久了,脸上都刻出了深深的皱纹。
司云落将手悬在他的头顶,老人双手合十,垂眸看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有些累了,一时没注意,手不小心往下沉了半寸。
可本应该触摸到花白头发的手却扑了个空,她的手竟然径直穿了过去,老人毫无所觉,并没有其他异样。
都是灵体?
司云落道歉的话哽在喉头,若无其事地完成了赐福。
待老人离开,司云落想了想,决定从身边的守卫入手,向他们打听消息。
她故作神秘,招手唤他们把耳朵凑近些,才问道:“你们为何如此信奉我呢?”
守卫的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似乎为她这样问而感到非常惶恐。
“请您不要这样怀疑我们的忠诚!若是没有龙女大人,我等早就葬身鱼腹,更别说在这海底城中安居乐业了!”
“如今海底城这一派繁荣景象,也全部仰仗龙女大人福泽护佑,恩惠四方!”
司云落没再为难他们,让他们起身后,继续向边界的方向而去。
自她成为“龙女大人”,从未有人质疑她并非本尊。但她明明在海边神庙中见过龙女神像,和她的容貌完全不同。
看来此事还有诸多古怪之处。
海底城的边界,是一团朦胧白雾。司云落让守卫在外等候,独自进入了白雾之中。
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海底城的天空不似明净的海水那般湛蓝,而是不时蒙着一层阴翳,像是被黑云所笼罩。
白雾所隔绝的,是这个海底世界的真相——
在透明的气泡之外,是沸腾翻滚的黑水,叫嚣着要将这座岌岌可危的城池吞没。与其相比,脆弱的气泡像是不堪一击,无法再维持和平安宁的美丽幻影。
与此同时,有振聋发聩的吼声自深海之中传来,由远及近,深沉如墨的黑水之中,隐约映出一个无比巨大的影子。
那影子到了近前,却不再有所动作,似是有所忌惮。
司云落心中稍稍有所安定,正凝神去分辨那影子究竟是何等庞然大物,脚下忽然一阵猛烈震颤,是巨物摇头摆尾,用尽全身力气撞了上来!
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冷不防那巨物贴了上来,却不知因何禁制,始终无法穿透那层屏障。
而司云落见到的,是一只巨石般大小的、冰冷凶恶的橘黄色眼睛。
慕星衍散着长发,换上为他准备的鲛绡,披上件深红色外袍。
他平日里其实不大穿这种颜色,况且这能露出腹肌的开衫,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守男德。
不过没关系,他会告诉自己,娇夫就该有娇夫的样子。
过了一夜,神殿中的守卫果然对他客气许多,他也不介意小人得志一番,便拿出司云落留给他的令牌,要求守卫带他去水牢。
出乎他意料的是,岑如默和闻既白恰好被关在隔壁,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这场景比他想象的还要刺激,让他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岑如默倒是尚算衣冠楚楚,只是双眸紧闭,人事不省,被缚在支撑水牢的一根立柱之上,几乎被红线完全缠住。
更有红绸勒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微微抬头,额发上沁的水珠沿着线条分明的侧脸滑下,再钻入衣襟之中,无端呈现出一种脆弱易碎之感。
闻既白人是清醒的,只是身上喜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或许是嫌他过于聒噪,红绸紧紧缠住了他的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到慕星衍,闻既白格外兴奋,先是冲他眨了眨眼,又示意他岑如默就在隔壁。
“唔唔唔!”
慕星衍挥剑,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的束缚,果断脱了身上的外袍,直接扔到他脑袋上,看上去十分嫌弃。
“穿件衣服吧你。”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已经开始学以致用的娇夫龙龙
2.落落在外探索世界,龙龙在家作威作福(不是)管理后宫
3.我个人认为,师兄穿得越多越涩,所以比较适合窒息play,但小白,只要他不讲话就是个帅比了
4.其实昨天删掉的主要是dila和手工活儿剧情(没做到最后),没看到的宝儿自己脑补一下吧哇哈哈哈哈
5.我也很无奈啊(点烟)有本事就来啃我!
◎“你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二更)◎
完事以后, 慕星衍把岑如默丢到闻既白背上,独自一人向水牢深处走去。
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二位能帮上什么忙,不给他拖后腿就不错了。
可即使如此, 闻既白身上背着一个人的重量,还是勉为其难拉住了慕星衍的衣袖。
慕星衍试图把衣袖从他手里扯出来, 尝试失败后有些不悦:“做什么?”
闻既白连忙求助, 一脸无辜:“哥,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也要问我吗?”
慕星衍指着出口的方向, 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你背着他,从这里出去, 自然会有人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他正要提步向前走去, 闻既白又忙不迭拽住了他,险些把他拽了一个趔趄。
“不行不行哥, 这人生地不熟的, 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师尊从小就告诉我, 不要跟着陌生人走……”
慕星衍被他说得不胜其烦, 有点后悔把他嘴上的红绸揭下来。
他一把捂住闻既白的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 放下岑如默,过来帮我的忙;二, 直接转身出去, 让你的好师兄好好休息。”
“想好了吗?”
闻既白点了点头, 慕星衍终于把手放了下来,眼看着他选了后者, 毫不意外。
只是慕星衍刚向水牢深处走了一段, 闻既白又去而复返, 站到了他的身侧。
“我把师兄交给外面的人了。”闻既白笑嘻嘻的, “两全其美。你一定要说我够义气。”
这会儿他倒是不担心陌生人会对岑如默如何了,心可真大。
问就是师兄修为高深,不会轻易为人所制,同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不一样。
慕星衍不禁讽刺他:“你没有半点武力,又能帮上什么忙?”
闻既白从腰间取出洛城笛。
“你们这些剑修啊,总是喜欢用打打杀杀的办法解决问题。这些红线并非一般的武器,而是有灵性的,不信你等着看。”
玉笛被他横在唇边,悠扬婉转的乐音流泻而出,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红线似乎受到感召,渐渐松了力道,当着他们二人的面,缩回了水牢的角落。
一时间水牢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扑通”落水声,听上去像是数十只□□一同跳进了水中。
慕星衍大为震惊,头一次觉得闻既白的技能如此有用。
“你吹的什么曲子?”
闻既白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挠头。
“哥,你想啊,红线这种东西,是用来牵引情爱的对不对?所以我就吹点那什么小情小爱的曲调,情哥哥情妹妹,它肯定能听懂啊。”
慕星衍:“……懂了,淫词艳曲。”
闻既白:“啊?不是!哥!你听我解释!”
等到数十人的浩荡队伍自水牢中倾巢而出,慕星衍走在最前面,手中握着一把断剑,气势如虹。
守卫险些以为他要带人造反,正想着传音通知龙女大人,却发现他一声令下,这些人便都如鸟兽散,自觉地进了空空如也的屋舍。
慕星衍搬了把椅子坐在神殿门口,趴在椅背上指挥众人安置。
他长发披散,气定神闲,相较于平时呈现出一种风流而闲适的意态。修长指节正兀自把玩着一颗夜明珠,正是司云落房里的那颗。
面对不知该如何称呼他的守卫,慕星衍闲闲地掠了一眼,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不远处那一派忙碌景象上。
“妻主命我负责这批祭品的管理。”他似笑非笑,问了一句,“有问题吗?”
“不敢不敢。”
待到一切归位,他也坐够了,深觉有些无趣。伸了伸懒腰,顺手提了个守卫过来问话。
“妻主平时都吃些什么?”
“……龙女大人是神明,只要神庙内香火不断即可。”
龙女大人自然不需要,但司云落需要。
故而慕星衍换了个问题:“神殿里有鸡吗?”
守卫讷讷地摇头,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表示不解。
“咱们这儿怎么可能会有?你要是找鸡,出了神殿向东走,倒是有一户人家养了。”
“那个人也古怪得很,好好的在海里养什么鸡?并且我告诉你啊,他还是这里唯一一个有老婆的。”
慕星衍听完,没忍住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们还真没有自己的老婆啊?”
所以在这座海底城里,除了神圣的龙女大人,唯二的雌性就是陆子昂的妻子海珠,以及他喂养的一只芦花母鸡。
慕星衍一想到自己此行可能让海底城的生态平衡进一步恶化,不禁就有些心虚。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总不能让他现养一只鸡,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如今他倒是了解了目前的形势,原来除他之外,不仅有九十八个祭品新郎虎视眈眈,此地的所有人还都对龙女大人有一种盲目迷信一般的崇拜。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把这只鸡搞到手!作为夜里敲开老婆房门的钥匙!
慕星衍走到陆子昂家的院墙下,还未来得及敲门,却听见了翅膀扑腾的声音。
一只芦花母鸡突然出现,在低矮的墙头上警惕地打量着慕星衍,毫无预兆就向他俯冲而下!
片刻后,慕星衍捏着母鸡的后脖颈,敲开了陆子昂家的大门。
他轻蔑地瞟了束手就擒的母鸡一眼。这鸡不会还以为能啄到他吧?不会吧不会吧!
堂堂龙族若是被鸡啄了,说出去是要笑掉大牙的!
门开了,出来个身材颀长、容貌清秀的青年,虽然穿着浆洗到发白的衣裳,但依然不失风度。
看见有些面生的慕星衍,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是自家的鸡又闯了祸,连忙向他道歉。
“真对不住,一时没看住,阿花就跑出来惹是生非,给您添麻烦了。”
陆子昂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把鸡接到怀里,却扑了个空。
慕星衍毫不客气地拎着鸡,问他:“卖给我行不行?多少钱?”
伴随着芦花母鸡不安的“咕咕”声,陆子昂坚定地摇了摇头。
“抱歉,阿花乃是家里的一份子,如果卖掉了它,我老婆会伤心的。”
不是……怎么会有人养鸡是为了过日子,而不是为了吃啊?!
慕星衍不肯放弃,不死心地问他:“多少钱都行,你开个价,我老婆晚上还等着它补身子。”
对方神情犹豫,他以为还有希望,眼巴巴地等着答复,可陆子昂却提出了一个另外的办法。
“要不……你放过阿花,我把我哄老婆的秘诀教给你?”
砂锅里倒米,放足量水,大火烧开。
斩成几块的螃蟹,去了虾线的鲜虾,泡好的干贝和花蛤,一起扔进去慢慢煨上一两个时辰。
“简单吧?我老婆最爱喝砂锅粥。”陆子昂递了把菜刀给慕星衍,“试试,把这个螃蟹剁成块。”
平时拿惯了剑的人,却觉得菜刀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刀。
一不留神,活泼的螃蟹意图逃走,被慕星衍捉回来时,心有不甘地狠狠夹了他一下。
他“嘶”了一声松开了手,捂着通红的指尖蹙起了眉。
陆子昂已经把螃蟹迅速处理掉,再次对他表示歉意。
“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会让你被夹到,如果有条件的话,你也可以找人帮下忙的。”
他搅了搅面前的粥,重新盖上砂锅的盖子,看了一眼远处的更漏。
“不过如果是给老婆做的话,还是亲自动手比较好哦。”
他靠着灶台的边缘坐下,看了一眼慕星衍。
“你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星衍挺起胸膛:“是这世间与我相伴时间最久,最了解我,会无端偏爱于我之人。”
陆子昂道:“你这话不对。”
“我问你她是个怎样的人,你便不能以自我为中心,去向我描绘她的样子。若她不再偏爱于你,她便不是她了么?说到底,她本身如何,也许会受你影响,却不是由你决定。”
慕星衍不服气:“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老婆是个怎样的人?”
陆子昂撑着头对他笑:“她呀,她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我能说上整整一天,你要听吗?”
与此同时,距离这座院落仅有数十步的偏僻小巷中,正准备归家的渔女却被意外拦住。
那人身影高大,又逆着光,海珠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辨认出他脸上的饕餮面具。
岑如默语气轻快,却让她身上的血一层层地冷了下去。
“我该如何称呼你?海珠?鱼妇?抑或是,龙女大人?”
短暂的对峙过后,海珠辨认出了对方身上的气息,终于认命地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心口。
“参见……君上。”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抓鸡给老婆未果正在学做晚饭的龙龙
2.一个真敢教,一个真敢学
3.可以预见的结果……希望老婆不要吃坏肚子
4.这个副本的剧情是不是很简单捏!主要人物全部出场了,还不快来猜猜看!
5.我解释一下,师兄对落落动心以后,戏份会变多,他目前还在沉迷搞事业
◎“要不我喂你?”(一更)◎
“三千年前, 上古洪荒并未有凶兽与瑞兽之分。混沌劫起,麒麟生异,穷奇叛主, 招致天罚。”
“穷奇战败后,追随于它的神兽皆被列为凶兽, 肉身损毁, 仅余精魄,被打入无极万劫大阵镇压。”
海珠垂眉敛目, 恭敬应答。
“不错。战败后我本应随侍君上身侧,可因我一念之差, 在人间生了牵挂, 便有了退缩之意。”
“我以分魂之术,将心中恶念剥离, 并予其一半灵力, 代替我进入大阵。”
一双黑色长靴停在她的身前, 金线所绣的穷奇暗纹若隐若现。
岑如默弯下腰来, 一只手轻轻扶在她的肩上。
“可如今, 你的神仙日子也到头了。”
他目光中似有惋惜, 更多的却是不带感情的冷漠。
“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呢?你明知我最恨欺骗与背叛。”
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动作,却让海珠簌簌颤抖起来。
“君上……求君上再宽限几日!待此间事了, 鱼妇自当一死以报君上之恩!”
“胆子不小, 敢与我讨价还价。”
虽是这样说, 岑如默却收回了手,那股无形威压也随之消弭无踪。
“你的另一半精魄, 已被我从玄灵宗带出。若你想通了, 愿意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毁了这座海底城, 我也不介意放你多苟活几日。”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得虚言诳瞒——分魂乃上古禁术,你又是从何处得知?”
海珠似是有些困惑,却不敢在岑如默面前流露半分,只是这细微的神色变化,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君上可知,三千年前,那位传说可通天彻地的白泽大巫?”
见他颔首,海珠继续道:“无极万劫大阵便是出自他手……但在那之后,我有心想要报答,大巫却没了踪迹。有人说是因为窥见太多天机,受了天谴,堕入轮回中历劫去了。”
放海珠走后,岑如默靠在低矮的院墙上沉思了片刻,终于选择转身离开。
心里的那个声音又开始叫嚣。
“和你一体双魂,本座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觉得委屈了?信不信本座一口吞了你的魂魄?”
岑如默冷笑了一声。
“别废话。强行融合只会两败俱伤,这是你我都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