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安三成没说话,而是看着安宁问:“闺女掏钱,她说的算。”
这句话,听在安家大伯的耳朵里,一股子赤裸裸的炫耀。
安家大伯看透安三成得瑟的小心思,没会的看着安宁问:“安宁,跟大伯书说说,你打算咋盖?”
“水泥和红砖,玻璃窗户,屋里也都铺上水泥地。”
安家大伯心里也是有成算的,他估摸了一下说:“这可得过千块的。”
“我知道大伯,想着一步盖好,以后就小动,不大动了。”
安家大伯点点头,算算日子说:“要是盖,就得现在就盖,十月末就得上冻了,那时候动不了土了。”
安三成接过话茬的说:“我寻思找人盖房子,咱们给钱,一天给一块钱合适吗?”
大伯算了算说:“一人一天一块钱,咱得赶在收秋前干完,起点早,摊点黑,咱家的这些人,再找几个好手,五六个就够了。”
安三成听安家大伯的,两人已经开始安排找人的事情了。
“大伯,爸,我去镇上看看水泥和砖头,还有玻璃。”
“行,你看看价格,别着急买,咱这边得挖地基,这个慢,得挖几天。”
“好,我知道了。”
安宁走出了屋子,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了。
家里的人,也不闲着。
安大伯和安三成分别去请人给干活,安国庆一个人上山去背石头了。
这一走动,村里就知道了安家要盖房子的事情。
大家很羡慕,谁不想住新房子,大房子。
嫉妒的也有,但人家确实厉害,那闺女一个人,都能要来拖拉机,还能给人安排工作,这谁能比了。
还有人家几口子人,一个小学的老师,一个拖拉机手,一个在县城里上班,据说是司机。
每一个人都赚钱,合着人家过好日子,才是对的。
此时的安宁,骑着自行车走到一半,碰见了江夏。
“江夏,去镇上?”
“不是,我等你呢。”
本是在路边蹲着的江夏,站了起来。
“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情,我也想给我和爷爷现在住的地方,翻盖一下,弄的好一点,想和你一起去买砖瓦水泥。”
“没问题。”
安宁问道:“需要我带你吗?”
“不用,我跑着去就行。”
“好。”
安宁没有勉强。
她来到古地球两个月的她,已经知道这个年龄的男女,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至于其他的谈恋爱方面,她压根没开窍。
江夏也是处于这方面的考虑,不想给安宁带来麻烦,所以才在半路等她。
两个人,一个在前面骑自行车,一点也没有想等的意思,一个在后面用力奔跑,也没比自行车慢太多。
当到了镇上的时候,安宁等了一小会。
“还知道等我,不容易啊。”
“你高兴就好。”
安宁推着自行车,和江夏一起,先去卖水泥的地方了。
三合镇没有水泥厂,这里卖水泥的是一个摊位,也是开放后,自己办的一个买卖。
一个破旧的民房,门口放了好几袋水泥,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卖水泥。
简单又简陋。
江夏和安宁走到门口后,门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抬头。
“买水泥?”
“是。”
“一百八一吨,单买十块钱一袋。”
安宁不了解价格,看了一眼江夏。
江夏微微摇头,贵了。
水泥厂大概能谈到一百二十一吨,不过需要运费。
安宁懂了江夏的意思,开口道:“谢谢。”
两人要走,看门的水泥小哥声音不小的说:“水泥就我们这一份,你在三合镇可找不到第二份了。”
这门买卖,他们独自承包了。
“知道,谢谢。”
两人还是走了。
走到不远处,江夏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安宁。
“其实我们买的多一点,再加上砖头一起运回来的话,去县里更合适。”
安宁有钱,但是能省的还是要省的。
一百二和一百八,还是相差不少的。
“去县里?”
“我有人可以直接给拉回来,要么?”
江夏刚说完,就看见了安宁怀疑的眼神。
“不是,我这可是做好事,你这什么眼神?”
安宁不是怀疑江夏使坏,她开口问:“你有办法,为什么还要和我家一起买?”
这个问题问的好,他为什么要找安家一起买?
“你家买的多,我买的少,买的少了怎么让人家送货。”
江夏的解释天衣无缝,合情合,安宁平静的接受,还夸赞的说:“这样确实省钱,你想的对。”
江夏第一次笑的有点不自在,这是他刚刚想起来的由。
“那接下来你去办,我出钱是吗?”
安宁再次询问,江夏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下来。
当他看见安宁骑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苦恼的表情在后面。
“我这是来干什么了?”
江夏晃晃脑袋,甚至怀疑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也不热。
“小爷果然是一个好人。”
自夸的江夏,找了一个最近的地方,直接打了电话。
一个电话打出去,水泥一百一十六一吨的价格谈下来,至于砖头,当地有烧砖的地方,他打算先去看看再说。
水泥和砖头的事情,交给了江夏。
离开的安宁,暂时没有回家,她找了一个地方打电话。
“金厂长,我是安宁。”
安宁自报家门,另一边的金厂长热情似火,十分关切的询问着安宁的诉求。
“我想买一些玻璃,做窗户用。”
“好,谢谢。”
“不用麻烦,真的不用。”
安宁举着耳边已经挂断的电话,神色疑惑的想着,自己有说要别的东西吗?
“没有,我只说了买玻璃。”
安宁放下电话,给了电话费,离开。
当她回到安家的时候,安家院子里好几个人。
“妈,大伯娘,嫂子。”
安宁上前打招呼,大伯家的女眷都过来了。
“安宁,你来。”
林翠花招呼安宁过去。
安宁听话的走过去,低头听林翠花说话。
“行,我这就去。”
安宁转身再次离开。
她要上山弄点肉下来,今天下午有不少人来帮安家挖地基了。
大多数都是姓安的,人家也不收钱。
既然不收钱,那饭是一定要管的。
这也是大伯娘一家过来帮忙的原因。
安宁带着砍刀,一个背筐上山了。
她也不挑,精神力扫描,野鸡兔子傻狍子,看见什么打什么。
当安宁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是从河水的那一边,有好几个小孩在浅一点的河水里堵鱼。
背着筐的安宁从小孩们身边路过,好奇的问:“抓了几条?”
几个小孩子,都认识安宁,也不认生的说着话。
“就抓了几条小鱼。”
“有两条泥鳅。”
安宁看向旁边的小水桶,确实不多。
她先把背筐送回了安家,让林翠花做饭。
至于做饭的事情,林翠花没让安宁上手,她属实没有这个天分。
送完野味的安宁,再次拿着背筐,还有一个水桶出去了。
她也去到了河边,找了一个水流有些相对平缓的地方,拿一些石头,堵住了水流,只留下一条缝隙。
接下来,安宁把筐用绳子绑好,堵在了水流缝隙的下方。
而她的精神力,深入水中,寻找着鱼。
当找到之后,她便用精神力驱赶,让鱼儿游进自己的筐中。
没多大一会,她就抓到了六条鱼,绝对够上加菜了。
安宁准备收手了,可精神力突然发现了鱼群。
“好多鱼。”
安宁起身,对着不远处的几个准备离开的小孩子喊:“快去喊人,这里有好多鱼。”
几个小孩子,伸着脖子,正好看见安宁,拿着一个大竹筐,在水里捞起。
下一秒,大竹筐被安宁提了起来,一筐黑不溜秋的鱼,活蹦乱跳,好几条都从筐里跳跃出来,掉落在一边的地上。
“好多鱼!”
“快快喊人!”
“快来人啊!”
几个小孩子,有的去喊人,有的直接冲了过来。
此时的安宁还在继续捞鱼,一筐,一筐,又一筐。
没多大的功夫,岸边上好多鱼,不断的弯曲蹦跳着。
“谁掉了?掉哪了?”
不少附近干活的人,冲了过来,有的把上衣都脱掉了,准备跳进河里救人。
几个孩子一解释,再看见了地上疯狂呼吸的鱼,大家都高兴了。
“安宁,这鱼?”
“人人有份。”
安宁自然不能吃独食,钓几条自己吃没问题,这么多自己吃,容易遭人妒忌。
果然,安宁这样一说,大家都高兴的露出了牙床子。
这条河,水流急,鱼精明得很,一点都不好抓。
谁有闲工夫,在这抓鱼抓一上午,还不一定能抓到不能抓到。
越来越多的人过来,队长孙大壮也过来了,他开始组织起来。
最起码保证每家都有一条鱼。
一时间,河边热闹的不像样子。
有的人,拿着一根草,直接穿过了鱼鳃,把鱼拎着回家了;有的人直接双手抱着鱼回家了;有的人拿了盆过来,端着鱼回家了。
不管如何,每家每户都得到了最少一条鱼。
安宁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让剩下的鱼群过去了。
岸边渐渐的归于平静,江夏手里拎着两条鱼,晃悠到了安宁的身边。
“今儿这鱼,过分的听话了。”
“一点都不怕人呢。”
江夏若有所思的盯着河面,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单纯的不明白,并没有想到安宁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安宁倒是有几分警醒,不过她淡定的解释着说:“这叫鱼群现象,本就是顺着一个方向,但他们乱了之后,便都失去了方向,挤作一团,给了我们时间。”
“你怎么知道的?”
安宁拿起自己的背篓,对着江夏吐出三个字。
“多看书。”
“哎哎,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看书吗!”
江夏自然是没有喊住安宁,安宁背着自己的十多条鱼,回家了。
江夏拿着两条鱼,恶狠狠的举起来。
“看什么看,回去就把你们红烧糖醋了。”
江夏拎着鱼回家,到家后也不用江爷爷上手,杀鱼,刮鳞,去内脏,调酱汁,下锅。
一流程下来,很快厨房里就迸发了鱼香。
“该说不说,你这手厨艺可是练出来了,我也不用担心你饿死。”
江爷爷坐着小板凳,看着烧火的江夏。
“这有什么难的,小菜一碟。”
江爷爷看着傲娇的江夏,扇着一把蒲扇道:“咱还是煮饭吧,贴饼子太难了。”
“有什么难的?等着。”
江夏起身和面,后面的江爷爷笑的老谋深算。
今鱼锅贴饼子,齐活。
“呵呵,过奖过奖。”
江爷爷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心虚,甚至还火上浇油的说:“你这个性格挺好的,可千万别改。”
江夏无语的望了一下房顶,开始在炖鱼的锅里贴饼子。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只有对爷爷的时候,他才这么的没有防备,更是因为爷爷想要,他就做了。
要是别人,他都不的好不好。
不对,江夏的手停了一下。
还有梅花鹿安宁。
江夏继续贴饼子,自己安慰自己,安宁不一样,那是对手,竞争的对手,到现在他还没赢一次的对手。
“还敢说小爷看的书少。”
江夏盖上了锅盖,转身回屋里找了一本书,坐在了厨房,开始看书了。
门口的江爷爷,只感觉画风突变。
他仔细的辨别了一下,江夏真的有在认真的看书。
这是受刺激了?
在这里能给江夏刺激的,只有一个人,安宁。
一想到安宁,老爷子笑容都大了一点。
小姑娘真不错,诚实,勇敢,智商高,长得还乖巧,打架也厉害,真的是哪哪都好。
江老爷子的思维有点发散,看了一眼看书的江夏。
自家孙子有点配不上呢?
他摇头失笑,将这个念头压下。
年轻人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江家,鱼香四溢。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村里的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鱼香。
此时的安家,也是如此。
在院子里,摆了两张圆桌,上面放着好几个菜。
凉拌黄瓜,洋葱炒鸡蛋,豆腐炖鱼,土豆炖鸡,盐水花生,白菜粉条。
六个菜,每份菜的量都很大。
这样的菜,结婚的人家都不一定能摆出来,可给安家干个活,就能吃上了。
不得不说,安家的日子是真的过好了。
院子里的两张桌子,坐的都是男人。
安三成和安大伯一人陪一桌,另外的女人,都在屋里吃饭了。
屋子里,也是一样的菜系。
安宁已经吃完了米饭和菜,现在的她,正一个接一个的吃着盐水煮花生。
这花生是林翠花在后院子里种的。
刚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花生,洗干净泥土之后,简单加盐水煮了一下,味道让安宁上瘾。
不仅是煮花生,还有新扒出来的花生,安宁也没少吃。
清香带着一点甜,脆脆的有些水分,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好吃。
外面吃着饭,喝着酒,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才散场。
大伯娘几人留下来,帮着林翠花收拾干净才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林翠花终于扶着自己的腰坐下了。
她捶打着自己的腰,声音都都透着疲惫。
“明天还是管饭?”
“嗯,得管。”
安三成点点头说:“明天不用这么多菜了,吃饱就行。”
“好好。”
林翠花无精打采的应着,安宁拿着一个板凳坐在了她身边。
“妈,我给你捶。”
林翠花的手停下,盯着安宁,有那么一丢丢的担心的说:“你可得小点劲儿,妈这腰可没菜板子结实。”
安宁被林翠花逗笑的道:“我这手里也没菜刀。”
说完的安宁,对视林翠花的眼神问:“我说的不好笑吗?”
林翠花摇头,背过身去,脸对着安宁。
“安三成,你给我捶。我可不敢用她。”
一片好心的安宁,被林翠花冷拒了。
她摊摊手的站起来,遗憾的摇着头说:“明明我是很认真的。”
“我出去溜达一会。”
安宁出去遛弯了,虽然天色有点黑,但是大家也不太担心她了。
她已经强大的让人很放心了。
出来的安宁,奔着山脚下去了。
她的手里还扛着一把铁锹,准备去挖会地基。
她有精神力,没有灯也能干活。
安宁自己一个人挖着地基,挖了半个小时后,熟悉的叫声出现。
“大黄?”
“汪汪汪!”
大黄飞奔着过来,后面跟着一个扛着铁锹的江夏。
“江夏,你来干什么?”
走到安宁对面的江夏,放下铁锹就开始挖地基了。
“吃的太饱,消化消化。”
“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想帮你干活。”
傲娇嘴硬的江夏,背对着安宁,一下一下的挖着。
干活的安宁,对于江夏的由,没有任何怀疑的接受了。
“我没有误会,我也是吃的有点撑。”
两个吃撑了的人,一下一下的挖着地基。
大约十点左右,两人终于不干了,安宁随口问道:“你还撑吗?”
江夏随意的摆摆手道:“不了。”
不仅不撑,他都饿了。
江夏扛着铁锹自己先走了,至于大黄,则是送着安宁回家。
到了家门口的安宁,对着大黄挥挥手,大黄一声也没叫,十分的通人性,回家了。
安宁走进院子,低头一看。
“你在等我?”
“咯咯咯——”
大公鸡声音很小的咯咯了几声,围着安宁晃了一圈,用自己的身子蹭了蹭她的裤腿,这才满意的回了自己的窝。
安宁轻手轻脚的洗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的她,拿出来白天写的一个小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南瓜子,黄瓜籽的种植方法,还有后续的种植照料方法,以及何时采收,怎么留种。
安宁盯着看了一会后,又收了起来。
“地基打完我在传。”
安宁把纸条收好,她怕自己传送纸条,会耗费很大的精神力。
那样的话,白天就不能很好的干活了。
安家这边的生活,对于现在的安宁来说,也很重要。
决定好的安宁,钻进被窝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的时候,安家所有人都起来了。
安三成,安国平,安国庆都去新房子那边继续干活。
安宁也跟着过去,至于今天的早课,暂停几天。
当一帮人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才发现地基被挖力一些。
安宁解释了一下,没有提江夏。
大家也就是随口一问,来的人都加入了干活的队伍。
安家盖的房子大,但是来的人也是真多。
基本上姓安的,能干活的都来了。
按照这个进度,两三天就能挖好所有的地基了。
在秋收前的这一段时间,安家盖房子,成为了十里沟最热闹的一件事情。
每天天不亮,不少人都去帮着挖地基,白天的人少一点,上下工后,人再次变多。
每天,林翠花要准备一顿午饭,一天下来也是紧忙。
三天后,安家的地基打完了。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在村里的,显得尤为贴切。
地基打好之后,江夏联系的水泥和砖块也到了。
一辆解放卡车,拉着满满的一车水泥和砖块,到了十里沟的山脚下。
以前村里的瓦匠,木匠,都被安家请来给干活了。
这个活,安家是要给钱的。
安家这边继续盖房子,田地里也开始收割一些小面积的农作物。
例如芝麻,小米,大黄米等。
挖地基的时候,安宁每天都是早去归,上还会和每天都吃撑的江夏,贪黑多干一会。
当真的盖房子后,反倒不怎么需要她了。
她会设计,但真的上手干这些活的时候,完全没有村里人干的好。
这个时候的她,也很感叹,终于解了农民是百业的意思。
他们不只是种地,几乎每个人都会点什么。
哪怕有的不太专业,但是会的也足够用了。
安家新房子这边,每天都在变样。
安宁则是每天都去下地干活,为自己传送小纸条做好准备。
中午下工,安宁开着拖拉机,拉了一车的芝麻杆子,送到固定地方去。
本应该开拖拉机的安国庆,则是在新房那边盖房子。
安宁把芝麻杆卸好之后,开着拖拉机回安家,停在了安家的门口。
拖拉机的声音,吸引了院子内正在说话的一个人。
“这就是安宁吧,长得可真好,还能开拖拉机,真是太能耐了。”
一位中年妇女,有几分口吐莲花的夸赞着安宁,旁边的林翠花僵硬的陪着笑,眼里都是不愿意。
“安宁屋里歇会儿吧,我这也得做饭,那边等着吃饭呢,我就—-”
“没事,你干你的,我不耽误你,就说说话。”
妇女打断了林翠花,自顾自话的说了起来,也拦住了要进屋的安宁。
“安宁来,咱娘俩唠唠。”
安宁看了一眼林翠花,转头时说:“我娘在这呢。”
娘等于妈,来了两个多月的安宁,可是明白的。
“呵呵呵,说话都好听,安宁你多大了?”
妇女似乎有着一种本事,只听自己想听的事情,不愿意听的直接忽略,还能自己发展一个新的话题。
可惜,她碰见了安宁。
安宁看着林翠花的表情,就知道林翠花不喜欢眼前的人。
既然不喜欢,就不需要讲太多礼貌了。
“你多大了?”
安宁的反问,让妇女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反应依旧很快地说:“我这把老骨头,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安宁有十八了吧?可是能领结婚证的了。”
妇女依旧自说自话,没人搭话茬,她就自己往上靠。
“这年龄正好,大了可就不好找了,听我的准没错。”
“你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听你的?”安宁眼神渐冷,回头直白的问:“妈,这位是谁?”
林翠花也不喜欢这个媒婆,不过她不想把话说的难听。
毕竟媒婆全靠一张嘴,名声的好坏还是重要的。
“我是说媒的,隔壁村有人托我来说媒。”
媒婆完全不介意安宁的话,要知道李家可是说了,要是这门亲事成了,他们给一百块钱的说媒钱。
安宁把目光投向媒婆,一张脸没有了任何的笑容。
平静的像深海的海面,让人看不透中夹杂着些许恐惧。
“我们家没有说媒的意向,请离开吧。不管谁叫你来的,都不行。”
安宁说完,后面的林翠花也上前一步,她早就不耐烦了。
“我闺女说的对,我们家年纪不大,不着急嫁人,还打算多留几年的,你回了对家吧。”
媒婆一听,这哪行。
她笑呵呵的不动地方,嘴上唾沫横飞。
“别急啊,好不好的咱不得见见再说,相不中没事,看看呗。”
“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见见,好不好的让他们自己说。”
媒婆嘴皮子好使,也不见生气的看着安宁说:“李成功那小伙子,长得可好了,十里八村都找不到那样的。”
“你瞎白话啥呢!我们不想看,你这人咋回事,我都忍你半天了,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林翠花忍不住了,还把人名说出来。
“妈,给你扫帚。”
安宁递过去扫帚后,看着媒婆说:“最后一次机会,我不相亲,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被我们轰出去?”
媒婆终于闭嘴了。
她看着举着大扫帚的林翠花,后面站着安宁的大伯娘等人,另一边还有没有表情,但是更瘆人的安宁。
“这咋还急眼了?我这一片好心,来给你们说媒,咋能这样呢。”
安宁看着还不放弃的媒婆,干脆的喊道:“妈,动手吧。”
“滚!”
林翠花一扫帚就拍下去了。
“好心个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们都说不相亲,不相亲了,听不明白吗!”
“滚犊子,再敢来我家,我拍不死你!”
林翠花一人出马,绰绰有余。
安宁站在后面,看着媒婆被林翠花撵出了大门,又撵出去好远。
不止如此,家里的大公鸡,在看见林翠花动手之后,它飞跳着就扑出去了,直奔媒婆的脸上飞。
吓得媒婆嗷嗷跑。
轰走了媒婆后的林翠花,对着那个方向,狠狠的呸了一口。
“给脸不要脸,背后不一定收多少钱呢。”
林翠花别的事情上也许看的没那么远,但这些事情上,她看的明白多了。
早不来不来,偏偏在安家盖房子后再来,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翠花扫帚一立,像一位飒爽英姿的女将军。
安宁及时的走了出来,拍马屁的说:“妈,你好厉害!”
“废话,也不看看你妈是谁!”
林翠花把扫帚扔给了安宁,小声的说:“今天做的好,下次要是还有这样的事,你得让妈出手,你一个小姑娘打媒婆名声不好,知道不?”
“知道了。”
安宁点点头,口头先答应下来。
打媒婆不好,打别人没事儿。
林翠花赶走了上门说媒的媒人,放好大扫帚之后,继续做饭。
中午林翠花和大伯娘,一人一根扁担,挑着做好的饭菜去了干活的地方。
马上要收秋,收秋后就要上冻,房子就不能盖了。
他们要在秋收前,先把后面的两座房子,也就是六间房给盖起来。
至于前面的,可以等到明年开春再说。
中午吃过饭的安宁,没有午休,而是去了新房子那边,帮着干活。
来干活的人,都是争分夺秒,这一份工钱绝对发挥了最大的效用。
午休差不多之后,安宁开着拖拉机离开,接着去拉东西。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安宁送完最后一趟拖拉机,便直接去了新房子那里干活。
房子这边,一直干到漆黑。
漆黑后还点了几个火堆,继续干一会。
一直干到了八点左右,人们才离开。
这样的时间,安家则是供应两顿饭,中饭和饭。
八点多,干活的人离开,安家的人也收拾收拾回去了。
凌晨两三点,安宁起来上山,准备这一天两天的肉。
因为她能打猎,安家准备的饭菜水准很高,又不贵,节省了很多成本。
安宁悄静的从院墙翻了出去,小跑着到了山脚下,还没上山,就遇见了江夏。
“打猎?”
“对。”
安宁绕过江夏,准备上山。
“这个给你,我打多了,又不想去镇上卖。”
江夏递过来一个背筐,里面放着好几只兔子,还有一只大一点的獐子。
“拿着吧,不吃也都放坏了,我可不想浪费。”
安宁看了一眼背筐,再看看莫名其妙嫌弃的江夏。
“江夏,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什么意思?”
江夏不明白的盯着安宁。
安宁上前一步,指着筐里的肉说:“我第一次见到嫌弃肉多的人。”
“谁说小爷嫌弃了,我这是不想浪费,赶紧拿着,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江夏跑了。
安宁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操作,不过她还是拿起了地上的筐,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