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明也站在一旁,有太多问题想问,可看见手术室灯的那一刻,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接下来,一批又一批的人过来。
江夏的助,包括律师已经全部到了医院。
张特助拿着一份文件站在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份遗嘱。
上面写着若是江夏身亡,名下所有财产归安宁所有。
这一刻,张特助不敢上前,不敢说话,他都怕他会带来坏运气。
赵领导也第一时间过来,不过没有上前,等在外面,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与此同时,外面展开了细密的调查,真的是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放过。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最是漫长。
不过走廊内人很多,却没有声音。
任何一个不小心踏入这一块区域的人,都会被一群大佬注视,什么声音消失湮灭了。
手术进行了十一个小时,所有的人站了十一个小时,殷雪梅注意到安宁脸上的血色在迅速流失,手心的温度逐渐冰凉。
她几次开口,又都咽下。
她知道安宁一定在做着什么。
她想说不要,可又怎么能真的开口。
里面是江夏啊!一个陪伴安宁最长时间的人,一个她爱的人。
殷雪梅搓热自己的双手,握住安宁的手,尽量的温暖着她,哪怕知道没用,但还是想做。
安国明和安国平也发现了。
“姐——”
“小妹—-别别—-”
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眼泪从两个汉子的眼中流出来,心里是一个想法:江夏,你最好活着出来!
嘀嗒嘀嗒,一分一秒。
安宁的精神力巨量的消耗着,亲眼目睹着里面的每一个步骤,每一次失血,每一次抢救。
“碰!”
门开了,安宁笑了。
虽然目前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监护中,但问题不大。
监护一到两天后,就可以转到病房,进行正常的护。
手术时间很长,但也让很多医生有一种感觉:犹如神助。
个过程非常顺利,任何其他的并发症都没有发生,一切顺利的好像一种假象。
安宁送着江夏,看着他在重症监护室中安顿下来,安国平和罗丽亲自护,还有另外配合的护士。
一切安顿妥当后,安宁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窗户外,一只手摸着玻璃,轻言:等我。
等我两个字,送进了江夏的耳朵中。
还未从麻药中清醒过来的他,手指轻微抽动一下,安宁看见了。
她知道,他听见了。
安宁脸上的笑容绽放,转身的一瞬间,笑容消失,径直走向赵领导。
早就来到的赵领导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调查清楚了,所有的涉事人员已经全部逮捕。”
效率之高,无法想象。
“走。”
安宁大步向前走,赵领导和好几个人全部跟上,在走廊的拐角安宁看见想藏起来的张特助。
“张特助,你来找江夏?他公司有急事?”
张特助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将手中的文件袋子放在背后。
“我看看。”
张特助摇头道:“这是江总的遗嘱,不能打开。”
遗嘱两个字,让安宁心漏了一拍。
“好,永远都不要打开了。”
安宁对泽张特助道:“若是你没事,看着他,我去给他报仇。”
张特助嘴巴张开,最后举着一只手在安宁身后喊道:安老大,加油!
他相信安老大。
她是那个丛林中从天而降,救了他们所有人的英雄。
安宁潇洒的抬起手臂,竖起大拇指,从黑暗走向光明。
出了医院的安宁,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不问,不好奇,安静的坐在车内,一路到了警局。
下车,黎警官第一时间出来,只是还未开口,安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不问任何人,径直走向了个房间,一手推开了门。
下一秒,门碰的一下,关上了,卡达一声,锁上了。
“不是,怎么回事,那门不是锁着的吗!”
黎警官努力的拽门,敲门,砸门。
“砰砰砰!”
“安宁,别冲动!不值得!”
“安宁——-”
黎警官无论怎么喊,里面都没有动静传出来。
“让她去吧。”
赵领导一句话,黎警官不赞同的反驳道:“那是犯法!”
赵领导没有说话,黎警官咒骂一句后,随手关闭了摄像头。
屋内,摄像头在安宁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坏了。
进屋后,安宁看着桌子后面拷着手铐的那个人,笑的嘲讽。
“你真的很厉害,你骗过了我,骗过了所有人。”
“谢谢夸奖。”
开口的人,正是王乐达,安娜的新婚丈夫。
一个安宁从未想过的人。
不过现在这一刻,她大概也猜到几分。
“我来猜猜,背后是哪个国家,M国,Y国,还是R国?”
王乐达不说话,但个人面相都已经发生了改变。
“也是,是哪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所有的你们,都将被我踩在脚下,哭哭哀求着我的怜悯。”
安宁注视着王乐达,他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我知道你不怕,你做好了应对任何事情的准备,你不怕死,不怕失去,或者说没有东西可以失去。”
安宁开口,说的缓慢,甚至了然一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进来将你揍一顿?”
王乐达依旧没有表情,不过他确实是这么猜的。
安宁没有继续刚才的话,而是反问:“你想杀我还是窃取我的成果?难道两者都想要,那可是有点贪心了。”
“我猜杀我的命令甚至有可能排在前面是不是?”
“今天的炸弹是给我安排的?”
王乐达依旧没有回应,甚至呼吸都没有发生改变。
“原来不是呢…所以你要利用我身边的人逼我就范?”
安宁陡然起身。
“谢了。”
她出去了。
王乐达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以为安宁看不见,可安宁看的一清二楚。
死,过于便宜。
她不会让王乐达轻易的死去,她要他痛苦的活着。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缺点。
只要有,她便会找出来,让他体会一下精神上的痛苦。
安宁开门出去了,砰地一声关门声,室内一片安静,王乐达始终不明白他哪里做错了。
出去的安宁,第一时间找到了赵领导,询问她身边人的安危。
“放心,从你的实验开始,你家人的身边都有人保护着。”
“保护有用吗?”
不是安宁质疑,可江夏的例子就在她眼前上演。
“我们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安宁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相信。
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他们自己,而是那些一心破坏的家伙。
安宁又回到了审讯室,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不知材质的手环,戴在了王乐达的脖子上。
明明很短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变长,十分贴合的绑在了王乐达的脖子上。
“好玩吧。”
“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高科技吗,这就是其中一种,亲自给你,你不高兴吗?”
王乐达清晰的捕捉到安宁的不正常。
“逼疯我好玩吗?你大概不知道,我骨子里是好战的基因呢。”
“真好,因为你们的行为,我想动一动了。”
安宁的一根手指,在王乐达的脖颈上滑动着,金属的科技音传出来,王乐达完全看不见,只是感觉脖子刺痛一下。
“好了,它这辈子都会和你在一起了,哪怕你把脑袋砍下来都没有用呢。”
多么可怕的话,却被安宁笑着说出来。
“我能让你做到想死死不了,一辈子都活在疼痛中,不过这只是皮肉上的疼,等我找到你的秘密,精神上的也会有呢。”
“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事情,我全部会找出来。”
安宁的瞳孔中有漩涡,王乐达知道她在做催眠一样的事情,他明白可又无可奈何的沉迷了进去。
当王乐达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
此时,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安宁早就消失不见。
脖子上的冰凉,提醒着他,一切都是真的。
“安宁———”
王乐达疯狂的嘶吼着安宁的名字,只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安宁——-你到底做了什么!安宁———”
“啊———”
王乐达个人从脖颈开始抽搐,猛烈的疼痛让他脖子后仰,血管和青筋毕露,个人发出痛苦的吼叫。
“安——宁——-”
不管这里声音多大,外面的人都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充耳不闻。
安宁说过,他死不了。
其实他们的要求也不高,死不了就行呗。
此时的安宁刚刚走出警局,遇见了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安娜。
“安娜——王乐达呢!你把他怎么了,为什么他说是你抓走他的!”
“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安宁一只手撕开安娜的手指,用力一推,安娜坐在地上。
迁怒又如何,她有迁怒的资本!
“王乐达是间谍,他放炸弹在江夏的车子上,江夏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如果这三条加起来你都听不懂,那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话可谈。”
安宁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周成哲的班主任,电话被转交给了周成哲。
同样的话告诉了周成哲。
“老师,我懂了,我会看好她,一定!”
周成哲无法想象安宁现在的痛苦,那是江夏啊!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出王乐达的问题呢!
周成哲逃课了,第一时间冲到了警局,带走了呆傻状态的安娜。
“小哲—-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老实——怎么会伤人呢,不会的,不会的。”
“肯定是安宁——”
“闭嘴!”
周成哲怒了。
“你的脑袋被驴踢了吗!我爸爸的牺牲是假的吗,你他妈的懂间谍是什么意思吗!”
“那是最恶心的人,是我爸爸最厌恶的人!”
安娜不再闹了,因为她根本没时间闹下去,她被带走了。
关于王乐达的事情,被审讯了。
周成哲也是一样,不过他很配合,积极的回忆着一切细节。
这边审讯继续,安宁则是去了医院,又看了一眼江夏后,转身离开。
她要加速。
就在他离开医院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张特助。
“再说一遍。”
“有人把江总受伤的事情捅了出去,公司股价下跌,有人闹事。”
“等我。”
安宁没有自己开车,于正一直跟在她的身边。
一路疾驰后,江氏集团大楼就在眼前。
安宁下车,手中拿了一根棍子,进去了。
门口的保安对着拿棍子的江夫人,欲言又止,最后无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电梯直达江夏工作的楼层,安宁到了。
拎着棍子的安宁,从电梯间走出来的那一刻,犹如沾染了地狱气息,谁碰谁死。
“张特助——-”
“我在!”
张特助第一时间出现,站在安宁身边。
“谁闹事?”
张特助熟知安宁的直接,一根手指仿佛生死薄上的笔,开始点。
“她,他,他,他,还有他!”
安宁看了一圈,记住每一个人的脸。
“是公司员工的,开除。”
“是公司合作方的,解除合作。”
“是!”
张特助答应的十分痛快,无一丝犹豫。
“凭什么,你算什么!”
“凭她是江总的夫人,凭她是江总指定的负责人,凭她全权代表江总!”
张特助怒吼出声,吼出心间的一口郁气。
让你们在江总躺下的时候来闹事。让你们说没有主事人。
张特助的嘶吼绝对起到了几分作用,身后的律师第一时间上前,将一份法律文件展开,礼貌的对几位闹事的人道:“诸位请过目。”
几分钟后,一个人最先开口,脸上是企图蒙混过关的笑容,准备将事情含糊不清的带过去。
“张特助,你早点拿出来吗,我们就是担心公司没有决策人。”
“是这样的,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主,咱们集团也是一样的。”
“没错,我们一定全力帮助江夫人度过这次难关。”
好几个人开口,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弄来弄去他们才是无奈方,错的好像是安宁这一边。
“难关?”
安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正好一肚子气没处发,杀几个练练手,祭祭旗也不错。
“就凭你们几个吗?谁给你们的脸自觉自己很重要,没有你们公司运转不下去了?”
“滑天下之大稽。”
“张特助,喊保安上来,开除的开除,取消合作的取消合作,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是!”
保安早就就位,张特助一个摆手,上来好几个人,将牵头闹事的几个人架住。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做会失去民心,会搞垮公司的!”
“放开我,你没权利这样做!”
安宁轻蔑一笑。
“老娘钱多的是,公司黄了我就再给江夏开一个,你们算个屁!”
一摆手,几个人被保安迅速带走,这一层安静的诡异。
“怎么,还有想和他们一起走的吗?”
所有人哗啦啦的退却,开始工作。
安宁喊着张特助进了办公室,十分钟后,张特助着急了各部门的经,召开了会议。
会议室,安宁坐在江夏的位置上,一根手指点了一下道:“开始。”
第一位汇报的经开始汇报,安宁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坐着的众人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只是不敢说。
他们不认为安宁懂集团内部的事情,但是之前的一幕幕还在眼前,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依旧配合。
“停——你数据做算错了。”
安宁从椅子上站起来,注视着下方。
“我没有学过经济学,但只要我想,三天内这一门我就可以毕业。”
“你们说过的所有话,上交的所有文件,只需一遍,我都可以记住,这叫过目不忘。”
“我,安宁,江夏的夫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京市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教授,是国家研究所的研究员。如果这样的身份,你们觉得还可以忽视我,用糊弄过去的态度来开会,那么门在那里,滚出去!”
安宁双手拍在桌面,坐着的人心脏瞬间露跳了一拍儿。
“江夏住院期间,所有文件正常上交,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散会!”
孤傲安宁,带着一身清冷走出办公室,办公室内的人擦擦脑袋上的汗,好可怕。
他们甚至觉得,安宁比江夏还要可怕,她…像一个先礼后兵的暴君。
安宁离开会议室后,和张特助要来了江夏要处的所有文件。
同一时间,安宁亲自联系了京市大学经济金融的教授,要来了所有的课本,甚至一部分老师的教案文件。
一边学习,一边处着事情,一种惊人或者非人的速度,在进步。
一天的时间,安宁都在办公室内处文件。
直到脖子酸疼的那一刻,她才抬起头来,外面已经天黑。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回家还给我做饭的。”
又想江夏了。
看着已经漆黑一片的天,安宁第一次不想回家。
那个家里没有江夏。
深吸一口气后,安宁继续。
学习,批改,再学习,再批改。
一夜过去,她并没有休息。
早上,张特助送来了早餐,将早餐放在桌子上。
“夫人,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
张特助想说,怎么可能不累。
只是话到嘴边,又劝不出口。
江总和夫人之间的感情,是他最羡慕的。
个公司,大概只有他最清楚江夏对安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以前,他在想,江总爱的多,可现在看来,他知道什么。
果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那您好歹吃点东西,江总最想让您按时吃饭了。”
按时吃饭。
听见这四个字的安宁,放下手中的笔和书,唇角上扬。
“你说的对,他最喜欢我按时吃饭了。”
安宁迅速吃掉早餐,接着看,接着开会。
这一天,很快又过去了。
直到上,安国明找上门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你嫂子做的,给点面子吧。”
“二哥。”
安宁终于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起来的一瞬间腰甚至有些酸痛。
安国明心疼的去扶安宁。
“小妹,我解你的想法,我也不劝你,但好歹咱也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行不行?”
“别的不说,你可是家里的定海神针,不能任何闪失,知道不?”
“知道了。”
安宁和安国明坐在沙发上,吃了送来的这一餐。
“江夏一切都好,过了今就可以出重症监护室了。”
“我知道。”
安宁虽然没有去医院,但安国平一直在告诉她。
“你不想去陪他吗?公司的事情,等几天没关系的?”
“想去又不敢去。”
安宁咬着嘴唇,放下手中的碗筷道:“二哥,江夏是替我受伤的,想炸死的人是我。”
“傻瓜,江夏不知道怎么开心呢,他为了能救你而开心,你不该这么想的。”
安宁的头靠在安国明的肩膀上,泪水滴落。
这是她在江夏受伤后,第一次哭。
一时间有些止不住的眼泪,打湿了安国明的衣服。
“傻姑娘,你们是夫妻,是爱人。”
安宁只是无声的哭,她知道江夏愿意为他去死。
可安宁有的时候会想,若是她不来呢?江夏会不会安然的度过一生?会不会不用经历一次次生死考验。
这个答案无解,因为她已经来到了。
不是后悔,只是心疼江夏。
好自己情绪的安宁,吃完最后一口饭,对着安国明道:“我要继续工作了。”
“铃铃铃——”
“喂——完成了?好,等我。”
第三轮试验结束了。
结果从安宁的表情便可以看出来,她有了打响第一枪的武器,为江夏报仇的第一步即将拉开序幕。
沉下心思的安宁落座,将手里的文件处好。
安国明早在安宁专心工作的时候离开,不过出去的他,叮嘱张特助一定要盯着安宁按时吃饭。
“您放心,我一定会的。”
“好,麻烦你了。”
两个人客气一番后,安国明从江氏集团离开。
同一时间,江氏集团的股价在下跌,利益损失都是以亿为单位的,可江夏在江氏集团有绝对的控制权,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可不是闹着玩的。
其他的股东虽有怨言,但手里没有股份也是白扯。
甚至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都不是他们的,江氏集团一直有一位神秘的股东,从未参加过任何会议,但手里却有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还是原始股,根本不是他们这种稀释之后的股权。
几位股东眼看着股票跌落,又想到前两个月江夏不顾任何人的阻止,非要宣传一个华夏的科技展览。
不是不爱国,只是没想到需要爱到这个程度。
两个月不计成本投放广告,全世界的范围,这是多么大的资金缺口。
现在江夏昏迷,他的妻子掌权,一个完全不懂公司运作的人,一个据说是江夏投放广告的根本原因。
几位股东终于坐不住了。
当安宁处好手头的文件后,又召集了公司各个部门开会。
都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可安宁只用了两日,就让一群人掉了下巴的观看。
这是江总的夫人?
她前天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在两天之内学会了公司的管和运作。
为什么她说的每一条都是正确的,为什么她挑出来的错误都是关键的。
一个会议下来,所有的人服气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人的存在。
安宁的种种行为,不是神还能是什么!
这简直就超出了人类的范围。
会议结束后,安宁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大致妥当,让张特助暂时统管,将重要的资料或者文件每天给她送过去,或者转告她,她会及时过来处。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处好,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夏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安宁准备离开。
“碰——”
江夏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几个穿着考究的人走进来,仿佛自家的花园,世界的主宰,眼神高傲自大。
“他们是谁?”
安宁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第一句话就让好几个人生气了。
“他们是股东。”
“江夏还需要股东?”
安宁是真的不解,按道来说不应该缺钱。
这一点张特助还真是知道,他上前一步,小声的道:“不缺钱,但这些都是关系。”
“哦—-明白了,肯定是那时候的我关系不够硬,才找来了这些要闹事的废物。”
江夏已倒下,毒舌安宁彻底站起来。
现在的她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揍一顿。
“你们来闹事,那就做好被保安打出去的准备。”
安宁一句话对面一个人立即开口:“小丫头片子,挺嚣张啊。”
“你见到的是文明版本的我,嚣张的怕是没命见。”
安宁将手中的文件放好,拿起自己的电话,给于正发消息。
“有屁就放,别耽误我的时间,按照股权分配,江夏控股百分之五十五,有绝对控股权,你们没有任何参与公司决策的机会,一群坐等分红的,还有脸来闹?之前拿的钱都他妈的喂狗了!”
后面的张特助嘴角真的要压不住了!
原来直球骂人这么爽!
“你你你——-”
“你个屁你,一脸橘子皮看你就闹心,不说我就走了。”
安宁真的要走,她的时间很紧迫的,报仇这件事就得趁热打铁。
“站住!我们一共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你就不怕我们卖给对家,卖给国外!”
国外两个字,彻底触碰安宁的底线。
她本是不耐烦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说话的人身上。
“你要卖给国外?卖给那些欺负我们,打压我们的国外?原来你要当卖国贼。”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当卖国贼了!”
“你!”
安宁声音提高,手机放进口袋,单手拽住了说话人的衣领子,怒火肉眼可见的燃烧着。
“你知不知道江氏集团是和华夏合作的公司,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项目是保密级别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国外人在打江氏集团的主意。”
被拽着衣领的人当然知道,他也不会真的卖给国外,他们与江夏的合同都有规定的,只是他们在赌安宁不知道。
他们想威胁安宁让出掌控权,让他们安排的专业人士来接手。
没人真的想放弃江氏集团,这可是江氏集团啊!
背后是华夏,没有比这更稳妥的靠山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
安宁一个推手,男子被安宁推着后退两步。
冷哼一声后,安宁准备开门离开。
“等一下,我们并不想放弃江氏集团,也没有售卖给国外的心思,只是不赞同你的掌权,你没有资格。”
“不错,我们安排了职业的经人,专业的团队来掌控江氏集团,共度这个难关。”
终于有人说实话了。
面对门的安宁,嗤笑一声道:“谁说我没有资格?张特助。”
“在!”
张特助立即上前,拿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心情激动的道:“夫人早就预料几位会过来,虽然不知道几位的长相,但早有准备。”
“江总夫人,也就是安宁女士,是江氏集团第二大股东,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并有江总授权,在江总出事或意外的情况下,江总的股份会全部赠与安宁女士。”
法律文件,给几个人过目。
门口的安宁转身,看向震惊的几个人。
“现在的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去,一切和以前一样,别他妈的插手,别来我眼前添堵,老娘不爱看!”
“第二,卖掉你们手中的股份,我个人以最高价收购,放心,不用江氏集团的钱。”
“你们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考虑,决定好了给张特助打电话。”
“碰”的一声,门开了又关上,安宁走了。
狠狠教训股东的安宁,走出江氏集团,于正就在外面等着她。
于正拉开车门,安宁一言不发的上车,屁股还未坐下,电话又响了。
自打接手江氏集团之后,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手机的作用这么大。
之前的她,一天也接不到几个电话,其中至少有两三个都是江夏的。
“喂—-”
“安宁,我马上上飞机,你在京市吧?”
“林潇潇,你要来京市演戏?”
电话那一头是林潇潇。
“不是,我听说了江夏的消息,我现在马上过去,你肯定忙坏了吧,我给你当助!还有我带着我所有的积蓄来了,还有不少首饰,到时候找个拍卖行卖掉。”
安宁一听便明白了林潇潇的意思,这是以为她遇见了困难,要变卖家产来拯救她。
“我要是真的破产了,你不觉得你应该在外面努力拍戏赚钱吗?”
安宁一个问题,让林潇潇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你说的对,我这就退票,钱给你打过去,东西变卖好了也给你打过去……“林潇潇已经开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安宁打断的道:“机票退了可以,至于其他就不用做了,我不缺钱,江氏集团也不会有事。““安宁,咱俩不仅是好朋友,还是亲姐妹,你明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