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三句话吓哭全星际—— by薇我无酒
薇我无酒  发于:2023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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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清坐起身,镜头扫过她身上的勇者套装,不远处马琳菲亚的身后有几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经过马琳菲亚的解释,兰清得知她们刚降临森林就有小怪物袭击她们,她用木枝挑了挑那团血肉,看到怪物长得一副猎狗的样子,头部却像海葵一样爆开了许多肉须。
肉须在本体死后仍旧蠕动抽搐,有点像被解剖的青蛙死后的肌肉反应。
【正吃着饭,缓缓放下了碗。】
【好恶心啊啊啊,仿佛预感到了这个副本的风格……】
兰清也一脸倒胃口,她环顾一圈,发觉自己正处于某个森林的边缘,眺望可见北侧坡下有小镇的房屋轮廓,便决定向镇子进发。
陆子冰悲春伤秋地说:“哎,现在兰清进入试炼场后熟练得让人难受。”
兰清知道的信息比观众们还少,身边也没有花将军和梁博士。但她面色平静,自己就能独立做决断。
在试炼场里,担忧同伴没有用处,只有冷静才能尽可能拯救同伴。
陆子冰妈粉之心发作,千言万语汇做一句话:可恶的尚导!
公主在兰清的纹身里懒得出来,马琳菲亚却饶有兴趣地飘在兰清身后打转,时不时点评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曾经听过试炼者们之间有一个传言。”
她见兰清不理她,突然说,“据说,只要通过五个试炼世界,就能永久通关试炼场。”
【嗯??真的吗?】
【什么,只有五个,这都第四个了,难道马上就要完结了?!我大惊失色!】
弹幕都被这句话炸了出来,更别提兰清。她下意识怀疑地反问:“真的么?那以前有人通关过吗?”
马琳菲亚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一人一鬼一路来到了坡下,有一条小河穿过小镇,而北坡则是小河的下游。
这儿的镇民仿佛没怎么见过旅行者,兰清沿途路过时,收到了无数各异的目光,感到轻微不适。
陆子冰一语道出了这种不适的来源:“这个试炼场世界好怪啊……好多NPC。”
在前面的世界里,主角团除了试炼者外遇到的人就只有鬼怪,《油画女子》的画中世界本质上也只有假人。
可《森林歌者》里却有如此多的普通人,简直叫人分不清真实和虚假了。
小河边有主妇在洗衣服洗菜,忽而,兰清的目光顿住了,镜头顺着她的视线拍过去,弹幕瞬间像炸了尖叫鸡窝一样大喊起来。
一个主妇正在河边剖鱼,但她手里的鱼却分明长着两条青蛙般的后腿!
【卧槽啊啊啊那是什么东西!恶心死了!】
【好像鱼和青蛙的捏合题,呕呕呕!】
最诡异的是,那村妇居然半点都不觉得奇怪,仿佛鱼本来就该长这个样。
陆子冰忍不住嘴贱问了一句:“那接下来这个副本里,主角团是不是也得吃这些玩意儿?”
弹幕飘过一行血红大字:【……求求你别说了!】
兰清忍住了表情,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重点观察了镇子里的牛棚猪圈羊圈,可里面的动物却并不像鱼那样奇怪。
这个村镇肮脏、落后、破旧、压抑,带着格外真实的上世纪西方田园风光,看了能让人对“田园风光”四个字彻底失去幻想。
她沿途还路过了一家肉铺,屠夫大刀剁下宰杀家猪,铁钩上挂着各种动物的脑袋、内脏、腿等各种部件,还有苍蝇在乱飞,可买肉的镇民们却都高高兴兴。
比起现代社会超市冷柜里看到的鲜肉区,这一幕显得格外原始血腥。
一条弹幕冷不丁出现:【emmm我怎么感觉里面有些不像我们常见的动物内脏?】
过了一会儿这位观众又补充。【不过也不是人内脏。】
陆子冰龇牙咧嘴:“说话不要大喘气好吧!有可能是镇民们打猎来的呢?豺狼虎豹之类的,又不常见。”
【无法想象尚导是怎么取材的,去超市冰鲜区观察吗?】
【好可怕的一个筑梦师.jpg】
第一集似乎只是用来展示新试炼场地图的,连另外两个主角都始终没出现。兰清思来想去,决定直接去找镇长之类的人物,询问ta有没有看到和她差不多的异乡人。
可当她询问过一个镇民后,却得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外乡人?”那镇民小孩歪了歪头,笑嘻嘻地说,“有哇!昨天晚上才抓了两个,她们偷了东西,已经被抓进大牢了!”
【我去,不会是花将军和梁博士吧?】
【这么惨的吗,开局进局子!(惊恐脸)】
兰清也连忙追问,但就在这时,整个世界的时钟像被按了暂停键,小孩的动作凝固、村妇淘洗的衣服停在半空,而天穹上空飘来系统的声音——
“通关条件:杀掉最大的刽子手。”
兰清一愣,如果说这通关条件还只是让人有些迷糊的话,那下一条附加题就彻底让人懵掉了。
“附加题——”系统的机械音一字一句,冰冷地质问,“你们是羔羊吗?”
#无限心跳回归#的tag在第一集播出后直接霸占了主星系热搜第一,收视率爆棚。
如果说现在有什么作品能和它的热度媲美的话,只有《光年恋歌》和《山海图本》了。尚惊雁一人独占三鳌头,堪称是风光无限。
有媒体这样说:“在这个冬天,能打败尚导的,似乎只有尚导。”
《无限心跳》已经过去了三个世界,马琳菲亚透露的信息让观众们也有了危机感。明眼人都能看出,整个世界观的气氛节奏都到了山雨欲来的地步,即将推入高潮。
【555好希望《无限心跳》永不完结啊,居然都倒数第二个世界了,不够看!】
【尚导!我亲爱的尚导!都叫无限了,要不就无限连载下去吧!(就是辛苦了兰清咳咳……)】
在被《光年恋歌》霸占了一段时间后,论坛里的帖子再次被《无限心跳》刷屏,最热的帖子是:
【急急急,有没有大佬来分析一下《森林歌者》的!系统的两句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这才放了一集,能分析出个啥来?“不爱吃糖”肯定不知道,@不爱吃糖你说对不对。】
【楼上笑死,你就欺负大佬是傲娇是吧!那我也来,@不爱吃糖你不知道也没事,毕竟这很难(狗头)。】
激将法对于这位大佬那是百试百灵,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带着大段大段的分析出现了。
【系统的通关条件里,其实隐含着两个条件。】
【第一个,是“找出谁是最大的刽子手”;第二个,才是“杀掉ta”。乍一看更头大了对不对?但我分析后认为很简单。】
【这里面最难的,其实是作为前提的判定。如何定义“最大的刽子手”?年龄上的最大、杀人数量最多,还是权力等级最大?】
【甚至,现在还无法确定“刽子手”在题目中的含义。它是指真正的刽子手吗?还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根据尚惊雁的恶趣味,我更倾向于后者。它绝不只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主角团现在来到的是一个小镇,镇子里平常肯定会有犯罪者,犯罪者需要服刑,也就是说,小镇里大概率就有刽子手这个职业。】
【但是,小镇的人口并不算很多,只是普通上个星历中世纪村庄的规模,所以需要的刽子手也不多,一到两个足矣。如果题目指向ta们,那实在太容易了。】
【因此综合来看,“刽子手” 必定是一个象征概念。什么样的人会被称为刽子手?残忍的、制造非正义杀戮的人。主角团真正要找的,是这样一个隐藏的角色。】
【而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副本世界,满足“最大”条件的,不就是最终boss吗?这样一来,通关条件就很简单了。】
【找出正确的副本boss,并杀掉ta。仅此而已。】
【我认为,这一条件限制的其实是兰清在前两个世界的操作。她直接把两个boss变成了自己的随身灵,导致实力大增,所以系统才要她杀了这次的boss。】
【而第二个附加题,我目前没什么头绪。但这应该很容易能看出来吧?系统问的其实是兰清本人,“你们愿不愿意只做羔羊”。】
【这是要主角团服输呢。】
一通分析下来,楼里的人都看傻眼了,楼主直呼膜拜。
【我的天,不愧是大佬,居然一个题目就能分析出这么多??】
【而且说的好有道理,被她一说思路豁然清晰。我现在嘴巴张得都能吞下鸡蛋了……不爱吃糖到底是何方人才啊!@尚导 要不你联系她让她加入你的工作室吧。】
【话说大佬IP怎么变成紫雾里了,是为了《光年》吗?】
【有没有见到尚导呀,好奇,最近论坛里好多人晒签名哦,羡慕。】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什么分析大佬,有这么厉害?】
【楼上厉害,你来分析呀?指出大佬的错误也可以,不要一张嘴就瞎说。大佬到现在结果还没出过错呢!】
紫雾里。
尚惊雁睡醒后看到热帖,也很惊讶,轻轻“啊”了一声,道:【看来世上还真是人才济济,不能小看了观众。】
“不爱吃糖”的分析几乎完全切中了她的思路,虽然有些细节比较莽,但是最终答案没有问题。
尚惊雁偶尔也会刷自己的论坛,早就听说过这位分析大□□号。
单看ID,她其实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她当初在躲猫猫里加到的那个“不吃糖”。
楼里戏谑般@她让她不要错过人才,可尚惊雁是真的有点心动了。
尚惊雁从前世到现在,都习惯于身兼“总导演”和“总编剧”的活儿,她在作品方面的掌控欲很强,喜欢故事的方方面面都源于她的想法。
但这也不意味着她没有合作的副导和编剧,如果对方能完美Get到她的思路,那么打磨出的作品会更完美。
【雁雁你想要招揽对方吗?】X71好奇地问,【她现在正好也在紫雾里。】
【前提是她愿意。】尚惊雁保守地说。
对方看起来是行业里的人,但如果对方是同行,她的招揽就只能遗憾失效了。独立的筑梦师不可能来做她光环下的助手。
这样想着,尚惊雁还是试探性地往对方后台发了一封邀请函。
对方可能正在忙,没有回应。尚惊雁就一边刷牙一边漫不经心刷光脑,指尖微微一停,看见昨天半夜的时候,【灵异空间】论坛里加到的那个新人“罗芙”给她私发了一条消息。
尚惊雁和对方有聊过,经过短暂的接触,她感觉对面是个说话作风都很老派的人,应该有一定的年纪。
对面发来的消息是——
【你好,请问你方便线下见面吗?有些事情我不放心在星网上说,需要现实里向你确认一下。】

反正,她筹集这一批人,本来也就是预计着要搞事情的。
只是, 对面的下一句话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而且根据我们曾经定下的约定,现在到了需要见面的时候了。】
尚惊雁:“???”
她第一反应是对面认错了, 在这段时间的聊天里,她可没有和对方聊什么和约定有关的话题。
可紧接着, 尚惊雁眼前便是一花,仿佛脑海有什么记忆要涌出。
“当啷”一声,她手里的梳子落进了水池里。尚惊雁捂住脑袋, 只觉得太阳穴一阵酸热胀痛。
【雁雁!你怎么了?】X71惊慌失措地说, 【我怎么连接不到你的识海了?……呃!】
它发出了类似于痛呼的声音, 但并不是真正地感到了疼痛,而是因为刚刚一瞬间, 它仿佛被“弹飞”出去了一样, 在尚惊雁的精神识海里打了好几个滚。
此刻, X71的“视野”之中,它的面前犹如升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阻隔了一部分它和尚惊雁之间的连接。
【雁雁!……雁……】
尚惊雁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称不上记忆, 只是记忆碎片而已,犹如被风暴撕碎的纸页, 狂乱地掠过她的眼前。
她看到自己坐在出租屋简陋的沙发上,按着茶几上的一张纸平推到了对面,让对面的人签字。
对方的脸看不清楚,只能模糊记起她的气质很内敛, 像是什么机关内的大人物。
而那张纸,尚惊雁看清楚了, 是她当初在“原主”秘密盒子里找出的那份合同,上面规定了她需要向一个神秘债主归还“三年的梦源晶开采权”。
……所以对面的人是债主?现在她想起这段记忆,是债主来催债了?
不,她们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
更多破碎的画面挤入尚惊雁眼中。
她看到自己在对一个人长篇大论地阐述着什么,活像是她前世忽悠投资人拉投资的样子。可这段记忆里的她分明还穿着“原主”高中时期的校服,甚至肩上的书包还没有拿下来;
她看到自己和一个人相对而坐,和第一段碎片里自己让对面债主签合同的状态很像,只不过这一段是对面让自己签了名字。而她们所处的房间是精神空间,二人都是半透明的虚拟状态……
她感知到了记忆里自己的情绪,兴奋的、憧憬的、忐忑的、对未知怀揣恐惧的、坚定而一往无前的……
“嘶……”
尚惊雁皱了皱眉,头痛欲裂,强行终止了自己的回忆。
她睁开眼睛,最终的画面与镜子里的自己重叠。睡得乱糟糟的长发,翡翠绿的眼眸带着些许迷茫,是和她前世30多年来完全不同的发色瞳色。
在“穿越”这么久之后,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新外表,不会在照镜子时感到违和。但刚刚的一瞬间,她才忽然有了一种感觉——
这才是她本来应该有的长相,她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没有什么“原主”,一直都是她自己,对么?
尚惊雁低头看表,从她走神开始已经过了足足五六分钟,期间系统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喊她。
【雁雁!你好点了吗?】
X71的呼唤有些隐隐绰绰,像是听歌时不小心把耳机拿出耳朵了一样。
【……我没事。】
尚惊雁下意识揉了揉耳朵,她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控制是否切断与系统的精神链接了。
在此之前,只有进入自己精神图景的时候,她才能避开系统。
和系统绑定这么久,尚惊雁第一次在识海里“看”到了它的模样。从前,它一直在她的“视线盲区”里。
它看起来像一个黑色的毛线球,有尚惊雁自己光团的一半大小,丝丝缕缕散发着黑气,一下子就让她联想到了那些会导致空洞症的黑雾。
只不过,它们并不完全一样,系统的黑色毛线团就像被压扁过了一样,黑雾团是3D的,它是可怜的纸片2D。
而在系统的黑线团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暗淡闪烁的明亮光点,尚惊雁感知到那是X71。
X71和“系统”,果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尚惊雁忍不住伸出光团碰了碰X71,小光点里传出X71惊喜的叫声:
【哇!雁雁,我能感觉到你啦!这就是人类所谓的“触摸”吗?好奇妙哦。】
尚惊雁碰到X71的时候,它说话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仿佛耳机重新回到了耳朵里。
她决定以后在脑海里和X71说话的时候就这样干。
尚惊雁有种复杂微妙的感觉,这样一来,她和X71的相处才更接近平等的、友人之间的相处。
而之前那样一天24个小时都有一个智慧体在脑子里,全程观看她的活动,尚惊雁心底其实不太能接受。
她出于本能心理,把系统和她连通的视角屏蔽了。X71摸不着头脑地说:【哎呀,我的视线怎么少了一部分……是雁雁你做的吗?】
它后知后觉,【雁雁你现在可以操控我了?好厉害!】
【是的。】尚惊雁说,【刚刚……突然灵光一现学会的。】
她分明是在收到消息后才出现异常的,X71不可能不知道她这话的敷衍与逻辑不通之处,可尚惊雁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样圆回来,主要是她也不想解释。
好在X71没有在意,乖巧地【哦】了一声:【这就是雁雁你说的个人隐私吧,我明白的!】
在系统看不到的地方,尚惊雁给对面的罗芙回了消息。
【我知道了。】
她没有说自己“失忆”的事,而是直接问,【什么时候、在哪里见面?】
【下周四,星际官方历20:00可以吗?】罗芙一秒回复,措辞偏向严谨,【地点以你的方便来,就定在紫雾里。】
她发来一个地址,尚惊雁搜了下,是一个私人咖啡厅。
几句话的功夫,对方甚至连包厢号都定好了,还发来了一份茶饮甜点清单:【这些可以吗?】
尚惊雁:“……”
不得不说,真是周到啊。
她回了一句【没问题】,结束了对话。
重新梳头的时候,尚惊雁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又有些恍然。
——她明白那些记忆意味着什么。
尽管还不全面,但她已经还原了事情的粗略经过。
“原主”曾经为某事极力说服某个人、并与她达成了某种约定,双方互相交换了合同,形成制约。
自己这一方的制约就是那梦源晶的开采权,而她给对方的制约是什么,尚惊雁尚且没有回想得起来。
而她当初的约定里,应该包含这样一条:等我完成一定的事项、比如成为名享星际的筑梦师后,你来找我。
所以,才有了罗芙的那一句话。
而系统在这当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尚惊雁能够确信的是,“原主”和前世活到三十多岁的她脑子里都没有系统。
总不能是专门用来帮助失忆的她适应星际的吧?
完全没那个必要,而且如果是这样,系统就不会在一开始给她定一个“成为恋爱文艺大师”的目标了。
【……X71,你知道你是怎么绑定我的吗?】
尚惊雁轻声问,【是偶然吗?】
她最开始醒来的时候,X71只是说它要帮助宿主成为文艺大师,并收集心跳值。
尚惊雁先前也未必没有意识到系统有问题,只是不想去问X71。
可是现在,强烈的探究欲促使她问了出来。
【诶?】X71愣住了,傻傻地说,【就是这样绑定的呀……那些文艺作品里,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原因呀。比如,系统是某个高等文明公司的产物,绑定了不同位面的宿主帮她们改变人生……】
一听就知道,X71没少在星网里冲浪,看了不少小说影视剧。
尚惊雁反问:【那你是高等文明科技的产物吗?】
【……好像也不是。】X71讪讪地说,【雁雁,你这么说是有些奇怪哦。我遇到你之前的“出厂记忆”也很模糊呢,只有一个《系统守则》。】
它自己先纠结上了,【难道我遭遇意外导致文件丢失了吗?】
【谁知道呢。】尚惊雁开玩笑似的说,【说不定,你其实根本不是系统,却自以为是系统。】
【哇啊!】X71很人性化地发了一个[小狗害怕]的表情,【雁雁你不要突然讲恐怖故事吓我QAQ】
这可不好说,可能真是这样呢……尚惊雁心里嘀咕。
《森林歌者》第一集放完,观众们强烈要求尚导再加更一集,但尚惊雁意志坚决地没有满足观众心愿。
她目前放出来的集数,其实是之前的存货。
现在主演兰清的夏尼特和饰演花将军的乌蕊都还在录制《光年恋歌》,分身乏术,存货是用一集少一集,所以得省着点发。
休息日之后,《光年恋歌》的连播又开始了,多少转移了观众们被吊起的胃口。
而接下来的几天,《光年》的发展堪称是风云变幻。
容清作为开局得到好感值最少的嘉宾,还是没能逃得过出局的命运,在丘比特湖遭遇了鬼怪,光荣牺牲。
那个鬼怪就是在别墅舞蹈房制造了异常的鬼怪,观众们只能看到一双红色的舞鞋行走跳跃,一步一个血脚印,看不到它的全身。这一幕,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上个星历的知名童话《红舞鞋》。
但容清也并没有离开节目组,出乎所有观众意料的是,他在晕倒醒来后获得了一个全新身份:粉衣工作人员中的新人。
也由此,观众们看到了又一份规则,即工作人员守则——
一:你是《光年恋歌》的工作人员,节目组就是你的家;
二:节目录制期间,禁止走出拍摄范围之外;
三:节目组里没有山羊。如果看到黑色山羊出现,请不要慌张,及时将它们杀死并送进别墅地下室,节目组的上级人员会进行处理;
四:白虎出现在后山是合理的。如果看到白虎捕猎黑色山羊,请予以帮助;
五:别墅的阁楼区域是办公重地,请不要靠近;
六:《光年恋歌》外景拍摄期间,请继续遵守别墅内的员工守则。
【又出现了一个新地点诶,地下室,和阁楼一上一下,正好相对。】
【这个员工守则看得人毛毛的,从第一句开始感觉就在给人洗脑……】
【嘉宾摇身一变成NPC了,这谁能想到!】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现在的NPC里也有之前的嘉宾?规则不让嘉宾们问及粉衣的过往,就是因为会让他们回想起来吧!而黑衣的工作人员,则是保持了一定清醒程度,没有被洗脑的嘉宾。】
而观众们更加万万没想到的是,容影帝不做嘉宾之后,反倒解放了自我。
他消失了一整天,在剩下三个嘉宾都以为他已经离开节目的情况下,穿着粉色工作服给她们端了早餐,而后离开前才抬起了粉色鸭舌帽,让三人看到了自己的脸。
影帝的演技自然毫无破绽,容清看起来就像真的被洗脑了一样,脸上挂着和所有粉衣人一样的机械微笑。
这段镜头堪称惊魂一幕,不亚于恐怖片,连乌蕊都被吓得当场站了起来。
【我敢肯定,这会儿嘉宾们心里都在骂:你小子是不是提前拿了剧本,怎么能这么转进如风!】
【笑死我了,事实证明,比被吓更快乐的就是吓人。】
【这我也有经验,玩《有本事就来抓我啊》的时候,我最喜欢做鬼了。】
【被吓的时候:唯唯诺诺,睡觉都不敢闭眼;吓人的时候:重拳出击,你们一个都别想睡好!】
【说起来,现在三缺一的状态会再请一个飞行嘉宾么?不然夏妮特就得单着了。】
【单着正好,早点回去演《森林歌者》给我们看(狗头)。】
《光年》的讨论度持续走高,已然超过了上一期的巅峰数据。星网上的开盘都转了风向,目前来看,不出意外的话,《筑梦执行官》的年度奖项就要颁发给尚惊雁了,
四天一晃而过,周四。
尚惊雁请了半天的小假,说要去放松放松,开着飞行器穿越过紫雾里的半个星球,来到了和罗芙约定的咖啡馆。
她今天穿得稍微正式了些,把羽绒服换成了大衣,因为预感到今天的谈话可能并非是个轻松氛围。
咖啡馆隐在小巷里,低调、安静,但一看就不会廉价。门口的侍者机器人无声地给她引路,将尚惊雁带到了二楼包厢。
端坐在桌前的罗芙转过头来,笑着伸出手:“是尚惊雁女士吧?快请坐。”
尚惊雁不着痕迹地迅速打量了她一番,罗芙的气质和她记忆碎片里的那个人很接近,但明显处于更加下属的地位,比如秘书或者助理。
她穿着丝质白衬衣,黑色长裤,裁剪高级合身,戴着金边眼镜。
尚惊雁想起网上流传着一个说法,如果走在路上看到戴着眼镜的人,那么对方不是学者就是机关人员。
因为在星际时代,近视已经能被治好,现在还戴着眼镜的人就是为了追求追求“睿智”、“儒雅谦和”的形象。而公司高管一般不会这样做,因为她们还需要给别人留下“体魄健康”、“很能工作”的印象。
而罗芙必定是后者。
“你好。”尚惊雁点了点头,简略地说。
她对情况还不甚明了,少说少错。对方开门看到是她没有半点惊讶,说明确实早就知晓了她的马甲和身份。
“尚女士,你可以就称呼我为‘罗芙’。”奇异的是,罗芙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这证明“原主”和她也不认识。
“很抱歉,您开门看到是我是不是觉得奇怪?当初与您定下约定的并不是我,而是指派我的人。”罗芙坦白说,“我其实并不知道您和我上级约定的具体内容。”
尚惊雁扬了扬眉,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望。虽然她的疑问无法解答,但对方也不会发现她的“失忆”了。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尚惊雁发出疑问。
短短几句话,让她觉得此罗芙也非彼“罗芙”,对方说话的口吻和星网上很不一样。
罗芙给尚惊雁倒了一杯茶,叹气道:“这个问题……说来话长。”
“本次我们联系您,一方面是因为我上级之前下的命令,另一方面是因为……”
罗芙顿了顿,语调微微沉了下去,“实不相瞒,我的上级现在陷入了空洞症沉睡状态。我是来向您求助的,她已经沉眠一年多了。”
尚惊雁着实被这个发展惊到了,空洞症最严重时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精神极度亢奋,一种是整日整夜的昏睡,失去自我意识,无论如何都无法唤醒。
沉睡一年,这意味着病人已病入膏肓,差不多是植物人了,比尚惊雁之前治疗过的每一个病人都严重。
别说进入精神图景了,病人现在还有没有精神波动都很难说。
“我没有把握帮到你。”尚惊雁直截了当地说,“看您的语气,恐怕你们也已经找过宇宙顶级专家了。连她们都没有办法,就更别提我了,我只是个普通的筑梦师而已。”
“您先听我说完,这份委托求助并没有那么糟糕。”罗芙说,“她……那位病人的精神波动一直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与常理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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