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认命(快穿)—— by厉九歌
厉九歌  发于:2023年1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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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走进小院,没见着那个常坐在秋千架下的身影,只看见抱翠和抱枝二人抬着一口箱子往外走。
那箱子里的东西颇有些重量,二人一个不慎,箱子便摔下去,盖子翻开,露出里头几十本书。
陆与走过去帮忙,问她们这是什么。
抱枝便道:“是小姐这些年存下来的话本,小姐以前最爱看的,没新书了还会将旧书翻出来重温,只是不知怎的,今个儿忽然说以后再也不看话本了,命我们将这些话本抬出去扔掉。”
她一脸的疑惑,抱翠却留了心,多看了陆与两眼。这视线被陆与发觉,见那对蓝色的眼眸看过来,抱翠忙道:“陆公子一直帮忙做活辛苦了,蒋妈妈让我给您做了件薄冬衣,里头夹了两斤棉,这些天穿正合适。蒋妈妈说了,等去了京城,真正入冬了再给您添几件厚实的。”
陆与谢过,接过衣裳看了两眼,很鲜亮的青色,可他并不喜欢。他平素爱穿的都是深色的衣裳,或是黑色、褐色、藏青色等,这样鲜亮的青色,他下意识便觉得不够稳重。
索性他火气大,即便是冬天也穿得不多,这冬衣便被他收进了箱笼里。他回了屋子,继续做木雕。
而另一边,那个与陆与约定好的店铺掌柜已经到了元家前厅,正隔着一道屏风跟元蘅汇报木雕的生意。
“大小姐,那位公子的木雕我都买了下来,摆在店里头呢!这是里头雕得最好的。”掌柜的将木雕递给蒋妈妈,再由蒋妈妈递给元蘅。
元蘅接过来看了一眼,还是一只麒麟,不过与她原本那只形态不同,正好凑做一对。
她兴致勃勃地把玩着,同时不忘对掌柜道:“价钱可不能定低了。”
掌柜连忙道:“小姐您放心,那位公子的手艺不错,一只木雕少说能卖三两银子,我已与他约好,全送到我这里寄卖,卖出去的钱与他对半分。”
元蘅有些不乐意,“东西是他做的,你只是放在店里而已,就这还要收他一半的钱?”
展柜的有些无语,只得道:“小姐,虽说只是摆在店里不错,可那客人也是要伙计们招揽伺候的,这雇人的钱……与他一半,已是极宽厚了,换成别的铺子,至多与他一成。”
元蘅也明白是这个道理,但总觉得陆与吃亏了,但转念一想,那铺子是她名下的,陆与现在也算是在给她挣钱,这样一想,忍不住乐了。
哈哈,陆与这个傻子,给我当白工做打手,还给我挣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人啊!
摆摆手让掌柜的下去,正巧守在门口的小厮冲进来说老爷回来了。
元蘅目光一闪,脸色立即正经起来,让蒋妈妈带上那只木盒,就往元老爷居住的正院行去。
到了正堂,就见元老爷心情极好地哼着小调儿在喝茶,元蘅于是笑眯眯地喊了声,“父亲。”
听到元蘅的声音,元老爷下意识哆嗦一下,朝着周围扫了眼,见那多宝架上空空如也,忆起他的剩下的那几件瓷器古董都已经锁进了书房里,这才放松下来。
没有郑氏和元芷兰在,元老爷觉得元蘅应该不是来搞事的,于是更放心了,态度还算和蔼道:“蘅儿过来有什么事吗?”
元蘅笑道:“怀蜜家的铺子里新来了一位手艺人,出手的木雕栩栩如生,想到父亲您爱把玩这些,便拿了几只与您看看。”
蒋妈妈适时打开了木盒,里头正正摆放着四只木雕,都是简单的动物雕像,却灵动非常,堪称鬼斧神工。
元老爷拿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先是一喜,“雕工甚佳,虽比不上宫里的,但若是拿到京城去,也属上品了。”再是一叹,“可惜木料差了些。”
元蘅于是道:“正是因为木料差,所以才便宜呐,那位手艺人家境贫寒,用不起上好的木料。”
元老爷有些可惜道:“我这里倒有些好料子,若是能拿过去……”
元蘅立刻道:“父亲你想多了,咱家都要迁到京城去了。”
元老爷一想也是,点头道:“花了多少银子?”
元蘅眼也不眨道:“这些木雕小了些,怀蜜她家铺子里一只卖十两,不用父亲不必担心,怀蜜说是送我的。”
那四只,也即是四十两。元老爷眉头一皱,说道:“怎么好白拿人家东西,我这儿倒剩几十两银子,你拿去买些礼物送去。”
片刻后,拿了四十两银子的元蘅笑眯眯地离开了正院,只留下元老爷以及她三百文买来的木雕。
元蘅带着银子刚刚回到自个儿院子,元芷兰那儿立刻就有丫鬟通风报信,听到元蘅给元老爷送了一些不值钱的木头,元老爷就给了元蘅几十两银子,元芷兰几乎搅烂了帕子,这个爹也实在太偏心了!
不过没关系,命运线已经安排好了,元蘅那个碍眼的NPC很快就能消失了。
*****
元蘅回到院子里,就见陆与抱着一只木匣子,正静静站在那里,她下意识又想避开他,却先一步被陆与唤住了。
元蘅心道:是陆与先唤我的,我没有先搭理他,不算违背誓言!
于是冷着一张脸走过去,问他干什么。
陆与看了周围一眼,轻声道:“我打探到了,你爹要送的是一个人。”
元蘅有些吃惊,“什么人?”
陆与摇头,离得太远,他没能听清,只道:“身份贵重,你爹对他很是恭敬。”
元蘅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陆与这时便打开匣子,露出里头一支发钗,虽是金的,造型却独特雅致,元蘅一眼就看中了,她不由露出了喜悦,“给我的?”
陆与点头。
元蘅立刻将发钗拿过来,刚一入手,忽然想起了什么,脸颊一红,说道:“你晓不晓得,女子是不能随便收外男发钗的。”
陆与点头,又一次朝她摊开手,“所以不是送你,是卖与你的。”顿了顿,又道:“一两银子。”
元蘅:……
陆与前世一定是一头猪!
一头猪!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宝宝可能没看明白,这笔买卖小陆亏了,上章提到,原材料加工艺要二十两以上,小陆卖了一两,净赚负19两
留言留言,敲碗jpg.

第20章
元蘅气呼呼地回到了闺房,但是一坐到床边,那股怒气就跟被戳破了的球儿似的,一下就散了。
她举起那根发钗端详,旁边的抱翠说道:“这发钗样式好别致,县里最好的首饰铺子都没有这种样子的,小姐您要是戴出去,肯定好看。”
元蘅撇撇嘴,满脸的不高兴,“才一两银子的东西,肯定是包了一层金皮的便宜货。”
抱翠正想说不如送去金铺让人照着打一根纯金的,可话还没出口,就见自家小姐珍惜地抚摸了一会儿后,便将之插在发髻上,对着镜子照来照去,那眼角眉梢明明盈满了喜意。
抱翠有些无言,心想小姐这不是挺中意么?作甚还要说的那般嫌弃?
这时抱枝进来了,对元蘅道:“小姐,箱笼都收拾好了,蒋妈妈使人我来问问您,还有没有要带的?”
元蘅对着镜子照了许久,把那发钗戴了又摘,摘了又戴,确定满意了才举着镜子有些臭美道:“抱枝你看这样戴好不好?”
抱枝闻言立即看了过去,大小姐本就是极明艳的长相,无论什么配饰都压得住,若是二小姐戴上满头金翠,一定会被那璀璨光彩压得黯淡无光,可是这在二小姐口中会被嫌俗气的金钗戴在大小姐头上,却是相得益彰,衬得大小姐愈发贵气明媚,像是沐浴在晨光里开的最艳的牡丹。
更别提这金钗样式精巧,戴在大小姐头上,美人添了几分明丽之色,金钗也显得与众不同了。
抱枝衷心夸赞了几句,问道:“小姐这金钗是何时买的?一定值不少银子吧?”
未料元蘅却撇撇嘴,说道:“不过是一两银子的便宜货。”说是这样说,可她脑袋却不敢大幅度转动,仿佛生怕那金钗从头上掉下来。
抱枝顿了顿,从善如流道:“小姐这般美貌,这金钗戴在您头上,同那些几十两也没差了。若是哪家金铺请您往门口一站,那生意一定红红火火!”
这就是说元蘅的美貌将那金钗也衬得不是凡物了。元蘅听着高兴,当即赏了她几钱银子。
抱枝笑嘻嘻地接过赏银,见小姐高兴,又把刚才的问题说了一遍。
元蘅放下镜子,托腮思量了一番,才道:“似乎没什么东西要收拾了。”元家一家离开乐安县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这些天家里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也没什么遗漏了。
抱翠于是提醒道:“小姐,您忘了,夫人留下的那套点翠金玉头面,不是有几颗玉珠子掉了么,您就给送到金铺去了。”
抱翠这么一提醒,元蘅才想起来,她一拍脑袋,道:“对了,那套头面可是从外曾祖母那里传下来的,我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都怪陆……”
元蘅一下顿住,片刻后接着道:“都怪路程定的太近了,也不知那匠人修好没有。明日我亲自去看看。”
*****
次日一早,抱翠来禀告说陆与出去了,元蘅才带着人坐车出门,去的正是昨日说起的金铺。
说是金铺,其实也经营银饰玉石等。元蘅是这家的老顾客了,每年的首饰有一半是从这铺子里买的。
见到元蘅这样的贵客过来,伙计立刻将人请到包厢里去,同时奉上茶水点心。
没一会儿,铺子老板娘就捧着那套修补好的头面过来了,一见元蘅便笑道:“这套头面可是贵重物,我今个儿早上刚刚补好,本想晌午就与您送去,没想到大小姐您亲自来了。”
元蘅摇着扇子淡笑道:“出来玩耍,便顺道过来了。”她说着便打开木匣检查了一番,见那套点翠头面果然已经被修补一新,满意颔首道:“辛苦老板娘了。”
她低头查看头面时,发髻上金光一闪,老板娘顺势看过去,见到那只金钗,有些惊讶道:“原来这金钗是小姐您的。”
元蘅诧异地看她。
老板娘见她面色有异,顿了一下才道:“前些日子有位小哥带着一张图纸来找我那男人,您也知道我家丈夫做这些钗环的手艺是县里最好的,他一见那发钗样式便极为欣喜,想出银子买下那图纸,可那小哥怎么也不肯,后来,那小哥出了三十两银子,请我丈夫打了发钗,昨日那小哥才来取走发钗,与小姐头上这只是一模一样。”
她说着叹息一声,“难怪那小哥怎么也不肯卖图,原来那图纸是小姐您的,想也知道,一个男子怎么想得出这样别致的样式。”
元蘅听完,沉默了一瞬,才含笑道:“老板娘谬赞了,不过是闲来无事瞎画的,没想到做出来还成样子。”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元蘅才付了钱离开金铺。
她一脸淡定沉稳地上了马车,直到关上车门,才猛地拔下那根金钗捧在手里。她是见惯了好东西的,是真金还是只包了一层金皮的假货,看一看摸一摸就能知道。更何况这金钗看着精巧,拿在手里却是分量十足,怎么看都不至于是便宜货。可恨她昨天竟然被陆与那一句话给骗了!
可恶!陆与那个傻小子什么时候学会骗人的?还脸不红眼不眨的!可去他的一两银子!
元蘅忍不住用力地跺脚,又拿拳头砰砰地砸车厢,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心里的激动!
可到底为什么如此激动,其实她也不甚清楚,只恨不得冲到陆与面前掐他的脸晃他的肩,然后问问他明明没钱了为什么还要给她打金钗?
不止如此,她还要狠狠戳他脑袋,问问他怎么有这么大本事,搞得她又是心烦又是甜蜜。
等等,甜蜜?
元蘅烧红了脸,半晌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那金钗,贴在了热乎乎的脸颊上……
马车一路晃动着前行,不久后又停了下来,元蘅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心里一慌,忙将那金钗塞进了袖袋里。
抱翠的脸出现车厢外,“小姐,到了。”
“怎的这般快?”元蘅往外看了一眼,不是元家。
抱翠无奈道:“小姐,这是岳家门口,您忘了吗?今个儿您与岳小姐约好了的。”
元蘅:……
没错,元家举家要迁回京城,她于是和怀蜜约好了今个儿一起赏花,顺便也是怀蜜给她践行,毕竟经此一别,下一次见面可能就要隔上好几年了。
而她,竟然又因为陆与,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元蘅敲了敲脑袋,有些自责,而见到哭成个泪人的怀蜜时,她就更加自责了。
怀蜜哭得一抽一搭的,抱住她不舍道:“去了京城以后一定要给我回信啊!你可不要忘了我啊!”
元蘅一一答应,又交代她成亲以后要好好经营家庭,岳怀蜜也一一答应。
之前得知怀蜜要议亲时,元蘅问过系统,系统说不能给她透露别人的未来,又说命运线虽然有时候会乱七八糟走,但结局是一定的,还告诉她怀蜜的未来是幸福而光明的,元蘅这才放心。
只是她一想到系统说自己的命运线注定是遇人不淑,她又很不高兴。说起来,自从那天晚上系统离开,她就再也没有呼唤到它,也不知是还在路上,还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怔怔出神,怀蜜擦干即将离别的眼泪,问她怎么了。
元蘅想到怀蜜与她的未婚夫情投意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将陆与的事挑着说了。
怀蜜睁大了眼睛,“你说他身无长物,却每天摆摊赚钱给你买钗子?”
元蘅点点头。
怀蜜立即摇头,语重心长道:“你可不能被那种穷酸小子给骗了,咱们只能找门当户对的。”
元蘅:……
半晌后才道:“你误会了,我又没有看上他,我中意之人,必须是出身高门的青年才俊!我是问你……”她难得扭捏了一下,才问道:“他这样,算是倾慕我吗?”
怀蜜立即点头,理所当然道:“你生得这样美,女人都会倾慕你的。他肯定也是倾慕你。”
她见元蘅微微歪头,似乎有些疑惑,又补了一句,“话本上都是这般写的!”
元蘅:……
又是话本!话本误人啊!
和怀蜜告别后,她回到元家,想到又能见到陆与,她莫名有些期待,又有些抗拒,这矛盾的情绪太也愁人了。
然而陆与并不在,元蘅又莫名生出惆怅来。她觉得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一定是话本的错!
而这时候,陆与将木雕送去那家店铺,拿了银子后,给他的佩剑买了磨石。刚刚走出打铁铺,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那人摘下斗笠,恭敬拱手道:“世子。”
然而他一抬头,那蓝眸青年就从眼前消失了,男人眼角抽了抽,只大喊了一声,“年关将近,大人苦等您回家呐!”
他这一声见没把人哄出来,环顾了一圈,终是离开了,走之前有些不甘不愿,心道这招不灵光了,以后得想别的将世子骗回去!
在他走后,陆与的脑袋从屋脊的背面冒出来,见人离开,他眼中难得露出些少年人的得意,片刻后这点不稳重的情绪又被他压了下去,他跳下屋顶,从另一条路回到元家。
当晚,他没有见到元蘅,次日一早,原本没抱指望,却见她一身新衣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他还难得打了声招呼。
陆与往她头上瞄了一眼,没见到那发钗,不禁微微有些失落。难道不喜欢?还是……他卖得太贵了?
却在这时,蒋妈妈过来,元蘅转身与她说话,正露出发髻后头飘飘扬扬的两根发带。
见到那熟悉的鲜亮青色,陆与微微一愣。
元蘅余光一直瞥他,见他这副模样,问道:“你看什么?”
陆与:“……这发带的颜色和我那件衣裳……”
他还没说完,元蘅便急急道:“我做发带剩了些料子,扔了可惜,才让人给你做成衣裳的。”
陆与顿了一顿,才嗯了一声,只是嘴角扬着,露出个有些开心的浅笑。
元蘅却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不许笑!”
陆与应了一声,那笑却没停,连带得眼角都弯了。
元蘅:……
完了!这么阳奉阴违的护院,辞退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留言!留言的都是好宝宝!感谢在2019-12-15 17:53:04~2019-12-16 17:52: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1章
两日后的一大清早,载着元家主人以及财产的几辆马车,停在了乐安县城门口,送行的除了元蘅的闺中密友外,就是县中的几位小吏了。
元蘅挥别怀蜜坐上马车后,却发觉马车久久未动,不由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原是郑氏娘家人也来送行了,此刻正拉着郑氏母女依依不舍。
陪在元蘅身边的抱翠也看到了这一幕,便有些不屑道:“早前见老爷没将郑家人捞出来,郑家对郑姨娘可是不理不睬的,这会儿得知咱家老爷要上京升官,立刻又巴结了过来。当真是好大的脸。”又对元蘅道:“小姐,看来老爷也看不上他们,坐在车里都没下去。”
元蘅摇摇扇子,又放下车帘,浑不在意道:“那有什么,天下势利眼的人多了去,也不差跟前这几个。”
她又等了一会儿,车队终于动了。
乐安县距离京城不算太远,车队缓行的话,只需走上十个白天,夜里就歇在沿途的驿站里。
赶路的日子最是无聊,元蘅又将话本给戒了,这下子没了东西消遣,跟抱翠两人打了一天的叶子牌,到得第二日时,再看那叶子牌,觉得真是没意思得紧,不由倒在榻上唉声叹气。
抱翠二人绞尽脑汁想给自家小姐逗点乐子,可都不得其法。
元蘅实在闲得发慌,她把玩着手里的金钗,忽然道:“陆与呢?”
抱翠道:“陆公子就骑马跟在后边呢!”
元蘅立刻坐起身道:“快让他过来!”
抱翠为难道:“小姐,这众目睽睽的,不好吧!”原先在自个儿院子里也就罢了,反正院子里都是小姐的心腹,可是眼下是跟着全家一起赶路,若是小姐跟那陆公子言行太过亲密,被人看见总是不好的。
她将这点顾虑说了,元蘅闻言托腮道:“你考虑得对,我如今还不想嫁给陆与,要是被人误会就不好了。”
抱翠只觉一阵无言,小姐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以后就准备嫁了?
她这些日子已经瞧出小姐与那陆公子之间有些不太对劲,这会儿听了这话,就更不愿意去唤陆与了。忙点头道:“小姐您说的是,你要是觉得无趣,还是让奴婢陪您玩牌吧!”
元蘅摇摇头,嫌弃道:“跟你们玩没意思,赢了也不过瘾。”她想了想,又道:“你还是替我将陆与唤来吧!”
元蘅说完,却不见抱翠动弹,知道她不乐意,于是看向了抱枝。
抱枝胆子比抱翠还小,见状连连摇头,说道:“小姐,万万不可,若是将陆公子叫进您的马车里,您以后可还怎么议亲啊!”
元蘅拿团扇一人敲了一下,骂道:“谁让你们把他叫进来了?我是叫他骑马到我车厢旁来。就说本小姐胆子小,要他近前护卫。”
即便元蘅这样解释,可两个丫鬟还是有些不乐意,直到被元蘅踢了一脚,抱翠才捂着屁股不甘不愿地去了。
没一会儿,元蘅就听见车厢旁多了一道马蹄声。
她掀开车帘,就见到陆与板着的一张侧脸,视线往下一扫,却见到了一道鲜亮的青色,这是把她给的衣服穿身上了!
元蘅有点高兴,嘴角刚刚扬起,却忽的想起自己曾经跟那段衣袖牵住的画面,那笑容便僵住了,眼里也露出了几分羞恼。
陆与骑在马上,视线是与车里的元蘅齐平的,而周围除了他们,还有不少跟随进京的元家仆从,因此陆与一路都板着脸,瞧着就冷硬淡漠不近人情,但是久久听不到元蘅的动静,还是忍不住将视线往身旁斜了一下,这一眼,刚好对上元蘅瞪过来的眼神。
陆与:???
瞪我作甚?
他莫名其妙,眼神询问地看向元蘅。
元蘅也知道不能怪陆与,可她心里老觉得别扭,见陆与看过来,她急中生智,道:“陆与,咱们来玩游戏吧!”她从车里拿出一个骰盅,里头放了三枚骰子,盖起来摇了摇,才对陆与道:“猜大小,你要是赢了,给你一两银子,你要是输了,只需赔两钱银子,怎么样?”
陆与看着她,眼神里有些怀疑,似乎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好事。
元蘅见他不说话,又摇了摇手里的骰盅,道:“玩不玩?”
她说话时,头上戴着的金钗微微晃动,衬得整个人愈发明丽。
陆与被这风景蛊惑,犹豫半晌后,终是点了点头……
不久后,元蘅架在车窗下的小几上,堆满了碎银子,而她面前的陆与,却已经是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然而元蘅并不肯放过他,从车窗里伸出一只白净纤长的手,冲他道:“拿来,两钱银子!”
陆与慢吞吞翻遍了荷包,将里头所有的铜钱都排出来,才勉强凑出了和两钱银子等值的铜钱。
元蘅毫不客气道:“你那荷包也给我吧!我可没有地方装这些散碎铜钱。”
于是陆与最后一个钱袋子也被抢走了。
拿走了陆与身上所有的子儿,元蘅却仍不满足,她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舔了舔唇道:“没有银子,其他东西也可以抵押的,我看你那佩剑就……诶?”
话没说完,就见陆与匆匆驾马落荒而逃,元蘅将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冲他跑走的方向喊道:“你跑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佩剑不给,那你束发的簪子也是可以的啊!你勇敢一点啊,说不准下把运气好,你就全赢回去了呢?”
陆与不敢回应,只有他身下的马儿朝着元蘅甩了甩尾巴。
元蘅见陆与不再上当,叹了口气,对抱翠二人道:“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傻子也越来越聪明了。”
抱翠二人:……
而此时,陆与已经骑马跑到了最后头,跟一众元家的仆从混在了一处。
见他回来,众仆从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齐齐哈哈大笑起来。
“也就这种进府没几个月的愣头青,才敢跟大小姐赌骰子了吧?”
“瞧他这副模样,估计是输得一个子儿都没有了。”
“还好意思笑人家,你们以前不也被大小姐输光了银子?”
面对众人的取笑,陆与始终不置一词,只从怀里掏出一张新的图纸,对着叹了口气。
阳光照耀下,那图纸上样式别致的镯子,仿佛在发着光……
元家车队一路北上,途中经过安州城,好巧不巧,正遇上原知州查大人及其妻儿老小一同被流放,车队经过时,元蘅看了一眼被镣铐锁着的查梁,那人瘦得几乎只剩下个骨头,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血迹透过白色的囚衣渗了出来,半点也没了当初知州公子风流气派的样子。
对此,元蘅只有两个字:活该!
岂料她这个念头刚刚落下,耳边忽然炸起一个久违的童稚声。
【啊啊啊啊啊……】
元蘅被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惊喜道:【系统你回来啦!】
系统却并不高兴,哭着道:【哼哼,我离开的这会儿你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看到你的命运线变了呜呜呜……我看到你的命运轨迹指向一片晦暗的死路呜呜呜,哼哼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元蘅: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童鞋觉得这个世界太长了,挠头,虽说是快穿,但第一个世界总是要铺垫的,大家不要着急,这个世界最多再有四章就结束了。ps:元蘅身边的系统跟元芷兰的系统不是一个概念,大家弄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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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系统宣判了死刑的元蘅懵了一下,才回道:【你不是说命运线不可改变?】
系统111显然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它觉得它明明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为什么哼哼的命运线就变得更糟了呢?它着急坏了,然而它只是个新生的初级系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哼哼。
元蘅这时候却很冷静,这些日子因为过得太悠闲而松散的神经也绷紧了,她说道:【系统你细细同我说一遍,我的命运线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也许是被元蘅的冷静感染,系统111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它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探查,片刻后才告诉她,【你原本的命运线只是遇人不淑,这种命运线很多人都有,是一种中等偏下的命运线,颜色呈现淡淡的灰色。但是你现在的命运线变成了非常压抑的夹着血色的黑色,这是红颜薄命的命运线,代表着很快你就会死去。】
正当花样年纪,即便是元蘅这样的女子,骤然听见“死亡”这样的字眼,她的脸色还是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同在车里的抱翠二人并不知这番变故,见小姐忽然脸色难看,还以为她身子不舒服,立刻关心地询问起来。
元蘅摆摆手,让她们出去等候,说要小睡一会儿。于是车厢里便剩下了元蘅一人。
“系统,我记得你说过,命运线是不可改变的。”
系统的声音里透着哭腔,【哼哼,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元蘅摸出了自己一直放在身边的棍子,这便是那根藏着两把细细刀刃的武器。她并没有将之抽出,而是不住抚摸着,仿佛能从这件兵器里获得安心。这件武器,是用她娘留下的图纸造出来的。
她语速极快地问道:“命运线改变,是因为我做出了违反未来的事情?所以命运为了将我剔除出去,判我入死局?”
系统111立刻否认道:【不是这样的,我说的命运线不可改变,是因为你上一次改变了遇人不淑的局面,那么下一次议亲时,依旧会遇到那种人渣,除非你不想成婚,否则这样的宿命会一直轮回下去。它不会因为你改变了一次,就将你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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