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了。我在烟云泽打拼了这么多年，见过五彩灵光的，也就是三五次！”
平均下来，三年一次都没有。
灵宝要是这么容易得，那估计灵界的修士就都要到这儿来碰运气了。
江易心里若有所思。
“这看着倒像是吸引修士们去送命的一个局。”
于修士一拍大腿，“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那五阶妖兽竟然有这般的灵智了？”
灵界最高阶的七阶妖兽的灵力也不过接近人类筑基修士而已，但灵智却不一定能比得上普通人类。
五阶妖兽就会给人类设局了，那七阶岂不是更凶残？
江易摇了摇头，“也没准是哪个修士做的。”
于修士不大相信，“如果是修士做局，那他图准点什么呢？”
吸引一群修士过去送命，就算这些修士身死道消，身上那些储物袋和法器啥的，也都落到了蛇妖岛，也不会便宜了人类修士啊？
而要想避开五阶妖兽在那么大点的小岛上动手脚，这个难度……
于修士和江易这么讨论一番，虽说也没讨论出个啥来，但好歹是互相交流了信息，各取所需。
送走了于修士，江易正要接着去炼第四层五行塔，忽然心里一动。
就拿起那份地图来看。
他按照地图上的各种特征，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再从他现在的位置看向那众修士亡命的蛇妖小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个小岛，离他这儿，也不过只有八十里而已！
八十里的路，在现代开车，要一两个小时，而在这灵界，如果御剑而行的话，也不过才二十几分钟而已。
他再看地图，于修士把适合修士驻扎和刷怪的地点也都标注了出来。
那些地点，离蛇妖小岛都不近，最近的也需要一百多里。
江易忽然心头一凛。
这个局，没准就是给他设的呀！
要不是他不打算卷，也追着灵光去了蛇岛，这会儿肯定也成了蛇妖的美餐了！
但他跟那个五阶蛇妖肯定是没啥仇的。
他在沼泽里斩杀的那些九头蛇妖，都是黑色皮肤的，而听于修士说，蛇妖小岛上的可都是黄色皮肤的，压根不是一个品种。
那就是有修士布置的局？
他想来想去，跟他有些过节的，就是从没见过，只听过大名的黄修士了。
还有一个，那就是吃了梅修士炼制的筑基丹筑基失败的高阶修士，扬言谁跟梅修士做买卖，就要叫对方好看的。
而江易不但跟梅修士做买卖，还帮梅修士找出了丹炉的问题，算是帮梅修士翻了身，如果那位修士就是不管原因如何迁怒，那江易确实是是得罪了对方。
当然，因为这件事，又是间接得罪了黄修士。
黄修士人在仙界，应该不会轻易来灵界，那唯一有可能对江易下手的，就是那位练气大圆满的修士了。
练气大圆满！
就算是这些年一直筑不了基，境界有所下降，那也最起码是个练气九层的修士。
江易身上的法器众多，而且还有金道具，论理就算是筑基修士来了，他也有逃跑的能力。
只是这里毕竟是处处凶险的烟云泽，不好说那位睚眦必报的高阶修士还会使出什么阴招。更不用说，他这个暂住点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想到这儿，江易索性收起岳石印和阵旗，驾驭飞剑飞向地图上一处较为安全的岸边地带。
他飞出去五十里，后背突然就是一寒，他马上降落到平地上，瞬息之间已经布下迷魂阵旗，手中的五行塔已经掷出，整个人化成一道光，钻进了五行塔中。
五行塔一落地，就化成了一座直径六米的精致小塔，江易还没来得及炼制四五六七层，因此目前就是三层的塔。
而三道攻击有如落雷，凶残地劈在了三层的五行塔上。
三位修士的身影出现在五行塔百步之外，可不正是江易曾经在路上见过一面的那三个？
一老者，一中年，一女子。
作者有话说：
江易拍了拍胸口，不由得哈哈一笑。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一旦攒够了顶级材料, 就先给自己炼装备。
这要还是原来他用的岳石印, 这三个家伙轮着番的攻击，估计最多也就能支撑上几个时辰。
岳石印废了，他就得出来以一敌三。
那多危险啊？
他只是一个收破烂的，又不是战力强悍的剑修！
江易站在第三层塔内，正好半个身子露在三层塔的窗口处, 江易脸上这个笑容，就算原本没啥多余的含义，可看到三位修士眼里，那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小子受死！”
“死到临头还敢嚣张！”
“得罪了仙界的仙师，还敢独个出来历练！”
三个修士纷纷怒斥，各系攻击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五行塔上。
还好五行塔又将这些攻击给挡住了。
从这些话里, 江易也明白了是谁想要他的小命了。
没想到姓黄的修士, 人不在灵界，却还能驱使灵界的修士替他干活！
但这也说明了，姓黄的自己没法来灵界，这才只能借刀杀人。
如果是仙界的筑基修士来了, 江易还确实会犯愁，眼下这三个练气修士么，就没那么棘手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仨修士各种法器, 各种招术都用了个遍，然而五行塔还是好端端地佇在地面, 连个渣都没带掉的。
仨人互相看了眼, 都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
“姓江的小子, 缩在法器里算是怎么回事儿？”
“有能耐出来当面斗法！”
“没用的，你不过是个练气六层，你这个法器再厉害也顶不住，不如早些出来受死，免得等法器一破，再受零碎搜魂之苦！”
他们三个之所以受人之托来埋伏姓江的，除了有仙师答应的筑基丹吊在前头外，还有江易身上的秘密……
江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来到飞光城，居然就有能耐开炼器铺子。
开了炼器铺子就能炼出那么多花样百出的法器……
还在丹药铺收药渣，在桑家收灵蚕沙，在胡家收灵虫壳……
这些东西，在之前，可从来都没人收集过！
这说明什么，这些东西必定是炼器的材料！
只是向来没人知道用法而已！
要不然，这个姓江的凭什么增长修为那般快？又从来不缺灵珠？
姓江的定然得了奇遇什么的，没准就是得了哪位天才炼器师的炼器秘术心得之类的。
如果他们三个能从姓江的手里抢了这个炼器秘法。
将那些药渣蚕沙灵虫的用法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自然能赚到源源不断的灵石啊！
想到那满坑满谷的灵石灵珠，仨修士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加大了攻击法术的灵力输出。
就见那精精致致的石色小五行塔，头顶上罩个大雷，拦腰是千条剑气，塔基边上又扎起百枚土刺，全方位无死角都是攻击，还五颜六色的，科幻大片都没这么带劲儿。
法器与主人的神识相连，虽然此时五行塔安然无恙，但其实江易自身也是能感应到攻击的。
只是这攻击就跟调小了痛觉一样，难受，但又不至于受不了。
江易索性拿出了手机和终端，开始录小视频了。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修仙斗法啊！
三位道友那是用自己全部的修为在施展啊！
这是不花钱就能拍的吗？
这大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江易拍得起劲儿，索性把手机摆放在一个窗口，自己又去了另一个窗口，好来个多角度齐摄。
这一通攻击，从白天一直持续到了入夜。
女修驾驭着的千道飞剑剑光忽然齐闪了下，便都黯淡了下来。
千道合一，一把长剑落在了女修的脚下，发出当啷一声，便再也动不了了。
女修此时能调动的灵气全都空空如也，甚至连操纵着飞剑入手都不成了。
只能低头用手捡起自己的灵剑，只看到上头有两处细小的豁口，不由心疼得皱起了眉头。
不歇气地施放着五雷轰顶的中年修士，感应到同伴的不济，就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再换其它法器！”
他就不信，一个炼气六层的炼器师，能炼出多么厉害的法器来，还能顶得住他们仨整一天的攻击不成？
没准再多来两回，这具小塔就得散了架！
他大喝的同时，又是一记五雷轰顶。
而他的另一位同伴老修士，则一拐直插入地面，又引发了一波土系法术攻击。
就不信这小塔还能如此根基稳固……
然而原本雷电攻击，在整座塔上的光网密布，却突然黯淡了下来，仿佛电量只剩下了最后百分之一，只能发出最后的微弱光芒……他的灵力也要用尽了。
老修士的法器拐不但没引发地动山摇，反而是他自己老身子一晃，差点跌个狗啃泥！
而江易呢？
早在几个时辰前，他就拿出个懒人沙发，没骨头般地躺在上头，一只手慵懒地搁在窗台，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拿出瓜子灵果来嗑上一嗑，看到仨修士都输出不灵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中年修士一口老血就哽上了。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灵珠来，就要强行回复灵力再战一波。
旁边女修幽幽劝了句，“要不咱们稍歇歇再说吧？”
他们仨灵力都见了底，要是强行用灵珠恢复，再接着来一波倒不是不行。
但谁的灵珠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充一次少说就是几万灵珠。
黄仙师可没有预支给他们灵珠和灵石啊！
再说了，他们仨再来一波倒是可以，可万一还是没攻破这只破塔。
突然来了别个修士，或者妖兽，他们仨岂不是注定要落败？
别说落败了，被一锅端了都有可能！
江易从懒人沙发上站起来，看到那仨修士似乎是消停了。
三个人各自坐在五行塔周边，呈个三角之势，都开始调息引灵。
虽然战斗歇止了，但看着江易不让他逃跑的意思也是摆明了。
看到这儿，江易也是松了口气。
虽然他表现得轻松惬意，可其实五行塔被攻击，他也并不好受。
就那些灵果啥的，都是硬咽下去的。
敌人调息，他自然也不能闲着。
他下到一层聚灵之地，抓紧时间也开始修练。
在烟云泽这半个多月，他似乎隐隐摸到了提升到七层境界的门坎。
这一修练就是三个时辰。
还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攻击，才让他停下修练，来到三层观察那仨的动作。
这一波又是一整天。
不得不停手的三个修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姓江的，难道是属乌龟的吗？”
“堂堂修士，竟缩头不出，可还有半点血性？”
“没想到这件法器，倒真的有点东西。”
说到这儿，老修士眼中光芒骤亮。
如果能得了姓江的炼器秘法，这种法器落到他手里，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同样的想法，另外两个修士又何尝没有呢？
“两天了，再打下去，怕是事情有变！”
“咱们不如再借力打力……”
虽然天色已经全黑，江易的神识也能感应到，如今只有两个修士分坐在五行塔左右，而那个中年修士已经向着东南方向去了。
虽然仨修士商议计策用的是秘语，江易听不到，可不用想也知道，这中年修士突然离开，不是去找帮手，就是去实施什么别的计谋了。
江易目光紧盯着塔外，当神识再也感应不到中年修士的行踪，他突然发动了五行塔的攻击！
五行塔虽然还没完全炼制成功，七层只炼成了三层，但第三层就已经可以发出水系攻击。
这些攻击，可以用灵石或者灵力激发，攻击的方式，却是模拟了水系妖兽的招式。
因此当正在调息中的两个修士突然感受到漫天冰箭雨来袭之时，还以为是他们招来了哪头妖兽！
瞬息之间，都祭起了防御法器。
然而心头却是一凛。
有这种架势的攻击，至少也是四阶巅峰的妖兽！
然而就算是四阶巅峰，这攻击未免也太密集，攻击的花样也未免太多了！
难道说，就跟那蛇妖岛一样，是成群结队的四阶妖兽？
当中年修士费了好番工夫，引了一头五阶妖兽来到五行塔前时，整个人都傻了。
五行塔呢？
他的同伴呢？
难道说是他记错了地方？
然而身后五阶妖兽的攻击如雷霆瞬发即至，他来不及多想，又朝前奔出一里地。
还是没见到同伴和五行塔！
但他也再也顶不住了，只好将怀里的两枚蛇妖蛋远远掷出，自己迅猛地朝身上拍了张传送符，硬生生在攻击劈下来之前，远远地遁到了百里之外。
即使这样，还是难免受到了威压的波及，让他气血翻涌，嘴角渗出了血丝。
好容易逃出了五阶妖兽的神识锁动，他这才拿出传讯符，跟两个同伴传讯。
然而好半天过去，他的传讯符就跟失灵了一样，连亮都没亮半下！
作者有话说：
难道那姓江的召来了帮手？
一想到这个可能，中年修士就觉得如芒在背，直接驾起飞行法器, 迅速遁逃。
几乎是在同时, 江易站在两具尸身前，眼角瞥见落在泥地里的传讯符似乎发出了微弱的光亮，便一脚踩了上去，将这枚玉符给碾成了玉粉。
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了对手的实力。
仨修士一心想要打破五行塔，好将里头的江易捉出来灭掉。
两天两夜的攻击, 让他们误以为五行塔就是个防御法器，因此在五行塔突然放出水系攻击的时候完全猝不及防，不但中招受伤，还中了水毒。
本来真正实战的话，他们单打独斗就不是江易的对手。
如今受了伤中了毒，那就更不成了。
江易趁着中年修士还没回来, 迅速灭掉了那位女修。
剩下的老修士见势不妙, 驾驭着法器就逃，江易哪能错过这个机会，直接追了上去，将老修士斩杀。
烟云泽中妖兽横行, 普通修士若是没有自保之力，压根在烟云泽一带过不了夜。
更不用说刚死的修士了。
早就被妖兽拖进沼泽或者大泽之中一顿美餐了。
因此中年修士回来的时候，既看不到江易的五行塔, 又看不到同伴（尸体），反而更加恐慌。
江易也没有一定要去追杀中年修士的意思。
那两个修士的储物袋就都落在了江易的手里。
江易又多了几百块灵石、六十多万的灵珠、一大堆的灵材灵丹、十几件法器……
难怪在烟云泽, 杀人劫宝稀松平常呢, 一夜暴富, 这是多大的诱惑呢？
更何况这一场生死斗法，让江易体内灵力充沛，突破近在咫尺。
三日后，已经升阶到了练气七层的江易回到了飞光城。
他在飞光城又呆了两个月，把手上没什么用处的灵材处理掉，购入需要的材料，又接手了几个炼器订单，就将自己开的那个小铺子给关掉，通过传送阵去了灵界北境的仙城天玑城。
天玑城位于灵界最北境，周边都是莽莽雪岭，整座城都是用白玉砖修建而成，与周边白雪相映，就仿佛琼宫玉宇一般。
此地长年极寒，不结冰的日子一年也没有几天。
因此在天玑城内外生活的凡人数量就远远不如飞光城。
但对于修士来说，天玑城外的数万大山和远古密林中，生长着无数灵草和宝贝，各种低阶妖兽杀之不绝，实在是个获取修练资源的好地方。
天玑城内的铺子租金，也比飞光城内要贵了些。
不过江易现在手里有的是灵石灵珠，倒也不太在乎这点差价。
他仍然租了个偏僻位置的小铺子，对外出售自己炼制的法器。
在炼制法器和修练的空闲，他就跟城中许多散修一样，到城外的深山野岭里去探险历练。
江易在雪岭森林中，也发现了不少不为灵界所知的有用材料，顺利地将五行塔完善到了第六层。
三年后，江易的修为已到了练气大圆满。
就准备冲一冲筑基了。
三年时间，绿叶币已经攒到一百七十万。
就算他筑不了基，以这个攒绿叶币的速度，用不了半年，他就能穿越到下一个世界了。
好歹在灵界也有几位熟人，在筑基之前，他也不忘去拜访一二。
梅丹师不愧是天才丹师，翻身后炼出来的灵丹品质越发上乘，甚至还炼制出了再生丹，让他自己断腿重生，看上去居然跟常人没两样了！
江易用自己炼制的简版五行塔跟梅丹师换了一批灵丹。
梅丹师当初就承诺过，要为江易炼制更上等的筑基丹来着，去年他搜集了一批上好的灵草灵植，炼制出了一炉筑基丹，成丹六枚，有三枚都是极品三阶筑基丹。
他把那三枚略次点的筑基丹都委托拍卖掉，三枚极品筑基丹就秘而不宣，都留了下来。
如今见到江易，就将一枚极品筑基丹给了他。
除了最珍稀的极品筑基丹，还有驻颜丹、再生丹与延寿丹。
这三年里，也不是没修士来找梅丹师的麻烦，不过梅丹师是吃一堑，长一智，不管怎么样，是打死也不肯出飞光城，既然人不出仙城，那就能保证性命无忧，更不用说，梅丹师翻身之后，为了筑基丹，愿意为他出力的高阶修士也不少，再加上他的弟子梅小丹师修为也提升到了练气五层，炼丹术青出于蓝，看着就是前途无量的样子，因此如今梅丹师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过上几年就能练气大圆满也未可知。
告辞了梅丹师，江易又去了趟冯家小院。
这次他也送了冯婆婆一个简版五行塔和几种珍稀的灵丹。
冯婆婆年事已高，早就绝了筑基之念，但将修为提高一些，再多十来年的寿命，还是完全可以的。
告别冯婆婆，江易寻了一处荒野无人之地，布下防护阵盘，服下筑基丹，准备筑基。
一天一夜后。
天空碧蓝如洗，彩云漫卷。
空气中点点灵光尚未消散，吸引了附近许多小型的妖兽，想要蹭些灵力，又怕惹到了大能，只敢探头探脑，躲躲闪闪……
江易缓缓站起身来，身上原本那件绘着灵符的灵丝道袍已经变成了焦灰，簌簌而落。
江易从储物袋里寻出早就准备好的新道袍穿上，又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虽然满身的焦灰干干净净了，但被劫雷劈焦的头发和皮肉，一时半会儿地，还没法恢复。
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那枚极品筑基丹的效果，这一次的筑基，实在是非常的顺利。
江易的神识扫过周边，一些妖兽和过路的修士纷纷掉头就跑。
毕竟，在灵界，筑基修士就算是无人敢惹的大能了。
虽然他在灵界无人敢惹，但筑基之后，他就能明显地感受到灵气稀薄的不适了。
难怪筑基修士一定都要去仙界呢。
江易放出五行塔，来到第二层，有聚灵阵的加成，这才感觉好上一些。
他花了三天巩固好修为，这才找到最近的仙城传送阵，交了十万灵珠，传送往仙界。
初入仙界，浓郁灵气扑面而来。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感觉整个身体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
传送阵的守卫看到他这般模样，不由歪了歪嘴翻个白眼。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灵界修士！
“还不快下来！莫要耽误工夫！”
江易下了传送阵，左右一望，这才发现原来这传送阵前，已经有了好几位修士。
这些修士东张西望，神色好奇，显然跟他一样，都是刚从灵界传送到仙界来的。
这传送阵就是露天开阔地上设置了巨大阵盘，阵盘旁边有四名守卫，如果有修士在阵盘上逗留，就会大声呵斥。
而下了传送阵，沿着玉石铺成的小路走上几百步，就是出山的道路……原来传送阵是设在一处山谷之中。
大概是初来乍到，就算这些修士们都最起码是筑基，手里少不了飞行法器，这些人大都顺着玉石小道一路步行。
有社牛的还要向旁边的修士搭话，趁机结交。
“鄙姓荣，是个散修，今日初来仙界，就遇到道友，实在是有缘啊！”
“不知道友在仙界可有亲朋故友？有没有打算组队去秘境历练？”
“呀！原来道友是位丹修，失敬失敬！不知可否交换传讯符？”
大约初来仙界的修士，基本上在仙界都是光杆，没啥亲朋故友的，因此三言两语地，倒是也乐意相互结交。
只有少数几位，全程冷淡，一挥衣袖，缩地成寸，已经到了小道的尽头。
小道的尽头，就是山谷谷口。
此时谷口的位置，也有几位修士等在路边，看打扮，应该就是仙界中的仙门子弟。
那少数几位跟这些仙门子弟，略应对几句，就乘着飞行法器，跟在仙门子弟身后，想必是被接引走了。
走在后头的散修们仰天看着，或多或少都有些个羡慕。
江易身为散修，已经跟几位新人修士交换了传讯符。
散修们一听到他是炼器师，那笑容都难免灿烂了几分。
“江道友真是年轻有为啊！”
“早就听说有位姓江的炼器大师，原来就是道友啊！”
“刚刚我给守卫送了一袋子灵果，听他说了，这山谷出去三十里，就是个小镇，名叫杏花镇，一般散修初到仙界，都会在杏花镇住上一段时日，不如道友们一道前去呀！”
既然是散修们适应的地方，他当然也不会不去了。
走出三十里，进入杏花镇，看到一座座依山而建的屋舍和小块的农田，江易就忽然有种打游戏来到新手村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江易的脚步放缓，暗中观察。
这时候, 他才发觉, 原来这个杏花小镇，跟灵界的小镇比起来，反倒没有那么繁华热闹。
而且一路走来，竟是没遇到过一个凡人。
他就随意地向旁边的散修打听。
“仙界和灵界可不一样，灵界里凡人还能过活, 在仙界却是不行。”
“莫说凡人了，就是那些未筑基的低阶修士，在仙界都过得艰难哩！”
原来仙界灵气充足，对于修仙者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环境，可对于凡人来说, 就不成了。
虽然普通凡人在仙界一年两年的也不会死, 可寿数就要大大地缩短了。
不过即使如此，有些仙门中的老祖舍不得自家没有灵根的血脉亲人在凡间受苦，就乐意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护着，那就要圈出几座山头或者一大块地, 布下消减灵气的阵法，才能让这些血脉亲人安然长住。
这也是仙界不大产灵谷灵果灵兽肉灵丝，必须得从灵界大量购入的原因。
毕竟, 来到仙界的修士们，都是一门心思地想要修练成仙的, 谁有那个闲工夫在仙界种田织布, 放牧养殖？
就他们在这杏花小镇上看到的小块灵田, 也都是刚来到仙界的筑基修士，因为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找到什么好出路，就只好先去种点灵植灵谷的挣灵石，但他们手头上但凡有些灵石，又寻到了更好的修练法子，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开这份活计提桶跑路。
好在这杏花镇离着传送阵近，总有源源不断的修士补充进来。
江易听得微微发怔。
其实这些信息，如果是消息灵通的修士，早在灵界就应该打听好了。
可江易成天忙于搞回收和修练，虽然偶而也爱听八卦，那都是灵界的八卦。
他筑基又太快，刚筑基就来了仙界，还没想到要多打听些仙界的事儿。
仙界的这些情况，听起来，似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为何大家都去那家酒肆？”
“因为所有的新晋修士都会去那里登名，等着看看能否被各大仙宗收入门下啊！”
杏花村青云酒肆内，正是一团热闹景象。
外头看起来不算多宽敞的大堂内，竟是意外的阔大。
并排支起的十几张桌子前，都挤满了来登名和问询的修士。
这些桌子后，都会坐着两三位身着宗门服饰的修士，招呼着来命名的人群。
而桌子上，都会摆上个宗门名牌，什么紫辰宗、万剑宗、如意门、凌清派、百花堂之类。
江易走进大堂的时候，就看到有些宗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有些门派前，却是无人问津。
比如百花堂，如意门这两家，就没什么人排。
不过这两张桌子后负责接待的修士，倒也不急，百无聊赖，闲着打起了瞌睡。
仙界和灵界虽然相通，时有来往，但大部分来到仙界的修士，对于仙界的情况，都跟江易差不了多少，就算打听到了些信息，那也是传了好几乎的，谁知道准不准呢？
就有那等机灵的，先不去排队，而是寻到了这酒家里的伙计，送点小甜头，打听了起来。
江易看到，索性退出了大堂，在小镇上走了一段路，寻到一位正在田里干活的修士，搭起了讪。
“道友，这田里种的可是灵麦？”
如果江易不是在江家灵谷里干过一段时间的农活，这会儿也就认不出田里种的是灵麦，也就看不出这灵麦的长势并不好，不但植株瘦弱，叶子也有些泛黄发蔫。
手拿灵锄的修士点了点头，兴致也不算很高的样子。
“是啊！没想到仙界这么好的地方，偏偏种个灵谷都费力。”
原来仙界灵气浓郁，对于一些高阶灵药灵草倒是好的，可是灵谷灵果一类常见的灵食，反倒生长的不怎么样了。
如这样一块田里，出产的灵麦，怕是还不如灵界里最劣等的灵田。
江易也觉得稀奇，点点头道，“这大约就像是肥力，少了不足，过犹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