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草儿当时看到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旁边有人叫抓小偷，她一时慌神就不见人影了。
“我当时就看到他带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长什么样子我不太记得了，但是记得她身上的衣服和大概样子。”
那女孩身上衣服的布料很常见，农村姑娘喜欢买那样的花色做衣裳，耐脏又结实。
她还梳着两个大辫子，看着发质非常好。
王草儿自己头发比较稀疏枯黄，这一直是她最为苦恼的事，所以看一个人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去关注对方的头发，印象也最为深刻。
“其实我看报纸的时候也不敢确定，毕竟这样的女孩太多了，只是不知道为啥我看到报纸，心里就一直在跳个不停，就跑过来找青青。”
老刑警拿出一张相片，故意用手挡住相片的一部分，然后指着相片道：“是不是这样的大辫子？”
王草儿睁大眼，盯着照片仔细辨认，“对，对，跟我那时候看的一样！这个红头绳，当时我也看到这个红头绳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草儿提供的线索立刻得到了重视, 专案组直接来人对王草儿进行进一步的询问，并且叫来了专业画像师，根据王草儿提供的线索去寻找那个人。
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个人是否与这起连环强/奸杀人案有关，毕竟同样打扮的年轻女性不少, 王草儿又不记得对方的模样, 也就无法确定当时她看到的人就是死者, 可这也给专案组提供了一个方向。
王草儿这条线索非常重要, 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离开公安局，唐青青就先回了一趟家，让唐继学帮王草儿跟周梅请假。
“哎哟我去, 要是那男人真的是凶手，这姑娘真是走大运了！”
凶手前后已经残害了九个女性, 这还是被发现的, 是否还有没被发现的还无法确定。
目前来看, 王草儿是唯一逃脱的。
若不是王草儿反应快，直接把人给撂倒, 让对方一时动弹不得，让她有了逃跑的机会，否则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唐青青也心有余悸, 当时跟着王草儿回头去找人的时候，就觉得那个人不对劲, 却也没有想到对方很可能跟这桩案子有关。
凶手已经杀死了好几个人，已经非常的有经验, 若那个人真的是凶手，王草儿死里逃生可谓是极为的幸运。
“这几天草儿估计都没法回去工作, 她需要配合调查，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大好, 周姐那边不知道方便吗？”
唐继学道：“这边的事更重要，要是那家伙真的是凶手，若不趁机抓住，周姐一个女人在外头跑也会担心。你放心吧，这事我会安排好的。你跟王草儿说，她的工作丢不了。”
唐继学手下女孩子很多，自打出了这个案子，大家心里都非常惶恐，不敢一个人往太偏僻的地方跑。
这个案件极为恶劣，一想到身边很可能藏着这么一个恶魔，人心惶惶。
唐青青回到公安局的时候，画像师已经根据王草儿提供的信息，画出了犯罪嫌疑人大致模样。
唐青青之前见过那个男人的脚印，并且记在了脑子里，也就能大致推算出对方的年龄、身高、体重、行走姿势等。
两个人提供的信息进行综合之后，画像师提供的人像图也就更为地精确。
王草儿一看到画像，脸色一变，声音都开始颤抖：“是，是他！那个人就长这个样子！”
得到王草儿的肯定，专案组立马行动起来，将画像下发到各个派出所和社区，并且对火车站、汽车站、招工常用地等外地人口经常聚集的地方进行一一排查。
唐青青帮王草儿请好了假，可是王草儿还是执意要回去工作。
“周姐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你不用担心。”
王草儿摇摇头：“我什么都不干反而容易胡思乱想，我就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
“看样子，你现在过得还不错？”
王草儿露出笑容：“孩子们都很可爱，也很听话，其实我都不怎么用操心。我现在白天还有时间自学，现在已经可以看报纸了呢。”
唐青青很为她感到高兴：“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总不会错，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王草儿笑着应下，她以前最佩服的就是唐青青，现在又多了一个周梅。
从她们的身上她看到做个女人也能有无限种可能，唐青青就不用说了，周梅一个离婚带孩子的女人，现在也能拼出一片天地，这非常鼓舞她。
王草儿以前时不时觉得自己命苦，可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她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
唐青青看她这个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王黑子给我写信，让我告诉你，你在外头好好的，别再跟家里人联系了，至少近期都别回去，管好自己最重要。”
王草儿并不是个心狠的人，虽然之前为了逃婚自己跑了出来，在市里工作那么长时间也不跟家里人联系，可她还是会让王黑子带些东西回去，只不过不让家里人知道是她送的。
她平常也会默默关心着家人，每次王黑子来找她，她都会问一问家中情况。
这年头，是很少有人真的能跟家人划清界限的，心里总是会惦记。
尤其是女性，更担心自己是没有娘家的人。
况且家里人也不是每个人时时刻刻对她的态度都很糟糕，也是拥有温馨时刻的，也就更让她难以完全割舍。
王草儿听到这话，心里就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青青姐，我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很快就要破财。”
王草儿听到这话，也就没有太多担心了。
只要不涉及生死，王草儿也就没有那么在意。
不过王草儿很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我大哥又去赌了？”
“不是赌博，不过也差不多吧。”
唐青青提起这件事，就忍不住一声叹息。
过年的时候，唐青青和翟弘毅就发现了本地抬会的问题，并且积极投诉上报。
县里虽然行动比较缓慢，可还是比较重视的，对那抬会进行了严查，并认证为投机倒把行为。
那抬会也才刚开始没多久，损失并不大。
在前期的时候那位会长也确实是利用闲钱去放贷给需要资金运转的人，从中获取利益，起着和银行差不多的作用。
只是那会长胃口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肥，这才逐渐变成了后来的样子。
因为时间短，那抬会会长收到钱之后，还来不及大肆挥霍，因此被查处的时候，资金缺口并不大，投资人的本钱基本都能拿回来。
因为钱收回来了，现在的政策法律又不大清楚，因此主导人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处罚。
原本唐青青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他们县取缔了这样的不法敛财手段，却挡不住其他县有人这么操作。
而县里的宣传明显也没有到位，很多人不仅没有吃教训，还非要跑到别的地方去作死，拦都拦不住。
王黑子在心里不停抱怨，他警告过那些人，不能相信这些。
结果对方还骂他，自己富了就不让别人有发财的机会，说他们这是在阻止他们赚钱。
尤其是第一批利息下来之后，有人看到王黑子，还朝着他吐唾沫。
王黑子在信上恶狠狠写着：“这年头实在傻子太多了！”
王草儿一家也是傻子中的一员，王黑子和村长都去劝了，人家就是不领情，都觉得他们是拦着自己发财。
不仅如此，还想借着王黑子的名号在外头借钱，直接被王黑子暴打了一顿。
王黑子经过这件事也就懒得管了，只让王草儿千万别回家也不要跟家里人联系，否则这一次他们家的人肯定没有之前好说话。
到时候钱都亏了，看到王草儿直接就把她捆了卖了也不是什么奇事。
王草儿听完之后，气得直跺脚。
“钱要是这么好赚，哪里还有穷人！不是都跟他们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能上当呢！”
道理大家都懂，可真遇上这样的好事时，很多人就被眼前诱人的利益给蒙蔽了，坚定地相信骗子的话，觉得自己这一次肯定会发财。
唐珍珍收到唐建军的信件时，一开始并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
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些见识的，电视上网上经常播放关于诈骗的新闻。
可自从赵大花过来帮她带孩子，她看着赵大花和书里写的完全不同，非常大方地拿着唐建军给她的钱买肉买糖，让她渐渐动摇。
那些钱实在是太令人眼馋，两个月资产翻倍！
眼看着赵大花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唐珍珍很难控制自己不心动。
唐珍珍想起后世的一句话：‘一只猪都能站在风口上起飞’。
现在这个时代是无法用后世的眼光去看待的，多少人抓住机会，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亿万富翁，暴发户在这个时代非常盛行，因此如此暴利是有可能的。
赵大花自从来到唐珍珍这里，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自己赚了多少钱，认识的人赚了多少钱，买了什么昂贵的东西。
“原本咱们县也有这样的抬会，结果上头有人眼馋，就直接把这好事给抢走了，自个内部发财！现在那些人现在赚得是盆满钵满，一个个吃得肚大腰圆，甭提多有钱了！”
赵大花提起这件事就很是生气，要是他们县里没被取缔，他们想要赚钱可方便和容易多了。
隔壁县虽然条件差不多，可太多人想要去投钱，根本没时间招待，他们找了好多关系才插队进去的。
每次送钱都好像去借钱一样艰难，人家看他们不是本地人，脸板着跟什么似的。
“你不知道，好多人都捧着钱去找那会长，那会长家里钱都快堆成山了，光是保镖就请了好几个！负责数钱的人也有好几个，有时候都懒得数了，直接用称称！”
唐珍珍一开始有些犹豫，她不仅担心这个抬会是否靠谱，还担心把钱交给唐建军是否靠谱。
虽然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爸妈，可他们的人品可是很堪忧的。
不过在原著里，他们对自己孩子还算不错，这也是唐珍珍没有从一开始阻止赵大花游说的原因。
“你就想想，这么多人投钱，真要是出事，政府能不出面管吗？现在可多人参与。”
唐珍珍听到这话，也就再没犹豫，将自己攒下的积蓄拿出一部分交给了赵大花。
虽然婚后生活并不像唐珍珍想的这么美好，海岛生活也没有小说里说的那么惬意，这里的太阳非常烈，她哪怕很少出门，每次出门必会包裹严实，可还是无法避免地被晒黑了。
这里的生活也非常单调，一开始赶海虽然挺有意思，可去了几次就腻味了。
还有两个孩子也比想象中难以相处得多，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跟自己不亲，两孩子没少给自己带来麻烦。
她和穆卫东的感情，也因为孩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可即便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穆卫东对她的态度还是和原著一样，家里所有钱都交给了她，很多时候穆卫东也是比较体贴的。
只是这些钱对于唐珍珍来说，还是太少了，她还想有其他收入。
只要手里的钱足够多，日子也会比现在更好。
唐珍珍拿了一半钱出来，想了想又抽回几张再交给赵大花。
第一次投资，唐珍珍还是很谨慎的。
可当她拿到第一利息后，唐珍珍一想到如果钱全投进去又会获得多少，她难以再跟之前一样理智。
没多久，唐珍珍不仅将所有积蓄以及穆卫东刚领回来的工资拿去投资，还忽悠别人跟着她一起投资，她则从中抽取利息。

第122章
唐青青是从唐兴强那边得知关于唐珍珍的消息, 她没想到唐珍珍竟然也会受骗上当，还投了不少钱进去。
这笔钱数量还不少，依照唐青青另一段记忆，唐珍珍手里应该没有这么多钱才是。
唐兴强平常在信里是不会提唐珍珍的, 这个小人精知道唐青青和唐珍珍之间的恩怨, 一个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姐姐, 另一个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他的立场很尴尬，也就不会主动去提。
这一次也是憋狠了，才忍不住抱怨。
唐兴强比王黑子还早发现这些抬会的问题, 一直都是抱着反对的态度，谁能想到自己想得那么清楚, 自己的家人却都是老糊涂。
他把道理掰碎了, 给他们讲清楚, 结果竟是一点用也没有！
看到高额利息，他们完全花了眼, 根本不听他说，骂他人小没见识，嫌弃他妨碍他们挣钱, 一个个走火入魔。
不仅如此，后来跑到隔壁县投资干脆就瞒着他, 等唐兴强发现的时候，唐建军已经将周围的人都忽悠了一圈, 跟着他一起投钱了。
根据唐兴强的推断，唐建军至少借了一千块钱的外债。
唐兴强在信里哭泣：“姐, 我们家这下是彻底完了，我根本拦不住爸去作死。一开始还知道先把利息提出来, 现在利息也不提了，直接充进本金继续滚利息。”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等到出事的时候，我们家肯定没法在村子里待下去的。”
唐建军赚了钱就开始嘚瑟，现在看着很风光，带着村子里的人一块致富，可等到暴雷时，大家拿不出自己的钱时，他们家会比过街老鼠还要惨。
唐兴强明明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
周围的人现在已经癫狂了，高额利息实在是太过诱惑人了，原本有些人家是不信的，觉得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可当看着其他人两个月就拿回两倍的钱，也就渐渐坐不住了。
看着别人春风满面，说着自己又挣了多少，自己在那苦哈哈干半天活也没两个钱，心里难以平衡。
于是乎，跟着一起投钱的人越来越多。
唐兴强一直觉得自己嘴皮子很溜，可在此时没有一点用处，根本拦不住！
别说唐兴强一个小孩子，就是干部下来劝说也没有一点用处。
那些上当的人言辞凿凿：“我没有被骗，他们不会骗我的，你别管我的事，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我怎么可能会被骗。”
唐兴强真的很想哭，全身有种无力感，在书信里完全没有平常的意气风发，充满了他这个年纪所不该有的低沉。
唐青青看着信，一声叹息。
她能预感到唐建军一家未来会面临什么，虽然她不喜欢甚至厌憎唐建军两口子，他们对自己的伤害她从不曾忘却。
可单以这件事来说，她并没有看着对方倒霉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
因为这样的骗局如果得不到制止，将会面临巨大的经济损失，多少人家破人亡。
投钱的不少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他们口袋里本来就没有几个钱，还这么被套走，今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这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哪怕里面有自己不喜欢的人也陷进去，也并不会幸灾乐祸。
唐青青给唐兴强和唐兴盛回信，让他们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得坚持继续读书，学费的事他们不用担心。
让她去拦着唐建军他们去作死，她没有那么好心也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对于这两个孩子，她不希望他们因为家里的关系辍学。
只是唐青青没有想到唐珍珍竟然这么容易陷入这样的骗局中，现在的人因为认知受限，所以容易被欺骗。
可唐珍珍不一样，她聪明且还有其他记忆，竟然也这么容易上当受骗，这让她难以理解。
而且按道理唐珍珍应该也不怎么差钱，在海岛上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虽然远谈不上富裕，可依照穆卫东提供的条件，好歹也可以衣食无忧。
唐珍珍自己也是有工资的，足够自己吃喝穿戴。
一个人又能吃多少穿多少，差不多就行了。
现在却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挣这个钱，而且她还是在那么远的地方，如今汇款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风险也就比其他人更大，她就不怕出事吗。
唐青青以己度人，她完全无法理解对唐珍珍对金钱的执着和疯狂。
唐珍珍也不是没想过其中风险，只是她想着这种事一般没有这么快暴雷，即便是骗局，为了广泛撒网前期大家都是有钱拿的，否则就没法把摊子扯太大。
只要一开始赚到一些就赶紧跳车，还能从对方手里赚到一笔钱呢。
唐珍珍自诩聪明，而且觉得自己比现在的人有见识，因此想要反薅对方羊毛，而不是真的相信这样的投钱是靠谱的。
唐青青收到信之后，在家里提起这件事。
虽然唐建国不再管老家那边的事，心中对自己弟弟和母亲是有埋怨的，可那边真要是发生什么事，只怕他也做不到完全不理会。
唐青青倒也没想过让他们去制止，不过是把自己知道的跟大家说一下而已，避免那家人用什么借口跟他们要钱。
舅公家那边就被骗过，唐青青还在那边的时候，还特意跑去他们家去提醒，让他们千万别掺和进去。
吴家一家对她都不错，一家都是实诚的，她不希望他们也被卷进来。
唐建国沉着脸一言不发，苏蓉则突然想起什么：“难怪！难怪前一阵老家那边突然来信，说妈病了！病得还很严重！”
因为唐青青，家里很少提老家那边的事。
唐建国虽然对亲妈隐瞒弟弟掉包自己孩子的事，可到底是亲妈，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寄钱寄东西回家，可对方真的病了，他也不会不管。
唐继学：“你们寄钱回去了？”
唐建国和苏蓉都没吭声，全当是默认。
唐继学翻了个白眼：“爸妈，你们可真是，这一招都用了多少回了还上当。”
苏蓉也不想寄钱，可唐建国是个大孝子，虽然早早过继出去，可依然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
亲妈生病了，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苏蓉也不是没有提过，过年的时候唐青青回家，老太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大病了，觉得应该去找人问问。
唐建国死要面子活受罪，担心找人去调查不像话，要是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担心有人说他对亲妈都这么防备。
于是直接让苏蓉汇钱过去，只是这一次汇钱没有从前大方，也算得上有些许进步。
“唐珍珍那边呢，有没有找你们要钱？”
现场顿时沉默，自从唐珍珍嫁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跟家里人联系。
虽然这也是他们要的效果，可大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苦涩。
唐继东：“珍珍是个傲气的人，当初离开的时候闹得这么难看，她再难也不会跟我们开口。她陷进去，估摸着也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苏蓉皱眉：“她瞎掺和什么，又不是没钱花。要是闹不好，会影响她对象的前途的，这才因小失大。”
从前一直觉得唐珍珍聪明又漂亮，可自从唐青青回来以后，她就开始屡屡犯错，做了很多蠢事。
苏蓉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唐青青，生怕她无意识地对唐珍珍的关心，会让唐青青反感。
唐青青并没有什么表情，她既然跟大家提这件事，就意味着并不在意。
哪怕现在家里人写信让唐珍珍及时止损，她也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唐青青认为他们真的这么做，唐珍珍不仅不会领情，恐怕还会变本加厉。
果不其然，就如同唐青青猜测的一样，和唐珍珍关系最好的唐继东写信给她，不仅没有劝阻成功，根据唐兴强汇报，还追加了投资。
另一边连环杀人案有了进展，根据王草儿提供的线索，经过大量公安干警、社区等工作人员的排查，终于找到了那个男人。
凶手在被抓捕的时候，正欲对一位拐骗回来的女性动手，还好公安及时赶到，制止了新的惨剧。
经过搜查，在他的家中翻出了前几任死者的一些随身物品，其中还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介绍信等。
凶手家中地窖里堆着好几具尸体，前后算下来，他至少杀害了十七个人，几乎都是以招工的名义，将人骗走然后杀害。
这其中不止是女性，还有男性。
男性是骗回来帮自己干活，等活干完了，就把对方给杀了，不仅不用付工钱，还能打劫死者。
因为男性死者都是在家里被杀死，所以都把尸体藏在家中地窖。这人的家距离其他人家又比较远，根本无人知晓。
若非及时将他抓住，死在凶手里的人将会更多。
这样的恶性案件引来一片哗然，街头巷尾都议论纷纷，提起那个人的名字都令人毛骨悚然。
汤小小一脸紧张道：“青青，听说死了一百多个人，那地窖都装满了尸体，挖都挖不完，是不是真的？”
“你哪里听来的，报纸上不是都写清楚了吗。”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觉得报纸上刊登的数字是怕引起大家恐慌，所以才谎报了数字。”
唐青青：“报纸不可信，小道消息就更不可信了。”
“出门在外真是太可怕了，谁能想到去做个工，就被人给杀了。我原本想着我要考别的地方的大学，出去见见世面，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我就在咱们阳市不走了。”
汤小小的成绩在唐青青的监督下，进步非常的大。
虽然考大学还是有难度，中专都有些悬，可汤小小好歹敢畅想了。之前成绩特别差，想都不敢想。
“哎，可是这样一来，我就要跟你分开了。”汤小小叹道。
她知道唐青青的志愿是要考到京城上公安大学，到那时候两人就得分开了。
她长这么大，唐青青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因为跟唐青青关系好，其他人对她也比以前友善，不会总拿她胖来说事。
“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况且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呢，还早着呢。”
“也是！还有很长时间呢！”汤小小挽着唐青青的胳膊笑得很开心。
时间飞逝，汤小小觉得她昨天说的这句话，现在一眨眼就临近高考，她觉得她都没有准备好！
看着唐青青平静从容的模样，完全没有展现出一丝焦虑，她不禁感叹人和人的不同。
唐青青确实没什么可以发愁的，她的成绩非常好，只要正常发挥就肯定能考上。
而且这两年在阳市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如今名声在外，手把手带了几个徒弟，时不时还去给警察上课。
她即便高考失误了，也是有门路可以让她去公安大学就读。

唐青青面对高考, 并没有像汤小小想的那样轻松，她对这场考试非常地重视。
自从进入高二下学期后，唐青青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学习之中，除非是极为重要且非她不可的案子, 唐青青都不再管。
公安局那边也知道她即将面临高考, 也尽量不去打扰她。
唐青青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 她的优势在于专注和勤奋, 因此才能学好。
所以哪怕获得好成绩，她也不会骄傲，若是哪次考差了, 也不会沮丧，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为什么会犯错, 哪个环节是自己弱项上, 然后进一步地加强学习。
因此心态比很多人要好, 成绩也就比较稳，基本都保持在全年级前十名。
他们学校在整个阳市都是很不错的, 因此全年级前十在整个阳市也属于极为优秀的那一批。
天气渐渐热起来，距离高考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唐家人虽然知道唐青青的成绩优异，只要正常发挥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再者她的能力在那，即便没法考上未来也不会差。
唐青青要不是一心想要考大学, 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开拓自己眼界, 她完全可以破格被公安局录取，现在就能够拥有正式编制。
可一家人还是非常重视高考, 给唐青青营造一个安静的氛围。
苏蓉还给唐青青制定了专门属于她的营养食谱，担心她太过用功, 营养会跟不上。
苏蓉私底下对唐建国感叹：“这孩子太踏实了，明明知道自己有后路，也没有半点松懈。”
虽然不想比较，可苏蓉有时候还是难免感慨。
不是她知道唐珍珍不是自己女儿之后，就对唐珍珍有偏见，实在是有对比就有伤害。
现在回想，唐珍珍除了嘴甜，各方面都差点意思。
苏蓉以前觉得女儿就得娇宠，不需要太努力，觉得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可见到踏实肯干，能撑起一片天的女孩，苏蓉又忍不住会喜欢。
哪怕很多人打心里觉得女人太强硬能干，以后不好嫁人，可有时候心底又难免羡慕对方的能干。
唐珍珍以前在家还不觉得，现在家人自己当家了，一些缺点也就暴露出来了。
“哎，要是珍珍也跟青青一样，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唐建国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
他跟唐珍珍也相处了十来年，要说没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平常都忙于工作，不管是唐珍珍还是其他三个孩子，他相处的时间都不多，都是由苏蓉照顾。
因此他也就不会像苏蓉一样，万事都会操心，总是惦记在心里。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毛病。行了，赶紧睡吧，明天一大早我有个重要会议。”
苏蓉撇撇嘴，心里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说，却也只能关灯。
开放后，厂子受到极大冲击，他们目前虽然经营还算不错，可也比从前艰难不少。
以前只需要等着上头下派单子就行，现在还得自己找出路，需要操心的事就更多了。
有一些老厂子，被冲击之下效益越来越差，工资都有些发不出来了。
苏蓉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还是狠下心没有去管唐珍珍。
唐珍珍得意的时候，并没有想起他们。
如今失意了，他们也没必要去觍着脸去管。
唐珍珍之前投钱，赚得盆满钵满，很是春风得意，没少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