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书女配交换人生后—— by络缤
络缤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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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浆都砸得蹦出来了,整个头颅都是扭曲的,是个人看到都会感到生理不适。
就连法医刚走进屋子鉴定的时候,眉头都是皱得紧紧的。
唐青青心里依然不是滋味,案发现场是最关键的地方,她要是无法克服这个心理障碍,以后还怎么当公安。
翟弘毅:“别想那么多,凶手既然有反侦察能力,而且对孙芹如此了解,估计也听过你的厉害。他肯定会提前琢磨好怎么避开你的追踪,附近是很难找到相关线索。
但是他不可能一路清除痕迹,工作量太大了,也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肯定会在哪个角落留下痕迹。”
唐青青不再沉浸在沮丧的情绪中,走到凶手翻墙的地方,蹲了下来查看情况。
依如之前的判断,这里被清理得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唐青青并不气馁,观察了一下四周。
翻墙处是位于西厢房和主屋中间,这个角落是在侧方,而且比较隐秘。就算大半夜有人起来,也不会被撞上。
虽然那个时间点大家都已经休息了,可凡事都有例外。
苗家四周都是邻居,住得也比较近。
“凶手这么谨慎,那他应该不会走大道,而是会从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小道钻过来。”
唐青青先确定心思缜密的凶手会想些什么,然后反推他的来回路线。
唐青青蹲在地上一点点查找,虽然这是小路,可平时这里也有很多人经过,因此地面上有非常多的脚印需要进行辨别。
唐青青将本子拿出来,一点点地记录,并且对地面上的脚印进行标注。
翟弘毅看到她的本子上清楚地记录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并且与地面上的足迹一一对应。
翟弘毅很是诧异,“你记住了大队里每一个人的足迹?”
唐青青几乎不用思考,只看一眼就精准地确定足迹对应的是什么人。
“我为了能够拜师,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观察了大队里每一只羊每一个人的足迹,清楚地了解他们的运动轨迹和行动习惯。
而且拜师之后依然没有断掉这样的习惯,所以记得非常的清楚。”
一切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唐青青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解释的时候,整个人非常地平静。
翟弘毅好奇,“你能记住多长时间?”
唐青青歪了歪脑袋, “只要记住了,我就不会忘。”
翟弘毅感叹:“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唐青青不以为然,“大家只要足够努力和仔细,也都能做得像我一样,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时候太过谦虚也不一定是一种美德。”
唐青青抬眼看了看他,“我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可以肯定,这非常了不起,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你一定得记住,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那个最强的。”
唐青青笑了起来,不明白翟弘毅为什么这么较真。
翟弘毅一脸严肃,“这点很重要。”
“为什么?”
“女性在生活中容易被贬低,所以你必须要极度自信,才不会被骗带歪。”
唐青青笑得更欢了,“你什么时候兼任人生导师了?”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我记住了!我也没有贬低自己啊。况且勤奋也是一种能力,看似好像很简单,没有人都能做到,可真的能坚持的没有几个。”
唐青青一点点将地面上的脚印记录下来,全都是大队里的人,没有陌生人。
每个人的足迹都很正常,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这些足迹都有来处去处。
唐青青对他们进行一一排查,一直折腾到了晚上,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这个人太狡猾了,非常地谨慎,凶手应该研究过我,一直针对我清扫足迹。”
唐青青直起酸胀的腰,心中气闷。
看来名声太盛也不只能带来好处,也会让犯罪分子在作案时更加地小心,公安机关追查的时候也就更加的困难。
唐青青一无所获,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这种完全找不到线索的感觉,真是让她心里很难受。
一直以来都顺风顺水的唐青青,这时候感到了挫败。
秦飒安慰道:“刑侦就是需要耐心,而且从来不能一招鲜,也不是仅靠单个人的力量,往往是需要多个部门协作。一时找不到线索,也不能气馁,指不定柳暗花明。
要我说这一次就是很好的锻炼机会,让你头脑也能冷静冷静,这样才更利于往后的学习和进步。”
唐青青之前在调查姜佩娥案件的时候,就感受到自己能力的局限性。
不过后面又查了不少案子,让她一时又有些飘了。
唐青青不禁想笑,秦飒和翟弘毅是约好了吗,一个为她松绳子,一个为她收紧。
“飒姐,你这边有进展了吗?”
“要不要听听?”
唐青青猛地点头。
“这个案子需要你们的帮忙,去确认我提供给你们的信息。哦,足迹这一块也不能落下,我不信那个人能做得滴水不漏,肯定有疏忽的地方。”
这段时间出事的地方不少,还有一个镇上竟然出了灭门案,现在整个公社忙得人仰马翻的。
因此派到这里的人手不多,需要本地人进行协助。
唐青青作为公安局编外人士,自然也在其中。
“我们对孙芹的社会关系进行了初步排查,目前嫌疑最大的还是苗家人。”
孙芹在榕山大队的社会关系简单,她跟别人不大来往,跟知青也形同陌路,因此在榕山大队,和她最有矛盾的人也就是苗家人了。
孙芹不仅跟婆婆关系不好,和比她大了不少的妯娌芦花婶,关系也很糟糕。
“除了孙芹的孤僻性格不讨人喜欢之外,还跟丈夫苗晓辉直接把钱汇给她也有很大关系。”
苗晓辉没有结婚的时候,津贴都是寄给父母的。
苗会计作为老大,有赡养的义务所以跟老两口住在一起,这也就相当于那些钱也用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苗晓辉娶妻的时候,也拿出了一部分,可还有不少是用于平时的花销。
苗家的宅子也有苗晓辉的一部分,可依照他现在的发展,确实不会回来住的。
哪怕以后想不开退伍了,也能安排到机关单位或者工厂里,不会再回到榕山大队。
因此这房子就苗会计一家的,苗晓辉娶妻也不过住一阵子罢了。
习惯了苗晓辉的付出,当苗晓辉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将一部分津贴寄给自己的妻子,不管是苗老汉夫妻还是苗会计夫妻,都变得不习惯了,认为孙芹把他们的钱分走了。
虽然苗晓辉解释过,可大家还是觉得是孙芹在吹枕边风,所以苗晓辉才会这么做。
再加上孙芹嫁进来之后,根本不管家里的事,也从不分担家里的活。
这让芦花婶极为地不满,同样是苗家的媳妇,她一天忙到晚,孙芹每天也就是去上上课,回来就躲进屋子里了。
而且还自己开了炉灶,吃得比大厨房还好,把孩子们馋得不行。
问就是我花我的钱想吃什么吃什么,把芦花婶气得个仰倒。
孙芹又是个勤快洗澡洗头的,哪回用的不是她挑的水,她砍的柴火,这种时候又不说自个花自个的了!
姜佩娥事件之后,苗家人更是矮了一头,孙芹变本加厉。
“只要稍微打听,都说苗家对孙芹意见特别大。”
苗家人觉得她嫁进来占尽了好处,要不是嫁到他们苗家,还拖了关系在中间运作,孙芹怎么可能拿到老师编制?
大队的老师大部分都是代课老师,一般情况下是难以拿到编制的。
孙芹不仅没有感恩,还觉得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
嫁进来之后,还忽悠男人把津贴分一半给她。
家里的活一点不干,便宜却没少去占。
而且结婚这么多年,一个蛋都生不出来,还在这耀武扬威的,觉得自己是个有编制的,就多了不起似的,换谁谁不生气?
芦花婶曾对外说道:“要不是我们家厚道,早就把她给撕了。有编制又怎么样,难道就能骑到贫农头上了?!”
张老太作为婆婆,更是无数次在外头念叨,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想着要给已经升为军官的儿子找个知青。
想着娶了城里的姑娘,会比较知礼。
以后要是有机会随军,也不会丢了小儿子的脸,能为他打点后方。
要不然乡下姑娘出远门,畏畏缩缩的,莫说贤内助了,别拖后腿都不错了。
不承想,娶回来这么一尊大佛,还不如娶个知根知底的乡下姑娘,好歹朴实勤快,也不会跟她抢儿子的津贴。
秦飒最后还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邻居说,苗家前一阵实在抵不住孙芹太作,苗会计还跑到镇上给苗晓辉拍电报,希望他能近期回来。”
唐青青和翟弘毅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彼此对视一眼。
不会真的就是苗晓辉干的吧?
唐青青:“现在部队那边有回复了吗?”
秦飒:“暂时还没有,不过一般情况下,苗晓辉回来都会提前拍电报,根据苗家人所说,苗晓辉近期并没有拍电报回来。我跟大队长和附近邻居都核实过,最近确实没有邮递员到苗家送过电报。”
大队里的人土生土长的居多,跟外界接触极少,只有家里有在外头当兵的,才会偶尔拍电报回来报平安。
知青来了之后,邮递员来得勤了不少,可都是往知青点走的。
偶尔往大队本地人家里送信,没一会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唐青青暗暗舒了一口气,她心底很不希望凶手是苗晓辉。
苗晓辉也是他们大队难得有出息的,出身农家子,浴血奋战才有了现在的成就,是他们整个榕山大队的骄傲。
他要是这种残暴的人,那真的是太令人惋惜了。
不过作为一个公安,在调查过程中是不能掺杂个人感情的,否则很容易被误导。
唐青青虽然不希望他是凶手,却也不会将他排除在嫌疑犯之外,甚至还要重点调查。
根据翟弘毅的说法,很多案子中,受害者多是被熟人杀害的,陌生人随机杀人比例相对较少。
像这种有预谋的凶杀案,一般都不会是恶徒流窜作案。
村上来个陌生人,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若是流窜作案,也应该是随机的,对屋主了解不深。
晚上不方便追踪脚印,唐青青就去找大队里人聊天,询问关于孙芹的情况。
询问了一圈,都如同秦飒获得的消息一般,跟孙芹矛盾最大的就是苗家人了。
而翟弘毅在知青点那边,获得了一个消息。
孙芹以前在城里是有个相好的,彼此经常通信,她是一心想要回城的。
结果阴差阳错嫁给了苗晓辉,从此跟姜佩娥交恶。
不过这件事很少人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在姜佩娥事件爆发的时候也没有说漏嘴。
毕竟孙芹都结婚了,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有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嫌疑。
可现在孙芹出事了,那个女知青这才没有继续瞒着。
唐青青恍然大悟:“难怪她总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原来是因为没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大概吧。”
两人前往案发现场,秦飒表情凝重。
“飒姐,发生什么事了?”
“部队那边回信了,苗晓辉五天前就已经离开了部队,按道理两天前就应该到达榕山大队。”

唐青青脸色都变了,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不会真的是凶手吧?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也太不值得了。”
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这么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即便孙芹跟他的家人关系不好,也不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事啊,无疑是两败俱伤。
如果相处不来, 完全可以让孙芹去随军, 又或者分出来, 若凶手真的是他, 未免太不把人命当命了。
秦飒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可依照目前的情况,苗晓辉的嫌疑最大。
不论是动机还是作案的手段, 都直指了他。
“苗晓辉现在在哪里?”翟弘毅问。
“现在还在查,公社已经布控。大队附近也有民兵把守, 部队那边也发了电报, 只要他一出现就会被抓住。”
唐青青还是难以置信, 拥有这么大好前途,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苗晓辉虽然有极佳的反侦查能力,没有在现场留下痕迹。可只要一深入调查,他就会露馅。
如果他无法解释案发时他所在的地方, 没有证人为他作证,将会是最大的嫌疑犯。
他将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亡命天涯。
可是当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时候,可以做出任何难以置信的事情, 虽然这完全不符合苗晓辉的性格特点。
翟弘毅:“苗晓辉虽然有重大嫌疑,可我认为凶手很可能并不是他。”
秦飒:“理由。”
“根据现场情况, 可以看出凶手是策划已久,心思缜密, 极力逃脱嫌疑。相较之下,他对自己行踪的隐藏未免过于粗心大意。”
唐青青:“兴许是他算漏了,又或者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杀害妻子的打算,事发突然,所以没有隐藏好。
再者,他还没有被抓到,我们还无法确定他会用什么样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不在场证据。”
秦飒赞赏道:“你们的推测都很有道理,等我们把他抓到,就能解释这些疑惑了。”
秦飒和法医等人已经带着孙芹的尸体离开,还带走了苗会计,若有什么消息再另行通知唐青青。
第二天,苗晓辉被抓住的消息传到了大队,消息称是在公社汽车站把他给抓住的。
他并不是打算要逃走,而是刚从外面回公社。
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唐青青在大队里,也没法知晓最近的进展,只能干着急。
唐青青此时并没有放弃追查凶手的踪迹,想要知道他当时的行动轨迹,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秦飒离开前曾叮嘱唐青青:“虽然苗晓辉已经被抓住,我希望你能继续对周边进行调查。只要走过就会留下痕迹,只有突破这个难关,即便这次用不上,也能增加下次的经验。”
唐青青也是这么打算的,她就不信这个邪,真有人能在她的眼皮下抹除自己的痕迹。
“哥,你觉得凶手也会是他吗?”
翟弘毅顿了顿道:“我希望不是他。”
唐青青叹气:“我也希望不是他,他根本没必要走这一步啊。”
孙芹跟婆家人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可这种情况不管是在乡下还是在城里都不少见,尤其是婆媳关系,一直是千古难题。
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
尤其孙芹还是从城里来的知青,跟婆家人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理念都不相同,会有冲突更是常见。
苗会计是村干部,要起着表率作用,所以她的妻子芦花婶,虽然不满也不过嘴碎几句。
即便是最嘴碎的张老太,对孙芹极为地不满,恨不得把她做过的糟心事让所有人都知道,让大家知道她有多不孝顺,也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
手里拿着这么多钱,就知道打扮自己,整个大队都没有比她更会捯饬自己的女人了。
都结过婚了,丈夫还不在身边,每天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想招惹谁。
可也仅限如此,且这种关乎名节的话,她说得也不多,毕竟这样也是让自己小儿子面上不好看。
更多是喜欢说她爱花钱,会忽悠男人,让小儿子竟然听了她的话,把一半津贴都给了她,她明明自己就有工资,一个月还不少呢!
但是也不过是背后数落,平时也没有做过什么过激的事。
别说打架,就连高声对质争吵都很少,只是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要不然孙芹也不能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只等拿现成的了。
唐青青开始分析:“在孙芹的遗物中,并没有发现她跟以前的相好通信,这说明孙芹并没有外心,这个动机也被排除了。”
王黑子插话:“兴许凶手把那些信都拿走了呢?”
唐青青摇头:“她跟那个男人以前的通信还压在箱底,并没有被动过。”
孙芹和那个男人是同学,两人聊天都是在聊各自的生活,畅想未来和理想等,是心灵上的交流,表达得非常地含蓄,并没有直白地透露出彼此互有好感。
不过可以看得出,他们彼此是互相欣赏的。
每一封信都非常的厚,根据知情者透露,孙芹每次寄信也是厚厚一沓,他们总是有很多话要说,有时候都超重了,还要被要求加邮票。
两人虽然身处异地,却有很多话要说,完全不像孙芹在大队时的表现。
虽然没有看到孙芹的回信,但是从对方的来信可以看到,孙芹在那个男人面前是充满激情的,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反衬得她平时如同一棵枯木一般。
“兴许就是被那些信件刺激了呢?”
结婚了还留着另一个男人的信件,现任丈夫知道以后心里肯定会不舒坦。
再加上张老太的那些具有挑拨意味的话,于是就想左了也不一定。
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男人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自己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
王黑子和唐青青都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苗晓辉是凶手。
这么做未免也太蠢了!就算看不惯孙芹,也不能把自己给葬送了啊。
难道他觉得自己能够一手遮天,谁也没法捉住他吗?
依照他们对苗晓辉的了解,他不像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啊。
唐青青想不明白凶手在想些什么,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她的命运被改变,虽然愤怒也没想过要赔上自己找唐建军和赵大花算账啊。
想不明白,干脆专心地寻找线索。
她就不信,对方就厉害到这个程度,能把走过的痕迹全都清理得一干二净,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来。
她以苗家为中心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一点点地查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距离苗家五十米的一棵树下,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痕迹。
王黑子凑近观察:“这是啥啊?”
痕迹呈现木方状,而且纹路很特别,不像任何石头或者木块,边缘摩擦,所以只能隐约看得出
如果不是唐青青一点点地查找,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唐青青觉得非常熟悉,“这个纹路好眼熟啊!”
“毛巾?”翟弘毅看了一眼,琢磨了一会不确定道。
“对,就是毛巾!”
由于地面比较干硬,加上被摩擦过,所以表现得并不明显。
可只要猜出来,再进行对比,就可以非常确定就是毛巾留下的痕迹。
王黑子挠了挠头:“毛巾包裹的木方块?干啥用的啊?这瞧不出来什么啊。”
唐青青眼中却充满了兴奋,直接坐在原地研究这么个模糊的印记,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王黑子知道这个时候跟她说话是不会被搭理的,便是转头看向翟弘毅。
“毅哥,你说说这是咋回事啊?”
“这很有可能是人的足迹。”
“啥玩意?这咋就是人的足迹?谁家的鞋长成这个样子啊,方的,还那么短,总不能罪犯是个小孩吧?他哪有这么大的劲啊。”
翟弘毅想了想道:“如果故意把鞋子做成这样的伪装呢?”
“那鞋子是啥样啊?”王黑子难以想象。
“以前满族妇女有一种鞋子叫做花盆底鞋。”
“花盆底鞋?”
“嗯,简单来说就是一双鞋下面,弄个方块。”
王黑子嘴角抽抽:“咋弄这样的鞋啊?这得多难穿啊,不怕摔跤嘛。”
“有一种说法说的是,过去满族妇女上山采野果的时候,为了不被蛇虫叮咬,便是在鞋底下绑了个木块,后来发展成为了花瓶底鞋。”
王黑子还是难以想象,“那不是更难走吗?”
翟弘毅对此也了解不深,他并没有去深究过,也不好去研究,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一种鞋子罢了。
“要真是这样,这个人也忒狡猾了,难怪我们快把附近翻过来了,也找不到什么痕迹。”
王黑子有些担忧道:“又是搞什么花瓶底鞋的,又是用毛巾掩盖,这足迹能看出个什么嘛?”
翟弘毅看向唐青青,她小脸紧绷,目光紧缩在那个目前唯一找到的痕迹上,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个极大的考验。
“我们再去四处找找,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痕迹。”
王黑子将袖子拉了上来,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继续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苗晓辉怀着沉重又激动的心情回到公社,可没想到刚下车就被公安给摁住了。
“你们这是干嘛?”苗晓辉不解,望向秦飒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秦飒:“苗晓辉,你涉嫌杀害孙芹,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什么!?”苗晓辉先是愣了愣,然后激动地挣扎,被秦飒和另外一个公安死死摁住。
“苗晓辉,你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苗晓辉眼睛都红了:“你给我说清楚,谁死了?”
“孙芹,你的妻子孙芹,他被你残忍杀害了,别妄想逃脱惩罚,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
苗晓辉十分激动,却硬是忍着没有挣扎。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反抗,必须要配合公安人员的工作。
他极力逼迫自己要冷静,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孙芹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
秦飒一直关注他的表情,此刻的苗晓辉确实很像是一个刚得知自己妻子被杀害,极为克制自己愤怒的人。
若是刚进入公安局的她,指不定心里就相信他是无辜的了。
可经办过这么多案子,秦飒很清楚犯罪分子是多么地会表演。
她经常感叹,这些人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表演欲极强。
哪怕证据确凿,很多人也不会第一时间承认,依然还要演下去,将身上的罪责怪罪到别人的身上,自己永远是清清白白无辜的那一个。
“她在10月23日凌晨两点左右,被人入室杀害。”
苗晓辉捏紧拳头,浑身都在抖。
如果这是演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苗晓辉深吸一口气,话语沙哑低沉:
“10月23日那天,还在银塘公社长河大队,你们可以去调查。从那里坐车到我们公社,最快也需要十个小时的时间。”

苗晓辉刚才所坐的车子, 确实是从银塘公社发过来的。
秦飒神色未变,道:“我们会去调查,现在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苗晓辉此时已经放弃了挣扎,面色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秦飒给同事使了个眼色, 双双松开了手, 也并没有给苗晓辉上手铐。
苗晓辉既然敢正大光明地回来, 就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谢谢。”
秦飒让同事看着苗晓辉, 自己则跑到刚才的班车上,寻找售票员询问情况。
售票员一直关注这边的情况,并没有离开。
其他乘客也一步一回头, 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公安把当兵的摁住, 这也太稀奇了, 但是都被售票员给打发了。
“秦同志, 这是怎么了?”
秦飒作为公社里少数出外勤的女公安,而且经常出现在汽车站, 售票员也认识她。
“那个人你有印象吧?你还记得他是在哪里上车的吗?”
“记得,整个车里就他一个当兵的,哪能不记得。他是半路拦的车, 那地方还在银塘公社的地界,在那个地方拦车的, 一般都是从附近的长河大队出来的。”
“你之前见过他吗?”
“没见过。”
“你确定吗?”
“只要是坐过我的车的人,我都会记住的。何况他长得这么精神, 更不会忘记了。”
秦飒点点头,跟她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售票员很想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被司机给拦住了。
“你现在问也不会告诉你的,过一阵就知道了。”
“那个当兵的看着不像是个坏人啊, 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会不会搞错了?”
“你看有哪个坏人脸上刻着字的?”
此时的苗晓辉已经跟另一个公安坐上了三轮摩托车,苗晓辉坐在车斗里,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压抑着痛苦。
秦飒看了他一眼,坐上后座,车子驶出了汽车站。
苗晓辉一路都非常配合,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此时的他已经得知其他家人都没事,凶手是针对孙芹去的,并没有伤害到其他人,其他人到第二天才知道孙芹遇害的。
在伤心的同时,又充满了庆幸。
进入审讯室中,苗晓辉也非常配合秦飒的审讯,讲述自己为什么回家没有给家里拍电报。
“我有个战友银塘公社的,他的母亲生病了,可他要出任务所以没法回家。我正好申请到假期回家一趟,就想着帮他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搭把手。如果那边事情比较麻烦,有可能就没时间回家,所以才没有提前发电报。”
秦飒又问了几个问题,苗晓辉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至于他是否说的是事情,需要银塘公社公安局那边去核实。
审问结束,苗晓辉才再次开口询问孙芹受害的细节。
秦飒看了他一眼,道:“凶手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孙芹来的,并且非常了解你们家的情况。他对孙芹有极强的报复心理,在把她残忍杀害之后,还用铁锤用力敲打她的头颅。”
苗晓辉听到这句话,拳头紧握,额头上爆出青筋。
“你知道你的妻子跟谁有仇吗?”
苗晓辉摇了摇头:“她的性格虽然比较孤僻,但是从来不跟人争吵,没有跟谁有深仇大恨。”
“她跟你的家人相处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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