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动情—— by卷卷云倾
卷卷云倾  发于:202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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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玥:你都离职了,就不用叫我部长了,叫我小玥吧】
【季莞尔:好的,小玥】
要去看那个男人,郎玥是有点不乐意的,不过看在上下属一场的份上,她多问了一句。
【郎玥:他住几楼?】
要是相隔超过两层,她就不去了,有电梯也不去。
【季莞尔:18楼,拜托你了】
郎玥一脸嫌弃,这不就在她楼下。
犹豫之后,郎玥决定还是下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不想背负一条人命。
就这么两步距离,她也懒得换衣服,穿着家居服就下去了。
到了1801门前,她按了两次门铃,没人应,于是又按了几下,不耐烦地等开门。
卧室门没关,陆南森躺在床上,玄关的门铃声清晰地传进来,一声一声,响亮而富有节奏。
他和老头子申请了元宵节后再回公司上班,这几天争分夺秒地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前天参加游艇派对,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昨天有点小感冒没注意,又通宵玩了游戏,今天下午开始就不对劲,发起了烧。
温度不是很高,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以为睡了一觉就没事,被门铃声吵醒,他摸了一下额头,温度还是没有降下来,嗓子都被烧干了。
门铃声吵得他心烦,外面天色已黑,陆南森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想看时间。
试了指纹直接开锁,没效果,他按下开锁键,也没反应,倒腾了一下发现是没电关机了。
门铃声仍然没断,不知道是谁这么执着,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谁啊?”
“你终于开门了,我还以为你没了呢。”郎玥平视着只能看到他的锁骨,微微抬头去看他的脸,被吓一跳。
陆南森本来就不是深色皮肤,只是在国外晒太阳晒成了小麦色,A市的冬天多为阴沉天气,一个月都见不得几次太阳,他也就白回来了。现在一发烧,脸色变得苍白许多,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郎玥说道:“你的脸抹□□了?”
“发烧。”
陆南森不知道她过来干嘛,他现在头重脚轻,只想回去躺着。
他连门都没关就转身回去,不小心被掀起的绊到,再加上头晕,“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郎玥见他摔倒,伸出手想去扶他,没扶到,默默收回了手,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有事。”陆南森撑着地板站起来,扶着墙壁回了房间。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连发烧的对象都会轮着来,上次是她高烧躺在医院,现在轮到他发烧摔倒了。
她先和季莞尔说一声找到人了,把门关好,站在卧室门口说道,“你严不严重啊,吃药没?”
她不是老妈子的性格,只是她独立惯了,也不喜欢欠人情,上次被他帮了一下,这次就当还了。
陆南森躺回床上,被子盖到下巴,身上还是发冷,“没。”
懒不死你。
郎玥在心里吐槽完,说道:“你家药箱放哪了?”
“没有。”
郎玥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跑上楼去找退烧药,不知道他有没有烧热水,顺便端了杯热水下来。
她没有一次性杯子,用的是她闲置了的陶瓷水杯。
“给,喝药。”
陆南森艰难睁开眼睛,看了眼递到眼前的药丸,说话也有气无力,“饭前喝药好伤胃。”
他有胃病,现在胃非常脆弱。
郎玥:“……爱吃不吃。”
“好冷。”他喃喃道,裹紧了被子。
郎玥深呼吸一口气,认命似的去厨房找能吃的,冰箱都是饮料酒水,厨房干净整洁,完全没有使用过的样子。
她找了一圈,在橱柜里找到一包挂面,特意看了一眼日期,还没过期。
她开火煮热水,水沸腾后下面,等面煮熟的时间,她去找调料,只找出最基础的三样,把油和酱油开封,倒一点,又拿了一包盐,用菜刀开出一个口子。
口子开得有点大,她尽量小心地倒,水蒸气又很烫手,一不小心手抖就倒多了。
她吹开水蒸气看了一眼还没融化的盐,这面条可能会有点咸。
“来了,吃吧。”郎玥把床头柜的杂物拨开,把碗和筷子放在那里,动作不是很温柔,碗像是丢在上面似的。
陆南森看着她这个样子,有种喂猪的既视感。
但是他没有争辩的力气,艰难地坐起来,用筷子挑几根面条,试一下味道。
郎玥已经预想到他的反应,后退了一步。陆南森感觉嘴里被撒了一把盐,咸得要命。他抬起头,看着郎玥说道:“好咸。”
郎玥首次从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眼里看到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心解释道:“盐不小心撒多了。”
陆南森忍着咸味吃了三分之一,然后把药吃了,水杯里的水被他全部喝光。
郎玥说道:“我走了,你继续休息吧。”
陆南森躺回去,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郎玥出了卧室,他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玄关传来一阵关门声。
周六,趁着休息日,季莞尔用微信约沈逢儒出来,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
上次在法院分别后,季莞尔就没见过他。
沈逢儒在非工作场合会比较放松,穿得也比较休闲,“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我最近都挺闲的。”
“是啊,我应该说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季莞尔猜到他会按时下来,提前点好了两杯咖啡,他面前的是按照他的口味点的黑咖啡。
“我不能想起你吗,还是你觉得要出来赴约很麻烦?”
她话里带刺,沈逢儒怎么会体会不出来,平常那样温柔的人,今天很明显的反常。
沈逢儒没生气,想起谢宴清那天说的话“我得以她的意愿为主”,他喝了一口咖啡,问道:“他跟你说了?”
“嗯。”季莞尔很快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话应该我先问你,你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对不对?所以你是不想和我相认?我不会纠缠你的,我只是想问清楚,以后不见面也没关系。”
她对他的误会太大,沈逢儒怔了一下,解释道:“没有,我不是不想认你,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个消息。我有了这个怀疑之后,用你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
季莞尔回想了一下,在法院那天她被扯了一下头发,原来不是被扣子缠住的,是他特意揪的。
她皱了下眉头,“真的?”
“真的,我一直都希望你是我和谭柠的孩子,回国之后就调查过,但是季文康从中作梗,把你的年龄改小了。”
她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季文康要把她身份证上的年龄改小,要不是进到季家时她已经记事,真的会被他糊弄过去。
“那你知道后为什么瞒着我?”
“我怕你不愿意接受。”
“那你猜对了,我确实不太想接受,这次只是过来问一下罢了。”抛弃她母亲的男人,怎么可以成为她的父亲。
沈逢儒淡泊了十几年,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是这是唯一和他有亲密链接的人,而且是谭柠留下来的孩子,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我承认当初违背承诺,离开谭柠是我的错,也很抱歉让你在季家待了这么多年,能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除了爷爷和谭柠,她是唯一一个让他用求情的语气说话的人。
季莞尔本来就容易心软,再加上她对亲情确实会有渴望,在原谅他之前,季莞尔选择先离开,“再说吧,我回去考虑一下。”
“我等你的答复。”沈逢儒在她起身时说道。
季莞尔顿了一下,没说什么,戴好围巾出了咖啡厅。
与此同时,季家迎来了一位客人,戴明。
戴明经营着一家装修公司,也是季文康的老朋友,他们在以前上大学就认识了,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认识了二十多年。
两人在生意场上经常打交道,休息期间也会一起约着打高尔夫。
这两个月季文康的腿受伤,没再管理公司事务,也出不去运动,他们的联系这才淡了一些。
见到好友登门拜访,季文康心里愉悦,赶紧让人沏茶招呼。
戴明把带过来的礼物递上,“老季,新年快乐,腿好点了没有,我们可都等着你回来和我们一起打球呢。这是我费了点心思才挑选出来的古董花瓶,你看看喜不喜欢?”
季文康当着他的面拆开来欣赏了一遍,他喜欢收藏古董古玩,鉴赏了一下起码得值六位数。“这个花瓶真不错,破费了吧?”
“钱就是用来花的,哪有什么破费不破费之说。”
季文康哈哈大笑,小心地把花瓶装好,“那也是,钱就是拿来用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开心就好。”
他让佣人把礼物收好,说道:“我这腿脚还是不利索,可能还要过一阵子才能好,要不我们来下棋吧,我最近入手了一副用和田玉做的象棋。”
“也好,我最近和老李学了两手,你看看我的棋艺有没有长进。”戴明说道。
季文康让管家去取象棋,“去书房把我新入手的象棋拿过来。”
管家:“好的,老爷。”
戴明仔细察看他的腿,说道:“老季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管理公司啊,没有你的世季建材我都感觉陌生了许多。”
“你看我这情况,出个门都费劲,我的女儿管理也是一样的,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江沁在一旁说道:“是啊,我们思妍也蛮厉害的,有她在管理公司,我们也放心。要是公司在她的管理下越来越好,我们也就打算彻底放手,安享晚年了。”
戴明一听,急了,“你都还没六十呢,正值壮年,都还没到退休年龄,安享晚年也太早了。而且,思妍的管理方式也不太行啊,我上个季度在你们公司订的货,合同白纸黑字写着上个月交货,已经延期两次了,现在都还没见到货的影子。”
他无奈:“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我也没让你们公司做违约赔偿,但是延期这么久也太过分了,我们急需用货,钱也交出去了,不能看我们两家是熟人好说话就这个样子的啊。”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季文康就很好奇他今天怎么突然上门来了,但是听到他的描述也很生气,思妍这孩子到底在做什么,哪有这样对合作伙伴的。
江沁还不太相信,“老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思妍向来诚实守信,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骗你又没什么好处,还要亲自跑一趟。她要是一直这个样子,我最多也就是损失了一批货,你们公司可是在赶客,影响不小的,还是找她问清楚,是不是经营出了什么问题吧?”
季文康悬着一颗心,直接打通了季思妍的电话:“思妍,我有事找你,你现在回来一趟。”

戴明今天的来意达成, 下了几盘棋后和季文康告别。
客厅里,季文康和江沁面面相觑,季文康叹气:“那丫头在搞什么?”
江沁安抚他:“稍安勿躁, 你的身体还没好呢。”
“不行,我得找人问问情况。”他是真的相信季思妍, 这两个月一点没过问公司的事情, 季思妍也没和他说过什么, 他对公司的情况一无所知。
季文康打电话给原来跟着他的秘书,“喂,林秘书,最近公司的运行怎样, 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他这话已经说明他看出了端倪, 林秘书也不敢隐瞒他,“最近公司的资金周转出了点状况。”
资金周转不灵对于公司来说是个很大的问题, 季文康沉下声音, “怎么回事?”
这是他发脾气的前兆,林秘书腿脚一软, “我也不知道。”
“算了, 你也接触不到什么重要信息。”季文康挂了电话。
江沁看着他皱成“川”字的眉头, “出什么事了吗?”
“等问清楚思妍再说吧。”、
季思妍接到季文康的电话, 他声音严肃, 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便不敢怠慢,开车回来,半个小时后回到家。
进到家门感觉氛围不一般, “爸, 叫我回来什么事?”
“最近公司的情况怎样?”
季思妍心里咯噔了一下, 在沙发上坐下来,斟酌着怎么开口,“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戴明叔叔今天来过,他说我们公司延期违约了两次,这是怎么回事?”
戴明来过?季思妍晃神,她本来还想着多瞒一会儿,试图想办法解决危机,现在看来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索性说开了,“我用公司的资金去投资了'英尼'的芯片项目,因为政策变动,现在失败了。”
英尼是林家的家族企业,但是派系斗争很复杂,林亦峰想要坐稳位总裁的位置就得做出成绩。在政府的出台补贴后,他铤而走险启动了这个芯片项目,加大对芯片投资的研发,兴建厂房,入手进口设备,高新聘请研发人员,项目落地后可以获得政府的补贴,而且后续获益也不少。
启动项目需要大量的资金,公司里的人本来就防着林亦峰,不可能会同意用公司的钱去投资。
他对外筹集投资资金,季思妍和他是情侣关系,而且他们很合适,她有了和他结婚的心思,帮助他就是帮助自己。
她暗中挪用公司的资金给林亦峰做投资,计划着等政府的补贴下来,他会迅速把资金还给她,让她填补回资金缺口。
现在政府紧急取消了补贴政策,林亦峰没办法拿到补贴资金,项目无法进行下去,也无力偿还季思妍的款项。
季文康听季思妍讲述了事情的过程,气急攻心,骂道:“胡闹!”
季思妍被他的愤怒震慑到,瑟缩了一下,江沁在旁边打圆场,“别生气,好好说话。”
说是投资,不如说是扶贫。季文康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不会是被林亦峰迷惑了吧,你这条件什么男人找不到,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吗,挪用公司资金可是犯法的啊。”
季思妍回想起来,也觉得当初被感情和利益冲昏了脑袋。“我……那现在怎么办?”
“趁董事会的人还没发现前赶紧把钱窟窿补上,你挪用了多少资金?”
“100亿。”
江沁不怎么过问公司的事务,也知道这不是个小数目,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女儿平时这么精明一个人,怎么老在男人的身上栽跟头。
季文康气得心脏难受,捂着胸口,江沁和季思妍赶紧过去扶他。
江沁说道:“文康,你没事吧,管家,把老爷的速效救心丸拿过来。”
经过南瓜的不懈努力,它现在的身体已经长得和成年猫一样大了,季莞尔给她拍了好多张照片,选了九张最可爱的发了个朋友圈九宫格,很快就有人点赞评论。
【沈逢儒:它很可爱】
【秦歌:南瓜长大了好多,没有辜负它身上的橘色】
【郎玥:(爱心)(爱心)】
季莞尔跳过沈逢儒的评论,把其他评论都回复了,接着打开手机网页,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学校资料。
客厅的电视机放着动画片,南瓜趴在地毯上看得津津有味。
季莞尔看得入神,谢宴清坐到她的旁边她才发现,默默把手机屏幕压低,避开他的视线。
谢宴清察觉到她的异样,没说什么,问道:“最近有什么计划吗?”
季莞尔想了想,说道:“还不清楚,有什么事情吗?”
“不清楚就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下个月腾出时间,我们把婚礼办了好不好?”
迟来的婚礼,确实该办了,季莞尔仰着脸微笑道:“好啊。”
季莞尔还想和他商量婚礼在哪里办,沈逢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看着跳出来的来电界面,在自动挂断前接了起来,“喂。”
“莞尔,明天有空出来一下吗?”
要还是道歉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她说直截了当地说:“没空。”
听着她这个孩子气的语气,沈逢儒笑了一下,又说道:“我找到了当年和你一起进入季家但是被辞退的保姆,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你确定不过来吗?”
谭柠忙学业抽不出时间照顾孩子的时候,季莞尔是由保姆带着的。后来季莞尔被送到季家,她也被谭柠安排着跟了过去,只是没多久就被辞退了。
季莞尔问起来,季文康说是她手脚不干净,偷了东西,这才把她赶走的。
可要是真的手脚不干净,谭柠又怎么会聘用她好几年,一个人带小孩的时候不是更容易下手吗?
季莞尔一直没想明白,现在看来,那个保姆应该知道不少事情,季文康这样做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
“什么时候,在哪里?”
“明天中午十二点,老地方。”
她和他都没约出来过几次就有老地方了?“今天见面的咖啡厅?”
“对。”
“好。”季莞尔挂了电话,眼睛盯着电视机的画面,心里还在想着沈逢儒的话。
谢宴清把手放在她面前摆了摆,看她是不是在走神。季莞尔转头看他,说道:“我明天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有他在场,她起码能安心一点。
“嗯。”
得知季莞尔不是季文康的女儿后,沈逢儒就找了人去查当年的事情。
季文康很擅于伪装,他在谭柠面前一直表现出好的一面,可以十年如一日,从不露马脚。
沈逢儒刚认识季文康时也只是觉得他怪怪的,没看清他的本质,谭柠那么相信季文康,把孩子交给他照顾,很有可能是被他的表面骗过去,把他当成可以信赖的人。
但是季文康会答应这个请求就很奇怪,他这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帮别人养孩子?就算他喜欢谭柠,也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肯定是有利可图。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白天更,吼吼,故事进入尾声了,大家有什么想要看的番外吗,请在评论区积极留言

出门前, 季莞尔还打扮了一番,她已经化完妆换好衣服,挑个耳环挑半天。
谢宴清比她随意一些, 早就准备好,坐在沙发上等她。她总能很快找出和衣服最搭配的元素, 一般不会在这上面纠结超过两分钟, 出现这个状况, 就说明她在想别的事,很有可能在紧张。
他看了一下手表,提醒道:“就快要到时间了。”
“啊?”季莞尔也去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算上出门的时间刚好, 她把手上的珍珠耳环戴上,“走吧。”
咖啡厅, 沈逢儒和保姆乔涟已经到了, 乔涟是沈逢儒找的侦探带过来的,他千辛万苦按着线索才找到她。
季文康把乔涟辞退后, 给了她一笔钱, 让她回去老家, 一个北方小城。
乔涟是在季文康的威逼利诱下妥协的, 现在知道季莞尔后来的处境, 惭愧不已, 才跟着他们过来,算是尽量地弥补当年的过错。
季莞尔和谢宴清到了咖啡厅,很快就认出了乔涟, 她老了很多,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厚重的痕迹。
“乔姨。”
乔涟听到这个称呼, 就知道她是自己以前照顾的那个小孩,现在叫做季莞尔,气质一点没变。“莞尔,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沈逢儒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先说正事吧。”
乔涟点头,她不想再昧着良心过日子,开始讲述当年的实情。
“谭小姐的爸爸是世季集团的董事,她和季文康在中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季文康喜欢她,但是谭小姐一直把他当朋友。江沁在大学时猛追季文康,温顺执着,季文康在毕业后就和她结了婚。然而他没放下谭小姐,仍然不放弃示好的机会。得知自己重病后,谭小姐必须得把莞尔安置好,那时候的季文康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季文康也爽快答应了,并且说会把莞尔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谭小姐不想白占他的便宜,她继承了她爸6%的股份,把一半的股份给了季文康,另一半给莞尔。谭小姐走后,季文康立马变了嘴脸,成了另一种态度。莞尔是谭小姐和别人的孩子,他根本不可能对她好,而且耿耿于怀,江沁对谭小姐怀有敌意,觉得她是破怪自己家庭的人,两口子只想着怎么奚落和虐待她的孩子。”
季莞尔才想起谭柠有和她提过一句股份的事情,不过她太小了,那时候的她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很快就往忘掉了。季家人这么对她,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一无所有,是寄人篱下的存在,也完全没想起来还有这种事情。季文康没和她提起过,应该早就侵占了她的股份。
听完乔涟的话,桌上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那夫妻俩的内心这么贪婪丑陋,无法想象季莞尔到底遭受了怎样的非人待遇,愤怒又心疼。
“莞尔,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沈逢儒说道,平日里一向不外露情绪的他红了眼眶。
“都是过去的事了。”季莞尔现在只觉得季家人恶心。
谢宴清隐忍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季莞尔突然笑了,怎么今天还要她来安慰他们呢,“我没事的。”
还没等谢宴清找他们算账,季文康就找上了门。
季文康根本没办法在短期内筹集100亿现金补上公司的资金漏洞,无奈下只能向谢家求助,他找到了和季家最亲近的谢老爷子,请求他的支援。
谢老爷子问季文康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难事,季文康说得很隐晦。谢老爷子手上也没那么多钱,现在谢家的继承人是谢宴清,只好把他叫了回来。
谢宴清是在咖啡厅接到的电话,当即和季莞尔回了老宅,沈逢儒听到是要去见季文康,请求跟了过去,顺便带上乔涟。
谢宴清到回到谢家老宅,发现季文康的一家子都在,谢熙他们也回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人这么齐。”
季文康见到谢宴清时笑脸相迎,见到他身后的沈逢儒和乔涟又黑了脸,江沁也变了变脸色。
谢老爷子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谢宴清带着其他人回来,他反而不方便和他说有关钱的事。“宴清,我有要事和你说,改天再接待无关人员了。”
谢宴清反而说道:“我也有重要的事和你们说,这两位是重要人员。”
谢老爷子不知所以:“什么事?”
沈逢儒走过去,俯视着季文康,“季文康,好久不见。”
季文康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紧攥着的手心出了冷汗,“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要不然怎么揭露你的真面容,你拿了谭柠6%的公司股份,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女儿?你要是做不到像她的亲生父亲一样,当初就不该答应谭柠。”
他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除了已经知情的那几个人,在场的其他人都惊讶不已。
谢老爷子还想说什么,被谢辰制止住了,“爸,我们先别插手。”
“你在说什么?”季文康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恼羞成怒。
他一直很讨厌这个男人,要不是他的出现,谭柠早就和自己在一起了。
“我和莞尔做了亲子鉴定,已经证实我们是亲生关系,乔涟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们了,你贪心不足,侵占了莞尔的股份,良心去哪里了?”
谢老爷子看不下去,季文康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问道:“文康,他说的是真的吗?要是是假的,我替你撑腰。”
非亲生关系以及因为利益收养季莞尔是季文康的死穴,以前他极力隐藏这个真相,然而当东窗事发,他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
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心力交瘁,他季文康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承认道:“是真的。”
季思妍瞬间觉得她视为榜样的父亲老了十岁,以前的他自带威严,现在只有颓废和无奈。她一直以为季莞尔是来破坏他们家庭的,现在事实却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是她做错了。
季思妍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向江沁求证,“妈妈,真的是这样的吗?”
江沁眼中一片绝望,老天在最重要的节骨眼给了他们报应,她机械地点了点头。
谢宴清说道:“季叔叔,既然这事说开了,你是不是得把相应的股份还回来,并且做出补偿?”
季文康崩溃过后,又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现在出了点事情,还望你看在两家多年的情谊上面,借我点钱度过难关。”
谢宴清听他这么一说也大概知道了什么,无非就是投资失败,但是季家这个品行,他借钱不就是助纣为虐?
“情谊不好好经营也是会消散的,莞莞是我的妻子,我很爱她,我不能接受你们这些年对她的所为所为。”
脱离季家后,季莞尔企图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把它们掩埋,这样就不会让自己再痛苦,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有人帮她抚平那些经年累月的伤疤。
他对她的爱,是不可怀疑的。
“难道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冷眼旁观吗?”季文康语气激动。
“冷眼旁观可比加害施虐好多了。”谢宴清觉得他的铁石心肠还是有优势的,至少面对他们不会心软。
“你、你……”季文康知道说不动他,转而看向谢老爷子,“谢叔叔。”
谢老爷子自我拉扯起来,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帮,但是他又是老季的儿子。
谢老爷子和谢宴清对视了一阵,败下阵来,理智占据了上风,“文康啊,这事我也帮不了你,你做得太过了。”
季文康看着他们冷血的一家子,一阵头痛,心跳加速,愤怒地带着家人走了。
后来在谢宴清的施压下,季文康把5%的股份还给了季莞尔。
世季建材的第三大股东李鑫早就对这个公司虎视眈眈,暗中拉拢其他股东,各种找机会把季文康父女俩拉下来。
在发现季思妍挪用公款的蛛丝马迹后,他就在各种收集证据,最后找上了季文康,要是不想让他揭发季思妍的罪行,他们父女俩得出售所有股份,放弃在世季集团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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