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的病美人—— by雾矢翊
雾矢翊  发于:202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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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不?行,加上相亲不?顺,心烦意乱地回房。
只是等她推门进?去?,看到房里的东西,又?尖叫一声,而且这次的尖叫声非常凄厉,传得?老?远。
附近的邻居纷纷走出来,发现其他人都跑出来了,互相问?起来。
“咋啦?咋啦?那马春花又?咋啦?”
“不?知道,听她叫得?这么惨,好像有啥事??”
“哎哟,不?会发生什么吧?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得?不?行。
不?过没等邻居们去?看,因为大花和朱红秀就回来了。
看到她们俩,马春花心中的熊熊怒火朝母女?俩就喷过去?。
“是不?是你们?是你这死?丫头吧?”马春花看到大花,一脸厌恶,“我的东西呢?你们丢到哪里去?了?快给我交出来!”
马大娘愣了下,有些认不?出大花。
主要是大花的变化太大了。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而大花的变化不?仅十八变,从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变成?十几岁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皮肤白了、身条抽高了,不?过那倔强精明的模样依旧,还是有几分幼年时的模样。
所以马春花能?一眼认出这是大花。
要说马春花最讨厌家里的谁,那就是大花。
大花和逆来顺受的朱红秀、二花不?同,她从小?就是个倔强又?精明的,小?小?年纪就敢和大人顶嘴,还偷奸耍滑,自己叫她做点事?都是推三阻四,不?肯做,往往还会捣乱。
马春花不?知道收拾了大花多少次,都收拾出经验了。
反正她就讨厌一直和她作对的大花。
当年大哥会带她们母女?几人随军,也是大花闹得?太过分,让马政委最终决定带走母女?三人,害得?他们在老?家没人伺候,很多活儿只能?众人分着做。
可以说,马春花讨厌死?大花,觉得?自己和这侄女?天生就不?合。
看到大花时,她就知道自己的东西绝对是大花扔的,只有大花这死?丫头才敢干这种事?。
大花挡在朱红秀面前,冷静地说:“小?姑,你说啥呀?我不?知道啊!”
马春花愤怒大吼:“我屋子里的衣服的鞋子都不?见了,不?是你做的还有谁?”
马大娘听到女?儿的话,不?悦地说:“大花,你将你小?姑的东西弄哪里了?不?会是偷偷藏起来自己穿吧?你这是不?对的,你小?姑的东西,你咋能?偷呢?”
附近竖起耳朵听的邻居觉得?马大娘这话可真有问?题。
哪家当奶奶的,会口口声声指责孙女?偷东西的?这不?是要将孙女?往耻辱柱上钉吗?
这马大娘果?然是个佛面蛇心,估计一肚子的坏水。
相比起她的歇斯底里,大花非常冷静。
“小?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啥!”大花的声音响起,那些凑过来的邻居也听得?一清二楚,“我今天早上回到家里,见我妈在打扫卫生,我就让她去?陈嫂子那里帮忙包粽子,我来打扫。”
邻居们点头,大花确实是个很勤快的孩子,一直帮朱红秀干活。
“我只是一个多月没回来,没想到家里居然这么乱,特别是我的房间,到处都是垃圾,我只好收拾……小?姑,我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你的,我以为是垃圾呢!”
马春花咆哮:“咋是垃圾?衣服鞋子和垃圾你都分不?清吗?”
“可是……那衣服都发出酸味儿,还长了朵蘑菇,我以为是垃圾嘛……还有鞋子,上面不?知道沾到什么,好像是屎,臭得?不?行,我、我以为你不?穿的……”
马春花尖叫:“怎么可能?有屎?明明我都洗干净了!”
众人听到这里,不?禁想到马春花被人扔**的事?,面上露出古怪之色。
不?会吧?不?会吧?马春花当时回到家时,居然没有洗鞋子,将那沾了屎的鞋子随便往家里角落塞?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都相信大花的话,觉得?她应该只是打扫卫生,将马春花那些脏衣服和鞋子当成?垃圾清理出去?。
旁边一个嫂子说:“我早上还见到大花去?扔垃圾哩。”
“是的,我还听到马家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以为是马春花又?闹,原来是大花在扫扫卫生。”
“这马春花到底有多不?爱干净啊,衣服居然都能?长蘑菇了。”
“那么臭,长出来的蘑菇一定是毒蘑菇吧?”
外面的邻居兀自交流着,而屋子里的争执已经上升到白热化。
马春花得?知自己的东西被大花当成?垃圾扔了,顿时气血上涌,眼睛赤红,然后朝大花扑过去?。
“我要打死?你这死?丫头!”
大花一把将她妈推开,也攥着拳头过去?。
砰的一声,马春花的眼睛被砸中,她疼得?嗷了一声,伸手就扯住大花的头发,朝她的脸扇过去?。
大花没躲,同样扯她的头发,故意给她扇几巴掌,扇得?脸蛋红肿,暗地里却朝着马春花身上的肉死?劲儿地拧。
马春花疼得?嗷嗷叫,扇起来更用力,满眼都是仇恨。
但看在众人眼里,就是马春花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欺负瘦弱的侄女?。
朱红秀哭着扑过去?,“别打大花,别打我女?儿……”
马大娘冷眼看着,觉得?女?儿没吃亏就不?管了,反正大花这死?丫头从小?就心眼多,又?是个反骨的,教训她一顿也好。
邻居们听见打起来了,顿时急起来,也顾不?得?看热闹,赶紧进?来。
她们拉住马春花,将大花护到身后,看到大花被打肿的脸,顿时都心疼起来。
十几岁小?姑娘的脸皮多嫩啊,居然被打成?这样,这嘴角都打破了,居然还流血了……
马春花仇恨地盯着大花,嘴里叫嚣着:“死?丫头,几年不?打你,你就野了,居然连你姑我的东西都敢丢,是不?是要造反了?看我不?打死?你,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听到她的叫骂,家属院里的人直皱眉。
人在愤怒之中力气极大,那几个拉着马春花的嫂子差点就拉不?住她。
朱红秀看到女?儿的脸,脑子懵了下,朝马春花扑过去?,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马春花的脸也肿了半边。
一直老?僧坐定的马大娘顿时怒了,“反了!反了!你居然敢打我女?儿?”
她扑了过来,朝朱红秀打过去?。
朱红秀正在愤怒之中,怒吼道:“她也打我的女?儿!”然后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打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打了谁。
然而马大娘已经被她打肿了一边脸,朱红秀可是干力气活的,力气不?知道比大花大多少,打起来也够疼的。
马大娘没想到朱红秀居然敢打自己,气得?尖叫,再次扑过去?。
“啊啊啊——反了天了,你居然打我?你这不?孝的娼妇!!!!”
朱红秀的理智稍稍回归,不?敢再还手,抱着头蹲下。
邻居看到这一幕,赶紧去?拉马大娘,嘴里纷纷说道:“大娘,你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红秀不?是故意的!”
“对啊,红秀只是因为大花被打才会愤怒……”
马春花和马大娘两?人都气疯了,她们此时啥也听不?下,只想扑过去?打可恶的朱红秀母女?俩。
这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马政委回来了!”
大花正躲在一个嫂子身后,听到这话,哇地哭出来,转身就跑出去?。
她大叫着:“爸,奶和小?姑要打死?我——”

马政委便是如?此。
等他忙完工作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嫂子朝他道:“哎呀, 马政委, 不好啦,你家打起来了。”
马政委一脸懵逼:“啥?”
啥叫他家打起来了?
那嫂子急得很,一时间也说不清, 只道:“哎哟,你快点回去看看吧, 不然真的要出事啦!我听那声音,好像闹得挺厉害的。”
其?实也不用这嫂子说,因?为马政委已?经听到马春花和马大娘这两个极具穿透力的大嗓门,喊打喊杀的。
光是听那动静,就让人心惊肉跳。
马政委脸色微变, 也顾不得和那嫂子说什么,朝着?自?己家狂奔而去。
门外看热闹的人瞥见他的身影, 便叫了一声:“马政委回来了!”
众人自?动让开一个位置,还没等马政委进去,里面就窜出一个人,朝着?马政委扑过去。
“爸,奶和小姑要打死我——”
大花哭着?扑到马政委身上,然后朝他抬起脸。
马政委第一时间就看到大花红肿到发紫的脸, 那脸蛋的皮肤脆薄得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 鲜血横流。
而且她的嘴角也被打破, 唇边有些血渍,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凄惨。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被打成?这样,就算他是个大男人, 也受不了,更不用说这是他的女儿?。
马政委震怒不已?,“谁打的?!!!”
大花一边哭一边口齿伶俐地告状:“是小姑打的!她说要打死我,说我是死丫头?,因?为我打扫卫生,将屋子里的垃圾清理?出去,我不知道那是小姑的东西,小姑就要打死我……”
马政委听清楚事情原委后,脸色阴沉得厉害。
此时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压抑的愤怒,只是不知道他的愤怒是针对谁。
在大花告状时,屋子里的马大娘和马春花也反应过来,纷纷哭嚎起来。
“老大,你快来看看啊,你娶的是什么遭瘟的媳妇?她居然敢打婆婆!真是反了天了,有这么不孝的儿?媳妇吗?我要去妇联告她不孝!”
“大哥,大花这死丫头?将我的衣服和鞋子当垃圾丢了,那可是花钱买的啊!大哥,你快打这死丫头?,这死丫头?不敬长辈,还打我……”
马大娘和马春花都往外跑过去,要找马政委告状。
只有朱红秀木木愣愣地抱头?蹲在那里,看得周围那群过来拉架的嫂子暗暗摇头?,心里不禁有些心疼大花。
有这样没用的妈,不怪大花脾气那么倔,要和不当人的奶奶、小姑硬碰硬。
当然,在这群嫂子眼里,这次的事是马春花不对。
大花多乖的孩子啊,放假回家帮忙打扫卫生,最后居然还扫出仇来了。
马政委看到老娘和妹妹扑过来,脸色阴沉如?水。
他伸手将扑过来的两人挡住,拉着?大花进家门,勉强地对那群来帮忙的军嫂说:“诸位嫂子,多谢你们过来帮忙。”
嫂子们纷纷道:“没什么,总不能真让她们打起来。”
“就是啊,大家都是邻居,帮忙是应该的。”
嫂子们说完后,又对马政委说:“马政委,这次的事你得好好处理?,可不能偏心啊!”
“你看大花这孩子的脸被打成?什么样了?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皮肤薄,平时轻轻打一下都疼,这次可是被马春花扯着?头?发啪啪啪的打,以为是打年糕不成??”
“就是啊,小姑娘的脸能被这么打的吗?这得多狠心啊!”
军嫂们话里话外,都是偏着?大花的。
不说大花是她们看着?长大的,单是马春花和马大娘做的极品事,就让人不喜,心里已?经偏向大花。虽然大花这姑娘有些强势,但她平时干活伶俐,又懂礼貌,还很护着?自?己妈和妹妹,光是这点就让人喜欢。
而且,要不是马政委不做人,能将大花一个小姑娘逼成?这样吗?
大家都有眼睛看,自?然而然的便偏心大花,不喜胡搅蛮缠的马大娘母女俩。
马政委有这样的老娘和妹妹,可真是糟心。
马大娘和马春花听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双双都怒了。
马春花高声尖叫:“你们胡说八道,明明是大花这死丫头?丢了我的东西!”
马大娘还有些理?智,不说大花被打的事,只说她自?己:“我可是被儿?媳妇打了啊!老大,你可不能没良心,娶了媳妇忘了娘……”
虽然她们的嗓门大,平时吵架时也靠着?这大嗓门压倒敌方,可这里还有众多的军嫂作见证,哪里能让她们嗓门大就占理?的。
当即军嫂们纷纷怒怼她们。
“马大娘,你可不能胡说啊,要不是春花狠心,扯着?大花打,红秀会?生气打她吗?是你自?己突然跑过来阻止,红秀没看清楚,才会?打到你的。”
“大娘,春花打大花的时候,你咋不出来阻止?”
“就是啊,为啥红秀打春花时,你就阻止了?感情春花是你的女儿?,大花就不是红秀的女儿?了?你不能忍受别人打你的女儿?,难不成?红秀就能忍受别人打她的女儿??”
“更何况,春花打大花时,那可是狠多了,像是在打仇人似的。”
在场的军嫂都是有儿?有女的,看到大花被打成?这样,并不觉得朱红秀这当妈的打春花有什么不对,
要是朱红秀看到自?己女儿?被打,她无?动于衷,她们才觉得不对哩。
马大娘被她们挤兑得一阵气急,“老大,不是这样的……”
马春花同样气得浑身发抖,尖叫一声,“大哥,你看我,我被大花这死丫头?打得好疼啊!我的头?发都被她扯下来了,她还掐我……”
说着?,她就要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好让马政委看看自?己被大花掐的地方。
一定?都青了。
但大花掐的都是极为隐秘的地方,这种地方就算是亲兄长也是不能看的。
看她急昏了头?要当众脱衣服,军嫂们都啊地大叫,要阻止她。
马政委黑着?脸,怒吼一声:“够了!”
马春花动作一顿,以为她哥相信她,趾高气扬地说:“大哥,你赶紧罚大花这死丫头?,居然不敬长辈,还打我……”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大花,今天一定?要让这死丫头?尝尝厉害。
大花在她的瞪视下,无?助又可怜地哭着?,一边抹眼泪,一边看着?马政委,“爸……”
马政委看到她红肿发紫的馒头?脸,那嘴角的破口非常明显。
虽然马春花也是头?发散乱,但大花和她比,看着?就无?比的凄惨,不用问也知道,伤得比较重的是谁。
马政委还有些理?智,暂时忍住气说道:“我先带大花去卫生站让医生看看。”
嫂子们反应过来,赶紧道:“对对对,快带大花去卫生站看看,可不能被打坏了。”
“马春花这力气可真大,小姑娘的脸皮嫩,万一打坏咋办?”
“可不能破相了。”
呆愣的朱红秀总算反应过来,眼泪刷的流下来,扑过去抱住大花,号啕大哭起来,“大花啊,我可怜的大花,你咋就这么命苦呢——”
此时她想起当初在老家的日子,当牛作马地伺候婆婆、小叔、小姑等人,连带她生的孩子也像地主家的小丫鬟一样,要和她一样伺候他们。
难不成?她生女儿?出来,就是为了去伺候人的?
懦弱的朱红秀在悲愤之?中?,终于生出无?穷的勇气,朝马政委怒吼道:“离婚!我要和你离婚!你既然这么爱你的家人,不将我们母女几个当人看,那就离婚吧,你以后就和他们过!”
大花听到她妈的话,眼泪又流出来,这次是心酸的。
“妈……”
朱红秀心中?凄凉不已?,不再说什么,拉着?女儿?就往外走。
“红秀!”马政委赶紧跟上去,“红秀,你听我说,我没有……算了,咱们先将大花送去卫生站看看。”
眼看他就这么走了,马大娘傻眼,赶紧叫道:“老大,我们也被打了!”
马政委没作声,也没有回头?,直接跟着?妻女一起去卫生站。
马大娘哪里愿意这样,她现在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地拉着?马春花一起去卫生站。
周围的嫂子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咋办。
直到有一道哇的大哭声响起来,众人这才发现被留在屋子里的马小壮。
马小壮原本正在睡觉的,后来被吵闹声吵醒,看到她们在打架,因?为害怕一直没作声。
这会?儿?,看到他奶离开,他就大哭起来,要找他奶。
军嫂们其?实对马小壮没什么好印象,因?为马大娘实在太过溺爱他,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他,一看又是个“钱老婆子”的作派。
这马小壮和钱德胜有些相似,也将姐姐当成?赔钱货、出气筒。
不过幸好三花是个机灵的,加上朱红秀刻意隔开两个女儿?和马小壮,只要不待在一起,倒也相安无?事。
看他哭成?这样,又不能不管。
“算了算了,将他送去卫生站给马大娘吧。”
看马小壮哭得眼泪鼻涕横流,那张肉乎乎的脸脏死了,在场的人都生不出什么慈爱之?心。要是来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姑娘,她们可能还会?爱一些,但一个被宠坏的胖孩子,实在是没啥感觉。
卫生站平日里向来清净,家属们要是有什么大病,都是去军医院看,小病忍忍就过了,除非很急的事,不然不会?来卫生站。
这会?儿?,清净的卫生站涌来马政委一家,光是马春花一个人就能吵得人头?疼。
朱红秀紧张地拉着?女儿?过去,“医生,麻烦你帮我女儿?看看她的脸,有没有被打坏。”
今天值班的是一名女医生。
当她看到大花的脸,吓了一跳,然后怒道:“谁这么狠心,将个小姑娘打成?这样?”
后面的马春花嚷嚷道:“我就轻轻地打,哪里有那么严重?这死丫头?也打我了。”
“闭嘴!”马政委忍无?可忍地怒吼,“你再吵,马上就滚回老家!”
马春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服气地想说什么,被马大娘制住。
马大娘赶紧说道:“医生,你看我们的脸,也被打了,会?不会?有问题。”
她想得好,虽然她女儿?打了大花,但朱红秀也打了她们,既然大家都被打,作为婆婆的她还是更占理?的,可不能白白挨打。
当然,要是医生说她脸上的伤也有问题的话,对他们更有利,老大再生气也有限。
医生看一眼马大娘母女俩,扯了扯嘴角,“你们没啥伤啊?哪有这小姑娘严重?”
她也没理?那母女俩,给大花检查脸。
检查完后,她庆幸地说:“还好,没有打烂脸,要是再多打几下,只怕这脸就要被打烂了。”
马春花虽然不用下地干什么农活,但她那体位摆在那里,又是个成?年女性,力气也是不小的,按她先前那样气怒之?下狂扇一个小姑娘的脸,只怕真的会?被打烂。
送马小壮过来的军嫂一听,庆幸地说:“幸好我们及时拦住她,不然大花的脸只怕就要被打烂。”
朱红秀听后,又是悲从中?来,心疼愧疚地看着?女儿?。
大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没有反应,仿佛疼的不是她,给人一种已?经习惯到麻木的感觉。
马政委没作声,表情严肃冷峻。
马大娘倒是想说什么,就见马小壮哭着?扑过来,哪里还顾得了其?他,赶紧先安抚她的大宝贝孙子。
医生拿药给大花涂脸,一边对马政委和朱红秀这当父母的说:“小姑娘的脸被打得厉害,估计要肿好几天,明天这脸还会?青紫,我开些消肿去瘀的药给她涂,先不要洗脸……还有她的嘴也破了,吃东西会?比较困难,最近先让她吃些不用咀嚼的食物,不要扯到伤口……”
她亲自?给大花涂药,见小姑娘疼得浑身发抖,却不吭一声,顿时满心怜惜。
医生不禁叹息,朝马政委道:“你这当爸的,怎么忍心让人将自?己女儿?打成?这样?就算要体罚孩子,也不是这种体罚法……”
马政委有些尴尬,“不是体罚……”
医生白了他一眼,都不想和他说话。
见医生给大花上好药后,马大花不甘示弱地挤过来,“医生,你也给我看看脸,我嫂子也打我,打得我可疼了,她还打我妈!”
说着?,她怒瞪朱红秀,以为自?己这么说,大家就会?同情她。
朱红秀一改过去的避让,毫不畏惧地看着?她,脸庞紧绷着?。
医生敷衍地看了看她的脸,马春花的皮肤微黑,虽然脸上有个巴掌印,但并不怎么明显,至少没有大花看起来那么恐怖。
马大娘也是一样。
所以医生甚至连药都没给她们开,只道她们的伤没啥问题。
“医生,我身体还疼。”马春花又说,“这死丫头?刚才掐了我好几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医生实在不想搭理?她。
知道大花的脸是她打的后,她只觉得马春花实在是面目可憎,一个大人居然对个小姑娘下这么狠的手,而且这小姑娘还是她的侄女,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这得有多狠毒啊?
但马春花又纠纠缠缠的,医生只好将帘子拉起来,让马春花脱衣服检查。
检查很快,医生重新打开帘子,淡淡地说:“没啥伤口,不严重。”
“咋不严重?都青了。”马春花不服。
医生指着?大花说:“有这小姑娘那么严重吗?”
“又没有烂!”马春花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惊了,没想到她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来。
朱红秀愤怒地瞪着?她,送马小壮过来的军嫂也一脸吃惊,马政委也是满脸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没有丝毫愧疚的姑娘,真是他妹妹?
他不在的时候,他妹妹就是这么欺负他女儿?的?
医生又朝朱红秀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就将他们赶走,“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马政委默默地看着?大花的脸,朝医生说了一句“谢谢医生”,跟着?妻女一起离开。
马大娘见他都没叫他们一声就走的背影,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妈,你看大哥!”马春花只觉得憋屈得厉害,“大嫂都打你了,他居然不管。”
马大娘生气道:“要不是你将大花的脸打成?这样,他会?不管吗?”
她也是有几分了解自?己这大儿?子的,大花是他女儿?,看到自?己女儿?被人打成?这样,老大怎么可能不生气?
要是她这当妈的也被朱红秀打伤还好,问题是医生都说没事,反倒是大花有事,这不就让老大越发生气不满?
马春花嘟嚷道:“可我打大花时,你不是没阻止?”
她知道自?己没她妈聪明,做事容易激动,全凭喜好,一般她做蠢事时,她妈会?及时阻止她。
可这次她打大花,她妈并没有阻止,所以她就放心地打下去。
马大娘脸色一僵,心里非常懊悔。
要是她知道这里的人会?为点事小题大做,不过一点伤就拉着?人跑卫生站找医生,她会?让蠢女儿?打大花吗?在他们乡下,长辈打孩子的事多得是,将孩子打到吐血也不是没有,不过就是打几下脸嘛,哪里用得着?去看医生?
要不是医生胡乱说,老大哪里会?这么生气。
马春花心里那股气仍是没发出来,咬牙切齿地说:“妈,大花丢掉我的衣服和鞋子,这事还没完呢!”
“完什么完?”马大娘气道,“现在哪里还顾得了你的衣服?只怕咱们都要被老大送走了。”
马春花啊一声,跳了起来,“这怎么行?”
她还没有在这里找到对象呢!
当即她赶紧拉着?她妈和马小壮,飞快地往家属院而去。
回到家属院,马政委谢过那些关心大花的军嫂,默默地跟着?媳妇和女儿?进了家门。
回到家,朱红秀就拉着?大花进房间,一眼都没看他。
马政委迟疑了下,也跟着?进去。
朱红秀不想理?他,明显心里还存着?气。
大花叫了一声“爸”。
马政委心疼地看着?她的脸,问道:“大花,脸疼不疼?”
“没事的,习惯了。”大花故作坚强地说,“以前在老家时,小姑经常打我,我都习惯了。”
马政委瞪大眼睛,“春花经常打你?”
大花嗯一声,“不仅打我,还打二花、三花。”
她垂着?眼,眼泪开始在眼眶里转,“小姑让二花给她端水洗脚,二花那时候年纪还小,不小心洒了些水在她鞋子上,她就拿鞋打二花,将二花的身体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三花刚学会?走路那会?儿?,因?为经常吃不饱,太饿了,有一次不懂事将小姑的核桃酥吃了小半块,小姑就一巴掌打过去,三花的脸当时都肿起来,又青又肿的,过了大半个月才消;还有……”
大花就像个委屈的孩子,和她爸告起状。
“……以前家里的活都是妈和我做的,奶说我们都是外人,以后都要嫁出去的女儿?,不算是马家人,来马家是专门吃白饭的,要是不干活,就没有吃的……我和二花、三花一直没什么衣服穿,小姑每一个月就做套衣服,衣服旧了都不给我们穿,说我们都是外人……”
马政委脸色微僵,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年,他心疼老家的老娘和弟妹,工资几乎都寄回去,甚至有时候他们张口要钱说买什么,还会?找战友借,一定?要满足他们。
至于他媳妇朱红秀和女儿?,朱红秀是纺织厂女工,一个月有十块钱的工资,能维持家里的开支,而他对吃穿等也没什么要求,她们怎么吃他也怎么吃,并没什么感觉。
他一直对老娘弟妹愧疚,所以就想着?,先委屈媳妇和孩子。
可是他没想到,他媳妇和孩子在老家时是这么过的。
就算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意识到,他妈和弟妹的性子并不好,也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他们会?这么对他的妻女。
朱红秀听着?女儿?的话,又悲又痛,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懦弱没用。
再看马政委的表情,心里堵着?的那口气不仅没下,反而越发的高涨。
她知道自?己是个懦弱没用的,那些年要不是靠大花护着?,只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几时才能摆脱那群人。
能来随军,也是当初大花直接跳河威胁,才让婆婆松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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