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疲惫不堪,眼睛胀痛的工作人员,听到他的话,像是被特赦令砸中的囚犯,手舞足蹈关上资料,迷迷糊糊,跌跌撞撞,喝醉了一样,直往外跑。
现在他们心里怕只有一句话“杨玩命,这绰号还真名不虚传,果然不仅玩自己的命,就连别人命都不放过”。
在十几个工作人员吐槽之间,杨治刚同样也觉得累的不行,他后退几步,向后倒在行军床上,床发出咯吱咯吱声。
而这些刺耳又难听的声音,放在疲惫站着都能睡着的人面前,却是宛如天籁之音,催眠曲般。
早上11点,黎茗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摸着蓬松的头发,意识模糊不清,他半坐在床上,看着身边人,尽有些糊涂,不知今夕是何夕。
身体传来一阵阵的酸痛感,他动了动手指,感觉手指都是麻木的,他好像很久都没做过这么巨大的体力活,这具娇生惯养,被老公惯坏的身体,一时之间还有点适应不了。?
他现在全身难受,身体像是有重物压住,动弹不得。
这副身子好弱,要是现在是经历过重重任务而来的那个自己,不说第二天身轻如燕,身体疼痛肯定不会存在。
赵淘翻了翻身,嘴里嘟囔着“黎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感觉全身酸痛,手指头都不想动”。
他翻了几次身,来回眯了一会,缓缓睁开眸子,一对清莹秀澈的桃花眼,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随着心情的微风泛起阵阵雪亮的涟漪,虽然总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手机被节目组收走,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过看着天色应该不早”黎茗看了看破旧窗子,开口道
“我们起床,不知道节目组工作人员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嗯~,好累,真的不想起床”。
“黎哥你也太厉害了,昨天那些草大多数是你割的,我只是打打下手都能这么累”赵淘用清水拍打着细嫩脸颊,哑着嗓音徐徐说。
“我也挺累,不说了,现在时间不早,你肚子应该已经饿了,正好我们先吃点东西”。
赵淘摸摸自己扁扁肚子,眼睛一亮,像是一个发着光的宝石,而那双眼睛,并没有亮多久,接着被暗淡笼罩。
他吐了吐舌头,失落着道:“黎哥,我也好饿,但是节目组昨天不是说了,他们只给我们供一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面对一双湿漉漉,委屈巴巴的眼睛,黎茗感觉自己心被撞了一下,多年来的孤独,给他的是阴霾,与化不开的浓雾。
寂寞似夏中雨,无情淋漓,百草斜;寂寞似秋时霜,冷傲无情,百花凋;寂寞似心中愁,无以言表,千言嗟;寂寞似纳兰,似吹雪,又似一杯烈酒,化不开的浓稠。
聒噪让人心烦,孤独何尝又不是,在那段时间,他看似不受外界影响,每天像是机器一样,只知道完成任务。
目标在内心的地位确实很大,但人孤独久了,也会害怕,每当午夜梦回,梦到与傅薄獒没有结果的感情时,总会控制不住掩面哭泣。
无数次在噩梦中,原地踏步,心魔重现,夜里噩梦惊醒,疲累的身体无比清醒,再难入眠,泪悄无声息的,心被一阵阵的敲碎,又被重新一块块拼凑起,其疼痛可见不一般。
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如刀刮,如焚身,一遍遍刺激着敏感脆弱的神经,看不见的伤口,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每次醒来,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感觉自己的目标,也在被重重黑暗包裹,还好那段日子挺了过来。
任务一个接着一个完成,聚集在心中孤寂也跟着堆积,那时候的他多希望身边有一个小话痨,现在虽然时间有点晚,但他愿意满足自己,弥补遗憾。
哪怕此时做的决定是错,他都愿意满足自己,过去想要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能力与欲望相差,造就了前一世的悲惨结局。
“赵淘,别人都说,娱乐圈没真情,可我不相信,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话题转得让人猝不及防,赵淘眨着大眼睛,睫毛上扑闪扑闪,投下一片阴影,又黑又密又长,随着眼皮的眨动,它也不停地上下跳动,像是在跳舞。
看着赵淘惊色,黎茗嘴唇微勾“别傻了,走,我带你吃东西去”,手腕被抓住,赵淘惊色被打破,他无神跟着黎茗,竟不知今夕是何夕,迷迷糊糊,傻傻愣愣。
黎茗带着赵淘穿过高低不平房梁,来到铺满杂草屋前空地,看着厨房里面冒出雾气,香味随着烟雾消散开,钻进两人鼻腔。
肚子开始咕咕打鼓,香味刺激味蕾,两人同时目光如炬,盯着厨房,黎茗放开身边人,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别敲了,来了”一道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一直冒着的泡,似是被主人盖住,不再往外冒热气。
几分钟之后,门口出现一位,腰间系着花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头发整齐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皱纹铺满脸颊,三四十岁的大姐。
“你们就是昨晚借住在我家,打外地来的小年轻”。
“是的,姐姐你好,我们是《奋斗吧,人生》节目组嘉宾,真是不好意思,昨晚上结束时间有点晚,来不及向您问好”。
“没事,没事,不打紧,不打紧,我们这里没那些讲究”。
一股快糊味,锅底被烧干的响动,自厨房传了出来,那位大姐吸了吸鼻子,被吓得大惊失色。
“不好,要糊了”,她一溜烟往里跑,黎茗和赵淘对视一眼,跟上,在几人忙碌下,一桌子菜被端上桌。
大姐笑呵呵,摆放碗筷,冲着背草,接孩子放学的大哥道:“哥,吃饭了,今天多亏了这两个小兄弟,不然我这一锅菜怕是要糊”。
“小虎,洗手吃饭去”。
一个被叫小虎的胖小子,脸被晒得漆黑,他肩膀上背着小挎包,像是小陀螺,来回在家里穿梭,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
“妈妈,今天做了什么,好香啊!”他吸着鼻子,两手相互搓动,跃跃欲试着往桌子附近跑。
小虎妈妈,把碗筷、勺子等餐具放好“小黎,你和小赵来和我们一起吃,听说你们是城里来,怕是吃不惯我们乡下去粗茶淡饭”。
“嫂子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就随便和我们这对付几口”。
她说着,被太阳晒得红润的脸颊,微微泛着羞愧的红,双手局促来回在围裙上揉搓,生怕哪个举动,让客人厌恶。
她可能没见过大牌高定,车水马龙,繁华且嘈杂都市,却能保持初心。
身上宽松衣服被洗得发白,却一点都不脏,给人一种清爽感,虽然她有着不高的个儿,常穿着偏襟上衣,花白的短头发上蒙着但一块蓝色方头巾,一笑起来,眼睛里便闪烁着和蔼亲切的光。
“嫂子还想让你们帮我家小虎补补功课,他这小子平时顽皮的很,就知道在田间地抓蚂蚱蟋蟀,学习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好啊,昨天我们两个初来匝道,里里外外问了几圈,被拒绝无数次,是嫂子还有大哥不嫌弃我们俩,收留我们,打下手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还害怕这三角猫的厨艺,把饭菜搞砸”。
“至于嫂子提让我们给小虎补习功课,我们荣幸之至”。
“那感情好,来来,哥洗手吃饭”。
一直不说话,大咧咧坐在凳子上,不断往嘴里送着酒的男人,听到这话,开口道:“你也不用感谢我们,实话跟你说,一切都是你们那个节目组安排好,我提前收了钱,你也就不用感谢我”。
周围一下子安静,环境透露着炽热,刚才还热情的嫂子,只觉得脸上一阵烧得慌,她尴尬低下头,不知道自己笨嘴拙舌,该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眼神四处飘,看向罪魁祸,见对方一杯杯喝着酒,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酒,脸上露出一副严峻的神态,端坐在床边,纹丝不动,活像个雕塑。
刚才那些话,竟然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倒像是是凭空而生。
赵淘感觉自己进退两难,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离开还不是。
“哈哈……,大哥,或许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因为节目组原因,不过在这么多老乡家,我们两人能选到你们家也是缘分”。
“对,对,来坐下别站着,你大哥就是这样不苟言笑,你们别介意,他没别的意思”。
“没事,嫂子,是我们打扰了,以后大哥嫂子有什么需要我们两个做的,尽管提,我们也还要打扰你们几天”。
“好说”一直独坐,不发一言,喝着酒的人放下酒杯,语气好了不少。
一家人围坐桌前,桌子放在屋檐下,暖阳照射,金黄色铺洒,光芒四射,令人不敢张开眼睛直视。
红日冉冉上升,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若锦绣,打在被阳光渲染过的一张张脸颊上,天然健康。
这里原住民,生活在绿水青山之下,与大自然亲密相处,享受自然馈赠,以天为被地为床。
即使这里远离闹事,物资匮乏,却有一番意境。
下午一点钟,赵淘揉捏着脊背,坐到黎茗身边“这小虎子,基础还真差,以前我勉强考上大专,被黑粉骂学历低,没想到以我那点点微薄的知识储备,竟然还能教学生”。
赵淘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闭嘴,心道:“赵淘不要得寸进尺,谁喜欢你一直在耳边嘀咕,就算脾气再好也会厌烦吧!”。
少年低垂着头,一张艳丽的脸蛋,被影子遮住,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阴影。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眼下的卧蚕微弯着,为他的艳丽添了几分色彩。
眼睛下那颗泪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好似汪洋大海上的孤舟,随着海浪的飘荡,来回晃动,可还低着头,这副美景,注定没人发现。
“咚咚……”木门被敲响,赵淘抬起头,看向门口,刚才嫂子和大哥送小虎子上学去了,应该没这么快回来,看来是节目组来了人。?
两人四目相对,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疲色“唉,要开始工作了!”。
“嗯,我们走吧!”二人一前一后起身,慢步推开门,简陋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声,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掀走,弱得不堪一击,却能保护一家人,给每一家农户安全感。
“赵老师,黎老师,导演叫我来请二位到导演篷一趟”。
“导演篷,为什么是导演篷,现在都快两点了,我们这是不用录制啦!”赵淘瞪着大眼睛,漂亮的桃花眼里装着困惑。
来叫他们的工作人员,头戴遮阳帽,手握一瓶矿泉水,知道两人很是不解,他解释了一句“两位老师,昨天导演召集我们工作人员开了一场,长达五六个小时的会议”。
他抬眸看了看,继续解释“导演昨天跟我们谈了很多,节目录制过程可能会有很大变动,所以想召集嘉宾开一场直播前简单的会议,顺便谈一谈身后工作流程”。
“原来是这样”赵淘露出一小口牙齿,虎牙从纯金钻出,像是一只幼犬,一个笑容,足以融化寒冬腊月。
“是的,赵老师,所以现在请两位老师跟我走一趟,到时候导演会加相关的安排,重新阐述一遍,顺便和大家商量商量,对接下来的拍摄工作进行修改和确定”。
“嗯,好的,谢谢请带路”。
三人并肩而行,节目组工作人员帐篷,关键是为了不影响村民正常生活和劳动,所以并不在村里,而是在距离村子之外,三四十米地翻建。
导演帐篷是节目组中比较显眼的帐篷,一看便能分辨出,这里十分热闹,空地上站了好多工作人员和前来录制节目的嘉宾。
黎茗和赵淘上前,和其他人打着招呼,互相寒暄几句,又一次重归孤独,大多是两三人为一小组,互相交流着,自成一派。
或许是太过简陋的原因,设备还有各种装备不做,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嘉宾,都只能站着。
中午一二点,正日悬空,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大地上万物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来各种颜色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了一抹橙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辉。
骄阳的两道光柱穿过房间,宛如两条透明的金带,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
脚下土地滚烫,灼烧着脚底,让人无法忍受,纷纷移动,一群人往一两地走,一个个不大的帐篷被占满。
里面阻阻嚷嚷,要哄哄一片,人挨着人,二氧化碳与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和那烧热的蒸炉有的一拼,被蒸烫的都快熟了。
嘈杂纷乱的抱怨声,此起彼伏,一股股运气聚集,吵吵嚷嚷,嘈杂纷乱,似战场,满片狼藉,只剩下残骸废墟。
似菜市场,来来往往都是人,既有小孩吵闹声,就是有大人的砍价声,不同的声音组成一曲曲特定场所乐曲。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听我说两句”大喇叭声,在人群中响起,无数道目光循着声音望去,不管是正在和同伴聊天,或是在咒骂,在听到这声音后一秒,皆停下。
“真是对不起大家,让大家站在烈日之下,今天太阳又如此之辣,热得我也是头脑发晕,脸颊酡红”。
导演拿着大喇叭,站在几个帐篷之前,神色疲惫,眼睛被汗水浸湿,身上汗淋漓,好像下了一场大雨,汗流浃背,大滴大滴汗水,不断从额角滑落。
赤红充血脸颊上红色分明,宛如被火烤过,滚烫而害人。
“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和老乡谈好,我们现在又前往村公所,里面太阳晒不到,我们先喝喝茶,歇歇脚,之后再聊工作相关事宜”。
一群人躁动起来,直等导演一声令下,并抬步离开这能把人烤熟的地方,人群涌动,一次又一次撞动大坝,冲击力极为围墙,用水泥堆积而成,结实牢固,那这样一次次充,慢慢濒临崩溃。
导演被一群人簇拥着,身体被挤压,本来就热的天气,人群之中满是人呼吸出的热气,头顶上更是热得不行,他抬起手中的大喇叭,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现在是举步维艰,开口说句话都难。
“各位,大家别急,我知道你们热的不行,很想去避暑,但这里边谁不热,你们先听我说,你们听我说,不要等会又找不到路”。
“村公所在村子头,等会儿我们去的时候大家跟着我,不要走散”。
“走散后麻烦,我实话跟大家说的,这里不仅你们人生地不熟,我讨厌是人生地不熟,进入到村子,东南西北分不清”。
“哈哈……,所以你也太幽默了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走丢,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群人之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去画室,纷纷有人开始附和,好不容易控制住环境,在这一刻通通瓦解,之前做的一切显得是纳闷的不值钱。
“对啊,对啊,我们怎么可能东南西北部分”。
“行了,大家安静,既然你们知道,我也就不多说,我还是那句话,大家跟紧”。
他一声令下,人群如涌动的蜂群,嗡嗡……,涌入村子。
十几分钟之后,村长摆放好茶水,大多数人入座,在树荫下享受清茶和好不容易得来的凉爽。
导演用茶壶猛灌几口,往台阶上一站,拿起大喇叭,朗声道:“大家来齐了吗?”。
负责的工作人员,听到导演喊话,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四下搜寻,陌陌数着人数。
“导演,好像没有”一位工作人员开口。
第一位工作人员也跟着“导演,应到23人,实际到18人”。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挺硬气,甚至有人告诉我不会走丢,现在是什么情况,人少了还不快去找,真是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导演原先被热得身体发烫,火气本来就很大,现在发现人没来,他更是觉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没来的人灭掉。
“还不快去找,我倒要是看看是哪位祖宗,竟然给我迟到,不想干就再说,赶紧给我卷铺盖走人”。
“是,是,我们现在就去找”专门负责人员安全,听到导演发火,顿时觉得不妙,举起手,拍拍屁股,快速撤退,以免被怒火牵连无辜。
十几二十分钟过去,怒火其中之地,越来越热,导演脸色随之变化,他手握大喇叭,站在屋檐之下,脸色黑如锅里,眼神漆黑,怒火在里面沸腾,燃烧着,火山岩噼里啪啦,四处飞溅。
底下十几人,不敢多说什么,喝着自己手中茶,很少抬头,也很少讲话,真怕一个不留意被煞神盯上,成为杀鸡儆猴的鸡,枪打出头鸟的鸟。
安安静静大门口,在此刻恰好迎接新一批客人,工作人员带着走散那几人来到场外,导演用十分犀利的目光,凝视进来每一个人,那眼神意味不明,似乎能在对方身上出几个洞。
而新进来那几人,却没有自觉,不管导演,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往凳子上一坐,拿起茶水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这时有人开始小声低语起来“哟,刚才不是说不会有人迷路,现在倒好,耽误了大家时间,还不知道道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小声点,小声点,没看到里面有一位新晋小生,人气颇高,公司重视程度不低,我们可惹不起”。
声音越来越小,赵淘拉了拉黎茗,小声道:“黎哥,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吧!”。
黎茗不做回答,只是喝着手中茶,耐心听着。
“迟到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刚才看到,说不会迷路的就是梁朝勇,这村子地形复杂,建筑很多有相似,我倒是不敢说我不会迷路,那人倒是脸大”。
赵淘很小声抱怨着,以为除了黎茗别人能听到,而他却没有注意,这时和梁朝勇关系比较好人听了他们这话。
他双手抱腹,不屑反驳“你是长江,管的那么宽,我们迟到,导演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
赵淘听到耳边抱怨,抬起头看了看,却没发现人,他重新低下头,与身边人聊天。
“既然来齐了就安静,接到上面通知,我们这期的节目效果有待改变,经过我们作业工作人员整夜探讨,我们做出了一个初步计划,小李把手机发给嘉宾”。
导演助理小李听到吩咐,提着一个大手提包,开始根据登记发放手机,黎茗得到手机,按了开机键,熟悉铃声过后,他快速解锁,连接上网,才发现这里信号不好,网络很不稳定,打开页面转了很久。
“这里可能网络有些差,大家多等几分钟,我已经把要改的文件发到群里,这个文件和之前的出入很大,大家需要仔细看看”。
杨治刚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机,看着上面一圈一圈的加载,终于从0%~100%,他把大喇叭凑进,开口道:“大家看看,现在应该差不多,我们需要下午5点开始拍,现在是2点多到3点,大家速战速决,4:30我们我再简单补充几句”。
一群人坐在树荫下,喝着可以无量续杯的茶水,看着手中堆成小山的文字,眼睛疲惫,身体在这样舒服的环境下,还算能够承受压力。
时间过得真快,就像一缕清风,想再触摸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抓都抓不住,一会儿是到了4:30。
杨治刚按下大喇叭“我想大家差不多已经浏览了一遍,那我就简单说说”。
他在台阶上来回走动,声音从大喇叭中放大,一句句钻入地下人心中“我们节目组要改变录制方式,今天下午去,大家就统一在村子里转转,会有村里老乡给大家讲解相关知识,大家跟着学习,做做表率,把农活相关经验普及下去”。
“至于明天的安排,我也就在这里简单说,明天我们不再是两人一组,而是分为五人一组,总共两组”。
“分组是根据抽签制原则,抽到一起的就可以在一组,抽不到的就只能被分开,我不管你跟谁处的拢还是处不拢,都不要来跟我说,我办不了,既然大家选择录制节目,就必须听节目组安排”。
“这是其一”。
“至于其二吗?”导演卖了一个关子,重新站回台上。
“这其二,大家应该也比较关心,节目组不会再收各位的手机,至于住宿方面,还有饮食方面,节目组会出一部分经费,让村里老乡给大家做”。
“大家只需要积极配合工作人员,都普及普及知识,把望远村宣传出去,让更多人知道这里,了解这里”。
“接下来几天,大家需要跟着村里人,了解这里,好了,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大家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进一步了解”。
台阶静悄悄一片,一出不起小角落,黎茗看着发了无数条消息,都在转动加载中的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吐糟。
空气突然安静,他不解抬头,举起手道:“导演,我想提一个诉求,不知?”。
杨治刚看到有人举手,拿起喇叭,对着黎茗道:“说吧,什么诉求,节目组尽量满足”。
迎接一道道好奇目光,黎茗看着手机卡得不成样子,面对一道道或善意,或痴笑目光,很是镇定自若,仿佛不受任何影响,自顾自道:“导演,这里网络太差”。?
“哈哈……”,一阵阵哄笑,自人群中传来,众人开始打趣起来。
“对啊,导演,能不能解决”。
“导演,既然节目组都不收我们手机了,没网这多没意思”。
“是啊,是啊,我发消息都发不出去”。
见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杨治刚双手交叉,比了一个禁止手势“大家别激动,这事我还真办不到,要网络好,那就只能联系运营商,而我们也没办法”。
“所以只能委屈大家,但是大家放心,节目组会尽量反映,到时候网络会不会增强,这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我们人微言轻”。
“行了,大家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正好天气也凉快些,我们就开始工作吧!”。
人群一哄而散,工作人员拿出一个盒子,让赞助嘉宾和阐述嘉宾分别在里面进行冲击,分为一二两组,每组共五人,根据抽签结果进行分组。
黎茗和赵淘前后在里面抽纸条,黎茗平静如水,没有一点负担的,扯开纸条,看到上面的数字是一,他把纸条重新折起,丢进回收箱里。
赵淘看着它一系列形如流水的动作,跟着把视线放到自己手中是挑战,竟觉得心跳如雷骨,无法平复。
他来回抚摸胸口,一次次安慰自己,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拆开纸条,再看到上面数字是“1”时,他松了口气,才敢开口“黎哥,我们是一组”。
“嗯,好的”。
“黎茗,我和你一组,你都不兴奋了吗?”赵淘拽住黎茗袖子,来回转圈圈,兴奋在他漂亮的眼里如汪洋的大海奔腾着。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黎茗盯着,仰头看他的青年,眼睛里充斥着怜爱,像是看一件,想要很久的物件,复杂难猜。
“是吗?,我也高兴”赵淘放下手上攥着的衣服,不好意思在原地徘徊,脑海里重新上演,前一秒那尴尬得让人抠脚场面。
经纪人说的还真没错,他确实不容易,对人设防,在这吃人的圈子里,总是容易遭人嫌弃,要么屡次被暗算。
漂亮的桃花眼低垂,一双美目没了往日光彩,微微懊恼抱怨自己的莽撞,不再多说一句。
他发丝在落日余晖下稍微有些凌乱,又因为汗意黏在自己脸颊上,白的脸、黑的发,只是越发衬得他肌肤姣好雪白,他唇色苍白,双眸微微一睁,讶异地看着黎茗那张宛如救赎的脸,将那问句吞咽下去。
黎茗把全部精神放在手机上,一直看着上面在加载短信,无心分神,等回过神,发现面前小崽子,似是陷入困局,自己把自己关到迷宫里,走不出来。
他伸手抚摸着柔软的发丝,来回揉捏着一撮乌黑锃亮的发丝“怎么了,不高兴”。
赵淘乖乖巧巧摇摇头,退去喜色,又一次重归旧处,脸颊上小小的梨涡,向内凹陷,漂亮皮囊,因为他的动作更加吸引人。
“这孩子果真有自己的资本,难怪心机不深,也能猜娱乐圈活下去”。
黎茗收回手,他与赵淘不过是自己弥补过去的依托,要是有实质真情在,那时没有的,他此时唯一人选,永永远远都是傅薄獒,至于其他人不过是生活调节剂。
要说他这样太过残忍,他只会用情绪一次次任务和精力告诉你,真情这种东西有多罕见,哪是一朝一夕相处中,就能产生。
不过只要自己愿意,分一点心神也不为不可,只要那人让他想。
“别发呆了,摄像机搭建的差不多,我们赶紧和组员汇合,省得出现什么麻烦。
赵淘眨了眨大眼睛,刚才他还为天上触感消失而难过,现在听到解释,感觉自己有可以了。
一秒痴迷黎茗那小,唇边倏然展露出一个堪称惊艳的灿烂笑容,颊边单侧的小梨涡宛如盛了一汪甜滋滋的蜜糖。
赵淘反应过来,无奈的难过褪去,漂亮的面庞逐渐柔软,四周的空气刹那间压抑下去,他眯了眯眼,看着黎茗,嗓音微甜:“嗯,知道了”。
十人分成两组,分别跟两名摄影师,一名工作人员,一名当地村民,村民是由村长选举出来,村里年纪比较大的老人。
老人站在村口一棵槐树下,槐树大大的叶子,把老人瘦小身体遮的严严实实,走不到附近,根本发现不了下面还有人。
老人大概七八十岁,在一米五到一米六之间,身材不算高大,身着蓝色锻打,头上戴着同样帽子,裤子是黑色粗布衣服。
五六人随着工作人员,来到槐树之下,距离拉近,才得以看清老人真实样貌,老人命容慈祥,后背有些微弯,现是一座小山,死死压制住怯弱身体。
老人收起,吧嗒吧嗒吃着的汗烟,抬手把烟锅往石头上砸了砸,里面黑色不明物体,随着他的动作,从里面奔向而出,掉在石头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