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是不知道是哪个部门出了内奸,本该对外保密的案件猝不及防地被人披露在网上,以一种爆炸式的速度和热度迅速传播开。
案子里不管是前两个被害者突然消失的情况还是后一位被害者尸体的惊悚和猎奇感让很多人自发关注并转发给其他人。
再加上两起案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的凶手……很快,【樱花小学】便成了搜索引擎中最热门的条目。
两面宿傩的手指本身散发出的强烈诅咒气息一旦出世,本应该会立刻被察觉到。但是事实上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除了那只三级咒灵以外的气息。
而第二次来救学生的时候,那股气息却明显的让人头晕目眩,似乎就是有人在刻意引他去那里。
然而,以最快速度赶到诅咒气息最为浓烈的地方的他,看到的却是根逼真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咒物。
而和它一起装在打开了一条缝隙的木盒里的,还有一张纸条。
【喜欢玩藏宝游戏吗?
猜猜凶手会把它藏到哪里?
猜对的话,手指就是你的了。
一个小小的提示:
聪明人会找到事情
的真相,
笨蛋也会找到真相^_^】
“最后这个符号是什么鬼?!恶心死了。”
纸条上的字很少,就而且是最普通的印刷体,阅读速度再慢的人也能在几秒钟内看完。
毛利小五郎在看到纸条上最后用暗红色的颜料画上去的笑脸符号之后就露出了便秘般的表情,感觉整个人仿佛都沾上了那种粘腻恶心的阴冷感。
“变态杀人狂魔吗?”
小兰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不自觉盯着那个诡异的笑脸看了一会儿,皱着眉说道。
柯南借着小兰的掩护顺利看到毛利小五郎手中的纸条,不禁陷入思索。
确实,这张纸条上的内容看上去就像是变态杀人魔在大开杀戒之前猫捉老鼠前戏耍猎物的恶劣行径。
而且,凶手藏起了手指?
这里发生了两起案件,凶手指的是哪起案件的凶手?难道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谁是凶手?
“如果看这张纸条的话,那就是凶手把手……咳,你们说的那个东西藏起来的对吧?”
“所以不管这上面说的再故弄玄虚,我们只需要找到案子的凶手就好了。”
毛利小五郎嘟囔了几句之后眼神突然变亮,“没错!只要找到案子的凶手就好了!凶手一定知道那个东西藏在哪里!”
“五条先生,凶手呢?!”
他转头看向委托人,内心满是即将完成委托的激动。
在接下委托之前他已经了解了面前这位委托人的身份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那是一个从未在他眼前展现过的世界。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些人其实知道凶手是谁,只是由于某些原因无法向大众告知……
“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男人嘴角微翘,唇线迷人。
“请从找出凶手开始吧,名侦探先生。”
毛利小五郎看向委托人身后两位学生,只见两位少年沉重地向他点点头。
一个还在忙着往嘴里塞白白嫩嫩的限量版大福,忙里偷闲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老师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挑选甜品的品味还真不错!】
坂田银时完全没有对目前这种场面的危机感。
【哼,确实,和你一样没品。】
还有同样没有危机感的土方先生。
【哈?你说谁没品?!】
【就是你啊混蛋!有问题吗?!啊?】
【诶?大名鼎鼎的狗粮爱好者土方先生,你在说我品味不好吗?
【混蛋!你要打一架吗?!】
【谁怕谁啊!来就来!】
虎杖和伏黑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两人又因为无所谓的琐碎小事吵的天翻地覆,内心完全紧张不起来。
“欸,他们能找到吗?”
灰蓝色长发的青年坐在一棵树上,分成三股垂下,仰着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小孩子般欢快地晃悠两条腿。
“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
青年那双澄澈的异瞳睁的越来越大,似乎想要看清耀眼的太阳中的某些东西。
“为了无聊的东西争吵,为了无聊的东西打架,为了无聊的欲望而改变……”
“纯粹的灵魂被□□所禁锢,充满矛盾与挣扎,所以人类才会变得如此有趣吗?”
原本应该是清秀柔和的长相,却由于不知何原因导致满脸的缝合线的缘故,平白增添了几分鬼魅气质。
他身边还有一个修长的身影,明明站在脆弱纤细的树枝上,下一步似乎就要从高处坠落,眼神却从容不迫。
“呐,松阳?”
没有等到旁边同伴的回答的他又催促似地又问了一遍,浑身都是“一切掌握在手中”,居高临下而充满优越感的散漫反派气质。
“也许是这样,不过……”
那个“人”缓缓开口,浅亚麻色的长发及腰,散发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
他眉眼清雅,嘴角含笑,走在脆弱的下一秒就会断裂的树枝上也如履平地,树枝丝毫没有晃动,他向青年伸出手,指节修长,白皙如玉,甚至仿佛在阳光下散发着浅淡光晕……
“砰———”
突然在半路单手并做手刀状,带起一阵急促的风,狠狠劈向青年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的灰蓝色脑壳。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要叫我松阳老师哦,真人同学。”
“好疼!”
青年表情骤然扭曲一瞬,眼球有种要被挤出眼眶的错觉。
对危险异常敏感的灰蓝发特级咒灵在危机本能的驱使下出手攻击,却在看到毫无防备的男人略微惊讶的眼神的下一秒无法遏制地升起了后悔的情绪,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最开始。
这当然不是他和这个自称“吉田松阳”的咒灵关系有多好感情有多深厚,所以他才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害这个男人这样兄弟情深的感情。
而是因为他根本打不过这个奇怪的咒灵,而且还手之后的结局会变得更惨……
“我不是…
…!”故意的。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性,咒灵也不例外,更何况是智慧已经超出普通人类的特级咒灵,见风使舵的能力简直不能更强。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在如雨点般迅疾落下的沙包大的拳头雨中。
鸟雀啼叫,扑闪着翅膀逃离了这个可怕的地方,树叶不断掉落,树枝却顽强地牢牢长在茂密的大树上。
“对不起,松阳老师。”
真人诚恳认错,为自己一时的得意忘形感到后悔莫及。
浅亚麻色的长发男人嘴角扬起的微笑未曾改变,仍然温柔和煦宛若初冬午后的温暖阳光。
他笑眯眯地摸着青年咒灵肿高了一层的脑壳,对着自己冒烟的拳头轻吹一口气,像是刚教育完不听话的小孩子的普通老师。
“真人是个听话的孩子呢。”
满脑袋大包神似如来佛祖,一动不敢动的特级咒灵收回不正经翘着的jiojio,乖巧低头正坐。
“……都是松阳老师教的好。”
刚诞生不久的咒灵还是孩童般天真烂漫的性格,从来都是充满活力和好奇的声音今天难得低落下去。
看戏也没那么开心了呢。
猫猫委屈.jpg
看着青年失落地垂眸,纤长浓密的眼睫委委屈屈地耷拉下来,背景突然变得阴沉。笑傲文学
松阳学着真人刚刚的样子坐在他旁边,“不要小瞧人类哦。”
他的眼神透过长势良好茂密的褐色枝丫和翠绿的树叶,看到了那栋淡黄色的教学楼。
红色的塔顶尖端微微闪光的金色樱花标志在越来越大的风中被吹落点点生锈的猩红色金属碎屑。
“就像咒灵一样,人类也是不同的。”
“有些人的灵魂坚韧不拔,散发着璀璨的光。”
他通透的浅色眼眸深处蓦然闪过一道红芒,视线转向被绿色包围的葱郁后山,上扬的嘴角渐渐压下去,原本可爱的娃娃脸面无表情起来却显的格外冷漠。
“有些人的灵魂摇摆不定,在欲望中轻易扭曲,化作尘埃。”
青年再次微笑,但这次的笑容却让不小心瞥到这一幕的真人不自觉抖了一下。
这只咒灵体内的灵魂颜色,又变了。
“你在看什么?”
转头看向本该低头忏悔的蓝灰发人形咒灵,那双变成猩红色的眼眸正好与他一蓝一灰的异瞳对上。
他的瞳孔深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恶意与绝望盘旋尖啸,等待爆发的那一天。
真人立刻低下头,彻底收敛起散漫表情,明明对方一点咒力都没有透露出来,然而那股恐怖的气场却让他从手指到神经末梢都在畏惧的轻颤。
相较而言,松阳老师还是很温柔的。
真人在心里想道。
“这是……!”
毛利小五郎站在一人高的柜子前,瞳孔紧缩,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这是目前唯一找到的受害人西谷先生。”
五条悟在后面及时地扶了一把马上就要摔倒在地的毛利小五郎。
“很惨吧。”
五条悟语气淡淡,却带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寒气。
毛利小五郎眼中只剩下满目猩红肉块,地面上的血水蜿蜒曲折地流到他擦的锃亮的皮鞋前。
“怎么会这样!”
他虽然作为侦探常年在各种犯罪现场办案,各种各样的尸体也都见过,但这次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喉咙被人掐住的窒息感。
呼吸间都是呛鼻的血腥味,那种腥气仿佛从鼻子钻进胃,重重地殴打他最脆弱的胃内壁发泄。
他捂住嘴努力克制想要干呕的欲望。
“拜托您了,毛利侦探,请不要让西谷校长白白死去。”
五条悟的表情很认真,带着一种纯粹的执拗。
这不是正确的死亡。
虎杖悠仁想着,不自觉捏皱了深色的制服下摆,引来了伏黑的目光。
“虎杖……”
他有些担忧地唤道。
“呐,柯南,你说五条先生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爸爸一起去啊?”
穿着深蓝色小西装的男孩喃喃道:“分尸……”
因为是分尸,尸体的保存形态格外凄惨,所以才不让他们一起去吗?
声音很小,小兰并没有听清,于是她又问了一遍。
“柯南,你说什么?”
柯南捏着纸质厚实的纸条,看着上面板正的印刷体字迹,脑子里迅速分析上面仅有的情报。
首先要确定纸条上的“凶手”指的是失踪案的凶手,还是分尸案的凶手。
“诶?这是什么?”
第88章 兄弟【同上】
这边小兰叫了柯南半天,只等到他敷衍般的“嗯嗯”声,身边的两个少年还站在一起正在讨论些什么的样子,她又不太好意思中途插话。
于是她只好慢慢走到窗边眺望校园内的风景。
这么一看,却看出了古怪。
“那是……什么?”
漆黑的阴影宛如幕布般从下到上生长,最后把整个学校包裹的严严实实。
“是【帐】。”
柯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双手揣兜的白发眼罩男走在前面,带着神不守舍的叔叔走进来。
黑发炸毛的少年望着窗外,感受到校园内同时出现了不同的诅咒气息。
“五条老师!”
五条悟点了点头,把一盒大福扔给不知为何手里拿着一瓶蛋黄酱的虎杖。
“给你留的,大福配上蛋黄酱这种新吃法说不定会意外的好吃哦,就像毛豆和生奶油一样。”
“哦哦,谢谢五条老师!”
少年轻松接住角度刁钻的包装盒,一瞬间变成了死鱼眼。
只是没被任何人发现。
“大哥哥,【帐】是什么呀?”
柯南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
“柯南酱,这时候表情要害怕一点才对哦。”
下一秒就被突然接近的男人捏住了脸颊,两侧的肉被堆在一起,变成了嘟嘟脸。
“小朋友还是这样比较可爱~”
瞬间移动?!
不,重要的不是这个……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难道这个人也是黑衣组织的人?!!
对了,这个人身上的衣服是深蓝色,所以就直接约等于黑,对吧?!
不过……五条?好像没有叫“五条”的酒?
五条悟顶着小兰茫然而惊恐的眼神打量了一会儿这位伪小朋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逐渐变得震惊的眼神。
“我的眼睛很好哦,什么都能看得到。”
他对着面露警惕和防备的小男孩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罩后的眼睛。
说完他便立刻直起腰,仿佛什么都没做似的插兜望着不远处还在流动的黑色。
“别担心,【帐】没有攻击性,看来幕后之人只是邀请我们玩藏宝游戏的人不想让我们中途退出罢了。”
“什么意思?”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话立刻捕捉到重要信息,“是说我们现在不能离开吗?”
“没错,看来这下必须要奉陪到底了。”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们来之前可没听说是这种委托!!混蛋!放我们出去!”
毛利小五郎愤怒地喊道。
没等柯南继续说话,提前得到五条悟示意的伏黑从窗户向下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从大门口进来的小黑点。
“五条老师,有人进来了。”
“等等!不是说出不去吗?那怎么可能会有人能进来!?”
“只能进,不能出哦。”
五条悟压根没把这位侦探先生的怒气放在心上。
毛利小五郎站在小兰和柯南面前,警惕地看着站在中间那个奇怪的委托人。
“你到底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五条悟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在毛利小五郎眼里就十分欠揍。
“那你总该告诉我们来的人是谁?”
毛利小五郎顺着五条悟的眼神看过去,同样看到了那个正在朝着他们所在的教学楼缓缓走来的人影。
“不用,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好,他会自己找上门的。”
樱花小学的教学楼都在七层以下,所以没有电梯。
楼梯的台阶为了让孩子们走的更安全,都设计的很低,成年人一般都是三个三个跨上去。
脚步声逐渐接近。
这是一个普通的教室,没有血腥味,没有奇怪的暗红的痕迹。
很干净,很新,门是开着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果不其然,等了几分钟,一个长相忠厚的中年男人准确地走进了他们所在的教室。
看到教室里的几个人之后露出的表情甚至比他们还要震惊。
"我们还想问你是谁呢!”
毛利小五郎紧紧盯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除了他们本不该有人的学校的男人,怀疑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然而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个人哪里可疑。
因为他实在是过于普通,别说什么疯癫的杀人魔气质,就连稍微阴沉或者凌厉的气场也没有,只是个平凡的中年男人,穿着有点脏的破旧工装,似乎是刚从工地里过来。
唯一稍微值得注意的就是他背着的包,依旧是和衣服一样陈旧磨损,布料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是整个背包鼓鼓囊囊,似乎是装了很多东西的样子。
男人嘴角挂着温和圆滑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看起来似乎是因为经常笑才出现的痕迹。
“我叫西谷浩二,是这所学校校长的弟弟。”
他似乎是被毛利小五郎的强势语气吓了一跳,习惯性地退缩,露出一个表示友好的笑容,向他们自我介绍道。
总的来说,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有点懦弱的憨厚中年男。
这番自我介绍之后,一触即发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变得轻松起来。
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之后,男人的身体总算没那么紧绷了,暗暗松了口气。
“请问你们是......?”
他迅速瞥了所有人一眼,轻飘飘若无其事地略过站在窗台边的古怪白发眼罩男,最后把目光锁定在站在最前面,像只青蛙一样瞪着他的西装男身上,笑容憨厚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们是来这里调查案件的。”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个可疑人士的自我介绍之后也终于扔掉那些被害妄想,总算是放下心,收起咄咄逼人的姿态,但是表情仍然没转晴,思绪还沉浸在不找出真相就没办法出去的惊恐中,臭着张脸,语气也没多好。
“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突然开口,直接抢走了他的话语权,毛利小五郎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记得学校门口是有
警察在把守的,应该不会让无关人士进来,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番话又让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绷起来。
毛利小五郎这才想起来,对啊,就连刚刚他们进来的时候都是由那个带路的男人出示了证件,经过重重核实才让他们进来的。
“对啊!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柯南站在小兰身边,面对自家叔叔脱线的表现感到羞耻,明明也算是经历过多起案件的侦探了,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没有发现。
“不,不是的!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是坏人!”
男人面对几个人怀疑和敌视的眼神,被这微妙的气氛吓得连连摆手。
“我是因为今天放假,终于能有时间来这里整理哥哥留在学校办公室的遗物,所以才来的!”
柯南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状似天真无邪地问道:“可是办公室不在这层楼呀,哥哥为什么会来这里?”
男人停顿了一瞬,粗糙的手指在裤线处蹭了蹭。
“那是因为我看到窗户上有人影,就以为是学校遭了贼......”
“哇,那叔叔真的很勇敢诶!”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其实也不是啦,毕竟是我哥哥辛辛苦苦运营的学校,他在这里耗费的心血实在是太多了,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不忍心看到哥哥的心血被人糟蹋。”
“小弟弟,有时候为了重要的东西,不拼一把是不行的。”
他笑呵呵地说道。
毛利小五郎戒备的神色逐渐变淡,最后变成了同情的叹息,“看来你也不容易啊,等出去之后,我请你喝一杯!”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站在一边安静地观察,他听出了五条悟之前语焉不详的话语中隐隐的情绪,对这个新来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土方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
土方十四郎在蹭了伏黑惠祓除咒灵的经验值之后成功复活,正在本体蛋黄酱里休养生息。
而在这里成功祓除了诞生以来第一只咒灵,且从两只咒灵体内吸收了大量咒力的坂田银时则是获得了更多的好处。
就像是新玩家拥有新手礼包一样,经验值的增幅,体内的力量增长自然不必说,更重要的是验证了一个神明的隐藏规则。
【只要祓除咒灵,就算召唤者没有足够多的正面情绪,也可以获得力量】
附在蛋黄酱上的福灵低头想了想,眉头不自觉皱起,转头看向正拿着大福一口一个吃的正欢的少年。
更准确来说是附身于少年的坂田银时。
【喂,死鱼眼露出来了。】
某个忙着往嘴里塞大福的银发天然卷在虎杖悠仁的许可下掌控身体使用权,像是饿了几百年的饿死鬼用食物把嘴塞得满满的。
那双变成死鱼眼的眼睛几乎要呈现出大福的形状,头也没抬地敷衍他。
【%$&?%#!】
【喂!完全听不懂啊!】
土方十四郎愤怒大喊。
【我说,我跟这个大叔又不熟,我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喂,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找不到那根手指就无法离开!】
靠谱的土方先生皱着眉,在蛋黄酱瓶子上幻化出一张严肃的俊脸。
【哦,悠仁,这个大福真不错,等会儿问问那个白毛是从哪里买的。】
虎杖一脸不赞同,“银桑,甜食吃多了会蛀牙的,而且五条老师喜欢的牌子应该超贵,我大概买不起。”
【喂喂,年纪轻轻就说这种丧气话可不得了,现在的少年都没有我们以前吃苦耐劳的精神了,呐,土方君?】
【谁跟你以前啊!而且你这家伙完全就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别玷污这几个字了,拜托。】
“那个,土方先生,别激动……”
伏黑试图劝架。
“是啊是啊!银桑平时都在偷懒吧,哪里有吃苦耐劳了?!也稍微考虑一下把养家的压力全都扔给我是多不正常吧!这不是大人应该做的事情吧?!”
【那有什么办法嘛!我也没有实体!我也不能去工作!你以为这都是谁的错?谁让你每天都想那么多事,明明只是个小孩子!明明下面的毛都没长齐的说!】
“虎杖,你也等等,别跟着一起吵啊!”
伏黑再次试图拉架。
【笨蛋——笨蛋——连自己的召唤主都没办法掌控的人简直是废物!垃圾!阿米巴原虫!】
【尼古丁中毒患者闭嘴!世界不需要你的声音也能转的很好很顺利!】
【你以为世界就需要你的声音吗!老大不小了还是个废柴武士,每天奴役未成年就不觉得羞愧吗?!】
【什么啊!新八唧和卡古乐都是自愿来万事屋学习武士道的!要不是他们拼命求我,你以为我会让两个没什么用还吃得多的小屁孩住进银桑温馨的小家吗?!】
【来学习你如何把头发卷成那种扭曲的弧度吗?那确实应该很不容易了,毕竟人类的脑袋很难生长出这样扭曲的头发!】
【你那种扭曲的性格根本就是从毛孔里透露出来才导致头发变成这样的!】
蛋黄酱的瓶身被少年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然
后突然用力攥紧,手背的青筋暴起,足以想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喂,你要做什么?】
土方十四郎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我一直相信你虽然废柴,但内心是个正直的人,不管嘴上说的再坏,其实心里想的完全和说的不一样,对吧……】
下一秒,土方先生英俊的脸就变成了各种奇怪的形状。
【给我放开啊混蛋!等我出来一定把刀捅进你的脑子里旋转三百六十度再反复搅拌变成豆腐花!】
“啧,真聒噪。”
“虎杖”吃完所有大福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食指塞进鼻孔里,露出一个充满杀气的冷笑。
然而等到手里的蛋黄酱终于没了声音,被反应过来的伏黑惠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努力想些开心的事试图让福灵复活。
“悠仁,你刚刚说什么?”
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学生刚刚一番古怪的动作,便把注意力分给这边一半,没想到就突然听到这样的话。
刚才正好是西谷浩二讲述自己的家庭在哥哥西谷俊一离世后遭受的痛苦,讲到动情处眼角隐隐有泪光浮动。
共情能力强的小兰和毛利小五郎两人甚至也被感动的眼角发红,某中年侦探甚至丢人地偷偷背过身去抹泪。
而本应该和这两人同一反应的虎杖悠仁则是完全被两只福灵的争吵和自己的权益吸引注意,从根本上忽略了眼前的煽情戏码。
“……抱歉,我是不是耽误各位办案的时间了?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只是因为哥哥走之后就没有人能和我这么愉快地聊天了,所以才……”
西谷浩二苦笑一声,表情局促地搓搓手,背着大包的身影越来越佝偻,像是想从地缝钻出去一样,可怜兮兮的像是被嫌弃的流浪狗。
“我这就离开。”
他苦着脸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兰突然喊住即将离开这道门的男人,眼角的泪光被擦干,眼神十分坚定。
“请问可以请您和我们一起搜查吗?您哥哥在办公室的遗物我们也可以陪您去整理。”
“因为现在这里很危险,尽量不要一个
人行动。”
五条悟瞥了一眼看上去正在无聊地低头玩手指的小男孩,“没错哦,我们陪你一起去吧,西谷浩二先生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走的话,可是很危险的哦。”
“为什么……”
“嘛,先不要管那么多,要去顶楼的办公室对吧?放心交给我们,绝对安全护送到达目的地。”
白发的男人虽然是笑眯眯的,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轻松愉快,但那份压迫感却不容任何人质疑。
“……那好吧。”
西谷浩二本身就是没有多大主见的那种人,一遇到这种强势的人更是被拿捏的死死的。
虽然对方说的话在他听来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甚至可以说是荒谬,但是他还是像一只被牧羊犬驱赶的羊,异常顺从地跟着几人向顶楼出发。
【嗤,聒噪。】
【哟,你醒了啊。】
在虎杖悠仁无法感知到的宿傩的结界内,坂田银时遇到了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宿傩。
【还是老样子,很中二啊。】
【……闭嘴。】
两面宿傩烦躁地把脚下的白骨化作长矛,射向在旁边半躺着还喝着巨大草莓牛奶的坂田银时。
“喂!更年期吗?!刚睡醒就这么大火气!太过分了吧!”
“谁是更年期啊!”
宿傩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刚刚那个失去了冷静的自己扔到脑后。
“啧。”
他冷淡地瞥了这个令人厌烦的家伙一眼,再次懒散地合上眼皮,没说话。
“现在我们要找的是你的手指哦!态度怎么这么差!小心我让悠仁把你的手指扔进辣椒酱里腌两天再吃!”
可惜就算他不想搭理某人,坂田银时却反过来骚扰他。
“还有什么事?”
他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有事想问他。
“我就是想问,你不是能感受到你的手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