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味道:“虽然人不咋地,但是材料解了我燃眉之急,不然得找好几天才能找到代替品。”
苏乐有点想不通:“他怎么敢再来认你?”
“他本人估计不敢,但是找我相认的那个不是他,他脸上有层人/皮/面具。”时冽解释。
苏乐意识到什么,拿出光脑点了几下屏幕。
“你抓到的小偷秩序局并没有录入信息。”他抬起头,目光锐利,“所以连见义勇为也是做戏,目的只是为了接近你。”
虽然没听到小偷身上非生命体的声音,但是时冽多少猜到一点。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一切都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她摸摸下巴:“这人不太行啊,连我和祁观礼的恩怨都没调查清楚就冒用他身份。”
苏乐怀疑道:“古堡附近没有监控,还有其他人能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时冽被问得一愣。
“是哦,追杀他的人被我团灭了,按理说没人知道我和他见过。可总不能是祁观礼自己告诉别人我是他救命恩人,然后让人冒用他身份吧。”
她摆摆手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他企图坑我,我试图宰他,我当他面三分钟冷笑五次,不结仇就不错了。”
“那就说不通了。”
时冽和苏乐同时卡壳。
没理清其中关系,似乎某一步出现了偏差,但又说不准是哪。
他们继续讨论了一番,门铃响了。
“宋小熙,你的保姆机器人到了。”时冽朗声喊道。
宋小熙飞快从房间里窜出,兴高采烈去签收快递。
“还有一份快递,寄件地址匿名,寄件人匿名,收件人谛听。”快递员朝里屋喊。
有段时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时冽与苏乐相视一笑。
“陈老锄手脚挺麻利嘛。”这么快就把拉帕克斯街区会员专属卡送来了。
时冽走过去,签收完毕后收起会员卡。
她看向等人高的保姆机器人,习惯性伸手调动异能从它周身过一遍。
这么一碰她发现了问题。
“等苏乐完善一下它的系统再激活。”时冽若无其事制止了宋小熙想要启动机器人的动作,让他先等一下。
宋小熙相信他俩的技术,高兴道:“好耶,更智能的话是不是可以每天陪我玩了?”
时冽点头:“我还可以给它设定成五岁以下儿童专用,从日常生活到心灵健康面面俱到,到时候有它让着你,你就不是家里牌技最烂的了。”
宋小熙气鼓鼓:“哼!”
“去去去,大人要讲话小孩一边玩去。”时冽赶他走。
宋小熙边走边气愤地说:“等机器人工作了,我让它每天给你念‘关爱孩子心理健康的正确方法’。”
时冽才不管他想怎么闹腾,直接唤苏乐过来。
支开宋小熙,她没了顾及。
“我检查的时候发现机器里多出一个控制芯片,就在后脑。”时冽将手按在机器人脑后,不一会儿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递给苏乐。
苏乐端详过后说:“还没激活,需要靠电源维持工作。”
换而言之一旦机器人接入电源他们身边就被安插了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隐患。
“现在退货会打草惊蛇。”他说,“暂时没搞清楚他们的目的。”
同一天两档子事,一看就是假祁观礼的手笔。
时冽不爽:“在全宇宙最伟大的机械师和最杰出的数据师面前搞小动作,有点嚣张嘛。”
她忽然想到什么:“你说我们将计就计回他一个‘惊喜’怎么样?”
苏乐瞧她坏心眼子写脸上了,挑眉道:“愿闻其详。”
开学第一个礼拜过得十分顺遂。
旅游后的第二天吉莫请她吃饭, 她如约而至,饭桌上无奈地说她计划每天早起锻炼可惜没人陪同。
吉莫欣然自荐。
时冽感动不已,握着他的手直道:“我亲爱的朋友, 我就知道你最靠谱了!可是晨起锻炼很难坚持长久, 你真的能一直陪我吗?”
吉莫听到她的称呼一喜, 认为一同晨跑是个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顾不得其他了, 连连保证一定每天都到。
时冽更加感动:“我相信我的朋友绝对不是食言而肥不守信用出尔反尔卑鄙龌龊无耻下流放我鸽子的衣冠禽兽。”
听着怪怪的,但是吉莫还是毅然决然应承:“当然,我绝对每天按时到场。”
于是……
凌晨三点半点, 伸手不见五指的情人湖边。
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吉莫抵达约定地点,两眼失去了早前的光亮。
“妈的,我为什么要答应疯女人陪她晨跑!”
他万分想掐死一周前信誓旦旦向时冽承诺不食言的自己。
他暴躁地双手抱头揪住头发, 蹲在湖边胡踢乱砸一通发泄。
“她他妈每天三点起不困吗!”
为了配合时冽的“情人湖早起锻炼”计划, 他每天三点半天没亮就得准时守在约定地点。
由于他不是普鲁托大学的学生, 因此每天两点多就得起床前往普鲁托,然后在迷宫一样的校园里摸黑找一小时路。
关键时冽七天里每天定的集合地点都不一样!他每天都要来摸索新路线!
这抠门的鬼学校三点半前还不亮路灯!
仅仅一周,人/皮/面具都兜不住他眼下的青黑。
越想越气,吉莫踹飞一块石头,石头砸进水里激起不小的浪花。
“早安小祁, 打水漂呢。”时冽神采奕奕地走来。
随着她的出现, 路灯一并亮起。
吉莫假笑:“早安,闲着无聊玩玩而已。”
“挺好。”时冽笑着走近一块蛮有份量的石头, 足尖一勾一使劲踢了出去。
石头打了两个漂砸入湖底,四起的水花劈头盖脸溅了吉莫一身。
吉莫抹了把脸, “呸呸呸”吐掉溅进嘴里的脏水, 彻底醒困了。
“哎呀, 不好意思小祁。”时冽睁大无辜的眼睛,“歉意”地递上纸巾,“我也想打个水漂玩玩来着,误伤你了。”
吉莫努力放松面部表情,尽量不让自己咬碎后槽牙:“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时冽诚恳点头:“是啊是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真大度。”
本来还能忍忍,听到她说“你真大度”吉莫一时间差点破功。
大!度!个!屁!
“呵呵,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吉莫咬紧“好朋友”三个字,安抚时冽的同时提醒自己。
忍住,任务还没完成,千万绷住别把人杀了。
他左手扣上右手小臂,抑制住想要掐死眼前人的冲动。
“嘿,小子挺能忍。”手套观察好一会儿,说道。
“他左手手背青筋凸起了耶,确实好能忍。”光脑说。
非生命体们叽叽喳喳。
“冽冽最近为了接单子作息早就调整过了,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他好笨啊都不知道早点睡觉吗?”
吉莫身上传来一句弱弱的:“我家主人每天要做你们主人的思想工作,要接组织派下来的其他活儿,还要替祁先生到处买材料,没的歇呀。”
光脑唏嘘:“可怜的打工人呐。”
手套小幅度动了下,拍拍时冽以作提醒。
它提高声音问:“祁先生是谁?”
“我家主人的搭档兼上级,主人说他是个只知道做实验的疯子。”吉莫的T恤说道。
“组织又是什么?听你描述像个压榨员工的黑心公司。”
“可不是黑心公司嘛!我主人原本当星盗的时候多潇洒,现在被奴役干活还不能跑。”
“为什么不能跑?”
“因为组织很可怕,我知道的不多但是大家都这么说,而且主人的身份芯片被植入了爆/炸/装置,脱离组织会被杀死。”
T恤不知不觉将吉莫的家底抖完了。
时冽看吉莫的眼神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祁先生,组织,星盗,被安装爆/炸/装置的身份芯片。
和战舰上动手的是同一波人。
他们大费周章拐弯抹角接近她为了什么呢?
时冽脸上笑意不减,她伸手拽起吉莫,招呼他一起跑步。
吉莫生无可恋地跟在她身后。
作为一个星盗转职职业杀手的恐怖/分子,他的体力耐力非比寻常。
可惜他遇上了时冽。
吉莫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看上去高高瘦瘦没几两肌肉的女生能以平均三十公里每小时的时速狂奔三个钟头还生龙活虎。
临近清晨七点,他累到眼冒金星,强撑着跟在时冽身后。
妈的,他不能比疯女人慢!
他咬牙提速,好不容易追上前头的时冽,就见她游刃有余地加快摆臂,几个呼吸后再次和他拉开两个身位的距离。
吉莫不愿服输,但是小腿仿佛有千斤重,完全不听他使唤。
一百公里晨跑结束,时冽还有余力来了个最后冲线加速。
吉莫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一阵绝望。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一天也忍不下去了!他今天就要把她抓起来,不信有刑具撬不开的秘密!
而在这之前……
吉莫颤抖着双腿瘫在休闲长椅上。
在这之前先待他缓过劲来。
时冽走到他跟前,挡住了阳光。
“你还好吗?”她问。
早晨的阳光明媚灿烂,从后照耀在她的背上,吉莫抬头的瞬间被透过来的光刺了下眼。
他恍惚间看到一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
吉莫心头“咯噔”一下,混迹杀手群的他对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他偏头躲过亮光,再抬头对上了时冽温和的笑颜,刚才看到的似乎是他的错觉。
吉莫心想他大约疲惫到头昏眼花了。
资料上写得明明白白,时冽不过是个每天闷头埋在工作室里不问世事的技术狂人,哪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再说,她面对的是自己施过援手的“祁观礼”,不可能产生怀疑。
他逞强道:“还好。”
时冽居高临下欣赏他变换的表情。
动了杀心的家伙浑身脱力,现在不过是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掌控主动权的感觉就是爽。
她道:“那就好,我担心你身体弱吃不消。”
被质疑身体素质的吉莫支起脊背,大气不喘了:“吃得消,小意思。”
时冽笑容绽开:“那就好,我还担心明天开始加二十公里你跟不上呢。”
吉莫瞬间僵直。
二、二十公里?!
他刀呢?他一分钟也忍不下去了,刀呢!
时冽勾唇:“对了,我公寓准备了早饭,要一起吃吗?”
吉莫愣了愣。
他费心讨好一周,时冽却始终和他保持若即若离的普通社交关系,除了早起锻炼从不主动找他说话。
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他共同进餐,打入内部的计划有了进展。
吉莫犹豫再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凿破疏远的隔阂,他有点舍不得他一礼拜来付出的努力了。
算了,汗水不能白流,饶她一命。
吉莫恨恨地想。
他回答了好。
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时冽看到驯化结果满意地笑了:“你体力比一周前好多了,要是哪天遇上山崩之类的意外逃跑速度绝对甩别人一截。”
吉莫嘴角抽抽:“谢谢你为我着想。”
我谢谢你全家!
他在内心嘶吼。
时冽理所当然接受了这份感恩:“嗯,应该谢的。”
吉莫:“?”
时冽:“我的意思是都是我应该做的。”
吉莫噎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时冽信守承诺带他去到公寓里,他梗在心口的气才顺下去。
好歹任务顺利。
他暗地里给祁观礼发了条消息显摆办事效率。
祁观礼不理会他的得瑟,而是发来信息,让他留意安装过芯片的保姆机器人。
吉莫自然刨根问底,祁观礼告诉他芯片没有成功运作,他安装有问题或者中途出现了差错。
吉莫虽然自大且时常挑衅祁观礼,但技术上他从来不敢怀疑对方。
他不知道安装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只能认下这口锅,并表示他会趁机调查清楚芯片的问题。
刚吹嘘完自己的办事效率就被打脸,吉莫迁怒到了时冽身上。
碰上她什么事都不顺。
他收发信息的角度完美避开了时冽的视野,殊不知T恤逐字逐句念出了光脑上的对话内容。
到了家门口,余光扫过浑然不觉的吉莫,时冽微笑着推开门。
接下来呀,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噢,我的宝贝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机械手臂一把揽过时冽,动作幅度之夸张差点舞到吉莫脸上。
保姆机器人热情地拥抱了自家主人,领着她来到饭桌前。
“亲爱的,看到了吗?这一桌都是我为你做的爱心早餐!”
吉莫发懵,祁观礼家使用的市面上最昂贵最先进的保姆机器人也这么类人化吗?
见保姆机器人正常工作,他想可能是芯片安装位置出了问题。
“原来还有个人。”保姆机器人像是才注意到吉莫这么大一活人,冷淡地上下打量吉莫。
吉莫竟然从一台机器脸上看出了“挑剔”和“嫌弃”。
“冽冽!我们来啦!”
到点了,文亦蓝和是筝明风风火火进门,朝吉莫打了个招呼,熟稔地落座。
保姆机器人见到她们喜笑颜开:“两位美人儿早上好,蓝蓝今天穿得真漂亮,橘色和绿色搭配好青春哦。筝明的项链好像多嵌了一块矿石,哇,你又有新的创意了,真了不起。”
两个女生被哄得心花怒放。
而后它专心致志服务起时冽,拿起一早准备好的热毛巾为她擦汗,又端来温水让她洗手。
时冽一看就早已习惯宛若皇帝般的待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机器人贴心地将早餐往她们的位置挪近一些,方便她们自由取餐。
忙活完一切,它才看向站了许久的吉莫。
机械脸一下拉了下来。
它不耐烦地撇撇嘴角,勉为其难用脚勾开一张边边角落、远离所有饭菜的椅子,装作不小心将椅子踢得更边上,耀武扬威指挥吉莫坐过去:“喏,你就坐那边儿吧。”
吉莫气乐了,该死的势利眼机器人。
他倒要看看祁观礼安装了个什么“好芯片”。
他假意过去,实则想要一探究竟。
和机器人错肩而过的刹那,吉莫瞳孔猛地一缩——
谁能告诉他,正常运作的机器人为什么会显示“电量零,未激活”?
◎时老板日记:帝都星真是个发财的好地方◎
开学后时冽忙得脚不沾地, 不光要应付虚情假意的吉莫,还要兼顾课程和黑店接单间的平衡。
由于迟迟拿不到卡丁车和数据堡垒的量产许可证,她只能接小型简易机械和维修的单子以及回答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黑店开业以后她才发现世界上有钱又闲的人原来那么多。
就比如今天。
“这是第几个问我情感问题的人了?我开设的明明是心理辅导。”时冽切掉信息界面, 郁闷地说。
是筝明略微思考了下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具体第几个记不清了, 但我知道这是今天的第三个, 恭喜你用‘暂时单身’四个字换取了一百五十星币。”
“不,我的时间应该创造更大的价值。”时冽皱眉, “我这就让苏乐修改价格提高提问门槛。”
黑店做大做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作品,可是快十天了她还卡在量产许可证上。
她托文亦蓝打听,量产许可证不是非常难以申请的东西, 只要能证明安全并且有可行性,按理说非但不会被卡反而能得到支持。
偏偏她的店铺就是申请不下来量产许可,即使将机械挂名到文亦蓝的公司名下依旧被驳回。
好像只要是她经手的东西就会被某股神秘力量排挤。
文亦蓝很想帮忙, 但是虫族在人类世界的行动受限, 她不能动用过大的权利, 时冽不想让朋友为难于是喊她放宽心。
“这几个订单是同一个人下的,要我们把产品寄去六个不同的地址。”是筝明帮她整理订单消息,注意到一整排来自一个名为“张三”的女士的下单信息。
经她提醒时冽凑近看。
几个订单除了收件人姓名内容完全相同。
买家订了六台一模一样的定制防御手环,并且加钱要求做好后分别进行精美包装,再附上六张除了姓名完全相同的手写卡片“张三祝我最最最最好的朋友xxx永远快乐!”。
买家还说她的六个小姐妹看完普鲁托大学开学考核的直播后都成了时冽的小迷妹, 所以她特意到时冽店里为她们定制手环。
是筝明眼睛一眯, 嗅出了不对劲:“完全一样的礼物,我打赌六个女生不知道彼此, 这是海王型友情!”她做出判断。
时冽长见识:“作为店家我可太喜欢海王的友情了。”
“我来抽个同学回答问题,就倒数第二排正中央靠左的那个。”
时冽和是筝明齐齐一凛, 差点忘了她们正在课堂上。
两人相觑一眼, 她俩正好坐在倒数第二排正中央, 左边的是是筝明。
这节是时冽的选修课,她只是闲着没事来陪同上课。
不过话不能说那么明白,需要稍稍润色下。
是筝明挠挠头站起来,不好意思道:“老师,我是慕名来蹭课的。”
老师不得不转向时冽:“右边那个呢?”
时冽不慌不忙,这节可是她最喜欢的家具美学课,开小差也没忘留只耳朵旁听。
她回答得相当流畅,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对非生命体造型色彩的见解。
周围因手速不够被迫分配来美学选修课的同学们目瞪口呆。
他们当中混进了一个真上课的!
时冽答完,老师满意地点头让她坐下。
是筝明:“收回我以前的话,这课是别人的灾难,但是不是你的。”
相处久了她逐渐发现时冽审美要求很高,家具摆放、整体风格三天两头变换,很舍得在周围物品上费心思。
是真爱好呀。
下课了时冽和是筝明一起走出教室,苏乐回了消息表示价格修改完毕。
时冽一看请求心理辅导的果然少了,只余下两个。
没被价格劝退,看样子都是正事。
她来了兴致。
点开的第一条,对方要求半小时后在学校旁边一家高档中餐厅线下见面。
乍一看是个狂热粉丝,但当她看到下单人姓名的时候不这么想了。
“许锐意?”她带着疑惑念出下单人姓名。
“哪呢哪呢?”是筝明下意识警惕,“那小子又来找你麻烦?”
“没,在这呢。”时冽把光脑屏幕递过去。
是筝明看完更加警惕了:“咋,他不惜花钱都要找你麻烦?”
“谁知道呢。”时冽蹙眉,发了个消息给苏乐。
苏乐秒回。
AAA数据管理苏哥:【餐厅旁边有条存在监控死角的巷子,不安排四五个打手埋伏都配不上这么绝妙的地理位置】
时冽回复。
AAA机械维修时姐:【能搞几个监控过去不?】
AAA数据管理苏哥:【你要去?】
AAA机械维修时姐:【人家辛辛苦苦搞的鸿门宴,不去多辜负】
许锐意想找她有一千种办法,躲来躲去不是事儿,更何况区区许锐意不配让她避开。
最好一次性吓破他的胆,让他不敢再来找她麻烦。
AAA数据管理苏哥:【他找你大概是因为许梦忱的事,听宋小熙说许梦忱自从搬离许家受到了很多来自族人的骚扰】
AAA机械维修时姐:【那你通知下许梦忱,有关他的事他有权知晓,我先去餐厅】
AAA数据管理苏哥:【成,我已经入侵了附近监控,原来的死角都能看到,你有什么打算?】
AAA机械维修时姐:【他不是闲钱多么,我去讹点】
AAA数据管理苏哥:【不叫讹钱,他本来就该赔你精神损失费】
黑店二人组一拍即合。
苏乐去告知许梦忱,时冽只身赴宴。
是筝明自知在所有战斗场景她只能担任秤砣的角色,于是自请离开,走的时候给文亦蓝去了个电话。
“喂,蓝蓝,一起吃午饭呀。冽儿?她要去单挑八十个杀手。真的真的,我亲眼所见。”
时冽走进约好的中餐厅。
许锐意就坐在最显眼的位置。
时冽左右看了眼,注意到几个偷瞄她的视线。
她笑了下,拉开许锐意对面的椅子落座。
“中午好。”她说。
许锐意正准备开口,时冽伸手打住他。
她笑意盈盈:“许同学特意约在餐厅,不会一顿饭都不愿意请吧?”
许锐意自认为高端人士,瞧不上她的小家子气,不屑道:“你点完菜我们再聊。”
时冽咂舌。
要么为什么她能创业当成功人士,而许锐意只能撒钱当待宰肥羊呢。
她讨厌的人别想从她身上薅到一根羊毛,请讨厌的人吃饭这种事压根不可能发生。
时冽心道还是她心善,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死对头上一课。
她翻开服务员递上的菜单,阅遍所有菜品,纤长的手指点了点:“都是一个学院的同学,就不让你破费了,这几个带香菇的不要,其他每样来一份,甜点双份谢谢。”
说完她拿起光脑发语音消息:“喜哥,记得让宋小熙一块过来,跟他说有大餐。”
许锐意被她没皮没脸的做派惊呆了。
可他自持上流,不能与平民计较。
他僵硬着脸道:“按她说的上菜。”
他头一次后悔坐在瞩目的位置,过会儿其他上流人士一定会用看乡巴佬的眼神蔑视他。
想想就窒息。
反观时冽心情大好,挥手喊服务员先上两道凉菜垫肚子。
许锐意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真不敢相信开学考核里优秀的机械作品和想法都出自你这样的人之手。”
在知道他瞧不上的修理工竟然是这届机械系里表现最出色的人才后,他用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接受事实。
但时至今日他的言语之中还带着满满的优越和对时冽出身的鄙夷。
时冽摆手:“可别,我一个小修理工担不起你一句抬举。”
她夹了一筷子菜,心想不愧是高档餐厅,酸黄瓜的味道都那么恰到好处。
许锐意冷哼一声,将一张印有许家族徽的金卡拍在桌上,推到时冽面前。
时冽看看卡,看看他,眉梢微挑。
这年头现金少见,卡更少见。
“几个意思?”放下筷子,她问。
许锐意抬抬下巴:“五百万,离开他。”
“谁?”她懵了下。
“许梦忱!五百万买你远离那个废物!尤其是联赛!你不能带他参加!”许锐意咬牙切齿,“我知道你考核带上他是为了让我难堪,现在你目的达到了,没必要再跟他有瓜葛,我出五百万让你和他断绝来往!”
他错过了结交有用人才的机会并不心疼,但他看不得许梦忱那个废物过得舒心!废物就该烂在土里,就该呆在许家接受他的打压和白眼,谁给他的骨气脱离许家?
时冽这回真的惊讶了:“你脑壳没问题吧?什么叫我带许梦忱玩是为了让你难堪?你好大一张面饼脸,真当世界围着你转了。”
被反驳的许锐意涨红了脸:“不然你怎么可能和他有牵扯?”
“当然是因为他优秀喽。”时冽好笑道,“话说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许梦忱?”
许锐意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他脖子上的项链操着老态龙钟的声音回答了她:“因为许梦忱的父亲在世时是家族骨干,一直压许锐意父亲一头,许锐意的父亲就总要拿许锐意和许梦忱对比,许梦忱在测出异能变异前乖巧安静成绩优异,久而久之许锐意就记恨上了。”
时冽不明所以,他父亲压榨他,他怪隔壁许梦忱太优秀干吗?
对许梦忱来说可谓无妄之灾。
许锐意执念至深:“五百万嫌少我还能再加三百万,只需要你把许梦忱赶出来,断绝和他的来往。”
他迫不及待看到许梦忱遭受背叛的表情!
时冽意味不明:“考核里你要做掉我也才开价八百万。”
许锐意听她口气有戏,勾起嘴角冷笑。
瞧瞧,下等人贪财的面孔。
他高傲地抬起下巴:“我出一千万,足够买断你们廉价的关系了。”
时冽忽然笑了,她放松身体靠住椅背,手肘撑在椅子把手上,手掌交叉以比他更高傲的姿态说: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千万留下,或者我把你肮脏的金钱交易公之于众。”
在许锐意震惊的目光中她神情自如地说:“监控为证,你花一千万要求我远离许梦忱并且联赛不能和他组队,这算赛前以非法手段干预比赛,你会被取消联赛资格。你准备带着你的一千万和联赛资格滚呢,还是乖乖留下钱夹着尾巴滚,选吧。”
许锐意不敢置信,拍案而去,指着时冽鼻子道:“你!”
“你什么你。”时冽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义正言辞指责他,“公共场合像什么样子,丢人现眼。”
被戳到在意的痛点,许锐意脸上一红:“我!”
“我什么我。”他张开口就被时冽打断,“这里是上流人士汇聚的场所,你瞧瞧你,一点气度没有,尽给别人看笑话。”
“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许锐意绷不住了,破口骂道。
“教养呢?”时冽摆足大家长的姿态,持续输出。
许锐意气得手抖:“我他妈不跟你一般见识,妈的死穷鬼活该你穷酸!”
时冽笑嘻嘻地捏起桌上的金卡:“多亏了你,现在不穷酸了。”
眼看许锐意快气背过去了,时冽赶忙安慰开店来最大的“金主”:“别生气呀,你虽然失去了一千万,但你收获了我的敬佩不是?我一次看到这么好宰的冤大头,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诶诶诶别走呀,钱你记得打卡里,对了饭钱别忘了结,你就有钱好宰这一个优点了别给祸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