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会?所这边。王建军刚过来那会?儿?,周芸芸甚至还想?着,对?方是不是冲着她和闵晓程姐弟过来的啊?毕竟他们才是站在同样高度的。
结果却是大错特错,王建军是气不过时樱之前受了委屈,特意过来给人撑腰的。
到了这会?儿?,周芸芸怎么会?不明白,她之前以为时樱就是闵晓程盯着的猎物罢了,根本错得离谱。毕竟王建军或者闵晓程这样的人,都是很讲义气的,真?是闵晓程看上的,王建军这会?儿?绝不会?出?场来给林永宽教训。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时樱真?是王建军和闵晓程看重的,甚至王建军说时樱是他们会?所的股东,应该也是真?的。
到了这回儿?,周芸芸的脑袋真?的成浆糊了,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时樱她到底凭什么就如此轻易打入了他们这个阶层的圈子,还能成为会?所股东的?
如果说周芸芸这边更多的是震惊,那袁森则是不自在,更是恍然明白,他之前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竟然以为靠着家里那点儿?钱,就可以对?付任何?一个看不顺眼?的人。原来根本就是想?当?然罢了。
离开会?所,回到入住的酒店,受了打击的林永宽黑着脸就进了自己房间。
姜静怡也是头?疼不已——
这还没开展什么工作呢,就先得罪了这么多人。
本来对?进军内地,很是有把握的她,这会?儿?也开始产生了怀疑。
思忖片刻,直接拨通了父亲姜洪生的电话:
“爸,我是静怡。”
姜洪生那边明显很忙,只说了一句一会?儿?打电话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作为林氏董事长,姜洪生手里事情不是一般的多。
半个小时后,姜洪生的电话果然再次打了过来。
知?道这是父亲特意挤出?来的时间,姜静怡赶紧挑重点,把今天发生的事给说了:
“……那会?儿?我就觉得永宽哥说话有些过了,毕竟人家就是托咱们找个人,倒也不必说这么伤人的话,就是吧,他毕竟是爷爷仅剩不多的亲人,到底不好太过不给面子……”
祖父去年去世,临终时还放心不下内地的亲人。家里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林永宽他们。即便觉得林永宽平时做事有些太高调了,可看在爷爷的份儿?上,不管是姜静怡还是姜洪生这个董事长,都会?对?他宽容的多。
结果应该就是他们太过纵容了,才让林永宽做事越来越失了分寸。
说起来今天栽这个跟头?,也是件好事。也让堂哥清醒一下,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只是给林永宽个教训就算了,要是林氏也因此受到影响,那就不能坐视了。
偏偏现在,不是时樱揪着不放,而?是她的那些亲人们,看不得她受委屈。
饶是也解决过不少疑难问题,姜静怡这会?儿?还是觉得棘手。
姜洪生那边也有些头?疼,好一会?儿?道:
“这样,你联系一下那位小姐,带上你堂哥再次郑重登门道歉,势必要赢得那位小姐的谅解;再有,你不是说她想?托咱们帮她找人呢,咱们就帮她把人找到……”
那样的话,对?方就算欠了他们一个人情,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来对?方即便不表示感谢,也不会?再为难他们了。
“是,我知?道了。”姜静怡点头?,好像除了这么做,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了,“我待会?儿?就会?跟对?方约个时间……对?了,说起这个,我还有一件事,那位林时樱小姐说,想?托我们寻找的是她的爷爷,还说了她爷爷的名字,说是,叫林牧城……”
“这个名字我听着总觉得有些熟悉……”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电话那边的姜洪生给打断: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她爷爷的名字是叫,林牧城?”
“爸你也听过这个名字?”姜静怡明显听出?了不对?,“我就说有些耳熟……”
“她还说了什么?”姜洪生声音明显有些凝重,“还有她和你堂哥发生冲突的具体过程,你再给我说一遍,详细些……”
所以说爸爸时真?的知?道林牧城这个人了?
姜静怡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到底按照姜洪生要求的,把当?时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这件事也确实不怪那位林小姐,是堂哥太过咄咄逼人了……两家应该是有旧怨,永宽堂哥说,他爷爷是林小姐家人害死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么说时,永宽堂哥好像有些心虚……”
“……而?且林牧城和林牧堂就一字之差,听着很像堂兄弟呢……”
“不是像,而?是就是。”好一会?儿?,姜洪生终于道,“你说听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那是因为,林牧城,其实是你爷爷原来的名字……”
父亲改名字这事儿?,姜洪生也听母亲提过,甚至还和他的生父有关——
姜洪生生父姜北辰,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人。也是养父林牧城到南洋后结识的挚友。
后来两人合伙做生意,不想?却被仇家暗算,姜北辰当?时身亡,林牧城则拼死带了姜洪生和姜母逃了出?去。
名字就是那会?儿?改的。后来林牧城卷土重来,把当?初追杀他们的人给灭了后,因为南洋那边生意场上的人都熟悉的是他改过的名字,就也没有再再过来。
他小时候,偶尔母亲还会?提起,后来也渐渐不再说了。
不是姜静怡忽然说起这个,姜洪生可也几?乎要把这个名字给忘了。
“爷爷竟然就是,林牧城?”姜静怡手里的话筒都好险没摔到地上。
“是。”姜洪生的急切明显不比她少多少,“你有那位小姐的电话吗?赶紧给她打个……”
“不对?,还是别打了,你亲自过去一趟,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静怡自然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急切——
虽然是养子,可父亲和爷爷感情却不是一般的好。很多时候姜静怡甚至觉得,就是亲爷俩也顶多是那样了。当?初爷爷病逝那会?儿?,父亲姜洪生好几?次哭得晕厥过去。
明明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却对?林永宽这么纵容,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比方说刚刚这件事,姜洪生知?道后第一反应不是如何?处置林永宽,而?是第一时间想?着帮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们姐弟,都没有享受过父亲的这份儿?额外宠爱。
结果现在却突然有自称爷爷孙女的人出?现,还和家里已经?认下的堂哥林永宽是有仇的,姜洪生那边不大惊失色才怪。
“其他先放着,你先去办这个。”姜洪生声音急促,“有什么消息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姜静怡应了下来,思忖片刻,随即拿起电话拨通了时樱那边。
听说是有关林牧城的消息,时樱明显也愣了下——
明明之前还说没听过呢,怎么这么快就又有消息了?
却还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会?生出?林牧城是不是还活着的想?法,主要是因为林永宽。眼?下既然证明了林永宽所在的林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和爷爷有关,时樱就也不是太迫切想?找人了。
毕竟这么久了,要是爷爷还活着,愿意找的人话,早让人过来了。连找都不愿意,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奶奶,她为奶奶和父亲不平之下,倒也不愿意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可既然姜静怡这么说了,时樱倒也不会?拒绝。
两人约好了去茶楼见面的时间。
时樱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掐着点儿?到了后却发现,她这个想?找人的还没到呢,姜静怡这个帮忙的竟然已经?坐在那里了。
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快步过去:
“不好意思姜小姐,我来得晚了。”
“你没有晚,是我来得早了。”姜静怡笑?着道。事实上刚挂下电话,她可不就跑过来了?毕竟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要是其他事,姜静怡或者还会?拿出?林氏大小姐的派头?仔细思量,确保期间不会?出?现一丝纰漏,和爷爷有关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那是她的爷爷啊,别看一手创办了林氏,爷爷私下里却是最慈爱不过的一个人。不只是她,就是其他弟弟妹妹都和爷爷感情好得很。
自打爷爷离开后,一家人几?乎都走不出?来。
现在骤然知?道和爷爷有关的消息,她没有直接冲到时樱家里,已经?是够克制的了。
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不瞒林小姐,我这边确实打听出?来一些和令祖父有关的消息……不过在这之前,林小姐能不能先告诉我,林永宽的爷爷,林牧堂老先生,和令祖父,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们两家当?年的恩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我八卦,实在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虽然努力克制,姜静怡脸上却还是不免露出?丝急切来。
明显没有想?到,姜静怡竟然问起了这个,而?且看她慎重的模样,一副她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的模样,时樱虽然一头?雾水,却也没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姜小姐既然问起,我自然会?如实相告……”
“林牧堂是我祖父的堂兄……”
“至于说恩怨,”时樱说着,又有些无奈,“这话说起来怕是有些长……”
“没事儿?,你尽管说。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拜托林小姐千万说的详细一点……”
“成吧……我们两家的恩怨,还要从我爷爷去南洋时说起……”
当?下把当?初发生的事详细的跟姜静怡说了一遍:
“……彼时家里就剩下我奶奶……林牧堂就用了手段,把我奶奶赶了出?去,我奶奶被逼的走投无路之下,想?要自杀,然后就遇到了我现在的爷爷……”
“……既然爷爷已经?没了,本来这件事,我奶奶是准备烂在肚子里的,结果却意外遇到了我姑姑林明秀……林牧堂为了攀上姑姑,之前一直对?她说谎,姑姑知?道我奶奶和爸爸还都活着时,自然也就明白,之前是被林牧堂给骗了……”
“至于说林牧堂会?自杀,我觉得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的,不是他自己多行不义,最终才会?有那样的报应吗?”
“……说起来我也很抱歉,其实我心里,也并没有很想?去找爷爷,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回来找过我奶奶不是?就是吧,之前林牧堂就坑了我姑姑一把,那个林永宽,不是我小看他,也并不是很有能力的样子,结果却在你们林氏跃居高位,有当?年的前车之鉴,我就想?着,有没有旧事重演的可能,这才会?特意过去……”
“……现在瞧着,却是我误会?了,既然林永宽并不是我想?的那般,有什么害人之心,那这件事不提也罢……要是给姜小姐造成了什么困扰,我感到很抱歉……”
“不用,不用说什么,抱歉……”姜静怡起身时,明显整个人都有些晕眩,想?要跟时樱说什么,却又千头?万绪不知?道怎么开口。
匆匆从茶楼下来,一直到回到酒店,整个人还有些头?重脚轻,更是一进酒店,就拨通了姜洪生的电话。
“她真这么说的?”姜洪生那边明显坐不住了——
会特别优待林永宽,根本是看在他是爷爷留在内地仅剩不多的堂侄孙,可要是那个叫林时樱的女孩子说的,林永宽非但不是老爷子的亲人,根本还是仇人,那不是意?味着,他不但不是孝敬老爷子,甚至还帮了当初害了老爷子的人?
又想到一点:
“那个女孩子有没有说,她奶奶和姑奶奶分别叫什么名字?”
“说了,奶奶李慧茹,姑奶奶是林明秀……”
“还真能对得?上。”姜洪生已经开?始咬牙——
老爷子在世?时确实说过,他的原配妻子就是叫李慧茹,还有个胞姐,名叫林明秀……
“您的意?思是,林时樱,真有可能是老爷子的亲孙女,我的,堂妹?”姜静怡说着,嗓子眼都有些发紧。
“我这就让人订最快一班飞机票……另外你再跑一趟,看能不能让那女孩,让她爸爸也去一趟中都……真是他们忙,没时间,也没事儿,我到中都再想办法……”
要挂电话时,又嘱咐了一句:
“让人看好林永宽……”
这么说时,语气明显就有些发冷——
会对林永宽另眼相看,完全是为了老爷子。要真是林永宽家里长辈当初做过那样丧心病狂的事,即便林永宽彼时年纪还小,他也一定会这一家加倍偿还。
放下电话,姜静怡再次硬着头皮给时樱拨了过去——
总觉得?这么着一再打?扰林时樱,实在是有些太不礼貌了。可真是不打?扰的话,她怕是到晚上也别想入睡了。
再次接到姜静怡的电话,时樱也觉察到事情不对劲——
这位姜小姐,是不是有些太热心了?
毕竟不过帮个忙,好像也不用做到这个程度啊。
虽然心有疑虑,却也明白,人家是为自?家好,自?然也就不可能拒绝。
想了想,又回到房间,拿了张他们的全家福——
全家福还是林明秀在那会儿照的,毕竟爸爸出生那会儿,爷爷就去了南洋,真是找着了人,开?口说什么是人家儿孙,人家一面都没见过,可不见得?就会承认。
之所以会拿着这张全家福,当然也是因为时樱猜测,姜静怡八成手里已经有了可靠的消息。
依旧是之前的那个茶楼,时樱过去时,姜静怡仍然是已经到了。
瞧见时樱上来,姜静怡无疑就有些激动,直接从座位上下来,朝着时樱迎了过去:
“林小姐……”
顿了顿又道?: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子,她可是早就想有个姐妹了。虽然目前还没有十分的把握,姜静怡心目中已经不自?主的把时樱当成姐妹了。
“当然可以。”时樱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坐下后直接把手里的照片递过去:
“姜小姐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不是有我爷爷的消息了?不瞒你说,爷爷当时走的时候,并不知道?我爸爸的存在,再加上当时正?是战乱,奶奶又是走投无路,也根本没有什么信物……不过只要爷爷见到我奶奶本人,肯定会认出来的……”
“这是我们和姑奶奶团聚后,照的全家福,真是姜小姐有机会见到我爷爷,不妨转交给他……其他人他不认识,我奶奶和姑奶奶,想来他应该还能认……”
话还没有说完呢,就瞧见一直冷静自?持的姜静怡拿着照片,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时樱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拿出随身带的手绢递给姜静怡,明显就有些手足无措:
“姜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可明明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不想她不开?口还好,这么一说,姜静怡眼泪竟是越发止不住,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上的时国安:
“没有……我只是,想,想我爷爷了……”
也不用其他信物了,就这张照片就足以说明一切。天知道?骤然瞧见照片的那一刻,她还以为爷爷其实没有走,而是又变年轻后,回到她生活中了呢。
也顿时明白,为什么时樱口中的姑奶奶只见了时国安一面,立马就认定那就是自?己的亲侄子,实在是时国安根本长得?和年轻时候的爷爷一模一样。
要说那里有区别,也就是爷爷更威严些,照片中的人神情更和煦,更像是私下里对着他们这些儿孙时那个无比慈爱的爷爷……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你爷爷的名字,就叫,林牧城?”这下换时樱目瞪口呆了——
这到底是时什么神展开??
姜静怡不是姓姜吗,怎么她的爷爷倒是姓林?
“爷爷不是我的亲爷爷……”姜静怡好容易平静下来,擦干眼泪,把曾经过往跟时樱叙述了一遍,“……我亲爷爷叫姜北辰,曾经和爷爷是莫逆之交,两人不但私下交好,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因为被仇人暗算,我亲爷爷死于非命。那之后,爷爷就负担起照顾我奶奶和爸爸还有叔叔的责任……”
说着,站起身,朝着时樱深深鞠了一躬,神情又是难过又是歉疚:
“……爷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当初姜北辰临死的时候,把妻儿以及全副身家,全都托付给了林牧城。葬了姜北辰后,林牧城就收了姜北辰的两个儿子做义子,并终其一生,践行诺言,护佑了姜北辰的妻儿周全。
“……在南洋站稳脚跟后,爷爷不止一次支付重金,托人打?听家人的消息,最后却被告知,李奶奶已经不在了……”
只爷爷怕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年来其实竟是一直被误导,而李奶奶当初也不是殉情而亡,根本是因为被坏人害的。
偏偏坏人竟然还不知足,竟然想趁着爷爷不在了,继续趴在林家身上吸血。
这也就是意?外和妹妹相遇,不但他们一家怕还真会被林永宽给蒙在鼓里,把仇人当成亲人一样供着。
这下换时樱彻底傻眼了——
之前怀疑林永宽不对劲,才会故意?接近姜静怡,怎么也没有想到,猜测竟然成真了。
“对了,这件事我爸也知道?了,他已经让人买最快速度的飞机过来……”
“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能不能给伯父打?个电话,让他有时间的话尽快过来中都这边一趟?”
这么说着又有些忐忑——
这么多年不联系,也不知道?伯父他们是不是还无法原谅爷爷或者他们这些儿孙。
毕竟在爷爷护着他们一家时,本来最该被护着的李奶奶和伯父,却在悲惨生活中挣扎。
看时樱不说话,赶紧又加了一句:
“要是伯父不愿意?过来,也没关系,我爸说他会想法过去见伯父……”
会让时国安过来中都这边,主要也是急于见面的意?思。
“不是……”时樱也终于回神,赶紧摇头,“不是,我爸还不知道?……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行,”姜静怡本来想要跟时樱一起的,转念一想,酒店里可还有林永宽那个定时炸弹呢,既然已经确定了时樱说的是真的,那林永宽那里也不必再留什么情分。
回去酒店后,跟姜洪生通了气,就直接以“诈骗”的名义报了警——
别看相认也不过一年左右,林家花费在林永宽身上的钱可也至少?有十好几?万了。
这样巨大的数额,林永宽即便不在牢里蹲一辈子,可也别想太快出来。
结果她那边刚打?完电话,好容易收拾好情绪的林永宽竟然还敢过去房间里找她,极力劝她离开?中都,口口声声时樱背后的能量太大,又说什么中都这边又有多少?黑幕,真是再留下来,说不定他和姜静怡都有性命之忧。
这要是不知道?真相,说不定姜静怡还真会被他忽悠了。毕竟她对中夏这边了解并不多,过来这里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不行了立马就准备打?道?回府;再者就是为了爷爷,也不可能看着他留在中夏的亲人会面临什么危险。
眼下已经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一切,怎么会看不出来?林永宽这样,分明是做贼心虚,却还因为无穷的贪念,想要继续趴在林氏身上吸血。
“行。”姜静怡点了点头,“这样你先去会收拾行李,我这边也把该处理的事情给处理了,处理完,就马上离开?。”
自?然会有人离开?,不过不是她,而是他林永宽这个渣渣。
林永宽明显信以为真——
只要能隔开?时家和南洋那边,他就不担心会露馅。毕竟林牧城已经死了,姜洪生虽然是林氏董事长,却对中夏这边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只要离开?了中都,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结果正?收拾东西呢,警察就过来敲门了——
诈骗竟然诈骗到了国际友人身上,更甚者还是那么巨大的数额,这可算是一件大案了。
林永宽开?门前,还以为是姜静怡收拾好东西,过来喊他一起离开?呢,等瞧见是警察,吓得?站都站不稳了。
又瞧见冷冷站在那里抱着胳膊看着他的姜静怡,怎么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知道?什么了。
却还不死心,冲着姜静怡不住哀求:
“静怡,静怡,你别被骗了,他们在说谎……”
反正?林牧城已经死了,林牧城不出面,就是姜洪生也不敢说那个时国安就是真的。
结果一直到被铐上后带到警车上,姜静怡都没跟他废话一个字——
不得?不说遗传是个好东西,就冲着时伯父那张脸,这件事就根本没有一点儿出错的可能。
时樱那边也给时国安拨过去了电话。
之前找回亲姑姑就已经够让人意?外了,结果现在竟然又冒出来个亲爹,时国安简直就觉得?和放什么大电影似的。
又听时樱转述说,之前处处和他们作对的林永宽竟然打?着亲人的旗号,跑去林氏那边不知道?沾了多少?便宜,时国安才算回过神来——
即便对亲爹感情真的有限,可也不能这么着让仇人为所欲为。
时国安当下就答应,会尽快买火车票过去。
又特意?回了趟家,跟老太太说了这个事。
李慧茹知道?后也是呆愣了半晌,却也只能感慨造化弄人——
还以为林牧城早就没了呢,却不知道?竟然是去年病故的。又想到当初明秀姐姐临死时还念叨着,可以去地下和弟弟团聚了,结果其实两人根本都在人世?,却是天南地北之下,到死都没能见上一面……
时宗义听说这个,明显也有些不好受。
好在老太太是个通达的,说不难过是假的,却也没有让自?己太过被那样痛苦的情绪左右,只嘱咐时国安,让他去中都,毕竟人家既然找过来了,以后处的怎么样先不说,现在该见还是要见的。
还嘱咐时国安,不要心怀怨恨,毕竟那样的年代?,谁也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至于她,就不过去中都那里了。
等时国安离开?后,老太太和时宗义握着手,又落了好几?眼泪。
因为当天没有买着火车票,再加上厂子里事情也特别多,时国安就决定第二天再去中都。
那边姜静怡也从时樱口中得?到了确切消息,索性去了时樱他们家一起等着。
结果先过来的不是时国安,而是从南洋赶过来的姜洪生。
虽然说中都这边,林氏就一个影业公?司,而且是还没有正?式铺开?,就一个摊子的那种,南洋那里,林氏则正?经算得?上是庞然大物。
姜洪生这么快赶过来,足见确实是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去赶飞机的,想要认为兄弟的迫切也可想而知。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姜静怡的叔叔,本名姜墨岩,后来改姓林的林墨岩。
看林墨岩的年龄,明显也就顶多二三十岁。事实上不拘时林墨岩还是姜洪生,两人长得?都是一等一的好的,而且两人明显都更多的遗传了母亲的特征,站在一起,颇为相像。
和姜洪生大集团董事长自?带的威严气势不同?,林墨岩无疑就是那种典型家里被宠大的小儿子。
瞧着格外阳光,也格外俊朗。交谈中得?知,林墨岩对经商并无兴趣,倒是对医学很是痴迷。因为家里有姜洪生这个长子支撑门面,林牧城倒也没有过多的干涉他的生活。
也因此林墨岩一直活得?无忧无虑,别看年纪轻轻,却正?经在国际医学界也闯出了一些名气。
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在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面对生死时竟也无力回天,没办法挽留视若生父的林牧城离去的脚步时,林墨岩好险没直接崩溃,这一年多来,一直陷在这种情绪里走不出来——
姜北辰去世?时,林墨岩还在襁褓之中,或者对于姜洪生而言,还有着残存的生父的那点模糊的记忆,对林墨岩来说,林牧城就是他唯一的父亲了。
姜洪生会特意?叫上弟弟,也是因为这个。只希望找到另一位兄弟后,能帮着小弟从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走出来。
两人进院子时,林墨岩依旧是很颓废并且百无聊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瞧见挂在客厅里的时樱他们家的全家福后——
客厅里的全家福和拿给姜静怡看得?那张又不同?,里面也就他们一家四?口。
时国安和苗秀秀以及时樱时珩。
照片也是去年照的。彼时的时国安西装革履,时珩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依旧丝毫不损俊美无俦的气质。
姜洪生和林墨岩一前一后走近客厅,迎面就瞧见了这张全家福。两人顿时全都傻在了那里。
尤其是林墨岩,看着看着,就慢慢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当初老爷子走那会儿,林墨岩明明觉得?悲伤的都要死了,结果却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结果这会儿瞧见时国安的照片,积攒了那么久的眼泪竟是再也止不住。
就是姜洪生,之前已经从姜静怡口中知道?,爸爸的这个儿子,和爸爸长得?很像,可在他想来,再怎么也不是同?一个人,能有多像呢?
结果瞧见照片,尤其是时国安温柔的凝视一双儿女的模样,让姜洪生也差点儿哽咽出声——
这样和煦而又满足的表情,可不是父亲私下里对着他们时,经常会流露出来的?还有那个年轻的、据说应该是他们侄子的孩子,竟是和父亲珍藏的年轻时的照片也是相似至极。
两人这么瞧着,恍惚间竟是有一种参与了父亲的青年和中年的感觉……
眼瞧着两个疑似应该是自?己伯伯和叔叔的人,就这么一蹲一站在门口,就那么愣愣的瞧着照片掉泪,就是时樱也不好受的很。
赶紧礼让两人进屋坐。结果姜洪生还能勉强克制,跟着时樱落座后,不时就会有些失神的去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