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认真地记着笔记，身躯也格外笔挺，看着完全是个标准的好学生。
——后座非常感激，有这么个挺直腰杆的大高个做掩护，摸鱼完全不怕老师发现了好嘛！
而右边的“好兄弟”洛忝宵，气得拼命骂他。
装模作样！他虞亓郅啥时候这么用功过？！还不是看转校生坐在旁边，这才认真听课？！
他忍不住对着南茗吐槽。
“虞亓郅可真不够意思。”
南茗唇角笑意清浅，眸底却毫无波澜。
他转了转手里的水笔，指骨极其漂亮。
“要是你，你会换么。”
那肯定不换！
洛忝宵自知理亏，只能哀叹刚才走得快了一步。
不然现在就是虞亓郅和南茗当同桌，他和转校生坐在一起了！
“她真好看……”
片刻，洛忝宵又单手撑起下巴，目光看向左边，痴痴傻笑。
南茗轻轻笑了笑。
能不美吗？刚才门口的女生，恐怕就是因为这样的美貌动容吧。
少女的美，带着柔弱与空灵，像是大山里，误入人间的精灵。
对于16岁的年轻少年来说，内心的保护欲，得到了充分的滋养与萌发。
“诶你说，谢因辞能不能在山上多呆几个月啊？”
想着想着，洛忝宵又开始不舍。
谢因辞和转校生，交换了人生，为期一个月。
要是谢因辞回来了，那转校生不就得回山里了吗？！别说看不见她了，山里环境那么差，她怎么受得了啊！
啊，你说兄弟？
男孩子嘛，多磨砺磨砺，只会有好处！
洛忝宵看了两分钟，少女打瞌睡的模样都那么可爱，嘿嘿。
可惜两分钟后，虞亓郅不经意般，身子前倾，完美遮住了少女，也挡住了洛忝宵的视线。
“……妈的，虞亓郅越来越狗了。”
洛忝宵气急败坏，口不择言道：“越长越壮，转校生会喜欢他才怪！”
这倒是实话。
四人里，谢因辞是洒脱不羁的帅，洛忝宵是精致的少年感，南茗是斯文清隽。唯独虞亓郅，是个黑皮帅哥qvq
他们三人，身高差不多都是185，身材劲瘦，很有少年感。
而虞亓郅，他妈妈就足有177，几个舅舅都是大高个，长到了195，恐怕虞亓郅还得再长。
因为从小跟着舅舅们训练，他的体格很好，也属于比较健壮的那种。
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喜欢这种的不多。
虽然四人都没想过谈恋爱，但洛忝宵也知道，他收到的情书，可比虞亓郅多！
哼，转校生才不会喜欢他呢！
直到下课铃响，苏子墨才猛地惊醒。
看着讲台上开始收拾教案的老师，一股愧疚猛地从她心底涌出。
……她太不争气了。
少女咬.住唇.瓣，下定决心，下节课一定不能打瞌睡。
她看了眼自己面前空空荡荡的笔记本，随意一撇，便看见了同桌那密密麻麻的本子。
顿时，一股敬佩之情涌出。
试探着看了对方几眼，见对方合起笔盖，似乎已经结束了学习，她这才小声开口。
“你、你好厉害……”
听到那小小的、不掩崇拜的嗓音，虞亓郅的心停顿了一秒，随即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不敢看向少女，怕吓到她。
——毕竟刚才，他站起身让座的时候，少女似乎很有些畏惧。
同桌是个高冷的学霸，苏子墨有些失落。
可就在这时，她的桌面，却出现了一个本子。
是那记了密密麻麻笔记的学霸本！
苏子墨眼睛亮了。
她不敢置信道：“给、给我的吗？啊不是，这是……借给我的吗？”
黑皮少年沉默点头。
真是个热心的同桌啊！
少女发自内心地感激他，想起自己缺席了一节课，便拿起笔记本，迫不及待地开始抄了起来。
先抄下来，回家再慢慢看，千万别耽误学霸了。
虞亓郅个子高，坐着也是。
少女埋头专心写着笔记的时候，他轻轻垂眸，便轻而易举、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观察起了她。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可爱的发旋。
或许因为营养不良，少女的发丝很细，更是有些泛黄。
只是她人生得漂亮，这种营养不良的发质，反而为她增添了混血感。
第二眼看见的，却是少女握着钢笔的手。
……一双，虽然白皙，却布满了老茧、裂口的手。
苏子墨长得漂亮，皮肤也白，第一眼看见她的人，很少把她与农村留守儿童联系到一起。
可那双手，却是一日日的劳作换来的，辛苦无法掩饰。
农村当然是苦的。
父母进城务工，姐姐也跑掉了，就苏子墨一个人在家。
粮食吃完了怎么办？当然是种。
总不能天天乞讨吧，庄稼汉，就得靠地吃地。
苏子墨还得上学，忙不过来，便选择了产量较高的红薯。
其实土豆也是可以的，但冬天有时候会缺柴火，生土豆有毒，红薯却没这个烦恼了。
没有柴火的时候，啃了皮就能吃。
还甜滋滋的咧。
种地是件很麻烦的事。
简单来说，锄头得挥无数次，挖出一个个窝，把红薯放进去，还得一个个填起来，简直可以让腰废了。
在田里讨食的人，指甲里都有着黑漆漆的泥巴，小姑娘也不例外，只是洗掉了而已。
老茧、皲裂，也很正常。
哪怕管家王爷爷给她准备了护手霜，手上的肤质，也没法一时半会儿改变。
看着少女手指关节处的伤口，虞亓郅的眸光，渐渐晦暗下来。
看见她时，便格外雀跃的心情，似乎也开始低落。
转换成了另一种情绪。
是心疼，是怜惜，还是难过，与保护欲？
其实很简单就能解释。
一切的情绪，都朝着爹咪的方向成长啦~毕竟又是需要保护的墨崽呢！
洛忝宵早就想和少女说话了。
见她在学习，他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但又忍不住。
——说实话，整个a班，和他一样想法的人，起码有九成；）
要不是少女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固定位置上，不好再换，否则谁不想和她当同桌啊！
盲选到墨崽同桌位置的虞亓郅，天选之子，啧啧。
终于，见下一任老师都已经来教室了，洛忝宵终于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打算和少女自我介绍，起码得当个朋友呀~
谁知才走一步。
下一秒，洛忝宵的脚下似乎出现了什么障碍，他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卧槽！”
少年下意识地惊呼出声，然后靠着强大的体力，稳住了身子，不至于当场磕头。
所有人都闻声看了过来。
黑皮少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腿。
而洛忝宵的声音，也惊动了苏子墨。
她抬起头，便看见一个精致的少年撑着桌子，龇牙咧嘴、模样滑稽。
少女没忍住，抿唇笑了笑。
洛忝宵抬起头，打算质问虞亓郅时，便落入了她的笑容里。
人都傻了！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也下意识地咧出了笑容。
还别说，人虽蠢，容颜却甚美。
苏子墨看了好几眼。
虞亓郅心中有了危机感，不动声色道：“下节课是英语，需要笔记吗？”
苏子墨来了兴趣，用力点头。
洛忝宵冷笑。
笔记？你有个屁的笔记！
虞亓郅今天过来时，就没打算上课。
书都没有，更别说笔记了。
可他非常镇定地在书包里翻了翻，片刻，拿出了一本课外习题册。
“这本书的题目难度比较大，如果能够熟练掌握，考学就很容易。”
这是学霸同桌和她讲的字最多的一句话。
苏子墨当然是感激地看了学霸一眼咯。
虽然不是笔记，但少年的课外习题册上，全是晦涩的单词、知识，标准的英文也很漂亮。
这可是正宗的学霸啊！
虞亓郅在墨崽心里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qvq
恰好上课铃声响起。
洛忝宵只能不甘不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下意识转头，看见南茗时，吓了一跳。
“不是，你怎么还没走啊？”
“你、你不会也……”
洛忝宵的眼底，满是警惕，很显然，他怀疑南茗也喜欢转校生！
情场失意的中二少年，简直可以化身为喷火龙了。
南茗：“……”
清隽少年无奈地笑了笑。
“当然是等你们一起。”
打消蠢兄弟的疑虑后，南茗单手拖着腮，陷入沉思。
刚才，他虽然没说话，却一直在观察着少女。
不得不说，她的身上真的很难找出缺点。
好学、清贫、腼腆、懂得感恩、单纯……啊，这种女生，谁不会喜欢呢。
和兄弟说的话，当然是哄他的啦^^
在圣朵的第一天，快速度过。
这里似乎没有她想象的可怕。
虽然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却出人意料的脾气好呢~
被班上女生热情围着的墨崽如是想道。
只是下午的音乐课上，老师轮流邀请同学上去演奏乐器、展现自己，让苏子墨有点自卑。
台上的女生弹着钢琴，娴熟优雅，她却见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还有琴房里的其他乐器。
班里的同学，似乎全都有擅长的乐器，不少人还考了十级，彼此谈论起来，简直头头是道。
这时，苏子墨便沉默着，认真地听他们说话，快速学习着。
阶级的差距，太尖锐了。
不仅羡慕对方演奏时的落落大方，苏子墨还很担心，轮到她的时候，她又该表演什么呢？
如果和老师说明情况，老师肯定不会为难她。可如果唯独她不表演….会显得很奇怪。
况且，那漂亮精致的乐器，确实很有诱惑力。
她的学号是16。
目前来看，差不多还有十来个人，就轮到她了，一周有三节音乐课，也就是三个星期。
苏子墨想学乐器。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和管家爷爷开这个口。
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对于金钱，会有种羞耻感。
不敢花钱，不敢和家长提有关金钱的要求，因为知道家境不好、父母压力大。
可更多时候，父母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贫穷，只是一种“贫穷式教育”，简称穷养罢了。
苏子墨的情况比这个更糟糕。
她是交换来的，只是谢家的一个“客人”。
如果对方不提，她主动要求的话，会显得很无理取闹、没礼貌。
好在小姑娘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她非常急切地想要变得“高级”“有钱”。
为此，她会非常非常努力。
在苏子墨读书的这个白天，管家王爷爷也找了点事做。
他不仅重新布置了小姑娘的房间，还买了一些珠宝、礼服，毕竟圣朵也会举办舞会，如果缺少这些行头，小姑娘会很尴尬。
之后，犹豫了半天，上午10点，管家还是给远在国外的谢先生、谢太太打了个电话。
“王叔？是谢因辞有什么事吗？他在乡下打人了，还是不愿意呆在那里了，闹着要回来？”
电话拨通后，谢致铭快速地问道。
管家想起少爷昨天的直播，明明表现得很好，都自己烤红薯吃了。
可先生就这个性子，对少爷的偏见根深蒂固，他也不好说什么，便提起了这次的目的。
“先生，家里交换来的小姑娘人很乖，很懂事，很善良，是个好孩子，就是没摊上一对好父母，差点被2000块彩礼卖了。”
说到这里，一辈子没有孩子的管家还是很生气。
管家昨天没看直播，毕竟他当时只关心即将去山里的少爷。
也是昨晚补了苏子墨的直播后，他这才知道彩礼一事。
“其他交换家庭里，都有父母在，或者有其中一个，为了谢家的形象，先生您和太太忙完后，可以回来一趟吗？”
管家毕竟是看着谢致铭长大的，因此才有资历提出这个请求。
谢致铭知道管家不会瞎说，对此深信不疑，便询问了秘书之后两天的行程。
得知合作方提前离开，谢致铭便道：“这样吧，我后天的航班回来，至于凌若芸那里，你再去问问。”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更像是一起工作的战友。
两个事业批。
谢先生愿意回来，管家格外欣慰。
那样善良的小姑娘，他也不愿意看见她孤零零的，再说了，既然是交换人生，未成年的孩子确实需要一个监护者。
其实管家还有另一个目的。
老爷太太这些年一直专注工作，太过疏忽家庭，少爷的性子便也比较尖锐。两方每次见面，除了争吵，就没别的话了。
如果这次，有这善良乖巧的小姑娘在，没准……老爷太太，可以学会怎么当父母。
管家又给太太打了电话。
太太的性格比先生好，她立刻就决定订航班回来。
凌若芸本来就更喜欢女儿。
既然工作忙好了，管家又如此夸赞，她便回来一趟好了。
也顺便看看直播，管着点谢因辞。
管家只觉得收获太大了！
太好了，苏小姐有爸妈了！
凌若芸身为女强人，做事风风火火，讲究效率，说回来，她真的就订了最近的航班。
她甚至比苏子墨还要先到。
于是管家吩咐司机去接苏子墨，自己则去了机场，接凌若芸。
苏子墨放学了。
这也意味着，鸽了一天的直播又要开始了！
少女的身影才出现，弹幕便是一阵尖叫。
【啊啊啊啊！我崽啊！你终于出现了呜呜，想死爸爸了！】
【前面的占什么便宜呢？呜呜呜，让姐姐抱抱崽崽~】
【亲亲亲亲~感觉墨崽今天过得还不错诶，刚才出校门的时候，我看见她有好几个小伙伴！】
【点烟，如果我上学的时候班里有这种小公主，我也眼巴巴地凑过去好吧！】
【hhhh那我可以把我攒的糖全部给她吃！~】
【话说我觉得真的可以喊墨崽“小公主”诶，她生来就该是公主，可惜投胎时脚崴了，所以投错胎，但她就是小公主，现在就回到正轨啦~】
【对比之下，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小公主真的好乖，三个城里娃都打架了2333】
【可恶！你们有没有看见，刚才好几个男高走过去，我靠，三个都好帅！就在墨崽后面出来的！】
【男高？？罚你下次指给我看！】
白天，苏子墨所在的圣朵不允许直播。
而米雅雅、谢因辞、韩于绥所在的农村高中，却是可以拍一拍的。
——况且多拍一拍贫困、落后的教学环境，也有利于获得好心人的资助，改善当地的学校环境。
谢因辞当然又和人打架了。
山上的学校不大，只有一个老教师，班上女孩特别少，大多是读着读着就辍学嫁人了，男娃比较多。
可就算是这些男娃，大多也都是游手好闲的，对学习一窍不通。
毕竟家境好点的男娃，都被父母接到城里读书了，而读书聪明的，家境若不是极其差，也被推荐去城里了。
山里面，小学、初中部的生源会好上许多。
也就高中，高不成低不就，取缔了这些半大少年没处去，不取缔吧，也就差不多是个摆设，听说连当地都没认可这所学校。
谢因辞要逃课，老师倒是一句话也没说。
毕竟他年纪实在很大了，力不从心，也只能教那些想学的孩子。
可惜谢因辞打算翻墙的时候，遇到了另一帮打算翻墙的男生，因为谁先谁后的问题，涉及到“尊严”与面子，双方有了矛盾。
这不，双方说话都冲，就打起来了。
哪怕编导、老师及时赶过来阻止，两帮人也都挂了彩。
谢因辞的俊脸，继蚊子包之后，又添了淤青，完全没有昨天坐私人飞机、戴着墨镜的帅气。
弹幕差点没笑死。
而谢因辞也被节目组警告了，惩罚他去帮村里的老爷爷割麦子。
现在他还在继续割麦子呢。
大太阳的，麦芒也刺得很，实在不是个轻松活。
节目组也给出了另一个方案，他可以选择去教室，乖乖听课，就不用割麦子了。
可惜谢因辞果断拒绝。
开玩笑，他不会读书的，这辈子都不会读书的。
宁愿种地；）
另外两人，也差不多是这个套路。
只是韩于绥比较阴，打的对方疼却没有伤口，惩罚轻一点，米雅雅则直接攻击下三路了，战斗力极强。
现在，三个人各有各的改造方法。
虽然好笑，但毕竟他们三都打架了，弹幕总会有些不好的言论，觉得他们性格太过顽劣。
而其他两个农村孩子，在城里学校，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太适应。
余招娣是有些自卑于自己的容貌、成绩、家境，不敢和人交流。明书宴则是太过孤傲，只想着学习、不爱和人交朋友。
对比起来，还真是苏子墨这里最和谐。
她的学校没法拍摄，可是少女的状态却是肉眼可见的好。
完全没有抱怨，没有怨气与自卑。对比起来，她甚至比昨天刚来的时候，仪态更为得体。
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来到了新的环境，接受更好的教育，还有新朋友……呜呜，这简直就是公主的养.成啊！
“编导姐姐，摄影师哥哥，司机叔叔。”
少女坐上车，礼貌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这么乖巧有礼貌，谁不喜欢！
三人都笑着回应。
车辆启动后，编导姐姐也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墨墨，等下你回到别墅，会有一个惊喜哦~”
少女微微睁大了眼，有些惊讶，却也高兴地抿唇。
“谢谢编导姐姐。”
编导摇头：“这礼物可不是我准备的，是你的新爸爸妈妈。”
新爸爸妈妈？
苏子墨悄然捏紧了手。
她其实很聪明，观察他们的表情，她大概也猜到会发生什么。
无论是送礼物，还是见到人，总之，是和她的新爸爸妈妈有关系的。
而她的表现，也非常重要。
她很紧张。
怕新的爸爸妈妈不喜欢她。
因为心里有些紧张，她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但苏子墨的话本来也不多，大家以为她上学累到了，便也没有叫她，弹幕一片心疼，也有少数人嘲讽“三点放学有什么好辛苦的”。
很快，车在谢家别墅外停稳。
这一次，不等司机叔叔给她开门，苏子墨便自己率先打开了门。
——编导姐姐教了她怎么开车门。
她知道，自己要表现得更乖、更懂事。
从现在开始，考察或许就开始了。
弹幕又是一阵夸赞。
【小公主好乖啊呜呜！感觉并没有被金钱迷了眼诶，要是我的话，有个司机，恨不得天天出门hhh】
【妈耶，我居然羡慕谢家了，对比一下另外两个农村娃，我还是更喜欢墨崽！（没有拉踩的意思，本人纯纯颜控）】
【笑死，我都不玩养成游戏了，天天来直播间云养女鹅～】
苏子墨才站稳。
抬起头，便发现别墅屋檐下，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高挑女人。
两人距离不算远。
一眼看去，对方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美，但面无表情、气场强大，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
可下一秒，对方却热情地跑了过来。
“乖女儿！”
“让妈妈抱抱！”
作者有话说：
陪玩世界还会写的，顺便，频繁换世界导致我脑洞跳得很快，下一个世界写啥我都构思好了…也特别苏但保密（托腮），啵啵啵！

这位城里妈妈，前后反差极大。
苏子墨还没回过神，女人便几步跑了过来, 踩着高跟鞋跟飞起来似的。
随即，一把抱住了她。
瞬间, 她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腔也传来一阵浓烈的香气。
女人极其热情，不仅紧紧地抱着她，还弯下腰, 低头亲昵地蹭她的发顶。
从未体验过这般待遇的小姑娘，瞬间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这一幕无疑非常温馨。
穿着西装套裙、踩着高跟鞋的美艳女强人, 还有她怀里那纤弱精致的少女。
那自然流露的温情，
谁能说这不是一对货真价实的母女？
【呜呜呜, 谁懂啊！超！感！动！】
【心情好复杂啊, 亲生母亲可以为了2000彩礼卖女儿，可是半路出家的妈妈，却对女儿这么亲昵….】
【活该他们赚钱！妈的, 谢太太是妈粉里成功“上位”的第一个吧（抹泪）】
【有没有一种可能, 有钱人是在做戏呢？谢因辞那么跋扈, 可见家庭教育缺失, 谢太太应该不是个宠爱孩子的人。】
【豪门注重血缘, 这位谢太太，有什么理由放着亲儿子不宠, 去喜欢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丫头？】
什么理由？
对不起, 没有理由, 谢太太就是个天生的颜控＋女儿奴；）
在别墅外看见苏子墨的第一眼，凌若芸就无比确信一件事。
这，就是她的女儿了！
过足了瘾后，凌若芸总算抱得没那么紧了。
“宝宝，你叫墨墨吗？我叫凌若芸，喊我妈妈就好。”
她松松地揽着少女，俯身与少女平视，将声音放得无比温柔，生怕吓到了乖女儿。
宝宝……？
苏子墨整个人都愣住了。
但毫无疑问，这两个字有着特殊的魔力，尤其是被年长的女性、怀着善意与爱意念出来。
她突然就很想哭。
16的少女不是很会控制情绪。
——或许潜意识里，苏子墨也知道，这时哭了会让人更加怜惜她。
她并未克制情绪。
于是凌若芸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漂亮的眼睛里，雾气逐渐凝聚，像雾蒙蒙的花儿似的。
似乎担心被人嫌弃，她用力且快速地眨着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
那睫毛就像小扇子似的，直接杀到了凌若芸心里！
养儿子这么多年，凌若芸没见过谢因辞哭。
——或许三岁前那小子哭过，但凌若芸产后不久就恢复工作，孩子全交给保姆带了，从未关心过对方是否流泪。
谁懂啊，谢因辞哭了她只会嫌弃，这漂亮小姑娘一哭，她的心都疼了！
凌若芸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抹掉少女眼睫的泪珠。
“哭什么啊？不会是看见妈妈了不开心吧？”她故意开玩笑。
苏子墨摇了摇头。
她看了眼温柔的女人，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低地念了两个字。
“……妈妈。”
凌若芸耳尖，一下子就听见了，顿时眉开眼笑。
“诶！妈妈在！”
她牵着少女的手，将她往屋子里带。
“墨墨，看看妈妈给你带的礼物，喜不喜欢。”
凌若芸猜测，小姑娘没准觉得“宝宝”两个字幼稚，她也就跟着喊“墨墨”了。
只是想起来苏子墨的身世，她还是非常惋惜。
怎么这么好的小姑娘，过了16年才认她当妈呢？！
一行人回到别墅。
原本宽敞的一楼客厅，此刻摆满了礼物盒子。有的是管家准备的，还有的是凌若芸吩咐助理从国外带回来的。
可现在，她还是觉得礼物少了。
咳咳，毕竟没见面之前，她也没想到这个女儿，这么合自己眼缘。
厨房阿姨还在做饭，凌若芸毫不在乎形象，甩掉高跟鞋，脱.下西装外套。
然后带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乖女儿坐在地毯上，一起拆起了礼物。
水晶项链、大牌手链、名牌包包、大颗宝石、漂亮水晶鞋、一条条裙子……
弹幕不禁咂舌。
在三个城市家庭里，谢家确实是出手最阔绰的一个！
【妈诶，谢家还缺女儿不？我给墨墨当姐姐！】
【感觉谢家是真的把交换的农村孩子当女儿疼，好细节啊~】
【111，毕竟节目的名字是交换彼此人生，既然交换，那就要彻底地交换，其他家庭虽然也好，但我觉得太客气了，就不太像对待自家孩子的亲昵。】
【其实可以理解，需要一个过渡期嘛~但谢妈妈就超主动嘿嘿！】
【呜呜呜，俺也想亲妈了，和妈妈一起拆礼物真好啊~】
【幸亏墨崽没去韩家，韩妈妈实在太严格了，我感觉也就明书宴这个书呆子（非贬义）能忍了。】
【明书宴比较钝感吧，对情绪的感知并不敏锐，也是这样的小孩，才会那么聪明。】
【之前没觉得韩妈妈不对，毕竟严格的妈妈很多，尤其对方还是教授。但对比一下谢妈妈，对不起，投胎的话，我还是选这个妈吧！（闭眼）】
每一个新出炉的女宝妈，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打扮自家女儿。
凌若芸也不例外。
她本就学的设计，只是一直在打理公司，没有时间重拾爱好罢了。
看着这些裙子，她有些不满。
完全配不上她的漂亮女儿啊！
“墨墨，下次妈妈亲手给你设计一条裙子。”
她承诺道，眼底满是兴奋。
少女愣住，手里拿着礼物，有些不知所措。
亲手设计……给她设计裙子吗？
“….妈妈，这是不是说，那条裙子，只有我会拥有？”
凌若芸的期待下，少女试探般的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些不确定。
凌若芸笑着牵住她的手。
“对，墨墨。妈妈给你设计的裙子，整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拥有。”
“独一无二。”
苏子墨微怔。
独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