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年轻恍然大悟,也回忆起来。
“对!我想起来了!就刚才,我远远地看见少族长了,他背上,好像确实有一个雌性!”
众人沉默。
族长的脸色非常难看。
翼族数量稀少,单体战力强大,性情高傲而排外。
因此,翼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翼族兽人,只可以和翼族雌性结为伴侣。
某种程度上,也算一种血统纯粹论吧,认为陆生雌性、水族雌性,都不如他们翼族的好。
身为族长,云朝蚀阿父的观念更为古板。
听说儿子找了个陆生雌性,甚至还是从一条蛇手里抢过来的,族长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几乎想,等儿子回来后,立刻要揍他一顿!
至于那个雌性,哼,他们兽人不和雌性计较,也只能请她自己离开了!
察觉族长心情不好,小年轻们面面相觑,也有些忐忑。
他们不禁有些为少族长、以及那雌性哀悼了。
“等云朝蚀回来,让他来见我。”
“总之,我绝不允许他和外族雌性在一起!”
族长冷冷道,便打算离开。
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啼鸣。
众人抬头,便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只凤凰。
而他的背脊上,坐着的,正是一名雌性。
翼族的雌性都在部落里。
很显然,云朝蚀背上的雌性,来自外族。
族长沉着脸。
看来他那儿子,果然犯了蠢。
正打算呵斥儿子滚出部落。
下一秒,凤凰已经靠近了他们。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背脊上的少女,容貌也变得清晰起来。
看清的那一刻,翼族所有兽人,都惊呆了。
少女肤色白皙,身材纤秾合宜,五官格外精致,简直是翼族兽人梦寐以求的最漂亮、最完美的果子。
这个比喻或许有些不恰当。
但那一刻,族长脑子里,也就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没法将眼前的少女和雌性这个群体联系起来。
翼族和水族的雌性,数量稀少,也是公认的貌美。
翼族的自信与排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起码过去无数年,基本没发生过,翼族族人看中外族雌性,非她不娶的情况。
族长一直也是自豪的。
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翼族再负盛名的雌性,对比眼前的少女,都无法比得上她的一根手指头。
雌性的皮肤,不都应该是麦色的吗?漂亮些的,就像是新生的树干,柔韧、有生机,可以孕育出最强大的子嗣,保证部落的绵延。
而部落的兽人,也一向尊重雌性的贡献,将其视为并肩的伙伴。
可眼前的雌性,如此脆弱、如此娇贵。
陡然间,族长只能想到“果子”这个形容。
这样较弱的雌性,似乎完全无法承担雌性该有的职责,她就像果子,无法扎根地下,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
可也是这样的果子,是任何翼族兽人都无法拒绝的。
那是自出生起,骨子里,便流淌的渴望。
族长活了很多岁。
但再见多识广,他也想不到,在神域大陆的哪片地方,能够孕育出这样的雌性。
她像是凭空出现。
比他们翼族,更为神秘。
周围的族人们,当然也都看呆了。
尤其是和云朝蚀一起留在部落的那些小年轻们,他们又震惊、又嫉妒。
起初,他们看出少族长有心动的情况后,还怀着看好戏的心思。
等少族长被族长训斥后,他们更觉得理应如此,毕竟少族长破坏了规矩。
但等少族长带着他心爱的小雌性回来时,所有年轻兽人都后悔了!
这么美的雌性,种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朝蚀落地后,面对的就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的伙伴。
他有些得意,毕竟他也才成年不久。
但看见自己阿父后,云朝蚀冷静下来。
等少女站稳后,他化作人形,低低道:“阿父。”
他挡在了苏子墨身前。
云朝蚀知道部落的习俗,他怕阿父责怪小雌性。
但族长却很久没说话。
他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眼神莫测。
云朝蚀不明所以,察觉阿父身上的威压,他更担心他对付小雌性了。
于是云朝蚀沉默地接了下来。
周围的族人见状,都明白了族长的打算。
如果族长真的不愿意,想必早就将少族长驱逐出部落了。
他没做这件事,那就证明还有转机。
现在,也不过是一些残余的怒火罢了。
一时间,小年轻们更羡慕少族长了。
但就在这时。
一道略微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啊!”
“我脚都站酸了!”
被所有翼族兽人暗中注视着的小雌性,双手环抱,精致的脸上、眉头微蹙。
她的不耐烦,清清楚楚地展现出来。
苏子墨完全没意识到,她面对的是极为高傲排外的翼族兽人。
或许意识到了,但她是部落之花,她有任性的权利。
苏子墨的人生信条便是如此。
从幼年起,阿父阿母便告诉她,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都会属于她。没有兽人会不爱她。
她也一直如此践行着。
在苏子墨看来,云朝蚀和这群兽人就是非常得不会看人眼色。
在神帝部落的时候,她可是非灯草不下地呢!
这些兽人倒好,敢让她站这么久!
听出少女的愤怒,云朝蚀心中一急,着急忙慌地转过身。
“我带你去窝里!”
苏子墨这才满意,她抬了抬眼皮。
“背我。”
族长:“……”
最终,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背着少女,走到了——几步之遥的窝里。
族长并未阻拦。
笑话,他又不是啥!这么漂亮的雌性,那和普通的外族雌性能一样吗!
看着目光难以置信的族人,族长冷笑着离开。
都以为他是老古板呢?
而且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打的主意!
无非是想要他棒打鸳鸯,然后他们好来捡漏罢了!
翼族都住在窝里。
因此,他们的窝确实柔软又舒服,甚至还装饰着漂亮的花草。
崖壁之上,摆着一个个大窝,族长家的最大,云朝蚀的窝也很大。
而除了窝以外,翼族族人还搭建了许多大的木屋,方便雌性们活动、采集、休息,以及储存食物。
总的来说,翼族的日子,确实也是不错的。
尤其是在日益寒冷的天气里,暖暖的窝,就尤其舒服了。
苏子墨也没讲究,经常让云朝蚀变成原型,她窝在他的羽翼之下安眠。
天冷了。
她也没有那档子事的心思,可怜云朝蚀,刚成年、血气方刚的年轻兽人,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毕竟翼族羽翼之下最为敏.感,每天被心爱的小雌性蹭着,搁谁谁忍得住啊!
在无数个难捱的夜晚里,云朝蚀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居然是那天、他躲在咸鱼堆里看见的场景。
而在少年的无数个梦境里,那一天,强.迫少女的,不是那个蛇族兽人,而是他自己。
云朝蚀快要从凤凰熬成火烈鸟了。
这天,云朝蚀刚回到窝里,便发现少女手边放着一个果子。
他的眼睛顿时瞪大。
下意识地,云朝蚀想要阻止。
但开口的前一秒,他又闭上了嘴。
然后——他近乎于期待地,看着少女吃下了那枚果子。
这是红果。
翼族兽人与伴侣在一起过夜前,最爱服用的一种果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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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入冬之前, 焰炙终于忙好了部落的事。
他们挖好了5个超大的地窖,屯满了薯,而狩到的猎物也都用盐腌制过。而换盐集市上换到的兽皮, 也都由部落内年迈的雌性、雄性们制作成了厚厚的衣服。
因为数量多,甚至雌性和体弱的兽人们, 都拥有了厚厚的被褥,还可以用兽皮遮挡住门窗、堵住石屋的缝隙,避免寒风的侵袭。
这一次,焰炙部落的兽人们, 将不再畏惧酷冬。
一切忙好后,族人们喜气洋洋,打算在正式进入酷冬前, 开一个篝火晚会, 庆祝丰收。
不少年轻兽人都有些遗憾,可惜漂亮的小雌性不在, 明明她是最大的功臣。
要是、要是小雌性可以从主城回来就好了……
但看着一脸疲惫的族长, 族人们也不好拿这件事去麻烦他。再说了,焰炙部落就算今年日子好过些了,条件也终究比不上主城。
兽人们安静下来, 但篝火晚会那天, 焰炙却并未参加。
他没去主城找白诗诗, 而是交代了族人后, 便只身一人, 前往了神帝部落。
雨季消退,酷冬来临之际, 森林内的树木开始凋零, 每天清晨的温度极低, 就连毛发丰厚的兽人们也会觉得寒冷。
稍不注意,遇见结成冰的小水洼,甚至容易脚底打滑。
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焰炙赶了一个星期的路,终于到达了神帝部落。
就在他到达的那一天,天空飘落雪花。
酷冬,正式来临了。
焰炙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或者说,神帝部落目前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寻找部落之花身上。
看见这外来的雄性,众人也只是随意瞥了眼,便转移了视线。
神帝部落的人,其实并不是很了解他们自己部落的那朵部落之花。
只是知道那是族长的爱女,容貌美丽,拥有三五个兽人伺候。
他们不知道那朵部落之花有多美,但是大多数兽人,除了对自己的伴侣忠诚外,对别的雌性实在无感。
更何况,苏子墨在神帝部落雌性里的名声并不算好。
因此,说是找人,其实没几个人真的着急,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件按时打卡的日常任务罢了。
焰炙这次前来的目的很明确。
他想要追求换盐集市遇见的那名小雌性,想要问问她,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度过这个酷冬。
身为族长,焰炙一直是沉稳的。
在阿父死后,他背负起整个部落,更是从未与人诉说过自己的脆弱。
这一次,极其罕见地,他的内心居然无比忐忑。
但这也很正常。
没有哪个兽人,在即将见到心上人时会镇定。
焰炙想要与神帝部落的小雌性结为伴侣,他便去找了神帝的族长。
虽然他所在的焰炙部落微不足道,但焰炙想要表明自己对小雌性的重视,他是认真的,真的要与小雌性结为伴侣。
族长随意看了眼这拦住自己的年轻兽人,听说他的来意后,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神帝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如果她愿意,你当然可以和那名雌性结为伴侣。”
“但如果哪天你对她不好,我们神帝部落可不会放过你。”
族长现在的心思全在自己那失踪的女儿身上,根本懒得搭理这些小事,于是随意警告几句后便离开了。
不同于传承式的焰炙部落,神帝的族长,向来是强者居之。
中年男人的背影里透着一股强大,即便焰炙向来自信,也不敢说能百分百赢过对方。
但就短暂的见面来看,对方确实也算个好的族长。
——但焰炙不知道的是,他求娶的是部落的里的普通雌性,族长当然不会多加阻拦。
如果他想要求娶那朵最美的部落之花,想必爱女心切的族长,必定会让他明白什么叫“不好相与”。
过了族长这关后,焰炙怀着激动的心,开始寻找那名可爱的小雌性。
可惜无论他怎么打听,始终没听说神帝部落有一名比碳还黑的小雌性。
哪怕他费力比划,但都一无所获。
根据别人给的线索,焰炙专门去见了部落内最黑的雌性,结果对方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他还被那名雌性的爱慕者骂了一通。
……怎么会呢。
就这么一段时间,怎么小雌性就不见了呢?
陡然掉落地狱,焰炙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可惜他找了几天都一无所获,眼看再不离开,大雪便将覆盖整片大地,再为难,焰炙也只能先离开。
离开前,走到部落门口,焰炙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门口处,有一名雄性兽人、赤.着上身,在冰天雪地里铲雪。
他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皮肤很黑,俊秀的脸上面无表情,对旁人的目光视而不见。
这场景,确实有些怪异。
起码焰炙从没听说过,哪个部落有这种规矩。扫雪有什么用?雪花是扫不尽的。
焰炙记忆中,只有神血部落会有那样残忍的惩罚方式。
而且就算惩罚奴隶,也不会选在酷冬,用这种方式,毕竟这样,相当于是故意折损人口,一点贡献都没有。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身侧,一名裹着厚厚兽皮的兽人向他解释。
“听说这是部落之花曾经的奴隶,深得她的喜爱。部落之花被掳走后,族长大人并未追究这奴隶的责任,但他自己倒是天天惩罚自己。”
说到这,兽人叹息:“你说他是不是傻?在酷冬里缺少御寒的衣物,难道就能更强大吗?不,更可能被冻死。”
“那名部落之花也是,都被神血部落抢走那么久了,谁知道还活没活着呢,啧啧。”
“不过听说偷走部落之花的兽人,曾经也是她的奴隶,果然啊,这雌性,还是不能太花心……”
身侧的兽人胆子倒是大,在神帝部落门口,就敢这样非议族长之女。
焰炙随意地瞥了他一眼,便化作原型,径直离开。
他没那么好心提醒他。
而那传闻中的部落之花与他没有关系,他也懒得去维护她的声誉。
厚厚的大雪之上。
雪豹那矫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不留痕迹。
雪花飘落之时,红果的效果也开始起作用。
吃下几分钟后,小雌性的脸颊便开始染上醉人的色彩。
明明快要酷冬,苏子墨却觉得很热,很温暖。那种暖意,让她回忆起夜晚蜷在凤凰羽翼下的经历。
她下意识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少年。
云朝蚀的原型是凤凰,浑身羽翼如同流火。
变成人形后,他的头发也是烈火般的颜色,翼族一向自傲于丰厚的毛发,显而易见,少年也拥有浓密的发丝。
原型时可以梳毛,但变成人形后,那头红发,便显得有些凌乱,搭配那狭长的眸子,倒似带了些桀骜不羁的滋味。
苏子墨现在就很想尝尝他的滋味。
部落之花想要什么,兽人便不能拒绝,她甚至会觉得他们没有眼力见儿。
见少年站在原地,少女的嗓音里带了点不耐烦:“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呀!”
或许她自己没有发现。
原本轻柔的嗓音,此刻越发软糯。
像小团子似的。
云朝蚀的心蓦的一软,但身体,却越发僵硬了。
他走到少女身旁,此时此刻,他的窝里都是他的气息,少女也被这般气息包裹,对占有欲强烈的兽人来说,这便是最愉悦的一刻。
但云朝蚀很快明白。
还能更愉悦。
这一场愉悦,他将和眼前的少女共渡。
而昔日梦里的场景,在这一刻。
终于成真。
窝外,是飘扬的大雪,窝内,是温暖的怀抱。
凤凰羽翼如火,云朝蚀的体.温天然便很高。
苏子墨更是体验到了其中的妙处。
还别说,将手伸到窝外,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那还真是冰火两重天。
不同于蛇毒,但也别有滋味。
很久之后,一道娇嗔响起。
“滚出去!窝里都有雪花了!雪花都化了!快把窝换了!”
少女或许觉得热了,便将红发少年毫不留情地踹开。
少年的神情显出几丝委屈,眼角的泪痣将他衬得更为楚楚。
那不羁的翼族少族长,此刻的模样,也只有苏子墨能看见了。
云朝蚀根本觉得不够。
但小雌性的话,他又不可能违背。
只是他难免还是有些嘀咕。
“……根本不是雪花,明明都是你弄的……”
小姑娘理都不理他。
部落之花怎么会有错呢?
都是云朝蚀的错!
话像责怪,但少年心底明明甜蜜蜜的。
他乐颠颠地变成原型,跑到部落的仓库,找回自己幼年期时换的毛。
毕竟兽人的占有欲很强,没有伴侣也就算了,有伴侣的时候,窝里怎么可以用其他兽人的绒毛呢!
于是翼族兽人,自从幼年期起,都会将换的羽毛储存起来,成年以后用。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只是看着剩下的那堆容貌,云朝蚀难免还是有些发愁。
酷冬那么漫长,每次都要换窝的话,似乎有点不够呢……
诶,等等。
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变成半兽人形态,抱着小雌性,将她护在羽翼之内,也很好呀!
那样窝就不需要换啦。
至于羽翼,抖一抖,就变得清爽啦!
白诗诗的到来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在四大部落的兽人眼中,主城非常神秘。
但实际上,主城和部落也没什么区别,或者说,只是比部落的发展更好一些。
不仅在基础建设、经济、饮食等方面。
主城的秩序也更为森严。
在主城,拥有至高无上的王。王住着豪华的屋子,有无数仆人可以驱使,他的兄弟姐妹也都各自拥有等级。
其他的兽人,则多半按照实力、以及对主城的贡献划分。
主城有王、有“大人”、有“殿下”,但更多的,却是最普通、最底层的兽人。
他们需要按时上供,需要充当劳力,需要对王以及大人们行李。
比起外面的自由,主城里实在压抑。
可是很少有人愿意离开。
在主城,只要他们遵守这秩序,便永远衣食无忧。
主城种着植物,有巨大的粮仓。
主城还饲养了动物,那些凶恶的野兽,经过了几代的培养,也变得温驯起来,成为兽人们的储备粮。
更重要的是,主城有武器。
没有武器的时候,兽人们的能力高低多半根据兽形划分,是生而决定的。但有了武器,稍加学习,便可大大提升单体的实力。
这也是主城地位超然的原因。
武器,只有王的家族知道。
而大祭司,则为王的家族、以及主城服务。
而厉枳烬,便是现任的王。
刚到达主城时,白诗诗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是部落文明,那主城,简直已经有了封建社会的雏形。
就像亲眼见证历史进程一样。
莫名的,白诗诗心里增添了几丝敬畏。
她突然意识到,这里的兽人,并不是她所轻视的,连红薯都没见过的土著、野人。
相反,在某个时期,或者就在当下,他们正在茁壮、蓬勃地发展着,以令人畏惧的速度。
但当走在城里干净的小道上,察觉路过兽人惊艳的目光后,白诗诗又释然了。
不论如何,对于如今的神域大陆而言,她这个穿越者,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白诗诗的到来确实引起了很大的震撼。
主城的人并未听说大祭司的预言,他们只以为这是哪个部落新来的雌性。
——不同于兽人,四大部落里,只要雌性愿意,便可以来主城生活。
这个小雌性长得实在漂亮。
她的头发又黑又柔顺,皮肤很白,五官小巧,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
哪怕穿着一样的兽皮裙,但莫名的,这名新来的雌性身上,总有着不一样的气质。
她很自信,却又并不自傲,她的眼底,似乎总是盛着智慧。
新来的雌性是个大美人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主城。
不少身份高的兽人都来了兴趣。
毕竟听说她比主城的第一美人还漂亮!
不少人等在了白诗诗的必经之地,等着看看传闻中的美人。
而白诗诗并不让他们失望,她的美,确实超越了主城的其他雌性!
很快,白诗诗被带到了主城中心的宫殿。
没错,就是宫殿。
虽然整体材料是石头与木料,但大块大块的石头形状一致,铺成高高的阶梯,看着着实不凡。
白诗诗被带到了厉枳烬面前。
看着面前的黑袍男人,莫名的,白诗诗打了个寒颤。
男人的模样非常俊美。
他的面庞格外深邃,五官硬朗,身材高大,像是现代的男模似的。但他的眼底,却分明盛着暴戾之气,似乎下一秒,便会毫不留情地撕碎敌人。
他不像人,更像一头凶兽。
而此刻,她就是被凶兽盯着的可怜人。
虽然叫做兽人,但白诗诗接触过的,都更像是“人”。
而面前的男人,则无限接近于“兽”。
看着白诗诗,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与兴味,但又转瞬即逝。
原本厉枳烬还想,究竟如何判断什么才是“最美的雌性”。
但看着面前那肌肤白皙,和主城、乃至整片大陆的雌性都不一样的雌性,他确信,面前的人,的确就是传闻中的救世主。
这样的模样,这片大陆,根本不会存在。
看出对面人的戒备,厉枳烬笑了笑,却是陡然抛出一枚炸.弹。
“你不是神域大陆的人。”
语气很笃定,不是询问,是确认。
白诗诗悚然一惊。
而看着她变化的神色,厉枳烬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呵,救世主么。
果然应该是外来者,否则的话,这片大陆上,又有谁能越过他厉枳烬,成为救世主呢?
厉枳烬的心情好了点,便慢条斯理地对着白诗诗道。
“你是这片大陆的救世主。”
“只要你愿意留在主城,所有的兽人战士,都可以为你所驱使。”
“外面的部落对雌性总有很多约束,但在主城,你不需要担心。”
“强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你愿意,你的地位,可以让你睡到除了我与大祭司之外的,所有的勇士。”
厉枳烬不爱和人谈心,他总是喜欢用直白的利益打动人。
就像拿着胡萝卜,驱使驴子赶路一样。而这一招,也屡试不爽。
或者更直接点说,厉枳烬出生在厉家,生来便拥有至高的地位。
他并不需要用心机,不是不会,而是没有人值得他用心机。
面前这位漂亮的雌性也一样。
厉枳烬自认非常和蔼,白诗诗却觉得他在说笑话似的。
她戒备着这个男人,同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我有喜欢的人,我只要他一个就够了。”
抿了抿唇,白诗诗坚持道。
厉枳烬有些惊讶。
但想起使者的汇报,他便不在意地笑了笑,问道:“是那个小部落的族长?”
听出他话里的不屑,白诗诗有些恼怒。
但她本质上也是一个软弱的人,面对和蔼友好的兽人,她可以自信轻视。面对面前这位大陆上的王,她便也战战兢兢起来。
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
厉枳烬便不再多说什么。
但他心底,对这名雌性立刻有些轻视。
“太蠢了……”
明明白白的利益不要,那么多兽人战士,一天一个都可以,她偏偏只爱那名小部落的族长。
如果换一个年轻的兽人,或许会感动于一个美丽雌性还如此专一。
但厉枳烬不一样。
他欣赏聪明人。
面前的雌性空有那独一无二的美貌,却不懂得利用。
在厉枳烬眼中,她便与其他人没有区别。
于是厉枳烬朝着侍从挥了挥手,让他将白诗诗带下去。
拯救这片大陆的事,是大祭司的职责。
这漂亮的雌性,就交给大祭司接待吧。
厉枳烬现在更做的,是去测试一下新武器的威力。
只有愚蠢的雄性,才会被柔弱雌性的笑容,迷了神志。
他厉枳烬,永远只会追求更强,而不是被本.能控制,成为只知道繁.衍的弱者。
那一刻,男人的眼底绽放出勃勃野心。
他的精神境界,早已超越身边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领神域大陆,走向更高级的文明。
而另一边,白诗诗被带到了大祭司那里。
见过宛若野兽般可怖的厉枳烬后,再看见面容温和的大祭司,白诗诗简直像是到达了天堂。
她松了口气。
看出她的疲惫,银发男人好脾气地笑笑,温声道:“木九,先带救世主殿下去休息吧。”
他又充满歉意地看了白诗诗一眼。
“抱歉,殿下,是主城考虑不周。”
眼前的男人面容俊美,和他穿的白色长袍一样,带着一丝圣洁。
虽然美,但不会让人生出欲.望。
白诗诗暂时也没什么别的心情,便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想起什么,男人轻咳几声,温声道:“殿下,您介意将您的身份透露吗?”
白诗诗一愣。
大祭司便解释道:“在主城,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让您方便许多。”
“可以。”
白诗诗点了点头,笑道。
开玩笑,救世主身份诶!
那和神女有什么区别?傻子才不想曝光!
大祭司便微笑着送别了白诗诗。
等人离开后,他拿起一旁的鲛纱手帕,压抑许久的咳嗽继续。
很快,手帕便被鲜血染红。
窥探天机是有代价的。
他不久前才算过救世主的身份,短时间内,他便没法继续预测,也就没法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救世主了。
回忆起白诗诗的独特,大祭司微微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