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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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森郁出车祸的事, 知道的人并不多。
虽然他此行的目的是去见苏显荣，但后者并不知道他的到来，现在还在山上泡温泉呢。
车祸发生后, 肇事司机逃逸。幸运的是，几分钟后, 有路人经过，将两人送去了医院。
之后有人给李云姿打电话，她这才成了第一个知晓车祸的人。
李云姿当时就泪崩了。
她本就在医院，顾不上身体, 立刻跑去找自己儿子。
肇事司机明显是故意的。
事发地有红绿灯，他直接闯了红灯，从右侧汇入, 朝着后座的方向撞击。
肇事司机开的是辆大车, 本身受伤没那么严重。
而前排驾驶座的司机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轻伤。
唯独承受了全部力量的陆森郁, 伤势最为严重。
他的全身多处骨折, 腿部最为严重。小腿粉碎性骨折，余生都会落下残疾。
因为剧烈撞击，导致头部受损, 陆森郁陷入了半植物人的状态。
醒不醒完全看天意。
除此以外, 陆森郁身上也有多处擦伤。
可以说, 他全身上下, 也就那张脸, 奇迹般的丝毫没有受损。
很难说没有身体主人保护的功劳。
儿子被推出抢救室当天，李云姿哭晕了过去。
之后, 这个原本柔弱的女人陡然坚强起来, 承担起照顾儿子的重担。
也幸亏陆森郁留下了足够的钱, 起码医疗费、住院费上不必操心。
但李云姿并不能支配他的全部资产，有一半是冻结着的。根据银行的只言片语，李云姿判断，儿子将另一半的财产赠予给了苏子墨。
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定下了这份遗嘱。
李云姿知道儿子有心上人，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儿子爱得有多深。
肇事者正被警方全力追捕着，李云姿并不想要赔偿款，但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郭铭很快也得知了此事。
他下意识地想去找苏子墨，却被李云姿拦住了。
中年妇人虽然柔弱，声音却很坚定。
“森郁还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你现在告诉人家小姑娘，那不就是道德绑架吗。”
“她又不是医生，知道这件事后能做得了什么呢？还不是白担心。况且森郁和小姑娘不是恋人，她不需要为他负责，不需要承担愧疚……”
说到最后，李云姿的声音里也染上了哭腔。
“孩子，这是森郁的命啊！”
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庞苍白、气息微弱的好友，郭铭不知不觉红了眼。
“——行！”
他咬了咬牙，别过头，狠下了心。
事已至此。
如果老陆醒着，一定也不想被心上人看见这狼狈的模样吧。
两人有意隐瞒，苏子墨还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
她只当陆森郁出国谈生意了。挺好的，毕竟是在给她赚钱。
而苏子墨自己，最近在和云羁快乐地旅游。
要么说这小子的优势是优秀的体力呢。
他可以一边和心上人疯玩——白天疯玩，晚上也疯玩那种，一边还抽时间健身、保持身材。
云羁深刻醒悟自己“床.伴”的身份。
他也不当什么云家小公子、什么赛场bking了，就一心一意钻研着这新身份。
古代女子在洞.房前学习避.火.图，他云羁则上网搜索、集思广益，势必要将单一动作玩出花样来。
旅游的时候，可以野外试试。新鲜、刺.激。
在海景别墅阳台、在山顶露营、在浩瀚的星空下。
不旅游的时候，为了让心上人有性.趣，云羁会主动搞点角色扮演。
他甚至买了相应的服装，无师自通了表演技能。代入感极强，属实让苏子墨玩过了瘾。
吃饱后，灵感爆棚，苏子墨开始搞事业。
张素按照设计图，制作出了好几款首饰。
她们工作室走的高定路线，虽然定价高，但用料实在、独一无二。只要打出名声，不愁卖不出去。
实际上，自从直播结束，苏子墨便算得上爆火。
无数导演经纪人发来邀约，条件异常优渥，几乎是捧着资源求她出道。
但苏子墨不感兴趣。还是那句话，她可不想去唱戏。
反正不缺钱。
名气是现成的，苏子墨懒得营业，张素便揽过这份活，帮她注册了个人微博、以及珠宝工作室的账号。
张素偶尔发几张苏子墨的照片，评论区就开始嗷嗷叫，热度直接窜上当日第一，很快粉丝量就破了千万。
而新款首饰一公布，立刻就会被抢走。这还是因为她们的目的不是赚钱，否则拍卖的话，价格会更高。
半个月的时间，苏子墨的事业直接达到满分。
与此同时，她对云羁也开始腻味。
失去了陆森郁这个陪衬，天天对着云羁那张脸，他又千依百顺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甚至云羁还旁敲侧击，想和她结婚。
没有一开始乖了。
恰好庄映带着未婚妻上门拜访，苏子墨便顺理成章地把云羁打发走。
与林宛联姻后，庄映开始逐步接手家族生意。
原本大家都挺轻视这位少爷，毕竟听说他学的是服装设计，这和金融完全不搭噶啊！
但等庄映去公司后，他们的噩梦就来了。
股东拿乔不肯来开会？直接将他的小三小四曝光到原配那，鸡毛一地、自顾不暇。
商业对手恶意竞争？反手一个黑吃黑，把对方送去蹲局子。
家族旁支不肯让位置、倚老卖老？请出快入土的老祖宗，挥着拐杖把对方抽得哭爹喊娘。
一段时间下来，大家都明白这位少爷的手段有多狠辣。
偏偏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慢条斯理、斯斯文文，一副无害、被欺负的模样，让得知他底细的人更为毛骨悚然。
林宛一进门就抱住了女人的胳膊，热情道：“墨墨！我来啦！”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长裙，身材性.感，五官硬朗，眼型略微狭长，带着一种英气的美。
苏子墨对这位自来熟的朋友笑了笑。
她看向站在一侧的男人：“庄映，好久不见。”
“子墨。”
男人声音轻柔，眸底似有千言万语。
他的眸子是琥珀色的，格外清透。搭配着温和俊美的五官，像极了大学时期的温润学长。
但也是这种“温润”，让苏子墨觉得懦弱，没有挑战。
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位昔日男友，苏子墨随口夸道。
“听说庄氏最近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像是夸赞，但她的语气却显得漫不经心。
和当初在凭栏书屋说着“你太弱了”时，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但庄映明明精心打扮过。
他穿的衣服，是她最喜欢的白衬衫，他的发型，她高中时夸过，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换过。
就连之所以选择服装设计这个专业，也是因为她说，想要穿上全世界最漂亮的裙子。
他在努力，想距离她更近。
她全部忘了。
当他不在她的心里，纵然做得再多、再好，也都是徒劳。
清透的眸底，掠过一丝晦暗。
看着未婚妻和心上人亲昵，他莫名开始迁怒。
巧了不是，林宛也讨厌自己的未婚夫。
她看不得庄映和苏子墨说话，眼睛一转，便挽着她往内走，嗔道。
“墨墨，你都不想我嘛？怎么一直和庄映说话？我差点以为你对前男友念念不忘呢！”
这话非常有诱.导意味。
即便苏子墨真的对前男友念念不忘，对方未婚妻这么一说，她必定会下意识否认。从此有了心理暗示，会不自觉地疏远庄映。
林宛刚问完，便接到了庄映冷厉的眼神。
但那又怎样？她可不怕！
来的时候早就说好了，到时候各凭本事！
林宛唇角隐隐溢出笑意。
偏偏苏子墨不按常理出牌。
“诶，你还别说，我真觉得庄映比以前有魅力多了。”
女人穿着家居服，长发微挽，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格外亲切。
林宛的脸瞬间僵住。
庄映……庄映几乎称得上喜出望外。
青年唇角上扬，阳光洒入眸底，将琥珀色也染上暖意。
林宛觉得这都不像她认识的庄映了。
就很气。
于是林宛再接再厉：“墨墨，你和云羁最近怎么样了？”
苏子墨叹息：“有点腻了。”
但云羁的家庭，真的让人很有好感。
在云羁的强烈要求下，苏子墨去过几次云家。
云老爷子慈祥且通透，云璨是她欣赏的女性，云家父母则常年追逐自己的梦想，给予孩子尊重，像朋友一般。
发展到现在，云羁的家庭，真的为他加了太多分。
苏子墨厌恶苏家，但偶尔，她也想要一个充满爱的大家庭。云家就是很好的选择。
顿了顿，苏子墨抛出了一枚炸.弹。
“但如果我想结婚，那么对象只会是云羁。”
男人么，想玩就玩，没必要结婚。
但是家里有人等她，就很温暖。
云羁最近在锻炼厨艺，听说特意请了五星级大厨一对一教学。
而且云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老人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见不成器的小孙子有个归宿。
苏子墨在斟酌。
她会把云羁赶走、乃至对他腻烦，某种程度上，也是对于进入一段新关系的习惯性回避。
如果她不想和云羁在一起，她当然可以直接拒绝云老爷子、乃至踹掉云羁。
正因为犹豫了，所以几率还比较大。
而对林宛两人说出这件事时，她也瞬间做出了决定。
笑了笑，苏子墨看向两人。
“如果不出意外，我和云羁下个月就会结婚。”
两人愣住。
随后，几乎同时想要发火！
但面对笑容温柔的女人，又似乎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可让他们笑，却也笑不出来。
装？怎么装？恨不得现在就去创飞云羁！
这对未婚夫妻同时期待已久的见面，便这么潦草地结束了。
送走两人后，苏子墨想了想，给云羁发了条短信。
【云羁，我们俩的床.伴关系，到此为止。】
另一边。
云羁毛手毛脚的，被油星子烫得吱哇乱叫。
5名五星级大厨都无奈了。
没见过这种人，又菜又爱玩！明明一点天赋都没有，连盐和糖都能搞错，居然还好意思让他们五个人来教！
放在过去，擅长不同菜系的五位大厨，早就彼此看不顺眼了。
但现在，面对同一个愚蠢徒弟，五人立刻化敌为友。
赚钱嘛，不寒碜。
云羁还在练习炖鱼汤，听见手机特别提示音后，立刻把鱼往锅里一丢，瞬间滋啦一声，水汽上涌。
小少爷顾不上被油溅到，匆忙打开手机，便看见了那条“分手”短信。
云羁眼前一黑，差点晕了。
——怎么回事！
难道他不在的时候，有小妖精趁虚而入了吗！
怒火中烧之时，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你的单身状态，一直维持到咱俩结婚。但我不是；）】
结婚？什么“咱俩结婚”？谁和谁结？？
云羁傻眼。
但他毕竟和苏子墨呆的时间最久，也算了解她，很快便明白过来。
墨墨要和他结婚！
云羁也明白“但我不是”四个字的含义。
两人分手，他要洁身自好到婚前。但结婚之前，恢复单身的墨墨不会一直保持单身状态。
墨墨愿意和他结婚，牺牲确实很大。
她想在婚前潇洒一下……也、也很正常！
云羁扔掉脑子，让自己别多想后，便继续专心地和大厨们学习炖汤。
想到婚后可以给心上人做饭，云羁学得更有劲儿了！
云羁没猜错。
苏子墨确实还惦记着陆森郁那块神.仙.肉。
她决定，婚前一定要吃到陆森郁。
不吃会后悔。
吃一次就知道有没有真本事了！
奇怪的是，这一次，苏子墨居然联系不上陆森郁。
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郭铭也表示不清楚他的动向。
苏子墨的耐心一向有限。
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她转头和张素跑去新开的会所潇洒了。
云家则开始筹备婚礼事宜。
为了低调行事，这件事暂时还是秘密，就连苏家人都不知道。
婚期在11月中旬。
11月初，云氏官博公布了这个消息，全网一片瘫痪自然不用说。
陆森郁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牙牙学语、被母亲养大、逐渐成长、成绩优异、拒绝异性、考上清大……
这一切，和他记忆中的曾经一模一样。
而转折点，发生在快毕业的那一年。
他依旧一边打工，一边创业，并在7月认识了一同打工的苏子苒，对她颇为欣赏。
而8月，来喝咖啡的苏家小姐对他一见钟情。
很奇怪，陆森郁觉得这个苏小姐很陌生。
梦中的他，做出了和现实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和苏子苒培养出了感情，彼此欣赏。森启走上正轨，苏子苒也成了知名作家。
最终，她在一本小说里向他隐晦告白，他答应了。
这本书火爆全网，爆出真人原型后，两人更是被全网嗑CP。
……身为旁观者，陆森郁简直是地铁老爷爷眼镜。
虽然觉得离谱，但他还是下意识寻找起另一道身影。
在梦中，苏子墨依旧喜欢他，却成了一个反派角色。
她喜欢陆森郁，但只是为了利用他，图他的公司、看中他的潜力，想要他成为自己的赚钱傀儡。
梦中的陆森郁看不上这种心如蛇蝎、爱慕虚荣的女人。
梦外，陆森郁却觉得很搞笑。
她那么聪明。
就算不投资她，她也会很有钱。而且为她工作，他甘之若饴。
但陆森郁还是有些嫉妒。
梦中的苏子墨，为了争夺那个陆森郁，做出了许多坏事。梦中的陆森郁不屑，他看着看着，却觉得心底滚烫。
……如果梦外的苏子墨，做尽坏事、只为了得到他，他想，他就是立刻去死都值了。
可惜那只是梦。
这场梦，陆森郁循环看了上百遍。
莫名的，似乎有不知名的存在想给他洗脑。
似乎想让他看清“苏子墨”的真面目，让他看看和苏子苒在一起会有多幸福，会成为被全世界祝福的恋人。
但不论看多少遍，陆森郁只有一个念头。
——想墨墨。
这个苏子墨，不是他的墨墨。
抱着抵抗的念头，陆森郁试图冲破梦境。
终于，第101次，他醒了。
躺了太久，陆森郁不仅身子迟钝，大脑也像生了锈。
梦中的场景全部消失，只剩下零星片段，消逝无踪。
很快，他想到昏迷前发生的事。
下意识的，陆森郁动了动腿。
——没有知觉。
怔愣之时，门被推开了。
门口，李云姿愣了几秒。像是怕他消失似的，她一把扑上来，哭道：“森郁！你终于醒了！”
陆森郁微微皱眉。
他看向母亲，张了张嘴，有些沙哑道：“妈，我的腿，怎么了？”
李云姿一阵慌乱。
正打算撒谎，看着儿子沉静的眸子，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
抹了抹眼泪，李云姿道。
“森郁，你的小腿，粉碎性骨折了。”
“医生说你成了植物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森郁，你能醒过来，妈已经很高兴了！”
李云姿半跪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哭道：“森郁，别再让妈担心了！”
陆森郁沉默了很久。
恰好梦中的场景再度窜过脑海，他有些痛苦地蹙起眉，捂住了头。
李云姿一慌，赶紧叫来医生。
检查结果没有大碍，就是需要静养。人脑非常神秘，陆森郁脑海里为何会出现混乱的记忆，就连医生也搞不懂。
但陆森郁清楚。
那是未来。
看了100遍的梦境，他的关注重点从来不在风花雪月上。
其中背景板一般的电视新闻、合同、商业竞争，乃至剧情里的路人甲员工……那些才是真正的财富。
陆森郁全部记在了心中。
可惜记忆格外凌乱，一时间，他无法准确想起。
而已经梳理出的片段，则和现实一一吻合。
云家、森启，以及陆家倒塌的全过程。
疲惫地按了按眉心，陆森郁问道：“妈，今天几号？”
无人应答。
顿了顿，陆森郁抬头，看见了专注地和护士询问复健相关的母亲。
轻叹一声，陆森郁索性自己打开电视。
正好看看最近的新闻。
“……近日，云氏股价涨停。云氏少爷与苏家千金即将联姻，或可成世纪婚礼……”
主持人的声音娓娓动听。
陆森郁手里的遥控器，掉落在地。
被电视声音惊醒的李云姿一脸慌张。
“森郁，你听我说，这、这都是假的，这……”
李云姿编不下去了。
陆森郁的眸底晦暗不见光。
片刻，他撑起身子，挣扎着下地。
“妈，我要去见她。”
不过愣神的几秒，陆森郁已经因为太急切，摔在了地上。
往常的高材生、森启总裁，如今像个废人一般，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
陆森郁从醒来后，包括知道自己骨折的消息时，都表现得非常镇定，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这件事。
但这一刻，看着不断爬起、摔倒、继续爬起，浑身狼狈的儿子，李云姿突然明白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
之前只是没有触及底线。
而现在，乍然得知心上人与他人订婚，所有的支柱，便全都崩塌了。
李云姿擦干净眼泪。
“去！”
“森郁，妈陪你一起去！”
无论如何。
这一次，她愿意陪她的儿子勇敢一次。
医院在郊区，而婚礼则在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内。
也是苏子墨嫌麻烦，就直接在本地办了。
对她来说，想旅游随时都可以，实在没必要旅拍。
现在是早晨8点。
不少媒体几天前就蹲在了酒店门口，此刻便也传出了第一手消息。
比如云家人提前到了，两位主角还不见踪影。
比如国外的某某王子也来了，不知道是谁家亲戚。
又比如苏家人没被邀请，苏显荣破口大骂后反被扔臭鸡蛋，臭气熏天。
陆森郁坐在车上，李云姿在副驾驶。
哪怕很着急，但想到当初的惨剧，她还是一直叮嘱司机开慢点。
后座，男人双眸微闭。
他的手边放着拐杖，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后座还放着轮椅。但这已经是最简便的出行装备了，甚至要不是他强求，医院都不可能放人。
车内非常安静。
陆森郁的脑海里再度掠过记忆片段。
苏子墨，苏子墨……
那时，已经接近故事的结尾。
苏子墨被所有人厌恶，成了臭名昭著的虚荣妹妹。后来，后来她去哪里了呢……
突然，一个片段陡然闪过。
女人满脸不甘，出现在机场。
她的身侧，男人笑容温润，揽着她的肩膀，眸底是满满的爱意，却又似乎一片漠然。
还有聚会时，零星的交谈片段……
陆森郁用力地回忆着，双手抓得很紧，甚至陷入了皮质座椅。
“还记得当初的虚荣妹妹不？”
“怎么？”
“庄家少爷陪她出国，本来还以为是真爱呢。结果倒好，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嘶，我听说那姓庄的是个变态啊，他是设计师，天天让苏子墨穿不同的衣服，还时不时突然翻脸，说什么没有原来的感觉，大吼大叫……”
“两个人是初恋！肯定是觉得滤镜破碎了呗。呵，男人。”
“当初苏子墨被骂得多惨啊，就他愿意陪着苏子墨，我还磕了一下下CP。原来都是假的吗？好吓人啊！”
陆森郁猛地睁开了眼。
——庄映！
他哆嗦着掏出手机，赶紧给云羁打电话。
拨打了10次，对面才接。
“喂？谁啊？有事？”
云羁的声音很不耐烦，任谁结婚当天被人这么骚扰，心情都会不好。
尤其那个人，还是他的情敌。
身为胜利者，云羁也不想显得太没格调。
一边看着窗外，他一边问道：“陆森郁，你终于出来了？爷赶着去结婚呢，你有屁快放！”
陆森郁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面色苍白。
车祸时的画面同时在脑海掠过。事发地监控被毁，肇事司机至今逃逸在外，幕后必定有人相助。而那个人选，呼之欲出。
再想到那两个字时，他便是一阵毛骨悚然。
嘴唇颤了颤，陆森郁掐住自己的掌心，逼着自己冷静。
“云羁，你听我说，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子墨还在不在……”
云羁：“？”
“你踏马有病？诅咒墨墨？？”
陆森郁狠声道：“云羁！如果墨墨出了事，你能不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太久没有说话，说到后面，他几乎有点破音。
云羁一个激灵。
想起当初陆森郁让他提防韩素芝的事，云羁猛地醒悟过来。
对方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他赶紧吩咐助理，用他的手机给苏子墨打电话。
——电话没接通。
再打给伴娘张素时，电话那边一阵喧闹声。
张素的声音很大，非常惊慌，同时传到了云羁和电话对面陆森郁的耳朵里。
“墨墨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结尾+新世界，下一个更乖！红包啵啵啵

第17章 穷妈富爸17（二合一，完结+新世界，掉落红包！）
◎完结＋新世界！（探险直播里的苗疆巫女）◎
恍惚间, 苏子墨察觉脸颊上似有冰冷的触感。
意识尚且混沌。
耳畔，一道温柔到极致，反倒显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轻轻传来。
“墨墨……”
“我的妻……”
朦胧间, 苏子墨感觉自己的脸被一双冰冷的手禁.锢住。
男人的唇.瓣在她的脸颊、耳.垂上急切地扫过，似有若无, 痒得很。
男人唯独没有触碰她的嘴.唇。
钓着人似的。
云羁什么时候玩得这么含蓄了？还挺会？
但说实话，她现在头很疼，没那心思。
脸颊的痒意，加上那小声呢喃, 像苍蝇似的，打扰她睡觉。
苏子墨忍不了。
还没睁开眼，下意识的, 她一个巴掌甩到了对方脸上。
——世界安静了。
但不过几秒, 烦人的声音陡然变大。
“呵……”
男人似是从喉间发出笑声，低沉、性.感, 在寂静的房间回荡。
苏子墨觉得, 云羁大概疯了。
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她想呵斥对方。但才张嘴，便被一个柔软的存在堵住了。
男人像是渴极了, 拼命地寻求着水源。
关键他妈的她也不是水龙头啊？？
他不仅抢占水源, 还抢占空气, 苏子墨完全没法呼吸。
这他妈是什么品种的疯子！
一个濒死的人, 爆发的力量极其可怖。苏子墨忍无可忍, 蓦的睁开了眼。
一张放大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很眼熟。
黑发凌乱，白衬衣领口微.敞, 男人闭着眼, 睫毛颤抖。
原本白皙的肌肤, 早已染上红.晕，像是发着高烧的人一般。更诡异的是，哪怕他闭着眼，苏子墨也能感受到这人极度兴奋！
对，说的就是那条一直缠着她的舌.头。
男人是庄映。
但不是她认识的庄映。
苏子墨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咬上那条舌.头！
“嘶….”
男人吃痛，终于睁开了眼。
苏子墨趁机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庄映，你发什么疯？”
苏子墨扫过周围，这是一个昏暗的密闭空间。窗帘拉着，她无法确定时间、以及更多的信息。
不过熟人作案么，总比被陌生人绑架好点。
对方还是庄映，那个温柔到有些懦弱的男人。说实话，苏子墨不怕。
但这也掩盖不了对方卑劣的本质。
察觉自己的脚上拴着什么，苏子墨生出怒火。
扫过对面那唇角溢.出鲜血的男人，她轻嗤道：“非法拘禁？庄映，你可真有种。”
看似夸赞，但和曾经说着“你太弱了”时，语气没什么区别。
甚至增添了点尖锐的不屑。
可就是这样的不屑，却让庄映陡然兴奋起来。
……她的眼底，如此清晰地出现了他的身影。她所有的情绪，皆为他而起！
男人擦拭血迹的动作一顿。
片刻，他垂下头，刘海遮住眉眼，低低的笑了起来。
“墨墨……”
温柔的声音仿若轻叹。
“你还是那么可爱。”
因着先前俯身亲她，庄映本就跪在床边。
叹息后，他膝行着，一步步逼近床.头的女人。
“墨墨，别怕，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现在开始，是独属于我们俩的婚礼。”
男人的气息逐渐靠近，他的声音里染着喜悦。
“墨墨，我知道你喜欢白衬衫。看，我身上的衣服眼熟吗？是高中时，你夸过的那件。”
“墨墨，你说想穿上全世界最漂亮的裙子。”
“我想，婚纱是最漂亮的。墨墨，你身上的婚纱，我设计了四年……”
“——太美了。”
“墨墨，这件婚纱就是为你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