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找不到说谎的痕迹。
只凭借这一点，就得重视起来。
他只是开封府的府尹，擅长的就是查案于丝毫微末之中，侄子说的似乎是真的。
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开心。
侄子还没有自保之力。
“日后不许跟任何人说你有这种能力。”包拯警告。
脸色严肃。
比上次提点电棍还严肃。
外头的坐着的展昭突然从屋檐落在，守护书房，府衙周遭内外，蚊子都不得靠近。
包大人或许没有相信小公子是神仙一说。
外头的展昭信了。
越是神人越会被人惦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反之，还是普普通通平庸一些更为安全。
还好，小公子交代的早。
包大人会为其打算。
“若有机会，我会差人寻长公主跟李炜各自谈话，判断各自想法，再做打算。”包拯说道。
小包勉点点头。
叔叔是靠得住的。
这是他的直觉。
包拯再次啰嗦起来，重复好些遍，不让包勉再说自己是神仙，有特殊本领一事。
见小侄子应了下来，依旧不放心。
想了想招呼展昭进来。
询问展昭可有本事极好，为人可靠的人推荐。
得寻个人护着小包勉。
但是小侄子这身异样，又不想让他人知道。
“大人，您可还记得那位白玉堂。”展昭开口。
包拯自是记得，能够跟展昭对战三天三夜的人物，极为义气。
只是让他护着包勉，依旧不放心，那位有些不受约束。
“大人，这段时间我跟着小公子，让白玉堂代替属下护卫您左右，还有……”展昭看向包勉。
包勉对上展昭的视线，没懂这目光的含义。
他眨眨眼表示：展叔叔又要跟着他跑来跑去呀。
不用的不用的，他嘴巴可严实了。不会随便乱说，他又不是娘亲，总喜欢在外面炫耀些东西。
“小公子，您那个电棍可否借给大人，让大人护身用。”展昭见小包勉没拿出电棍，直接开口问道。
小包勉懂了。
是让那个叫白玉堂的护着叔叔，只有白玉堂还不放心，得把电棍借给叔叔。
并不是很想有人在身边跟着。
他想抗议，蹬着圆眼睛扭头看向叔父。
然而，叔父对展昭这样的安排竟然很赞同，黑脸上全是满意。
于是，他来了开封府一趟，失去了一个电棍，获得了一个展昭。
走出书房的一瞬间，小包勉还觉得迷茫。
来对了吗？
似乎对着。
叔叔对他很好呀，没觉得他是胡言乱语。
扭头看向展昭，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然的样子，除了让展昭护着他，估计还有让展昭盯着他的意思。
看他究竟是不是神仙。
身边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
有些理解了。
路过栽种西红柿的地方，小包勉瞧着一片绿色里开出好些黄色的花，还有小个头的西红柿。
不多，都很小。
韩纲摘下来的那个，应该是所有西红柿里最大的。
突然觉得他活该被打。
老农对上小包勉很热情，小孩问啥他说话。
还带着小包勉去看种植的土豆。
一片土豆长得也极好。
很快就有土豆西红柿吃啦！
真开心！
开封府书房里，包拯依旧很忙碌，除却忙碌本职工作，还有侄子说的若是真的，唐王赵昕……
严肃的人开始工作。
还有公主跟未来驸马那里也得差人调查一番。
他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不去破案不去为官家分忧，反而这般积极的调查甚至破坏别人姻缘。
若他懂什么叫人设。
会觉得自己人设都要崩了。
人生啊，总会有奇怪经历冒出来丰富生活。

小包勉走出开封府,身后展昭尽职尽责跟着。
以往他走路不看路，或者对方不看路,还会发生磕到碰到的事情。
现在都没了。
展昭会突然抱着他,嗖，的飞起来。
展昭好厉害。
小包勉这么想着，朝着自家返回。
福康公主这个事情可不好搞呢,需要好久。
所以还得换人。
换谁呀！
继续去夜市捞，现在福康大姐姐的事情交出去了。
小包勉走路上，发现展昭不时回头,他眼里带着好奇。
“展昭叔叔,你在看什么？”
“韩纲在跟踪你。”展昭语气淡淡。
小包勉？？
突然眼睛亮了一下,他往身后看去，却如何都找不到韩纲的影子。
展昭能作为包拯的护卫，眼力手力等等,都不会弱，尤其是小包勉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眼神天真又清澈，他知道小包勉在找韩纲。
他身影突然消失，再出来时拎着韩纲。
这会儿韩纲已经给脸上青青肿肿的地方上好药。
“展展护卫,你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把我给拎出来。”韩纲倒吸一口气。
展昭没有给韩纲回话的意思。
他本身就不是话多的人。
日常也不需要聊天废话。
平日里更喜欢用眼神交流。
“你跟着我做什么？”包勉盯着韩纲问道。
“我觉得有古怪，展护卫平素都是寸步不移的跟着包大人，今儿怎么跟着小包你出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需要包大人以身犯险，诱其上钩？”
“……”包勉盯着韩纲，小孩眼里多了几分欣慰，不错呀,跟着公孙叔叔一段时间，终于会用脑子了。
终于更敏锐一些。
但是敏锐的不是地方。
有没有可能，展昭初选在他身边，是叔叔觉得此刻展昭最适合跟着他。
算了不对韩纲的脑子抱有什么好的想法了。
“现在开封府不忙吗？”小包勉问韩纲。
韩纲脸上表情一僵硬，确实挺忙，他好奇心太强烈，自己就跑了出来。
还好这两日公孙师爷沉迷于做什么榨汁机，不做榨汁机了就去天牢用那些死刑来对比模拟酷刑，没时间时间拉扯指挥他，还能偷偷懒。
只是谁能想到啊，公孙先生那种长得非常书生气质的人，下起刀子来手也极稳的。
打死不能招惹读书人。
“暂时不忙，说忙的话也有可能突然就忙起来了。”韩纲擦了擦额头冷汗。
小包勉读懂了这句话。
可以摸鱼划水。
“你认识的人多不？”小包勉问道。
韩纲点头：挺多了，都是狐朋狗友。”
“改天介绍给我认识。”小包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认识的人太少了，朋友圈得扩充一下，好友要有很多很多。
不然叫名字还得一个一个的排查。
“行啊，没问题。”韩纲点头，甚至想要现在立刻马上拉着包勉去扩宽人脉。
然而……
展昭觉得韩纲认识的人没有几个聪明的。
警告性的瞥了韩纲一眼。
韩纲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有些疼：“那改天介绍你认识，我现在得去干活了，拿了工钱不干活会被削的。”
小包勉看着韩纲离开。
眼神里带着遗憾。
“小公子若是觉得缺少好友，可以让大人送您去书院读书。”展昭给建议。
小包勉眼睛一亮，似乎可以。
柳相公说他现在基础知识很扎实了，可以开始系统学习。正好去书院读书，还能认识更多的小伙伴。
现在的小包勉对科举没有那么抗拒了，身份多了好办事儿，认识人多了选择性多。
他小包勉也是一个成熟的社畜啦。
对一开始拒绝的东西，不但想要，而且还迫切的要。
二人一同回到巷子里。
吴氏看见包勉身后的展昭，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儿子又需要被保护了？
难不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惹上了什么事情，吴氏一阵愁眉苦脸。
“儿儿子啊，你去干什么去了？”吴氏担忧问道。
小包勉眨眨眼睛。
跟叔父说的话就不用跟娘亲说了。
不然，娘亲会去大街小巷去各处说他是神仙。
那就不好办事了。
“去看我的小柿子了，还被人给摘了一个，坏人那是。”小包勉说着就把自己气的凶狠狠咬着小牙齿。
本来再长几天那个绿色的小西红柿就能采摘下来吃了，现在不行了，生命终结啦。
还得等其他的长大。
“别糊弄我，展护卫怎么跟着你，是你有招惹什么坏人吗？”吴氏说着话，还探着脖子往外看。
看了以后又焦虑，这次会不会被盯上的还是她。
一日日的，刺激的呀！
“没有没有，娘亲别害怕，汴京是天子脚下没有那么多坏人的，是叔叔觉得我可爱，他只有我这么一个侄子正好他那里有来了个护卫，就把展护卫放我这里，等我长大一些，有了分寸，就把展护卫收回去。”
展昭俊颜露出笑来。
小公子说谎也挺熟练的啊！
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这个得打个小报告。
小包勉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小鼻子，他没有觉的不舒服啊。
也没有鼻尖痒痒呀！
怎么就喷嚏了。
扭头朝着展昭看去，对上浅浅的笑。
好俊啊！
“娘亲，我长大以后想长得跟展护卫一样。”小包勉说道。
吴氏听完，伸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这长相还能挑着人选择？做梦呢。
“收拾收拾，一起吃点东西，晚上你还要摆摊不，今儿相国寺那边也得摆摊。”多了个顾二娘子，吴氏轻松了很多。
尤其是现在帮工都在城里住着，干啥都方便。
她心情一好，给每个人全职工加了五文钱工钱。
葛氏听见差点笑的咧开嘴。他们家三个人在这里干活呢。
小二蛋不可能给加这么多，但是就算她跟刘青山加，那一个月也能攒下不少钱。
说不准以后都不需要孩子她爷奶早起贪黑干活。
老两口啊，可以歇着享受一下晚年生活了。
葛氏越发觉得最初跟着吴氏一起干是对的。
吴氏去大相国寺时，她带着人做夜市这边的生意。
一个人把摊子打理的非常好。
吴顺跟张文贵还有周老汉都咧嘴笑。
他们搬来汴京，家里人吃喝用的可以去村里拿，但是还有好些东西得现买。
这样一来，手头也紧张的很。
现在每日有五文钱，五文钱足够家里人节约着吃饭了。
不是全职工的顾二娘子瞧着别人开心，她也开心。
虽然她的工钱没涨，但是眼前这一幕已经证实了，只要认真干，那就有美好的未来。
晚上桌子上添了一道吴氏新弄出来的糕点叫什么豌豆黄。
是儿子念着要吃。
还说好吃，但是市面上没有的东西。
成心的为难她呀。
得亏她在这个方面还有些天赋的，能把这东西给复原出来。
若是换个人，定然做不好。
展昭头一次吃这样的小食物，有些凉凉的不黏也不酥，颜色也好看，吃到嘴里仿佛入口既化一般，明明是豆子做出来的但是豆味不大，舌尖轻按有种触摸丝绸的感觉，吴大嫂倒是好手艺，比开封府的厨子厉害多了。
小院的所有人吃的都很开心。
吴氏揉了揉自己的后背肩膀，幽怨的小眼神落在包勉身上，若不是儿子念着吃，她不会研究做的。
也不知道儿子从哪儿知道这么多奇怪的吃食。
不过，也挺好的。
今晚上可以摆上去。
多挣个钱。
“娘亲，咱的货物好多咯，以后板车会放不下了。”小包勉瞧着门口两辆塞的满满当当的车。
他们的小摊子越做越大了。
等攒够钱钱就可以开铺子。
那样就不用日日摆摊啦。
吴氏点头，确实这样。
两队人马分开行动，展昭默默跟上小包勉。
视线未曾有一刻从小孩身上挪开的。

这家人的方子可真多。
他把手里的活儿放下，跑过去帮忙,帮着卸货帮着摆摊,最后视线从果汁跟豌豆黄上划过。
嘴角发出吸溜口水的声音。
“吴掌柜,你这个这个糕点是什么？”
“想吃？”吴氏反问。
方胖子点点头，做厨子的职业病在这里，瞧见好东西就想尝尝,就想分析分析。
若是能分析出来,就会多一种是成就感,如果分析不出来,那每日就会焦头烂额的，抓耳挠腮的。
“尝尝吧。”吴氏应了一声。
方胖子小心翼翼拿着竹签插上一块豌豆黄。
放在嘴里,脸上立马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东西……
细腻香甜又滑润,好吃！
真好吃！
若是放在酒楼里,大概会成为一道特色点心。
“吴掌柜手艺真好，您最近有计划没，打算什么时候开铺子。”一天一天的热起来，虽说摆摊都是晚上凉快了再出来,但是对于一个胖子来讲,还是有些折腾。
在酒楼后厨就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热，但是有碎冰备着。
到底舒服一些。
而且,夏日里汴京的雨水比较多。
摊子上的东西一沾水就变味，都是糟蹋成本,习惯了在后厨做固定的工作，所有压力抗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真不好受。
“开铺子那不是得需要本钱,还得再攒攒。”
吴氏开口。
她是真缺钱啊！
王家送过来的菜单，除了那些极为珍贵的食材，需要山珍海味才能做出来的。
她都给试了一遍。
按着菜谱来，做出来的肉跟菜味道都好了许多。
平头老百姓啊，谁知道炒肉菜还得往里放糖，明明炒菜都是放盐的。
吃了还能长力气。看了菜谱才知道，讲究。
“缺钱？”方胖子有些不敢相信，都认识王素大人那样的人，怎么会缺钱呢。
话又说过来，如果不缺钱为什么要出来摆摊呢，夜市摆摊可不是轻松的事情，好像缺钱也没问题。
方胖子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摊位前，若是对面那家的铺子暂时开不起来，那他这小摊还得继续摆下去。
只是，三天不练手生。
他不能整日就做这些夜市上吃的东西。
刀工技术手艺，那都是长年累月的，日复一日锻炼出来的。
得重新为自己谋划一下了。
小包勉依旧站在摊位前招揽客人。
他老远瞧见范大人带着个同样气派的人排队。
范大人，给过他一个玉佩，是好人。
有这样的想法，小包勉就乐滋滋的凑上去。
他走到有一面之缘的范仲淹对面。非常不怕生的扯了扯人家袖子，用纯真无比的眼神盯着对方：“您来这里打算买啥呀，我跟你讲我家摊子今日多出一款新品，叫豌豆黄，好吃。”开口就是推广。
范仲淹盯着他，听小孩说这些日常话，心情稍许的愉快。
小嘴巴嘚吧嘚吧蹦豆一般的吐出一连串的话，不害羞，不脸红。
在摊位前，带着烟火气息。
“你先前不是说，有新品给我送过去？怎么让我自己买？”范仲淹问道。
小包勉震惊。
他竟然说过这样的话。
他给忘了。
他给多少人说过呢？
记不得了。
扭头朝着吴氏那边看过去。
再看摊位上剩余的量，不对不对，根本剩不下，他那些说出去的话，今日落实不了啦，明日一定要给人送豌豆黄去，他不要食言而肥。
“忘了？”范仲淹笑眯眯追问。
小包勉猛地摇头。
没有忘记，忘了也不能说忘记，这两日他满脑子都在追求获得辣子办法，把说出去的话忘了，他真坏。
小包勉这么想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还能挽救，今天是豌豆黄第一次售卖。
明日送人时，可以借口说，夜市上的人都爱吃，所以才送来的。
对对对，就这样。
夜市反响不好的咱们不送。
“本打算明日一起送的，谁料在这里就遇见范大人您了，咱们可真有缘呀！”小包勉说着径自走到前面，用白白嫩嫩的小手，抓了个豌豆黄。
再返回范仲淹身边，把豌豆黄往范仲淹手里塞：“你快尝尝味道可好了。”
这场景，范仲淹想到幼年时见到的邻居家同龄小孩就被他爷爷这样对待。
有了好东西，卖弄一般塞给小孙子。
换来孙子欢笑鼓舞。
现在情况反过来了，多少有点趣味，他是不是应该乐滋滋的说好吃。
范仲淹看一眼手里的小糕点，慢慢放在嘴里。
他不似时刻把雅致放在嘴上的文人，觉得这般手拿着不好看。
他放在嘴里，甜丝丝的糕点入口就化。
“不错，明日多送一些。”他道，。
小包勉点头。
视线挪动，看向跟在范仲淹身边的人。
范仲淹主动介绍起来。
“他是狄青，打仗的。”
小包勉歪头，他想要叫对方名字一下，打仗的狄青他知道啊，可厉害啦！大宋为数不多好看的战绩，都是他打的，是大英雄。
但是这是长辈介绍的，不是同父同母同样血缘关系的亲长辈。
不能太放肆。
“狄叔叔好！”小包勉叫了一声，又跑到前头拿了个快糕点。
塞给狄青。
“尝尝，可好吃了。”小包勉眼里带着期待。
狄青大手碰触小手，软乎乎的有些不真切，他心头微颤。因面有刺字，普通孩童看见首先会后退，幼儿主动靠近，还是头一次。
这个白嫩嫩的小娃子好胆量啊！
将黄色糕点放在嘴里，嗯~好吃。
味道就跟眼前的小朋友一般，是甜的。甜到心肺里。
若是能拐去打仗就好了。
队伍在慢慢挪动，很快就到了这两位，二人买了些小食，吴氏见小包勉跟人聊得开心，知道认识，不想收钱，然而范仲淹硬是把钱塞给小包子，而后继续在这处转悠。
小包勉盯着狄青厚实的肩膀。
眼睛带光。
想坐，肯定比叔父的肩膀更安全。

狄青回头,视线落在包勉身上：“小孩，盯着我做甚？”
“啊？”小包勉被抓着正着，耳尖微红。
“是不是想跟我一起打仗去,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可不行,多练练，下次我回京,带你一起打仗去。”狄青声音算不上洪亮,还带着几分沙哑。
仿佛被风沙侵蚀过一般。
但是，每个音节都非常标准的传入小包勉的耳朵里。
打仗吗？
热血突然涌起，宋朝重文轻武，多数人自小就被约束读书。
天性还未展露时，就已经被遏制。
但是，对于沙场的一切，世人谁不向往呢？
不管是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还是匆匆被马革裹尸，都是一种极为浪漫的事情吧。
小包勉举起拳头：“好呀好呀！”
他努力跟狄青回应。
若非他还得看摊子,这会儿已经跟上狄青的脚步，扒拉着让人背着他转一圈。
狄青朗声笑了起来。
然而笑声很快被范仲淹打断：“好本事，回京一趟,打算把包拯的侄子拐走,你就不怕他日后针对你。”
“那是包拯的侄子？”狄青诧异。
而后再次笑起来。
谁说文人没风骨。
那黑子的侄子都有打仗的胆量跟心思。
希望不要被汴京的环境被遏制了。
小包勉正激动着,耳朵被吴氏拧住：“回来招呼客人，那人就算你认识，也不能跟着人跑，看看你离咱摊子多远了。”
吴氏啰唆声音小包勉耳边炸开。
将方才的气势跟举动给榨的一干一净。
他还得招待客人呢。
小包叹气。
生活不易。
见过如狄青这样的人,再看烟火中的寻常百姓，小包勉慢慢静下来。
继续为自己辣子打算。
他招呼着人，寻找起目标。
突然一阵惊呼声咳嗽声传过来，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还传来呼唤救命声。
六岁多的年纪好奇心比猫儿都强，小包勉循着声音跑过去，发现有个比他还小的小朋友把石头子放嘴里不小心卡住了。
小朋友脸都变成紫色，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嘈杂越发。
许多人都说没救了。
小包勉盯着比他还矮的小朋友，脑袋里自动弹出一个花骨朵的词汇，他不想让人死呢。
但是要怎么才能救人呢。
他又不是公孙叔叔。
急切的想办法时耳朵里所有嘈杂的声音静住，脑海中闪过一种急救办法。
叫海姆立克。
他力气很小，掌握不好分寸，有办法又没能力在不伤人又能把小石头拍出来。
他立马寻找展昭。
“寻我？”展昭一直都在观察小包勉，察觉寻人急切的眼神，闪现在包勉身前。
“救救人，你这样放过来，拍拍拍……”
小包勉在紧张的状态下，言语还没有混乱。拉着展昭的大手，急促的将急救方法说的非常清楚。
展昭立马上前，虽说这里围着好些人，但是他是展昭啊。
轻轻松松进入人群里，轻轻松松将小朋友从人家家人手里抢过去，放在自己手上，运气按着小包勉说法，一步一步静心操作。
小孩父母瞧见自家孩子被人拎走，呆滞一瞬间。盯着展昭一时反应不过来应该做什么。
圆乎乎的小石头从嘴巴里吐出来，小孩哭声回荡。
年轻的父母陡然回过神。
抱着孩子哭起来，哭声比孩子还大。
正哭着的小孩呆滞，哭声渐渐变小。
再看抱着自己哭的家人，一时间陷入纠结里，他还要不要继续哭了。
展昭功成身退，从此处离开。
等小孩家人哭够了，再寻展昭道谢，竟寻不到人了。
“那人穿着开封府的衣服，定然是开封府的。”有眼尖的给出线索。
于是小孩的父母拉着孩子当地朝着开封府方向磕头。
小包勉站在人群外头，瞧着这对父母对孩子小声教导，要知恩，要道谢，日后不许吃石头，啰啰嗦嗦的声音传到小包勉这里，他眼睛有些红。
这就是狄青保护的人间大宋呢。
眼见吴氏又要过来把他揪回去，他陡然想到，现在小孩活下来，或许有他帮助的成分呢，现在过去叫名字，会不会有奖励，先救人再叫名字，就像那句什么偶尔在脑袋里冒出来的那句话先上车再补票，会有奖励吗？
小包勉赶紧朝人群里走出，走到小孩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叫钱多多。”
小孩小声说道。
小包勉对着钱多多说道：“钱多多，你以后一定一定要做好人晓得不，遇见需要帮助的人跟事儿也要尽力而为，嗯，自己安全最重要。”
“嗯！”小孩用力点头。
“我会的，我要学哥哥你。”小孩补充。
一人还拉勾勾。
小包勉从人群里走出来，他耳边并未传来电子声。
但是，没传就没传来吧！
他现在做了跟叔叔一样的好事儿呢。
帮助人啦，心里满足啦。
回到摊位上继续帮助吴氏，夜色深深。
似有水滴落下。
下雨了~
正好，摊子上的东西都卖完了，利索的收摊往家走。
小包勉瞧见其他摊位的小贩都在想办法把食材归置好，努力不被雨水打湿。
人忙忙碌碌生活，挣钱。
所图也不过是生活。
雨水哗啦啦的往地上落，他踩着小水洼好开心的呢，然而突然被人抱起来，只见展昭解开自身衣服搭在他头上，速度往自家小院方向移动。
他被好多人爱着呀！
那，就不踩小水洼了。
抵达自家小院，坐在屋檐下看着水流往下，他耳边传来电子声：“拯救早夭钱多多，并在其心中种下为人之道种子，奖励宿主心心念念想要的辣椒种子，有朝天椒，红辣椒、青辣椒、糯米椒、羊角椒，牛角椒、青龙辣椒，墨西哥辣椒，鬼椒、毒蝎椒及巧克力椒，宿主加油。”
小包勉脚步一顿。
他还以为没奖励呢。
竟然又有了。
他的系统似乎更有人情味啦，都知道让他加油了。
得了奖励的小包勉没着急取出来，他要对展昭变戏法。
现在需要做的是，煮点姜汤。
他都六岁多了，会煮姜汤的。
不能一直被人爱，也得学会爱人。
亲人，朋友，兄弟等等，不管是任何关系，不管是何种的爱都是相互的。
若是单箭头必然不会长久。
小孩朝着灶房走去，找出来生姜，点火，烧水……
等吴氏跟葛氏那边的摊子返回小院。
姜汤已经煮好了。
热乎乎的汤下肚子，暖融融在心里。
外头吴氏开始发工钱，热热闹闹的仿佛过节一般。
小包勉拉着换了衣服的展昭去自己房间。
还贴心的把门都给关上。
这蹑手蹑脚做贼样儿，让吴氏不能不注意。
她这个儿子最近怪的很，但是又非常有想法，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管不住的迹象。
摇晃一下脑袋，继续数钱。
没事儿，她管不住了还有他叔。
昨儿包拯回来，跟她说把展昭放在小包子身边，就是为了多个人约束他。
包勉房间里。
小包勉拉着展昭说道：“我给看看我的仙法。”
展昭？？
小包勉开始脱衣服，他见过集市上变戏法的，都会把东西藏在衣服里，为了防止展护卫觉得他是变戏法，他脱光光就好。
娘亲说过，男孩子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脱衣服，不礼貌。
但是展昭叔叔是自家人，还是男大孩子，不是女孩子。
展昭看着小包勉三下五除一把衣服给扒拉下来。
脑袋里全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