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看看！”小包勉慢吞吞穿衣服。
二蛋穿好衣服洗好脸，瞧见小包勉的衣服还没穿好，他等不及，就跑过来帮着包勉整理衣服。
穿好衣服，还拿着小毛巾沾沾水，擦了擦包勉的脸蛋，二人干干净净的走出房间，探着脑袋往外看。
院子里的吴氏走过来看一眼，没看见王祁。
眼里露出疑惑来。
包勉重新说了一下原因。
吴氏嘴巴动了一下，她想骂人。
儿子救了富家小公子，她还没有收到谢礼了。
人就走了……
那谢礼还有吗？
骂人的话在嗓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咽了下去，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意，得维护形象。
“你俩玩会儿，我去做饭！”吴氏说着朝灶房走去。
小包勉拉着二蛋朝巷口走去，二人一同往外看。
直到，周老伯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俩人才哇一声，乐起来。
在周老伯身后跟着两个后生，一个瘦巴巴的，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一个黑壮黑壮的，身上都是腱子肉。
小包勉跟二蛋对视一眼，一同朝周老伯跑去。
周老汉瞧见跑出来的是俩孩子，社恐没那么严重，轻微擦了擦汗水，说道：“小公子醒来，老汉带来俩人，东家呢，让她看看能不能行？”
“我娘在做饭，一会儿就出来了。”
包勉开口，盯着这二人瞧了几眼。
这俩人手上都有厚厚的茧子，指甲缝还有草绿色，衣服洗的发白上头还有补丁，看的出是常年干农活的。
应该有把子力气。
小包勉带着二蛋去灶房。
里面早饭出锅了。
吴氏洗了洗手从里面走出来。
打量起周老汉带来的人。
瘦巴巴的人，一看就知道，在家吃不了多好。
这是受过生活的苦的。
“这个是吴顺。”老汉看见吴氏的时候，头皮有些发麻。
他硬着头皮介绍了一下。
吴氏了然，这个还没成亲。
再看另一个壮实能干活的，这个是生了四个闺女的。
“这是张文贵。”老汉再次介绍。
吴氏点点头，找了点活儿让二人干。
来都来了，得试试咋样，若是二人里有一个靠谱好用，那她就能剩好大力气。
了解一个人得需要耐心了解是个过程，毕竟，人都是会装的。
同时她把老汉搅合蛋清的活儿给换了地方，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这玩意说穿了会很简单，她可不希望有人抢生意。
安排完这些，催着包勉跟二蛋吃饭去。
饭后，小包勉站在院子里，盯着干活的二人，他得学习看人，判断这二人的秉性。
吴氏则是拉着葛氏嘀咕一会儿，葛氏时不时点点头，而后抱着竹竿子朝外头走去。
他们的酥海总是用碗装有些局限，若是能把粗粗的竹竿竹节处弄成能携带的杯子，夜市生意会更进一步。
葛氏找到巷子里会点手艺活的人干这个。
还让人在竹筒杯子上刻上州桥夜市——包记几个字。
这人学过雕刻，只学了个半吊子，但是对于眼下这个足够了。
这家人接到活儿，乐的脸上堆满笑。
汴京居，大不易啊！
谁不想多一份收入呢。
但是活儿就这么多一点儿，开铺子用伙计都找自家人。
给人当学徒工，不仅挣不到钱，还得倒贴钱。
这也就算了，倒贴钱还得挨骂。
见这家子人乐的找不到北，葛氏立马警告：“接了活儿就得仔细干，咱把丑话说前头，竹签必须得要一根一根打磨，竹筒也得用砂纸打磨了，若是客人反应竹签扎到，竹筒刺到，咱们活儿就终止，
想要干这个的多的事儿。”
“那定然会仔细的，葛嫂子放心就是。”这家人千谢万谢，一点儿也不在意此刻葛氏态度如何严肃。
能有钱赚呢，被说两句咋了。
无所谓。
不过，确实得仔细一点儿，这活儿轻松有钱，若是出错被收回去，以后可找不到这样的活儿。
葛氏从这家出来，又寻了一家帮忙劈柴，帮忙挑水。
包家小院是有水井的，但是煮奶茶用山上的泉水口感最好，既然能做的更好，那就做的更好一些。
至于剁肉的活儿，葛氏没交出去。
肉很贵，她担心有人偷吃一点儿。
杂乱的活儿分出去一批，不管吴氏还是葛氏都轻松了很多。
就连刘青山都有时间多跑几次茅房了。
太阳升起，小院温度升高。
韩纲这个时候从外头走进来。
跟吴氏说了一声，就带着包勉朝外走去。
“我们要去看铡人头吗？”小包勉期待的很，声音里带着兴奋。
韩纲点头：“那铡刀据说是公孙先生研究出来，也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不是受过刺激，想法变态，这样的刑具都能想出来。”
小包勉点点头，就是就是，公孙策为啥能把铡刀给设计出来呢？他人生经历过什么？
如果公孙先生不设计出来铡刀。
他小包勉也不会被奇怪的电子声说成典型大坏蛋。
此刻开封府里公孙策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他抬头看向天空，快到午时了，原本他应该看铡刀效果的。
但是府衙太忙了，人贩子嘴巴太严实了，鞭笞，烙刑都试过，人贩子忍不住刑法直接咬了舌头，到现在还昏迷着。
也不知道谁说的，咬舌头能死。
许多犯人都会学着咬舌头，结果人没死，还不能说话了，真是……知识普及怎么就这么难呢！

得想个办法让罪犯知道,咬舌自尽是行不通的。死不了的。
不然，他又当师爷又当大夫,每日不仅要为开封府出谋献策,还得负责救治监牢里那些犯人。
忙碌！并且没有工资补贴。
公孙策惆怅，并且还不知道，外头已经传言四起,说铡刀是他第一个提起来并且设计出来的。
明明是大人提出思路他顺势考察,设计出来的。
菜市口。
小包勉坐在韩纲脖子上。
一阵哇呜。
自他有过记忆，还没往谁脖子上坐过呢。
他刚出生时,爹爹就没了,娘亲跟叔父把他带他。
叔叔是叔叔,在他人生里也添补了父亲的角色。
然而……
叔父每日黑着脸,都没有让他骑过脖子。
坐在韩纲脖子上，视野开阔,可以看见刑场上摆着的大铡刀。此刻，小包勉脑袋里多了一种江山尽收眼底的豪情。
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忍不住拍了拍韩纲的头发，说道：“我们结拜吧,你当大哥,我当二哥！”
“？？”大哥不应该对应二弟，为何是二哥。
“不愿意算了。”小包勉继续看刑场。
那大铡刀跟他梦中模糊的画面有点像，仔细回忆一下，似乎就是梦里那个样子哇！
韩纲抿了抿嘴唇，小包子若是再说两句,他就同意结拜了。
虽然这孩子害的他没了差事。
但是，据说官家给这批宣毅军的军资并不大气，根本不够用。
真的去驻扎了,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样他定然干不好的。
现在这样听话，日后有机会弄个闲差。
若是没机会，就想办法找个机会。
莫着急，以后有的是出力机会。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谁又说得清楚呢，这么想着，韩纲觉得自己内心都升华了。
他的气质也从内而外的发生了改变！
小包面抓了抓他头发：“要铡了，要铡了！”
随着包勉话落，张力二人被推到铡刀上，重量惊人的铡刀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铡刀落下，人头落地。
鲜血也跟着喷溅出来。
“好锋利的铡刀。”韩纲感叹。
小包勉小脸发白。
脑子里不断重复铡刀落在的画面，只是，脑子里的画面被自动替换了，张力的身影变成长大的他。
好可怕呀！
日后定然不能犯错。
小包勉一遍一遍的暗示自己。
韩纲感觉到肩膀上的人在哆嗦，皱起眉头，摸了摸小包勉的小腿。
腿上全是鸡皮疙瘩。
完蛋……
铡脑袋画面吓到孩子了？
忘了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眼胆子大，很小年纪就能看这样的画面，若是小包勉吓得高烧，韩纲只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若是小包勉夜里发热。
包黑子定然饶不了他的。
情况不妙啊！
韩纲心虚的厉害。
把肩膀上坐着的小孩抽下来，拿着手帕胡乱的擦拭小包勉的脸。
“你别哭，你可千万别哭，还有不要跟你叔叔告状。”韩纲说着，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有那么多个弟弟，在家里想玩了，玩哪个弟弟都行啊！
为什么要带着包勉出来玩。
真要命啊！
“我没哭，我才不会哭，我只是觉得以后千万不能做坏事，不该拿的东西啥也不能拿，不然也会被铡了的！”小包勉非常严肃。
韩纲……
他觉得小包勉又在嘲讽他。
他们二人里，谁白拿别人的东西了，只有后他区区韩纲。
想要白吃白喝。
“不管是金钱，礼物，亦或者夸赞，若没有相应的功劳跟名正言顺的来路，都得拒绝，不然我怕是要被铡了！”包勉又说，似在自言自语。
韩纲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世界上能抵抗金钱力量的课不多。
小包勉不仅要拒绝金钱，还要拒绝礼物。
甚至夸赞……
夸赞都能拒绝。
这人到底是多么严以律己。
难不成包家的人都这样。
恐怖如斯。
他以后也得这样，不然有包拯在，他也可能被铡。
就连包勉都怕的铡刀啊！
足够说明包拯是如何的铁面无私。
忙于人贩子一案的包拯，此刻还不知道自己铁面无私的人人设快被焊在脸上。
小包勉跟韩纲说了一会儿话，二人又在街边要了一碗面皮儿，准备填饱肚子去往开封府。
然而，小包勉手还没好……
从没有给人喂饭经验的韩纲。
八尺型男，一身腱子肉的铁汉，拿着勺子筷子手帕，非常严肃的喂包勉。
一口汤，一根面条，然后擦拭一下嘴。
最开始都把小包勉的嘴唇给擦红了。
而后慢慢掌握力道，才成功的把包勉肚子填满。
开封府这个地方，韩纲并不想去。
但是小包勉想去，他左右无事奉陪便是。
带着个聪明嘴甜长得好看的小朋友出去玩，真真是一种享受，走在街上还有人看他。
这体验很不错。
他的那几个弟弟就没有这么聪明了嘴甜还好看了，他的那些弟弟啊！聪明好看的不嘴甜，嘴甜聪明的不好看。
好看嘴甜的不聪明。
也不知道他老子是不是在生孩子上有什么缺陷。
每个孩子都不那么完美。
这么想着，二人顺利走进开封府。
小包勉瞧见有老农在给地面上长出来的绿苗苗浇水，忍不住上去问候一番，这才这里开封府花园里种着的是他的西红柿。
小包勉脸蛋有些红。
“西红柿是何物？”韩纲问道。
小包勉解释：“好吃，能炒鸡蛋，还可以做成番茄酱，跟牛肉一起炖，味道更好！”
韩纲嘴巴突然分泌出口水来。
还没见过西红柿，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多来，等西红柿成熟了，脸都不要也得跟包大人讨要一些。
二人走到里院，瞧见正在忙碌的包拯。
小包勉笑嘻跑过去，信口开河：“叔叔叔叔，韩纲会一些刑罚手段，那个人贩子交代了没，他叫什么名字啊，我带韩纲去审问。”
包拯看向韩纲。
韩纲头皮发麻。
他经受不住包大人这一双眼睛啊！
而且，他什么时候说自己擅长审讯，若是被包拯当真。
包勉误我！
韩纲后背都是汗水。
包拯叹息一声，说道：“那人叫李四，咬了舌头刚被公孙先生救醒，这样的人很难逼问同伙。想来是有把柄在其他人手里。”
说完看向韩纲。
韩纲……
他真的不擅长这个啊！
“要不，我们先去看看人贩子，让韩纲审审。”包勉插话。
知道叫李四，那后续应该会简单吧！叫一声名字，会知道很多信息。
韩纲，谢邀，不愿意。
包拯看一下韩纲，再看一下包勉。
眼里带着明了。
韩纲……
或许只是一个工具人。
小侄子在推理上很有天赋，或许可以去天牢看一下，万一有发现呢。
只是天牢晦暗，李四状态有点狼狈，若吓到孩子，得不偿失。
包拯脸上担忧太过于明显，即使韩纲都看出这人担忧什么。
他道：“刚才小包子去看铡人了。他胆子可不小。”
包拯？？
视线落在包勉身上：“你去菜市场了。”
包勉慢吞吞点头。
包拯！！
好吧看起来不会被吓晕了，铡脑袋都看过了，还能怕这？

包拯思考一番,到底没让小包勉去天牢。
里面可不仅仅是血腥场面，还有犯人扒拉着牢们伸出脖子喊冤，叫的如泣如诉,似真似假,即使是他不经过分析审问判断取证，都不知犯人说的是真是假。
在求生面前,所有人的演技都会得到升华。
他招呼来公孙策。
让公孙策把犯人提出来。
公孙策……
真会给他找事儿。
是觉得他现在的活儿比较少是吧。
“公孙师爷有话说？”包拯问他。
公孙策叹气，他能说什么。
小公子要看,那就看呗,但是天牢那地方,还是别去了,即使小公子胆大,那也是小孩子。
他带着张龙二人去往天牢提着李四过来。
咬了舌头后流血不少，李四是迷茫的,脸上带着疲累，眉毛都是耷拉下来的。
整个人灰暗下来，他想死,为何咬了舌头都没死。
小包勉看清李四状态，心里直打鼓。
没了舌头,这还能回应他？
“李四。”
小包勉大声叫到。
能不能回应试试就知道。
“呜呜呜……啊……呜呜啦！”李四看见包勉瞠目欲裂，张嘴乌拉的瞬间门，眼睛也跟着变红，死死盯着包勉，仿佛要啖其血肉。
眼神阴鸷充满仇恨。
小包勉被瞪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李四现在跟鬼一样啊！
赶紧扭头看一眼包拯,而后呼出一口气，真鬼看见叔父都得退避三舍。
李四这种坏人，又能如何。
不过……
想到鬼,小包勉脑子里多出一段记忆，似有人装神弄鬼审案子，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办法咯。
“他呜呜啊啊说什么，你们看得懂不。”韩纲戳了戳公孙策的手臂，问道。
他还有点担心，若包拯真的让他刑审他该如何。
他是真不会啊！
小包勉也不懂李四支支吾吾个什么，但是想也不是好话，他此刻期待李四应了了，甚至骂了他，这样那道电子声就出现。
还好，李四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像是假的，但是，他还真的就是真的。
因为电子音出现啦：李四，北宋人士，年少时因残被讽，怀恨在心，而后窃之子嗣，贩卖得利，此后专营此道，恶贯满盈，后入团伙，协同作案，谋王素嫡长子……
电子音将李四的生平简单概述一下。
小包勉沉默。
跟人贩子团伙有关的只有六个字。
入团伙，协同作……
团伙在哪儿，是谁？这会儿做什么？
一点儿都没交代呢。
小包勉沉默过后，愧疚的往包拯那边看一眼。
他似乎没有帮上忙啊！还好有办法，鬼神！
紧接着，电子音再次出现：李四被捕，生平提早结束，恶事减少，奖励宿主一本：满清十大酷刑手册。
啥玩意。
满清是什么？
小包勉手痒痒，想要提出来。
但是他忍住啦。
在叔父面前上演什么魔术，那不是挑衅叔叔的观察力。
他扯了扯包拯的袖子。
说道：“叔叔，我想小解，让韩纲带我去，好不好呀！”
包拯瞥了韩纲一眼，心里有些酸溜溜。
他的大侄子，最近跟韩纲走的很近啊！
“去吧！”他冷漠开口。
韩纲后颈微微发凉，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了，真是奇怪的直觉啊！
“小包子，你进去嘘嘘吧！”韩纲把包勉带到茅房，指了指茅房的方向，让包勉去解决。
包勉站在原地不动，他盯着韩纲，轻轻叹息，这个人啊，脑子似乎少一个弦，思考问题都这么表面，他让他一同上茅房，难不成真的是为了上茅房，就不能动一动健硕大胸肌上的脑袋。
茶厅之中。
包拯让人把李四拖下去，带着公孙策进入里间门。
公孙策黑眼圈老大，幽怨的问包拯：“大人可有方法从李四口中得到想要的讯息，属下无能，未曾得到蛛丝马迹。”
包拯抬眸，视线落在外头天上挂着的太阳上。
“人人敬畏鬼神，却鲜少见过鬼神，或许可以一诈！”包拯开口。
公孙策瞬间门理解，这计谋，似乎可以啊！
大人果然是大人。
此计谋，不是谁都敢用的。
借用神鬼之名，难逃神鬼窥探。
然，包大人一生清正，神鬼敬之，即使窥探又有何惧。
小包勉在茅房旁边，对着韩纲叽里咕噜说了一串。
韩纲脸色更白。
给包大人建议，借用鬼神……
如何能行。
“这个主意我出的，若是有什么，找我就好啦，你且放心就是。”小包勉大包大揽，将责任划拉到自己身上。
韩纲这才敢应下来。
而后小包勉朝着茅房走去，便便不便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看看满清十大酷刑。
从中间门打开，瞧见一张图片，人脸上没了鼻子眼睛跟耳朵，上头的图片惟妙惟肖，非常生动，他见过画工最好的人也没办法画的这般秋毫毕现。
再翻开一张，用纸蒙在人脸上，一张一张增加……
还有俱五刑！
好家伙，这是什么样的疯子才能想出来的酷刑。
果然可怕！
草草把册子揣起来，跟着韩纲一同回到厅室。
厅室里，包拯跟公孙策都在。
李四已经被请了下去。
韩纲咳嗽一声，挺胸抬头一脸自信的开口，将方才包勉给他出的主意复述一遍，给包拯提建议。
公孙策听着听着眼神就奇怪起来，一会儿看包拯一会儿看展昭。
展昭对上公孙策的目光，轻轻摇头，方才包大人跟师爷谈话时，外头并无其他人，所谈之事，根本没有泄露的可能。
展昭这一摇头，公孙策就明白他举动的含义，这般的话，就更惊奇了。
这世上难不成真的有心有灵犀这会儿。
包拯脸色不变，视线从韩纲身上挪开，落在包勉身上。
韩纲是何等人物，胸大无脑，韩亿之子却没遗传到韩亿一点点的聪明脑回路，也就一把子力气，能相处这办法？他不信！
所以这计谋是侄子想出来的。
好侄子，不愧是他的侄子，想法跟他都是一样的。
“好，那就如此！”包拯拍板决定。
韩纲觉得今天出来得真充实。
看了铡刀，又有其他好戏看了。
想到铡刀视线落在公孙策身上，这师爷瞧着清隽又干净，浑身书卷气，怎么能弄出铡刀这种东西。
果然文人有句话说的对，不能以貌取人。
公孙策察觉韩纲的视线，友好礼貌的点点头。韩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公孙策？？？
他有这么吓人么？
小包勉则是满脑子想着满清十大酷刑，满清是什么他现在都没想起来，但是十大酷刑，他是知道的。
就是酷刑吧！
酷吏需要的。
看看自家叔父，包青天，没有这些路子也照样可以当包青天。
公孙先生？长得那么温和，变成一个酷吏，似乎不太好！
展昭，江湖大侠，南侠展昭，如何能学这些东西……
视线慢慢落在韩纲身上，这个也不适合，他没脑子。
难不成他小包勉日后要当一个汉朝张汤一样的人物吗？
小包勉仔细思考，慢吞吞往包拯身边凑过去。
“有事儿？”包拯问道。
小包勉扯着他往书房走。
包拯扔给公孙策一个眼神，让公孙策去布现场。
公孙策起身，任劳任怨。
至于韩纲，看看公孙策，再看看书房的方向，就没人管他了吗？
那他做什么呢？
正思考着，被拐回来的公孙策拉走：“有些地方需要你这样强壮的人物，劳烦韩大人帮个忙。”
“……”被革职的韩历？
现在还称呼他什么韩大人，是在嘲笑他是不是？
他现在就是以白身。
不情不愿的跟着公孙策离开。
书房里，小包勉将满清十大酷刑册子拿出来，递给包拯：“这个我捡来的，看不懂呀，叔叔你或许能看得懂，你拿着用吧！”
这东西太恐怖啦。
他不要变成那么凶残的人啊！
包拯接过册子，瞅着上头封面，似皮革又非皮革，上头用隶书写了几个大字。
满清十大酷刑。
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有个人名字叫满清？
包拯未曾往王朝更迭上去想，他能科举胜任，也曾去过琼林宴的人。
对历史非常了解。
根本不存在一个叫满清的。
打开封面第一页，目录如下。
1，骑木驴。
2，剥皮。
3，腰斩。
而后更有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蒸刑，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弹琵琶，抽肠，梳洗等等酷刑。
完全超出十个。
看来十并非量词啊！
从中翻开，第一个看见的是剥皮。
记录非常详细，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如此一来被剥的人要忍受一天多的折磨才能断气。
还有记录，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门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
除却文字还有画面。
那血腥直接冲入眼球。
包拯黑脸更黑。
并非这些刑法的存在让他黑，古有酷吏张汤，铭传千古。
证明酷吏是有必要存在的。
只是，这东西被小侄子看见了。
他不到看这些的年纪。
在看第一项，包拯差点把手里的册子扔出去。
看一眼小包勉：“这东西你看过？”
“就看了个俱五刑，太可怕啦，不敢翻页了，我觉得叔叔你肯定不怕，就带来给你辣！”
小包勉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心脏。
他以为被刀铡就够可怕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可怕的东西。
以后一定要学着叔父做好人，这样才能安全活着。
“叔父这个有用吗，你打算让谁学上头手段！”小包勉眨巴一下眼睛问出来。

公孙策本身就会有医术，学起来进步应该极为快速。
而且他内心坚定，不会轻易因为外物动摇,不会在刑罚刑审中因为血腥手段进而变态,失去本性。
对于一个酷吏来讲，能保初心是非常重要的。
包拯把册子收起来。
另一处公孙策带着韩纲，将开封府后院布置成地府的样子。布置的前提，自是按着画本子来，他还弄了些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以及判官跟阎王面具道具,供人使用。
府衙里还有会弹奏乐曲的，弄出一些阴间乐调如泣如诉的声音。
若是地面有些就飘来飘去的雾气就更逼真了。
若是能把天上的云朵拘下来，怕是自己人都会受到惊吓。
布置完毕,就该上演好戏。
包勉跟韩纲站在帷幔后面。
看着包大人开展‘夜审地府。’能力。
小包勉清楚的看见李四吓尿裤子，心里一阵鄙视，胆子这么小,还学别人当人贩子,真真丢人啊！
这出戏一唱就是两个时辰,大戏结束，天都黑透了。
夜市上摆摊的吴氏非常不安,儿子头一次这么长时间不出现在她眼前,不出现也就算了，甚至连个消息都没。
当娘的如何能放心呢。
日后定然不让儿子跟着不靠谱的韩纲出去。
夜市如昼。
人来人往。
小探上的美食依旧受欢迎,而且摊位上虽然少了个小包勉，倒是多了俩大男人。
这俩人年纪都算不上太大，只要把注意事项讲清楚,就能按着说明做起来。
因此，今日摆摊都是没那么的累。
只是心里惦记着包勉，吴氏就有些心不在焉。
时不时朝着离开摊位的方向看一眼。
恍惚间，看到一熟悉的身影，是王朝。
王朝对着吴氏抱拳问候，而后压低声音说道：“公孙先生让我传话，说小公子在府衙跟包大人一起审案子，您不用担忧！”
吴氏听见包勉跟包拯在一起，骤然呼出一口气。
她是害怕咯。
担心就那些人贩子团伙盯上她儿子。
好人是那么好做的吗？
还好跟着包拯一起。
包拯虽然抠门一些，但是对于小包勉是非常舍得的。
于是，她打起精神继续做生意。
这次专注了很多。
遇见熟客还能说上两句家常话。
吴顺跟张文贵干活也非常卖力，一个炸淀粉肠，一个卖酥海跟夹心馒头。
葛氏则是各处教导，顺便兼顾收银的事情。
本身收银这个事情应该落在吴氏身上，而她则是学习摊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