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妈妈退休以后,就在狼群里安享晚年,有林业局的特殊照顾,还有狼群充足的食物供给,狼妈妈的年龄活到了18岁,成了野生狼群里年龄数一数二的长寿狼,而它的伴侣始终陪伴在它的身边。
呔王的两个崽崽离开了它的身边,重新一头虎生活的呔王过的不要太潇洒,每天在桃花林里散步,无聊的就去找幸运帮它抓鸡,日子也是有滋有味儿。
宠儿带领着野猫群霸占了一片果子林,因为盲目扩张领地,还把山下百姓承包的果园给划进去了一小半,有很长一段时间果园主和它们展开了斗智斗勇的生存之战,国家为此也赔偿了不少钱,最后还是骆芸出手,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大家的生活过的都很好,不愁吃穿,阿重山上的猛兽大多数都是一个大家庭,那些非家族成员的猛兽在如此庞大的势力面前也不敢造次,和平就是阿重山最好的体现。
骆芸和虎子五岁左右就退了下来,阿重山的海拔过高,长期在这种条件下生存对身体机能是一种很强的负担,雪海边防哨所的战士除了车秋平和巩阳以外,其他人都已经调离了这里,如今在山上的是一群新的战士,而军犬也无法服役到正常年龄,否则对身体的负担过重。
大毛三兄弟回到了三团,骆芸和虎子还有哈小弟被分到了一团,小狐狸属于编外狐狸,直接跟着哈小弟回来就行了。
它们平时也会在军犬营里训练,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呆在军区大院,去年安月退休,直接搬回了军营,过上了退休生活,每天清晨跟着一群军嫂们在大院里练太极,部队若是有野外训练,她们就挎着篮子跟车去山上采蘑菇,小日子过的十分湿润,而骆芸、虎子、哈小弟和小狐狸赫然成了安月的小保镖,走哪儿跟哪儿。
踏青、玩耍、吃好吃的,以及教虎子在无人的时候使用电脑学习,成了骆芸和虎子的日常。
哈小弟和小狐狸还是那么腻歪,不管随着年龄如何增长,还是那么天真活泼,贪嘴爱撒娇。
很多认识的人也开始了自己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康满调回一团后,不久就跟胡琳琳结婚了,现在他们儿女双全,小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闫冬书去年考上了军校,文化课几乎满分,但是体侧成绩输给了一个姑娘,据说那个姑娘是武学世家出身,从小习武,功夫底子厉害着呢。
军校考核十分严格,在这里不分男女,体侧标准和入取分数全部统一,从根本上筛选了男女体力偏差的问题,能够考上军校的姑娘们,就没有体弱男生的说法,甚至有些姑娘比男生更有力气,负重跑的时候,前十名有一半都是小姑娘。
军中绿花不容小觑,在这里敢看不起妹子,是要被揍的。
骆芸去康满那边串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和闫冬书视频通话,闫冬书的眼角淤青,正被康满数落,他疼的龇牙咧嘴地说:“人家从小练的,我们教官都打不过她,我对上她可不只能被揍。我虽然比武输了,可我文化课靠的好啊。”
康满撇嘴:“你瞅你那样儿,白当兵两年,你可是咱们一团出去的兵,被个高考上来的大学生摁着打丢不丢人?”
闫冬书:“丢人,但我确实打不过。”
康满:“……,你那腹肌白练了,就是个摆设。”
胡琳琳洗了水果出来喂骆芸和虎子,趁此机会□□-了它俩好一会儿,骆芸和虎子啃完了水果,炸着一身起静电的毛赶紧溜了。
那伍一的梅花鹿养殖场扩大了一倍,他看狼群养鹿养的那么好,几次冒险上山去偷艺,他觉得野生动物最了解野生动物,如果能参破狼群饲养梅花鹿的秘诀,他家的梅花鹿品质肯定能有提升。
那伍一也有头脑,凭他多年的观察发现,狼群很喜欢吃牛肉干,他自己买了不少品质不错的牛肉干去贿赂狼群,还杀了两头自家梅花鹿上供,久而久之,那伍一这个人在狼群眼中渐渐就没那么需要地方了,在五娃六娃的默许下,那伍一成了除了林业局和边防战士外,唯三能稍微靠近狼群不被攻击的人类。
每次看到那伍一带着食物过来捡鹿群的粪便,老五老六就悄咪咪地说:他拿我们鹿群的粪便,我们冬天就去拿他的草料,奶奶说过的,做狼不能吃亏。
那伍一虽然因此每年冬天都会损失一批干草,但是从狼群那里学到的饲养方式也让他的梅花鹿药用价值大大提升,针对粪便里食物残渣的分析,和跟踪狼群放牧的地方观察,仿生态野生散养技术在那伍一的手里得到了突破,梅花鹿养的那叫个风生水起,羡慕了不少人。
他也不藏私,将这些都教给了当年帮助过他的养殖户们,直接带动了整个阿重山梅花鹿养殖的经济,乐得当地政府合不拢嘴。
阿重山山脚的人们靠山吃山,不管是农业还是养殖、不管是搞山货还是搞果园,阿重山哺育着他们,他们也保护着阿重山。
老人们说,只有阿重山好了,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起来。
只有阿重山生机勃勃,他们的日子才能过的风风火火。
山脊上的边界碑耸立不倒,阿重山里的边防战士守卫国门,而阿重山下的百姓守护着阿重山,大家的血脉与信念融入其中,与山的脉搏紧紧相连。
骆芸和虎子,不过是阿重山体系里的一个小小的螺丝,它们影响着阿重山的生态,却也在生态之中,互相影响,互相胶着。
这里的人、这里的动物、这里山和水,在骆芸漫长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她安详地躺在自己温暖的狗窝中,与虎子相依相偎,外面的阳光暖烘烘的,照在身上特别的舒服。
在犬生的最后一刻,感受着伍均伟和安月温暖的抚摸,骆芸慢慢地闭上眼睛。
她感觉到耳朵被虎子炽热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听到虎子虚弱地对她说:等我。
7月的天在云滇气温适宜,就是水汽大,剧组来了三天,女一号就因为水土不服和湿度大身上起了红疹子,现在正在用药,争取尽快把这些红疹子消下去,不要耽搁拍摄。
女一号是一个新人,大学都还没毕业,因模样清纯可人,气质清爽干净,在剧组去学校选人的时候被选为了新剧的女一号。
宁芸菲非常重视这次机会,但没想到刚落云滇,就被云滇的气候打败了。
小姑娘半夜哭了一场,生怕因为这个原因被换掉,对于治疗格外的积极。
这是一个小成本的剧组,拍摄的也是现在流行的小成本甜文无脑剧《我的甜宠王妃》,男主人设又冷又拽,能力超群、势力强大,还有一张迷倒全城少女的脸,但是怕黑、怕老鼠、怕蛇、怕虫子,反正怕的挺多的,给王妃制造各种机会美救英雄,最后成功虏获男主硬如磐石的心肠,HE大结局。
整部剧的路子就是甜甜甜、宠宠宠。
比较有趣的是男主身世的故事线,他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血脉里有人鱼的烙印,每当他热血沸腾、心-猿-意-马的时候,双腿就会变成鱼尾巴,这也是他多年不近女色、冷若冰霜的原因——堂堂亲王被人看到这一幕,还不得被当成妖怪架在火上玩烧烤,撒一点孜然辣椒面,味道棒极了(bushi)。
担任男一号的是现在有点小火的流量小生,说是小火,其实就是比十八线强那么一点,以前在各大剧组里扮演男三、男四这类比较讨喜的角色。
导演选中这俩人就图一便宜,主要还是太穷。
整个剧组真正被捧着、供着的不是俩主演,而是这个剧组的道具组。
《我的甜宠王妃》的道具组是国内很知名,实力很强,经常与大投资合作的工作室,能被请来这个贫困的剧组中,全仗着导演和花花世界工作室的大老板是曾经发小的硬关系,人家是半买半送,半公益服务。
此时,导演危帅帅正拿着电话一脸焦急地说:“雅雅你们到哪儿了?酒店位置发给你了,这里不准带宠物入住,我正在跟他们沟通,但是很难办啊,要不让妞妞住在摄影棚里,你看行吗?”
花雅雅眯起眼,站在大门外,看着陈旧的酒店外观,破败的地砖、霓虹灯都亮不全的招牌,还有手机里刚查到的酒店信息,两颗星不能再高了。
明媚的女人背着双肩犬包踏进酒店大厅,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捂着电话跟前台的大叔掰扯,那大叔义正言辞地说:“狗不能住进来,除非加钱。”
危帅帅气得脸红脖子粗,压低声音气道:“加钱没问题,但是大叔你加的也太离谱了,人住进来才八十块一晚,狗要三百,你也忒黑了。”
大叔很理直气壮怼回去:“人和狗能一样嘛?你掉毛有狗多吗?你能在地毯上撒尿吗?我这是耗损费,三百已经很便宜了。”
“不是。”危帅帅咬牙切齿:“你屋子里床单就一地摊货,撑死了五十。再说了我发小的狗是训练过的,根本不可能随地大小便。”
大叔仰着头,骄傲道:“方圆五里就我一家酒店,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走啊。”
危帅帅:“……”
他用力呼吸,让自己脸上挂上笑容,再次耐心地跟大叔说:“要不这样,各退一步,一百五行不行?行我就付钱。”
大叔藐视地看着小年轻,哼了一声:“一分不降。”
这摆明了就是宰人呢。危帅帅就算知道也没办法,他说得对,这地方十分偏僻,离摄影棚距离最近的就只此一家,再远就不方便演员和工作人员往返拍戏了。
眼看着没法说通,危帅帅一咬牙、一跺脚,就准备掏钱付账,结果旁边伸来一只白嫩纤细的手臂拦住了他。
他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发小花雅雅。
花雅雅表情淡淡,对旁边的大叔没看去一眼,对危帅帅扬扬下巴说:“你不是说可以住摄影棚吗?我去那儿住,我团队的客房也一并退了吧,等明天人到齐,我直接在摄影棚外边搭个移动工作室,吃住工作全解决,省钱。”
危帅帅愣愣地看着漂亮姑娘,感动地湿了眼眶:“雅雅QAQ。”
他一擦眼泪,回头对大叔面无表情道:“大叔,我退十间房。”
大叔目瞪口呆,看着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哑口无言,反应了半天才急忙道:“着什么急呀,这事儿都能商量呀,不就一狗嘛,一百五让你住了。”
花雅雅回身笑了笑,说道:“不了,我认床。而且,我家宝贝,是犬。”
她拍了拍危帅帅,往酒店外走去:“你赶紧办完,我在外边等你。”
大叔不情不愿地退了十间房,看着一男一女结伴离去,只留给他一个巨大无比的狗包正脸。
从透明的透气窗口能看到里面坐着一条金黄色毛发,其貌不扬的小土狗。
妞妞打了个哈气,靠在背包里昏昏沉沉。
没想到这一世她居然会晕车。
好难受啊。
《我的甜宠王妃》剧组租的摄影棚是位于云滇某乡偏僻的一处废弃的古建筑别院,这建筑听说还是某个王爷的别院,建筑的很有一番气派, 占地广、房间多,除了破败点,没有其他问题。然而跟横店那些真正用来拍摄古偶剧的专业场地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但危帅帅很满意,因为便宜呀。
危帅帅一划拉杂草丛生的院子对花雅雅说:“到时候我们把这院子收拾一下,去外边挖点野花, 就当王府的后花园了。”
花雅雅还在旁边点头:“嗯,很有想法。”
云滇最不缺的就是花花草草, 危帅帅美其名曰这叫返璞归真。
骆芸在背包里都听不下去了, 她看着破败的院子, 感觉花雅雅的工程量巨大。
她伸爪挠了挠背包, 花雅雅立刻打断滔滔不绝的危帅帅,把骆芸从包里抱出来。
花雅雅眉目温柔地看着妞妞说:“宝贝儿,闷坏了吧, 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哦, 妈妈说完话再陪你玩哦。”
骆芸小短腿空中划拉, 被放在地上的瞬间立刻往外边跑去——她快憋不住了!
找了一处风景秀丽,野花灿烂的地方释放了自己,骆芸垫着小脚丫从花丛里钻出来,这里的土地很肥沃,周围的景色也很美, 别院远离村庄, 独立建在一处,因为有一定的历史意义, 当地政府保护的还算好,就是打理得不到位,里面还是难掩破败。
危帅帅为了找个租金便宜的拍摄地点,走了不少地方,经人介绍才找到了这里。
这里的小山村景色优美,但是旅游萧条,当地也想借着剧组打出名声。一个要名、一个要便宜,于是两边一拍即合。
刚才上山的时候还是村长带的路,如今老村长回家吃饭去了,危帅帅和花雅雅还在就宅子的使用多样性进行探讨。
别院要重新布置,危帅帅前期拍摄的中心都是外景,中后期才会搬进别院里拍摄,这些时间留给道具组对别院的内景布置上。
骆芸在剧组里也担任了一个重要角色,男女主大婚之日,皇上赐给了他们一条从西藏佛寺请回来的神犬作为贺礼送给他们。
这条神犬饲养难度不大,就是每日辰时要对它叩拜祷告,要是不做,此犬就会郁郁寡欢,食不下咽,感受不到在老家的快乐——它在佛寺的时候,就是被作为祷告用的工作犬。
原剧本里,骆芸这个角色最后为了救女主被杀害,骆芸觉得自己这角色也算死得其所,还挺凄美,被男女主抱着哭,要多感动有多感动,肯定能骗不少观众的眼泪。但是花雅雅看了剧本以后觉得死不吉利,让危帅帅连夜找编剧给改了。
骆芸当时就趴在床上看俩人探讨自己角色大结局,怎么幸福怎么美满怎么来。
骆芸:……
这算不算带资进组、加戏改剧本?
骆芸很忐忑,有点不自在,这讨论的都是啥呀,连孩子都有了,还选婿,我的妈呀。
骆芸捂脸,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钻进被窝睡觉。
晚上危帅帅决定留下来陪花雅雅和妞妞,这里位置属实偏僻,一个小姑娘带着一条没有战斗能力,一脚就能踹飞的小狗实在没啥安全感,危帅帅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必要的时候可防身、可镇宅。
花雅雅晚上逛了一遍王府别院,虽然不少房屋已经废掉无法使用,但是能够规划出来的地方也足够完成危帅帅这个小成本剧组的拍摄,她沉迷地摸过残存着历史痕迹的古建筑,答应危帅帅来接这个活,这别院也有一份功劳。
第二天花花世界的工作团队到达拍摄地点,花雅雅让他们在一处不涉及到拍摄的空院子里搭建移动工作室,又把隔壁还能住的小院收拾出来,做临时宿舍。
工作团队里有个小姑娘,拿着自己的多功能炒锅自豪地说:“我有先见之明吧,出门在外就得备个炒锅,能炒能炖还能下面条呢,我还带了各种调料和拌饭酱。最最关键的是,我给妞妞带了一大袋的狗粮和牛肉粒,都是它喜欢的牌子。”
小姑娘叫石瑶,今年20岁,是花雅雅的助理+学徒,十七岁就跟在她身边,学历高中没毕业,从家里逃出来的,当时身上除了身份证,真就一无所有,遇见花雅雅的时候,小姑娘正处在边打工,边睡公园的阶段,她住小公园还是打游击的那种,遇见保安就得拎着帐篷飞奔,从1号小公园睡到N号小公园,城市里的公园都被她睡遍了。
要不是遇见了花雅雅,估计石瑶下一个落脚点就是城铁大桥下。
至于为什么她高中没毕业就离开家,石瑶并没有详细说,花雅雅也了解的不深,骆芸猜测可能跟原生家庭有关系,但这毕竟是别人的伤口,若是对方不想说,还是不要结疤的好。
今天一早,花雅雅给妞妞梳完毛,危帅帅就跑过来把狗子抱走了,他们来到一处野湖,岸边已经搭建好了设备,随时都可以进入开拍阶段。
大家伙看到导演回来了,赶紧招呼大家各就各位,危帅帅往椅子上一坐,把小狗放在腿上,骆芸调整了下姿势,危帅帅的大腿太瘦了,坐起来没有雅雅的腿舒服,脂肪少还硌屁股。
她抬头看向准备就绪的男一号,男一号长得挺好看,冷白皮高鼻梁,五官精致,眉眼如画,他身上穿着款式大方的汉服,没有其他剧组那么豪气的绣金线刻繁花,也没有华丽的绸缎夸张的造型,就一朴朴素素高冷美男,唯一能看出他身份不菲的就要属腰上那条玉带,还有身上的佩玉。
古时候身上的佩玉款式十分讲究,不同的等级、年龄、性别,甚至爱好都影响着佩戴玉组的款式,这是彰显身份和等级的标志,就连穿玉用的丝线颜色都与佩戴者的地位挂钩,不容用错。
危帅帅穷,买不起定制款的昂贵戏服,只能去某宝买批量款,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回来还得自己改,在衣服上的华贵独特自然出不来,花雅雅就在这些配饰上下起了功夫。
古人带玉规矩众多,一副好的佩玉挂在身上行走时要发出优美的乐声,若是声音杂乱,反倒是疵品,带出去惹人笑话,也跌了身份,与此同时,行走坐卧也要讲究,否则如泼猴配玉,声音也好听不到哪儿去,说到底是一种古人的自我约束,若是佩玉声音好,人家还要夸你一句节步走的漂亮,你家规矩真棒。
任你是绫罗绸缎加身,也比不得一片玉石击乐。
这就是低调的奢华与内涵。
花雅雅做的佩玉组,只要老实走路,击打出的声音就十分悦耳,她用的材料是真正的玉料,不过料种不够好,经常被便宜贱卖,花雅雅就买回来给危帅帅的剧组做配饰,做出来的东西质感漂亮,拍出来的效果也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假塑料。
降低了成本,出来的效果也不比其他财大气粗的剧组差。
巧夺天工比喻的就是花雅雅那双巧手。
骆芸实在佩服的紧,跟在花雅雅身边一年,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今天这场戏是冷酷王爷被神犬叼回来的蛇吓得掉进湖水里,王妃英勇救夫,促成剧中第一幕湿-身戏码。
骆芸看过那条小蛇,是个塑料仿真蛇,网上三十块钱包邮那种,危帅帅原本想买一块八的,被花雅雅给怼了,再穷也不能穷那二三十块,出来的效果也好啊。
危帅帅觉得言之有理,于是买了仿真蛇,晚上啃了俩馒头,原本计划的麻辣烫取消了。
这是他的第一部 剧,自己投资了大部分的积蓄,剩下的资金找了一个做辣条的零食场做投资人,为了牢牢拴住投资人,危帅帅答应在剧里给金主爸爸免费打辣条广告,比如说,神犬特别喜欢吃辣条,这注意就特别不错。
危帅帅拿着仿真蛇逗骆芸:“妞妞,你一会儿咬着他去吓唬那边的小哥哥,知道吗?”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状,疑惑地说:“导演,没有训导员跟着能行吗?”
他看着那只普通的小土狗,长相就是街上随便能看到的小土狗样子,长得像京巴,但是跟纯种京巴有点不一样,估计是个串,身上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只有那一身金灿灿的毛发,在阳光地下毛发尖端都闪着金光,也不知道串了什么品种,还怪好看的。
工作人员伸手想摸,骆芸扭头直接避开,她叼起那条仿真蛇跳到地上,跑到旁边跳到空凳子上趴下,扒拉着仿真蛇玩。
危帅帅特自豪地说:“妞妞不需要那些,跟它说一遍就行,这小家伙听得懂,特别的聪明。”
工作人员心理不太信,但嘴上笑眯眯,剧组不大,人员也多是熟人,工作人员是制作主任,因为人少,也没几个人给他指挥,场务、剧务、制片的活都是他在做,他手里的人从旁辅助。
这人叫范家安,跟组经验丰富,危帅帅当副导演的时候,有过几次接触,关系都挺不错,这次……嗯,也算来半打工半友情帮忙。
范家安看着旁边玩蛇的小狗,怼了怼危帅帅,挤眉弄眼地说:“我说你怎么拒绝我介绍的京巴犬,原来是奔着人家的主人去的。它主人长得真不错,而且有能力,业内道具这块头把交椅,她工作室的聘用费可不低,能答应你来这儿,说明对你小子肯定也有点意思。”
危帅帅板着脸道:“你瞎说什么呢,我们那是发小,纯洁的友情关系,小时候一起穿过开裆裤的。而且我选妞妞,那是有原因的。”
范家安:“啥原因?除了我说的还能有啥原因。咱剧本里的犬,可是西藏獚犬,国内纯种的就没几只,已经是濒危物种,国家都在找办法拯救,跟这种犬最接近的就是京巴了,我找来那京巴,长得漂亮,血统也好,实打实是宫廷传下来的种,人家祖先以前可是陪伴过皇太后的。”
“还皇太后,你可得了吧。”危帅帅撇撇嘴,根本不信,他充满骄傲地看着妞妞说:“再好的犬,也没有我们的妞妞好,你不懂得欣赏。”
京巴怎么了,伺候过皇太后又怎么了,若是让这帮人知道妞妞的真实身份,全都得疯。
范家安左看右看那土狗,也没看出有啥特别之处,长得挺可爱的,脑袋圆圆,耳朵上和后腿上长着几缕长毛,看起来蛮漂亮的,但是真就跟街上的小土狗差不多,哪有京巴狮子狗长得贵气,他介绍的那条京巴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那京巴就特别的俏。
可惜,没竞争过人家。
骆芸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打败了一个竞争对手,男一号还在准备,小伙子一边往身上裹保鲜膜,一边看着清澈的湖水,眼中透露出一股旁人难以察觉的恐惧,他本来就白,吓白脸也看不出来。
骆芸想了想,跳下凳子往男主身边走去,她抬爪拍了拍小伙子的脚面,坐下来抬头看着对方,小伙子低下头,看着憨憨厚厚的金黄小狗,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他的助理见状松了一口气,跟化妆师和服装师连连道谢,小演员没权利,一点都不敢得罪服道化,就连面前这条小狗,他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小助理轻轻问男主:“奕泽,你别害怕,保护措施都做好了,你眼一闭,牙一咬直接跳,不会有事的。”
时奕泽哆嗦着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小土狗。
小助理想了想,小声道:“要不,你摸摸它?听说宠物有缓解紧张的效果,也许你摸摸它就不害怕了。”
时奕泽觉得尤诚说的挺对,于是蹲下来,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准备撸-狗,结果小狗往旁边一跳,动作敏捷地避开,它回头看了眼俩人,小脚丫哒哒哒地跑开了。
时奕泽:……
危帅帅看到这一幕,笑的肚子疼,别看妞妞一脸可爱,软绵绵的很好撸,可脾气傲的很,除了几个特别的人,谁都别想碰到它。
一切准备就绪后,骆芸叼着仿真蛇从草丛里突然冲出来,直接将蛇扔到跟女主说话的时奕泽脚面,它的动作特别准,仿真蛇直接扔到男主脚面,因为作用力在上边使劲儿扭曲,接下来就是男主脸色惊恐地掉进水里。
时奕泽这段演的特别真实,掉进水里的瞬间脸都吓青了,摄影师精准地抓拍到了这一幕,危帅帅在监视器后边直拍大腿:“太好了,演的太真实了,过了。”
时奕泽被捞上来的时候,浑身打颤,工作人员冲过来给他裹上大浴巾,关心地问他怎么样,他笑着说:“挺,挺好的。”
这孩子吓得都结巴了。
湿衣服不用换,一会儿还得下水,时奕泽湿漉漉地坐在凳子上,化妆师拿着化妆棉给他擦脸上的水,一边擦一边疑惑地说:“怎么还擦不干了呢?”
骆芸在旁边看得清楚,时奕泽脸上的哪里是湖水,分明都是泪啊。
休息片刻,导演一声令下,时奕泽被轻轻放入水中,他在水里恐惧的挣扎,危帅帅在岸上激动的拍大腿,眼睛里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骆芸都不忍心看了,女一号宁芸菲潇洒地跳下去美救英雄的时候,骆芸分明看见时奕泽的表情都快感动哭了。
七月份的气候,湖水还是很冷的,两个主演拍完戏上岸的时候,都冻得不得了,裹着浴袍跑到搭建的临时换衣间换衣服。
危帅帅反复观看刚才拍摄的画面,激动的面红耳赤,这效果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大家对第一次拍摄就如此圆满顺利而感到高兴,对两个演员的演技也表示了肯定,不管是小火的时奕泽,还是毫无名气的纯新人宁芸菲,能演到这个份儿上,已经非常不错了。
在场没有人知道,时奕泽的恐惧不是装的,宁芸菲的勇猛也不是装的,都是实打实本色出演。
骆芸看透一切,她叼起价值三十块钱的昂贵仿真蛇,作为道具组的一员,有义务收好剧组的道具,哪怕是三十块钱的小蛇,对这个剧组来说也是昂贵的物件,若是丢了危帅帅得哭。
剧组在这片林子的取景挺多,剧情也是王爷王妃外出游玩的戏码,剧组要在这里驻扎三天,把野外镜头全部拍完。
今天骆芸的戏份就这一个,下午就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拍戏,晚上剧组搭好帐篷,还弄了个篝火,范家安派人去买了盒饭回来,大家围着篝火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骆芸被放在最好的位置,面前摆放着清水和狗粮,还有一个白水煮鸡胸肉,骆芸一边啃,一边想着虎子。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年,上个月刚过完两岁的生日,刚出生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看到一群光头和尚围着她,吓得她以为自己跑到古代去了。
后来才知道,这是位于藏区的一个寺庙里,寺庙里的和尚养着一群看门犬,每天祷告的时候都要有犬相伴,作为寺庙的新生一员,骆芸受到了特殊的照顾,这些僧人赞叹着她一身罕见的金黄色皮毛,会为她提供最好的食物,显然她与其他犬是不同的。
她会倾听僧人们的苦恼,会在诵经的乐声中熟睡,若是花雅雅没来,恐怕她真要在寺庙里呆一辈子了。
说花雅雅信佛,不如说她对一切古韵和古老文化都很痴迷,佛法也是她研究的一部分,她来到寺庙的时候,僧人说她和自己有缘,临走时就把她送给了花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