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国内多多开放这样的抗线,相信会有不少宠主愿意支付这笔费用来确保爱宠飞行时的安全。
也许妞妞就不会受伤了。
在秋雪成一家和郎英叙旧时,狗子们也在晃着尾巴叙叙旧,骆芸离开基地一年多,基地里都换了一批新面孔,但是这些小家伙来到基地的时候,骆芸还没走呢,所以有不少认识的。
这些后辈们围在骆芸和虎子身边,一个个嗅着它们身上的味道来确定身份,还有些狗子转到身后要嗅它们的屁股。
骆芸立刻夹起尾巴,而虎子也当街一坐——曾经习以为的行为现在感觉好羞耻啊。
这种明显的拒绝,导盲犬们已经习惯了,跟着妞妞姐姐玩耍的时候,你可以扑到它身上玩耍,但绝对不能去跟它闻屁股社交。它不会闻你的屁股,也不会让你闻它的屁股,可是妞妞姐却又特别温柔,也喜欢照顾它们,每次都用爪子仔细的梳理它们的毛发,一点都不像是个社恐。
骆芸那哪里是帮它们梳毛,她纯粹就是看小幼犬们可爱,挨个撸了一遍罢了。
一条黑色的导盲犬难过地看着骆芸的头顶说:妞妞姐,你是生病了吗?都秃头了。
本来遇见它们挺开心的骆芸:……
骆芸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头,怒气冲冲道:谁让你对着女孩子说秃头的,女孩子的头永不会秃!
小黑委屈巴巴地看着骆芸,小小声地辩解:秃头是病,得治。
骆芸:……
骆芸好气哦,明明她的后腿也受伤了,它们看不到,却只注意自己的头。
虎子也被一群导盲犬围观,它们仰着头好奇地看着这条高大的狗子,纷纷惊讶居然有狗子能长得这么高大,齐齐跑去问骆芸这是谁,骆芸往虎子身上一靠,洋洋得意地给后辈们介绍:来,都过来叫姐夫!
秋雪成办完入住手续后,就带着骆芸和虎子离开,它们与导盲犬们挥尾巴道别,导盲犬们依依不舍,骆芸和虎子却半点不见难过,大家都住在一个酒店里,总会再碰面的,没毕业的狗子就是黏人,还是不够稳重哇。
大会主办方给明思一家订的是家庭套间,外边有个小的会客厅,这里成了骆芸和虎子住的地方,秋雪成一边看房子一边惊叹道:“这地段的酒店不便宜,主办方怎么给咱们定了这么好的房间?这得多少钱啊。”
明一成笑道:“也许跟莫恩德他们家一样,也是赞助的。就算不是,他们应该能拿到折扣价,也说不定。”
秋雪成点点头,她去卫生间打湿毛巾,出来给明思擦擦她被鼻涕眼泪弄脏的小脸,小姑娘现在情绪还不太稳定,一直握着骆芸的爪子,她想摸摸骆芸的伤口,可又不敢,只能不停掉眼泪。
秋雪成见着心疼,哄了会儿女儿就让她赶紧上床好好休息,一个小时的飞行旅途对小孩子来说也够累的了,比赛还有两天,他们可以趁此机会在附近溜达溜达。
当天晚上,他们仨口人吃了卤煮还有京城地道的驴打滚,明思情绪也缓过来了,吵着明天要喝豆汁。
骆芸一脸反胃,曾经她出差的时候喝过这玩意,哎哟那个难喝,差点没给她喝吐了,有人爱它如痴如醉,骆芸自问是享受不了的人。
如今听到明思要喝豆汁,她多想劝住孩子:别犯傻,你会后悔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秋雪成叫了早餐外卖,明思喝了一口特意为她点的豆汁,然后吐了,狂干三大口水都冲不走那味儿。
骆芸笑得腿抽抽,对虎子说:看到没,这就是豆汁的杀伤力。
虎子一脸莫名,他嗅了嗅,目光落在桌子上那碗只被疼爱过一口的豆汁上。
秋雪成也不得已这个味儿,明一成更是接受不了,最后这碗豆汁儿被她倒在了狗盆里。
骆芸直接炸毛了,干嘛啊,这是不让她好好享受吃饭快乐啊。
虎子舔了舔嘴巴,突然走过去嗅了两下就狂喝起来,喝完以后意犹未尽地舔盆地,他抬头看向小狗子,目光疑惑,明明这么好喝,小狗子为什么如此讨厌?难道是她舌头坏了?
骆芸:你舌头才坏了呢!!
从这次以后,虎子爱上了豆汁。
这真是让另一条狗子崩溃的事情。
骆芸现在拒绝虎子对她亲亲,狗鼻子太灵敏了,实在接受不了虎子嘴里那个味儿。
冷落了虎子大半天。
残运会开始的前一天,他们一家五口出去逛街,走到早餐铺子门口,虎子又迈不动道了——他馋豆汁了。
看着虎子低头幸福地喝着买回来的豆汁,骆芸内心纠结,难得虎子有个特别喜欢的食物,她怎么能自私的让他放弃呢。
骆芸一边屏住呼吸,一边心情复杂地看着吃得特别幸福的狗子,男朋友有个与自己相反的爱好真是太折磨狗了呜呜呜。
骆芸看向隔壁卖老式酸奶的,要不然她干杯酸奶压压惊吧。
就在骆芸磨着秋雪成给自己买酸奶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俯冲下一个黑色的大家伙,那猛禽来势汹汹,翅膀宽长,双爪巨锋利,如鹰一般,吓得周围人抱头躲藏。
秋雪成也吓得大叫一声弯腰护住骆芸的脑门,生怕老鹰在给妞妞开了瓢。
然而等那猛禽飞得近了,大家伙才看清这哪里是老鹰,明明是只灰鹦鹉。
灰鹦鹉显然活的很不好,毛发脏污,眼神混沌,骆芸看着好像比前两天瘦了一圈。
灰鹦鹉直接落在秋雪成的背上,低着头往里看骆芸气愤地咆哮:“我的果子呢?我的果子呢?快给我果子,嘎嘎嘎(你个大骗子)。”
骆芸后腿受伤, 走路一瘸一拐,背上还得背一只大鹦鹉。
非洲灰鹦鹉的重量差不多有一斤,可这只灰鹦鹉在外边受尽了欺凌和饥饿, 体重疯狂掉,还受了伤,站在骆芸的背上蔫头巴脑的。
它红色的大尾巴缺了一块——是被猫挠的。
它两侧大大的虎皮眼睛有好几道出血的啄痕——是被麻雀揍的。
灰鹦鹉哽咽,它活了二十来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粗暴的鸟,那么胖胖圆圆的一小只, 打架居然是群殴!
小灰委屈极了,它跑到外边, 刚享受自由不到半天, 就比饥饿打回了原型, 它想找吃的, 可是这里居然没有核桃、没有玉米、没有花生、还没有它最喜欢的大芒果。它饿得饥肠辘辘,落在墙头刚休息一会儿,就有一只可恶的猫来偷袭它。
呜呜呜那只大白猫扑到它身上咬的时候, 差点吓死它了, 饿了一天多好不容易看到有人类往外放食物, 它撑着虚弱的身体飞过去刚吃了两口,就被一群飞来的麻雀揍啊,从五楼一路揍到一楼,落地上还在揍,害得它只能收翅缩脖, 步履蹒跚的在地上奔跑逃命, 要不是有人类路过,它恐怕就要命丧雀口了QAQ。
好在, 现在找到债主了,它的肚皮有着落了呜呜呜。
小灰抱住骆芸的狗头,任谁来抱它都还之鹰钩嘴,大声叫道:“别碰我,别碰我。果子,债主,我不走。”
秋雪成试了几次只能安抚道:“好好,不走不走,你趴着别动哈。”
失去主人的庇佑后,小灰惨遭社会的毒打,奇迹地对共患难的债主产生依赖,鹰钩嘴亲昵地蹭着骆芸的脑门,还叼着狗耳朵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一副逃避现实、寻求保护的模样。
骆芸言而有信,做过的承诺一定会兑现,但是现在的环境不太适合,等回到酒店才能让虎子偷偷给灰鹦鹉果子吃。
秋雪成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刚才狂躁的灰鹦鹉现在安静下来,情绪也很平稳,就是很黏他们家的妞妞,这样的非洲大鹦鹉都是家养的,可能是越狱,结果野外生活过于凄苦,就又跑回来了。
秋雪成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并且直接将狗子和鹦鹉带到了附近的警察亭,灰鹦鹉被警察叔叔抓走的时候一脸惊恐,嘎嘎叫着想要扑回到骆芸怀里,并且十分凄惨地喊道:“杀鸟啦,杀鸟啦,坏人,坏人,救命,救命。”
小灰它发音标准,情绪到位,警察叔叔抓着它噗嗤噗嗤的乐,找了个笼子就把它塞进去了。
小灰看着被人类牵走的债主,扑在铁窗目光哀怨又绝望,若是有泪腺,肯定得啪啪掉眼泪。
它在这里没有熟悉的人、熟悉的狗,未来会变成怎么样一片茫然。
此刻,小灰深深的后悔了,为什么要离开主人身边?是嫌弃食物太多太好吃吗?
小灰虽然没有听过那句话,但此时此刻的心情与“兽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意外地切合。
秋雪成这一手也让骆芸错不及防,逃债的被关起来了,找谁说理去,也不知道现在那鸟的心情得多崩溃。
只希望它能找到主人,以后千万别干冒险的啥事儿了。
离家出走,你也得具备过硬的野外生存技能吧,否则不是给大自然加餐嘛。
骆芸摇摇头,这债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完。
残运会开幕仪式结束后,明思一家人才注意见到那位拍板决定邀请他们的负责人,她叫冯文思,江安残疾人体育委员会的主席,前来参加残运会并进修学习。
这次江安市被邀请来参观残运会的除了明思一家外,还有另外几个家庭,无一例外,都是比较特殊的情况。其中一个人是双腿高位截肢,对生活一度失去信心,并且自杀多次的十七岁男孩。
残联那边为了能够让男孩重新燃起生的希望,联合残疾人体育委员会,将他带到这次大赛的决赛现场,希望他能因此走出困境,燃起生存希望,解开心结。
持票入场后,骆芸被带着记下几个紧急出口和票坐位置,周围观众很多,但并不拥挤,前后左右都有空位。作为总决赛现场,关注的人果然比省市赛区更多,省市塞除了骆芸参加那场因为热度而吸引来的观众,其他省赛都有点惨淡。
明思看不见,在现场也只能感受下运动气氛,她支着耳朵听热闹,明一成摩拳擦掌,准备给乖女儿复述比赛情况。
场上是T12200米比赛,在残疾人运动会上,“T”代表的是径赛,“1”数字代表视障类别,第二个数字越小,代表伤残越严重。明思是T11选手,全盲,而T12选手并非全盲,而是严重的视弱,T13视弱情况更轻一些。
这样的字母数字组合还有很多,比如F代表的是田径,数字2代表智障类别,数字3代表脑瘫等脑部残损伤类别,还有数字4截肢、身体矮小,数字5脊椎损伤、轮椅组。
明一成有了解过这些,自认为能够胜任解说一职,结果比赛枪声一响,他就觉得自己的嘴不够用了,他盯着赛场紧张地说:“1号跑第一……三号超了,哎呀那个啊、呃,四号第一名。”
骆芸、虎子、明思齐刷刷抬头,无语地看向爸爸的方向。
比赛发展太快,明一成的语速根本跟不上。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比赛最重要的是结果,结果知道了就好啦。”
明思:“……”
明思:行吧,爸爸也很努力了。
秋雪成捧着可乐爆米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父女俩十分安静地盯着场地看,女儿肯定是看不着的,问题是为啥老公也这么沉默!?
就在这时,骆芸听到隔壁传来小小的解说声,解说的人显然对比赛十分了解,用词专业、表达清晰,条理分明。
她扭头往那边看去,意外发现,对面坐着的一伙人,居然就是在机场带着八个保镖的盲人老大爷。
老大爷侧着耳朵,听身边一个精神小伙讲述比赛,骆芸抬头看了看皱眉苦恼的明思,突然起身,给了明思一点反应的时间后,就带着小孩悄悄滴坐到了老大爷旁边保镖的旁边……的旁边。
明思起初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听到解说的声音后,立刻就懂了,小孩甚至往那边倾斜一丢丢,支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骆芸不动声色地坐在双方中间,假装看赛场上的比赛,一脸的乖巧可爱,那保镖瞄了一人一犬两眼,发现是个小孩和导盲犬,不惧威胁,便也不再关注她们。
虎子叼着可乐过来塞给明思,爆米花也被秋雪成递过来,这个位置两边大人都不挨着,给了骆芸和虎子很大的空间,凑在一起偷偷喂个水果肉条,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直到旁边伸出个鸟头,歪着脑袋看着它们说:“吃呢?亏心不?”
骆芸、虎子:……
嘴里的果子卡住了!
差点忘了,小灰的主人,可不就是这个老大爷嘛。
骆芸一颗草莓卡在喉咙差点没背过气去, 虎子手忙脚乱给她拍背,这才免去骆芸被噎死,它们一起看向那只鹦鹉。
鹦鹉特有的虎皮眼睛充满精锐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被骆芸吐出来的半颗草莓, 在所有犬反应不及之际一个猛子扎出去,戳起草莓一个仰脖,吞了进去。
骆芸虎子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只鹦鹉居然这么不讲究,别人吐出来的也能吃。
鹦鹉扭过头,歪着脑袋向它们逼进:“讨债, 讨债。”
骆芸侧头鹦鹉身后一看,哟呵, 红尾巴都炸毛了, 看来真要跟它们干一架的样子。
骆芸很无奈, 她想给果子, 可小灰这一叫,那八个保镖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它们,这怎么给啊。
骆芸:别叫了, 别叫了, 你安静点, 我们偷偷地给你果子。
鹦鹉:“嘎嘎嘎(说啥呢,听不懂,你个大骗子)。”
鹦鹉还在叫嚣,保镖们的目光越来越危险,仿佛随时要起来保护鹦鹉的架势, 它们已经能够感觉到黑色西装下上劲儿的肌肉, 已经处在随时爆发的状态。
明思半点没有察觉不对,还在抱着爆米花听解说。
老爷子也没觉察不对, 反正有保镖看着。
虎子灵机一动,一把将靠近的鹦鹉拖进怀里,在保镖们暴起前,抱着鹦鹉一顿舔,骆芸见状,心有灵犀,也凑过去狂舔鹦鹉的毛,哎呦别说,鸡肉味儿的。
灰鹦鹉都被舔懵了,盯着一脑门子湿漉漉的毛在挣扎,它刚要开口喊救命,一颗草莓直接塞到嘴巴里,鹦鹉一愣,赶紧低头狂吃,并且对虎子格外殷勤。
本来都准备跟狗子干架的保镖见到老板的心头肉如此献媚的模样,又坐回去了——小灰的表情与跟老板要吃的的样子一模一样,一看就没事。
小灰抬起脚丫子,一爪抓着草莓,低头用嘴巴啃,一边拿翅膀护着鸟头,含含糊糊地说:“嘎唔唔嘎(别舔了,耽误我吃东西。)”
显然这颗草莓十分讨小灰欢心,抬起脸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草莓汁,吃得又快又狂野,虎子就抱着它,连续给它投喂了三颗草莓才停下。
骆芸在旁边给它打掩护,总算把聒噪的鹦鹉给制服了。
这鹦鹉属实人精,后来骆芸才知道,它已经26岁,按照灰鹦鹉的年龄,还是个青年。
与人类的深入接触和共同生活,让灰鹦鹉的社会化更加接近人类,并且很可能越来越像共同生活的人类。
骆芸默默抬头看向那位脾气不太好的老者,从他布满皱褶的脸上看出许许多多的威严。
下午,比赛结束,散场以后明思一家回到了酒店,晚上三口人计划去逛逛京城,这次他们没有带着骆芸,于是留守儿童·芸,与留守儿童·虎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越狱了。
酒店封闭半个区域专门给运动员和大会工作人员住宿,另一半照常迎客,骆芸它们是跟着冯文思一起来的,所以住在了专属区,介于其他导盲犬的存在,骆芸和虎子出现在酒店里并不会引来反感,反而不少人都挺喜欢它们,拍照更是少不了,骆芸偷偷观察了下,虎子被偷拍的几率特别高,有些小姐姐还想要抱抱他,吓得虎子直往她身后躲。
面对毒-贩、木仓弓单都不怕的虎子,却被一群漂亮小姐姐吓得夹起尾巴,骆芸自然不会让他遭遇小姐姐们的毒手,把虎子护得密不透风,自己倒是被□□的枪毛□□的,浑身布满静电,扎成一个大黄团子。
等赶到大家伙聚会的地方,导盲犬们看到老大一身狼藉地出现后,都惊呆了,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老大你咋了?毛都倒梳了,这是遭受了多大的折磨啊。
骆芸一边梳理头毛,一边说:都别靠近我,我现在带电,刚才光顾着保护你们姐夫了,自己却被揉炸毛了。
可惜这话说得完了,已经有腿脚快的狗子被传染了,靠近骆芸那一半甚至直接被吸的炸开,跑远了还支棱着,狗子们睁着无辜的小眼神,无助地看着骆芸。
骆芸:……
骆芸:互相舔舔吧。
骆芸的毛被虎子舔顺以后,其他狗子的毛也打理好了,这次会来这里聚餐,是狗子们要交流实习心得,作为这里唯一一条正式工作的导盲犬,被邀请来就是给新手们一个就职忠告和建议的。
一条导盲犬,今后的工作生涯与服务对象息息相关,更是与服务家庭紧密相连,明思和明思的家庭是一个非常健康、友爱的家庭,但是其他导盲犬未必会遇见这么好的环境。
导盲犬基地会筛选申请人的个人信息、性格和原生家庭的情况,但是难免百密一疏,万一遇见融合不进去的,还得导盲犬自己去解(收)决(买)问(人)题(心)。
骆芸为小后辈们讲述了自己的工作心得后,最后强调道:如果你们今后的工作中,遇见打你们,辱骂你们,对你们造成身体和精神上伤害的人,一定要找当地的警察局求救。你们知道我国的派出所长什么样吗?
导盲犬们摇摇头——这不在教学范围内。
骆芸见状,看了跑到落地窗边,她记得酒店附近就有一个派出所,找到以后,她指着对面街道的派出所说:你们过来看,那里就是派出所,遇见困难要记得找警察。
狗子们站得老远,一边佩服老大不惧高,一边伸长脖子看楼下,纷纷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骆芸:我们的口号是:服务人类,拒绝虐待。
狗子们:“汪汪汪!”
今天的讲堂课非常圆满,导盲犬们认识了如何讨好(bushi)未来的服务对象,也知道了如何保护自己找警察帮忙,大家心满意足地跟骆芸告别,摇着尾巴离开了。
明思他们就在大会观看了三天,三天后就要飞回江安,离开前,冯文思搞了个聚餐,骆芸发现刚来时情绪低迷的男孩现在精神了不少,离开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妈妈说,他重新找到了打篮球的希望。
残运会的魅力就在于此,它不但向世界展示了残疾人的拼搏和活力,也告诉了那些对生活失去信心、、自我放弃的残疾人们他们可以活的更精彩。
男孩热爱篮球,失去双腿以后,他就没办法打篮球了吗?
轮椅篮球了解一下啊!
这个世界很大,我们看到的很小,出去多走走多看看也许就发现新生活了呢。
回到江安以后,江安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政府开始搞旅游业了,重点发展对象是海上冲浪圣地,以及海鲜美食,据说有商人来江安投了一大笔钱,政府大力支持,如今海观酒店和冲浪设备已经开始筹备了,争取在来年处夏的时候营业。
江安人民坐不住了,如果这事儿真的做起来,跟着大佬喝汤都能混个肚圆,不少人家都涌进距离海边最近的渔村租房子建房子,想要赶上第一波热季。
而村子里的人也有政府手把手教他们脱贫致富,以前江安脱贫攻坚总是搞不起来,主要就是人员饱和,工作机会少,创业也难,但是现在这一片被画进开发区,立马就不一样了,哪怕开个小吃店,也能靠着游客过好日子。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做饭的好手艺,一些村民们就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家养的大狗身上。
这些狗在从前,可是跟着他们出海捕鱼、海上救援的好手,出海带上它们,心里就不慌。
玩冲浪的,哪有几个不掉海里的,他们就带着狗救援,怎么样也能赚来养人养狗的钱。
江安市全城都被这个项目给搞沸腾了,地方新闻台也连轴播报工程进度,网上更是讨论做什么买卖能赚钱。
恒一舟抱着糖豆,靠着宝贝,看他姐在给前姐夫打电话,从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里可以听到,前姐夫问姐姐能不能再多投点。
恒湘君:“……”
恒湘君:“江文中,你当我的钱大风刮来的,都给你留着做慈善呢?知道我为啥跟你离婚不?就是因为你老把家里的钱资助别人。被你资助的人大过年能吃上热乎乎的肉饺子,咱们家连个饺子汤都喝不上。”
对面江市长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恒湘君想起这件事儿就生气,自己吃不上也就算了,闺女的营养都跟不上,若不是当年她财政出现问题,也不会把女儿送回老江身边去。
听弟弟说这几年女儿跟她爹不对付。
太好了,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恒一舟缩了缩脖子,抱着手机跟新认识的妹子聊天,对面说接了个狗狗的雕塑活儿,想让他给参考参考品种,姐姐还在那边训儿子,他就不要打扰了。
恒湘君气啊,当年她多自豪自己嫁给了爱情,还是这么一个责任感强又善良的男人,结果发现责任感太强、太善良也不行,这都把自己家给善良出去了。
老江说看不得乡亲们穷的揭不开锅,就把自己的工资捐出去;他说看不得孤寡老人一个人过年,就带着鱼肉过去陪人家过年。
过了几年这样的婚姻生活,恒湘君悟了,她不是能够跟江文中抱有同样觉悟高度的人,所以跟他过不来这样的日子,于是提出了离婚,还把女儿带走了,后来做买卖被合伙人坑了,差点吃不起饭,只能把在读书的女儿送回到老江身边。
孤寡老江孤寡了好几年,回家看着女儿的身影就偷偷哭了,给恒湘君发了个短信说想她。
恒湘君当时正在为生意忙碌,看了一眼也没回,为此老江同志整宿没睡好觉。
虽然这对夫妻俩离婚多年,也很少联系,但是恒一舟却知道姐姐还是很关心前姐夫的,之前前姐夫工作上出现资金困难,也都是姐姐偷偷赞助的。
以前生意小,投资的就小,现在生意做大了,姐姐给姐夫投资的钱也水涨船高。
结果前姐夫居然不知足,还想要,难怪姐姐这么生气。
恒一舟想了想,在v信里打下“男人就不应该太惯着”发了过去,很快得到对方一个微笑的猫脸。
恒湘君挂了电话,气的坐在恒一舟身边,开始埋怨前夫:“你姐夫是不是得寸进尺,江安市就业人口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恒一舟弱弱地说:“是前姐夫。”
恒湘君瞪他一眼,怒道:“找打是不是?我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恒一舟频频点头,小心翼翼道:“其实,你也不是搞慈善,江安市很有开发的潜力,若是做好了,头两年就能把你投资的赚回来,现在多投资多开发,也是为了今后更赚钱做准备,算……算双赢?反正,你投资也是为了赚钱。”
恒湘君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对,她投资江安就是看准了这个地方值得开发,开发好了赚钱,可是投资多少看她心情,凭啥让人提意见。
老江心里只有百姓、民生,一点都没有她!
恒湘君生气地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后又扔一边去了。
很快,电话响起来,恒湘君接起来一看,又是前夫兄。
江文中在那边小心翼翼地问:“你给江安慈善捐款了?”
恒湘君:“对,怎么滴?”
江文中犹犹豫豫,许久才说:“……其实捐款不如搞投资。”
恒湘君:“……”
恒湘君:啊啊啊,好气!
一样数额的钱,老娘愿意捐款就捐款,愿意投资就投资,谁也莫想管我!
在隔壁听了全程的骆芸:富婆,有钱任性!
过了一个月,明思突然被市残疾人体育委员会下属俱乐部给特招了,这个俱乐部专门培养残疾人运动员,虽然属于民间组织,却也十分正规,是政府认同的存在。
据说,前段时间市里突然收到了一笔巨款捐赠,残联分到了一笔钱,就给残疾人体育委员会拨了一笔款,委员会决定培养一群盲人运动员,就直接把明思给招了进来。
同明思一同进来的还有其他同龄或者更小的孩子,他们专门从外地聘请了教练和陪跑员,作为明思的陪跑犬,骆芸自然也被特招入伍,成为了一名有资格证的运动犬,这个证下来的过程十分曲折,整整一年才拿到手里,这也预示了在将来,骆芸可以一直陪着明思跑下去,再也不担心被临时换掉了。
虎子高兴的给骆芸搞了个庆功宴,把小区里所有的狗子都叫过来庆祝,看着场地上丰富的食物,骆芸看得出来虎子这是真高兴了,从前他这些好吃的可都舍不得拿出来给别犬吃。
别看虎子英勇硬汉(现在画风渐渐跑偏),但骨子里护食的很,能如此大手笔,是真的开心。
骆芸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心里暖烘烘的,蹭了蹭虎子,这辈子因为自己工作的原因,虎子几次路过公安局都没有走进去争取就业,虽然组织不一定收巨型贵宾,但是虎子这心她看在眼里。
哎,要不是虎子长得太大了,都能驮着明思跑,她真想跟虎子再当同事。
冬去春来又三年,骆芸在俱乐部培训和推荐下,参加了全国大大小小的比赛,名次也一步步提升,金牌奖杯也抱回来不少,随之而来的就是名气的提升——没办法,谁叫她的领跑员如此特殊又扎眼。
网上这些年有一部分人一直在讨论狗能不能参加残运会,但更多的人只在乎残疾人的运动会能有多热闹,骆芸的出现带动的方向是好的,虽然部门也有借机炒作一番的行为,但是若是能够给这个群体带来更多的关注和好处,正面向的操作骆芸也丝毫不介意,并且也为此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和热梗。
中国有一条参加比赛的犬,甚至登上过外网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