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她应了一声走下楼去，一入眼，就是满沙发的衣服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华丽的礼服。
她们贵族学院的传统，开学典礼就是一场舞会，所有人都可以邀请自己心仪的对象一同跳舞。
校方也是为了促进AO的结合。
来到学院的都是成年人，谈恋爱也是正常的。
基本在每年的舞会上，都能看见很多表白的情侣。
“男伴找好了吗？我看金家的那个小伙子就不错，长得好看，脾气也好，绘画方面还拿过蓝星的金奖。”顾母怜爱的看着顾白芷一件一件的试着衣服。
“妈，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有omega的人，我也不会离婚的。”离婚对一个omega的影响太大了。
就算是被普通人家抛弃的，都找不到下一个肯跟他们结婚的人，何况她们是顾家呢。
顾母将衣服摆在顾白芷的身边，“你呀，就是心太软了，沈南澄这个人，哪好？木头，不识趣，你们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要我说，直接换个就好了。”
作为一个alpha，有必要为了家族的延续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的梦想是三年抱俩。
顾白芷的手里拿着一件纯黑的小礼服转过头来，十分认真地跟顾母说道，“妈，我觉得沈南澄很好。”
至少她觉得沈南澄还不错，她不喜欢那种逆来顺受的娇花，更喜欢沈南澄这种有自己主见的男人。
“那妈也不逼你，但是如果你不喜欢了，一定要记得换一个啊。”顾母见顾白芷选定了礼服，直接叫人将剩下的都收起来。
她看不上的就都送回去，下次再买也是买新款。
顾白芷换好衣服一出来，感觉后脑处有一股视线，回头望去，是沈南澄在楼上偷看。
她微微牵起嘴角，上前两步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吗？依你之见，我的舞会应该让那什么金家的小公子来当我的舞伴？”
顾白芷在用眼角余光观察沈南澄，她能看见他紧握的双拳，隐忍的情绪。
自家的alpha从来都不看他一眼，却日日有新欢，这种感觉，不好受。
她想，或许她知道沈南澄究竟是怎么黑化的了。
“好看，我的女儿穿什么都好看，像个黑天鹅，在我看来，金家小公子确实是不错的。”是她一眼就看上的女婿。
“那麻烦妈妈再帮我备一套男式的西装，我要让沈南澄来当我的舞伴。”后半句她说的很小声，楼上的沈南澄绝对听不见。
这个人现在还保持着自己的傲气，她想要将这点傲气彻底击碎。
顾母的眼神有些错愕，“你确定？在学校里，这不好吧？”
她之所以将顾白芷送进学校，就是因为学校里的omega多，如果看见喜欢的可以往回带一带，毕竟沈南澄无法给她任何帮助。
如果之后家族的事物都交给她一个人处理的话，太累了。
顾白芷没说话，耸了耸肩将礼服换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折好放在盒子里，明天要带去学校放到换衣柜里。
她不动声色的朝着楼上走去，沈南澄想的入迷，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她。
“沈老师，我的这件礼服，拜托你明天要好好保管。”她说完，就将盒子塞进了沈南澄的怀里。
盒子上还带着顾白芷身上的香味，那是一款特调的香水，整个蓝星仅此一瓶，很好闻。
“在想什么？”顾白芷将他抵在门板上。
她不太喜欢沈南澄这样闷闷不出声的样子。

“我……没有。”他摇了摇头。
“那刚刚为什么偷听我们讲话？偷听是坏孩子才有的习惯，你是吗？”顾白芷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沈南澄离开。
沈南澄呼吸之间全都是顾白芷身上好闻的香水味，猝不及防的让他红了脸。
说话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
他……他想说什么来着？
“我不是。”他不是坏孩子。
顾白芷顺势抬起手摸了摸沈南澄的头发，有些长，软软的，很好摸。
“休息吧，明早等你的早饭。”顾白芷转身上床，保证充足的睡眠，才能防止玲丽她们给她使绊子，她又不是只有十八岁的小孩子，收拾她们轻轻松松。
沈南澄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心头的那些燥热压下去，他差点被引诱的提前进入情热。
而顾白芷这个始作俑者，此时窝在自己的床上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情难自溢。
他是个坏小孩，他刚刚说谎了。
第二天早上，沈南澄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做饭的动作开始还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熟络起来。
顾白芷是被一阵烤面包的香味给叫起来的。
她嗅了嗅，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甜香，很好闻。
即使厨房距离她的房间很远，她也能清晰的闻到，应该是好了有一会儿了。
换好衣服走出房门从上面望去，沈南澄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裤，腰上还带着一个有些滑稽的粉色兔兔围裙。
莫名的有些反差萌。
他正在将面包片摆成很好看的形状，然后将各种形状的煎蛋摆在上面。
在盘子上面还撒了酱汁做点缀，还有一些干的玫瑰花。
顾白芷下楼坐在餐桌面前的时候，沈南澄刚好摘了围裙，一些都收拾稳妥，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做的？”顾白芷对这个外形还算满意，很漂亮。
酱好像是甜口的，用家里现有的酱料经过二次调制而成，味道也还算不错。
“是的，是之前在omega培养学校学的。”所有适龄的omega都要到专门的学校去进行相应的学习，当然也可以不去。
沈家想要将他培养成高官贵族的内人，当时迫不得已将他送去进行了两年的学习。
“还不错。”顾白芷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她喜欢的就是好的。
顾母此时也收拾好从楼上下来，她今天要提前去公司，有个会议要准备。
“吃什么好吃的呢，有我的份儿吗？”顾母往餐桌上看了一眼，很普通的小面包，没有她从外面带过来的好。
“有的，我给您跟父亲都做了一份，现在就去给您端过来。”他特地将做好的面包放在了烤箱里面保温，凉了口感上会差一些。
顾母根本没理他，直接走到餐桌上坐在了顾白芷的旁边。
“这能吃吗？妈妈给你从外面带回来的面包不喜欢？是从面包星那边外贸过来的。”
这个世界上除了蓝星之外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星球，有专门做各种产出的，也有专门给小动物居住的，还有一些与蓝星的文明完全不同的。
这个面包星就是其中之一。
“东西虽然一样，但是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同，多尝试一些不同的食物也挺好的。”虽然面包星的面包好吃，但是吃多了也总归是会腻的。
“那我今天就尝尝你也喜欢的面包。”沈南澄正好将还温热的面包片端了上来。
她们早餐吃的都很少，要保持健康的身材。
顾母吃了一口撇了撇嘴，“我下次给你带点好吃的回来，我先走了，宝贝开学典礼玩的开心。”
顾白芷看了一眼她盘子里的面包片，只吃了一小口，怕是连味道都还没吃出来的程度，她只是单纯的讨厌沈南澄而已。
讨厌这个没法给顾家带来一点利益的沈南澄。
“对不起，我会想办法再精进手艺的。”沈南澄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塞着面包片。
他不管做什么都只会让人厌烦，他这样人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不用，你做的很好，但是如果能学会做更多，倒也不错。”顾白芷吃完，将盘子往前一推，收拾东西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眼下还有半个小时开始上课，下午四点举行开学典礼。
刚一到教室，她就受到了数道目光的洗礼，所有的同学都在盯着她的脸。
“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觉得我今天太漂亮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个粉色的盒子装进了柜子里，然后用锁头锁死。
她的桌子上被人用红笔写满了她的名字，还有八个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谁写的？字可真丑。”她抬起眼来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低垂的头。
“做了又不敢当，那不如当初就别做呢。”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顾白芷抱臂巡视一圈。
玲丽跟圆脸的小姑娘还没有来上课，那就只能是她们的小喽啰了。
顾白芷走到几个同学的身边弯下身子，“诶，值得吗？为了几个拿你们当枪使的同学，赌上自己未来的前途？”
欺负同学，少则停课三天，多则直接退学。
这后果，她们承担的起吗？
她身边的同学的家里是做生意的，有点小钱，认为子女的教育比较重要，所以把他们哥儿几个给送到了这所学院来。
也是想要让他们在学校里面结实更多有钱人，为了以后而铺路。
如果被退学，以后的路，可就铺不成咯。
“求您了！您不要告诉校长！”其中一个男同学率先破防，他如果因为欺负同学被退学，回家之后肯定会被父母打死的。
“去，把我的座位清理干净。”这件事情的主谋还是玲丽，她得找正主儿啊。
在两个男同学在打扫的时候，顾白芷就坐在她们的座位上。
他们做事粗心，手上跟桌子上还都带着红色的颜料呢。
不怪她一眼就看见了。
玲丽一进门，就看见两个男生在顾白芷的桌椅面前忙活。
“你们干嘛呢？”她皱着眉头，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顾白芷悄悄地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借着书本的遮挡，将玲丽的动作全部都录了下来。
两个男生开口却没出声，而是悄悄地往顾白芷的方向看了一眼。
往日里柔弱可欺的小白花，现在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感到害怕。
这种惧怕是发自骨子里的。
“别收拾了，我不是让你们在她的桌椅上写了字就好了吗？”玲丽一把打掉了他们俩手上的抹布。
两个人顿了顿，继续拿着抹布擦拭，写字用的是油漆，需要配合小铲子一点一点的将油漆全都铲下来，这是个十分艰难的工作。
直到上课铃响起老师进入教室，他们也没能做完。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上课了快点回到座位上坐好。”听不听课是他们的自由，但是既然他在上课就希望同学们都可以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们把这点东西收拾完就回……”
“老师，他们不收拾完我没法回到我的座位上啊。”顾白芷撑着下巴看向前面的老师。
这堂课的老师严格来说是她们这一年级的主任，脾气有些暴躁，更是严格遵守学校规定。
而她之前不太喜欢顾白芷，觉得她太软弱，不太适合成为一个家族继承人，而她凭借自己的力量庇佑了家族的后代，自然而然的会讨厌弱者。
“怎么回事？”老师皱了皱眉头，有钱人多的地方事情也多，这一班学生就是最不省心的。
“他们往我的桌椅上用红油漆写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得让他们收拾好了我才能回去啊。”顾白芷将录好的视频收了起来，这视频有大用处。
两个男生的脸瞬间变得涨红，顾白芷不是说了不跟老师说的吗！
“不是我们！是玲丽让我们干的！”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能退学！
顾白芷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出狗咬狗。
玲丽跟小圆脸对战两个男同学，老师在讲台上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看上课时间都已经过了一半，他们还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直接将书一甩，“你们都跟我去办公室！”
顾白芷耸了耸肩，她可没答应过他们。
班级里的学生们也都战战兢兢的，她们头一次看见老师发这么大的火。
像是顾白芷这种人，有家里的权利地位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玩乐，就算是犯了错也不用担心被开除，但是她们不一样。
现在班级里的人，多多少少的都被玲丽强迫着做过错事，如果被查出来，她们就全都完蛋了。
“顾白芷，你能不能去让老师消消气啊，你的座位我们帮你打扫干净。”
在老师走后，就已经有同学去接替了他们俩的工作。
之前是看在无论怎么欺负顾白芷，她都不会吭声的份儿上才跟着玲丽一起的，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应该跟着顾白芷一起。
或许从一开始，她们就站错队了！

/// + “关你们什么事儿？他们做错了就应该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我希望你们最好也不要惹我，我们还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年。”顾白芷睨了一眼周围的同学们，她有些犯困。
这边的生活她终究还是不太习惯，只两天的时间，就好像已经将她的过去全都忘光了似的。
像是在做梦。
“顾白芷，你也来一趟。”老师从门口探了个头出来叫道。
顾白芷微微笑了笑，跟在了老师的身后。
玲丽肯定会说这是她的问题，不过没有关系，让她狠狠的去打她的脸好了。
办公室内，有一半的老师都在休息，早上的课程比较少，他们可以偷个懒。
在角落里，她看见了沈南澄的背影，他看书看得很专注。
似乎是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这才微微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将椅子往顾白芷的方向转了转。
“顾白芷，玲丽说是因为你欠了她们的钱，她要不回来才一气之下做出这种举动的，你怎么说？”老师坐在座位上，五个学生在她的面前站成一排。
“我欠了她们的钱？没有这回事儿。”顾白芷坦坦荡荡，惹得老师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怀疑。
刚刚看玲丽说的斩钉截铁的，这才叫顾白芷来对峙的。
“那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老师的语气也软了，她有点累了，跟这些孩子们周旋比跟普通的孩子们周旋要难上一万倍。
她们可以用身份跟家族来压她，一个不好，就会丢掉自己的工作。
“我先给您发一份文件吧，这是这一年以来她们让我付的钱，都是因为什么而花的上面也都写明了。”这是昨天她在原主的手机里面翻到的。
一笔不落，全部都有记账。
而顾白芷昨天让她们掏的钱，才不过是九牛一毛。
“出门玩乐，五千六百八十八，做美容，办了三张卡，一万二，理发，三张卡，六千……”诸如此类，文件的总大小就有56m，可想而知，这一年期间玲丽到底花了她多少钱。
“你们还是个学生，为什么花这么多钱。”老师看了只觉得心里十分震惊。
办公室的老师们听见这么多钱，也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顾白芷吸了吸鼻子，故意弄得眼睛红红的，“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玲丽的手握紧成了拳头，这个贱人，竟然把所有的花销都记了下来！
到底谋划了多久。
本来以为顾白芷是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现在看来，倒是个阴险狡诈的狐狸。
老师看完账单，瞪了一眼玲丽，“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爱慕虚荣！我会立刻报告校长的，他会跟你们的家长进行接洽。”是处罚还是退学，都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她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在自己的班级里！
玲丽有些傻眼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之前这些花销，她都是说是自愿请我们的啊？”
记下来难道就有理了吗？
“你们自己相信吗？同样都是学生，她一年在你们身上的花费差不多十几万，你们觉得正常吗？”就算是成年人之间的请客也达不到一年十几万。
而且玲丽的回礼也被记录在内，什么她觉得不好吃的巧克力，她不想吃的糖，让老师看完眉头紧皱。
玲丽的眼神慌乱，左右游移，事情即将败露，她却没有办法给自己辩解。
而且现在证据跟铁一样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根本没有半点辩驳的余地。
一边的圆脸女生连忙解释，“老师，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每次都劝玲丽不要去了，但是她总是说反正顾白芷有那么多钱又花不完。”
她充其量就是个帮凶，人要懂得识时务，她必须跟玲丽撇清关系，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学校开除。
“每次一出去最乐呵的人就是你，你现在想着跟我撇清关系了？”玲丽嗤笑一声，转过头来就看见了顾白芷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伸手就想抓住顾白芷的头发，“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她那狰狞又丑陋的嘴脸就像是个巨大的蜈蚣。
顾白芷侧身一躲，一个过肩摔将玲丽撂倒在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作罢立刻捂住嘴巴瞪大眼睛，“不……不好意思，我下意识的反应……”
沈南澄的嘴角微微向上，他虽然不知道顾白芷经历了什么，但是起码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受伤。
玲丽趴在地上这一摔让她的后背生疼，差点背过气去，顾白芷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那老师，如果这边没有我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顾白芷朝着老师行了一个礼，在路过小圆脸的时候还睨了她一眼，如果她从今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那倒是好，但是如果一点也不改正，那就希望她不要忘记今天的后果。
玲丽跟小圆脸的下场她没必要知道，如果能为学校铲除这两个毒瘤，也算是好事一桩。
“顾白芷，老师那边怎么说啊，她们会受到什么处罚？”一回到教室，同学们就全部都围了上来。
她们好奇两个人的下场，同时也想要知道她们今后会不会变得跟玲丽一样，被逐出学校。
顾白芷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已经被擦得跟新的一样，一点油漆的印记都没了，书桌也被人帮忙整理过，整整齐齐的。
她有些可惜的一摊手，“我也不知道，我说了情况之后就叫我回来了。”
同学们的脸色瞬间就丧了下来，等待的感觉比凌迟处死还要难受，她们不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
是全班开除吗，还是什么别的，有些同学已经开始找家长诉苦了，如果有能力的话，希望她们能帮忙到学校来求求情。
顾白芷从书桌里面翻找了一下，找出来几本小说，大多是一些豪门爱恋的故事，也没什么好看的。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玲丽跟小圆脸眼睛红红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白芷，我希望你也跟我们一样，迟早被学校开除！”玲丽气冲冲的把她的东西收拾好，拎着包走出了教室。
小圆脸的心里还抱着些期望，“顾白芷，你能不能帮忙去跟老师说一说？我以后绝对不再让你花钱了。”
她不想因为这个离开学校。
顾白芷合上书本，抬头看了一眼小圆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
如果现在是在小学，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他们的年纪一点都不小了。
小圆脸咬了咬嘴唇，知道她不可能在顾白芷这讨到一点机会，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在她们走后，同学们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顾白芷，这个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弄走了两个毒瘤。
她们相信，如果她们继续欺负顾白芷，她们也会成为下一个玲丽的。
老师此时也从办公室走了回来，“玲丽跟圆圆两个人参加完今天晚上的开学典礼，就会彻底离开我们学校了，也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不要再发生这类状况。”
发生这样的事件，她也很心痛，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她们自找的。
“还能参加开学典礼啊？那她们怎么现在就走了呢。”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
学校竟然还能让她们参加开学典礼，之后再退学，这也太讽刺了吧。
明明还有一个学期的时间就能拿到毕业证了，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还要让她们参加一次最后开学典礼，真是良苦用心。
“开学典礼之前，两位同学会在校长办公室反省，还请剩下的同学们安心上课，不要再搞一些有的没的的小动作了。”老师只觉得身心俱疲，她也应该请辞了。
虽说如此，但在场的学生们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安心学习的，她们在内部有一个小群，现在都在里面讨论玲丽的事情。
前面的同学忽然传给她一个小纸条，顾白芷打开一看，是问要不要加入内部小群的。
原主在班级里就像是一个边缘人，除了跟玲丽有金钱上的来往之外，跟同学们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她打开手机搜索群号，点击申请加入，很快就传来了群聊已加入的消息。
她仔细看了一眼群成员，玲丽跟小圆脸现在也还在群里。
【于木：@玲丽，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玲丽那边没有回复，都在校长的办公室里，当然不可能回复任何信息。
【王莹：@顾白芷，白芷，你可不可以不要向老师举报我们了，有她们两个人退学已经够了吧？】
当初能来这上学，哪个人家里不是拿了很多钱的，还找了很多关系打点，不是所有人都是大家族出身。
顾白芷撑着头看群里的聊天记录，完全没有插话的打算，不管她们是害怕也好，后悔也罢，都让她们自己烦心着吧，跟她没什么关系。
之前原主被欺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玲丽做的不对，眼下火烧到自己的身上，有些人才开始急了。

所有人都来到自己的柜子里面找出礼服。
开学典礼跟联谊会，是学生们最期待的两个盛典，如果能够在二十五岁之前找到另一半，就可以避开帝国的婚姻指配，有八成的概率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另一半。
所以在典礼上，大部分同学都会很积极。
顾白芷来到自己的柜子面前，一眼就看见了被破坏过的锁头。
拿出盒子里面的礼服，果然已经被剪的稀巴烂，甚至上面还有几颗宝石不翼而飞。
她今天只离开过教室三次，上了两次厕所，吃了一个午饭，如果想要行动，只能是这期间。
午餐时候的概率最大，所有同学都会离开教室。
“呀，你的礼服，这怎么办啊，要不你穿我的吧，我们的身材差不多。”同学们现在最害怕顾白芷生气，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在她们可以的情况下帮助顾白芷。
她没有礼服参加开学典礼没关系的，反正家里已经给她找好了结婚对象。
顾白芷摇了摇头，“没事，我今天不穿这套。”
她离开教室径直走向办公室，敲了敲门入内，“沈老师，我来拿我的礼服，同时我想调一下我们班午休时候的监控。”
沈南澄立刻从柜子里将那个粉色的盒子拿了出来，将监控画面也调了出来等着顾白芷观看。
旁边的老师都是一脸吃瓜的表情，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顾白芷的礼服会在沈南澄的柜子里？
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白芷将监控拉到中午午休时间段，三倍速快进，终于，在教室空无一人有一会的时候，走进来了一个人。
她带着一把钳子，直接将锁头剪断，然后拿出礼服剪了个稀巴烂，还捡了地上的几颗水晶揣进了兜里。
顾白芷将人脸放大，她有些意外，这人是小圆脸。
她将视频拷了下来，直接交给了校长的邮箱，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她，那就没办法咯。
本来她想要给她留退路的，可惜自己不珍惜。
“还有一个盒子。”沈南澄从柜子里把那个黑色的盒子也拿了出来，这是今天早上的时候顾母让他带着的。
“这是你的衣服，今晚来当我的男伴。”顾白芷检查了一下礼服的完整性，扣上了盒子。
沈南澄几乎被这个消息给砸晕了，他根本没有想过他竟然可以当顾白芷的舞伴！
“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一旁的老师眼里透着八卦的光芒。
这是办公室的八卦组组长，只要有八卦的地方必须有他。
前阵子他还统计了一下整个学校里有多少人对沈南澄有意思，统计到最后竟然有五百人之多。
他的眼睛不断地在两个人之间游移，以他的经验来判断，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小可。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休息了，我是顾家的家仆，也是来学校里照顾我们家大小姐的。”沈南澄从善如流的解释道。
他知道以他的身份不可以对外宣称是顾白芷的omega，换一种身份就简单的多了。
一听说是顾家的家仆，老师们看他的神色瞬间就变了，还以为是顾家的什么人，结果就是个最下等的家仆。
“啊，这样啊，那没事了。”老师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在这样的地方，不只有学生之间们存在仗势欺人的行为，老师之间也有。
“我先走了，记得准时到大礼堂。”顾白芷一出门，就看见了围在门口的同学们。
她们的目光都看着里面的一个人，沈南澄。
沈南澄平时穿的衣服都很宽松，显得他十分瘦弱，同学们都好奇她穿着礼服的样子。
顾白芷本来都已经走了，却又鬼使神差的折返回来。
穿着西装的样子她也没见过几次，却让这些同学们先大饱眼福，岂不是亏了。
他从更衣室走出来之后，让同学们眼前一亮。
“沈老师也太帅了，要是我以后的结婚对象是沈老师这样的人就好了。”
“你们觉得沈老师是什么性别？A？B？还是O？”
他们猜什么的都有。
直到沈南澄回过头来看向门口，她们才一哄而散。
“行啊沈南澄，才来两天就成了同学们心中的no.1啦。”一旁的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南澄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内里穿的白衬衫隐隐约约还能透出肌肉的轮廓。
不像是个老师，倒像是个从武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