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继承一家博物馆—— by白日行
白日行  发于:2023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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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继续道:“而这个实验室的这个颜料开?发项目正?是和米修斯合作的,所以,为什么这个颜料会出现在?那几幅画上呢?”
这个答案完全是不言而喻的。
而之前e国博物馆却一直对外宣称这些画的问题都?是时间太久造成的!
就算有江言的论文做反驳,也没有实际证据,可是现在?却有了。
米修斯满脸不可置信。
这不可能?,明?明?在?把画交给江言之前他就已?经把画上那些颜料给去除了!甚至完全没有考虑过那样会对画造成更大的难以弥补的伤害。
反正?到时候是江言做修复。
就算上面还?会残留一点,那也是很难被?取出来?的,因为可能?会彻底造成画的损坏。
这个江言难道为了打压他把画给毁了吗?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为什么不让大家先看那几幅画的修复情况。
想到这里米修斯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江馆长,你?的污蔑我们稍后再说,现在?还?是先让我们看看你?修复的画吧。”
这句话点醒了正?在?惊讶里的众人。
毕竟比起米修斯这种垃圾行为,他们更关心的还?是江言的修复结果。
如果江言现在?说她修复不了,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而江言却江那扇门给完全推开?,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间修复室里,五幅画被?立在?画架上,等着?他们的参观。
爱伦坡先发出一声惊呼,他戴着?老花眼镜,无比激动地冲了上去:“居然……可以修复到这个程度吗?”
在?场的其他修复专家也都?无一例外是这个反应。
他们都?清楚,江言这可不是简单的修复,而是直接将色彩都?还?原到了这些画的“出厂模式”。
在?文物修复领域,色彩的修复一向是非常难的,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影响那幅画。
很多失败的色彩修复就是因为用?色过于?鲜艳。
而江言的这个修复在?还?原颜色的基础上,完全保留了画原来?的质感,毫不突兀。
这简直就是奇迹。
他们之中好?些人之前是被?邀请来?修复过这幅画的,所以他们更知道这个难度。
这一刻没有人再怀疑江言的任何判断,已?经有专家看米修斯的眼神都?不对了起来?。
在?文物修复圈,米修斯的这种行为是最令人不齿的!
下一秒,敏锐的记者们立马开?始对着?米修斯疯狂闪镁光灯。
“米修斯,请你?回答一下你?为什么刻意毁坏这些画!你?知道他们的价值吗?”
“米修斯,你?这样做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吗?”
“你?对你?造成的损失想好?怎么弥补了吗?”
被?记者们追问的米修斯抬手遮住眼睛,那每一个晃眼的闪光灯都?在?提醒他:他完蛋了。
不但他的职业生涯走到了尽头,他可能?还?会接受调查,被?要求……赔偿。
米修斯看着?被?另一波记者簇拥着?的江言,心渐渐落入了低谷。
而江言却看着?镜头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也顺便告诉大家,论修复,我们华夏技术就是第一。”
说着?她拨开?人群,走向了爱伦坡,小声道:“爱伦坡馆长,你?们承诺的事?情也该兑现了吧?”
那五十件文物。
这时候再也没有e国博物馆的人跳出来?反对了,他们知道这一刻谁反对都?有可能?会被?拉去和米修斯一样被?调查。
爱伦坡点头:“当然,江馆长可以发我们清单了。”
“不过再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嗯?”
江言疑惑地看着?他。

爱伦坡目光诚挚地看着江言说道:“我希望邀请江馆长帮我们修复《向日葵》。”
听了这话江言先是一愣, 而周围的其他文物修复专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与这五幅画不?同,梵高的《向日葵》不?管是在知名度和修复难度上其实都大于?江言修复好的这五幅画。
它的颜色太艳丽,又因为大体颜色色系趋同, 色彩上的饱和度和对比度极为考究,是一种?极致的用色。
如果要修复,难度会?很大,要考虑的就不?单纯是补色这种?问题了。
而对?于?这种?名画, 一般的修复都?是几近于?保守的,只要没有?出现太严重的问题,都?不?会?被?要求修复。
毕竟所谓的保护性修复也在很大程度上有?可能破坏原作?的美。
所以尽管很多人在研究《向日葵》的修复方案, 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实践,而e国?博物馆也不?会?允许。
这次居然邀请江言来修复?
万一失败了……
爱伦坡很明显看出来周围人的疑虑, 然后说:“其实早在十年前我们就有?修复《向日葵》的想法,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但是今天看过江馆长您运用华夏的颜料手段修复油画的技艺, 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最合适的方法。”
“所以我希望您可以试试。”
爱伦坡的这个想法其实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他们博物馆很早就有?的一个立项。
只是在看到江言修复的成品之后他才确定?了这个项目该有?谁来主持而已。
爱伦坡又道:“江馆长可以不?急着答应我,可以先去看看《向日葵》的情况。”
听了这话江言才点点头。
她跟着爱伦坡往他办公室去, 黑猫顺势跳她怀里。
黑猫打了个哈欠小声道:“你在犹豫什么?”
这可不?像她。
江言严肃答:“我在想……这要怎么开价才好。”
这种?高难度项目,总得给?个更高价吧?但是这又不?是那五幅画那样的情况可以“漫天要价”。
要少了她心疼,要多了不?道德。
就还不?能不?帮忙修, 难办啊!
“……”
黑猫一爪踩在江言手背上跳走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人是个财迷呢?
江言跟着爱伦坡进了他办公室,而那幅《向日葵》已经摆放在了里面。
这也是江言第一次近距离看这幅画, 没有?任何的玻璃阻挡。
在阳光下?那一片黄色绚丽得一下?就能夺走人的目光。
而此时,向日葵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一套黑色衣服的阴沉男人。
他和江言四目相对?, 然后开口道:“我不?需要你的修复。”
这还是江言第一次遇到拒绝她修复的文物啊。
就在这时,爱伦坡道:“江馆长, 您……”
江言道:“爱伦坡馆长,可以给?我几分钟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吗?”
爱伦坡立马答应,他知?道这些修复专家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于?是默默走出房间。
等门被?关上,江言才对?那个黑衣阴沉男人道:“向日葵?”
她还以为向日葵的人形应该是个小太阳呢……
男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说:“出于?礼貌,你应该称呼我的全名。”
“……”
很好,还是个轴文物。
不?过确实,现在一般大众对?于?梵高的《向日葵》的了解其实只停留在眼前这幅最著名的《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上。
其实梵高一共画过十五幅关于?向日葵的画作?,其中同系列的有?八幅。
所以单称呼其为“向日葵”是不?严谨的。
江言从善如流道:“好的,小十五。”
毕竟这一副确实是大后期的向日葵了,对?比其他的确实小。
阴沉男人的脸上更凝滞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不?需要任何人修复。”
“为什么?”
江言问道。
难道现在画都?开始晦疾避医了?那可不?行!
小十五看着自己的原形:“没有?人可以重现我,盛开之后,就是凋零。”
“……”
江言懂了,这是文艺病上身了!
她再也不?嫌弃自家那群熊文物心大闹腾了!这太细腻了也不?好!
江言指着画上一点褪色最严重的地方:“真?的吗?基因突变成白大花也没有?关系吗?”
“……”
小十五阴沉的脸色一下?子?被?疑虑和纠结给?笼罩。
好像……还是有?点关系。
江言看着他神情笑了,哼,也就长个“成熟”皮囊,内里还是个熊文物!
现在知?道自己褪色的可怕了吧?
似乎是读懂了江言的“嘲讽”,小十五皱着眉:“你……你又不?一定?能还原我的美貌!”
“之前来了那么多专家,没有?一个人可以,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行?”
这下?江言的反骨就被?激起来了,她刚想说自己凭什么不?行,突然就冷静了。
这熊文物不?会?是故意和爱伦坡打配合的吧!想让自己白修!
那可不?行!
江言脸上一变:“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还不?能。”
小十五一脸“果然如此”。
江言话锋一转:“得先看看你们博物馆为你能开个什么价,要是太便宜,那就不?能。”
小十五抬手指着自己的脸:“我可是向日葵!”
这个人居然完全不?把?他当回事?还讨价还价?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价可是超高的!
江言瞥他一眼:“嗯,请说自己的全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小十五愣住,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很多人想修我!”
江言低头把?玩手指:“那你让他们修?”
“……我才不?会?配合他们。”
江言努努嘴,看来之前他的修复都?没有?成功,估计还有?这熊文物不?配合的锅。
于?是江言又道:“哦,那没办法了,果然还是我们华夏文物更乖。”
她就是故意刺激他的,有?时候治疗文艺病,就是需要一点猛药。
一听这话,小十五不?乐意起来,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爱伦坡在询问。
江言马上道:“可以进来了。”
爱伦坡手里拿着的是江言之前就定?好的那五十件文物的清单。
只是他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江馆长,这上面有?几件……”
为什么江言会?连他们从不?展出的首兽都?放进了这个清单里?她怎么知?道的?
江言一看她表情,立马知?道他想说什么,马上露出笑来:“就都?劳烦爱伦坡馆长帮我们打包了,会?有?专人来接手运输的。”
她完全不?给?爱伦坡一点机会?,直接一锤定?音。
然后岔开话题:“至于?这个向日葵的修复嘛……”
听了这话,爱伦坡长叹一口气,算了,反正也是物归原主了,合同都?签了,还能反悔吗?
现在他们博物馆还有?求于?江言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爱伦坡道:“江馆长,您的要价……”
太高了。
虽然《向日葵》确实很贵重,但是真?要一个亿那他们博物馆是不?可能拿出来的,也不?可能再拿十件华夏文物来交换了。
江言却?道:“之前来修复的专家们都?遇到了一些困难吧?”
“我说的困难不?只是物理层面的。”
爱伦坡惊疑了一会?儿,关于?这个他们从没有?对?外公布过,江言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幅《向日葵》除了本身修复难度之外,最大的一点的麻烦是……
它好像不?配合。
之前意国?文物修复学院也来试过,并?且提交过一个非常靠谱的方案,可是就在色彩明度采样对?比环节,就出了问题。
他们采样到的颜色要么全都?不?对?版,要么离奇消失。
最终那个方案也只能被?搁置了。
这也使得这幅《向日葵》的修复案在他们馆内有?了幽灵case的说法。
爱伦坡长叹一口气:“是伦纳德告诉你的吧?”
说着他就将幽灵case的事和江言一五一十说了。
江言没有?点头,只是在心里默默给?莫名其妙就背上一口黑锅的伦纳德院长道了歉。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十五,你小子?行啊,还闹这么多事出来,上一个这么吓人的还是秦天青呢。
他可是差点把?自己整裂了呢!文艺病就算了,别?玩自杀啊!
小十五被?江言看着,反而一脸骄傲地看了回来: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下?一秒,江言却?说:“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这句话她说的是中文,爱伦坡听不?懂,但是小十五和江言因为APP的语言自动转化功能,所以他能听懂。
他瞪圆了一双眼,然后开始围着爱伦坡道:“她要揍我!你还要让她来修我?你醒醒。”
当然,爱伦坡听不?到。
江言格外愉悦,然后说:“修复《向日葵》其实我可以不?收钱。”
爱伦坡一听马上惊讶的起来,这可不?是江言的风格啊。
难道……
“要再换华夏文物的话,也不?可以了。”
他们这次是真?的不?敢再答应了,之前那是迫不?得已。
江言笑得一脸温和:“归还的事,怎么能说是换呢?不?过……也可以暂时不?归还嘛,咱们可以借展对?不?对??”
“就再借展几件不?是什么大事吧?”
反正就是一个名头而已,能多一件回去算一件,反正这羊毛她薅定?了。
爱伦坡谨慎道:“多久?”
江言眨眨眼:“我修复好的《向日葵》可以保证多久不?褪色,就借多久,怎么样?”
说是借,江言是打定?了主意不?还了,不?对?,本来就是他们的东西,还什么还!
在刚才其实她就已经悄悄用APP评估了一下?这幅向日葵的状况。
要做到绝不?褪色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爱伦坡略一思索,一般这种?补色,最多十年就会?再次出现褪色情况,只是就算褪色也会?比之前情况好。
如果只是借展十年,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至于?这个件数。”
江言抢答:“还是和之前的一样,修一幅给?十件嘛,老买卖了,要一视同仁啊。”
爱伦坡看着眼前的江言,不?知?道为什么他读出了一点奸商的味道,明明这应该是一个专家啊……
难道之前都?是他的错觉?
江言不?等他再多思考,趁热打铁:“爱伦坡馆长,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赶紧把?合同签了,免得夜长梦多!
最终爱伦坡点了头。
过了一会?儿,林家轩看着那份补充合同,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他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本来以为那五十件文物的回归已经是顶天了,没想到江言居然还能再薅十件出来。
他马上问:“小江,你有?把?握把?这借展时间拖到几年?”
既然江言能提出这个条件,肯定?是有?自信长时间借展的,只是他还是想有?个更确切的时间,毕竟很多需要安排。
江言笑着答:“拖到咱们不?用还。”
林家轩大惊,难道江言是想要用之前e国?博物馆敷衍他们那套?
那可能不?太行啊,他们华夏可不?是这样无耻的国?家。
他正想说,就对?上江言自信的笑容,他试探性地问:“有?把?握?”
难道江言真?的能完全攻克油画褪色的问题?
如果是真?的……
江言点头:“百分之百。”
林家轩一拍大腿,六十件!六十件华夏文物要彻底回家了!
江言休息了一天就重新回到了那间修复室内,反正东西都?是现成的,完全可以直接继续用。
只是这次没有?那么顺利。
她和小十五对?坐大眼瞪小眼。
“你又藏我矿石!你给?我交出来!”
这熊文物长了一张成熟稳重的脸,结果都?做“坏事”,她的石黄,雄黄,雌黄和土黄都?被?这人给?藏起来了。
小十五依旧阴沉着一张脸:“说了不?给?你修。”
明明前天才“忽悠”好的,这才多久这画又轴上了!
她痛定?思痛:“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连变白花都?怕,别?跟我说你是真?不?想被?修复好。”
小十五小声嘀咕了两句。
江言咬牙:“大点声,没吃饭啊?”
“我本来就不?吃饭。”
江言深呼吸,突然就想她家那群“乖乖”文物了呢!
见江言握紧了拳头,小十五才道:“我想……”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江言收到了APP的提示。
【恭喜馆长成功触发了《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的执念,十秒之后将开启阅读模式。】
“……”
江言耳边小十五的声音被?模糊掉,眼前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破APP!早不?来晚不?来,就不?能让她直接听个答案再做阅读题吗?
1887年,杜沙莱饭店。
江言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我的作?品为什么要被?放在他的作?品后面!”
“我绝不?承认那样的画作?是艺术品,我拒绝和他的画一起被?展出。”
“抱歉文森特,我只能离开了,这个展览我不?参加了。”
那剧烈的争吵声之后,一个个人离开了,而在那饭店门口只剩下?了两个人。
江言一下?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文森特·梵高,毕竟他的自画像格外有?名。
梵高很是颓唐,看着那些背影他极为无奈地对?身边人道:“提奥,我们的展览完蛋了。”
提奥,梵高的弟弟。
提奥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静一点文森特,只是他们走了而已,你还在。”
梵高抓了抓头发:“可是这是一场艺术家联展,他们走了,要用什么来填满剩下?的场地?”
“我会?成为一个彻底的笑话。”
提奥的脸色也很不?好,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道:“不?,也许还有?救,文森特,你有?很多画可以展出。”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些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装上画框!”
梵高特黑着脸,看起来严肃而忧郁。
提奥抱着双臂:“文森特,我们本来也只是为了吸引几个评论家的笔杆子?,找到几个买家而已……”
这样一来他穷困潦倒的生活才能稍微好上一些。
梵高看着自己的弟弟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开始从家里把?画搬过来,一百多幅画,大部分连画框都?没有?装上,可是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为了不?成为巴黎艺术圈的一个笑话,他们硬着头皮也要将这个展览给?办起来。
沿途很多人看到他们,在巴黎,这样的艺术家很多,大家都?见怪不?怪。
只是略微有?几个人好奇地讨论着。
“居然有?人在那里办展览?太疯狂”了。”
“这还不?如去火车站呢。”
江言听着这话才打量起了那个杜沙莱饭店。
这个地方何止不?是个展览馆,甚至连个正经酒店都?算不?上,这里更像是一个工地大食堂,里面挤满了和饥寒交迫、吵吵闹闹、奔波生计自顾不?暇的顾客们。
饭都?吃不?饱,又有?谁能买画、讨论画呢?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展览的地方。
不?过梵高好像别?无选择了。
那一张张在后世价值连城的画被?挂到了墙上,却?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投去目光。
吃饭的人们只关心自己的饭碗,根本不?关心餐厅里的装饰。
只有?一个人仰头看了一眼其中一幅画,然后迅速低下?了头对?一旁的朋友道:“这画让我害怕,我有?点心神不?宁。”
也许他是那唯一一个感受到梵高画作?力量的人。
梵高一边挂着画,一边问提奥:“真?的会?有?人来看吗?”
“当然,会?有?的,文森特。”
提奥的鼓励有?些轻飘飘的,更像是一种?祝愿。
他心里也知?道没有?图录、没有?报纸、没有?消息,在巴黎最吵闹的地方,这就仿佛是石沉大海。
“咚”的一声,瞬间沉到了深海中。
等画都?挂好,梵高和提奥找了一个角落等着。
江言也跟着坐到了一边,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那些画。
在这时候这些画还没有?任何褪色,是他们最初也最完整的样子?。
梵高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可是来往的依旧只有?顾客们,甚至还有?几个一进门就被?满墙的画给?吓到。
毕竟这样的艺术冲击力,他们能感受到,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在第四个顾客因为这些画而离开的时候,饭店的老板终于?坐不?住了。
他转身走到了自己饭店后面的仓库里,从那垃圾堆一样的废品里翻出来一些旧盾牌和破旧的装饰品。
他提着这些东西走回了大厅,然后把?它们挂在了梵高的那些画旁边。
在他朴素的价值观里,这些至少不?会?吓到任何人。
梵高见状当即站起,他不?能忍受自己的作?品和这些东西挂在一起。
这是一种?侮辱。
可是他的手却?被?提奥按住了
“冷静一点,文森特,这是他的店。”
所以他有?权利在墙上挂上任何东西,甚至还有?权力把?他们给?赶出去。
他们只能忍耐。
梵高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已经分不?清是因为没日没夜的作?画的疲累还是因为愤怒充血了。
最终他还是重重坐下?,因为如果被?从这里赶出去,那他将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继续办展览了。
他现在只希望能有?一个人欣赏他的作?品,也好。
江言在一旁看得很是心酸,就算在后世梵高的画作?得到了再高的赞誉,但是在他活着的时候,这一切都?是不?曾存在的。
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赞誉和推崇。
又过了一会?儿,江言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许多人快步从他们面前走过,来来往往了无数人,可是没有?一个为这些画驻足。
终于?,那个老板忍无可忍了。
他已经受够了为了遮挡这些画而不?断在自己墙上挂上东西了。
他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梵高:“听着,带上你的这些画,从我的饭店滚出去!”
巴黎是艺术之都?,他本来以为自己能靠着这个落魄艺术家赚到一些额外的收入,没想到居然还造成了他的损失。
他不?能再留下?他们了!
梵高脸色苍白,而先站起来的是提奥:“请再多给?我们一点时间。”
只要他们能卖出一幅画,一幅画就好。
老板绷着一张脸:“别?让我再说第二次,而且,这样的画不?可能有?任何人会?欣赏。”
梵高的身体颤抖着,他抬头看向自己的画,一阵晕眩里,如同浩瀚星空在他面前。
最终,那一百多幅画被?慢慢取下?,回到了“他们该在的位置”。
梵高独自走在巴黎的街道上,手里抱着三幅画,那是他最初的向日葵。
黑色的,沉闷的,痛苦的。
它们的名字叫被?切割的向日葵,被?扔掉的向日葵。
就像他在咖啡馆寄售的油画被?当做垃圾一样可笑地堆在一起一样,除了在债主的橱窗里,那才是他的第一个“展览”。
而其他艺术家却?取笑他为“一个笑话的胜利。”
他站在那里,身后跟着提奥,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敏锐的回头。
隔着巴黎街头来往的人群,江言的视线与他相接。
江言看向他无声开口:“你的画很棒。”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是她希望可以。
【本章阅读结束,馆长将在十秒后弹出。】
等江言重新看到光亮的时候,就听一旁的小十五说:“我希望可以找到我们的弟弟。”
本来还沉浸在刚才的沉闷情绪里的江言一下?就竖起了耳朵。
什么弟弟?你们不?是一共就十五幅吗?
小十五继续说:“如果你能帮我找到他,那我就答应让你修复。”
江言脸上的震惊格外清晰:“你们还有?个小十六?”
难道梵高还画了一副十六朵向日葵?
这要是真?的,那能在艺术圈里掀起惊天风暴啊!
小十五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啊?”
你让我帮你找弟弟,结果连你弟弟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小十五沉着一张脸,江言这才发现他其实是在模仿一些梵高的神情。
所以变成人形是这样,是因为在思念他的主人吗?
“他在画最后一副向日葵的时候,是把?自己关起来的,我们只知?道他还画了一副,至于?是什么样子?,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
江言嘴角一抽,那这要她怎么找?这可比大海捞针好不?到哪里去。
再说了,如果这幅小十六真?的存在,不?可能一直这么默默无闻吧?
就算在最开始拥有?他的人不?知?道他的价值,但是到了现在,难道还有?人不?知?道梵高画作?的价值吗?
那不?可能。
可是这幅小十六却?一直没有?半点消息,如果不?是江言是听小十五说的,那她都?不?会?相信。
再怎么也该有?一点捕风捉影的传说吧?
除非,这幅画已经……因为一些原因毁掉了。
或者,从来没有?流传下?来,毕竟以后期梵高的精神状态来说,这是有?可能的。
小十五好像看出来了江言的心思:“如果你不?帮我找,你就拿不?到那十件华夏文物了。”
“……”
想不?到她也有?被?威胁的一天!
江言“恶狠狠”道:“你信不?信我马上找人来按住你修!”
小十五脸上闪过一点慌乱,他是从其他画那里听说了江还有?厉害帮手的。
见他害怕了,江言挑眉,哼,扳回一城!
“行,弟弟我可以帮你找,但是你必须给?我更多的线索,而且我不?保证能真?的找到。”
小十五还想继续说什么,就直接被?江言打断:“听着,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找了。”
“……”
小十五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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