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人类的香火里出生的，他喜欢人类，亲近人类。
可是这几?年随着城市化?的发展，这个村庄的人渐渐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人了。
“而且，我想留在这里，自我出生我就在这里，我的使命是守护这片土地，只要这片土地还在，那我就在。”
江言知道，这个所谓的“土地”并不是真正的土地神，他其实是和佛头一样，是受人香火的文物罢了。
他所谓的守护，更多的是不舍罢了。
“再?说了小娇娇到?时候可以自己飞走，不用担心。”
说着他捋了捋胡子，笑眯眯。
那蛟立马不干了：“我不走，我都习惯和老头一起了，一天不骂你两句我浑身难受，除非老头到?时候让我把你一起卷走，不然我才不走呢。”
“反正那些人类的工具也锤不塌我。”
“……”
你这样是会上新闻的。
而一旁的小老头笑着没?有?再?说话。
江言算是懂了，看来这次她要重点做这小老头的思想工作了啊！
活着不好吗？
她可不允许有?文物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毁坏呢。

第45章
江言从蛟的尾巴上把那些猫一只一只接过来, 本来她以?为按照猫的脾气它们应该会?挣扎，结果这些猫一只赛一只的乖，在手里跟玩具似的。
江言正疑惑, 就看到这些猫都盯着它脚边的黑猫狂摇尾巴，她立马悟了，这是猫咪们见到活祖宗了。
她将猫咪都放到地上，就见这些猫猫格外有灵性的在黑猫屁股后面排队。
一只接着一只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着黑猫, 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场景。
江言扑哧一笑：“玄哥，你现在?是十尾了！你进化了！马上就可以?召唤月之眼了！”
“……”
黑猫瞪她一眼，尾巴一扫, 就见那些那些猫谄媚地上前?，在?那尾巴下面匍匐。
江言：“玄哥, 个人崇拜不?能有。”
而此时在?旁边看着的蛟开始小小声的“阴阳怪气”：“哼, 亏我们养这么久, 跟谁没有尾巴似的，它们怎么就只知道踩我尾巴尖，在?我尾巴上玩滑梯, 睡大?觉。”
“是不?是老头你教的！跟着坏家伙就学坏！”
小老头满脸难以?置信：“……小娇娇，你吃醋怎么还迁怒我。”
蛟愤愤地从两个大?鼻孔里喷出一口?气，尾巴尖却悄悄伸过去挨个点了点那些猫头。
“也好, 我还怕你们不?适应呢……”
说着蛟的尾巴一下就耷拉了, 然后被它藏到了盘着的身躯里，不?给人看。
见状小老头再次上前?感谢：“多谢您啊, 江馆长，劳烦您走一趟, 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别的。”
说着他拎了一筐桑葚递给江言：“我们乡下文物，就只有这些了……”
江言看着那还带着新鲜露珠的桑葚立马接了过来, 她点点头：“好，这就当?是定金了。”
小老头一愣：“什么定金？”
他们这是被讹上了？怎么办？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
江言抱着一筐桑葚笑得很甜：“当?然是帮你们解决眼前?问题啊，你们都找到我了，我可不?能让你们就这样被拆除。”
蛟脸上露出一点惊讶，然后很激动：“江馆长！你能把小老头打?晕带走？可以?！我帮你们！”
小老头一听这话立马退避三舍，一溜烟就到了山上土地庙里，就见那庙上飘了一缕“炊烟”。
其实是土地庙急了。
江言忍住笑，她知道土地庙能听见，却还是故意?压着声音小声和蛟说：“你这是下下之策，我有更好的办法。”
她看着那土地庙好似微微歪了歪身子，像个人在?侧耳偷听一样。
原来文物建筑成了精怪还挺生动啊。
江言笑着继续说：“我可以?让你们不?被拆，还能来一堆人陪着你们。”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小老头又重新站到了面前?，他仰着头故意?捋胡子，好像刚才的“逃命行为”不?曾发生。
“我就说江馆长神通广大?，现在?各界都在?传颂江馆长您的美名呢！”
小老头先是一通马屁一拍，然后道：“就是不?知道馆长准备怎么做啊？真的会?来很多人吗？像以?前?村子里那样？”
江言看着这个害怕寂寞的土地庙笑着问：“当?然了。”
“不?过……”
她故意?拉长语调，就见那小老头紧张得把蛟藏着的尾巴都拉了出来紧紧拽着。
蛟“嗷”了一声：“老头！我这是尾巴！不?是你随便拉的棉花！”
小老头不?为所动，继续拉着。
江言笑得更快乐了：“不?过，山人自有妙计，现在?就不?告诉你们了，你们等着好消息就行。”
小老头略微有一些失望，不?过还是重重点头，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不?过……江言为什么帮他这个乡下文物呢？他除了年代早一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想着他又有点低落，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那些人类才渐渐离开他的吧。
他正想道谢，江言突然又说：“我可不?是白帮你们，要?收好处的哟。”
小老头惊讶道：“我没什么……”
他除了门口?那颗桑葚树，再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了，他可不?是真正的土地神。
一旁蛟急了：“他没有我有，馆长，你看我这蛟珠怎么样？虽然比不?上龙珠。”
说着蛟就要?吐珠子给江言，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小老头立马伸手捂住蛟的大?嘴：“你凑什么热闹，江馆长说找我要?，又不?是找你！”
江言看着这情谊深厚的两人忍着笑：“嗯，土地庙说得很对，至于我要?什么，也事成后再告诉你，不?可以?反悔哟。”
虽然不?知道江言到底会?要?什么，但是小老头还是郑重点头。
说完江言就对他们挥了挥手：“那今天我们就先走了。”
她和黑猫转身往回?走，后面跟着一串猫猫，只是没走几步，那些猫猫立马转头去看小老头和蛟。
它们的视线在?黑猫和小老头之间?逡巡，最后还是小声“喵”了一下，然后飞奔回?了小老头身边。
猫猫们熟练地从蛟的尾巴往上扒拉，好似还有一点抱怨他们不?留着它们的气愤，一个个张嘴就啃。
面对这些不?痛不?痒的舔.啃，蛟完没有什么感觉，却故大?声道：“哎哟，痛死我了，小老头你看看它们！”
小老头也是“嘿嘿”一笑，他其实也不?想把这些猫送走。
不?过为了不?让江言尴尬，他还是大?声道：“哎呀，小东西们还是……还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江言看着故意?在?他面前?“演”的两只，直接道：“猫还是留给你们吧，我家有一只已经?够……”
黑猫亮爪。
江言从善如流地改口?：“已经?够幸福啦！”
说完她把黑猫捞怀里就往回?走。
而在?他们身后的一人一蛟小声聊了起来。
蛟拿尾巴尖戳小老头：“老头，你现在?不?想“死”了吧？”
小老头表情一顿：“我什么时候想死了！”
蛟哼哼唧唧：“是谁昨天还说什么兴衰更替是常事～世事变化是必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佛寺呢。”
小老头涨红了一张脸，没再搭理蛟，却悄悄一屁股坐在?了他尾巴上。
听着那声熟悉的“嗷”，小老头看向四周，他想起了这里曾经?的热闹，想起那些也曾络绎不?绝到他庙里诉说心事的凡人们。
真的可以?重现的话，那就太好了。
而此时在?江言怀里的黑猫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办法？”
江言一脸正色：“还……在?想。”
反正，就是有办法的吧！
“江小姐，真不?巧，我们黄总又不?在?，只能麻烦您在?这里等等了。”
一个笑得很礼貌的前?台对江言说道，顺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
江言点头，看了看这个前?台身后这家公司的大?logo——
宏远建设。
“好的，那你们黄总什么时候才能在?？”
前?台继续露出职业性微笑：“啊，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一会?儿帮您问问，到时候有消息通知您。”
江言点了点头。
前?台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在?公司的内部?群里打?字。
【Amy：那个山海博物馆的江馆长又来了，黄总还是不?见，我都要?不?好意?思骗她了！她真的又温柔又漂亮，唉，可惜脾气太好。】
【Susan：唉，这也没办法，她那么有名咱们又不?能赶走，只能拖啊，黄总肯定是不?可能见她的啊，虽然咱们那块地有拆除手续，但是你也知道，这种?事就是弹性规则，毕竟那还实打?实是明代建筑。】
【Jack：那江馆长不?会?真是来劝我们别拆那土地庙的吧？做文物保护做到这地步也是……有点神经?了。】
陶五坐在?江言身边，神色温和，却道：“师父，需要?我出手吗？”
江言立马正色：“别啊，咱们人类有人类的规矩的，先礼后兵嘛。”
她确实也有几分火气了，这是她第三次上门了，第一次说她没有预约不?能见，第二?次说他们黄总出差不?在?，这第三嘛……
泥人都要?有三分火气了。
江言脸上依旧带着一点笑，只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这人要?是今天再不?见她，她就……
而此时在?宏远建设的总裁办公室内，一个腆着大?肚子，看起来有些肥腻的男人正在?和下属开个内部?小会?。
“黄总，其实这项目的位置真的有点太偏了，就算我们把这一片开发起来了，周边起不?来，谁愿意?来这里消费啊？”
“这没办法，谁让董事会?那边就是要?搞商业区呢，其他地咱们也拿不?下来。”
“唉，其实这一片区咱们要?是能拿下住宅楼盘的开发权限，能够改成住宅其实也可以?，偏一点也没关系，按照现在?c市房价的走势，也是个好项目。”
“也对，你看南麓山下面那一片，谁能想到天降开发商，突然就把那一片给盘活了呢，现在?一片高档别墅，我本来还以?为卖不?出去，结果前?两天我一打?听，居然全满了，入住率百分百！你们说哪里来那么多土豪跑那儿买房去啊？这种?好事怎么就没有轮上我们呢？”
“说起南麓山，我听说那些人好像都是冲那家博物馆去的……”
“修电梯那个？那博物馆还真是有点东西。”
众人正说着，那黄总毫不?在?意?地开口?：“你们要?是好奇现在?可以?去咱们门口?大?厅看看，那家博物馆的馆长正在?那儿坐着呢。”
众人也马上想起了公司里的传闻。
谁都知道那个江馆长最近“盯”上他们公司了，在?为了那什么明代土地庙来找麻烦。
黄总继续说：“就一个想来讹钱的罢了，你看我理不?理她……”
他的表情极为不?屑，一个土地庙而已，他拆就拆了，还要?这些什么“专家”来说？这些专家一个月能赚几毛钱，懂个屁经?济。
为了钱，别说什么明代的，就是秦始皇的他也敢拆！
再说了，他可是托人搞到了许可证的，只要?事情不?闹大?，他根本不?怕。
正想着，他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黄总刚接电话，脸色就变了。
“黄品！你是不?是把人家山海博物馆的江馆长给晾在?咱们公司外头了啊？”
“你好大?的胆子啊！”
电话那头是他们宏远建设的董事长。
黄品一听这阵仗，立马甩锅：“不?是，董事长，那人来闹事的，就是我们那个商业街的……”
“放你爹的狗屁！你知道人家江馆长什么来头？”
一个搞破博物馆的能有什么来头？黄品心里怼了一句，就听董事长压着声音道：“我今天接到了两通电话。”
“一通是香江郑氏的当?家人郑士兆打?来的。”
黄品一听有些惊讶，这郑氏可是个老牌大?集团啊，在?商界可是顶层大?鳄，来给他们这种?中游公司打?电话干什么？
他们可够不?上格和人家郑氏合作啊。
“一通是京市上头来的。”
这个“上头”指代的是什么，黄品一下就懂了。
他们公司犯什么事了？！
黄品咽了咽口?水：“董事长……”
“别喊我董事长，我得喊你董事长了！你能耐啊，出息啊，这两通电话都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问我怎么敢把人家江馆长晾在?咱们公司外头！”
“我反正是说不?出理由了，要?不?你去说？”
闻言黄品脸色一白，这什么情况，那江言到底什么来头，居然……
他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立马道：“董事长您放心！我马上就把那江馆长请进来！”
在?对面的冷哼里，电话被挂断了。
黄品按住颤抖的手，看着一脸状况外的下属们：“快……快准备最好的接待室，去把江馆长给请进来！”
“不?，还是我自己?去请！我自己?去！”
说着他猛地站起来，肥硕身躯就要?往外冲，只是脚有些软，差点摔倒。
而此时在?大?厅坐冷板凳的江言正在?接电话。
“嗯？林馆长怎么连你都知道这事了……”
江言有些不?好意?思。
林家轩语气里也有些不?悦：“明代的建筑他们也敢随便拆？谁给他们办的许可证！太无法无天了！”
“还欺负你一个小姑娘！小江，你别怕，这事会?有人管的，你只管等着。”
反正上面也都知道了，不?可能不?管。
江言可是大?功臣呢，先不?说好几次为国争光的事，单说发现石油那件事，就已经?被上面重点照顾了。
虽然这小姑娘……完全没半点要?享受这些的样子。
想到这里林家轩笑了笑，也许就是这样的心性，她才能写一手好字吧。
江言一愣：“果然那个手续有猫腻吧！那是不?是就不?能拆了？”
她就知道！
林家轩道：“嗯，会?重新审核一下资质，大?概率是不?能了。”
闻言江言心情大?好，很好，看来第一件事搞定了。
本来她还打?算先和这家公司谈一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收集证据，然后举报。
没想到这进程一下就被拉快了，也好，省了很多事。
江言挂了电话，起身就对一旁陶五道：“目的达到，咱们走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肉球朝着这边滚了过来，肉球还在?高喊：“江馆长！江馆长别走啊！”
江言脚步一顿，她突然觉得有些腻，偏头对陶五说：“咱们今晚……跟你吃素吧。”
这肉也太肥了吧！
陶五推了推眼镜道：“好。”
他也觉得这肉需要?切一切了。
黄品弯着腰喘着粗气，其实从他办公室走过来也要?不?了几分钟，只是他全身都像在?水里泡过一遍一样，流着“油”。
江言还是好心地等他把气喘匀，然后说：“哟，黄总在?呢？这怎么还是从里面出来的啊，牛啊黄总。”
江氏嘲讽虽迟但到。
说着江言故意?压着声音，但是又能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黄总说搁这儿修仙呢？不?然怎么还能飞天遁地呢？刚才不?还是在?G市吗？”
她故意?抬头望了望窗外：“贵公司财大?气粗啊，都有直升机啦？”
“……”
江言几句话就让黄品的面子彻底挂不?住了，他擦了擦汗马上说：“不?是，都怪前?台搞错了！我一直在?公司，他们没有把江馆长您来了的事告诉我！”
前?台脸色立马就是一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黄总这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却也只能出来“接锅”。
她站起来垂着头，正准备道歉，就听江言道：“关前?台什么事？黄总自己?练了隐身让人找不?到不?是吗？”
黄品咽了咽口?水，只能顺着答：“对！是我没让人找到，不?怪她。”
“江馆长，对不?起让您等这么久，有什么事我们现在?会?议室去谈？”
黄品低三下气地说着，心里虽然不?服，却又有几分懊悔，早知道这江言背景那么硬……
不?过，他都这样了，这江言总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他正想着，就听江言道：“不?巧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和你谈了。”
可不?就是巧了吗？
江言走过去给那个前?台递了一张名片：“你要?是在?这里做腻了去这家公司试试？”
说着江言就和陶五离开了。
前?台低头看着那张名片：郑氏集团。
她眼睛一下就亮起了光。
小老头正站在?他庙门前?的桑葚树下数果子，时不?时悄悄看看不?远处正在?施工的人类。
虽然他知道那些是要?来拆除他的，可是他依旧还是喜欢看他们。
他很喜欢人类。
只是正看着就发现今天那些人类有些奇怪，平时他们都是紧锣密鼓地工作，生怕耽误了一点时间?，连吃饭时间?都紧得很。
天又热，所以?每次小老头都会?给他们送去一阵凉风降暑。
只是今天他们好像不?忙了，不?但不?忙还在?收拾东西。
这是要?走了？
小老头正疑惑，就看那蛟头从土里冒出，只露了一双眼，看起来还有些骇人。
“老头！我刚听到一个大?消息！你想不?想听？你要?是想就说“求求龙大?人告诉我吧”，然后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虽然蛟这么说着，他的脸上却写满了“快问我快问我快问我”。
小老头眯了眯眼睛，故意?道：“啊，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呢。”
蛟先是一愣，正要?发脾气，就见两个施工队里的凡人走了过来。
两人在?庙门口?看了看就聊了起来。
“你说这土地庙是不?是真的有灵啊，不?然怎么都要?开始拆了，那家公司就因为手续问题被查了啊？”
“这事难说，毕竟这可是神仙庙嘛，哪里能乱拆的，不?过我好像听说是被举报了。好像还是江馆长接了这个烂摊子，就是那个山海博物馆那个，她还给咱们三倍的工作结算呢！”
“嘿嘿，反正工资都给发了就行，我们操心这个干什么。”
说着，两个人对着土地庙拜了拜就离开了。
小老头和蛟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然后面面相觑。
“不?拆了？真不?拆了？江馆长怎么那么厉害？这才过去几天啊！她就给办成了？”
蛟高兴得尾巴尖到处乱晃。
小老头脸上也带了一点笑，要?是能不?死，谁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呢？他虽然看得开，可是知道能继续活着还是很开心。
蛟拿那大?头拱小老头：“老头，江馆长不?是还说会?让很多人来看你吗？是不?是也能实现啊？”
小老头摇了摇头：“要?知足常乐啊！”
能保下他们估计江馆长就已经?花了很多心思了，他们还是不?要?奢求太多的好。
毕竟要?让人类来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可是有些麻烦的。
他们正说着，就见远处又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在?对他们用力挥手。
那正是江言。
蛟立马拿头顶着小老头到了江言面前?，他刚准备开口?说话，就立马缩成一团趴到了地上。
那一双大?眼睛此时乖巧垂着，连尾巴都不?敢摇了。
声音也不?自觉夹了起来：“龙……龙！”
江言一愣，你这个“龙”字也说得太百转千回?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看到自己?本命了呢，咦？可能还真是？
陶五看着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的蛟，略一打?量就发现这蛟身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腥气。
这可是有点难得了。
他开口?问道：“你平时吃什么？”
蛟压着满脸兴奋继续乖巧：“野果子。”
说完他又觉得有些丢人了，一只吃野果的蛟听起来可太不?神气了！
完了，他在?龙面前?丢人了，嘤嘤嘤。
蛟憋着一口?气，鼻子里正要?发出哀鸣，就见陶五点头：“吃素很好，我也吃素。”
“嗯？”
蛟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摇晃尾巴，太好了！他和龙有共同点！
果然吃素就是最神气的！
江言看着两只龙的交流嘴角一抽，请问你们这是什么素食者交流大?会?吗？
幸好小老头及时开口?把话题给拉了回?来：“江馆长，我们已经?听说这里不?会?拆了，谢谢你啊，至于尾款……”
他还不?知道江言要?什么呢？
江言摇了摇头：“尾款还不?急，我这才达成了给你们的第一个承诺呢，事情还没有完。”
蛟马上高兴道：“是还要?帮老头带一些人来吗？我就说江馆长你肯定不?会?忘的！”
“老头啊他可喜欢人了！”
小老头不?好意?思地掐了一把蛟的尾巴尖，却不?小心对上那条龙的眼睛，他缩了缩手背到身后。
怎么有种?这蛟的大?家长来了的感觉？
江言点点头：“对啊！下一步就是要?解决你们人流量的问题。”
“你们之前?那个黑心开发商已经?被正义制裁了！不?过现在?这个摊子就被搁置了，虽然也有几家想接手，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要?自己?造势一下！”
要?知道，这个项目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抢手的，现在?又加上宏远建设在?这里栽了跟头，各个公司也都知道了这庙和桥不?能拆。
这样下来就更拉低了这个项目的含金量了。
毕竟在?一条商业街上留一座破庙和烂桥可不?是个好事。
蛟扑闪着大?眼睛：“怎么造势啊？”
江言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蛟那可爱的鼻头，为什么这蛟总有一种?蠢萌气质呢？
只是她刚一伸手，就见那蛟嗖地一下躲开了。
他刚看到了！龙瞪他了！
不?能给摸！
江言的手摸了一个空，格外遗憾地道：“所谓的造势，就是要?把你们两个打?造成网红景点！”
这样一来，他们知名度高了，能吸引更多的人来了，开发商就会?重新考虑他们的价值。
她可是把这块地暂时买下来了呢！
虽然是低价入手的，但是那也是好几千万啊！
本总得回?吧！
一想到就连黑猫都笑话她这次是用了“钞能力”，她就很怄。
什么钞能力，她可是铁公鸡！
必须早点把这地转手！
小老头有些懵：“什么叫网红景点？”
蛟更直接一些：“怎么样才能成为网红景点？”
江言笑着回?答：“这就需要?你们也出一份力啦！”
C市迎来了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路上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行人，外面狂风大?作，吹得呼呼响。
天色暗得几乎要?凝成一团墨，却没有一点闪电。
温青听着她妈妈在?外面喊：“青青！把家里窗户都关死啊，今天雨太大?了！”
“好！”
温青答了一句，就把家里的窗给彻底锁死。
她还没有离开窗边，就见天边闪过两条格外长的闪电。
不?……好像不?是闪电。
温青激动地喊：“爸！妈！你们看那两条闪电好像两条龙哟！”
闻言，温爸温妈也赶紧走了过来。
两人也没有扫女儿的兴，反而一脸激动：“在?哪里？龙在?哪里？”
“宝贝你快许愿！”
两人顺着温青的目光看去，下一秒一家人的嘴都张得大?大?的。
那一青一紫的两条闪电盘旋在?如墨的天空上，就如同两条凌空巨龙一般，一条龙头高昂，虽然气势十足，却总感觉有些胆怯。
另一条只是随意?地伸着爪子，却有一股压迫感向他们袭来。
两条龙在?空中飞舞了一阵，又化作两道电光，快速俯冲向地，那地面迅速被照亮。
光亮里好像有一栋古建筑屹立其间?。
温爸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那边是咱们老房子那儿吧？”
温妈喃喃：“是啊……”
温青正录着视频的手机就是一顿，她想起了自己?梦里那条蛟。
她看向爸妈：“那是不?是土地庙上面啊？”
就在?这个晚上，整个c市的人几乎都看到了这场“飞龙在?天”。
又因为互联网的发达，很快这效应就不?止在?C市了，整个互联网都炸开了。
【热搜1：C市土地庙神龙现世】
【啊啊啊啊我是c市人，我证明是真的，我们都看到了，真的是龙！我还许愿了不?要?挂科！】
【我刚看了人家发的视频，这不?是龙是什么，还有头和尾巴啊！专家们快去研究一下啊。】
【龙的传人不?请自到，真的有点震撼，我感觉只是看视频都要?跪下叫爸爸了！】
【111有没有人明天去c市看看那座土地庙啊！来组队啊！】
江言看着网络上的热烈讨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很好，这第一环成功了。
她对着在?门口?站着的陶五和蛟道：“好了！下面你们两个围着土地庙外面的地面印两条龙痕吧！”
光是闪电怎么行，还要?再下一点猛药。
不?过……
“也别太真，就似是而非一点。”
蛟听了江言的话一愣：“怎么印？”
江言道：“就你们变成原形在?地上滚两圈？”
说着她顿了一下，让陶五在?地上滚两圈是不?是有点……
她正想说算了，就见陶五点头：“好。”
他正要?变原形，蛟立马“嗷”了一声：“不?行！龙哥！怎么能让您在?泥里滚呢！放着我来！”
那可是他最崇拜的龙啊！他不?允许！
“……”
江言看着这个“狂热粉丝”，还是点了点头：“也行，那你印两条。”
反正……也都一样。
蛟一脸郑重地点头，仿佛是肩负着什么重大?使命，而陶五抬手拍了拍他肩，他立马软了身子，呜呜呜怎么办，偶像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