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们说女知青来这做什么来者?
流产……然后调理?
舒宁拎着那么中药,她和顾钊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
之前舒宁那么追他,他都没碰过她一根汗毛。
他看不上她,可在他心中却一直娇柔且纯洁的。
她和顾钊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到了要吃中药的地步。
如此不要脸,如此肮脏!
他从未想过,女人可以如此绝情。
说不爱就不爱,薄情得可怕。
他甚至相信,顾钊陷害他那事,舒宁多少知道一些,但她没告诉他,反而一直在帮顾钊。
柏志平气得双眸猩红。
不行!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顾钊出差两天时间里。
舒宁带顾凯和顾瑶报了名,给他们领回了课本,下周两小家伙要正式上课了。
她去看望了刚进镇上的朱巧琴。
朱巧琴好了很多,再修养几天,应该就可以上班了。
所有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舒宁姐姐,今晚隔壁大队部放电影,去看不?”
顾钊出差的第三天,辛文月兴高采烈跑舒宁面前,兴奋问道。
乡下日子极为寡淡,看电影看戏算是平淡生活中最有色彩的点缀。
现在已经入冬,前两天天空还下了冰雹,冷得很。
但这完全挡不住大家对电影的热情。
“我有事,今晚就不去凑热闹了。”
舒宁回答。
若是顾钊在,她肯定会和他一起去。
但顾钊还没回,对她来说,啥电影都一样,因为她都看过,没任何兴趣可言。
现在这个年代没电话,也不知道顾钊和陈大伟那边情况如何。
天气这么冷,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多穿一件衣服。
此刻的顾钊已经在回程中,这趟对他来说,没啥收获。
这边纺织厂确实已经大规模生产的确良,下定的也很多。
他一没熟人,二没单量,压根抢不着货。
不过他没泄气,布料没拿回来,市场行情他还是摸到了不少。
回来路上倒也挺轻松的。
车站里有小百货铺,看到琳琅满目的东西顾钊走了进去,出来一趟,肯定要带点东西回去。
一想顾凯、顾瑶、舒宁收到礼物的高兴模样,顾钊嘴角便开始微微上扬。
恩,对,他愿意从心里承认,他主要是想看舒宁收到礼物的高兴模样。
这是他出来第一次给她带礼物。
“你们干嘛?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抢东西!”
“啊!你们竟然真的抢!没天理了,把东西还给我!”
在他选买礼物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记着急紧张的声音。
顾钊一转头,就看到车站不远处有一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大喊。
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过去,他看到有人抱着一个包裹在前面飞奔。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抢劫?
顾钊二话没说追过去。
和顾钊一样追过去的人也很多。
按理说,车站人多,追这样的抢劫着并不是什么难事,却没想到抢东西压根不是一个人。
他们有好几个。
眼见着有人已经靠近他,那人迅速将包包像足球一样,往远处一扔……
如此反复。
若是追人,就追不到东西。
若是追得到东西,这些抢劫的人便追不住!
“你们先抓人!我去追东西!”顾钊感觉大家这样盲目追逐,一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迅速和大家道。
“那你得跑快点!”
“没问题!”
顾钊往前跑,身体好似穿梭丛林中的野豹,敏捷且速度。
眼见着老人家包包往左边抛过去,他手撑栏杆飞跃而上,伸手将飞在空中的包裹精准拿住。
身体凌空转了圈,安稳落地。
接应包包的人被他这一操作,吓得有些怔愣。
哪里来的人,早知道他身手这么好,他们就不出来了!
和摆明着啥都捞不着!
在这二货没反应过来的片刻,顾钊冲到他面前,抬起膝盖狠狠往他肚子上撞过去。
小二货吃痛,蜷缩成一只好似扔进油锅里的大虾米。
“抓住了,抓住了!”
“小伙子身手真好!”
“不仅拿到包包,还抓到人!”
“对,好厉害!能预判那货包包扔过去的方向。我还以为他是警察呢!”
大家被顾钊这一翻见义勇为惊道,赞赏连连。
“老人家,你的包,你的东西有没有少!”
顾钊将包包递给老人家。
小老太太吓得不轻。
以前她挺警觉的,从不让这些犯罪分子有犯罪机会。
现在她觉得国家法治特别好,所以才放松了一些警惕。
结果,自己就被人盯上了。
其他东西都可以丢,这个包包可不能丢。
这是她给她宝贝孙女准备的结婚嫁妆!
万一她是真要结婚,农村生活苦,她必须得给她准备很多很多的嫁妆才行!
小老太太感激看了顾钊一眼,然后拉开自己包包,包包完好无损,轻轻拉开拉链,里面粮票布票肉票、钱币都在小兜兜里。
开口道,“应该没丢!”
“没丢就好!若真丢了,你就找警察找他们要!”
顾钊开口,而后和身边的陈大伟道,“陈大哥,咱们的车马上要开了。先走了!”
陈大伟惊讶看着顾钊,道,“就这样走了?”
这可是见义勇为。
是可以受奖章的。
且这老太太看起来家境可以,若能认识,对自己的未来说不定很有用。
“现在不走,难道咱们走着回去?”顾钊反问。
“不过小事一件而已。”
顾钊知道陈大伟让他留下来的意思,但对他来说,回去早点见到舒宁,那才是最最要紧的事。
他走哪都想她。
但不知道那看起来时时刻刻都想黏着他、实际没心没肺的姑娘有没有想他。
“你啊!”陈大伟哭笑不得,这家伙这么聪明,但却是个恋爱脑。
“那好。上车。”
“快点,快点!就差你们两个了。你们说买一点东西,结果,我们一车就这么等了大半天!”买票人招呼两人。
两人赶紧上车。
车站里依然闹哄哄的。
警察过来,看着被群众抓住的人,心头闪过一阵惊喜。
这群团伙组织,他们抓了好几次,每次都被他们溜掉。
今天的群众太优秀!
人赃俱获,他们不用抓人,只要将人拉回去提审就行了。
“我也要去派出所吗?我的车好像走了!”小老太太看着时间表,忧伤的道。
她这来见一趟舒宁可不容易,前几天本来要动手的,结果一老闺蜜身体不舒服,她照顾了几天。
好不容易下了火车,转汽车还被团伙扒手偷了包包。
现在车也错过。
听说去红旗镇的车只有一趟,错过今天,她就只能等明天的车。
“老人家,你是受害者。需要你作证。”
“好。那就先作证。”
“咦,那小伙子呢?”
小老太太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其他帮忙抓人的人都在,唯独那个最英勇、最机智的小伙子不见了。
“他要赶车,提前走了。”
"哎呀!我还没感谢他了。他咋就这么走了?"
“那小伙子却是可以,长着胡子、看起来挺吓人的!但心却是好的,啥都不要,就这样走了。”
小老太太也非常遗憾,这么好的小伙子,这么英勇,这么淡泊,她都没和他说声谢谢。
今日的公社,大家都格外兴奋。
听说今晚的电影特别精彩,有抗战片,还有外国片。
为了能早点占个好位置,大家一早就吃完晚饭,人开始陆陆续续往隔壁公社走。
“舒宁姐姐,你真不去看电影?”
宿舍外头,辛文月又问了一遍。
“马上要开学了,我要写点教案。”
“你和毛开元去吧。”
“那好吧。”辛文月和毛开元两人走出知青宿舍。
而后很多知青也走了出去。
舒宁回了宿舍。
朱秋兰一脸幽怨,这种幽怨情绪,在孙国飞来后,将她抱到轮椅上后稍稍舒缓了一些。
孙国飞一将朱秋兰推出来,就看到柏志平也走了出来。
柏志平皮肤白皙,个子很高,这段时间他虽被大家看低了,但他依然非常有精神,一点都狼狈。
这种身处人生低谷,却依然保持风骨的态度,让朱秋兰的心狠狠一动。
“国飞,我这脚不太方便,我还是不要去看电影了,你推我出去走走,然后回来陪舒宁。”
朱秋兰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和孙国飞道。
其他人没太大反应,柏志平走路的脚步却微微一顿。
朱秋兰看他这态度,立马知道,自己说的话,管用了。
宿舍一下子空了。
安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她开始写上课教案。
“咚咚咚……”
还没写完一页,门口突然响起突兀的敲门声。
舒宁站起来,没先开门。
而是站在窗户边,侧身看外面的人。
当她看到外面站的人的时候,脸色倏地一冷!
“舒宁,开门,我有事要和你说!”
柏志平站在外面,敲了老半天的门,见舒宁一点动静都没有,索性大声喊。
“我和你没任何话可说!”
舒宁冷冷道。
“你如果不开门,我要撬门了!”
柏志平没想到,人还没见着,就这样吃了一个闭门羹。
“你只要撬门,我就喊人!”
舒宁不客气回答他。
“你觉得你喊人有用吗?”
柏志平冷笑反问,“今天知青宿舍就我们两个人在,你喊破天,都不会有人来。”
“有本事你撬门!”
舒宁走到床边,将之前自己制作的辣椒水放袋子里。
顺便手上还拿了一把剪刀。
柏志平若真要干点什么,她就辣椒水和剪刀伺候他!
站在门外的柏志平抓狂,只要舒宁心中稍微有一点点他,这门他肯定能进。
但让他没想到的事,舒宁这么绝情。
舒宁对他没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不仅关着门,连屋子里窗帘也拉上了。
他看不到她的人,只能依稀看到她那曼妙的腰肢和卓卓窈窕的身影。
明明是他的女人,却被其他人得到,现在却和他还似隔了一条银河一样。
柏志平那股不甘再次涌上心头。
这门他今天撞定了!
“咳咳咳咳……”
在他准备撞门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记浅浅的咳嗽声。
原本被孙国飞推出去的朱秋兰单独一个人坐着轮椅停在走廊尽头。
朱秋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朝他招了招手。
柏志平眉头微微一蹙,走了过去。
“孙国飞呢?”
柏志平问。
“他去买点东西。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朱秋兰回答,问道,“你想进去?”
“想要一个答案?”
朱秋兰继续问。
“我可以帮你!”朱秋兰道。
之前,舒宁追柏志平的时候,担心尴尬,不管什么时候见柏志平,舒宁都将她拉上。
若说和柏志平的相处时间,她不比舒宁少。
柏志平的脾气她摸的很清楚。
他性子高傲清冷,甚至有些自以为是。
舒宁追他的时候,他爱理不理。
但舒宁就这样放弃他,他心头肯定恼怒得很。
舒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天天好酒好肉,伙食顿顿好得很。
舒宁和顾钊在一起后,他啥都没了,和她们一样,顿顿清汤寡水。
不管从精神,还是从经济,他都受到的巨大冲击。
且后面发生的,舒宁和顾钊一起对付他、让他声誉直接跌落的各种事堆积在一起,他此刻的愤怒和不甘肯定到了顶点。
不然他不会选所有人都不在知青宿舍的这个时间点来找舒宁。
现在什么人都没有,他来找她,肯定是想趁这夜黑干点什么事!
“你如何帮?”
柏志平问。
“只能帮你把门打开。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你可以推我上来吗?”朱秋兰问。
柏志平愣了片刻。
不情愿将朱秋兰推到屋檐下。
“你一走,我就回去,她会怀疑,肯定不会开门。咱们在这再等一下。”
朱秋兰道。
柏志平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志平,我记得以前你对我不是这般冷漠的,现在你见到我,却好似不认识我一样。”
朱秋兰苦笑一声道。
柏志平没回答。
但多看了朱秋兰一眼。
朱秋兰扎着两条马尾辫,浓眉大眼,模样没舒宁标志,却是非常本分的人。
之前很多次舒宁不懂事,都是她在打圆场。
他对她印象其实不差。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他觉得和她走得进也没任何好处,就自动远离了。
“我敲开门,你就进去。有什么想和她说的话,赶紧说。我在外面等你们。”
朱秋兰奋力的推动自己轮椅往前走。
走了没几步,她转头,和柏志平轻轻道,“志平,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我们是朋友。在我心中,你一直都很优秀。不管什么时候。”
这话让柏志平心头熨帖。
自从被公社通报批评后,他再也没收到过任何被夸的话。
朱秋兰这满是崇拜的话,让他一下找回了自信。
此刻,他觉得朱秋兰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姑娘。
顾钊他们从省城回来得并不顺利。
四个小时路程,回家差不多晚上七点。
不想路上车坏了,司机艰难修车,一修修了一个多小时。
抵达红旗镇天色全黑,抹黑走山路回公社。
刚走一半,发现隔壁公社人山人海。
一问才知道,大家是在看电影。
舒宁最喜欢看热闹,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看电影?
如是她发现他就在她身后,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可爱的反应?
顾钊决定去会会。
“舒知青?她没来。”
“她说她晚上有事,不来了。”
舒宁竟然没在看电影。
这个结果让顾钊有些懊悔。
早知道她没来,他就不应该来这浪费几分钟的时间。
不浪费这几分钟时间,他就可以早点看到舒宁。
不过一想,到底知道舒宁的现在的具体地点,也不算亏。
顾钊大步流星往公社宿舍赶。
宿舍外头,安静了很久。
舒宁微微拉起被自己放下的窗帘,往外微微一瞧。
柏志平不见了。
他终于走了。
舒宁微微松了一口气。
目前来说,她是绝对的肯定的不会见他的。
就如柏志平自己说的,现在知青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他真撬门,真要干点什么,没人会来帮她。
她手上辣椒水和剪刀基本能解决他,但这种事,能不发生就不发生。
孤男寡女的,真没发生什么,她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但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议论她,她没多大所谓,可她不愿意别人说她闲话影响顾钊。
“咚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舒宁眉头一皱。
“舒宁开门!”
“好好的你关什么门?”
外头朱秋兰的声音传进来。
不是柏志平。
舒宁心微微松懈,将门打开。
却不想,这门一开,那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进来。
柏志平嘴角邪恶一笑,笑声里都是得逞后的得意。
而后,他一个反手将舒宁房间门的门栓关了起来。
舒宁俏丽脸庞神色冷冷一变,通身警觉起来,咬牙切齿低沉冷喊一声,“朱秋兰!”
门外朱秋兰听见柏志平已经关好门,声音不缓不慢道,“舒宁,你和志平之间有很多误会。”
“冤家宜解不宜结!现在天干物燥,你们两个好好聊聊。没什么事是说不清的。”
舒宁眸色黑如墨,“朱秋兰,你好样的!”
又在她面前玩阴的。
不过,不好意思!
哪怕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老娘我现在也不怕!
“舒宁,咱们曾经也好过一场。难道就真不能心平气和谈一次吗?”
屋里柏志平开口道。
“我为何要和你心平气和聊?你这种人配吗?你真想和我好好聊,用得着这样锁门吗?”
舒宁反问。
将门关死聊,鬼才信,这是想和她好好聊。
“我是什么人?”柏志平不服气的问,“除了之前我不明白自己对你的心,对你的爱,怠慢了你,难道我还有什么事是对不起你的?”
明明不喜欢,却偏偏吊着她,就是最大的无耻!
“我现在明白了,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可你为什么这么绝情,连和我好好说话的机会都给?舒宁,我是真喜欢你的。”
“咱们都是城里人,现在回城的指标又多了一些,家里人给咱们疏通一下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回城。”
“你若嫁在农村,这辈子都别想回城,从以后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奶奶想一想。奶奶年纪大了,你若嫁这么远,以后怎么给奶奶敬孝?”
“舒宁,你回头好不好?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柏志平没往前走,看着舒宁,苦口婆心的劝。
舒宁冷笑一声,“柏志平,你说话自己心不虚吗?你真爱我?你不过是不甘!不甘自己比顾钊弱,不甘最后是顾钊娶了我!”
“你口口声声说为我,那你现在把门打开!你现在出去,你我还能安好,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柏志平脸色冷沉,“舒宁,你就这么油盐不进,我和你说这么多,你都当我说的是废话?”
“呵呵呵!你还吓唬我!我不开门,你又真能拿我怎么着?”
舒宁倏地一笑,眸底冰冷如霜,拿起自己手上的辣椒水往柏志平脸上狠狠一喷。
霎时间,小小屋子里都是辣椒水又辣又呛的味道。
柏志平反应很快,躲开了,但脸上还是有辣椒水。
虽有眼镜做防护,辣椒水汁不可避免的进了他眼睛。
“舒宁,你竟真对我动手!”
舒宁轻笑一声。
我不真对你动手,难道我还假对你动手?
见柏志平捂着自己眼睛,舒宁迅速冲过去,打开门栓。
“哐哐!!”
屋内门栓已开。
门却依然打不开。
外面朱秋兰锁门了!
舒宁眸子里瞬间升起磅礴的怒气,“朱秋兰!给我开门!”
“你不打开反锁,你信不信老娘让你腿永远瘸!”
外头朱秋兰没一点惧怕的意思,慢慢悠悠道,“你们两个冷静点。别吵。谈好后,我会开门的。”
“……”
舒宁在内心怒骂无数生你嘛嘛逼!
朱秋兰这话让柏志平瞬间安心。
用力眨了眨眼睛,当眼睛能看到舒宁模样的时候,他直接扑过来。
“……”舒宁抬腿,狠狠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柏志平,你真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柏志平吃痛,蹲下来捂着肚子!
舒宁没打算放过他。
身体旋转一个优美弧线,伸脚侧踢,脚背牢牢实实踢在柏志平脸上。
柏志平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天昏地暗。
心头一万个难以置信,舒宁什么时候学了功夫?
还这么厉害?
可一想,不对!
舒宁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他怎么可能这么怂?
心头气越来越不顺。
柏志平眼眶通红,奋力站起来,往舒宁这边再次扑了过来。
舒宁迅速闪开。
转到柏志平身后,一拳落在柏志平后背上。
“……”柏志平愤怒得抓狂!
他进来这么久,竟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柏志平,你真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舒宁冷狠开口。
看着柏志平,好似猫看到老鼠一般。
没错,此刻的柏志平还真如老鼠一般,可以让她这只猫玩得不亦乐乎。
原来这个时候的柏志平这么弱鸡。
上辈子她竟然还被他家暴!
但凡她不怕死一点,和他硬刚,他其实也不敢那样打她。
也就是因为被打得很惨,所以后来的后来,为了自保,她去学了一些防身术。
这些防身术,上辈子没派上什么用场,这辈子用上了。
“舒宁,你真觉得我奈何不了你吗?”
“还你成全我?”
“老子我需要你这种臭表子成全?你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去找那中医了,去打胎了对不对?所以抓药调理了对不对?”
“……”舒宁恼火看着他。
“和顾钊一起没羞没躁,婚没结,就跑人家家里住,天天鬼混在一起!跑我这来做贞洁圣女!”
“顾钊能睡你,我就不能睡你?”
舒宁怒骂,“柏志平,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八蛋!胡说八道!”
“你敢动我身上一根汗毛!我就让你蹲局子!流氓罪!”
“我怕吗?你觉得会有人来吗?”
柏志平信心满满的道。
舒宁冷哼一声,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臭流氓!”
“非礼!”
此刻柏志平还没动她,但她决定先大声喊,万一有人听见了,这可是治柏志平流氓罪最好的证据。
门外的朱秋兰能想象到里面的情况,那激战模样让她心如刀绞。
可她现在还必须要忍,不能开门。
“知青宿舍里是不是有人在喊非礼?喊救命?”
“好像是的,我们赶紧去看看,听着好像是舒知青的声音。”
宿舍外头突然传来村民的声音。
朱秋兰心头一喜,时机到了!
迅速将反扣的锁打开,然后推开门。
这门一推开,她却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
和他的狼狈不堪相比,舒宁则神情悠闲很多。
她衣裳整洁,神情轻松,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柏志平是男人,舒宁是女人,两人力量和身高都相差悬殊,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柏志平狠狠欺负苏宁才对,可现在看起来的情况却是,苏宁狠狠的将柏志平给收拾了。
怎么会这样?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朱秋兰完全不敢相信。
舒宁见门已经打开立马冲出去,冲出去的时候,她假装摔倒,整个身体狠狠扑倒在朱秋兰轮椅上,且撞在她受伤的腿上。
起身的时候,她故意捶了一下朱秋兰打着石膏的腿。
朱秋楠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舒宁你想干什么?”
舒宁俯身下来,凑在朱秋兰耳边轻轻道,“秋兰,你记性可真不好!我刚说的话你就忘记了?”
她说过她会将他的腿打瘸,她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有仇不报非君子!
像这种能立马报的仇,她是绝对不会让他过夜的!
“你……”
朱秋兰又痛又伤,还词穷骂不出来。
“舒知青,怎么回事?我们刚听到你在喊非礼?”
“你没受伤吧?”
刚经过的村民走进来,关心询问舒宁。
舒宁看到村民来了,脸上一下多了好多委屈。
她本就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一委屈,我见犹怜,看得人心巴疼巴疼的。
“是柏知青欺负你了吗?”
“他非礼你是不是?”
舒宁还没回答,其他村民回答了,道,“肯定是的。不然怎么会喊救命和非礼?”
“一定是柏知青看大家都没在宿舍,心里起了歹念!”
“舒知青这柔柔弱弱的,被这样欺负,得多可怜?”
“……”一边的朱秋兰很想问,你们是眼瞎了吗?
舒宁和柏志平两个人,谁受伤重一点,你们看不出来吗?
“赶紧去喊大队长!咱们公社名声上次被褚友亮败坏了。这次可不能又被传出什么好不好的传闻!”
“这种算是流氓罪,干脆直接送进派出所。”
这话让柏志平瞬间惊慌。
说好大家都去看电影的。
这些人怎么电影都不去看了?
在这多什么事?
“没有!我没有非礼舒宁!”
柏志平矢口否认。
流氓罪只要一判,那就是五年起。
只要进去,他这辈子就玩完了。
“舒知青,你说……”
大家不信柏志平,都看着舒宁。
“柏知青没说谎。他没有非礼舒知青。”
舒宁还没开口说话,朱秋兰开口了。
“……”舒宁静静看着她,看她如何胡说八道!
“刚我和柏知青在屋子里,行为有些亲密,舒知青以为是柏知青在欺负我……”
“……”柏志平。
“……”舒宁。
“舒知青气不过,就动手了。”
“柏知青想和她说明情况,但舒知青太激动了,两人殴打起来。”
“舒知青怕自己吃亏,所以不断喊非礼,救命。”
“她太激动了。我想和她解释,可她压根听不进。”
“舒宁,对不起。我和柏知青这事,没提前告诉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舒宁。
“我和柏知青两人两情相悦,刚才是情不自禁。他真没欺负我。志平,对不对?”
朱秋兰眼眸盈盈看着柏志平。
与其说是在询问柏志平,还不如说是在警告他。
你只有承认我说的,你才能安全。
他若承认自己是在非礼舒宁,那蹲局子就蹲定了。
他若承认自己和她两情相悦,那这个局就解开了。
柏志平恼火,权衡一番后,点了点头,道,“是。”
“……”朱秋兰这解释,让舒宁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