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第一天就结婚—— by碗中月
碗中月  发于:2023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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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放下,你可以走了。”
时良挽靠在墙上,眼睛半阖着,喉咙发痒,他不想多说。
“你先把粥喝了,我看你吃了药就走。”答应了李婶要看着时良挽把药吃下去,宓柚不想食言。
他话音刚落,宓柚就看到时良挽肉眼可见的绷紧了身体,然后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宓柚看他咳得厉害,端起托盘上的温水递过去。
“谢谢,咳!”时良挽喝下水,咳了一声。
宓柚想到一个可能,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不会是害怕吃药吧?”
时良挽:“……”
“……怎么可能。”
“我乱猜的,时总浑身男子气概,想来怎么也不会害怕吃药的。”
说着话的宓柚并没有看到光线昏暗之下时良挽僵硬的脸。
摸索着开了灯,宓柚这才看清楚时良挽的房间。
房间……
和宓柚第一天住的房间差不多,简直就像是拎包入住的酒店一样。
把家当酒店,也怪不得别人赚的钱是你想象不到的。
屋子没什么好看的,宓柚让时良挽去喝粥,自己去把厚实的窗帘拉开,阳台上空荡荡的,一棵草都没有。
外面的天还是阴沉沉的,锦绣小区的地理位置比较高,厚厚的云层压下来,有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以宓柚5.2的视力来看,外面已经飘起了雨丝。怕时良挽受凉宓柚也没开窗,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会儿乌云。
宓柚回去坐好,看着时良挽一口一口的把粥喝完,才想起来杯子里的水早凉了。
“你在这里等等,我下去给你换杯热水。”
作者有话说:
宓柚: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倒杯水。
时良挽:你再说一遍?
宓柚:吃药?
时良挽:爸爸!

第22章
宓柚下楼重新倒了一杯热水,踩着拖鞋噔噔噔地跑回时良挽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时良挽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时良挽抬起头看过去,抿着唇直起腰坐回沙发上,一脸淡然。
要不是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宓柚都要以为这人根本就没病。
宓柚上前,把水杯递给他。
“谢谢。”时良挽接过水喝了一口。
宓柚看着时良挽喝了水,等他接下来的动作,结果他坐在沙发上就不动了!
“你的药呢?”
时良挽瞟了一眼他,说:“吃了。”
“……”
宓柚眼睛睁圆,审视了一下他脸上的神情,困惑地移开视线。
吃药不喝水不噎得慌?
任务完成,宓柚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便对时良挽打了声招呼:“那我就先回去——嗯?那是什么?”
宓柚狐疑地看着沙发脚下的东西,看那包装可不就是感冒胶囊吗?
时良挽僵着脸没动,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热,眼睛瞪视着要靠过来的宓柚,大有宓柚敢过来他就动手的意思。
宓柚停下脚步,站定在时良挽几步远的地方,眼神在地上的胶囊和时良挽的脸上交替,感觉时良挽要开口说话之前收回目光。
“那我就先走了,时总记得把水喝了。”
“把门带上。”
关门声响起,时良挽舒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摸摸自己发烫的额头,他感觉自己又烧起来了,喉间泛起阵阵痒意,下一秒屋子里响起了压抑的咳嗽声。
宓柚搓了搓滚烫的耳垂,时良挽眼尾熏红眼神迷离色气满满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宓柚有点遭不住。
天呐天呐!不愧是入选男三号的男人,那颜值真的是没得说。
摸摸口袋,宓柚才想起来他还没把昨天那位大爷给的红包给时良挽,转头瞅了眼身后闭合的门,宓柚没再敲门,而是下楼让江钧帮他转交。
“健壮的大爷?您说的是张家吧!”
江钧一下就听出了宓柚说的是哪一位。
宓柚点点头,他也不认识所谓的张家,江钧说是应该就是了。
“好的,我会把东西交给少爷的。”
看了眼宓柚从时良挽房里出来到现在热度都还没下去的耳垂,江钧脸上笑眯眯的。
“对了,”宓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家少爷好像弄掉了一颗药,你看要不要再给他准备一份。”
“……好的。”
江钧……江钧快笑不出来了。
忘了这一茬了!
看着管家上楼了,宓柚才去解决自己的早饭。
餐厅里有一面是玻璃墙,一眼望去,外面都是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摧残的花草树木,雨珠随着风有几滴越过屋檐溅落在了玻璃上,啪啪直响,雨珠顺着轨迹在玻璃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水痕。
外面风风雨雨,室内一片安然。
宓柚小口的享用着早餐,脑海里回放着时良挽瞪他的表情,内心直乐。
小说里写得冷漠冰山脸的时良挽不仅会笑,现在居然还会瞪人了,一点都不像小说里的纸片人,宓柚笑着笑着就停不下来了,眼睛里却一片狼藉。
宓柚在心里一直都在对自己说,自己来的地方是个真实的世界,可内心里还是希望这是一个梦,现在看到挣脱了小说纸片人单一性格的时良挽,再联想到自己见过的姿态各异的人们,宓柚心里受到了极大的动荡。
宓柚放下餐具,失神地扯着嘴角上扬,盯着窗外逐渐加大的雨势发呆。
餐桌上的食物变凉,宓柚还维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不变,迟迟未见宓柚出去的李婶想进来提醒他,结果一脚还没迈进来,在看到宓柚脸上的表情时匆匆转身。
脸颊传来凉意,宓柚伸手一摸,看着手指上面的水渍发愣。
“……”
宓柚眨了眨眼,眼前却更加模糊,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眼睛是坏掉了吗?”
“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一个人而已,我不难过的,怎么突然哈——”
宓柚呼吸不稳,眼泪像决堤一样大颗大颗的往外涌,哽咽着说不出话。
任由眼泪落下,宓柚透过模糊的视线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宓柚弯腰趴在餐桌上无声落泪。
他好像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宓柚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
外面的雨势变小,情绪稳定下来的宓柚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看着桌面有些不敢回头。
他在餐厅里待了那么久,他偷偷抹眼泪的时候肯定被人看到了,他出去的时候可以说是被好吃到哭吗?
被崩人设的时良挽刺激到直面现实,他也是独一份了。
怕自己又悲伤思秋掉泪珠子,宓柚不敢再深想,垂眸慢蹭蹭的往外走。
意外的是大厅外面并没有人,宓柚眨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加快脚步离开一楼。
“不是已经打了针了。”
时良挽眼神抗拒,扭开头。
“可是少爷您的脸更红了。”江钧意味深长地说道,“医生交代好一定要让您按时吃药。”
时良挽冷着脸不说话,浑身写满了拒绝。
“刚刚宓先生让我把东西交给您的时候,还在担心您的身体,要不然我让宓先生来给您送药吧?”江钧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少爷再抗拒,为了面子肯定也会乖乖吃下去的。
时良挽:“……”做个人不好吗?
他很确定这是江钧能做出来的事情,当初为了让他吃药甚至趁着他在公司开会的空挡提醒。时良挽无奈地端起桌上放着的水,把药一股脑地放进嘴里,喝一大口水强行把药咽下去。
时良挽有些难受,感觉嘴里还残留着药丸外面糖衣的味道。
糖不糖药不药,那复杂的味道让时良挽的脸色由红转白,神情蔫蔫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
每个人都有讨厌的东西,时良挽讨厌吃药,从小如此。
喉咙的痒意都转移不了对药丸的排斥,咳嗽几声,在房间里待不下去了的时良挽披上一件长款外套,在江钧不赞成的注视下迅速拉开门走出去。
“嚯!”
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李婶差点和时良挽撞上,李婶惊呼一声,然后就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苍白。
明明前面宓先生还主动给少爷送饭,从少爷房间里出来后却……
“少爷,你和宓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时良挽捏捏喉咙,短促的咳了一声,摇摇头。
“宓先生好看又乖巧,人也安静爱笑。”
时良挽也不咳了,不明白李婶怎么突然夸起宓柚来了。
“宓先生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这事儿终究是别人的家事,李婶点到为止。
“???”
时良挽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出现问号脸的情况,吵架……伤心……
这完全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他走到餐厅门口,然后他就看到了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宓柚。
时良挽:“……”
他和宓柚……吵架了?

第23章
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宓柚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睛有些干涩,眨眼的时候干巴巴的不舒服,宓柚想下去倒水喝,又不想看到其他人。
要说没人知道他是不相信的。
阳台门没关严,外面的的风雨声像是鬼哭狼嚎。
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宓柚不用做选择了。
宓柚爬下床,猜测会是谁来找他,打开门,来的人是时良挽,宓柚意外。
“时总?”
时良挽本来不想来的,奈何别墅里的人一个个的都觉得是他把人惹哭了,豪门霸总时良挽在这个时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我来找你谈点事儿。”时良挽说。
时良挽的瞳仁颜色比较浅,看人的时候轻飘飘的,俗称为冷淡。
唇色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时良挽的身材高大伟岸,堵在门口衬得门口的空间狭窄,看情况是要进来了。
宓柚往旁边一让,开口道:“进来吧!”
宓柚的房间主色调还是白色,但被他弄得很是温馨舒适,也添置了许多东西,和当初那个酒店一样的房间简直天差地别。
“这个放哪儿?”
宓柚房间里只有单人沙发,放桌子的地方被换成了垫子。
转过身,宓柚这才发现时良挽手上端着了两杯水,宓柚愣了愣,从墙边的架子上拿出一张折叠桌。
“放这儿吧!”
说完宓柚脑子就是一懵,按时良挽的性情,他会无缘无故送水来吗?
时良挽把水杯放下就坐在了垫子上,宓柚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半响,组织语言失败。
时良挽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奇怪,以前他遇到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多看一眼,但现在却因为宓柚不明原因的泪珠子而过来了。
压下心底突然冒出来的烦躁,时良挽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样红色的东西。
看到时良挽拿出红包,眼睛观察一下他脸上的神情,宓柚没看出什么异样,对方应该是真的找他有话说。
“站着做什么?”
时良挽抬眼瞥宓柚一眼,缓缓把红包放在桌子上,然后静静的注视着宓柚。
宓柚赶忙在他对面坐下。
时良挽抬手,用指尖压住红包,推向宓柚的方向。
“给你的你就拿着,这一年,别人给你的东西就都是你的。”
时良挽说话慢条斯理,声音醇厚好听,宓柚的眼睛看向他搁在桌上的手,骨节分明、纤长好看,宓柚再次感叹,这手真的太适合做手模了。
也不管看起来呆呆的宓柚,时良挽接着说:“过几天陪我参加张家一个晚宴。”
宓柚还在想是哪个张家,就想起了江钧和他说的话。
z市作为超一线城市,z市张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百年豪门世家,宓柚并没有在小说里看过有关张家的情节,原主也因为家族一般,和那些人并不是一个层次而不得而知。
这个时候宓柚只需要乖乖点头,对方不和他说的他也不多问,自从想明白,他也释然了,今后他也会朝自己理想的生活努力。
首先,宓柚谨记一年之约。
安分守己。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顺着缝隙刮进来,掀起宓柚额前的发丝。
看宓柚乖顺得像包子的模样,时良挽很满意对方的听话,心里却涌起一丝烦躁。
“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时良挽随口一问。
“时总慢走?”
宓柚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说的。
“……”
对上宓柚懵懂的眼睛,时良挽一股气憋在心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咳咳—”
“那我走了。”
时良挽站起身,对方都送客了,也不想再多待,咳嗽过后,喉咙的痒意得到缓解,嘴里药丸残留的气味消失,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添了一丝血色,嘴唇不再苍白如纸。
宓柚上前去给他开门,得到时良挽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眼神。
“时总慢走,注意保暖,记得吃药哈!”时良挽要走,宓柚好心情地说着。
时良挽:“……”
时良挽拧眉,烦躁的地扫了一眼宓柚,冷着脸离开了。
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宓柚转身回屋,桌上的两杯水还没有动过,宓柚早就渴得不行了,抱起杯子咕嘟咕嘟地就是一杯,意外的是杯子里的水温度正好入口。
宓柚嘴角勾起,笑得眉眼弯弯。
时良挽果然是一个大好人,送水都挑着时间走,笑着笑着宓柚嘴角突然一僵。
不是,如果对方是专门来送水的,岂不是知道他……应该是他想多了,送水只是顺便,离开也是刚好……
拍了一下脑袋,宓柚试图把胡思乱想的这些拍出脑外。
宓柚拿过桌上的红包,感受到上面的厚度,宓柚眯眼,他只要知道时良挽是个大好人就行了。
z市的雨下了整整一天,街边随处可见被风雨吹打掉落的树叶。
下过雨的天空格外澄澈,夕阳西下,一架飞机飞过天空,后面留下了一串飞行痕迹,在夕阳的照射下给干净的天空添上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z市下了一场暴雨后,正式进入深秋初冬时节。
上次和谢槿离挂在热搜的尾巴,水花也没砸出来就消失了,不过两人都不在意。
他画的那幅画也送给了谢槿离,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他诚挚的夸赞。
说起夸赞,宓柚想起当初自己说要多夸时良挽的决定都没有发生几次,他完全没有实施的空间。
时良挽简直就是工作狂人,一天到晚除了早午饭,宓柚就没见过对方的影子,见面不是在吃饭就是沉默,宓柚的夸赞大法毫无用武之地,他总不能夸时良挽香菜吃的多吧?
不过宓柚也不强求,对方又不差他一个赞美。
热身、慢跑、俯卧撑……
宓柚跟着给他安排的健身教练练了两个小时后,宓柚在想:不知道自己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宓柚差不多是爬着回房的,此刻他是多么的想成为一只蜗牛,出生就全额买房,房子去到那里就带到哪里,每天就只要吃吃喝喝,这简直就是他梦中出现的美好生活。

转眼就到了张家晚宴的那一天,彼时万里晴空,天气回暖。
宓柚房间里的衣服又换了一批,秋冬季节的衣服塞满了衣帽间,存在感很低的小刘早就将搭配好的衣服一套套分类挂好。
日常装、礼服……都是一些宓柚只听说过的高奢品牌,那些牌子普通人见都没见过,甚至都不认识,宓柚以前因为写小说了解过,对他来说就是天价的衣服此时却一排排的往他衣帽间里塞。
全程目睹的宓柚再次惊叹,有钱人的生活简直不敢想。
小刘原本就是一名服装搭配师,给宓柚搭配了好几套去赴宴的西装礼服。
面对小刘的询问,宓柚对比两眼首先排除了白色和蓝色,选了一套黑灰色的,这一套不显眼也不过分高调,刚好适合。
小刘颔首,拿着衣服去熨烫,心里有些意外样貌昳丽的宓柚会选这一套。
宓柚离开房间,留着佣人收拾房间,天气转凉,卧室里开始铺上羊毛毯。
现在才下午三点,离张家晚宴还有一段时间,且张家宴会地址就在不远的地方举行,他们有的是时间。
宓柚无事可做,房间暂时待不了,索性晃悠晃悠来到后院。
后院那里有他的画架,材料齐全,宓柚走到小亭子在画架前坐下。
后院种满了绿植,小亭子的不远处就是一个假山群,假山群旁边是一汪养着锦鲤的水池,成群的锦鲤体态优美,水里倒映着朵朵白云,白云的形状莫名像一只丑萌丑萌的小猫咪,憨态可掬,秋风吹过,水面上漾起阵阵涟漪。
笔尖在纸上摩擦,宓柚突然有了灵感。
微风吹拂,掀起宓柚额前的刘海,光洁的额头下是专注的眼睛,神情认真,嘴唇带笑。
整个亭子只剩下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刚从公司回来想到后院放松放松心情的时良挽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宓柚,笑容温柔,神情眷恋地注视着他面前的画板,恍若上面的是他的情人。
像是冥冥之中,宓柚若有所感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面的时良挽。
宓柚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神温柔。
有一秒钟,时良挽以为自己是他深爱之人。
肩膀突然一重,脸上传来濡湿感,时良挽伸手摸摸肩上的肥橘,垂下的眼眸一片清明。
看到猫猫出现,宓柚眼睛一亮,扔下画笔跑出亭子。
“喵~”
“时总好啊!”
宓柚和时良挽打了一声招呼,眼神羡慕地看着猫猫蹭时良挽的脸。
脚踝那里传来毛绒绒的触感,宓柚低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另一只猫猫。
宓柚兴奋地把它抱起来,举在面前蹭橘猫的大肥脸,被收了爪子的猫在脸上踩了几脚,留下来几个灰扑扑的梅花印子。
对方一副猫奴的样子让时良挽有些不忍直视,伸手捏捏在肩上的猫猫爪子,被回送一手的口水。
时良挽:“……”
“叫我名字。”
“啊?”
宓柚反应不过来,睁大眼睛顶着泥印子一脸懵逼。
“叫我?”
时良挽斜眼看他,一脸嫌弃,这里除了他还有谁?俩肥橘又不会说话。
宓柚反应过来后用猫猫挡在自己面前,有点丢脸。
“时总怎么突然让我叫你名字啊?这样不好吧?”宓柚在猫猫头顶露出了一双眼睛,鼻尖被猫猫舔了一下,痒痒的,宓柚笑弯了眼睛。
宓柚喜形于色的模样让时良挽偏移开脸,把肩上的猫猫放到怀里抱着,目光投向亭子里。
“去参加晚宴,你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怎么称呼我的吗?”时良挽看着宓柚,眸光深邃,语气淡淡。
“别人听到了说不定还以为是爱称。”宓柚在猫猫后面嘀嘀咕咕。
“……我听见了。”时良挽无语地看着他。
宓柚脸一红,举着猫猫的手臂发酸,宓柚放下猫猫抱着掩饰尴尬,问道:“那叫什么?”
时良挽这个名字有点不好叫啊!
时良挽食两碗……
时良挽抿唇,神色微恼,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叫,他也不作声,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宓柚。
宓柚试探:“两碗?良良?碗碗?”
“……”
时良挽嘴唇紧抿不发一言,但仔细看能看到他发丝下泛红的耳朵。
宓柚摇摇头心里否认掉。
“那……老攻?”
两人对视一眼,一阵沉默。
“其实我觉得叫名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宓柚呐呐出声,垂下头来,脸颊通红一片,脖子往下都开始染上绯红。
真特么羞耻,果真是看小说看上头了。
“少爷,该准备换礼服了——宓先生也在啊!”看着时间过来找人的江钧对两人微笑颔首,左右看一眼就转开眼,脸上带着微笑。
怀里的猫猫喵喵叫,宓柚弯腰把猫放下,松了一口气。
猫猫可真是太重了,真不愧是肥橘。
江钧:“时间不早了,两位去准备吧!”
时良挽怀里的猫跳下跟着另一只跑了,拍拍衣服上粘的泥点子,时良挽点点头,转身就走。
刚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说:“就按你说的来。”
宓柚呆立在原地,脸色爆红,瞪圆了眼睛看时良挽走远,内心羞耻感爆棚。
当初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明白要配合对方,没想到到履行的时候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轻易。
叫时良挽小哥哥他都只是在特别高兴的时候蹦出来,现在直接叫老攻……
他这嘴……
宓柚懊恼,垂头丧气的回到别墅。
换好衣服的宓柚和时良挽在楼梯口相遇,视线对碰一下后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没什么,就是尴尬。
由管家江钧在前面,两人来到停车的地方,旁边的保镖打开车门。
别墅离张家只有几百米,坐车过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在车上宓柚和时良挽全程无话,两人周围气氛凝固。
宓柚在心里练习了上百遍,抬头,看着时良挽深吸一口气……又憋了回去。
匆匆转过头面相车窗外,宓柚耳朵发烫。
母胎单身至今的他——哦不对,他现在算是已婚?总之他都还没对谁喊过类似的称呼。
太羞耻了!
几分钟的时间转瞬就到,此时张家门外停满了各色的豪车,宓柚他们坐的车不慌不忙地停靠在专门留下来的位置。
张家晚宴来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差不多层次的大家都互相认识,时良挽和宓柚到的时候就有许多眼睛看过来,但也因为层次的不一样,并没有人上来攀谈。
时良挽把请柬拿出来,和宓柚一起往里走。
宓柚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东张西望给时良挽丢脸,就站在时良挽身边做个微笑工具人。
“学长!好久不见了。”
一声好听的声音传来,宓柚眨眨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名穿着宝蓝色西装礼服的男子笑吟吟地走过来,长相秀气,手上举着一杯香槟。
确定不是叫自己的,宓柚微微侧头看向时良挽,对方却跟块木头似的神色不变。
苏钰一来到两人面前,脸上兴奋的神色溢于言表,从路过的侍者那里拿过一杯酒,端到时良挽的面前。
“学长,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碰一杯?”
时良挽看着他手上的酒杯,眼珠子小幅度的动了动,没说话。
宓柚在旁边看着,心里有些复杂。
谁几年不见这么说的,这不是说别人年纪大吗?
时良挽不为所动,苏钰一也没在意,莞尔一笑自己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像是才发现站在时良挽旁边的宓柚似的,笑着问:“学长,这位是你的助理吗?看着挺年轻啊!”
助理·宓柚:“……”
宓柚微笑,总算察觉出了对方的不怀好意。
“是挺年轻的,你好,我是时良挽的老公!”
苏钰一的笑容顿了一下然后笑得更灿烂,想拍一下时良挽的肩膀,却被时良挽避开了,苏钰一喝一口酒后继续笑着说:“原来是学长的夫人啊!不好意思啊!没看出来。”
宓柚内心呵呵,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道:“很正常,毕竟我这样的配你学长这么‘年轻’不多见。”
苏钰一脸上一僵,然后哈哈笑起来,直说宓柚爱开玩笑。
宓柚:呵呵,好好笑哦!
直到对方被人叫走,时良挽都没说过一句话。
宓柚啧了一声,和时良挽说了一声,径直走向一旁的食品区吃东西,因为要参加晚宴,他晚饭都没吃,这个时候他早就饿了。
“我不认识他。”时良挽默默跟了过来,也端起了盘子,他也没吃晚饭。
“……”宓柚吃了口小蛋糕,莫名其妙地看着时良挽,不认识就不认识,和他说做什么?
触及到宓柚茫然的眼神,时良挽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认识就不认识,和宓柚说什么?
“我才是你老攻。”
时良挽的眼底划过一抹冷光,看着宓柚不发一言。
人不大,心挺大,胆挺肥。
宓柚:“???”
“我不也是你老公?”
这个问题有什么需要计较的吗?
“不,我是老攻。”
时良挽眼神坚定,虽然没感情,但这事儿时良挽不打算松口。
宓柚:“……”
别是个傻子吧?
作者有话说:
本书冷知识:冷淡≠话少

宓柚有时候觉得时良挽傻乎乎地。
不想再和他在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下争执,趁着宴会还没开始,宓柚选择去安慰自己的五脏庙。
宴会还没开始,穿着得体的男士女士们举着酒杯扎堆在自己的圈子里聊天,外面圈子的人很难挤进去……
时良挽作为时家现在的当家人,谁不想结识这位位于顶级豪门的贵公子?从中得到一点好处说不定都可以飞黄腾达了。就连一般出身的宓柚都因为嫁给时良挽而水涨船高,但奈何时良挽也是出了名的冷漠,没有人带头上前,他们两个自然也乐的悠闲自在。
一时之间食品区这边只有小猫两三只,其中两只还是宓柚和时良挽。
咽下嘴里的食物,宓柚默默地看着动作优雅进食的时良挽,感觉有些牙疼,这人每次都伸向甜食,一口一个的小蛋糕,加起来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了吧!
时良挽眯着眼睛,满足地吃下碟子上的最后一口蛋糕,感受到一旁的视线,时良挽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叉子放下,垂眸望着品种众多摆满了长桌的甜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宓柚吃下一口小蛋糕上面点缀的草莓,觉得甜得过分。
默默地拿过一杯香槟,柔顺的口感在宓柚口里绽开,甜腻的味道散去只留满口余香。
两人离开食品区,就有人上来攀谈,宓柚发挥自己微笑工具人的作用,在时良挽和众人聊天时他就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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