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和书里走的路不一样,就算不能回去了,相信自己也能过得很好,至少不会过得和原剧情里半身不遂。
别人的人生,现在何尝不是他自己的人生。
接下来的环节宓柚都很镇定,对方父母和司仪致贺词的时候他和时良挽只需要在旁边站着。一个面色平静到有些冷淡,一个微笑着把自己当客人,总之完全没有作为当事人的自觉。
致贺词过去,两人也是跟司仪说的动,宛如机器人喜结连理,这么一想,他们脸上的神情都显得生动极了。
双方刚说完结婚誓言,就听到:“接下来,请新郎官双方交换戒指!”
司仪的话音刚落,就有人端着托盘把装着戒指的戒指盒送了过来。
宓柚看着对方从容不迫地拿过上面的一枚戒指,在时良挽的眼神下,宓柚抬起了手。
宓柚的指尖微凉,时良挽温热的手托着他的左手,另一只手拿着戒指,跟做任务似的把戒指套进了宓柚的无名指上。
无言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宓柚垂下眼帘,取出托盘上的另一枚戒指,抬头时对上了时良挽平静冷淡的眼神,宓柚鬼使神差地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愣神,宓柚手上从善如流地把戒指给时良挽戴上,时良挽的手掌比他的大一圈,手指修长,是可以去做手模
的一双手,可惜人家有公司要忙,这辈子是做不成手模了。
心里想着,宓柚反而把自己逗笑了,有公司谁还去做手模啊?然而还没开心多久,就听到司仪说了一句话。
“现在请新郎官们亲吻对方!”
时良挽:“……”
宓柚:“……”
司仪抬头看了看天,天气晴朗,太阳当空照,他刚刚怎么会有种发冷的错觉。
时良挽的眼神缺少了接收的人,台下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看着面前呆呆的宓柚,时良挽弯下腰。
底下一片嬉笑声。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宓柚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结束。
宓柚傻了眼,真、真亲啊!
看着重新挺直腰站好了的时良挽,宓柚唇上仿佛还能感受到与他外表相反的柔软,一脸懵逼。
接下来的步骤宓柚迷迷糊糊的跟着做完了全套,宓柚跟着时良挽认人、敬酒,每一桌总要喝那么一杯,不知道是酒的度数高还是这身体的酒力低,等到后面,宓柚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粉,眼神茫然,反应也慢了一拍。
旁边的时良挽发挥着他的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宓柚已经醉了。
直到,转过身来想说什么的时良挽被宓柚一头撞上了怀里。
时良挽扶着宓柚的肩膀后退一步,低头对上了宓柚迷迷茫茫的眼睛,此时已经太阳西斜,在宓柚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时良挽眼神闪了闪。
婚礼已经结束了,现场只剩下收拾卫生的侍者,时良挽和父母说了一声,带上粘着他的宓柚来到车库。
“上去。”
宓柚茫然地看着时良挽,看着打开的车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委屈。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时良挽:“……”
时良挽揉着额头,冷淡的面容差点破裂,喉结上下滚动,时良挽压下不耐烦,说:“回家。”
宓柚闻言愣了愣,转头环顾了四周后朝时良挽笑弯了眼,然后在时良挽的目光下钻进了车厢里坐好,还跟小学生一样一个一个步骤地系起了安全带。
时良挽:“……”
很好……
“开车,锦绣小区。”
得到大老板指示的司机发动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你真是个好人!我给你车费钱,诶?”宓柚摸着空空的口袋突然不知所措,“我没钱……”
时良挽:“……”
司机:“……”
时良挽默默关上了车里的隔板,虽然觉得喝醉了的宓柚有些傻,但还是希望少点人知道自己选了个傻子结婚。
半天没得到回应,宓柚又委屈上了,脑袋懵懵的,只记得婶婶说过,不能让别人无偿帮忙,可是他身上没有钱,宓柚再次翻了翻口袋,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有。
看着时良挽的冷脸,宓柚憋着气,涨红着脸扭捏地说道:“叔叔,我回家了再拿钱给你好不好?”他小金猪里存了好多小钱钱呢!宓柚自豪。
时良挽额角青筋跳了跳,对上宓柚懵懂的眼神,张口说道:“你叫我什么?”
“叔……哥哥?”宓柚迟疑。
你居然还迟疑?!!
时良挽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结什么婚,单身它不香吗?
作者有话说:
宓柚:怪不得你只能当男三
时良挽:再叫一声哥哥
什么哥哥宝宝的我的天啊!!!
宓柚现在脑子里全都是醉酒后的记忆,他还记得时良挽当时问了他一个问题,宓柚是怎么回答的呢?
“你多大了幼不幼稚?”
“我还是一个三岁的宝宝呀!哥哥你家的宝宝是不是比我还大呀?”
他还呀!当时时良挽那脸黑的哟!
宓柚满心羞耻,他居然喊冷淡脸的那个家伙哥哥!还说自己三岁!
三岁!!!
宓柚: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呜呜呜~
原主这酒量是什么小居居,
记忆中的原主酒量还可以啊!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又变回了他以前挨不过一瓶酒的狗样子!酒量这东西还能随着灵魂的变化而变化的吗?
宓柚停下动作,看着天花板上面的一盏灯,在床上摊成咸鱼饼,算了,只要我不觉得尴尬,这事情就当从没发生过!什么哥哥宝宝,不存在的。
做完心里建设,宓柚这才有心情打量起房间,宽大的房间,宽大的衣柜和阳台,再加上宓柚身下坐着的两米多的大床。
装修方面宓柚也不是很懂,
但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但这个房间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谁家的房间跟酒店似的?
哦!对了,他现在是在哪儿来着?
阳台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今天除了喝酒就只吃过两口菜的肚子现在跟打鼓似的,手机不在身边,宓柚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宓柚坐在床上发呆,一点都不想离开大床,但强烈的饥饿感让他坐不住。
磨磨蹭蹭的来到门口,宓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肚子更是隐隐抽痛。
走廊里一片黑暗,只有楼下亮了一角,还有一些细微的声音,宓柚摸索着找到楼梯走下去。
宓柚对这里很陌生,来到下面的时候膝盖撞到了东西,发出了很大一声声响,宓柚顿时被疼得龇牙咧嘴,弯腰使劲儿地揉着,不用想,这个膝盖肯定会红得发青发紫。
那边的人许是被大厅里的动静惊到了,刚适应了一些黑暗的宓柚就被猝不及防的灯光闪了眼,被痛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就这么被紧闭眼睛而挤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表演?”
时良挽一手还按在开关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宓柚脸上丰富的表情变来变去。
宓柚:“……”社死。
宓柚飞速抹去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子,直起腰来干巴巴的说:“我起来找点水喝。”
结果话音刚落肚子就不配合地咕咕直响,宓柚顿时尴尬得浑身不自在,想看看对方的反应,然后对上了时良挽毫无波动的眼神,宓柚突然就淡定了。
“有吃的吗?”求求你别再看了,大早上的挺冷的。
“有。”时良挽说完就转身回到厨房,宓柚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走,一只手还在揉着肚子。
坐在餐桌椅上,宓柚看着面前色泽漂亮香味萦绕的肉粥和几道小菜,有些惊讶,原来有钱人也是会做饭的啊!他还以为像小说里一样养一群私厨
,一顿一样不重样。
只是,宓柚看着粥里面的香菜,手上的勺子迟迟未动。
香菜这东西,喜欢的就特别喜欢,不喜欢的那是碰都不想碰,而宓柚就是第二种,他从小就不喜欢吃香菜。
不喝粥,宓柚就夹着旁边的小菜吃,除了分量小其他都挺好的。
肚子才垫了一层底,迟迟未有食物进肚的胃又开始闹了。
“吃完了自己洗碗。”
宓柚犹豫的这点功夫,对面的时良挽已经进食完毕,优雅的擦着嘴唇,留下一句话给宓柚就端着盘子走了,全程没有一丝多余的眼神。
等到时良挽离开,宓柚起身打开了厨房里的冰箱,结果里面竟是空荡荡的,宓柚傻眼,什么也没有,那时良挽做菜的东西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借的吧!
宓柚真相了,这几样还真是从隔壁借来的,不过说借更不如说是买。
宓柚:“……”
胃饿得宓柚整个人难受得不行,看着餐桌上的粥,宓柚最终还是伸出了勺子。
人饿到一定程度往往就可以接受以前接受不了了食物,当然,某些废料不在此列。
肉粥很大一碗,宓柚吃完刚刚好,七八分饱这样子,洗好碗放好,宓柚打了个嗝儿差点熏自己一脸,满满的香菜味宓柚都懵了。
关了厨房的灯,宓柚又一瘸一拐的走出来,大厅里的灯还亮着,时良挽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大晚上喝茶,这人不打算睡觉了?宓柚惊奇。
“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此时宓柚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台阶上,闻言无奈地转身,一步一步慢蹭蹭地挪过去。
这人真坏,大晚上自己不睡觉还不让人睡觉。
“坐,这是协议书,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时良挽倒茶的时候顺手给宓柚倒了一杯。
宓柚:“……”我才不喝。
在低调奢华的沙发上坐下,宓柚的脸有一瞬间是扭曲的,他的膝盖太太太疼了!
木着脸等痛感散去,宓柚才拿起桌上的文件袋,一翻开离婚协议书几个加粗大字就闯进了眼里,宓柚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时良挽,对方还在喝茶。
宓柚收回目光,翻开离婚协议书一条一条的看着,结合原主的记忆,宓柚在看到最后的几条时,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安分守己?他的特长啊!
互不干涉?求之不得啊!
副卡无限?做梦都梦不到!
不就是协议期间安安分分,有需要时配合演个戏嘛!这事儿还不简单!简直就是送钱上门。
签了离婚协议书后一年后就能恢复单身,还有补偿,这种好事儿就像是突然暴富,宓柚快乐得找不到北。
在看到里面有一条因为这次联姻双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所以今后宓家的公司再出现问题也与他时家无关。
宓柚沉默,这不就是一次性合作吗?
没想到宓家大伯这么不做人,没把正统的公司继承人养好不说,现在居然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而把原主送去做一次性联姻。
虽然时良挽也不咋地,在没搞清楚宓家大伯说宓柚喜欢他是真是假是不是自愿就决定了婚事,但毕竟人家是风风光光的把人迎进门,面子给足了,现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条件也是很好的,那么多一串零买别人一年,也不知道是亏是赚,反正宓柚是赚的。
反正反抗不了,宓柚哪边都打不过,本来就咸鱼心态的他心态调整的很快,在确定没问题了之后落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钱谁不爱啊?宓柚笑弯了眼,整个人雀跃得就差哼点小曲儿了。
时良挽的目光一直都在宓柚身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时良挽垂眸看着手里的清茶,想起了林云对他说的那番话。
时良挽以前虽然没见过宓柚,但作为选中的结婚对象,宓柚从小到大的资料还摆在他公司的书桌上。
人可以伪装,但那么短的时间内气质能变化那么大吗?
时良挽不相信,但也仅此而已,离婚协议书里一天天写的很明白,他只是需要一个应付催婚且不惹麻烦的工具人。
时良挽怎么想宓柚不在乎,他现在是非常的快乐,钱谁没有,但那么多零的钱他不吃不喝一辈子都赚不到,突然暴富怎能让人不快乐!
也没注意时良挽签没签,宓柚看着没自己的事儿了,和时良挽打了声招呼就乐颠颠地准备回房间睡觉,然后在起身后快乐暂停。
“嘶~”宓柚这下憋不住了,猛的坐回了沙发上,“有医药箱吗?”
时良挽还是有点人性的,见宓柚这个样子自己去柜子里面拿出了医药箱,当然,顺便帮忙擦药什么的偶像剧情还是不要想了。
幸好裤子不是特别贴身的,宓柚一层一层挽起裤脚推到大腿上,没怎么见过太阳的皮肤白到发光,只是膝盖上紫了一大块,上面还被蹭破了,刚刚贴着布料没感觉,现在一拉开血丝就开始往外冒。
妈耶!他是用了洪荒之力吗?
宓柚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撞个桌子能把膝盖撞出血,牛人本牛。
“谢了。”宓柚接过医药箱打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创口贴贴上,找出需要的药品,宓柚就这样站了起来。
“不早了,我先回房了。”
也不关心对方回不回应,宓柚一手提拉着腿上的裤子防止它掉下去,一手拿着药,一瘸一拐的进行刚刚被打断的道路。
楼上开门声起关门声落,时良挽放下早已经凉了的茶水,收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关灯回房。
宓柚没有换洗衣物,不过房间里的大衣柜里有全套的浴袍睡衣,随手拿一套睡衣洗澡换上,宓柚就开启了他的揉淤血大业。
筋疲力尽地躺在大床上,先是穿书撞门开门红,后逃跑计划失败,再是微笑喝酒,社死不回忆,再加上其中的胡思乱想,现在又是撞膝盖落幕。
这么一整天下来简直心力交瘁,宓柚沾枕即睡,失眠的事儿想都没来得及想。
作者有话说:
宓柚:我还是一个三岁的宝宝~
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直照到屋里的大床上,被窝里的人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好白啊!”刚睡醒的宓柚迷蒙着眼睛,看着眼前一片的白茫茫,半天回不过神来。
原来这不是他自己的家了啊……
宓柚从床上坐起来,头上的毛发支棱着,脸上的神情还带着迷糊。
昨晚没拉窗帘,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宓柚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被一阵风吹得一激灵。阳台里只有一张躺椅和一张小矮桌,显得空荡荡的,宓柚计划着以后买些小盆栽回来放阳台上养着,闲时在这里吃点好吃的也不错。
站在阳台可以看到一片湖,现在被太阳照得波光粼粼,早上就看到这样的美景,宓柚眯了眯眼,嘴角不自觉就带上了微笑。
伸了个懒腰,宓柚回到房间,刷牙洗脸,重新按揉了一遍膝盖,擦药时不小心把药水蹭到了裤子上,宓柚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衣服可换。
宓家除了送了个人来之外居然啥也没有,估计是怕他跑了,居然连手机钱包都扣住了,这就有点过分了。
宓柚只能去找时良挽了,昨晚签的协议书里婚内说是可以使用副卡,昨晚他太快乐了,以至于都没想起来对方没给卡,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没手机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看来拿到副卡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买个手机。
妇人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往外看了一眼,看到来人立马擦擦手走了出来,笑着说:“少夫人起了,我是这里的厨师,早餐已经做好了,现在要吃吗?”
宓柚下楼下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厨房里的动静了,还以为又是时良挽的时候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他就说有钱人怎么可能没有厨师。
听到对方对他的称呼宓柚忍不住嘴角一抽,笑容僵硬的说不出话,点了点头就走去餐桌椅上坐下。
“我今天刚来的,也不知道少夫人您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些。”
看着餐桌上种类繁多的包子粥品,宓柚实在想不出来不随便会是个什么样子。
“李婶,我除了香菜不吃其他都不挑的,”李婶就是那位阿姨,听着那个糟心的称呼,宓柚忍不住了,“叫我宓柚就行。”
虽然和一个男人领了证,但他还是一个男人,叫他一个大男人少夫人简直辣耳朵。
“这……”李婶犹豫,她是从主宅那边调过来的,主宅招的佣人等级分明,轻易不会逾矩。
“那叫宓先生好了。”看出她的难处,宓柚想了想,不直接叫名字,那叫先生总行吧!
“按他说的。”
宓柚抬头,时良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这里,此时绕到另一边坐在了宓柚面前。
“好的少爷。”李婶明显松了一口气,笑着退回了厨房。
“不吃香菜?”时良挽呵了一声,香菜这种美味居然会有人不吃,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吃得一滴不剩的。
宓柚干笑,说吃不吃都不对,索性装聋作哑,看着面前精致的早点,宓柚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巧的包子,一口一个,
嘴巴就没停过,反正就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时良挽也不在意,就是觉得这人有点不诚实而已,明明昨晚才吃过香菜。
心里念念不忘着小钱钱,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撑得他难受,宓柚放下筷子,就静静看着对面的时良挽,因为在喝粥,眼帘低垂着,像是遮住了冷淡的源头,宓柚看着慢条斯理吃东西的时良挽,那英俊的脸庞像是散去了冷气,瞧着都顺眼了不少。
“今晚陪我一起去我爸妈那里吃顿饭。”
眼神猝不及防的对上,宓柚被里面的冷淡看得一愣:“啊……好。”
,目送着人走出去,宓柚叹了口气,小钱钱又没到手,伸手让人给钱他还没做过,实在是不好意思。
慢吞吞的离开餐桌,宓柚慢悠悠爬上楼梯,在拐角处又碰上了下楼的时良挽,穿着一身正装,估计是去上班。
唉他这种咸鱼,积极去上班是不可能的,只能翻个身继续当咸鱼这样子。
他以前不说大富大贵,但也不差钱,穿书到这里后更是有一串零的小钱钱。
虽然还没到手吧!
宓柚唉声叹气,时良挽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骗他签离婚协议书吧?啥婚内副卡无限,卡呢?他这条小咸鱼连衣服都没有得换。
算了算了,好歹还包吃包住,大不了今晚再穿昨天那一套。
回到房间不久,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瘫在阳台躺椅上昏昏欲睡的宓柚起身去开门,看到的是一个塞巴斯酱打扮的陌生人,“你是?”
“宓先生好,我是这里的管家,给您定制的衣物已经到了。”江钧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戴着白手套的手往旁边招了招,然后宓柚就看到了一个严肃着脸的妹子。
“这是时总给您安排管理服装的,小刘。”
“宓先生好,这些服装您要放到哪里?”小刘一手平摊指向走廊,宓柚从房间里往外迈出一步,然后就看到了一走廊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旁边还跟着一个推着架子的人。
宓柚:“……”
“房间里应该放不下吧?”这么多衣服,塞到房里能把他埋了。
“宓先生不用担心。”江钧得到宓柚的进屋许可后来到了屋里的一面墙前,轻轻一推里面就多了一个没有东西的超大衣帽间。
宓柚:“……”
看着鱼贯而入推着进来的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小刘在里面指挥让人摆放的位置,宓柚站在那里一阵恍惚,这衣帽间得有两个房间大吧?
“这个季度的衣服都在这里了,宓先生有什么事情喊我就行。”江钧说完就带着小刘离开了。
前前后后差不多也才半个小时而已,宓柚就从考虑穿昨天的婚服到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衣帽间并被塞满了而默默无言。
嗨呀,有钱人的快乐他根本想象不到。
****
求问,一个人是怎么度过没有手机电脑的一天的?
宓柚是看了一天的电视。
看完美食纪录片看动物世界。
等时良挽从公司回来,看到的就是宓柚在沙发上笑的鹅鹅鹅声。
“这企鹅的肥屁股一摆一摆的鹅鹅鹅……呃~”
笑得止不住的宓柚余光看到时良挽走过来后憋不住猛的打了一个嗝。
时良挽皱眉看着宓柚,冷淡的眼神里隐隐带着点嫌弃,道:“你准备一下,待会儿跟我出发。”
宓柚张了张嘴,回答他的是又一声打嗝声……
时良挽:“……”
宓柚无辜,别以为你小眼神里的嫌弃我看不出来,嫌弃啥,他打嗝怪谁?
两人不欢而散。
小刘这个服装管理第一天上岗就工作了,给宓柚搭配好了一套上到领带下到袜子的休闲西装,宓柚换好后还给他做了一个发型。
“宓先生长得真好,人靠衣装在您这里都要反着来。”看着这个漂亮又不失阳光的男孩子,小刘很是满意。
面对一个严肃脸妹子的夸赞,宓柚笑得有些腼腆,说:“谢谢,都是你衣服选的好。”
宓柚来到全身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漂亮的帅哥,要是进军娱乐圈估计横扫一大片,宓柚不要脸的想。
管家来提醒他,宓柚点点头扶着楼梯不急不缓地往下走,看到时良挽在门外等他也是一样慢悠悠的,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宓柚主要是膝盖疼。
年轻的塞巴斯酱留在家,宓柚和时良挽坐上车,开车的还是上次那位司机。
不想看时良挽的冷淡脸,宓柚一上车就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帅哥再好看,看多了也容易被冻着,更别说宓柚还惦记着没到手的小钱钱。
“当初谈的时候,宓韬说你喜欢我,原来这就是喜欢。”时良挽的嗓音清冽醇厚,如醇香的酒般让人迷醉,如果忽略他话里的意思的话。
宓柚愣了愣才想起来宓韬是宓大伯的名字,蜜桃……宓柚一哽,有点无法直视宓韬这个名字了。
“那是大伯对你的喜欢。”宓柚当然不会这样说了。
夭寿哦!宓韬为什么要扯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啊!是怕原主在时家过得太好吗?
“你在说什么?”宓柚眼神茫然,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外面风景不错,湖里的莲子快可以吃了吧?”他们的车子经过小区里的人工湖,湖才几亩大,里面种满了莲藕,莲花谢了
剩了许多光秃秃的莲蓬,看着不是他今早看到的那一片湖。
时良挽不接宓柚的茬,接着说:“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叫爸妈,既然宓韬说你喜欢我才主动联系我的,那么你待会儿就知道该怎么做。”
见躲不开,宓柚想反驳,想说那是宓大伯为了增加筹码瞎说的,可话到嘴边宓柚又咽了回去,他现在人都在这里了,多说无益。
“如果你表现好了,回去我就把承诺的副卡给你。”
听到小钱钱的消息,宓柚一扫面上的抑郁,笑得眼眸弯弯,眼睛亮晶晶的,拍着胸脯保证道:“知道知道,哥哥你就放心吧!”
作者有话说:
时良挽:哥哥叫的真甜
宓柚:呸!
时良挽: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副卡而已,肯定是自己对他太好给了他错觉。
宓柚:啊呸!嘴瓢了。
因为宓柚的一句哥哥,两人一路上各怀心思,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车子拐了个弯,进入了环山公路,不久后,车子在一扇大门前停下。
大门打开,宓柚跟在时良挽身后下车,大门不远处站了一名老伯,塞巴斯酱打扮的老伯。
“少爷少夫人,老爷夫人已经在里面了。”看到两人老伯笑得很开心。
时良挽给宓柚介绍:“这是江伯,主宅的管家。”
“江伯好。”宓柚乖巧叫人,自动忽略少夫人的称呼,笑得特别甜。
“少夫人客气了。”
宓柚这个样子显然很得江伯的欢喜,“少爷少夫人先进去再说。”这条路时良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让江伯出来等也不过是表示对宓柚的态度。
昨天的婚礼上宓柚和时良挽的父母也是见过的,短暂的接触觉得人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看起来都不是冷冰冰的性子,怎么养出来的儿子性子那么冷。
“爸、妈。”时良挽说完微微侧头,像是在等着宓柚叫人。
昨天宓柚也是喊过人的,现在又有小钱钱的推动,他简直张口就来,一声甜甜的“爸妈”都不带犹豫的。
“哎!来,坐着陪妈妈说说话。”时妈妈被宓柚一声妈给喊得心花怒放,完全没了儿子婚礼前的担忧。
宓柚顺势坐下,脸上笑眯眯的。
“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住的不舒服就说出来,妈妈这里房间多的是。”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更何况是笑得甜甜的女婿,看多了冷脸,笑容就有多讨喜。
“那里很好,不用了,谢谢妈。”宓柚微笑,没把这客套话当真。
“那就好,”时妈妈脸上带笑,握着宓柚的手拍了拍,看起来像是很满意,“良挽性子冷,脾气也不好,你也用不着惯着他,有事叫我,妈妈给你做主。”
宓柚笑着没说话,做父母的说孩子再不好,也不是为了让别人同意他的话的,宓柚深谙这个道理。
宓柚的表现,时妈妈的笑容真切了一些,拉着旁边干喝茶的两人一起加入聊天,全程大多都是时妈妈和宓柚在说,时良挽和时爸爸的手上就没离开过茶杯,显然是对他们的聊天内容不感兴趣。
宓柚其实挺尴尬的,昨天才见面,今天就相当于和几名陌生人在装一家人,但成年人谁还不会聊天?
两方不住在一起,对这些交际宓柚也不是很难接受,一年而已,为了小钱钱他能做得到!
“你们婚礼上用的花就是我和你爸养的,现在后院空出来了,我准备再种一批,然后再养一些蜜蜂,来年就有花蜜吃了。
宓柚惊呆了,养花不奇怪,但谁能想到长得雍容华贵的时妈妈居然还要养蜜蜂。
“妈,吃饭了。”时良挽在两人说话的空隙趁机说到,眼看着饭菜都要凉了,也不知道一盆花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