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第一天就结婚—— by碗中月
碗中月  发于:2023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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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下次找像时总这样的正经人。”把锅甩给难得休一次假不在别墅里的江钧,宓柚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放下来的双手插在腰上,动了动腰部,灵活无疼痛。
宓柚脸上笑眯眯的很是开心,“毕竟时总的技术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好!”
“……你知道就行了,别出去乱说。”时良挽说完,扔下一句让他不要抱猫之后就出门离开去参加饭局。
猫猫:喵喵喵?
宓柚瞥向落地窗外懒洋洋晒太阳的两只猫猫,再往大门方向看过去时,他已经看不到时良挽的身影了。
关上电视,宓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楼准备换一套衣服出门。
谢槿离所在的剧组终于解除了封闭式拍戏,因为最近没他什么戏份,导演给他放了两天假,种种原因再加上他腰痛,好久没出过门的宓柚刚好趁这个机会出门放风。
谢槿离如今的剧还在拍摄中,宣传花絮之类的也因为他只是剧里的男四号,镜头并不多,现在直直地站在广场上也只会收获别人看帅哥的眼神。
今天的太阳很大,天气却很冷,宓柚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从车上下车后也没感受到多少冷空气。
“槿离!”
宓柚开心地快步上前,几步就来到了清冷气质的谢槿离身旁。
谢槿离转身,看到宓柚的模样后未语先笑:“你是不是很怕冷?今天的太阳挺好的。”
他的话音刚落,街上就刮起了一阵风,宓柚缩了缩脖子,点点头。
“我不行的,比不上你们身强体壮。”宓柚满眼羡慕,不管是时良挽还是谢槿离,亦或是江钧,他们都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他自己身上的肉长得虽然很均匀不难看甚至是很漂亮,但作为一个男人谁不想拥有六块腹肌?
“谈不上身强体壮,只是坚持运动而已。”谢槿离心情放松,和宓柚慢悠悠地走在他们初相遇的那个广场上,“瞧你面色红润心情愉悦,生活过得肯定很惬意,这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宓柚侧头看向谢槿离,他脸上在笑,眉头却微拧着。
“你也会有的,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朋友之间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宓柚虽然不明白谢槿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但他不想说,宓柚也不会做出名为担心实为刨根问底的事。
谢槿离嘴角的笑容顿了顿,侧头和宓柚对视一眼后又重新笑了起来。
“谢谢,我到时候肯定不会客气的。”
“你吃了午饭没有?我知道一家店里面的东西特别好吃,尤其是那家店里的肥羊肉,特别香。”
“没吃,这么冷的天就该出来吃火锅。”
两人一起来到最近新开的一家火锅店里,宓柚他们这次要了一个包厢,不是觉得自己有多出名,而是不想再遇上其他意外的事情。
宓柚一开口就首先点了谢槿离说的肥羊肉,宓柚点过之后谢槿离还点了一些其他的。
“好不容易可以放两天假,不多吃一点都对不起自己。”气质清冷的谢槿离碰上火锅也没辙,放下矜持点了好多想吃的。
宓柚笑得不行,“那你待会儿多吃一点。”
火锅很快被放到了他们的桌上,满满的一桌都是吃的东西。
吃到一半,宓柚瞅了眼谢槿离的神色,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听说上次那个叫做梁照的小哥哥也在您们剧组拍戏,你们没闹矛盾吧?”
谢槿离一愣,没想到宓柚会问这种问题,怔怔的把碗里的菜吃下,谢槿离垂眸摇了摇头。
听到自己提梁照的名字,谢槿离仍是表情淡淡,以为自己猜测错了的宓柚摇摇头也没再提这个,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和你家先生会不会吵架?”谢槿离戳戳碗里的蔬菜,抬头看向对面的宓柚,“应该不会吧,感觉你们俩的性格都不像是会吵架的人。”
“不吵,没什么好吵的,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他和时良挽能有什么可以吵的,出现争执时排排坐说明白,没什么是快乐咸鱼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不会生气得根本就不想好好说话吗?”
“还好吧?我还没遇到这种情况。”宓柚想到自己和时良挽的相处模式,实在想不出怎么对着时良挽那张x冷淡的脸发火。
“你和谁吵架了?”看着他面前的碗,宓柚幽幽出声,“你再戳下去,碗都要裂开了。”
谢槿离戳碗的动作一顿,随后一脸淡定地夹起来吃点。
“我没吵架,只是好奇。”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肚子也很快就被填满,在包厢里再没出现什么问题。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结完账刚准备起身离开,包厢门就被一股重力直接破开,从门外跌落进来一个人,人趴在地方一动不动。
宓柚和谢槿离吓了一跳,外面吵吵嚷嚷,半天都没见一个人进来查看情况。
和谢槿离对视一线,给医院拨打了急救电话又报了警。
两人上前,地上趴着的人眼睛紧闭,腹部红了一大块,对方的胸腔仍有起伏,说明还有生命特征。
宓柚和谢槿离也不懂什么医疗救治,对方趴着他们也不敢随意触碰,以免造成二次伤害。
“王元元人呢?啊?这王八羔子别以为躲在这种小地方我就找不到他了!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那样糟践人!”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暴怒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啜泣声。
“这位大哥,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王元元,我们这里才刚开了两天,你肯定是找错人了。”老板哭死的心都有了,他好不容易才从别人那里转手过来的店面,没想到刚开业没两天就碰上了这种事情。
“里面包厢还有人没出来,你,进去看看,是不是那个王八羔子躲在里面不敢出来。”
听到外面那人的话,宓柚心头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很快,宓柚的预感就被验证了。
一个小弟模样的男人一下就出现在了他们两个的包厢门口前,视线一扫,目光落在了趴在地上那个男人的身上。
“刘哥!王元元在这儿!”

第51章
看着进来的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宓柚有些后悔没有带保镖出来,瞅瞅对方那隆起的手臂,一个人估计能提起几个他。
手臂一重,宓柚被谢槿离拉起站到了一边。
谢槿离凑近宓柚耳边,小声说道:“不要管,这里离警局很近。”
宓柚点点头,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没说话。
进来的人有七八个,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那些人瞪着眼看着站在一旁的两人,突然朝两边让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影从壮汉中间走了进来。
男子长得很是清秀,穿着一身浅色运动服,浑身书卷气,脸上带着微笑,像刚从图书馆出来一样,与他两旁五大三粗的壮汉格格不入。
他刚站定,男子身边的一名壮汉站了出来,直直走到趴在地上的男子身边,抬脚一踢把人翻转过来,那人响起了一声闷哼声,他盯着地上那人的脸,指着他一脸怒容的说道:“安哥,就是他!”
“你们谁把人打出血了?”安风竹左右看了看两旁的人,“我们不是混子,该怎么做你们想必也有数。”
“安哥,那伤不是兄弟们打的,我们刚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钓鱼,他可能是想用鱼竿打我们,没想到他自己却被鱼钩勾住了,后面他还绊到线摔倒了,他自己蠢自己伤的。”
“……”
安风竹淡淡地瞥了眼躺在地方的人,才转眼看向旁边的宓柚和谢槿离。
“你俩,”他手指轻轻指着地上的人,微笑着注视两人,“和他是一伙的?”
这伙人气势很足,行动中很规律,一看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角色,搞不好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惹的是某些地头蛇之类的人物。
宓柚和谢槿离摇了摇头。
安风竹定定的看了两人几秒,忽而一笑,道:“我想也是,唐大宝,把人带上,我们离开。”
刚刚那名站出来的男子把地上的男子拎起,那随意的样子仿佛在拉一头死猪。
他手上的男子腹部因为拖拽又冒出了红色的血液,脸色苍白,不时哼哼唧唧,但就是醒不过来,看着不停冒血的地方,宓柚欲言又止,虽然只是被鱼钩勾伤,可人昏迷过去,血也流了那么多……
“我们只是有些私人恩怨,犯法的事不会做。哦对了,两位看着像是有些眼熟呢!”已经走到门口的安风竹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说着不知真假的话。
看着这伙人离开,宓柚和谢槿离在这一片狼藉中沉默下来。
宓柚和谢槿离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来对方那明果果的威胁。
在后面警局的人问时,宓柚和谢槿离如实交代了火锅店里发生的事情,不是什么原因,这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对这事儿不清楚。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对方在火锅店里闹了那么一通,店里却没有什么损失,那些人走之前还给店主留下了一些钱。
剩下的事情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两人做完笔录刚从警局里出来,谢槿离就感叹道:“感觉我们每次出来都会遇见那么点事情。”
正在想事情的宓柚闻言放松了紧皱的眉头,笑道:“谁说不是呢?”
没有主角的命,却有着主角的遇事儿光环。
“或许下一次见面,我们可以挑一个黄道吉日出来。”谢槿离淡笑着调侃。
宓柚失笑,郁气一扫而空。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逗的一面。”
谢槿离笑笑,和宓柚一起走回繁华的街道上,漫不经心看向别处的目光突然就凝固住了。
喊了两声谢槿离没回应的宓柚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看到是谁后他的表情一怔。
咖啡厅里,小兔子模样的梁照正在和一名容貌帅气的高大男人有说有笑,宓柚转过头,谢槿离已经转开头,脸上的神色却不是很好。
“我有些累了,宓柚,我们下次再约吧!”谢槿离脸上维持着笑容,眉眼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宓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谢槿离笑了一下,余光像是瞥到了什么,和宓柚告别后就匆匆拦车离开。
车子刚开出去不远,宓柚的身旁就窜出来了一个身影。
“宓先生,槿离、槿离人呢?”
梁照满心焦急,张望一圈没找到人又返回到宓柚这里,圆圆的眼睛里都是忐忑,眼圈发红尽显兔子本质。
“他坐车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有矛盾是肯定的,不然谢槿离也不至于在看到梁照之后才突然提出离开。
梁照呆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这一天也没怎么玩,天色眼看着已经开始暗下来,宓柚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朝梁照点点头便打电话让附近的司机过来接他。
上车后,宓柚透过车窗看到咖啡厅里的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梁照情绪激动地推开了那个男人。
车子启动,宓柚转过头去,不再看向外面。
他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定,哪里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刚回到锦绣小区,刚刚还有些黑蒙蒙的天彻底暗了下来,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才六点多接近七点的时候。
回到家,外面忽然下起了雪,雪不大,滴落到地上就化成了雪水。
进屋后,宓柚抖了抖身上掉落的小雪花,脑袋上柔软的发丝已经濡湿,黏答答的难受,整个人被室内温暖的空气包裹后那种感觉更明显。
“宓先生,您还需要用晚餐吗?”
宓柚摆了摆手,笑道:“吃的,我先去洗个澡。”
回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宓柚脸上的笑容一垮,有些疲惫的靠在门板上。
作为乖乖生的他连吵架都没经历过几次,更别说像今天这样经历见血的场面了,虽然那个血的由来有些些的搞笑。
别看他今天看着挺淡定,其实他还挺怕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他一拳的,刚吃饱就被揍,说不定那场面会很“壮观”。
至于谢槿离和梁照的事儿,宓柚不该管也管不了。
身上实在难受,宓柚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走,赤着脚慢悠悠地走去浴室。
更新完今天的更新后,宓柚做了一套手指操后正准备睡觉,他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宓柚打开,还没看清楚人是谁,就被一股酒气熏到了。
“宓先生,老板给您送回来了。”
宓柚抬头,对上了眼神冰冷的时良挽,宓柚一愣,再仔细看,对方的眼底透着一股茫然,这是……又喝醉了?
宓柚:“……”
“宓先生?”
男声又响起,宓柚回过神来,偏头看向旁边扶着时良挽的男人,男人约莫三十岁,面容很陌生,宓柚不认识。
“你好,时嗯、我老公交给我就可以了,谢谢。”宓柚从男人手上接过时良挽,时良挽闻到熟悉的味道,眼睛一眯,把一时不察的宓柚抱住了。
宓柚挣扎出来大喘了一口气,抱歉的朝那男人笑了笑。
男子一脸笑意,公司里传遍了老板是怎么样带着红本本秀恩爱的,他本来还不相信,看着眼前老板粘人的模样,他信了。
“老板喝醉后一直在提宓先生您,”男子收敛了一点脸上的笑容,“现在我按老板的意思给送到您这里了,那么我就离开了。”
喝醉后一直提他的名字?
宓柚不敢相信,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拍马屁。
时良挽没事儿提他做什么?难不成是最近的那啥服务?
时良挽的脑袋一磕枕在了他的肩上,他浑身的酒气熏得宓柚有些上头,不知道是憋气憋的,还是被热的,宓柚的脸慢慢泛起了红。
江钧不在,别墅里没有第二个管家,他和时良挽也没空招待,宓柚只能再次感谢。
直到对方的身影离开,宓柚才有时间搭理熊抱他的时良挽。
宓柚的手艰难的从他的腰上穿过,拍了拍时良挽的后背,无奈地说道:“时总,你能松开手吗?我动不了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松手了不就跑了吗?你是哪只肥,你的毛毛为什么那么少?”
听着耳边时良挽醇厚的声音,宓柚脸上的表情怔怔,以为时良挽是不是喝傻了的时候,再听到后半句的宓柚哑然失笑。
“肥什么肥,我不是猫猫,你松手,我给你送回房间去。”不得不说,时良挽给猫猫取的名简直别具一格让人贴破眼镜,宓柚哭笑不得。
别墅里没人知道他和时良挽之间的协议,他们两个人分房睡,其实在富人里反而是很正常的事情,送时良挽回来的男人都直言说是时良挽让他送到自己这里来的,别墅里的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宓柚无奈,下一秒就被时良挽的头发扫到了脖子,痒痒的,宓柚笑出声。
“你是不是偷我的沐浴露洗澡去了?”时良挽轻嗅,熟悉的沐浴露香味让他本就醉酒的脑子更加迷糊。
“偷什么偷,库房里就这一种了,唉我跟一个醉鬼聊什么聊,亲爱的时总,松开手吧!我送你回房睡觉。”别再扒拉他了,他人有多重没点数吗?宓柚累摊。
“为什么要回房?”时良挽在宓柚肩上蹭了蹭,小声嘟囔,“我们就不能一起睡吗?我不嫌弃你不洗澡的。”
人言否?
作者有话说:
时良挽(醉酒):我不嫌弃你不洗澡的
宓柚:你再说一遍?

宓柚动了动犹如被锁喉的脖子,艰难地长呼一口气。
天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要再次经历一次喝醉酒的时良挽。
推了推把一口大锅扣到他身上的时良挽,推不动。
“……”
宓柚一阵沉默,为什么比他高一点的时良挽力气那么大?难道是运动不运动的差别?
时良挽呼出的气喷在他脖子上温热湿润,带着一丝橘子味和酒香气,宓柚侧头,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脑袋,上面是和他今晚新换的洗发露一样的味道。
后退一步,宓柚连带着时良挽靠在了墙上。
宓柚麻了,腿麻。
耳边是时良挽平缓的呼吸声,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就在宓柚以为时良挽就这样熊抱着他睡着了的时候,时良挽忽然抬起了头,然后宓柚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自己……蹭了蹭脸颊。
“你好秃,冬天没有毛毛肯定很冷,今晚和、和我一起睡吧!”
宓柚:“……”
这怕不是喝到了假酒,还真把他当成猫了?
还有,什么秃,他又没有留络腮胡子的习惯。
“你见过哪只猫会说话的?还有,我不跟你睡,回你房间去。”宓柚将手下垂,曲起手臂用力把他推开,手臂却被时良挽握住挽到了身后,腿脚也被他卡在了墙与时良挽之间。
宓柚穿的是睡衣,两人的距离一下贴得非常近,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是时良挽温暖的身体,透过薄薄的几层衣服,宓柚甚至可以感受到时良挽砰砰砰直跳的心脏。
抬头,时良挽正在看着他,浅色漂亮的眸子湿润温软,看向他的目光专注温柔,宓柚被他握在背后的手一紧,竟是冒出了冷汗。
“别闹,你自己睡会冷的。”时良挽看宓柚的样子像是在看一只任性的小猫咪,“不出声就是答应了,……奇怪,你怎么不会喵喵叫?”
“……”
自己说的话他是选择性听吗?
看着时良挽的反应,宓柚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时良挽傻了。
什么喵喵叫,还是留给大肥小肥吧!
别墅里的温度虽然说是比外面的暖,但宓柚只穿着一身睡衣,更何况还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但是,现在别说把时良挽送回他自己的房间了,宓柚就连回自己的房间都做不到。
感觉冷之后,宓柚觉得冷气一直往自己身上钻,用肩膀撞了撞时良挽,说道:“不是说要去睡觉吗?去不去?”
时良挽像是被他撞到了笑穴,松开宓柚的手,捂着胸膛笑个不停,不是浅笑,而是露齿的笑,一边脸颊上笑出了酒窝。
看着笑个不停的时良挽,宓柚愣住了,谁能告诉他,面前这个像是小太阳一样的男人到底是谁?
宓柚陷入了沉思,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怀疑自己面前这个时良挽是假的,连时良挽松开了他的手都没在第一时间发觉。
身体一轻,宓柚猛然被时良挽抱住——哦不,是扛起来了。
视线突然颠倒,宓柚:“诶?”
宓柚咬牙,忍住了卧了个槽的声音,手指抓住往下滑的睡衣,瞧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房间,晃了晃腿,出声道:“你放我下来!我的房间不在那边。”
时良挽权当宓柚在喵喵叫,充耳不闻,脚步沉稳,如果不是有些迷蒙的双眼,根本看不出来他喝醉了。
肚子被硌得难受,宓柚叫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他便放弃挣扎,挂在时良挽身上动也不动,宛如一条咸鱼。
很快,开门声在耳边响起,一道刺眼的光让宓柚闭上了眼睛,刚睁开眼就突然失重,他被时良挽扔到了一张大床上。
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床上弹了几弹,宓柚闷哼一声,脑袋发懵。
“我去!谋害——诶?这是哪里?”挣扎坐起来的宓柚刚想开口骂人,一抬眼就看到了陌生的房间,这大了一倍的房间显然不是时良挽住的那一间,尤其是那扎眼的大红色,宓柚垂眸,他现在躺着的超大号的床也是大红色,宓柚抬头看着低头注视他的时良挽,咽了口口水,心里涌上了一个荒诞的猜测。
这不会是……他们的婚房吧?
不会吧?不会吧?
应该不是时良挽让准备的,可能是不知道真相的时家爸妈或江钧他们。
时良挽看他的时间有些长,宓柚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坐了起来。
“红色的好看吗?”他的父母说他们家的习俗是婚房要保持六个月,觉得房间装饰丑的时良挽神色隐隐透着一丝委屈,然后出其不意地伸手在宓柚脑袋上rua了一把。
“还行吧!喜庆。”宓柚不知道回什么好,侧开脑袋从时良挽手上离开,看向一边呵呵地干笑。
视线落在他小巧可爱的发旋上,时良挽眼皮微垂,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眼神闪了闪,眸子恢复清冷迷茫,刚刚的那一幕仿佛是错觉。
“不是要睡觉吗?快睡吧!下雪天呢,别冻感冒了。”宓柚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时良挽赶紧睡觉自己也可以溜回去睡觉。
目光投向宓柚绽放笑容的脸上,时良挽愣了愣,然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诶你等等!”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味,宓柚喊住时良挽的动作,这才想起来,时良挽不仅没洗澡也没吃醒酒药。
时良挽解扣子的动作顿住,眼神茫然地看着宓柚,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止他一样。
“你先去洗个脸?”
新闻上经常报道什么醉酒洗澡后干嘛干嘛的,宓柚也不懂这方面的事,只让他洗洗脸没敢让他去洗澡。
“你不也一样吗?”时良挽脸上的清冷裂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宓柚:“……”
神特么他也一样。
“我洗过澡了,你身上那么臭,不洗你就自己睡。”知道时良挽把他当做是一只猫,宓柚故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时良挽果然上当,凑近宓柚闻了一下,起身直直往浴室走去。
宓柚差点笑死在床上。
喝醉酒的时良挽太好玩了。
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宓柚眼睛里都憋出了生理性泪水,麻溜地下床,踮着脚去瞄了眼浴室里认真洗脸刷牙的时良挽,宓柚光着脚丫离开房间跑到了楼下。
李婶还没睡,知道时良挽不爱吃药,早就料到他们或许需要用到醒酒药醒酒汤,她在厨房里早就准备好了醒酒汤。
“这么冷的天,宓先生怎么不穿鞋子?”李婶在说话间已经有其他没睡的佣人去取了新鞋子过来。
谢了声接过鞋子穿上,宓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来得急,忘记了。”
“醒酒汤我端上去就可以了,不早了,李婶你们去睡吧!”李婶欣慰的眼神让宓柚头皮发麻,端起那一碗气味不好闻的醒酒汤转身就跑回楼上。
看位置,这间房应该是二楼的主卧,也许就是时良挽以前住的房间,就是不知道他是嫌弃室内的设计,还是不想离他太近才搬到走廊另一头的。
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醒酒汤,宓柚扬唇笑了笑。
他离开时门没关严,一推开入目的就是扎眼的红,宓柚忍不住移开了眼睛,然而整个房间连地毯都是红色的,他根本避无可避。
宓柚:好像有点理解时良挽为什么不住主卧了。
浴室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时良挽走了出来,看见宓柚后破天荒地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在看到他手上的碗之后又僵住了。
宓柚咬住下唇转过身去,关门,确保自己不会笑出声后才转回身,汲着拖鞋来到时良挽面前。
“醒酒汤,喝了明天不头疼。”
“……”
时良挽冷着脸瞅了一眼宓柚,绕过他走到床边,躺下、盖被子、闭眼,动作一气呵成。
目睹时良挽一顿操作的宓柚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宓柚端久了觉得碗有点烫,绕着床放到了时良挽旁边的床头柜上,余光看到一动不动的时良挽,宓柚鬼使神差地把被烫得热乎乎的手贴到他的脸上,指尖刚触碰到一点点,手一紧,时良挽睁开眼睛,挽抓住了他的手。
“你没睡着啊?”宓柚脸上笑嘻嘻,耳朵却在发烫,觉得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奇怪。
时良挽上方的灯光被宓柚遮挡住,浅色的眸子在这一刻显得幽深漆黑,宓柚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被一只野兽盯住了,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自己弯着腰,手也在时良挽手上,一个趔趄,脚一滑,宓柚磕在了时良挽身上。
宓柚虽然瘦,但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也有一百多斤,底下的时良挽闷哼出声,宓柚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宓柚一条腿悬在床边,一条腿单膝跪在床沿上,手腕被时良挽抓在手上,下意识地,他的胳膊肘分别撑在时良挽脸两边,他没成功喊出来的惊呼声磕在了时良挽的下巴上。
眼前是宓柚白皙的额头,闻着他身上淡淡地沐浴露香味,时良挽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你先起来……”
动了动,宓柚抬头,呐呐出声:“你先松手。”
他的手松开,宓柚小心地站了起来,眼神在时良挽的下巴上扫过,看到只蹭破一点点皮冒了一点点血后,宓柚松了一口气。
时良挽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指摩挲在宓柚磕破的地方,看着手指上沾的一点血,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好意思,你觉得痛不痛?我、我去给你拿药消毒。”这个场面太尴尬,宓柚有心想离开,时良挽却叫住他。
“没事儿,睡吧!”时良挽没说假,他下巴虽然破了皮,但其实并不是很痛。
“你……是不是清醒了?”时良挽眼睛里的神色太过清明,宓柚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把时良挽给磕清醒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本来就是清醒的。”时良挽轻哼一声,重新躺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宓柚,“嫌弃我没洗澡你就走吧!”
这副模样……正常的时良挽应该做不出来。
“那……我走之前,你先把醒酒汤喝了?”
作者有话说:
宓柚:你是不是没醉?你想做什么?
时良挽:啊?你在说什么?

第53章
时良挽最后还是把醒酒汤喝下了,宓柚背对着他肩膀抖动手捂着嘴,害怕自己回想到时良挽喝醒酒汤的那个样子会笑出声。
黑暗中,感受到床垫震动的时良挽睁开双眼,沉默几秒,无声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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