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找的那个快穿者，是我。”
秦姝：“！”
陆以深：“！”
许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而一边的工作人员们都下意识地摸向了配枪的位置。
被许文抬手阻止了。
光是这一句话再加上许文这个表情，秦姝就知道事情绝对简单不了。
果然，“云商君”的下一句话也依旧杀伤力极强：“准确的说，是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
“嗯，没时间多做解释，我简单说一下吧。我本名叫做顾决，于221年前出生在A9011编号星，本来应该在自己31岁时死于一场疫病之中，但没想到我却被一个系统给绑定了，开始了自己的快穿任务。”
221年前？
秦姝的眼睛瞪大了一些，却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问之类的。
陆以深闻言也顿了一下，喉结微动，咽下了想要说出口的话。
没被打扰的自称顾决的男人继续说道：“等我完成所有快穿世界任务回来的时候，这边的世界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早已物是人非，我亲人、朋友也全在那一场疫病之中没了，唯一还能陪伴我的，能称为朋友的存在便只剩下一个——我的系统。”
秦姝一边听着，一边满肚子的疑问，因为这位顾决的经历和她真的很不一样。
听起来顾决像是身穿，回来后物是人非，可她快穿回来还是被系统绑定的那一秒。
而且，听顾决的口气，他的系统好像和陆以深一样，是可以交流的存在。

“后面发生了什么？”秦姝追问道。
顾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伤感, 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在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将剩下的所有成就点都送给了系统，作为它陪伴我这么多年的报酬，它问我, 这一辈子是否还有遗憾, 我说唯一的遗憾就是它不是人类的模样, 好多东西无法与它这位朋友分享。我记得，我那个时候确实去世了, 我也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 还能以这样的方式醒来，醒来以后我便着手去调查了一下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追查就追到你们找到我的那颗编号星去了。”
“冒昧问一下，你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吗？”陆以深对这个故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忽然问了一个好像毫不相干的问题。
但顾决却并不觉得冒犯，甚至还特地偏头看了许文一眼：“被找到的第一时间, 我就把我原本的所有资料和信息都告诉了许文先生, 毕竟，系统现在用着的就是我的身体，有这些更方便找到它现在的存在。”
秦姝闻言立马看向了许文, 就见许文点了点头，然后点开了终端，将一个全息人像投到了秦姝他们面前。
那是一个极为高大的人影，身材也很强壮, 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威严之感, 他里面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 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制式大衣, 黑色微微有些自然卷的半长发刚好扫在衣领处, 这是一张只要见过就绝对不会遗忘的脸，但是在星际联邦的数据库里却检测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我是在36岁时病重去世的，我没死在那场失去亲友的疫病中，却在五年后死于另一种重病，也是讽刺。”
“什么样的重病？系统也救不了吗？”
顾决闻言摇了摇头：“倒不是救不了，只是当时的我确实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念头。”
亲友离世，物是人非，时间就像是抛弃了他，不断地向前流淌，他越是一个人活着，越是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当时拼了命地想要回到这个原世界，也是想要救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他的目标和动力，早就在回到原世界听闻他们去世后全部摧毁，死亡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至少当时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现在也没太多的时间讲过去的事，顾决只是稍一感伤，便立马进入了正题：“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自己是谁吗？”
这个秦姝倒是记得：“你说自己是A9011号星的星球主。”
顾决点了点头：“那并不是我信口胡说，因为那确实是存在于我脑海里的事实，只是这些事实是被美化过后植入我脑内的，我死去的这么多年里，便一直以这种方法‘活着’，以为这是自己真实的经历和记忆。”
“那些插在你大脑上的机器原来是做这个用的。”秦姝很快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顾决时的情形。
“但这些事实虽然被美化过，却并不是完全虚构的，至少从我苏醒以后，按照这些被植入的记忆一点一点去追查，证实了我的这个猜想。”
秦姝和陆以深闻言几乎是同时问出了那一句话：“你被植入的记忆都有些什么？”
顾决看了一眼许文，见许文点了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更具体的内容我已经告诉许文先生了，这里我就简单说明一下其中比较有用的信息。第一，关于周隐的事，或者说周隐这样的存在的事，在我被植入的记忆里是我看这些孩子孤苦伶仃，收养了他们，并带在身边培养，他们是我的新家人。”
“实际上却是将这些孩子当做好用的工具，周隐是这样，当年母亲猝死被秦老二抛弃的秦潇姐弟也是这样，那位顶着顾决皮囊的系统将这些孩子收到身边培养，为自己做事，如果真的是将对方当做家人，也不会一直用其他手段控制着对方，一个高出当前世界科技的智能系统，要控制什么人十分轻而易举。”许文显然不是信口开河就这样说的，而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说出了这些话。
“看来你们在周隐出生的这颗编号星上获得了不少信息。”秦姝见状不由得开口道。
“嗯，第二件事，是关于在我的记忆里，我作为一个星球主，拥有着自己的星际舰队，但事实上所谓的星际舰队，其实是星际海盗，就连表面上的星盗头子红桃A，也不过是他的一颗顺手的棋子而已，而这支星际海盗的队伍，比你们想象中要强大更多，就从星舰能隐形这一点来看，现在各个星球拥有的S级星舰也未必能够碾压他们。”
“第三，关于杰弗里做的那些人体实验……”说到这里的时候，顾决不由得顿了一下，表情有些苦涩，“在我被植入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人体实验，只是真个社会医学水平大大提高，以前无法治愈的疫病，现在都不再是问题，没有人再因为疫病去世，大家都幸福快乐地活着。”
秦姝闻言却是沉默了，她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顾决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秦姝，你是想要说些什么吗？”许文见状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我总觉得这系统干出的这些事情，都是因为顾先生。”
秦姝话音落下，陆以深也好，许文也好，都没有反驳，只是同时望向了顾决。
秦姝见顾决不说话，便干脆自己继续说到：“陪伴在身边不离不弃的家人、从别人手里保护一切的力量、已经再不会被夺走亲友的无病痛的世界，这不都是顾先生最想要实现的愿望吗？顾先生，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
“……”顾决闻言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默了许久，然后这才低低地叹了口气，“怎么察觉不到呢？”
那是陪伴他最久最久的朋友啊。
他的愿望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在这个世界实现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做的？
略显沉默的陆以深此时也开了口：“在我身上，有你渴求的东西吗？为什么杰弗里他们在准备离开阿肯星时，还不忘将我抓来？”
顾决闻言却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他摇了摇头，表情难得有些茫然。
倒是许文看了一眼终端上传输来的最新的资料，忽然开了口：“大概因为你的养父是顾家的后代吧。”
在顾决的大脑还安然地在A9011号星沉睡的时候，陆以深的存在既重要又不重要，所以就算秦家兄妹想要杀了陆以深，杰弗里想要研究陆以深都没关系。可现在他弄丢了顾决，自然想起陆以深这个远房亲戚来。
可陆以深并不这样认为：“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就连对自己这位老朋友算是了解的顾决也点了点头：“嗯，应该不是这样的原因，至少不只是这样的原因。”
秦姝已经懒得再去猜想这些东西：“总之，不管什么原因，先把人抓住了再说。”
“可要怎么抓住他？”顾决想过很多办法，可是似乎都不适用，他在这期间不是没有想过联系上系统，可是对方神出鬼没，即使他的大脑被植入了很多信息，让他能够摸清很多东西，可他连A9011的星港都毁了，都没能成功联系上系统，最后只能驾驶着一辆未曾登记的小型星舰离开，开始了自己的求证之旅。
“让他自投罗网。”秦姝、许文和陆以深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嗯？”顾决没明白。
而秦姝则是笑了笑，随即开口道：“既然它是智能系统的话，在它的世界里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它都一定会去确认的吧？”
“确实，但这又如何？”
“应该是时候了。”秦姝抬手捉住了陆以深的手腕，拉过他的手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随后开口道，“先开个直播。”
“直播？”顾决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秦姝他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可几乎是秦姝话音落下的瞬间，许文和陆以深在一愣后却都笑了起来，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嗯，是得让某些人好好看看。”
秦姝甚至不需要什么直播设备，直接让陆以深打开了星网的直播页面。
“陆以深，你介意吗？”明明没有说明是介意什么事情，可是陆以深却依旧明白秦姝的未尽之语。
“求之不得。”
秦姝闻言笑了。
于是，当星网网友看见几乎从未开过直播的影帝陆以深居然开播时，全都向着直播间蜂拥而来。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看到的不仅是影帝陆以深，还有靠在陆以深胸前笑意盈盈的秦姝。
“这什么情况？”星网网友们一脸茫然，竟是连弹幕都忘记发送。
而就在这时，秦姝却是揽过一边的陆以深，深深地吻了下去。
“陆以深，我的。”
直播断开。
但是整个星网却因为这短短几十秒的直播炸开了锅。
作者有话说：
回来了回来了，这就收尾了！不会坑的。

[吃瓜第一线]：“我去, 我今天打开星网的方式不对？”
[蓝蓝路]：“连瓜哥这个常年吃瓜第一线的人都懵了吗？”
[星辰下晚餐]：“靠，我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负十八岁仙女]：“所以，他俩谁是白菜？谁是猪？”
[十方通行]：“我不同意！秦姝哪一点配得上我家陆影帝？”
[小fafa]：“颜值？”
[植物大战丧尸]：“这么大的新闻，但火药味怎么不够浓啊？”
[魔法是存在的]：“应该是这个消息冲击太大了, 所以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吧。”
不管这些星网网友如何议论, 总之热度直接飙升, 空降热搜第一，后面更是跟了一个鲜红惹眼的大火焰标志, 里面写了一个“爆”字, 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更何况——
“你想让我那个系统看到这个消息？作为系统，它确实有随时在网络上检索信息的本能, 可这有什么用呢？”顾决不是很理解。
秦姝却是很淡定：“刚刚不是说了吗？系统和我们不一样，对于一丁点细微的可能性，有些人可能不在意，但对于系统来说哪怕只是这么微小的可能性, 存在即是可能。”
就像是做DNA鉴定一样, 最后的鉴定结果的相对亲权概率不是100%，而是99.99%，但这样而已足够人们认定检材之间具有亲子关系了, 不会去计较那0.01%的可能性。
许文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是作为人工智能奥弥尔先生编撰的教材里写明的知识点，想来不会出错。”
有谁能比奥弥尔更了解系统的行为习惯呢？
“……谁？”顾决听完以后更迷茫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家系统带着我的身体跑了，但我却出现在直播里, 你觉得它会怎么想？”秦姝偏过头去看向顾决道。
他曾是这个系统的宿主, 应该比他们更了解它的行事风格才对。
“……它会因为怀疑, 而来确认。”顾决倒是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嗯。”
“但它不一定会亲自来确认。”顾决想了想后, 还是实话实说道。
“那就再加一些筹码。”
“什么筹码？”
秦姝只是微笑, 没有要点明的意思：“总之，它会来的。”
顾决也知道自己和秦姝他们都不熟悉，而且这次他们要对付的还是他曾经的系统，秦姝他们对他有所防备，必然不可能将所有情报都告知他，所以顾决虽然心里有点疑问，但他最终还是懂事的没有过多询问。
直到顾决被其他工作人员暂时带离去核对各种信息时，秦姝这才望向了许文，问出了自己其实一直特别想问的一个问题：“顾决的系统是什么系统？”
秦姝本以为顾决或者许文会第一时间提及，可是这俩谁都没开口，明明这事挺重要的，按理说不应该这么被忽略才对，顾决她不清楚，但是许文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伙伴，他既然没提，那就证明他判断这个时候不提是最好的。
这让秦姝更加好奇了，为什么许文会做下这样的判断。
许文闻言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他还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顾决离开的方向，确认他并没有返回后，这才开口道：“它的系统和你的不一样，没有这些功能，更多的是一种陪伴和用成就点兑换各种金手指和道具一般的存在，和陆先生的一样。”
所以，他们自然不会向顾决透露还有秦姝这种【英灵召唤系统】功能性非常强的特殊存在。
之前秦姝就好奇过为什么陆以深的系统能聊天，而她的系统就一个光秃秃的面板，连升级都不带跟她提前打个招呼的，现在看来，不是陆以深他们特别，而是她的这个系统有些特别。
秦姝知道这件事后便没有再多计较，而是拉过陆以深的手腕看了一眼终端上的时间，低低地说了一句：“差不多到时间了。”
许文：“？”
陆以深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帮忙整理了一下秦姝有些遮掩的刘海。
而此时。
某艘隐形的星舰上，坐在驾驶舱主位的高大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King？”坐于男人身边副位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姝他们的老熟人周隐，对于男人忽然睁眼，她似乎有些诧异。
“秦姝呢？”男人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深深地看了周隐一眼，然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明明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有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压迫感。
周隐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您不是说她身上有些问题，让关禁闭室了吗？”
周隐一边说着，一边在身前的屏幕上操作了一下，瞬间便将禁闭室的影像投在了男人面前，四周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白色空荡房间里，秦姝双目紧闭，气息全无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异常。
“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异样。”
周隐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服从意识让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就去了禁闭室。
高大的男人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眼前的屏幕，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做，只要他想，他便可以从自己的脑子里看到星舰上任何有监控的地方，但是他却依旧眼睛牢牢地盯着眼前的屏幕，让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就在下一秒，从来不怎么情绪外露的男人却是瞳孔蓦地一缩，迅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因为就在刚刚的屏幕上，周隐打开禁闭室的门走进去用手触碰到秦姝身体的一瞬间，秦姝的身体居然突然消失了！
男人的动作太过突兀，以至于星舰上其他人都下意识地望了过来，有些人更是机警地立马站起了身，一副只要高大男人下令就立马执行的状态。
可是高大男人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就去了禁闭室。
明明刚刚这里还躺着秦姝的身体，可现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面色不太好看，沉着脸在这个房间搜索了一番，就连刚刚秦姝躺过的地板都被他仔仔细细摸了个遍，可依旧一无所获。
“怎么消失的？”男人偏头望向一边的周隐。
但显然周隐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摇头回道：“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确认她的情况，结果手才刚刚碰到她的身体，她身体忽然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和男人自己在监控里看到的一致。
“你回阿肯星一趟。”高大的男人思索了几秒后，这才开口道，“不用我教你要怎么做吧？”
周隐闻言一愣后，立马回过神来：“当然。”
两个人都没提阿肯星现在护卫重重的事，仿佛那些手段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周隐很快便驾驶着一艘隐形的飞行器返回了阿肯星。
不得不说这隐形的飞行器十分有用，再加上周隐反侦查能力极强，居然还真让她靠近了秦姝他们所在的地方。
结果还没等完全靠近呢，周隐就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KING，那些因为你夺去系统消失的人……又出现了。”
被称为King的男人当然也从周隐开出去的那辆飞行器的屏幕上看到了她口中的情况。
一袭红色古装配有长剑的年轻侠客，一个拄着青灯端着汤碗的老婆婆，长着细细尾巴的恶魔，还有正在巡视四周的各种魑魅魍魉，有些面孔他没有见过，可很多面孔他眼熟，确实是那些本该消失的人。
为什么他们会重新出现？
和秦姝忽然消失有没有关系？
所有的一切全部出乎了KING的预料，这让他罕见地有些宕机，半晌没有回答周隐的话。
而正当他想要下令周隐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无数的灯光忽然汇聚，而那隐形的飞行器忽然在地面上显露出了影子。
“糟了！”周隐大喊了一声，很快，飞行器便和King失去了联络，屏幕也完全黑掉了。
“周隐？”KING见状表情越加难看，连忙就要通过终端联系周隐，可是周隐的终端他居然也无法连接了。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捕捉到隐形飞行器的灯还是他们A9011发明出来的玩意儿，用来搜寻能量体的，他知道星际联邦之前买了很多，却也并不在意，毕竟这东西除了对能量体有用，也没什么大用处了，可他哪里能够想到，这群人居然在那基础上加以改造，然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补货了他的底牌之一。
“king？”星舰上的其他人见高大的男人面色不好看，一时间都面面相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派了个代表小心翼翼地呼唤了男人一声。
可男人却并未理会，只是一张脸阴沉得厉害。
而此时的阿肯星，隐形飞行器上的周隐淡定地毁掉了飞行器的系统，顺带将早就弄坏的终端又扔在地上踩了两脚，然后这才走下飞行器，淡定地跟展昭、孟婆他们打了声招呼：“老板呢？”
那些人见到本该是叛徒的周隐居然也没什么反应，居然还友好地回了一句：“在研究基地等你呢，走吧。”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最近也不知道是病毒型流感还是中招羊了，本来就很痛苦了，结果骨髓炎又发了，到处都买不到止痛药，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也没法码字，趁着现在状态好点，赶紧写了一章。
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

◎画个圈圈等着你◎
秦姝再见到周隐时一点都不意外, 倒是向来镇定的许文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有些反应不过来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一 时间愣在了当场，倒是陆以深若有所思地抬了下眉。
“老板。”周隐倒是和秦姝熟络得很, 没半点背叛者的自觉, 阔步就往秦姝跟前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许文皱眉问道, 有些防备地挡在了秦姝身前。
秦姝见状却是对许文点了下头：“没事。”
许文闻言，虽然稍微侧了侧身, 但还是一脸警惕地望着周隐。
周隐对许文的防备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在距离秦姝两步之外停了下来。
“你说还是我说？”秦姝问道。
周隐粲然一笑：“我来吧。”
光是这个笑意，许文便知道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周隐了。
他熟悉的那个周隐, 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豪爽直率，一副熟悉了就会向人敞开心扉的模样，但是和周隐相处时间最久的他却知道周隐并没有这么“单纯”，就连大笑时, 笑意也不会这般……
毫无阴霾, 仿佛从未吃过任何苦，干净的像是一张纯净的白纸。
即使眼前的人不管是外貌还是举动都像极了周隐，许文也知道她绝对不是。
那——眼前这个周隐到底是谁？
许文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说不上的迷茫,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忽然有些失控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奇妙。
“我是马良小先生创造出来的周隐，虽然在这之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假的。”
“马良！？”许文从未思考过这个答案, 一时间直接愣住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取代她的？”
许文只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根本不敢再细想下去。
“周隐”却是一点都不在意, 见许文问了便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在马良小先生被聘请来到这边以后, 奥弥尔先生就已经和秦姝老板订好了计划，我们便是那个时候诞生的。”
“我们？”许文只觉得这句话实在是信息量巨大，最后也只能抓住了自己最在意的一点询问道。
周隐点头：“对啊，我们，老板现在的身体也是那个时候一起创造出来的，不过我们的记忆都被暂时锁了起来，要某些条件触发才会恢复。”
秦姝微微一笑，像是在附和周隐的话，但是熟悉秦姝的陆以深却从这个笑容里看出了一丝意味深长，就好像——那些旅游景区的老板要宰客时的表情一样。
“看来周隐说的不是真的，怕是有人要倒霉了。”陆以深暗暗想了一句，随后便淡定地收回视线，只装作没看见，并未点破这一点。
而许文则是直接愣住了，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周隐虽然做了一些解释，但是却根本没有把事情完全解释清楚，甚至带出了更多的谜题，让他越加迷惑了。
秦姝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从头来说吧。”
“如果那位KING不会打扰我们的话……”陆以深并不觉得现在有太多的时间用来细说这些。
秦姝闻言没有立即应声，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顾决。
毕竟这个人可是最关键的一环。
“那就长话短说，从奥弥尔开始说起。”秦姝收回落在顾决身上的视线，开始从头说明，“奥弥尔的能力远比我们想象中更为可怕，它在连接到这边的网络以后，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周隐的异常，并告知于我。”
“KING那边不是将周隐的一切信息都处理好了吗？这样也能被发现端倪？”顾决似乎很相信King的能力，觉得它不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不过也不怪他这样想，毕竟他并不知道秦姝口中的奥弥尔到底是多逆天的存在。
而且虽然顾决没有明面上表现出来，甚至可能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其实他骨子里早就认定了作为快穿者的自己十分特别，更坚信着自己的系统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一个忽然出现的所谓的人工智能“奥弥尔”，能和可能不是一个位面的更高等存在的系统相比吗？顾决可不这么认为。
“知道一个人哪里有问题后，再去核验和调查便变得简单了，这里我得向许文道个歉。”秦姝说到这里的时候，偏头看向了身边眉头紧锁的许文。
“什么？”许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秦姝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和周隐关系不错，虽然知道你不会因此背叛，但为了把风险降到最低，所以我选择了对你隐瞒，绕过了你接触到了那位最高领导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在前线的周隐便已经被羁押，并且替换成了这位由马良创造出来的新周隐。”
新·周隐闻言还抬手小幅度挥了挥，一副闪亮登场的模样。
许文见状，表情有些微妙，最后却还是克制地点了点头：“是我也会选择这样做。”
许文并不会因此就觉得这是秦姝不信任自己，反而秦姝的做法就是当时的最优解，如果秦姝当时告诉他了，他还是只能选择将这件事上报，来回耽搁时间不说，结果与现在并无不同，甚至还可能因为这多此一举生出事端。
这个时候计较信任和不信任的问题，就有些分不清场合了。
再说了，秦姝此时也算诚恳地和他道了歉，他更不可能对这件事心有芥蒂。
“嗯。”秦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周隐是最初就跟在我身边的人，那就意味着至少从最开始King就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所以对我下手是必然的事情。为此，以防万一，我也准备了一具身体备用，倒是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秦姝说得很自然，许文和顾决对此没有丝毫怀疑，只有陆以深这个对演技有所研究的再次轻瞥了秦姝一眼。
“它也在等你成长起来。”许文几乎是很快就意识到为什么KING要最后才亲自出手了，因为秦姝的那个系统最开始其实并不是现在这般强势，最初的【英灵招聘系统】只能在初级人才库招聘不说，甚至一次只能一个，一个只能24小时的存在，虽然潜力无限，但当时确实是限制诸多，并不是特别强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