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安学院的弟子大多都是穿着自己的私服, 从衣料到款式都透着繁复奢华风,看着十分华丽大气。
乐青怡见过他们圣安学院的‘院服’, 是那种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风格,只是如今看来,与这些弟子的私服比起来,还是略显‘朴素’了些。
“……这边是丹院, 下方设有地炎宫, 修炼丹道……”
耳边听着几位同伴的介绍,乐青怡笑着点头。
“术业有专攻,这种培养弟子的方式挺有特色。”
这种教育模式不负其学院之名, 与她前世所在的那些大学教育制度相类似,比起宗门的传承模式,可以说是各有优劣。
“……这里是我们音院,乐道友若有兴趣, 可以进去看看。”
听到是‘音院’, 乐青怡露出饶有兴致的的神情。
“音院?听说你们学院好像有个叫圣安下院艺园的地方, 不知这两者之间可有关联?”
孟丽妍早在十多年前, 就是金丹组精英弟子, 提及自己所在的音院,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提及圣安下院的艺园时,则是难掩不屑之情。
“关系不大,那艺园盛行靡靡之音,我们音院所授乃是真正的音道传承,属于杀伐之道,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乐青怡明白了,看来不仅仅是上院对下院存在鄙视链那么简单,还牵扯到传承方向与修炼风气等方面的问题。
“来贵院之前,我曾在东临境内的两座城市中,先后听到过两首让人耳目一新的曲子,听人议论说是出自圣安下院的艺园。”
听到乐青怡的话,孟丽妍等人都有些意外,戒律院出身的耿书会下意识皱眉道。
“学院管理严格,尤其是对下院中的那些年龄不大的弟子,一旦被录入下院,就会严格限制他们与外界联系,怎会出现这种情况?莫不是冒名?”
东临皇朝的形势复杂,圣安学院想要尽量保持超然地位,不许院内弟子下院外那些势力有牵扯。
王室勋贵子弟想要进入学院,就会被视为自动放弃家族中的继承权位,从而尽量减少圣安学院与皇族权势之间的纠缠。
乐青怡身为外来客,当然不清楚他们这里的规则制度,只实话实说道。
“在下不擅长音律之道,也不懂文采,只觉得那两首词曲很特别,听着颇为悦耳,若是出自圣安学院的高才之手,倒也不坠圣安学院的威名。”
听到乐青怡竟然给出如此高的评价,不仅孟丽妍有些意外,其他几人更觉好奇不已。
素来最重学院声誉的耿书会当即说道,“既是如此,就请孟师姐带我们去艺园见识一下吧。”
孟丽妍不承认下院的艺园与音院有关系,可是他们这些同门却都知道,艺园就相当于是音院的外门,在艺园修炼到结丹的弟子都会晋入音院。
只是在下院十园中,艺园最不争气,很少出现能晋入音院的人,大多都是还没等到结丹,就选择脱离学院,去娶妻嫁人或是争名夺利,成了有名的镀金或者说是晋身之地。
下院弟子无召不得上院,若无特殊理由,上院弟子也一般很少会去下院。
她们若是想去下院见识,或者说是求证一下乐青怡所说的那两首词曲的出处,最好是由孟丽妍出面申请进入下院的资格,她也没有拒绝。
乐青怡有紫玉令在手,完全可以在这圣安学院来去自如,但她不想那么高调。
有孟丽妍这位在下院当教席都嫌屈才的精英弟子出面,进入下院的事当然不算事,一行人很快就顺利进入圣安下院。
这圣安下院的建筑环境与上院乃是一脉相承,只是相较而言,少了分大气与厚重之感而已。
与上院的弟子穿衣自由不同,这里的弟子都是统一穿着院服,周身透着少年人所特有的意气风发。
耿书会从旁解释道,“下院的考核制度虽比上院略松,但是这边的人多,竞争压力也更大,连续三次考核达不到要求,就会被遣出去。”
“听说下院今年又辟出一个新学园,你们谁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几位圣安学院的弟子都表示不知道,乐青怡却道,“在下可能知道一二。”
这话一出,顿让几人都感到十分意外,她们自家人都不知道的事,这位擎苍宗的贵客竟能知道?
乐青怡对圣安学院里的具体情况确实不了解,但是听说‘新学园’,她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据在下所知,贵院曾在去岁派十多位教席去我们擎苍宗,学的正是已在我们那边普及的几门新学,应当是为开设这新学园做准备。”
耿书会几人还是首次听说这件事,“竟有这事,我们上院好像都没听说消息,不过这新学为何没有开设在上院,而是设在下院?”
既然学院不惜派出教席去擎苍宗‘取经’,可见学院上层对那‘新学’很重视,可是他们上院竟然没听到什么风声,只知下院辟出个新学园,这是什么用意?
眼看这几位都是一脸凝重,乐青怡只好解释道。
“贵院应当还处在尝试教学、总结经验的阶段,之所以叫新学,是因那几门新学与修炼没有直接关系,对学习者没有灵根资质要求,普通人都能学。”
这话就就让人感到费解了,“乐道友,既然这新学与修炼无关,为何要学?”
尤其是他们圣安学院还需大费周折的派教席去擎苍宗学,而且这件事能实行,肯定是学院上层达成一致意见的结果。
“虽与修炼无关,却很有用,具体有多大用,还要看新学的未来发展情况,我们擎苍宗本身也处于不断的尝试与摸索当中,目前已知的那些新学内容,都是在下的同门已探索出的成果。”
孟丽妍忍不住感慨道,“你们擎苍宗实在令人钦佩,这十多年来,为全界都带来极大帮助,这新学既是出自擎苍宗,肯定也很不凡。”
耿书会等人深以为然的表示附和,乐青怡想的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擎苍宗似乎已在无意间建立起了品牌效应。
几人说话间,就已来到了艺园外,刚站定,就见里面快步走出几名女子,为首的是一位衣着素雅的漂亮女子,孟丽妍微笑着打招呼。
“何师姐,许久不见,师妹今日冒昧打扰了。”
孟丽妍虽然年龄较小,却是能有资格参加三十年大比的金丹组精英弟子,何晴儿虽被尊为师姐,却不敢真在对方面前以尊长自诩。
“孟师妹这是哪里话,几位师妹可都是请都不一定能请得来的贵客,快请进。”
孟丽妍却站着没动,笑吟吟的回道。
“何师姐这话没说错,我们之中确实有位若非机缘巧合,上尊亲自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说完,便在何晴儿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先为乐青怡介绍道。
“乐道友,这位何晴儿师姐是我们下院艺园的次席。”
随后才给何晴儿介绍道,“何师姐,这位擎苍宗的乐青怡道友,是我们天桂居的贵客,可不怠慢了。”
何晴儿早已认出,今日到访的这几位中,除乐青怡这个生面孔外,其他几人都是上院天骄,却没料到这位生面孔竟是有资格入住天桂居的贵客。
乐青怡没等对方开口,就已先向对方施礼道。
“在下乐青怡,见过何道友。”
何晴儿赶紧还礼道,“乐道友客气了,能有机会认识乐道友这等贵客,是在下的荣幸,诸位快请进。”
虽然不知道这位‘乐道友’的真实来历,但是仅凭素来恃才傲物的孟丽妍对其如此敬重的态度,何晴儿就知道这位‘天桂居贵客’的身份肯定远不止表面上这么简单。
所以何晴儿将姿态放得特别低,带领一行人进入园中后,热情的为大家介绍园中情况。
不得不说,不仅艺园中的这些弟子不分男女,相貌都长得极为出色,连这艺园中的花草树木也被打理得格外好,园中芳香四溢。
沿途过往的小弟子见到自家次席亲自带着人过来,纷纷停在廊道两侧恭敬的施礼,乐青怡也没急于实现此行目的,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环境。
他们擎苍宗也不乏修炼音律之道的传承,只能算是一门很小众的传承,修炼人数少到甚至凑不够一峰的规模。
然而在这圣安下院的艺园中,仅这一路下来,能在视线可及范围内见到的人数,就已充分表明,这艺园中的弟子规模不小。
而且这里不仅有修炼音律之道者,甚至还有修炼魅惑之道者,想必这才是孟丽妍在提及此地时,会那般不屑的主要原因。
真正的音律之道,能在战场上将攻伐之威发挥到极致,哪怕星源界人族的大敌是妖兽,也同样会受音律的影响。
但那魅惑之道,就算了,种族壁垒太厚,在妖兽面前只有送菜的份,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么一来,有些人选择修习魅惑之道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反正擎苍宗早就断了这一脉的传承。
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喝彩声时,乐青怡还没怎么在意,等到她们一行人走到近前,看清旁边一处亭内的场景时,乐青怡骤然犯了想要代人尴尬的毛病。
得,不用打听,也不用找机会试探,在看到在亭内那位衣着清凉,正在石桌上跳热舞的少女时,乐青怡就已明了,那位就是她此行的目标。
何晴儿在看到亭内场景的瞬间,已迅速冷下脸,周身都透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势,碍于有贵客在场,她强自忍住满心的的怒火,只是冷声道。
“停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成何体统?还不赶紧都退下。”
被这一声喝斥给惊扰到的少女赶紧停下舞步,看到带着一群人站在廊道上怒视着自己的何次席,陆玉颜不以为意的跳下石桌。
“见过何教席,弟子不过是在编排一曲新舞,无意间引来一些同门的围观而已,这次应当没有违规犯纪吧。”
虽然早已猜到这位‘老乡’似乎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但是真正看到她身为一个初入道的小弟子,竟敢与金丹期教席叫嚣的言行,乐青怡还是大吃一惊。
何晴儿冷着脸道,“陆玉颜,本座早说过,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圣安下院的弟子,既不是王公贵族豢养的伶人,也不是风月场所的艺伎,不可如此自甘堕落,辱没书院清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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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还是解释一下吧,这一周胃疼得厉害,实在撑不住了才去医院做了个胃境,查出靡烂性胃炎与别的毛病,需要好好调养,更新方面我一定会坚持,每天的一更绝对不会少,会尽量争取两更,像今晚只有一更时,我会在作话中注明,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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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下院的那些人如何, 何晴儿虽然恨其不争,也无权干涉什么。
可是看到这些尚在艺园的小弟子举止如此轻浮不端,她实在难以容忍,更何况还是当着上院精英与贵客的面, 何晴儿恨不得一巴掌将始作俑者与围观起哄的人都拍死。
孟丽妍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万万没想到, 现在的艺园竟比她此前所知道的还要更为不堪。
面对这番斥责,陆玉颜不仅没有虚心受教之意, 还直接不服气的反驳。
“何教席此言太过, 艺术本就该追求自由创新,不该固步自封, 不能因您思想保守,接受不了新事物,就否定弟子的创新成果。”
何晴儿冷着脸道,“本座的确不懂你那些创新艺术, 但是本座要提醒你, 这里是圣安下院的艺园,是修炼圣地,你等若是志不在修炼, 可随时申请退出,莫要玷污我圣安下院的清名。”
陆玉颜扬着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愤怒的据理力争道。
“这里既然叫艺园,就该是处艺术修行圣地, 应该以包容的态度接受一切艺术表现形式, 像何教席这般不仅不鼓励弟子们的创新作品, 还无端污蔑与打压弟子, 弟子定会向安首席禀明此事, 求个公道!”
说完,她便满脸委屈的直接抹着眼泪跑开,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给何次席施个礼。
何晴儿显然已对此习以为常,强扯了下嘴角道。
“这个小弟子初入艺园,言行无状,让乐道友与几位师妹见笑了。”
如此无礼的行径,能让何晴儿一位金丹教席选择忍下,没有当场发作,显然这里面还另有内情,那位‘安首席’的态度,应当就是那赵玉颜的底气。
不过乐青怡自知是外人,即便看出一二,也不会就此事多说什么,孟丽妍沉声道。
“何师姐辛苦了,艺园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策,我一定会将这些乱象如实禀报上去,还请何师姐勿怪。”
何晴儿毫不犹豫的回道,“若能因此而上达天听,引起上尊们的重视,我求之不得。”
她宁愿被调回上院当个普通执事,也不愿继续留在这艺园中,当这个看似很光鲜,实则处处不如意的次席。
虽然乐青怡早在见到那个赵玉颜的‘创新作品’后,此行目标就已达成,知道她根本没必要再与对方有任务接触,但是孟丽妍等人显然并不知道,她也不便解释。
所以当一行人将路上发生的那段小插曲暂先放到一边,一起来到一处环境清雅的会客厅中后,孟丽妍没有拐弯摸角,直接说出她们此行的目的。
“何师姐,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乐道友来我们圣安学院做客前,曾在下边的小城中听到过两首很特别的曲子,听那里的人说,是从我们圣安下院的艺园中传出去的。”
何晴儿闻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心中一颤,但她只能强压下有些不妙的预感,看向乐青怡。
“不知乐道友可知那两首曲子名叫什么?”
乐青怡故作思考了一下,才回道,“好像一首叫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另一首叫虞兮叹。”
何晴儿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继续问道,“请恕在下冒昧,不知乐道友是在什么场所听到的这两首曲子?”
乐青怡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说来惭愧,在下是因走在路上隐约听到这两首曲子挺特别,就特意去那风月之地听了一下。”
听到这话,何晴儿只觉脑海中的那根为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得粉碎。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彻底毁了艺园!”
深吸一口气,又闭了闭眼,努力平复一下情绪后,何晴儿才接着道。
“实不相瞒,这两首曲子正出自诸位刚见过的那个名叫陆玉颜的小弟子之手,她在半个多月前被调入艺园,不仅凭借这两首曲子获得安师叔的认可,我在当时也认为她是可造之材。”
孟丽妍下意识皱眉,“那陆玉颜分明只是一个言行轻浮无礼的小辈,能作出什么好曲?”
何晴儿直接递给对方一枚玉简,“孟师妹看过就知道,这两首曲子虽存在一些违和之处,但那词曲都很有特色。”
孟丽妍看完,“这是出那小辈之手?两首词曲风格差别甚大,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端杯喝了口茶的乐青怡唇角微勾,词与曲、词与词、曲与曲,都分别出自不同人之手,当然逃不过真正懂行的专业人士的鉴定。
只是这些作品都非本土产物,别人顶多也就是质疑一下而已。
乐青怡不知道那位‘安首席’给出的支持力度有多大,不过看得出来,那位明显正处得意便猖狂的状态,压根就没意识到这里是个修炼世界,这些教席可不是她所熟悉的老师。
再加上她的运气不错,遇上的何晴儿是位擅隐忍还爱才的,要不然,就凭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作劲儿,早已为其惹来大祸。
可是对方不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自以为是的拿自己的靠山要挟人。
对于这么一位‘老乡’,本就不打算与对方相认的乐青怡更加不会理会,也不会关心对方将会落入怎样的境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冤。
“我也觉得这些词曲不太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都是此前不曾出现过新曲,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将这两首曲子传了出去,还是以圣安下院艺园的名义,传入那些风月场所,我会亲自上报此事。”
想到这件事会给圣安学院事带来的负面影响,何晴儿恨不得能以死谢罪。
虽然她只是艺园的次席,负责日常管理工作,权力不小却处处受制于安首席,此前并不知情,但她知道自己也需对此事负责。
孟丽妍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何晴儿将难辞其咎,肯定少不了会受罚。
“来此之前,我还认为可能是外面人胆大妄为,有意攀附艺园,没想到那两首曲子还真是出自这里,幸得乐道友的及时提醒,否则我们可能会被一直蒙蔽。”
圣安学院甚至不愿与皇室朝廷一系多有瓜葛,当然更不屑于去关注俗世中的那些污秽之地。
想到自己与鲁老祖‘偶遇’前,她刚在头天晚上去某座花楼听过曲、赏过舞,乐青怡笑着摇摇头道。
“孟道友不必高估在下所能起到的作用,毕竟在下不过是出于对那两首曲子的喜爱,对作者的好奇,才想来此确认一下,贵院的前辈们实力通天,定能明察秋毫,提前察觉此事。”
乐青怡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艺园上空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现已查实,圣安下院艺园首席安子如罔顾己任,纵容艺园弟子与外界勾连,行有损学院声誉之举,现无限期罚入战妖域,所有涉事弟子,筑基以上尽数罚入战妖域,练气阶弟子废灵根逐出下院。”
眼看人家这艺园中出了大变故,乐青怡当然不好继续久留,略显尴尬的站起身道。
“看来何次席这边事务繁忙,在下就不叨扰了。”
何晴儿也知道现在不适合留客,强笑着拱手道。
“此番招待不周,还请乐道友见谅,改日若还有机会,在下再向乐道友赔罪!”
刚走出客厅,就能看到艺园已然乱作一团,大批弟子都聚在她们所在的这栋建筑外,再无之前的轻松与闲适,而是个个都难掩惊慌之色。
连何晴儿这位次席都不知道上面已然对艺园展开调查,这些突然听到调查与处置结果的弟子,当然是更加的惊慌无措。
尤其是那些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的人,一方面心存侥幸,另一方面又因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在涉事名单上,惊恐不已,想要找人说情,将自己摘出来。
安首席已被查处,而且是被直接定下最严苛的那一等处罚,那些人现在能求的也就只有何次席。
看到何晴儿送客出来,现场瞬间响起一片哭嚎声,各种求情的话不绝于耳。
陆玉颜也没想到变故竟然来得如此突然,在这道审判结果下达之前,她还是元婴阶强者安首席跟前的红人,敢直接怼何晴儿那个次席。
可是转瞬之间,她就成了很有可能会上那个涉事名单的练气阶弟子,
陆玉颜不觉得安首席所犯之事与她有关,毕竟她刚来艺园半个多月,才攀上安首席十天左右。
可她却在这十天内,一跃成为安首席身边的大红人,一想到自己可能要面临被毁掉灵根的处罚,她就惊慌到浑身颤抖,各种紧张、无措与后悔涌上心头。
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直接退出下院,而是想要名利双收,调来这艺园,结果来此还不到一个月,刚崭露头角,就要面临如此大祸。
想到她刚拿出《但愿人长久》那首曲子时,何次席曾对她表达过的欣赏与赞叹,陆玉颜迅速将不久前还曾对其不敬的场面抛到脑后,决定去求对方帮帮她。
她不在意被遣离下院的事,但她绝对不能被毁去灵根,虽然她耐不住修炼的辛苦,但她清楚,灵根是她可以永葆青春与长寿的根本。
看着眼前这群哭得好不伤心的弟子,何晴儿的心情十分复杂,她认识在场所有人,因为她曾悉心劝导过他们过所有人,劝他们不要浪费自己的资质,误了大好前程。
他们却都选择一条道走到黑,为攀上元婴期的安首席感到沾沾自喜,看不上她这个金丹阶的次席。
如今倒是想起要来求她帮忙开脱,可是事已至此,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又如何去帮他们?
若非那位贵客好奇那两首曲子的作者是谁,到底是不是出自他们艺园,她可能到现在还被这些人所蒙蔽,不知他们在外做的那些事,接到上面宣昭的这条审判公告,还不知道事从何起。
与何晴儿道别后,乐青怡一行人刚走出去,差点被部分病急乱投医的弟子给抓住。
还是孟丽妍及时释放出自己金丹圆满境的威压,直接震慑全场,那些弟子才不敢再上前。
刚走出一段距离,就看到已经换了身衣服的陆玉颜满面慌张的与她们擦肩而过,耿书会下意识转头去看后方的场景。
“她还竟然有脸来找何师姐帮忙求情?”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耿书会虽然没有直说,但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这个想法。
乐青怡的心情其实也有些复杂,来这里之前,她还曾想过要试探一下对方是不是带着任务而来,可是见到对方后,她早没了多余的想法。
自作孽不可活,乐青怡不打算做任何干涉,无论对方能否安然渡过此劫,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无法共情一个如此任性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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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选择
对乐青怡而言, 圣安下院的艺园会被整顿,完全是他们内部的事,与她这个外来者没有任何关系。
毕竟她既不知道自己正是鲁老祖能及时发现端倪的契机,也不知道圣安学院上层之所以选择这般雷厉风行的处置此事, 还有担心她会因那艺园而误会圣安学院的原因。
要不然, 那艺园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一直没有严厉处置,自有其历史考量。
那艺园首席安子如身上牵连甚广, 动了她, 相当于是不给其背后的存在留面子,势必会在东临皇朝引起一些较大的纷争。
乐青怡也是在后来才隐约听说, 艺园的‘安首席’不仅其本身与皇室那边的一位老祖有瓜葛,却又不承认,不愿退出圣安学院。
多年以来,她还利用艺园首席的身份, 将艺园中的那些长相出色, 专门培养的弟子介绍给许多王公大臣,从而在朝堂上建立起属于她一股强大势力。
甚至连圣安学院中,也有人支持她所说的‘要在朝廷那边多安置些自己人’的说法, 从而为她护航,让她利用打擦边球的方式,成功在两边都混得如鱼得水。
直到这次不仅发现艺园的乐曲在那等风月之地传播,还发现有人特意点明, 也就是宣扬那些乐曲是出自圣安下院的艺园, 明显是在有意借此损毁圣安学院在东临皇朝中的清名与形象。
圣安学院能在东临享有凌驾与皇威之上的超然地位, 声誉对其而言, 可以说是与实力一样重要的根基, 绝对不容有失。
让圣安学院与那等连普通百姓都认为是污浊之地的风月场所沾边,即便只是圣安下院的艺园,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乐青怡没有特意打听这些,是天桂园中的李管事等人有意无意说给她听的,她知道这里面的意思,是想告诉她,处置艺园中人乃是事出有因,并非是圣安学院上层不讲情义。
鲁老祖亲自出面将艺园那边牵涉到一些事都处理好后,才过来见乐青怡。
“贤侄住在这边可还适应?老夫近几日忙于处理一些俗务,不周之处,还请贤侄见谅。”
对方说得客气,将姿态放得很低,乐青怡可不会就此托大,态度恭敬而又不失亲近的回道。
“托鲁前辈的福,晚辈在此生活得十分舒心自在,贵院底蕴深厚,所藏极为丰富,令晚辈大开眼界之余,也收获颇多。”
乐青怡并非是在恭维对方,而是她真心如此认为,几日下来,最初的那次逛园子不过是她为达成私人目的而寻的借口而已。
接下来的几日,她分别去过圣安学院的藏书阁、万剑林、千奇秘镜、炼身池等,一般不会对外开放的秘地,不仅开了眼界,收获也极大。
尤其是在那处积累了无数强者威势的炼身池,虽让她感受到痛苦到极致炼身过程,成功帮她进一步凝实了元力,让她免于承受时刻都需压制修为的不便。
鲁老祖虽然在忙别的事,但他从没有忽视乐青怡的存在,当然知道她在过去几天中都做了些什么。
“哈哈,能让贤侄有所收获就好,不过贤侄还是太见外了些,老夫听说贤侄在万剑林中引出一柄威力不俗的剑,却被贤侄拒绝?”
乐青怡心里清楚,孟丽妍她们会带她去万剑林等秘地,肯定是奉了鲁老祖等人的旨意,不介意她从中带走什么。
“诸位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并未修炼剑道,那等好剑落入晚辈手中,相当于是明珠蒙尘,晚辈实在不忍。”
虽为没能将人情送出去而感到有些遗憾,但是乐青怡在面对重宝时,能心性坚定,丝毫不受其所惑、不移其志的表现,也让鲁院长颇为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