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拾开始吹彩虹屁。
她要是吹起彩虹屁，一般人还真抗拒不了，小乔学长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被余拾一吹得有点找不到北了。
“你那个净化器也很好用，是你自己做的吗？可真厉害。”
“学长也很厉害……”
余拾一又忽悠了一个人才给自己当工具人，小乔学长开始干劲满满地替余拾一做新的大型机器，也顾不得其他。
她忙里忙外统筹，哪怕有舒颜泽和陶兰洲他们的帮忙，余拾一也还是忙得晕头转向。
她又重新找到那个跟余拾一汇报进度的工具人学长，学长其实没什么可以汇报的了，此刻正监督着其他人工作，就听到余拾一过来说多加蔬菜。
“蔬菜不太好吃。”
“锡纸金针菇，锡纸茄子，锡纸大头菜都很好吃。”余拾一比了个大拇指，“至少在吃这方面我是专业的，而且还能补充维生素。”
“维生素可以喝专门的营养液。”
“不，你们吃到了烤肉之后就不会想吃营养液了。”余拾一说道，“去干活吧！”
余拾一打算做的是烤肉。
这个最简单，也最便捷，在处理掉污染之后，哪怕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料理的普通人都可以做。
尤其是第三军团这种天天驻扎在荒星的军团，学会怎么烤肉之后不仅可以因地制宜给自己开开荤，还能提升一下幸福感。
营养液还是要喝，但是那就单纯地补充一些特殊能量了。
老生和新生们散布在这个大陆的各个角落，需要一定时间赶过来，又不少来得晚的，就见到这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所有人都在干活。
天上飘着好几个屏幕，上面是余拾一的演示视频，余拾一将切肉，串肉，怎么串，一个串多少肉都严格地标了出来，甚至在上面撒多少调料都定了规矩。
虽然做饭的灵魂是适量，但对于这些从来没有接触过做饭的星际人来说，适量的确是一个……很难理解的词汇。
有了这种固定的数字，就能让那些喜欢纠结的，比如陶兰洲这样的人不去纠结适量到底是多少的，按照毫克表来称重。
而像陶兰洲这种人真不少，还有人严肃地拿着激光尺，对着尺寸去切割肉块。
他们用签子穿过足有大拇指大小的红色肉条，中间夹了几块绿色或者是红色的东西。
肉的颜色还不太一样，有的颜色发白，有的却是发红，甚至还有红白相间的，上面还刷了浓稠的褐色调料，穿好的整齐摆在盘子里面。
而机械师们正在旁边批量做那种烧烤架，十个人用一台烧烤架，任务有些艰巨，但好在机械师不少，又有人帮忙，再加上烤炉真的很简单，倒也不会捉襟见肘。
另一边，好几台炮制调料的机器正一刻不停地运转着，将新鲜的鲜料们炮制成入口的调料。
而河流的下游，还有单兵正在将那些没有处理完的动物去皮去毛处理内脏，能用的类似于肝之类的地方留着，其余全都挖坑埋掉，未来还能当养料肥地。
他们一开始完全不会，但是后来做熟练，大家也就习惯了。
单兵们一个个力气又大，下刀精准，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从关节连接处动手，把肉和骨头分得干干净净，骨头上一点都没有，而肉切得均匀又漂亮，大小一致，也不会粗暴地直接把骨头砍断。
实力比一年级更强的前辈们猎杀的变异动物都是等级比较高更加危险的那种。
像是一年级，余拾一只敢让他们找兔子，野鸡野鸭这种，只有五个人组队以上才敢让他们找野猪和野牛，不然很容易受伤。
但是老生们就没有这个概念，抛掉那些不能吃的动物，几千个老生愣是弄来了不少野猪野牛和野山羊，现在这些肉已经被处理干净，堆成了一座肉山。
完全够他们这次吃的了。
驻扎在这个荒星上的第三军团也很是期待。
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在蹭了一口余拾一给老师们送的饭菜之后就立刻爱上了这些东西。
这段时间也在跟着余拾一学习怎么做饭，录是录下来了，但有很多材料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啊。
而且没有办法去掉这些食物里的污染，做出来也没办法吃。
他们想要帮忙，但是被校长他们拦住了。
“学生们玩得很开心。”
余拾一把他们当成工具人，让他们干活，但是在学生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么多人做的饭不可能只让余拾一一个人来做，当然要他们自己来。
没有余拾一，他们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而且余拾一还手把手地从处理食材开始教他们！
以后要是学会了！就可以自己做了！
那些调料的做法什么的，余拾一完全没有藏私，而且干活确实挺有意思的，大家都凑在一起，不像以前那样虽然都是同学，但除了极个别外关系都一般，现在大家一起干活，反而让所有人都有一种关系被拉近了的感觉。
“这个净化器你们打算怎么办？”第三军团的人问校长：“你应该明白这个净化器的意义。”
“这个是余拾一做的。”校长说，“要怎么处理是她自己的事情。”
“哪怕她自己不想？”
“……你在开什么玩笑？”校长指着干活干得热血上头的学生说，“小余巴不得所有人都把东西弄好了，自己撒手不管。”
第三军团驻荒星的负责人哑然：“还能这样？”
“不然呢？我们总不能去抢小孩子的东西。”校长正说着，就见陈续终于按捺不住，主动去找了余拾一。
她忍了好久了，总算找到机会去找余拾一。
哪怕她也有点饿，但是这个东西太重要，她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打扰余拾一。
余拾一听到陈续的来意，先是一愣，然后眨了眨眼睛：“那种事情不重要。”
她塞给了陈续一根烤好的肉串，按着她让她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吃，面上浮起的灿烂的笑容：“有什么事情等烤肉派对结束后再说，可以吗”
陈续僵着身体点了点头，坐在了马扎上，低头咬了一口肉。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找余拾一，说要和她聊一聊那个屏蔽仪的时候，余拾一虽然还在笑，但是笑得好恐怖。

谁！都不能打扰我吃饭！
她第三阶段前一天中午打完就没吃饭，又过了一天一夜，中间只在赶路的时候吃了点零食蟹腿。
本来消耗就大, 现在还忙着准备晚上的派对，如果不是还有晚上有好吃的撑着她早就不干了。
更别说放过正事去和陈续说那个劳什子屏蔽仪！
在吃面前！什么机甲！什么屏蔽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要往后让！
余拾一好歹还顾忌着陈续是自己的班主任，给了她肉串让她在旁边吃, 不要来打扰自己的, 这才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陈续坐在马扎上, 蜷缩着两条长腿, 看着刚才还浑身冒着黑气的余拾一对着那堆食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记住了，下次不能在吃饭的时候打扰她。
陈续又着急又不敢着急，想说话，但想起刚才余拾一散发着黑气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对着签子咬了一口，这一口下去, 她的表情就呆住了。
余拾一递给她的肉自然是她自己烤的。
余拾一对自己烤肉的手法非常有信心，刚才烤这一点其实也是看看烤炉好不好用, 自己先垫一口, 却没想到陈续过来了，余拾一为了让她坐在一边找点事情干，别来打搅自己就随手给了她一根。
这是自己吃，不是在外面买, 用的料足足的，将近五十公分长的铁签子上串了一半的肉，上面撒了孜然粉和辣椒粉, 中间还戳了两颗蒜瓣用来换换口味。
肥瘦相间的羊肉被火炙烤得滋滋作响，肥肉中的油脂经过高温, 浮在已经变成了浅褐色的肉上，看上去香艳欲滴，很是诱人。
一口下去，油脂和肉香在口中炸开，鲜香麻辣在口中和肉纠缠婉转，越嚼越香，越香越想吃。
她几口就将上面的那几块肉吃了，又试探性地咬了一口下面的已经烤的软软的蒜块。
蒜这种东西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很讨厌。
陈续以前也吃过，不过那个时候蒜都是充当调料来调味的，不过陈续显然对此接受良好，一口就将大蒜咬了下来，在嘴里咬碎，仔细地尝了尝烤大蒜的味道。
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
蒜特有的刺激性辛辣味在烤过之后没有那么刺激，反而带着一点清香，口感也软了不少，中和了之前吃了那半根肉串的荤香，还充当了解腻的功效。
陈续刚才还在想这次的烤肉派对什么时候能结束，就不自觉地吃完了余拾一给她的这根肉串，注意力完全被转移走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手中的肉串就只剩下了串，上面一点肉都不剩。
吃、吃完了？？？
陈续看着手里已经光秃秃，一根肉丝都没有的肉串，怔愣片刻，立刻抬头，就见附近的学生们都哀怨地看着陈续。
主要是陈续手中的肉串。
他们靠得近，闻得到，本身肚子就饿，还受到这种非人的折磨，个个眼神幽怨，恨不得坐在那里吃肉串的是自己。
陈续把签子背到身后，跟学生们说：“小余还没有说正式开始吃哦。”
“陈续大师……”
陈续嘿嘿一笑，扭头去看余拾一，想问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就见余拾一正佩戴着机械外骨骼，动作干净利索，仿佛面对的并不是已经死掉，被处理干净的食材，而是需要谨慎对待的敌人。
余拾一正和几个人处理切下来的羊腿。
羊腿可不能让这些没经验的人烤，她把二十条羊腿都腌入味了，然后送进了烤炉之中。
这些羊腿一根就有将近五百多斤，足够许多人吃了，在做的时候，余拾一依旧没有忘记用摄像头记录下来。
现在不能做，不代表以后不能做啊。
看到余拾一这个样子，陈续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到余拾一的笑容时浑身发毛了。
因为自己打扰到余拾一吃饭了。
刚才就有猜测，可是现在看到余拾一对这些食材如此认真的态度，陈续也明白自己刚才想要把余拾一带走有多过分。
她啃着签子，虽然对剩下的肉串恋恋不舍，却也还是走过去帮忙。
“你来干什么？”余拾一见到她过来，警惕道。
吃完了又要来找自己了吗？
不要吧！
“我过来帮忙。”陈续说。
“真的？”
“真的。”陈续自然点头，“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就没必要了！”余拾一赶紧打断了她的话。
“好嘛，我下次记住不打搅你吃饭了。”明明比余拾一大了好几轮，可是现在陈续却跟余拾一撒娇。
余拾一有点受不住美女撒娇，连忙松了口：“好吧，那你来帮忙。”
“那烤肉派对结束后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可以。”
余拾一没有用那种常规的长条炉子，而是用那种像是野餐的习惯用的宽炉子，就算不放肉串，也可以直接把肉切片摊平放在上面烤。
陈续看着这个炉子，用夹子试了试：“你为什么不用更高效率的炉子啊。”
“火力太大会烤焦的，就不能吃了。”余拾一说道，“而且等待食物烤熟，吃进肚子里的时候那种满足感是立刻就吃进嘴里完全比不了的。”
在烤的时候，有多少人在烤炉前面，无比期待地等待着肉渐渐烤熟，最后达到能入口的程度呢？
这种自己动手的快乐甚至可以超过味道本身，哪怕味道稍微一般也无所谓。
这也是余拾一选择烤肉的原因。
大家自己动手，虽然味道可能不算特别好，但是那是自己做的，大家自然可以忍受这稍微的不太好。
而且只要按照余拾一发出的教程来，只要不是手残，就绝对能烤出好吃的肉来！
陈续觉得余拾一说得很有道理。
终于，食材都差不多弄完了，学生们三五作堆凑在一起聊天，各自围着炉子，每个人的身边都有摞成小山的肉类和一点蔬菜。
每个人都一样，堵车按照份数来的，等把这些肉吃完了再去拿新的。
余拾一差不多忙完了。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其实之前老生们已经做了很多，但人毕竟太多，后续整理食材和腌制也用了好几个小时。
军训是中午结束的，现在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天还亮着，但是已经隐隐能看到一丝晚霞。
余拾一算了一下时间，终于打开了屏幕，让自己可以出现在屏幕上。
全息投影分别隔了一段距离。
原本播放着制作方法的屏幕出现了余拾一的脸，所有人看到之后，立刻明白这是要开始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热情地盯着余拾一的全息投影。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余拾一想了想之后率先说道。
“不辛苦！！！”学生们齐声喊道，声音很大，把站在最前面的余拾一和老师们吓了一跳。
“大家饿不饿？”
“饿！！！”
“大家闻到味道了吗？想不想吃？”
“想！！”
“好！”余拾一比了个收的手势，大家非常配合地集体闭嘴。
看到热情地开始演讲的余拾一，校长内心很是惆怅。
明明军训开始前让余拾一上来讲话的时候她就只说了一句话！
这双标也太严重了吧。
果然余拾一的所有热情都放在吃上了。
好吧他承认，如果是自己的话，他也会像余拾一这样地充满热情。
“大家其实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今天弄的这些东西原材料全都是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余拾一背着手说道，“大家应该也知道，变异动物和变异植物还有虫族身体里面都有污染，如果直接吃会中毒，以前也出现过死亡的例子。”
大家当然知道，这是刚开始上学时就学过的东西。
在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大家都认得出来，只不过他们相信余拾一，而且他们其中的很多人都吃过余拾一做的东西，所以对此毫无异议，但现在余拾一亲自来解释，大家也愿意认真听。
“大家在军训开始前都签订了一个保密协议，其实这个保密协议除了需要对荒星的情况保密外，还要对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保密。”
“要想把变异动植物做成这么好吃的东西，就需要去掉里面的污染，而只有我不久前研究出来的净化器才能做到，前辈们应该用过，但这个东西做起来成本太高，暂时无法普及到所有人，所以在这个净化器可以批量生产前，我们需要隐藏这个真相。”
大家听到这话，就有不少人猜到了原因。
因为普通人知道后，一定会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主动找这些东西来吃，他们又没有办法去掉食物里的污染，肯定会中毒，到时候送到医院一发酵，事情就很难收场。
他们这些军校生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更何况是普通民众。
所以大家都很理解。
余拾一顿了顿，继续说道：“抛开这些不谈，今天大家聚在这里一起吃烧烤也是缘分，大家吃了，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食了！以后！我们就不用天天喝营养液！”
“好！！！”
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变得热血澎湃。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之前余拾一为了试验烤炉时烤的那点肉和现在放进烤炉中，已经开始散发香味的烤羊腿。
这味道闻的他们真的很饿。
和这个味道比起来，他们以前喝的那些营养液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那么，现在大家来跟着我一起做，大家都拿了自己的肉没有？”
“拿了！”
听到要开始了，所有人都很激动。
“那么，就从火候开始……”
余拾一开始一步步地教给大家要怎么烤。
烤肉很简单，就是火候比较重要，腌料也很重要，不过腌料这个无所谓，余拾一直接把配方给了他们，让他们直接批量做，味道都是一样的。
大家找出一样的肉，跟着余拾一一起做。
他们用的就是最普通的燃料炉，已经加热好，大家在肉串上面刷上一层调料和一点点油，像余拾一一样，一手抓着五根烤串在烤网上面均匀地摊开，感受着火焰的炙烤。
一时间，这片空地滋啦滋啦的油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惊呼出声，兴致高昂的等着艳色的肉渐渐变了颜色，散发出鲜香麻辣诱人的气息。
他们时不时翻个面，让下面已经烤熟的肉翻到上面来，油脂和已经渗入肉中的调料发出奇妙的反应，那种能够勾起人肚子里馋虫的味道让每个人都忍不住心驰神往。
那些曾经吃过余拾一做过的更好吃的学生此时也想不起余拾一做的那些，沉浸在烤串的快乐中。
终于，一批羊肉烤好了。
余拾一将羊肉又翻了个面，在上面撒上了灵魂孜然和辣椒面。
瞬间，西域香料和肉香味碰撞，那香味，甚至让余拾一有一种回到了夜市的错觉。
正在烤串的师傅将已经烤好的肉放在他们面前的不锈钢盘子里，又流着汗继续做其他人的单子，其他桌子的聊天声不绝于耳，还有人喝着酒，时不时爆发出几道笑声。
余拾一有些出神。
“小余？”旁边的人戳了戳余拾一，把余拾一从过去中拽了回来。
余拾一回过神，宣布：“可以吃了！”
余拾一话音刚落，大家就迫不及待地学着余拾一把肉串侧过来，一口薅下一大块肉。
刚刚烤出来的肉还很烫，可大家却顾不得烫口，咬了下去。
肉汁从咬下的缺口流出，羊肉特有的鲜香味充斥着口腔。
大家手艺不一，但味道都很是不错，有些稍微烤得大了一点也不错，甚至还多了一些焦脆的口感，一口下去，油香和肉香仿佛小舟，裹着大家在无垠的海浪中盘旋，若是咬开了小小的孜然粒，那迥异却同样摄人的香气也会在口中缠绵，回味悠长……
大家说不出话来了，满脑子都是烤肉。
这是变异动物吗？
这竟然是变异动物？！
尤其是那些没能吃到余拾一之前做的饭的人，更是一边吃一边怀疑人生。
他们十分怀疑自己以前活的那些年都没有意义，竟然没能吃到这种东西——
真香啊！
十来串肉很快被大家吃完，可这么点肉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塞牙缝。
一开始还有人觉得弄这么多肉肯定吃不完，可大家吃了成品之后，谁还会觉得这么多食材吃不完呢？
他们甚至觉得这些还不够！拿来的这些肉根本不够吃啊！要不再去多弄一点？
“接下来是牛肉，猪肉……”余拾一斯哈了一声，她刚才辣椒加多了，现在有点辣嘴。
她把所有种类的肉串要怎么烤都演示了一遍。
其实都大差不差，就是烤肉的时间有差别，大家一开始还认真的跟着学了一遍，后来就非常快乐地自己上手了。
有的喜欢烤得嫩一点的，那就烤的时间就短一点，喜欢脆一点焦一点的就长一点。
堆积如山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所有人都吃得抬不起头来。
其中以驻扎在这个星球上的第三军团士兵最猛。
他们吃到现在还觉得这个世界很玄幻。
原来他们呆的这个荒星竟然是这么美妙的星球，而他们之前竟然守着宝藏却完全没有发现。
这错过了多少好吃的！
第三军团的负责人低头就猛吃，等吃到半饱的时候才问校长，“你说我们的关系好不好？”
“不好。”知道他要说什么校长直接拒绝：“一共就一台！”
“我们提供材料和场地，让余拾一帮我们弄一台呗，我们保证不被其他人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们？？”校长很是了解他们，“你们知道了，整个第三军团都知道了！”
保密协议就是个限制，但第三军团那么多人，随便一个人说漏嘴，那可就真的控制不了了。
“你忍心看我们这么多人只能看却不能吃吗？以前没吃过还好，现在吃过了却吃不到这不是折磨人吗？”
他这真的是厚着脸皮求人了。
他这边吃着，想去问余拾一，就看到余拾一和舒颜泽他们坐一桌，正拿着生菜将烤肉卷了起来，往里面加了些葱丝，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原来还能这么吃吗？
他原本想说的话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也学着余拾一的方法开吃。
这一点味都没有绿色菜叶子和肉一起吃——
又脆又香，能缓解肉的油腻，丰富口感。
好吃！好吃！
吃到一半，大家也不像刚才那样规规矩矩地在各自的烤炉前面吃东西，在这里到处乱窜，这桌偷一点吃，那边抢一点吃，和集市似的热闹极了。
余拾一早就关掉了投影专心致志地吃。
不仅吃肉还吃烤蔬菜，甚至还吃烤茄子，烤金针菇，还有韭菜，甚至还烤了一串辣椒。
莫忧这厮更是从自己的空间钮里面拿出了自己之前存着还没有吃完的包子，慎之又慎地穿在签子上，开始烤包子。
余拾一恍然大悟。
她总算明白自己忘了什么了。
灵魂烤馒头！

九洲军校的军训提前结束的事情竟然还上了热搜。
这次九洲军校的军训关注度比以前高许多, 讨论度也一直名列前茅，甚至盖住了帝国军校很早之前就开始宣发的军训。
这让帝国军校很是恼火。
帝国军校最近几十年来一向是大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他们学校生源好，身份高, 实力也强，每年都是第一，哪怕内部人员都知道帝国军校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帝国军校就是大家挤破头都想要考的学校。
而军训也是对普通人展示自己实力的战术之一。
他们每年的军训都在第一军团举行, 让大家看到第一军团的待遇有多好多厉害, 再加上军校大比时帝国军校第一的排名，还有经常在帝都星出现，登上媒体的第一军团军团长，让许多人对帝都军校和第一军团充满了向往。
在众人印象中，第一军团和帝国军校都是光鲜亮丽的。
与之相对比的就是第三军团。
一直驻扎在边疆的第三军团只有在年底汇报的时候才会出现，或者是收复了那颗星球才会出现在大众面前, 但和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伤亡多少, 消耗多少。
人总是喜欢更加正面的形象, 再加上帝国军校和第一军团会营销，导致人们都更加喜欢第一军团，第三军团反而会被忽视。
而原本属于帝国军校的流量都被九洲军校抢走，明明他们今年也有不少十分出色的SSS级士兵, 这次的军训也十分精彩。
可看直播的人少了不说，还有人在直播间里面拉踩的。
比如说如果是余拾一的话会怎么样，果然还是荒星直播更好看一点, 每年都是这样还不如去看九洲军校。
搞的帝国军校很火大。
要不是理智还在，不然他们真的很想把已经操练到一半的帝国军校带到荒星去。
但是不行, 他们的训练都已经安排好了，怎么可能中途跑去荒星，真的不合适。
可是看着经常在他们直播间出现的“余拾一”这个名字，帝国军校还是气得肝疼。
“那个余拾一到底是谁？”校董们在会议上对余拾一的存在十分厌恶。
九洲军校的军训才刚刚结束，而就在第三阶段开始的时候，帝国军校的直播间里的人被吸引走了一大半，只留下那么点可怜巴巴的小猫三两只。
“我们在中级军校搜集优等生资料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余拾一这个人。”也有校董觉得很奇怪，“她最起码是SS级的指挥，而且还能兼修机械师，体术实力也相当不错，是个难得的多方面发展的人才，招生办的人应该早就对她发过邀请才对，可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注意过她。”
“总不能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吧？”
“偏远的边陲星是无法出现优质的学生的。”更多人还是持反对意见，“不管如何，这都是招生办的疏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余拾一挖过来。”
“现在要想挖她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而且她的年纪也不太合适。”有人提出意见。
她的年纪不合适是因为她今年才一年级，今年没有办法参加军校大比，而军校大比两年一届，也就是说余拾一四年里只能参加一次。
这太亏了。
如果对她投资很亏。
“楼首席，您觉得她怎么样？”大家吵了半天，最终还是询问一直在这里没有说话的楼弃。
楼弃是帝国军校的首席，又是楼锡云的大儿子，第一军团的未来继承人，自然有资格坐在这里。
不仅坐在这里，位置还十分靠前。
他端坐在高背椅上，垂眸听着周围人对余拾一的议论，听到有人叫自己，这才抬起头看向那些所谓的校董。
“自然不错。”
谁都没有办法否认余拾一的实力。
他的工作虽然忙碌，可他却一直在看余拾一的直播，她在直播中做的那些事也全都看在眼里。
“那我们把她挖过来好了。”校董之一说道，“她本身就有关注度，若是能抛弃九洲军校来帝国军校，也能证明我们帝国军校比九洲军校更好些。”
“的确。”
这些人言语之间已经把余拾一归为帝国军校的人了，甚至已经安排起了到时候要怎么营销。
楼弃微微皱眉。
“她的确很强，但没有必要把她挖过来。”
楼弃很清楚，余拾一是不会来帝国军校的。
帝国军校的行事作风和余拾一截然不同，她不会喜欢这里，更何况楼弃也不喜欢他们这种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