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婆家当团宠—— by成珍珍
成珍珍  发于:2023年0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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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知晓江家男儿都痴情,在这之前她觉着这是个良好品质,可如今陆轻却觉着这对江渊而言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江渊是谁,是年纪轻轻就稳坐江氏董事长的枭雄,这样的人若是被一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女人拿捏,那么江氏就太危险了。
被陆轻轻蔑的提及金钱的问题,顾矜咬着嘴里的软肉,直到嘴里都是血腥味才清醒过来。
顾矜也想挺直脊背告诉陆轻,她不是那样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人,可她又的的确确需要钱。
这一瞬间,顾矜想到了安安,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乖巧的孩子,因为病痛的折磨需要金钱,今后也需要很多很多的金钱去疗养,她不能为了自己所谓的清高,去断送安安的机会。
顾矜咬着牙,开了口“给我五千万,我就离开江渊!”
顾矜在心里算了一个账,五千万足够安安的手术费,还可以支撑安安接下来的疗养,而她自己还可以挣钱,这样安安就可以和普通一朋友一样了。
此时的顾矜没有发现,就在大门站在一道修长的身影,他不知站在那里多久,又听了多少,可此时他的浑身都笼罩着一层黑雾般的气息。
江渊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甚至想要进去掐死顾矜这个女人。
当年顾矜背弃自己,如今又为了区区五千万要离开自己,哪怕江渊一直都告诫自己顾矜是个怎样没心没肺的女人,可他还是免不了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顾矜。
那个昨晚还躺在自己身下的女人,是那样的温柔,可如今那张嘴却能吐出这样残忍的话来。
江渊甚至觉着自己有些可笑,哪怕到了现在,他也没想过要放顾矜走,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五千万?”陆轻轻柔的声音里夹杂着说不出的冷。
顾矜掌心都是冷汗,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是何等的不要脸,可她不能退。只要能拿到五千万,她就可以不用昧着良心继续当个小三,也可以不用为了钱再和江渊不清不楚,她可以远离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和安安一起过着普通生活。
“对,我需要五千万!只要给我五千万,我就会走的远远的!”顾矜保证道。
哪怕此时顾矜喉咙如同吞了刀子般难受,她想起江渊,心里依旧存着爱恋和不舍。但顾矜知晓,她不能这样继续下去这段畸形的关系,她离开后,江渊可以回归正常,他会娶妻会生子,没有她,江渊会很好。
也许,从始至终她都不该出现在江渊的生命中。
瞧着顾矜为了区区五千万就能斩钉截铁的离开江渊,陆轻气的肝都疼了,她的儿子就值五千万?
这人吧就是那样奇怪,如果顾矜打定主意不离开,陆轻会气。可顾矜开口要钱,陆轻也气。
陆轻气自个儿子识人不清,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
“钱我可以给,但我要你这一辈子都不准回国!当然,我会另外再给你五千万!”陆轻说着,直接从包里拿出支票,态度干脆“可是,如果你再敢回国,甚至和江渊再联系见面,就别怪我对你一个女人下手!”
陆轻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她陆轻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若是有人踩了她的底线,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还是可以办到的。
“好!”顾矜答应下来。
而此时站在门外的江渊,脸上的神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形容,总感觉要出大事了。
一个亿对于陆轻而言还是拿的出,她将写好的支票递给顾矜,想到从此以后这个祸害儿子的女人就能消失不见,陆轻也觉着轻松。
而顾矜瞧着支票心里也松了口气,有了这笔钱,她的安安就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而她也可以过一份简单的生活。
就在顾矜抬手去接支票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道如同地狱冰川而来的声音“顾矜,你敢拿试试?”
一句话,不仅仅吓的顾矜手抖,也吓的陆轻脸色难看。
谁都没有料到江渊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甚至听见了她们的交易。
顾矜抬眼看着走进大厅的江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此时的江渊看起来极为不高兴,眸色瞧着很淡,凉薄的像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江渊的眼神一直盯着顾矜,他想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扪心自问,这段时日虽然他动用手段逼迫顾矜留在自己身边,可他对顾矜很好,可他的好并未让顾矜有丝毫的愧疚。
江渊的脚步还没靠近顾矜呢,迎面砸来的玻璃杯拦下江渊的脚步。
因为扔杯子的是自己的母亲,江渊只能站在那里,由着杯子砸在胸口,传来“咚”的一声。
陆轻瞧着英俊的儿子,气的直喘气。
以前,这个儿子一直都是陆轻的骄傲,他不似江悦那般跳脱不服管教,也不似江云泽那般行事张扬爱闯祸,他自小就很懂事、聪明,几乎不用陆轻操心。
可现在,这个她最骄傲的儿子,却做着最让她失望的事情。
“妈!”江渊开口,声音里带着无奈。他也没料到母亲会发现这件事,母亲发怒也是意料之中,这也是江渊未曾对母亲透露过顾矜的缘故,他知道,凭母亲的性子是绝对不能容忍他的身边再次出现顾矜的。
“别叫我妈,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陆轻骂道。
江渊软下眉梢,就站在那里没动,语气里带着安抚“妈,我知道这件事你很生气,抱歉让您担心了!”
对于母亲,江渊是很尊重的,江家虽然是财阀世家,但亲情并不淡泊甚至很浓厚,母亲自小对他关爱有加。更何况父亲去世后,江渊更知晓母亲的不容易,平常根本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惹母亲生气。
“你还知道我生气?我还以为你的恋爱脑已经忘了!”陆轻看着已经过三十岁的江渊,劝道“你私生活怎么乱我不想过问,但前提是你没有女朋友!你这样做,你想过卫雅会怎么想?你若是没玩够,何必耽误人家女孩子的青春!而且,就算你没女朋友,你身边出现哪个女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陆轻的态度很坚决,是不容商议的强硬。
江渊揉了揉眉心,原先和卫雅做合约情侣,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安心,也是为了隐藏顾矜的存在,如今却给自己挖了个坑。
江渊自然不能和母亲说自己和卫雅只是合约情侣,这样一说母亲会更生气。如果自己这样说了,母亲或许就会明白自己的用意,更加要赶走顾矜。
江渊不语,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
顾矜有些不解的看着江渊,她和江渊交往多年,很清楚江渊是多么孝顺的一个人。更知晓江渊留自己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为了泄愤,事到如今,他为何还不放自己走,他到底在想什么。
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哪怕现在不是孩子,但做母亲的,陆轻一看儿子这态度,就明白了。从始至终,儿子都没打算让顾矜走。
气都气笑了,陆轻拨弄了下头发,看了眼站在那里的顾矜。是,的确很漂亮,很能干,很温婉,甚至还有一手好厨艺,但就因为这,江渊就放不下手?
“想必我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人家顾小姐对你没那个意思,你还不如五千万重要!我的意思你也很明白,我不会容忍你和这个女人继续在一起,所以,钱我会给,人我也会赶走!”陆轻清楚的告知儿子自己的决定。
江渊听着母亲的话,知晓母亲的用意,更明白自己在感情的问题上的确拎不清,或许放开顾矜是最好的。
可,只要想起生命中再也没有这个女人的痕迹,这辈子都见不到这张脸,哪怕冷静如江渊,也依旧觉着窒息难熬。
“我会和卫雅分手!”江渊给出答案。
和卫雅分手是件很轻易的事情,只需要解除合同,给卫雅一些赔偿就行。
“那么她呢?”陆轻询问。
江渊看了眼顾矜,此时顾矜也看向江渊,顾矜的目光带着无措,而江渊的目光却带着晦暗复杂。
“我知道您不喜欢她,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所以,我不会娶她!”江渊继续说道“但是我也不会让她走,让她做我的情人,直到我腻了为止!”
江渊的话超出陆轻的预料,她没想到事到如今,江渊竟然还不愿意放开顾矜,甚至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
“如果,我不同意呢?”陆轻语气不重,但其中的意味却很危险。
如果是在之前,江渊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母亲置气,可如今,他却不得不伤害母亲。
“哪怕您不同意,我一样可以将她留在身边!”江渊笃定道。
陆轻轻笑了声,是啊,如今站在这里的不仅仅是她的儿子,还是江氏的掌权人,他的本事陆轻很清楚,哪怕自己是他的母亲,论手段论资本她不如儿子。
气的狠了,陆轻四处看了眼,直接就看见大厅里摆放的那根木头摆件,木头摆件有八十来公分,上头雕刻着繁复的精美花草图案,而此时这个摆件在陆轻手里就是武器。
“你给我跪下!”陆轻轻呵一声。
顾矜吓的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站在那里瞧着。
让如今的江氏掌权人跪下,也只有陆轻能够做到了。
江渊没有丝毫犹豫,哪怕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个人是生养他的母亲,他惹了母亲生气,他做错了事,他应该的。
江渊“噗通”一声跪下,脊背停止,眼神坚定。
陆轻举起手中的木制长棍,直接朝着江渊的背狠狠打下去。
“咚”的一声,你可以听见木头拍打在背部发出的闷响,哪怕江渊面不改色,但陆轻没有丝毫手软,可想而知这有多疼。
“身为男人,伤害自己的女朋友,你该打!”陆轻拿着木棍重重打下去。
“身为孩子,欺瞒长辈,该打!”第二棍又重重落下。
“身为掌权人,不为江氏考虑,该打!”第三棍再次落下。
哪怕江渊体力好,平日里坚持健身,可陆轻下手没有丝毫手软,这三棍下去,哪怕江渊一声不吭,但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变白几分。
顾矜瞧着不忍心,更觉着难受,她朝陆轻走去,开口祈求道“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我,阿姨您不要再打了!”
可是,顾矜的求情并未让陆轻手软心软,反而越发的生气。
倒是江渊看了眼已经在哭泣的顾矜,心里不由自嘲一声,这个女人爱钱胜过爱自己,如今瞧着自己被打她不是应该很开心才是。
陆轻手中的棍子起起落落,她也是真的气狠了,特别是江渊没有丝毫要悔改的意思。
等陆轻稍微停顿的时候,只见江渊后背的白色衬衫已经隐隐有了血色,而江渊额头都是冷汗。
顾矜捂着唇站在一旁,此时已经不忍再看,她觉着心都跟着疼起来,偏偏她不能说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越求情陆轻就打的越狠。
陆轻难道不心疼吗?别看陆轻面不改色,但其实也是很心疼的,只是陆轻知道自己不能手软,更不能心软。
“明天,你就去卫雅那里将事情解释清楚,认错!如果卫雅愿意原谅你,或者是厌恶你,你们分手也好、和好也罢,我管不着,但你和这个女人的事情到此为止!”陆轻训斥道。
虽然江渊做错了事,而陆轻身为母亲却从未想要让江渊隐瞒,她需要让卫雅知晓事情始末。
江渊瞧着母亲气的嘴唇发抖,明明知晓自己不该继续惹母亲生气,可有些事情他做不到,也不能答应母亲。
“我会和卫雅说清楚,至于我和顾矜的事,还希望您能够就当不知道!”江渊字字句句无比清晰也无比清醒的说道。
陆轻气的拿着棍子再次给了江渊几棍子,她是看明白了,江渊这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论自己苦口婆心说再多都无用。
罢了罢了,陆轻虽然觉着气的要死,但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好!好!好!”陆轻握着棍子,脸上不知是气还是笑,声音发干“你可真是个痴情种,但你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等于有一个定时炸弹,身为江氏掌权人竟然如此拎不清,那么这个位子你也别做了!”
陆轻的话可谓很重,要知道江家的继承权向来都是传给长子,而江渊也的确不负众望。再加上江家三个孩子关系和睦,从未出现什么龌龊的事。
可如今江渊在感情的事情上昏了头,陆轻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还好江云泽比起江渊来并不差,那些年在国外也将江氏打理的井井有条。
陆轻的话惹得顾矜瞪圆了双眼,不住的看向江渊,希望江渊能够服软。陆轻知晓江家人是何等的团结,也知晓哪怕掌权人换成其他亲人江渊也不会愤恨,但陆轻更知道江渊为了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权人,他背后做了多少努力,又付出多少心血,如今就为了自己舍弃这一切,太不值了!
母亲的话让江渊沉默了下,他知晓母亲是在威胁自己,也知晓自己所做的事情伤透母亲的心。
扪心自问,江渊舍得掌权人的位置吗?江渊舍不得,不是谈恋权利,也不是争夺家产,只是因为从他出生后,周围人都告诉他要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江氏继承人,他字字句句斟酌,一言一行谨慎,为的就是能够匹配这个身份。
可如今,江渊自个也不得不深思,他对顾矜的偏执已经影响他的判断,母亲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哪一日,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破坏公司权益,江氏不能在自己的手中出事。
江渊放弃不了顾矜,而江氏没了他,还有他的亲兄弟。还好江云泽手段狠辣,头脑聪明,也能很好的打理好江氏。只是要委屈江云泽了,毕竟他很不喜欢繁重的工作。
“您的顾虑我很清楚,如今的我的确不配做好江氏掌权人,我会将公司一切事务好好和阿泽交接!”江渊沉声道。
瞧着儿子宁愿舍弃身份地位,都不愿放开这个女人,陆轻气的无话可说,只留下句“好自为之”,转身就离开这里,再也不想瞧见这两人一眼。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陆轻一上车,就满脸不愉快的朝许皖抱怨“这儿子大了不由娘还真不假,为了个女人竟然连江氏掌权人的身份都不要了!行,他厉害!他深情!”
许皖在车上等了好久,瞧着陆轻进了别墅,然后又看到江渊开车急匆匆赶回来,她忍着好奇一直呆在车里,没想到陆轻上来就给了这么一个大八卦。
“陆阿姨您消消气,喝点水!”许皖打开一瓶水递给陆轻,但心里却是震惊到了极致。
什么!江渊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看样子江渊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而且还为了个女人连掌权人身份都不要了?江渊没那样恋爱脑吧!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个本事,将江渊给迷成这样。
陆轻的确有些渴,她喝了点水,握着许皖的手,此时还气的咬牙切齿。
“我算是想明白了,他不是深情吗,他就和那个女人恩爱去吧!这江氏交给阿泽也好!”陆轻絮絮叨叨不停,看样子也的确是气狠了,不然她平日不会这样说话。
“啊?”许皖微微张着嘴巴,她没想到吃瓜吃到自个头上了。
也许别人都渴望自个的男朋友能够如何的富贵,但对于许皖而言,如今的江云泽已经很好了,至于江氏掌权人的身份,她从未想过,想必江云泽也是这样认为的。
“真以为江氏没了他不行?皖皖你可不知道,他是有多气人,我是他妈,他为了个女人那是一点都不顾及我的心情!你说我生他干嘛!”陆轻擦了擦眼角,是真的有些伤心。
许皖连忙挽着陆轻的胳膊,虽然她心里还是不赞同让江云泽接手江氏,但如今言之尚早,更何况江家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如今她更在乎的是陆轻的心情。
“陆阿姨您消消气,我想江大哥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许皖轻声劝道。
陆轻又喝了几口水,这才压下胸口的怒火,听着许皖的话点点头“皖皖说的是,为了他们气坏身子不值得,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我就是想不明白,当年那个女人都那样对他了,如今女朋友卫雅瞧着知书达礼的,他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糊涂的事,难不成那个顾矜真的是个妖精不成!”
许皖一边听着一边给陆轻顺气,可当她听见顾矜这个名字时,许皖差点觉着自己是不是听叉了。
顾矜?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顾矜吧?
“顾矜?您说的是江大哥的前女友?”许皖不确定的询问。
陆轻没察觉到许皖语气里的不对劲,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她,当年江渊生死之际转身就走,这个女人绝情的很,如今怕是为了钱又和江渊搅和在一起,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陆轻的话,让许皖无比确定那个女人就是顾矜。
许皖觉着很荒缪,她所认识的顾矜绝对不是那种女人,可陆轻说的又是真的。怪不得顾矜从公司宿舍搬出去了,原来是和江渊在一起了吗。
许皖觉着顾矜太糊涂了,江渊可是有女朋友的人,顾矜怎么能和江渊在一起。只是,许皖觉着有些事情她需要当面问问顾矜,她总觉着事情不对劲。
因为发生这样的事,原本陆轻还打算邀请许皖去家里吃饭,如今是一点心情都没有。还好许皖也理解,陪着陆轻先回了家,好生安慰了陆轻才从江家离开。
而此时江渊的别墅里,气氛却很低沉。
陆轻离开后,江渊从地上起身,神色瞧不出什么,可背后的白衬衫都是血迹,他看也没看站在那里的顾矜一眼,转身上楼去了房间。
而顾矜瞧着江渊后背的血色,心里很难受,更放心不下,在大厅里找到药箱,踌躇了下还是推开江渊房间的门。
此时的江渊正站在窗户旁抽烟,房间里都是一股呛人的烟味,他身上的衬衫没脱,也没处理伤口。
听见开门声,江渊依旧垂眸抽烟。
顾矜来到江渊身后,她其实心里也很复杂,明明她很清楚江渊对自己都是恨意,可当江渊哪怕得罪母亲哪怕不要掌权人身份,都不愿意放自己离开时,顾矜那一瞬间的心情是无法言说的。
感动吗?是有的,但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因为她和江渊之间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了,既然这样,为何不放自己离开。
“把衣服脱了,伤口还想尽快要处理!”顾矜拎着药箱轻声道。
哪怕江渊面不改色,但瞧着血淋淋的后背,顾矜就知道这有多疼。
江渊没理,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江渊的预料外,不是因为母亲发现了他们的事情,而是因为顾矜为了钱想要离开自己。
不得不说,江渊的生活一直都算是骄傲的,但顾矜却是在江渊的掌控之下。曾经,他以为顾矜爱自己爱的要死,可顾矜转身就能离开。现在,他以为顾矜被自己掌控,可顾矜在背后竟然想要拿钱走人。
可以说,遇见顾矜,是江渊生命中的意外。
瞧着江渊依旧抽烟,顾矜叹口气上前去解江渊衬衫的纽扣。
此时的顾矜就站在江渊身前,她身材消瘦娇小,发丝柔软顺滑,伸出的手指如葱如玉,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内心竟然如此狠辣。
就在顾矜的手刚碰到江渊衬衫纽扣时,她的细瘦的手腕突然被江渊握住,惊的顾矜抬眸瞧去。
她对上一双雾沉沉的眼眸,深不见底,甚至似乎要将她吞没,这一刻,顾矜是害怕的。
“就那么喜欢钱?”江渊将烟灭了,抓着顾矜的手腕质问道。
如果刚刚顾矜面对陆轻时,表现的不愿离开,他也许不会那样的生气,甚至是失望。
他在这段感情里不能自拔,甚至一直都在进退两难,而顾矜却能如此干脆的说出离开二字,这是多么伤人。
顾矜沉默,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既然一切都被江渊给听见了,想必在江渊心里,越发肯定自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回答我!”江渊扯着顾矜,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暴躁。
手腕处传来的力道握的顾矜有些不舒服,她挣扎了下,却挣扎不开。
“你早就该明白,我是怎样的人!”顾矜细细眉梢下的双眸微微低垂,似乎自暴自弃般。
“是啊,我早该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自私自利、善于伪装、虚荣做作,这才是你顾矜不是吗?”江渊自嘲一笑。
明明早就知晓顾矜是怎样的女人,可只要遇见顾矜,他就一样会心动、心软,甚至没了理智。
瞧着江渊不在抵触,顾矜顺利解开江渊白色衬衫纽扣,等她亲眼见到衬衫下的伤口,顾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江渊的背高大魁梧,臂膀厚实,可见平日里一定坚持锻炼,可此时带着肌肉线条的背部却都是青紫一片,严重的地方已经被打烂出血,瞧着格外恐怖。
顾矜眼眶发红,手指微微发颤想要去抚摸这些伤口,可她却忍住了,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可以平静。好在,此时她站在江渊身后,不然这副模样让江渊瞧见,或许又认为自己虚情假意。
棉签蘸着药水,顾矜小心翼翼的给江渊上药,哪怕顾矜已经将动作放的最轻最柔,但当药水碰到伤口时,顾矜还是能够感受到江渊肌肉瞬间紧绷。
这该有多疼,顾矜一边上药一边心疼,可她更多的却是内疚,因为一切都因她而起,似乎自己就是江渊生命中的那个扫把星。
江渊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任由顾矜给自己上药。明明伤口疼的厉害,可感受到顾矜手指时不时贴近,因为害怕自己疼,有时候会在涂抹药膏后轻轻吹了吹,这让伤口不仅仅疼还有痒。
江渊苦涩的拉下锋利的唇角,看,这个女人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让自己乱了阵脚。
顾家为江渊上了药,直到药水吸收后,才转身去衣柜里重新给江渊拿了件棉质宽松的家居上衣。
江渊瞧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顾矜,多么贤惠,任谁瞧了都会觉着她很爱自己,以前江渊也是这样认为的,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做戏。
顾矜垫着脚尖给江渊穿上衣服、扣上扣子,就在顾矜准备离开时,江渊却是开了口“如果今天我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拿着钱悄无声息的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我?”
明明是不该问的问题,江渊心里也知道答案,可他还是没忍住,想要听顾矜亲口说。
顾矜站在那,手中还提着药箱,她怎么会没想过江渊呢,她甚至是舍不得江渊的。只是,顾矜太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正常的,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是你,逼着我留在你身边!”顾矜道出残忍的真相。
江渊又点了根烟,烟雾缭绕时嘴角不知是笑意还是怒意是啊,他都忘了,从始至终都是他用尽手段逼着顾矜留在自己身边的,而顾矜从未想过要留在自己身边。这段感情,从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放不下。
猛吸了口烟,江渊抬眼瞧着顾矜,声音冷静的可怕“这辈子,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好了!”
既然放不下,那就不用放下。
顾矜无奈的瞧着江渊,实在有些不明白江渊为何要这样。
“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为了报复我连江氏都不要了吗?你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就忍心功亏一篑吗?江渊,我知道你恨我,可比起恨我你更应该朝前看,你的人生不该因为我变得糟糕!你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不好吗?”顾矜微微侧着脑袋,几乎是在哀求江渊。
没有自己,江渊会正常的谈恋爱、结婚、生子,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江氏掌权人,坐拥无数财富,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身份。
而没有江渊,她也会回归自己的生活中,也许忙碌、也许贫困,但至少心安。
顾矜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讽刺,江渊很清楚,如今顾矜就是他的心魔,若是真的能轻易放下,他又何必和顾矜纠缠这样久。
猩红的烟头烫了下江渊的手指,他清醒过来,明明笑了,可笑容却是那样的复杂悠远。
“放了你?谁来放过我?顾矜,这辈子你都不要妄想离开我!”江渊狠狠掐了下顾矜消瘦的脸颊。
一句话,代表了江渊的态度,也让顾矜明白,江渊不会放过自己,这样的生活会一直下去。
心里很是无奈彷徨,可顾矜却明白,渺小的自己根本就不能反抗江渊,只期望,有一天江渊能够想明白,在此之前,就当自己在赎罪好了。
外人不知江家内部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原本手中只掌控娱乐公司还有一些海外业务的江云泽突然调入江氏总部,在接手一些重要事务,更让人吃惊的是,身为掌权人的江渊竟然丝毫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亲手放权。
一时间众说纷纭,江氏内部更是人心惶惶,大家都觉着江氏或许要变天了,外面那些豪门世家、合作伙伴更是纷纷盯准江氏,以免站错了队。
甚至这些传言已经影响到了许皖,毕竟如今许皖可是顶着江云泽女朋友的身份,原本江云泽身为江家老三这个身份就足够显赫,若是他真的继承了江氏,那么许皖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不,许皖今天已经回绝了第五个想要邀请她的名媛,这些名媛平时瞧不上许皖的身份,从没有联系过许皖,可如今一个个都像是闻着腥的猫。
“你都拒绝了,若是被人给记恨了,以后也不太好吧?”杨漫坐在许皖办公室内,亲眼瞧见许皖挂断一位名媛的电话,好心提议。
许皖无所谓的耸耸美人肩“你以为我就算赴约,人家就会看得上我?我可不想被人评头论足!”
杨漫点点头,笑着揶揄“我说皖皖,如果江少真的接手江氏,你可就是未来的江家少夫人了!”
许皖没好气的给了杨漫一个白眼“我和江云泽这才哪到哪,更何况我觉着这件事情也不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阿泽应该也只是暂时接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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